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月份的某个晚上,一个人看完了这部片子,日本人眼中的中国,那是1920年左右发生的事情,松田龙平这个演员我真是联想不到竟然是《无法成为野兽的我们》中的那个审计人员!
虽然那部剧没看完,这也让我感受到日本优秀的演艺人员的魅力,进入角色有带入感。
片子中有几个很让我印象深刻的点,其中之最就是那个叫露露的男孩子,看了下简介,是个叫薛八一的山西人,他饰演的露露让人真的喜欢,有想法、有内涵、又善良,似乎感觉他和那个时代格格不入,甚至放在这个时代亦是,他和芥川先生之间有种超出性别的神交之感、心心相惜之感。
芥川与卖花老奶奶的对手戏也很真实的反映了现实,因为同情赠予帮助他人,有时反而会适得其反,也不是说好欺负吧,总有种爱莫能助的感觉!
还有市井街头,人龙混杂,这头吃着饭,那头有人不拘小节的尿尿,也是真的让有强迫症的人发疯。
还有一幕,是一个流浪汉,在一个门口乞讨,门上写着他的生平不幸之事,写作之人竟是露露,流浪汉与露露联系,一方面体现了露露的才情和善良,另一方面流浪汉像个门神似的守在门口,让人甚是觉得悲凉,有多少人遭遇不幸,从古至今都是如此,天灾人祸,毁灭了多少幸福家庭。
还有就是芥川访问一些中国有名的学者,一些小细节很有意思,烧碳、给人点火,感觉那时老一代的文人空有爱国热情,却无法实现,内心该有多么愤懑呢!
还有人血饼干这个场景出现了两次,让人想起了鲁迅先生写的人血馒头,当然,两者寓意完全不同,人血饼干是一则关于记忆关于爱的故事,有点像寻梦环游记里的感觉,一个人逝去,亲人通过他的鲜血来铭记他,这似乎是一种说不出的形式,但给人的却是一种慰藉。
而今,有些人却连这种仪式都缺失了,心灵怎么会不痛呢?
有时在想,人活着为了什么?
要为买房拼死拼活吗?
要为买漂亮的衣服透支吗?
芥川先生为什么选择了那样一种方式结束自己的一生?
善于思考的人都是孤单的吗?
我们都是异乡人。
房间角落里的穿衣镜一清二楚地映照出旅馆二楼的一部分,这是上海特有的那种西洋式房子……我不知道写的是否就是这幢大楼。
一次参加虹口区举办的论坛时得知,20世纪20年代,日本作家芥川龙之介来上海时曾住在长治路、闵行路口一家叫万岁馆的旅馆,后来又在峨眉路108号的里见医院就医。
我妻子殷慧芬的老家就在峨眉路129号,附近的峨眉路114弄内有一幢楼房还是我儿子上过的托儿所。
原来,芥川龙之介曾经离我们生活的地方那么近,近在咫尺。
参加那次论坛前不久,知道殷慧芬的老家将被拆迁时,我们还曾专门回去在周边寻找年轻时的记忆。
那时,我对这位日本文豪与虹口的关系居然还一无所知,实在是羞愧。
我知道芥川龙之介是因为他的小说。
20世纪七八十年代,中国出版界已打开大门,世界各国的名著重新与广大读者见面。
我书柜里有一本文洁若翻译的《芥川龙之介小说选》就是在那个时代购买的。
再后来,因为看黑泽明根据芥川龙之介小说改编并导演的电影《罗生门》,我加深了对芥川龙之介的了解。
芥川龙之介喜欢《西游记》《水浒传》等中国小说,他为了解诞生这些经典小说的国家,于1921年以《大阪每日新闻》视察员的身份来到上海,后来又去杭州、苏州、南京等多地游览。
他回国后发表的《上海游记》和《江南游记》,多多少少流露出对当时上海和中国的失望。
20世纪90年代,我和殷慧芬去上海长乐路上由日本老太太久保麻纱创办的蓝印花布博物馆参观,琳琅满目的陈列物品中有一件睡衣,蓝底白花,很漂亮。
据说那是芥川龙之介在中国买下布料,回国后请日本裁缝制作的。
1927年芥川龙之介自杀时,穿的也是一件蓝印花布睡衣,纹饰是麒麟和仙鹤。
可见,他的中国蓝印花布衣衫不止一件。
他对中国蓝印花布的喜爱之情也由此可知。
我很好奇,他的这些蓝印花布是在哪里买的?
