在这个略感秋凉的十月份,中国的艺术电影突然迎来了春天。
多部高质量的艺术电影爆发式地接连公映,让人甚至产生了一种错觉:中国电影的盛世真的已经到来了!
不过相比起引发影迷狂欢的《心迷宫》,或者是贾樟柯的《山河故人》,李睿珺导演的《家在水草丰茂的地方》都要低调得多。
没有“平顶山科恩”或者“科长”这样的头衔,也没有二人处女作便一飞冲天的喷涌,来自于甘肃农村的李睿珺走的是一种更加稳扎稳打的路线,刚刚32岁的他如今已经是四部长片的导演,尽管他拍片的速度并不快,但贵在扎实,每一部作品都收获了不错的评价。
从《夏至》的初试啼声,到《老驴头》的崭露头角,再到名字同样不那么容易记住的《告诉他们,我乘白鹤去了》时,李睿珺在中国独立电影界已经打响了自己的招牌。
终于,《水草丰茂》在参加无数电影节和影展之后,李睿珺导演能够第一次走入院线,接受市场的考验。
平日里的李睿珺,低调得让人看不出这是一个特别文艺范儿的导演,甚至还闹出过被影院工作人员拉去帮忙检票的尴尬。
他在接受记者专访时,平和地娓娓道来,一如他的电影风格般稳重,不过“我成不了阿巴斯、小津,他们也做不了我”这样的豪情壮志也可以看出这个文艺导演身上蕴藏的能量。
这次专访长达一个小时,记者试图全面的还原李睿珺导演和他的这部“西部少年派”。
聊电影:生活本来就很魔幻 记者:开始的时候有个老师在讲课,教授的是现代化教育,关于爱国情绪的培养,说祖国是母亲,最后那个老喇嘛,他又说母亲是大自然。
设置这种冲突,您是怎么考虑的?
您是不是其实更偏向于后者,对前者有一种否定?
李睿珺:也不完全是否定,这两者其实是一个辩证的关系。
你很难说谁对谁错,没办法简单的只去谈一个问题,它一定会牵扯很多东西。
很难说是因为某一个原因诱发。
好比你心脏不舒服,医生会告诉你原因一二三,可能不只是一个诱因。
除非出车祸,就是一辆车撞到的,不是两辆三辆。
所以很难就抛开其它单独去谈。
当然我会很高兴有人能解读出来,有的人看不出来也无所谓,观众能理解到什么程度就理解到什么程度。
记者:所以您就把两方面都摆在那里,就是让观众自己理解。
李睿珺:对,其实我不想给观众一个固定的模式。
对艺术作品的理解没有什么对和错。
这些东西本身就是很开放的,如果我闭合在某一点上,对于观众来说就是一种强迫。
我觉得就每个人的教育背景、生活经历都不一样,那他们的理解肯定是不一样的。
记者:但整体看您还是有些偏向于老喇嘛的立场。
李睿珺:的确会有一点。
我觉得在发展过程中,是不是应该反思一下现代化的进程,我们不能一直往一个方向跑,都没有时间进行思考,都不知道是什么是对的,什么是错的。
当然任何发展都是矛盾的,那就意味着会有一些东西会被抛弃。
我们可能因为某些原因,不能停下来发展的脚步,但发展势必就会造成这些问题。
所以它就是一个相对辩证的理论关系。
从我的角度来说,有一些东西能够被保留下来,这当然是一件好事情。
记者:最后那一场戏,一瞬间就起来那么多工厂,这种很魔幻的拍法是一开始就设计好的吗?
李睿珺:对呀,这部《水草丰茂》中有很多魔幻的地方。
其实我们今天的现实生活本来很魔幻,可能你出差几个月,回来发现房子没了,突然起了一片楼,有很多这样的例子。
记者:片中用到了白马这个意象,很多导演在拍孩子题材的电影里会用白马的意象。
李睿珺:其实是因为情节的需要,剧情到那儿白马自然而然的出现了,并不是刻意去设计的。
其实我的电影里面一直都有动物,《老驴头》里的驴、《白鹤》里的仙鹤,再到《水草丰茂》里的骆驼和马,这都是电影里需要的,我不会硬生生塞一匹没有关系的马进来。
记者:但夜里白马出现的那场戏,就挺魔幻的。
李睿珺:对,那场戏它有几层意思。
首先白马是爷爷,回来安抚孩子的情绪,告诉他们要一直走下去。
包括我们用了铃铛的声音,片子中有几种不同铃铛的声音你可以去辨别,马的铃铛的声音是比较独特的,空明的,声音小的,相对还比较安静的。
比如哥哥在那个废墟里面的时候,听见那叮铃叮铃声就是马的铃铛发出声音,观众如果没注意到的话,就会觉得是一件神奇的事情。
记者:那个气球是想表达什么呢?
李睿珺:那是个气象探空气球。
因为西部有些地域非常大,不可能派人过去实地勘察,就会放气球,它会把数据发回去。
完成任务后,气球它就会自然地落下去。
这其实就是营造了一种超现实感,当然也有现实方面的考量,代表新事物的到来,科技的诞生,当然你也可以跳出局限去想更远的东西,就是魔幻的那一层。
记者:两个人骑骆驼的那个长镜头,让人感觉很像是骑在骆驼上拍的。
李睿珺:没有没有。
我们本来想用斯坦尼康的,但由于定器材定的有些晚,没能赶得上那个镜头。
最后摄影师就用肩扛的方法拍的,就故意处理地看上去和骆驼的起伏相似。
拍电影的时候肯定得有取舍,很难满足所有的观众。
我们会在客观的条件上,去实现我们认为的最好方式。
记者:片中很多的调度,都可以看出来经过了精心的设计,尤其是最后那场采石场的戏,调度非常强。
想问一下最后一场戏筹备的时间和难度。
李睿珺:那场戏拍了一天。
我们很早就开始筹备,踩完点之后去布景,把所有的道具都准备好以后就开始试戏。
然后正式开拍,我印象中那个镜头拍了六七条吧。
有的时候可能因为演员的问题,或者斯坦尼康的问题,因为地不平摄影师可能崴了脚,又或者骆驼的屁股正好把演员挡住了,总之片场会有各种小意外。
聊演员:弟弟演完电影后生活一如往常记者:那两个小演员,尤其弟弟的表演特别好,据说您专门花了两个月的时间去训练他们?
李睿珺:弟弟他本身就是那个村子的人,他之前也演了我的上一部电影《白鹤》。
所以他是有一些表演经验的。
当然每一个角色的表演方式是不同的,那他就需要转换。
我的方式是先选合适的孩子,选到之后会去读剧本,反复给他讲戏,让他对故事有个整体上的概念,反过来他会对我有反馈,我就看他能不能记住。
之后就是背台词、排练,我们像排话剧一样去排练,再然后就去训练骑骆驼等等。
记者:已经有人认为弟弟应该是今年的最佳男演员。
李睿珺:他表演的那么好,当然应该是。
曾经有过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白鹤》里的老爷爷不是在澳大利亚得了最佳男演员嘛,回来的时候正好过年,大家就一起吃饭。
小男孩就问“我为什么没有得奖?
是不是你们把我的奖杯拿走了?
”那时候他还很小嘛,不能理解。
我就说,爷爷年纪大了,可能再演几年就演不了了。
你还小啊,还有很多机会。
记者:那弟弟跟老喇嘛两个人在演了电影之后,生活上有没有什么改变?
李睿珺:他们还住在村子里面,跟往常一样生活。
记者:没有其它电影找他们拍戏吗?