我后来在一部题为《异乡人:上海的芥川龙之介》的传记电影中,看到他在一个布摊前与摊主讨价还价的镜头。
我推测,蓝印花布的发源地在上海嘉定安亭,而芥川龙之介在上海居住的时间比在中国其他地方都久,因此他很有可能是在上海或上海周边地区购得蓝印花布。
在那次论坛上,主办方向与会者赠送了由虹口区档案局主编、上海人民出版社出版的《虹口》一书。
回家后,我一页一页地翻阅这本书,书中的许多信息让我兴奋不已。
其中就有与芥川龙之介相关的内容,比如他1921年来上海时入住万岁馆的旧照。
万岁馆是一家由来沪日本人开建的旅馆,初建于1904年,那栋英国文艺复兴时期风格的红砖建筑保留至今。
《虹口》一书中还有一张20世纪20年代位于中虹桥堍处的染坊的照片。
与我在江南各地行走时所见染坊不同的是,这家染坊晾布用的架子是安置在屋顶上的。
中虹桥就是现在的东长治路桥,与芥川龙之介居住的万岁馆仅几步之遥。
看着照片中屋顶晾架上迎风飘动的印花布,我不禁猜测,芥川龙之介的蓝印花布是否就购于此地?
我读着虹口的历史,有一种愧疚之意。
我的大半人生在浦东和嘉定度过,此外去得最多的就是虹口。
我是虹口的女婿,年轻时与殷慧芬恋爱,“荡马路”最多的地方也是在虹口,但书中提到的虹口过去的太多内容,我居然都不知道。
为了弥补自己对虹口的知之不多,我打定主意择日再去,按照书中的内容实地寻觅旧迹。
一个月后,有朋友邀请我们参加一场于外白渡桥附近举办的婚礼。
我们去得早一些,终于有时间重访峨眉路等地。
与前一次去时相比,峨眉路整条街几乎人去楼空。
上次,我们看到等待动迁的居民坐在弄堂口,看到搬场公司的卡车停在马路边,还看到收旧货的贩子在弄堂里进进出出。
这一次,所有弄堂口几乎都被封了,门牌号也都没有了。
峨眉路108号,芥川龙之介曾经住过的里见医院也是如此。
在长治路、闵行路口昔日的万岁馆面前,我们站立了很久,徘徊着想找到与芥川龙之介相关的信息。
我记得《芥川龙之介小说选》中有一篇1921年9月写的题为《母》的小说,一开头就写道:房间角落里的穿衣镜一清二楚地映照出旅馆二楼的一部分,这是上海特有的那种西洋式房子……我不知道写的是否就是这幢大楼。
从昔日的万岁馆沿长治路往北走一小段路,就到东长治路桥。
桥上车来车往,早已看不到那张老照片上挑着担子、拉着人力车来去的人,周边的老建筑也已被现代高楼所取代。
我站在桥堍四周张望,民居似乎还有一些,但屋顶上支撑着晾布木架的场景已无印迹。
距离老照片上的岁月差不多有一个世纪了,这一百年里变化太大,位于上海闹市区的长治路也早已旧貌换新颜。
我在这里寻找旧时染坊,也只是释放一下情怀而已。
已经流逝的时光不会倒转,已经消失的街景也同样回不来。
生活的轮子继续向前。
我无法在虹口实地寻找芥川龙之介的关于蓝印花布的轨迹。
知道他写过《上海游记》和《江南游记》,我将继续在他的文字中寻觅线索。
本文为转载,原文链接:https://mp.weixin.qq.com/s/0jv53woQfORF565jbaAZ6w
夜晚让人情绪敏感,因为黎明前的露水会打湿记忆的蜘蛛网吧。
通宵看完了NHK的《异乡人·上海的芥川龙之介》,表情在泫然欲泣和五味陈杂的哈哈苦笑之间反复横跳,中华和东瀛文化真是惺惺相惜而又心存芥蒂。
第一次去日本时,夜雨里登机出发,又在漆黑的晨雨里告别。
在京都盘桓的三个星期,记忆里那些晴朗的日子所剩无几,现在回想起来仿佛天地之间都是白茫茫的,脚下始终充满了咯吱咯吱的踏雪声。
大概这就是京都吧,静谧又是个热闹的城市,古老又不如天朝古老,奈良的鹿仿佛都比这些佛龛真实。
那金阁寺上的金箔是火灾之后重新贴上去的——是不是贴上去的又有什么区别呢?