李睿珺:没有,可能因为村子里的信息也比较闭塞,他们也没把这当大事,就是生活中的一个小插曲。
孩子们也都很低调,在学校里面不会拿这个事情去炫耀。
他们特别懂事,他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比如说在拍摄的过程中,我们怕他会耽误学习,所以在休息之余会帮他补习,布置些作业然后辅导功课。
到最后一共耽误了20多天课,但回学校考试的时候他还前进了好几个名次。
他是一个学习非常用心的孩子。
记者:小演员在影片中说话挺急促的,是当地的说话方式就那样,还是故意设计的?
李睿珺:可能跟弟弟他自己说话的状态有关系。
而且我们当地人说方言的时候都会比较快。
我当时就觉得应该以一个真实的状态去呈现。
可能对这些东西不太了解的人,会觉得有一点快。
下次我会尝试让他们慢一点。
记者:弟弟前后对待财富的态度并不是太统一,马就那样放走了,钱也就扔到地上,并不在意这些;但他会嫉妒父母给哥哥买东西。
李睿珺:首先这个跟他们的信仰有关系,他们信仰藏传佛教,放生是为了积德,是寻求心理上的安慰。
然后其实白马就象征着是爷爷嘛,当然要让它回归自由。
然后他又是一个孩子,他又会对一件衣服斤斤计较,这就是孩子,喜怒无常。
他们可能为了一件小事打得头破血流,或许过一会又如胶似漆了。
孩子有时候完全没有任何逻辑的,他们不会思考这些复杂的东西。
解析主题:很多东西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记者:有一种感觉,关于中国西部的电影可以拿来跟美国的西部片做对比。
但美国西部片通常都比较浪漫,中国的会贫瘠些。
李睿珺:可能的确会比较现实主义吧。
但中国也有拍得很浪漫的西部电影,比如何平拍的《双旗镇刀客》,也是在这里拍的,包括后来的《天地英雄》,都有很多浪漫的成分在里面。
可能因为大家看到的西部电影,跟生活的关系比较密切。
其实也还有别的很多片子,包括像高群书的《西风烈》、宁浩的《无人区》,都是不一样的。
每个导演的拍法不一样,决定了它的处理方式会不一样。
就好比做饭,拿到的材料不一样,处理材料的方法肯定也不一样,不会说按照一套方法去处理所有的食材的。
记者:《水草丰茂》比《白鹤》的命题更加宏大,您是不是觉得自己已经可以把握更深远的命题了?
李睿珺:我想要拍这个故事,写了剧本之后就拍了,也没有刻意的要往哪个方向走。
这是一个很自然的过程。
其实所有事都是人做出来的,只要努力,肯下工夫,我觉得都能做得成。
电影也是这样,本身电影就是一个无中生有的事情,所以说我们总要去尝试,去做一些不一样的事情。
记者:电影也不全是无中生有,它还是扎根于现实的。
李睿珺:当然,电影首先离不开人,只要有人,它就会跟现实有关系。
除非是外太空的星系,它跟人的生活没有多大关系。
那个只能靠幻想,幻想也许有人爱看,也许有人会觉得太虚假了,跟生活没关系。
记者:在那个洞穴里面有玄奘取经的壁画,应该是有所表达的吧?
李睿珺:那里用了白马驮经的典故。
这个地方有很多寺庙,是唐僧路过时,要安放舍利而兴建的。
所以说这片土地上,佛教文化曾经非常的兴盛,包括莫高窟的东西是从这过去的,电影中出现那些一点都不奇怪。
而且后来我们也看到了现实版的白马驮经,是在沙漠里面他俩出现的幻觉,也算对马的一个交待。
在这片土地上,几千年来好像没发生什么太大的改变,但是又留下了很多遗迹。
我们可以去想象过去这片土地发生过什么,有些东西变了,有些东西没变。
比方说马,过去有,现在依旧还有,作为运输工具,它依旧在这片土地上穿梭,但是有很多东西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记者:所以贴在墙上的人民公社报纸也是一样的道理?
李睿珺:那个是我们就是选到了这样景。
我想表达的是一种文明覆盖了另外的文明,仔细看的话会发现报纸脱落的地方,下面还有壁画呢。
那些报纸全都真实存在,就是那个年代贴上去的,还真不是我们做的,就是碰巧发现了。
原来还苦恼怎么体现文化交替,正好这洞窟里面有很多,朋友去那玩的时候发现了这些,就拍了照片给我看,我自己跑到那里一看,非常真实,就用到电影里了。
谈特效:写剧本时不考虑资金 钱多实现得就好记者:一开始的壁画特效,是不是已经暗藏了故事的结局?
李睿珺:其实它就是一个民族的背影,这么从斑驳的历史中走来的一个民族。
记者:很少有独立电影会使用像片头的那种特效,那一段是出于什么样的考虑呢?
李睿珺:其实最开始的时候,我的剧本里面并没有这一场段。
后来跟方总讨论的时候,我们觉得前面缺点什么东西。
那时候已经剪完片了,我们就想看看后期能用什么样的方式进行补救。
讨论之后,最后觉得用这样的方式比较好,因为电影中就已经有很多斑驳的壁画。
用壁画开篇跟影片的主题比较贴合。
记者:说到特效就少不了那场草地的戏。
李睿珺:草地的那场戏是本来剧本里面就有的。
弟弟他其实是走入了自己的回忆,那是一段很超现实的情节,为了表现现实跟过去的一种对比的关系。
记者:感觉《水草丰茂》的资金投入比你之前的作品都大许多,所以在创作上可以自由一些?
李睿珺:对,是这样的。
我写剧本时候并没有考虑资金问题。
如果资金丰富,就能实现得比较好,如果资金紧张,可能会打一些折扣。
但电影总归还是要拍的,就是剧本的呈现程度上会有不同。
论大师:我很难成为小津安二郎 可他也做不了李睿珺记者:很多人都说您有小津安二郎和侯孝贤的影子,而这一部您又合作了伊朗的配乐大师亚丹尼安,他是阿巴斯的御用,《水草丰茂》或多或少有些阿巴斯的气质。
您觉得自己受这些大师的影响有多少?
李睿珺:你提到的这些名字,像小津、侯孝贤、阿巴斯,我确实都很喜欢。
现在再回过头来看小津安二郎的《东京物语》,那已经是60年前的电影了,我们却依然会发现,它的故事现在正在身边发生,依旧适用于当代中国。
因为中国、日本两个国家的发展程度不一样,所以会有一种穿越感。
不过任何国家都会碰到这样的问题,有的早有的晚。
电影是一种世界性的语言,它展现的情感是普世的。
我觉得这就是电影的魅力。
可能《东京物语》跟我们的生活没有半毛钱的关系,在看电影之前都没去过日本,但是也会看得特别感动。
我的确特别喜欢这几个导演,但是我并不觉得他们影响了我的创作。
记者:《水草丰茂》里的室内戏,很多镜头的确很像小津安二郎的视角。
李睿珺:我倒是没考虑过是按照小津安二郎还是按照谁的方式去拍,因为我拍的是我写的故事,跟他们没有关系。
当然在这个时代,我很难成为小津安二郎,也很难成为侯孝贤、阿巴斯,但是他们也不一定能成为李睿珺,对吧。
我觉得每个人其实做好自己就好了。
这个世界之所以精彩,就是因为每个人都不一样。
比如在片场,有时候我可能会改进度,脑子里想象的,包括设计的景、拍摄角度,到了实际操作的时候得有调整。
拍电影就是这样,它会跟实景有很大关系。
我每次都是先写完剧本,再去想所有的镜头应该是什么样子的,之后就是去选景。
选完景之后,会发现其实想象中的东西,跟选完的景是有差别的。
所以我每次选完景之后,回来会去调整剧本,根据景去调整,让剧情跟景更自然的融合。
即便调整完了,可能到现场还要再去调整,甚至可能是跟之前完全不一样的方式。
但是我通篇会有一个大局上的考量,因为我的镜头语言毕竟是有统一性的。
不能一会是这样,一会又那样,那不行。
记者:您的电影以长镜头为主,以及一些定格镜头和横移镜头。
还有挺多的俯拍,但不是上帝视角,感觉像幽灵在那里观察。
李睿珺:《水草丰茂》中,在路上的内容比较多,所以移动镜头就会相应多一些。
而《白鹤》本身固定的戏比较多,我会根据不同的戏去处理镜头的形式。
所有电影形式都是为内容服务的,我永远不会做形式大于内容的东西。
你刚刚说的俯拍,我有过考量,一个是场地的局限性,另一方面它是一种相对客观的视角,也许是奶奶的,也许是母亲的,因为奶奶跟母亲都曾出现过。
有时候我们会感知到一些东西,但或许它可能并不真的存在。
记者:感觉比较玄妙。
李睿珺:对对对,就是那种很玄的感觉。
自我定位:无所谓别人如何议论自己 不可能封住所有人的嘴记者:有很多专注于拍西部故事的导演,比如像贾樟柯他是汾阳人,他的电影或多或少的会有关于山西的情节。
那像您拍到现在也都是聚焦张掖这片土地,所以您以后都会一直关注这方面的内容吗?
李睿珺:我也有一些计划不是关于张掖的。
有些故事未必就适合在张掖拍,我个人还是比较灵活的。
我会根据题材来处理这些问题,就是量体裁衣吧。
记者:回到贾樟柯,他在国际上拿了很多奖,但国内有很多人质疑他,说他拍的电影是电影节定制电影,对此您怎么看?
李睿珺:这种声音从来就没有断过。
不光是贾樟柯,从张艺谋早期就一直存在。
记者:您也是走电影节路线的。
李睿珺:当然也会有人议论我,我无所谓。
你不能封住所有人的嘴,他们说什么是他们的事,我继续做我自己的事情,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就行,不需要去向别人证明什么。
记者:您觉得在中国拍现实题材的电影,这种事是否难以避免?
李睿珺:现在市场上的主流电影都跟现实没太大关系,我做一个这样的文艺片,难免有人有不同的想法。
对于一部电影,不同的人有不同的解读,我觉得这个是正常的。
记者:像您之前参加过的青年影展,现在走出来很多导演。
像郝杰就比较顺利,他的新片会有明星加盟。
郝杰走的就是独立导演出身,慢慢地走上商业的道路,那您对此怎么看?
李睿珺:这种事情很正常啊。
如果拍一个层次感特别强的戏,非职业演员是演不了的,必须得用职业演员,而像《水草丰茂》,非职业演员演起来效果就会更好。
这些都不是一成不变的,得去考虑电影题材本身。
我永远是去找和题材气质相符合的演员,而不会考虑他是不是明星,那都不重要。
记者:像郝杰的作品口碑一直都还不错,但青年影展也有出来一些导演,像胡笳这样,他去拍了《奔跑吧!
兄弟》大电影。
李睿珺:啊,那个我还真不了解。
记者:您怎么看待独立导演去拍这样的电影?
李睿珺:其实也没有什么,每个人都有的想法。
有的人喜欢吃川菜,有人喜欢吃粤菜,自己想明白就好。
他们也是靠自己的努力,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只要他们自己觉得不是被别人逼迫着做的,我觉得就没有问题。
记者:像《少年班》的新人导演肖洋也是剪辑出身,他也说自己穷的时候剪过婚庆片,拍一些小广告。
那在您看来新导演成名之前,是不是必须得经历这些阶段?
李睿珺:除非是富二代,不然人总要过生活。
其实做那些也没什么,不过因为身份是导演嘛,人们就会更多的关注,好像有多传奇、多伟大,其实那就是正常的生活。
就像饿了要吃饭、渴了要喝水一样,特别自然的一个事情。
如果当时没别的工作,有这么一个活儿能够维持生活,靠自己的能力赚取报酬,也不有丢人啊。
议市场:观众看电影就像找小姐记者:您之前说过会去电影院看《分手大师》这样的电影,去观察这些电影的受众,去研究他们为什么会看这种电影。
但你做了这些研究之后,拍出来的电影还是对于普通观众有一定距离,会把他们拒之门外。
这两者看上去挺矛盾的。
李睿珺:没有,我从来没有拒绝过普通观众,那只是观众认为我拒绝了他。
大家可能都已经习惯了某种类型的电影,而我却拍了一部《水草丰茂》,观众也许会觉得我是在拒绝他们。
就好比一个地方全是吃川菜的,我突然开了一家粤菜馆,当地人可能就会觉得我在拒绝他。
不,我只是在丰富他们的口味而已,希望观众有更多的选择。
记者:您曾说过现在中国观众进电影院看电影就像找小姐,是花钱找乐子的。
李睿珺:对,观众会觉得进影院看电影就是放松的嘛,花了钱看到想看的电影,享受到服务,很正常。
记者:但现在市场上有很多烂片,观众都去骂他们,票房却特别好,他们花钱并没有找到乐子。
李睿珺:他们去骂电影这件事本身就是一种找乐子的方式,找乐子不一定非得逗他们开心。
观众只是用了另一种的方式去宣泄情绪,其实就是在找乐子,是一样的。
电影对于这些人来说,就是一个休闲娱乐的方式,跟唱KTV是一样的,也不管看的是好片烂片。
放眼未来:也许去拍科幻片记者:传言您要拍关于农二代的题材。
李睿珺:是是是,我之前的确有这个打算,要拍关于农二代的电影。
记者:还有个是战地的当事人。
李睿珺:对,是一个战地记者的故事,这几个计划都是不一样的题材。
记者:这些都在计划中?
李睿珺:对,我甚至还想过有没有可能拍科幻片,这都是有可能的。
记者:科幻这部分可以稍微的分享一下吗?
现在有好几个导演都在做科幻片,好像大家对科幻的热情一下子就爆发了。
李睿珺:科幻其实是源于我在好几年前的一个想法,大致就是讲一个有关未来世界的故事。
但我其实觉得这个项目能做就做,不能做就不做。
我只是想说我会有不同的想法,并不是局限于文艺片这种类型。
记者:这么多项目中,哪一部实现的可能性最大?
李睿珺:现在我也不知道,反正都在推进之中,也许我特别想拍的没成,反而不在我计划之内会突然冒出来。
我原先是没有《白鹤》这个计划的。
我在修改《水草丰茂》的剧本时,看到一部小说还挺好的,就觉得暂时还拍不了《水草丰茂》,但是能拍《白鹤》,便先拍了《白鹤》。
拍电影有时候就是这个样子。
原载于凤凰娱乐 http://ent.ifeng.com/movie/dianyingrenzaixian/special/dyrzx119/
第26届法罗岛电影节第4个放映日为大家带来无人知晓单元的《家在水草丰茂的地方》,下面请看场刊影评人的评价了!