无非是会动的尸体来看望已经发僵、冰冷、在雪光里闪闪发光的尸体罢了。
朱雀大道并不存在,或许存在过,就像那些依然存在的艺伎小姐姐一样,她们还在伴着三味线翩翩起舞,那笑容仿佛烟雾缭绕,又像是极其精致精美的刺绣,不知道是不是应该可惜她们的牙齿已经不再漆黑?
而且因为年轻有为,反而丝毫不见浮世绘上那种丰腴的体态,更不要说固定月余之久的发髻了,不真实,遥远,就像是现实和梦幻一样遥远。
于是就前往东京,二次元世界的中心与原点——秋叶原。
我好像还是在叶公好龙——我是说,虽然在秋叶原时浑身充满了狂喜、几近癫狂的兴奋之情,但我甚至没怎么好好感受它——好吧,说实话,我害怕感受它,害怕它和京都一样,与我想象之中的样子相去甚远。
大阪又有什么好玩的呢?
虽然我知道它就是那样一个城市,但这时反而期待它能稍微和我想象的不同了——很遗憾,大阪比我预计的还要大阪的多,kirakira的睫毛,可爱的口罩与发型,冬天里肉感十足的大腿,此起彼伏、语种丰富的吆喝声,和街边垃圾堆在寒冷冬日依然散发出的淡淡气味,唉,就像是刘姥姥进了大观园却在饭桌上看到了糙面饼吧。
大概我只是叶公好龙吧。
我和舍友如此感慨道,我努力地用英语让他明白这个词语的意思,英语里实在找不到这个词的翻译,我甚至不确定他是否真的听懂了,毕竟他只是笑笑说,伙计,你们亚洲人的文化太复杂了,开心点享受就好啦。
——————————————————大概看电影数量太少也是原因之一,但NHK的《Stranger上海の芥川龙之介》绝对可以排我个人喜爱的电影前三了,尽管我只看了它一遍。
在巴斯德之后,芥川龙之介俨然是我的最大的偶像,这也对电影好评有所影响吧。
我知道他去过上海,没想到竟然是这么一回事,亏我还常常推崇“看作家的作品,要结合作家本人经历来看” 的说法。
日本文化,实在是饱受中华影响。
虽然历史书之类常说“日本学习了德国等西方的文明”,但与中华文化对其的影响相比,真是不值一提,止增笑耳。
这里的影响是土壤、阳光、微风细雨方面的影响,而不是园艺工人层面的影响。
这样一个从小饱读中华经典的作家,一个年轻的朝圣者,俨然是抱着圣地巡礼般极高的期待与期望来到中国,可是他心中想象的老大国,现实中却是一片混乱而颓落的萧索。
就像是一位旅者,越洋跨海,终于见到了传说中的美女美杜莎时,她那漆黑的秀发已经变成了毒蛇,樱唇贝齿化为野猪的獠牙,纤纤玉手蜕变为青铜利爪,背上还有一双丑陋的翅膀——又何须被魔女瞪视呢,他都在上海游记里怒斥这一切了。
那个买花的老奶奶,第一段镜头何其可怜,芥川是让人喜爱的,他替观众们给了弱者些许安慰,又在我感到悲哀的时候,替观众接受了嘲笑——拜托你全买了吧,你是个好人。
虽然也有心怀感激的人,但小时候在集市上,我看过垂泪的老人,看过为了几毛钱争执不休的小贩,看过放声辱骂的年轻人,在贫穷落后的时候,文明确实是,至少看起来是滑稽可笑的存在。
算命这段想来应该是原创的,我不记得原著里有这段。
饱受爱恋的折磨的人,即使在异乡也不会得到慰藉。
“艺术应该远离政治”,不错,唯艺术至上论始终是芥川的信条,幻灭而死,如此而已。
不同于川瑞康成或者村上春树,芥川的唯美主义是现实的唯美主义,因此大概没法用“中华如此,果然一切都是虚幻的啊”之类的话语来安慰自己吧。
但是他心里大概依然很倾慕,敬仰中华的文明吧?
或许,谁知道呢?
歃血为盟的文化,西方大概还没进化出来就已经进入“文明时代”了,我们爱过的人会以血的形式活在我们身体里,知道我们一一死去。
他应该是很羡慕的,松田龙平演的真好,前一秒还在小心翼翼又暗藏开心地说“我给他拿了好多书!
”——下一秒,他其实打算送书,却称“贷书予君”的年轻人,已经倒在血泊中死去多时了。
日本人真是傲娇而多脑补,抑或这只是文人酸腐多心的虚无幻想?
真是好矛盾。
在女子学院的日本铅笔,在章太炎家的桃太郎,我确实记得好像有一篇,但却没多少印象了。
反战呵!
他并没能活到那个时候,他死的很快,因为对种种,种种都幻灭了吗?
确实是希望越大失望越大,至少在旅游时确实如此。
看到那个乞丐在河边撒尿时,忍不住哈哈大笑——至少拍这电影的日本人和中国指导者十分了解,曾经,究竟是什么样子。
但是这样子真是让人不忍卒读,“乞丐是浪漫的符号”,这只是浪漫的幻想而已,现实里乞丐就是乞丐,铁拐李如今也只剩下遗迹残垣,他大概也不屑于大显神通护佑身后之事吧。
京剧听到最后一次才听出来是霸王别姬,当然,最后一次太明显了,虽然之前就被剧透演员会擦鼻涕,可是看的时候,还是像是看到显示器突然擦鼻涕一般,同芥川一起,惊讶失笑。
——————————————————————————所以并不是叶公好龙,只是幻灭而已。
大正浪漫早已过去,昭和之风与我等乃血海深仇,国耻不可忘。
但这几次去日本旅行,却总有一丝若有若无的悲伤,大概诸如物哀、侘寂,无论源头起源天朝,禅宗,还是东瀛,都已经很难在东京热闹的街头看到了。
即使在京都那家自称每届统领也去拜访的国宝级茶道馆,游学学生们除了一开始的几分钟对刷刷声感到新奇,接下来几十分钟精神只会集中在因为跪坐而酸痛双腿上罢了。
书道、太鼓皆是如此,游戏而已,文化何其艰深,与我们这些浅尝辄止的观光学生又有什么关系呢?
更何况到后来几次只是观光游览,故地重游都少有,东京晴空塔上的阳光,已经没有一丝一毫古代或传统的阴霾了。
常念神风、广岛、乳法云云,与桃太郎又有什么区别?
听到自己国家的军人,自己国家的人作为“强者”去剥削弱者,作为人难道不应该感到可耻、可鄙吗?