86很多地方可以拍的更好(如最后的淘金河边穿梭和工厂),各种元素也是很散,本身的故事深度配不上精神深度,调度也是刻板粗糙,不过导演有意去展现消失的文明消失的草原消失的家乡就是值得关注的,期待一下今年的柏林电影节新片.大钊意识形态直白到成为贯穿全片的“母题”,倒不如学一学万玛才旦的克制,让观众自己看到,而不是说出来,只有结尾让人印象深刻,骆驼和孩子这个天然灵性的形象步入伤痕残酷的土地形成巨大视觉冲击与反差。
Michel_le河流干涸,草原枯萎,文明隐逸,用儿童视角体现一场寻源之旅,可贵与对一族的关注与关怀,但剧本和节奏没有跟上它的意境,比较枯燥无力折射入网非常生硬、说教,让我想起狼图腾松野空松机械感,台词不太像是人说的,好在有一大段不怎么说话的公路桥段,那里是本片能看的地方神盾局仔龙荒漠上的一对兄弟去寻觅那水草丰茂的家乡,漫长的旅途里,找到一口有水的井都是艰难的,看到的寥寥无几的人马也不过是海市蜃楼,喜欢李睿珺的甘肃宇宙里对民族的关怀和对仪式的敬畏,片中丝路上的自然风光也很壮美。
#FIFF26#第3日的场刊将于稍后释出,请大家拭目以待了。
给这部电影高分,是因为这是一部意义大于技巧的电影。
电影将当今严重的而环境问题,以一个真实的西北,一叶知秋的方式拍出来了。
今天尝试了一种新的影评方法,在看电影中将一些感想语音随时记录,然后归类整理、疏通文字,可能有些琐碎,不过,一定严重剧透了!
^_^—————以下剧透—————这部电影对于未来会成为一部很有意义的资料片,它记录下了,这个年代中西部的那些正在退化的草原、那些残破遭人遗弃的房屋、西北地区小学的样子、家里的摆设家里人吃的东西。
开篇,讲述一个学校的故事,和我记忆中的小学是那么不一样,在那样一个慢接节奏的世界,仿佛看到了很早很早以前的我们是怎样地的生活。
去年十一的西北之行让我能够更好的想象那样一个荒凉的世界,一望无际感觉自身渺小的一个世界,自己接着现代科技驰(汽车、火车)骋在广袤的大草原上。
只是那时的我还无法想像在那样的,一个世界中还有着一群人在过着他们的生活。
去一个地方,往往只是了解这个地方的一个起步、一张门票,看到的只是最表层,如果要对这个地方真正地了解,还需要通过书籍、电影、各种资料资讯,透过时间的积淀,才能看见那个立体的世界。
在西北玩的时候,去的都是比较成熟的景点,只要身上带钱随时有水,并没有意识意识到,在这样一个世界中最重要的竟然是水。
曾经的黄金牧场如今已是荒地一片,当中的原因就是河水没了。
为何没了?
我们不得而知,但是从我自己所在的长江可见一斑,长江已经是一层一层的拦水发电,从最大的三峡大坝,然后一层一层地往下建水坝,曾经在90年代河水漫过堤坝、跨过堤坝的我们,现在已经面临最低水位警戒线了。
为此,我们不得不在下游也建一个水坝,而我们的再下游鄱阳湖将会更加的缺水,如今它早已经只是一个湿地了。
电影的两个主角应该也是选的当地人,出演他们自己的生活,这样更真实,同时也更容易驾驭,比如,那个小孩他自己独自将骆驼整下来让他下骆驼,还有他拍老马去带路这样一些细节,在未来当他们不再这样生活的时候,已经很难记录了。
电影的框架很好,这样一种构思,让我想起了很早看的那个动画片——小蝌蚪找妈妈,通过两兄弟回家的路上,把真实的西北勾勒了出来(即使去过西北的我,都觉得自己看到的不真实,只是借着高科技的道路,在那边高大上地晃了一圈)。
两个人当中,其实是弟弟更像哥哥,他不仅懂得自己的哥哥在想什么,也知道用什么方式去说服他,弟弟求哥哥一起出发的那一段,弟弟的坚持,甚至让我觉得自己原来是那么容易地会放弃。
而哥哥则更加地任性、不负责任,在课堂上也更加的调皮捣蛋,他会在自己水不够的时候,趁弟弟睡着的时候把水调换过来,会在弟弟的骆驼要病死的时候,把他打成呼吸困难,然后自己逃跑了。
对于电影中哥哥恨父母、两兄弟势不两立的情况,我想了很多,这也是我们独生一代无法经历,我们下一代必定经历的一个困境,而我们却没有足够地经验去教导他们,即如何地与自己的亲兄弟、亲姐妹相处。
像哥哥的遭遇,哥哥那么的仇恨自己的父母,这当中父母碰到了小孩心里最深处的东西,也教会我们在带小孩的时候也千万不能出触碰的红线——就是小孩是怕被抛弃的,千万不要说,不要他。
而父母对两个小孩的教育是失败的,这也是很多空巢家庭面临的问题,父母无法同时带两个小孩,这当中必然就出现了偏袒,父母因为愧疚给哥哥最好的,弟弟全都看在眼里,所以弟弟憎恨哥哥,而哥哥因为看不这一切,看不到父母的爱,父母的爱没有传达到他那里,(小孩对父母的爱,全部都来自于陪伴,注意,是全部。
)所以,哥哥是憎恨父母的。
这样一个情况怎么求解,我只能纸上谈兵地设想,最好的方式,就是给哥哥爱,然后授权哥哥,让哥哥爱护弟弟,让弟弟感受到他一样的东西,让哥哥传递下去,而这当中,最关键的一环自然是,始终保持父母对两个小孩的陪伴。
这部电影的意义大于技巧,镜头我只记住两个:一个是新旧黄金草原的对比方式,那种特效,以及用父母的出镜来区别时间,处理得很好;另一个是两兄弟晚上玩悠悠球,弟弟教哥哥的场景,很具代表性,容易引起人们的共鸣和各种回忆,因此也巧妙地用气球作为背景,用影子而不是真人的方式,更加地具有普遍和共鸣。
以下一些碎碎念。
这部电影让我更加亲近地接触了一下骆驼,这也算弥补了在那些贵的要死的景点的一个缺憾。
骆和驼峰也很生动,在骆驼精神状态饱满的时候,在老喇嘛送弟弟新的骆驼的时候,驼峰都是鼓的,而哥哥的骆驼它的驼峰已经瘪下去了。
我很惊异地发现这个电影居然拍到了当年的莫高窟(也可能是西千佛洞吧),同时在小孩进入的时候内一面墙上写着的各种人物,到时一游,也同样的令人触目惊心,这些曾经在旅游的时候有导游说过,但是自己见到的时候,那感觉还真是不一样,真是觉得心痛和游人的愚昧。
最后,电影的意义。
电影中处处显露着现代社会对当地人生活的入侵,从飞机上掉落的那些排泄物品,那个用于气候勘探的大气球,只是到后面特大的一个炼化厂,曾经以放牧为生的老爸也不得不坐做起了矿工。
当那个世界的母亲河流不再的时候,赖以生存的一切,那些牧民养的羊糕,还有那些喇嘛们,也都无法在这个土地上存活,其实现在社会对他们最严重的入侵,就是让他们的环境恶化、河流不再,把他们的根都已经嚼烂了。
这样一部记录片,面对于当今中国面临最困难的问题——环境问题,在西北是水的问题,而在闹市的大江南就是空气问题,不得不引起我们反思了。
我们虽然物质繁荣了,但这繁荣背后的苦果,这快速崛起的经济背后的问题,我们现在才开始看到,同时也引发我们思考,这样的繁荣,真的是我们想要的吗?
两个裕固族的少年,两个骆驼,一片荒漠。
貌似是从文明聚集的小镇下,走向荒芜的未开化地,实际是从野蛮的现代文明,寻找自然民族的传统之源。
到底哪个是文明,哪个又更荒蛮?
记得动物保护学者之类有一句话,不要让最后的地球只剩下我们人类自己。
少数民族的保护,又有谁关心那,不要让最后的地球只剩下西方的文明。
最后的最后我们的子孙不会再说自己的民族方言,就像电影里的小兄弟两个之间只能说说甘肃方言,自己的语言只存在于父辈祖辈。
当有一天他们来到世世代代生活的草原荒漠,恐怕不会再有神灵来拯救。
骆驼还知道临死时回到自己出生的地方,不管是黄金牧场还是一片荒漠,我们自己那,谁家的祖居还在,谁还回得去?
电影中的意象过多,所以有些人可以诟病。
当然,没有完美的电影,但是当一部电影呈现了它的使命和意义时,我们是不是应该给予更多的关注。
比起那些小时代夏洛特之流,我更愿意用五星来表达对这一类电影的尊敬。
不用跟什么菊次郎什么国外的比较,还有人拿着人力物力去拍这样一部电影,值得五星。
电影最出彩的震撼人心的荒漠和配乐,河流干枯,草原变成荒漠,人类抛弃自己的过去向文明集结,向水源集结,连神明也开始厌恶这块土地,准备搬离。
前一阵子看晓松奇谈的以色列,在荒芜的沙漠上硬生生的建造了现代文明,流离失所上千年的犹太人回到那个荒漠,只因为那是上帝应许之地。
从小学课本开始,说到中国值得自豪的就是幅员辽阔的疆土和五千年的文化传统,长大了才知道,那九百六十万的国土,人类聚集的不到一半,大部分是这样荒芜的戈壁和高山峻岭,现如今,我们只是挤在北上广,沿海的经济发达区,去制造雾霾和拥堵。
所以有更多的房屋田地,草原森林在消失,在被自然收回。
还有我们的五千年历史和传统文化,只剩下春节的对联和鞭炮。
很多仰慕华夏文明的外国人来到中国,发现我们知道的是如此的少。
我成长在华北平原还算富饶的山区,初中时还能拿着铁鞭去河村口清澈的溪流里抽鱼,回去给二姨裹了面粉炸了吃。
前几年我回去,鱼群早已不见,是暗红色的浑浊的水在翻滚。
是上游的开山凿石和淘金热,山外的经济发达了,山里人更加落后,变本加厉的向自然索求,就像电影里的河西走廊。
于是政府为了可持续发展,去封山育苗,那些像裕固族一样以游牧放羊为生的人群跟贼一样,更加失去了生存的根本,又造成了人员外流或者更加残酷的手段来摧毁自然。
有人说,人类仅两百年的文明和生产力进化可以超过人类历史两千年的发展。
同样人类摧毁地球的速度也是远远高于过去几千几万年的速度。
我们抛弃了自然,自然同样也远离了我们。
小时候看到支边或者去解放那些还处于农奴社会的少数民族,觉得是因为他们落后,所以我们要用更先进的文明去感化他们,去帮助他们。
现在觉得,也许他们不一定希望你去,因为这种行径有另外一个名字。
殖民。
有很多我喜欢的镜头和情节,也有我很爱的人物,然而尤其是中间部分,内容撑不起那么慢的节奏,镜头语言的效率很低,看似轻盈的故事、举重若轻,但表现起来却落于刻意和用力,好像一个导游,需要不停地冲我喊着:这里这里,来跟上!
片头很喜欢;打了20多米深却没打到水的挖井人一离开,爷爷就一锹一锹地把土填回去,一种敝帚自珍的、贴近生存真实的感觉,冲淡了原子化的现代生活过久了产生的异化感与没有原由的焦虑;爷爷听了打井人的建议,卖掉了羊,留下了一撮羊毛,然后骑上白马去给被拉走的一车羊远远送行:父亲的草原,母亲的河——贴近土地地生活,会直面生存的残酷,也会真的懂得万物有灵,而非“小布尔乔亚式的伪善”。
爷爷,镇子,诊疗所,影片的前三分之一好多次让我想到了我的姥姥姥爷,而他们正在类似的村子里面对新冠病毒的威胁。
额头,鼻尖,心口,历史的哀伤在以现在时的方式延续,丰茂的水草没有停止过在任何一片草原或是乡村或是城市里消逝。
从这个角度讲,电影不必只是召唤对草原的共情,蓦然回首发现家的远去,似乎可以成为一个母题。
两个演员之间的张力不足以支撑缓慢的沙漠行路,不够复杂,好在过程中可以看骆驼,好喜欢骆驼啊,一举一动都那么优雅!
去敦煌那年,自然也安排了张掖一站,但直奔市中心与景点实在是错过太多,等于没有去过那片土地啊…如果再去,或许寻常的野地荒漠,像兄弟俩一样在其间走一走、望一望,也许能从时间慢下来的流逝感中得到更多感悟。
P.S.如果老喇嘛没有把自己的骆驼让给弟弟,他会跟其他徒弟们一起去城镇么?
还是希望他能活着…😭
巴特尔和阿迪克尔兄弟俩一直分开生活。
他们的父母是祁连山北麓裕固族的后裔,无暇同时照顾两个孩子,所以哥哥巴特尔被送去镇上,和爷爷住在一起。
成长在迥异的环境下,兄弟两即使在一起也很少说话。
到了上小学的年龄,他们都在镇上和爷爷住在一起。
然而,爷爷在暑假突然去世,说好要来接他们回去的父亲却迟迟没有到来,弟弟阿迪克尔决定和巴吐尔去草原深处寻找父亲。
乍一看,影片像是和中国现实情况颠倒过来的留守儿童的故事:上了年纪的人带着孩子住在城(镇)里,年轻人反倒生活在传统的游牧环境里。
这个伏笔在最后两个孩子找到父亲那一刻被揭晓。
从故事发生地来说,这是导演李睿珺第三次表现自己生活环境里的人和事,在中国电影版图里很少看到的西北草原与荒漠,寄托着他对传统生命观与现代化转变的理解。
每到春季,北京一遇沙尘天气,人们的心中就好像有个开关被打开,提醒着他们睁眼看看西北的沙漠化问题。
所以,当李睿珺在电影里把沙漠化放进他的故事中时,不免会被贴上“环保电影”的标签。
但实际上,他的故事并没有讲述环保问题本身。
在他的第二部电影[老驴头]里,老驴头之所以固执地要去完成不可能的任务——凭借一己之力与土地沙漠化抗争,因为那是他自己的土地,他的一生、他的祖坟就在那里。
给他动力的不是环保意识,而是自身受到侵蚀的紧迫感。
与此同时,年轻劳动力缺失,荒芜的土地本身也面临被征收开发的命运。
与土地一辈子捆绑在一起的老驴头,在自然环境和现代社会面前,经历双重挤压。
在这股裂变中,死守传统的个体十分被动。