此时才稍微觉得自己了解了一点文化大作业“intercultural”的含义,实在不是初学者所能写出来的,看来当初的高分是老师心肠好随手给的吧。
写到这里想起来那份作业的参考视频是《拉面女孩》,东亚人眼里那就是个纯粹的搞笑片啊。
第一次用豆瓣影评,知乎上也写了这个自娱自乐……依然是原创吧?
(未读原作版的非正式碎碎念→之后就去补完)(依旧是短评写不下…)(非正式影评!
所以没有什么逻辑→同时题文其实也不怎么相符)“到头来、对我来说,与其遍访山川名胜,还是观察人类更有意思。
”从这部中窥见的芥川老师,相比于冷静与严谨、更偏向于感性和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周围的现象。
一直在想芥川老师在那样一个动荡不安的年代来到上海,其实作为他本人来说算是“游客”,如果是一般人的心态,或许会享受于旅途和一些所谓的“特权”;但他是作家,天生具备着一个作家特有的洞察力与共情力,起码在电影里展现出的他是经常为百态人生摇摆的(与本人作品中一些冷峻客观的视角不同)无论是对露露、街边的乞丐、工人运动中的民众等,都时刻有着细微的体察。
喜欢一些台词(或许也算文本?
)无论是芥川老师的话、还是一些对话中革命家们的台词,挺能感同身受的(章炳麟先生的“这个国家的人不喜欢走极端,所以革命很难成功”感觉一言道清了“中庸”之道下大多数国民的生存方式,或许在和平稳定的时代是适宜的、但对于当时一片颓势急需振兴的中国(按照时间貌似还不能称中国、先抛开dbq……)来说、确实是一种阻碍,改革和革命都需要一定的“极端”。
关于影片结构不足的话,就是感觉芥川老师本人情感上的困惑没必要放进去(不知道原作里有没有提到)但本就是70几分钟的纪录片式、所以感觉不需要讲太多无关内容(如果仔细评分的话、因为这几段零散的part甚至想扣半颗或一颗星)作为一个单独故事来看的话、因为我是一个重角色和故事的人,所以影片看下来印象最深的肯定是芥川和露露的part(话说本来以为绿牡丹的戏份会很多…)露露这个角色好像是原作没有而新加的,我觉得这个角色的设计直接展现了芥川对于生民的观察和政治的思考、也印证了他后来和李人杰谈到的变化带来的困扰、即由不谈论政治变得会主动思考政治,他对于露露的箴言也是对于此时国家中有志者或有潜力的年轻人的箴言,只是时代的局限性是残忍的、生不逢时和心力不足才是当时大多数百姓的生活主题,尽力抓住的微弱光芒或许真在下一刻就立即被浇灭了。
芥川作为旁观视角,他是深知这一点的;但他作为这个故事里也曾出现过的一点微弱光芒,最后也只能轻轻咀嚼那块渗透着露露血液的饼干,仿佛露露的生命和斗志就通过一块块饼干在芥川、玉兰、林妈妈他们每个人的血液里流淌。
最后的最后,稻本响老师的音乐好好听,以及一直觉得无论是芥川老师还是龙平,总给我一种青绿色的感觉,而这部刚好也是青绿色的色调。
—沾了血的桃酥个人而言,首先并不认同将这一举动和鲁迅的《药》里的情节相提并论的说法,二者的意义是不一样的。
其次,看到有人说是精神继承,我觉得也没有到“继承”的地步。
我的理解是一种追悼的形式,或者说是精神上的追悼,是不会有更进一步的实际作为的,也不是出于迷信。
因为这一举动出现了两次,第一次是玉兰对她的情人,“带着他的血液活下去”,第二次是大家对露露,吃下桃酥的人里,多半并不理解露露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想必,工人运动的意义也并不能深刻地体会到吧,又怎么能说是精神继承呢。