[家在水草丰茂的地方]里甚至都没有直接提及沙漠化的问题(只在少数言谈中涉及,未深入展开),但当两个小孩决定从镇上向草原深处寻找父亲时,这种从现代城镇向自然环境过渡的探寻之旅,本身即蕴含了对工业文明进行反思的意识。
尽管这种反思并不高明,依旧是在说工业开发带来的自然破坏这种老论调,但它的确仍然是未受到重视的现实问题。
而本片略显高明的地方是,它把视点放在两个关系疏远的兄弟身上,以他们互相走近的旅程,观照自然生态的变化。
恰如吉姆·贾木许在[离魂异客]里,以一列向西行进的火车,把美国西部开发初期的野蛮迹象暴露出来。
但是,不能因此就把[离魂异客]看成是一部揭露文明暴行的电影,在这个基础上,它其实诉求更多,主角游走在野蛮文明之外的孤独气质,诗意而动人。
[家在水草丰茂的地方]也是如此,电影终究是在传达一种情感,自然环境无论是处在一种被破坏的状态,还是说是现代化潮流下,不可避免要发生的转变,都是对当地人原有生存状态的一次冲击。
李睿珺面对正在裂变的家乡环境,必然会在其中嵌入自己真实的生存体验和成长感悟。
那种我们称之为乡土气息的东西,正在消逝,或者以另一种面目出现。
电影把这份渐行渐远的传统与自然,附着在儿童童话般的旅程中。
不过,最后的镜头还是把兄弟俩拉回到了现实。
他们按照父亲所说的——“在草原上迷路了,就沿着河流走,在水草茂盛的地方就能找到牧民的家”——去做。
然而,他们只能沿着一条干枯的河流走着,草原荒芜,沙地遍野。
好不容易有水的河流出现了,但出现在他们面前的不是“风吹草低见牛羊”的景象,而是飘着废气的工厂。
他们的父亲成了一名现代淘金者。
虽然是一部主角为孩子的电影,但我也好好地看下去了,观感不错。
一句话概括这部电影,兄弟二人骑着骆驼踏上返乡之路,最后终于回到了家。
情节虽然简单,但他们二人所经历的艰辛并不亚于翻越重重山岭,重要的是内心的阻隔逐渐消融。
不在同一环境下成长的两兄弟对彼此都抱有敌意,哥哥巴特尔尤其恨弟弟阿迪克尔。
因为巴特尔幼年与家人分开的主要原因便是因为阿迪克尔的出生,家中清贫劳苦忙不过来,就把他送到了爷爷家生活。
巴特尔固执地认为自己被父母抛弃了,连带着也恨上了自己的父母,处处与之针锋相对。
阿迪克尔也很委屈,为什么自己明明是家中老幺,但却没享受到任何偏心的疼爱。
所有的好东西都是给哥哥巴特尔,所有人都偏向他。
自己却什么也没有,在马路牙子上放声大哭也不管用。
虽然巴特尔心中恨着阿迪克尔,但也羡慕他能常伴父母左右。
自己虽然也有爷爷的庇护,但内心终究是孤单的,所以性格也更加执拗孤僻些。
阿迪克尔在父母身边长大,父母的疼爱让他看待事情更积极些,会主动去解决问题。
譬如爷爷死后他愿意求哥哥跟自己一块回家,因为家中的妈妈思念他,他不忍心看病重的妈妈哭。
这样一对拧巴的兄弟在爷爷死后踏上了回家的征途,两人虽在一条道上,心却隔得很远很远。
阿迪克尔常年回家熟悉路途,巴特尔也有自己的见解,两人一路不停斗嘴。
他们努力去寻找家的位置,因为爷爷说过家在水草丰茂的地方。
只是这一路走来,满目荒凉,人烟稀少。
曾经依水而居的牧民们相继离开了草原,迁到了城镇附近,因为水源也正在慢慢减少,如何安居乐业呢?
喇嘛说:"非父不生,非母不养。
如今像母亲一样的河流干枯了,像父亲一样的草原枯萎了。
"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变化呢?
这草原就像爷爷的身体一样,他老了,需要休养生息,爷爷叹息着说。
我能懂其中的意味,人为地过度放牧已经使草原不堪重负了。
话说回来,其实巴特尔在寻找水源的过程当中,何尝不是在找寻自己失去的父母兄弟?
他愿意与喇嘛一起祈福,也何尝不是在为自己的父母祈祷平安健康?
在电影的最后,家是不是在水草丰茂的地方已经不重要了,他已经从阿迪克尔的口中知道父母从未抛弃过他,在无数个漆黑寒冷的夜晚仍有人惦记他是否吃饱穿暖。
他曾经的内心处境是荒无人烟悲伤寂寥,如今却是水草丰茂充满柔情。
因为,心,此刻就在温暖安宁的地方。
生活在河西走廊的裕固族,车和骆驼擦肩而过,车向前开,爷爷骑着骆驼向后走,按时即将被时代抛弃的一批人。
爷爷去打水,水难打,儿子来家吃饭,抱怨封山育草,放羊不便,爷爷吐槽年轻人走了。
爸爸买衣服给哥哥,弟弟吃醋只能穿哥哥剩下的。
去看医生,给妻子拿药,得知父亲身体不好。
学校宿舍,哥哥找到弟弟把爸爸给的东西扔在桌上,嘴上说着喜欢爷爷。
爷爷告诉哥哥气球盒子是父亲给的,道歉当年母亲怀孕把哥哥送来的迫不得已。
爷爷到镇上买药,接弟弟,想要他和哥哥住爷爷家一起上学,哥哥向弟弟炫耀父亲给的气球盒子。
“绿色的草原啊,正在消失”爷爷骑着白马,看着远走载着羔羊的货车。
老师问弟弟哥哥怎么没来上学?
让弟弟放学去问,原来爷爷去世了,骆驼站成一排发出哀嚎。
弟弟埋怨在骆驼上绑铃铛,弟弟来到爷爷家,对着房子喊爷爷生前希望哥哥回到家,爷爷的灵魂找不到家,弟弟在门外和骆驼呆了一宿,门前放着弟弟带来的奶疙瘩,好喜欢弟弟。
哥哥带着爷爷的白马,骑上骆驼出发了,哥哥看着爷爷的坟,白马守着爷爷的坟不动,哥哥骑着骆驼走了,万物有灵。
弟弟下“井”,哥哥担心但不说,趴着偷看。
二人在荒漠休息,看到四个人的幻象。
二人路过枯井、凋敝的土墙村庄,二人躲在破室过夜,发现小胖一家照片,弟弟收起来。
弟弟喊停哥哥,说迷路了。
弟弟说父亲教过跟着河流走,哥哥说爷爷教过骆驼对水敏感要跟着骆驼走。
二人跟着骆驼跑,带到了弟弟认识的村子,爷爷完胜。
😂弟弟邀请哥哥来火堆烤火,热脸贴人冷屁股,哥哥把被“抛弃”的怨气撒到弟弟身上,白马“回来了”,贴贴弟弟。
哥哥进入洞窟,河西走廊吓死了尖叫着跑出来,弟弟在外面关心上前,哥哥一脸转去重入洞窟,笑死了,回父亲家的旅程也是二人的救赎之旅。
哥哥想放骆驼血,解渴,二人扭打在地上,弟弟扔沙,哥哥给了弟弟胸口一拳。
哥哥扭头走了,弟弟对着骆驼哭。
(当时的应该是哥哥把自己的水桶换给了弟弟,偷水,因为阿爸曾制裁过抢弟弟奶的骆驼。
骆驼也是哥俩,哥哥担心弟弟的同时,骆驼也在担心骆驼弟弟)哥哥问老喇嘛问有没有看到弟弟,老喇嘛说没有,骆驼喂盐不更渴吗?