这种追悼,更像是一种于心不忍,对于逝者消逝这件事的于心不忍,对于“不再存活”的于心不忍。
—关于露露露露真的为芥川买回了烟,只是跑到了更远的地方耽误了时间而已;他还会写字,理解了芥川和他笔谈的内容。
我想,他心里是有革新的意识的,甚至,从他看到芥川说鸦片不好时的表情来看,我觉得,他本来就懂鸦片的危害,身体上和心理上的都是。
他会出现在工人运动的现场,我觉得也不完全是因为受到芥川的启发,只能说,芥川的话,少给了他【更多】的勇气去贡献自己的微薄之力吧。
—形象崩塌从感受到慰藉,要了所有的花送给绿牡丹,到看到绿牡丹的举止,形象瞬间崩塌带来的错愕,也就只有很短的时间而已。
作为观众,这一幕的形象崩塌确也让我措手不及,完全没有料到。
是,前面也有很多让他惊愕不已的场景、人、事,但这样的形象崩塌带来的冲击感并不会小,甚至由于刚刚产生的强烈的慰藉感,这份冲击的杀伤力可能更大。
之后他坐在河边的一脸颓然的样子,他会不会,就是试图在从这份冲击里缓过来呢。
—“还是观察人类更有意思”是啊,观察人类,观察不同的生活形式,听不同的想法、观念,确实很有意思。
但是在那样的年代里,作为观察者的芥川,会不会在潜移默化中受到了所观察之事带来的巨大的精神冲击,精神力量受到蚕食了呢。
作为记者,对现场所见所闻的客观的记录是必要的,是本职工作,作为作家,会有更多的思考和引申,从中生发出自己想要表达的东西。
在这样的引申的思考里,会杂糅多少情绪,这些情绪里,又有多少正面的、多少负面的,能不能全盘消化,都是未知数。
我想,一个作家大概不会因为其中负面的情绪而抛弃自己的天马行空,因为这样的想象或许已经成了一种习惯,一种下意识的举动。
就像芥川在拜访政客时,看到那个挂在墙上的鳄鱼时内心产生的独白吧,那一段挺有意思的。
—关于松田龙平没想到是他饰芥川,去年看过四重奏,对他的初印象,是一种有一点木的气质,无害之余会让我觉得有一点莫名的阴森,或者也只是四重奏的氛围烘托出来的。
至于他的🚢戏,是一种说不上来的木然,带着并不投入的神情,倒是和梦魇、睡不着很相称。
总的来说,剧中形象其实和我以为的芥川的形象是有出入的,而松本龙平从外形上来说,和芥川的照片给我的印象,也很不相同,但他对一些细节处的表情处理,又刚好跟当下应有的感觉很相符。
记于2021.7.13
开篇还读不懂这句话,现在来看,暂且理解为作者想表明自己的立场只是身为一个特派记者,只是一杆笔,真实记录了当时混乱的上海,不存在道德使然。
在写实的基础上难免加一些作家独有的浪漫,看待事物带有幻想的神秘色彩,以至有些江湖武侠,鬼神玄幻的场景,又穿插些寻常市井,有趣。
最近在看《觉醒年代》,这两部影视作品是如此的不同,但共通点就是都希望中国变得更好,龙之介想带《新青年》给露露,也正是从《新青年》中看到了中国崛起的希望吧。
旁白平淡的叙述,让我觉得仿佛真的只是在听一个别人的故事。
但现实是我所在的国家当初经历了长久的挣扎才有我们如今安全且丰富的生活,我们学习政治,学问,经济,艺术,不害怕它们处在崩溃的边缘。
芥川先生回日本六年后服安眠药自杀,我不知道是否和这段经历有关,但电影中的确有伏笔,睡不着觉,问同行翻译要更多的安眠药。
“没有感情”的旁观者尚且如此痛苦,遑论那些正处在水深火热中心的先辈们呢?