寺庙也没水了,打算到镇/城里去。
喇嘛的台词不太好,工具人物太明显了。
弟弟也来到了这里,寺庙真是个神奇的地方。
喇嘛把自己的白骆驼送给了弟弟,佛菩萨保佑找到回家/水草丰茂的路,弟弟把指南针送给了老喇嘛。
二人再次遇到气球盒,哥哥系鞋带,让弟弟去追了。
弟弟给哥哥分享溜溜球,遇到水摊,弟弟邀哥哥下来洗澡,哥哥为了不让弟弟想起父亲给自己买的T恤,于是连外套一起脱掉,两个男孩一起洗澡,增进感情的利器啊。
二人看到工人大凿特凿,尘土喧天,得知在淘金,发现父亲也在其中,草原上是燃烧的工业烟囱。
对于电影的片名我有种非常偏执的喜好,总觉得片名越短越有成为佳片的可能性。
《乱》、《红》、《白》、《蓝》——简洁从容、掷地有声。
私以为越是信息量小、讳莫如深的片名,越适合承载内敛深沉的内容,那种需要抽丝剥茧才能洞见的深邃感总让我欲罢不能。
所以自然地排斥那些片名很长甚至在其中剧透的电影,认为电影语言欠缺才需要长长的片名来说故事,所以自然地略过了《告诉他们,我乘白鹤去了 》导演的新作品《家在水草丰茂的地方》。
当然知道这样的评判很武断,所以幸好,再次遇见《家在水草丰茂的地方》我再没有错过它。
李睿珺导演最被我们熟知的两部片子名字间有着一脉相承的禅意。
《家在水草丰茂的地方》,听起来像一首美丽的小诗,让人忍不住要靠近它。
这是关于生活在河西走廊地区的游牧民族后裔的故事,开头充满童趣。
暑假到了,两兄弟要带着自己的骆驼走回家,去找草原上还在坚持放牧的父母,他们的家在草原的深处,弟弟说爸爸告诉他只要顺着河流走就能到达,那里水草丰茂。
于是他们开始了一场寻找绿洲的旅程。
但回家的路却并不平静,由于草原沙化,离镇子越近的地方缺水越严重,兄弟俩必须走很久才能到达可以放牧的地方。
而哥哥巴特尔从小和爷爷一起生活,弟弟阿迪克尔则跟着父母,因为都觉得父母偏心,他们之间有着很深的芥蒂。
一路上他们面临着炎热、缺水、迷路、兄弟不睦诸多困境,是弟弟对草原和自由赤诚的爱带领着他们在已经变成沙漠的草原上冒险前行。
虽然整部电影一直弥漫着干燥炎热,但却依然蕴含着苍凉的美感,情绪充沛的画面在浓烈的失落感中彰显着诗意。
电影的开头,斑驳的墙壁片片脱落,现出牧民背影的场景简直美得不可方物,火红的头巾嫩绿的草,灰白的远山下高挑的骆驼闲适的步调,大西北就美得这么刚刚好。
兄弟俩一路走着,经过荒芜的沙漠、干枯的井、看不见尽头的盐碱地;驻足于废弃的寺庙、斑驳的壁画、旧友那已经成为残垣断壁的家。
纵然身在荒漠,辽远的画面还是让人体会到丝绸之路曾经的壮美。
电影一直在讲消失,消失的壁画、消失的寺庙、消失的牧民、消失的河流、消失的草原、消失的家园。
探讨人和自然关系的电影并不少,可《家在水草丰茂的地方》却将这份失去的怅然表达得那么猝不及防又痛彻心扉。
那种对故土深沉的情感在相通的心灵中共鸣不止。
同时电影也细致描绘了大西北牧民生活的模样,那种亲人间复杂却又温情的羁绊充满质朴动人的力量。
电影里最让人爱的就是弟弟阿迪克尔,他是一个追求自由的斗士,有着炽热又温柔的心。
回家的路上他从不畏惧,水草丰茂的草原是他心中的圣境。
他也是满怀爱意的弟弟,一路渴望与哥哥的心靠近。
他那么纯真,又那么坚定。
他是真的赤子。
虽然一路看着曾经的丰饶变成荒漠让人难过,但总有些突如其来的小幸福温暖心灵。
兄弟俩在草原深处打了一架后哥哥终于开始谅解,再次遇到气球盒子,一直很坚硬的跑在前面的哥哥假装系鞋带让弟弟去捡;老喇嘛将骆驼送给弟弟,而弟弟将捡到的指南针送给老喇嘛的时候,依然觉得这个世界好美。
回家的路途中最艰难的时刻,废弃的寺庙里老喇嘛给了他们最真切的帮助。
他对阿迪克尔说他们的爸爸还在坚持游牧继续留在草原上,应该尊敬他。
这天夜里和解的兄弟俩玩着悠悠球,影子投在白色的气球上,一切都那么美,让人以为他们很快能到达那个水草丰茂的地方。
水草丰茂是巴特尔爷爷回忆里的草原,是阿迪克尔憧憬的家。
然而等他们终于走到了有水的地方,憧憬着回家生活时,他们看到的却是猝不及防的满目疮痍。
淘金的人们把河流洗得浑浊,把地挖得稀烂,而最痛的,竟然在淘金的人群中看见了受到大家尊敬的牧民父亲,那红色的头巾那么耀眼,像是阿迪克尔破碎的心。
他们以为走到了草原深处,但这“水草丰茂”的地方却是草原的尽头,没有成群的牛羊,只有大大的烟囱,阿迪克尔满眼的失望和困惑。
他们跟着父亲踩着砂砾走着,这个少年的心正在死去,他曾梦想做一个自由的牧羊人,他曾愉悦地幻想着父母坐在气球盒子上自由地飞,可他却再也回不到那水草丰茂牛羊成群的家了。
那种自由已经死去了,他再也不是一个赤子。
电影用满怀深情又触目惊心的方式呈现着故土的样子,没有说教却让人痛彻心扉。
想来电影的开始爸爸骑着骆驼闲适地走在公路上,东风大卡车从身边经过的一幕已经揭示了这个电影全部的样子。
原来的生活早已经被侵略了。
巴特尔的爷爷说牧人的家在水草丰茂的的地方,却只能卖掉小羊,留下一撮羊毛,唱着关于草原的调调。
弟弟的骆驼在将死之时跑到了自己出生的黄金牧场,现在却已是一片荒芜。
他们的故乡再也找不到了,我们的何尝不是。
这应该算是一部作者电影吧,通篇透出导演对于故土深沉的情感,能将残破和荒芜拍得那么美也体现出他良好的艺术修养。
它如此特别,和我们经常看到的热闹空洞的国片完全不同,它恰如其分地描绘着这个时代的疯狂和悲怆,表达着这个民族的无力和伤感。
很久以前无意间在电视里听到一段马头琴拉出的长调,那简朴的旋律瞬间让我充满悲伤、热泪盈眶。
后来知道是一位牧民为了怀念自己死去的小马,用它的骨头和毛做成琴,所以琴声中充满悠远的伤感。
如果你也来自水草丰茂的地方,你会知道《家在水草丰茂的地方》是为故土奏出的旋律,满是爱和心碎。
我没去过大草原,对大草原的认识至今仍然停留在“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的文艺图景中。
看过李睿珺执导的《家在水草丰茂的地方》之后,对大草原的想象蒙上了一层淡淡的忧伤。
影片讲述了一段关于两个裕固族少年的成长故事。
这是一个草原上的游牧民族,因为水草的缺失,可供他们生存的土地越来越小。
哥哥巴特尔出生一年后,弟弟阿迪克尔出生了,因为忙不过来,父母只得将哥哥送去爷爷家抚养,巴特尔就这样成了我们熟悉的留守儿童。
到了上学的年龄,父母与爷爷商量决定送兄弟二人去镇上同一所学校上学,藉此建立手足情谊,可他们却从不说话,因为从小不在一起,内心有一种天然的隔阂。
这种隔阂里有巴特尔对父母的怨恨,有对阿迪克尔的嫉妒,在他看来,正是阿迪克尔抢走了原本属于自己的父母对孩子的宠爱。
在这种关系中,俩人度过了一个学期的校园时光。
爷爷去世了,暑假来了,其他孩子都被接回家,父亲却没有出现,没有了长辈的依靠,阿迪克尔和巴特尔成了短期的孤儿。
阿迪克尔决定与哥哥一起回草原上的家,然而巴特尔赌气不愿跟弟弟回去。
阿迪克尔以安放爷爷的灵魂为由,动之以情,晓之以理,成功劝说哥哥跟自己一同踏上归家之路。
一人一匹骆驼,一颠一颤地走在沙漠化的草原上,让我看的跃跃欲试。
(这里的骆驼,估计也相当于城市里的宝马奔驰了。
全景天窗,真皮座椅,纯自动档,低水耗,大功率,起步稳,加速快,想想就很舒服。
)回家的路,十分漫长,两个本来就有心结的孩子免不了产生矛盾。
阿迪克尔虽然是弟弟,但处处显示出兄长般的大度与成熟,主动逗巴特尔,想调节沉闷的气氛,但哥哥却不领情,不搭理他,从头到尾,巴特尔都是一副沉郁的表情,可见其内心对父母之恨。
对于一个未经世事的孩子,我们完全可以理解他简单的内心世界。
巴特尔把这种恨转嫁到弟弟身上,但阿迪克尔也很委屈,因为父母没钱,只能节衣缩食,爸爸只给哥哥买新衣服,他每次只能穿哥哥穿不上的衣服。
虽然从小跟随爸爸妈妈长大,但他感觉爸爸妈妈对哥哥更偏爱一些,一度委屈的哭泣,向爸爸哭诉。
各自的委屈在言语上展开交锋,终是说不明白,不如一场少年之间的拳脚相向更为简洁明了。
弟弟在体格上毕竟输哥哥一段,被哥哥打倒在地,兄弟之间的矛盾冲突终于爆发。
哥哥以胜利者的姿态离去,徒留弟弟守在死去的骆驼旁边。
哥哥走了,骆驼死了,水已用尽,家仍在未知的远方,躺在荒原上的阿迪克尔显得如此凄凉。
当胸中的怒气消退,巴特尔还是牵挂弟弟,但倔强的他宁愿相信弟弟自己能挺住,也不愿回头去找他。
一座破败的寺庙,两个僧人,一碗水,救了两兄弟的生命,更抚慰了两颗幼小的心灵,两人的心结被打开。
喇嘛送给弟弟一匹骆驼,兄弟俩重新上路。
心结打开了,路途似乎也更顺利了。
父亲曾教过阿迪克尔,放牧时如果迷路,一定要顺着河流走,只有在有水的地方水草才会茂盛,牧民的家一定在水草丰茂的地方。
这一次,终于见到水了,兄弟俩情不自禁地跳到水里,光着屁股在水里打水仗,这一刻,我想起自己小的时候跟小伙伴在水里玩的场景,这是乡村男孩子们成长过程中的美好时光,水里有我们光屁股的童年。
找到水,很快就会找到家,兄弟俩还期盼着他们跟爸爸一人放一群羊。
但沿河而上,兄弟俩没找到家,找到的是在河里淘金的爸爸。
夕阳下,我们看到这样一幅图景:爸爸走在前边,兄弟俩跟在后边,三人没有任何话语,就这么静静地走着,在他们前边,高高耸立的一根接一根的烟囱,往青天白云间狂吐灰色的烟尘。
一片放牧牛羊的草地被圈起来,一座大型的工厂拔地而起。
可以想象,无法靠游牧这一传统的古老生存方式继续过活的牧民,都被吸纳进了化工厂转化为现代产业工人。
在夕阳映衬下的爷仨,背影越来越小,预示着原本属于他们的生活方式已渐渐式微。
这是现代工业文明兴盛的赞歌,还是传统游牧文化衰落的忧伤?
家,曾经在水草丰茂的地方,但如今,水草丰茂的地方已然凋零,徒留下脑海中过往美好的回忆。
看過李睿珺的第二部作品,說的是一個日漸失落的部落因城市發展而令自己世世代代生活的家鄉環境生計滅絕,比起前作白鶴,這部溫情較少反而多了說教唏噓之感,用兩位小朋友一個回家的過程,去帶出內地甘肅地區沙漠化以及曾經的繁盛曾經的過去,對於兩位小朋友本來應有的未來變得模糊及充滿變數,挺無奈而傷感
台词表达的有问题,信息量太大,非职业演员表达状态可以。点得太白太透,没有了思考和回味。音乐不错。孩子的视角讲水资源,讲工业化侵占西藏原生态。荒蛮之地默默寻找希望。
空有概念。导演有很多想说的东西,但没有形成一套完整的表达。为此还舍弃了抒情化的处理,整体感觉干瘪无力。
对白、节奏差一些,很好的旅游推荐。片尾兄弟俩的震惊画面还是挺有力的。
不鼓勵,電影首先要是一部吸引人的電影,然後再有你的情懷個人印記符號背後的意義。就這樣用不專業的小演員、淺層面的鄉愁和不知道對哪裡的控訴,只會削弱電影魅力。沒有理會工作人員什麼見面會的提醒,散場就走掉了:就這樣的作品,投資下一次也會選擇何炅蘇有朋什麼的吧。
把儿童片拍这么闷,就已经输了。反复用同样的台词念叨环境问题,生怕观众看不懂。演员演技基本是笑话。
有几分阿巴斯导演的风格~平淡如纪录片的叙事~从小视角着手~真挚朴实~现代文明对生存环境的破坏与民族固有生活方式的冲突~裕固族孩子的寻亲之旅也是我们每个人内心的家园情怀~水草丰茂的地方是永远回不去的故土与曾经~电影结尾情理之中意料之外~很开心没有错过~
刻意之处多了些,但看完还是很有感触,为正在消逝的文明留下一个问号:何以为家?
后会无期
骆驼兄弟,草原民族的挽歌。何处是我家,中国儿童电影新方向(- -!)。看着导演的作品一部比一部好,这大概是最有力的推荐理由。不足之处还是中段冲突太弱,包括虽然知道小兄弟的情感羁绊,可是缘由略显不足。比较神的是父亲现身,戏水像《赞美聪慧》,结尾似《蒙古精神》
有些缓
两个小演员表现都不错,尤其弟弟,导演交流的时候说,两个孩子开拍之前在他家住了好几个月。
家乡的消失、水草的风化、河流的干涸与工厂的建成,通过兄弟俩的在路上全数展现。
矫揉造作
不是立意好主题好就能让一部电影称为好电影的。镜头语言表达不出的深意,却让演员于台词中不断重复,生怕观众不知道他想表达的“环境恶化问题”。这就是如教科书般空洞的表现形式。
导演把一个简单的故事讲得太满了,基本上没有留下任何值得想象的空间。几段配乐的功用性过于明显,摄影构图也乱七八糟,感觉拍摄的主体一直在人物和环境之间摇摆不定,就像导演始终在该叙述还是该抒情之间犹豫不决。简单来说,就四个字,沉不住气。
真的看不下去。。。
草原被割舍了,付出的总是更容易被辜负
配乐极佳 部分片段有些直白 叙事仍然主流 不过盐酥鸡好好吃 渴的不行
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