铭记历史,珍惜当下,勇创未来。
NHK拍摄的《异乡人:上海的芥川龙之介》纪录片,看起来中规中矩,基本上还原了《上海游记》的内容。
芥川在中国的四个月,走访了青楼,拜访了章炳麟、郑孝胥,目睹了工人运动,也见证了中国底层民众的悲惨命运。
在他与青楼女子玉兰和男娼露露的接触中,他看到了中国底层人民的隐忍与刚烈。
纵然街头遍布乞丐、强盗,还有非常糟糕的国民性,芥川对中国的堕落深感痛心,但他对中国并没有丧失信心,依然寄希望于后辈,劝勉李人杰投身创作,唤醒国民。
松田龙平诠释了芥川对中国复杂的情感,在剧中始终保持一种疏离感。
作为异乡人也作为旁观者的芥川,对当时乱世的中国感到不适、不满,向章、郑寻求中国变革的方法时,又常常感到困惑。
目睹了工人运动被镇压,百姓流离失所,横死路边,更是痛心。
特别是他买了一叠书要送给露露学习,却惊闻其死于军警的棍棒之下。
与众人吃下那带血的饼干时,芥川感受到了震动,认为这个国家必有崛起之日。
青楼女子玉兰是我非常喜欢的角色。
之前读《上海游记》时对她颇有印象。
其情人被砍头,她将饼干蘸了情人的血吃下,道:“我愿吃我家黄老爷的血。
”芥川在《湖南的扇子》一文中记述了此事,他认为湖南人的勇气与智谋可嘉。
我还记得一篇《南京的基督》,讲的是一位笃信基督教的妓女在染上梅毒后便坚持不卖身,不将病传给他人。
但她误认为一位老外便是基督,老外硬是要与她发生关系,妓女以为基督降临解救她,便与其发生关系最终将病传给了老外。
而老外不过是一个赖账的嫖客,并不是什么基督。
芥川记述了许多有情有义的妓女,也记述了许多徒有虚名实际上品行低下的人物。
比如戏子绿牡丹,虽然戏演的好,却在后台徒手擤鼻涕。
还记得芥川写到看见一个中国人随便就把小便尿到湖里,他感慨这个国家纵然动荡不安,可人民还是可以如此坦然地随地大小便,可谓非常麻木。
当时在微信读书读的这本《上海游记》,看到有人在评论区里说作者辱华。
真是哑然失笑,不知为何如此见不得别人的批评。
芥川只是如实记述他的所见所闻,更是对未来的中国充满希望。
虽然六年后他于日本国自杀,死时却穿着中国布料制的浴衣,可见这位大文豪对中国有着深刻的情感。
中国人拍自己的历史越来越少有悲悯之情了,越来越多的是用谐谑和爽感刺激逐渐麻木的神经。
日本人自来擅长描绘市井生活,或许师承唐宋白话和小说。
这一次从各个方面窥探民国生活的影视作品,仍然出自日本人之手。
矛盾与冲击贯穿了芥川 的中国之行。
一面是心之所向的汉文学,一面是眼下的破败、市侩,甚至是公然向湖水里撒尿的沦丧;一面是昔日强大繁盛的帝国憧憬,一面是政治混乱、游行者被殴打致死的哑然……龙平那股蔫劲儿,跟眼前刺激性的感官形成巨大冲击,让人不自觉地去阅读芥川的内心戏。
无关政治与利害,能将镜头对准“人”,这种人道主义关怀的电影实属罕见了。
“芥川先生觉得中国女人怎么样呢?
”“很美。
”“哪里美呢?
”“怎么说呢。
耳朵最美,日本女人自古就把耳朵藏在抹了油的鬓发后面。
而中国女人的耳朵,一直都任凭春风吹拂。
还有爱美人士戴上镶有宝石的耳环,天生漂亮。
”“真是个有趣的人呢。
”席间的女人听闻都拿着手帕捂嘴嘤嘤笑着又这般叹到。
©[异乡人:上海的芥川龙之介]在所写《上海游记》里,日本作家芥川龙之介用“南国美人”几个字形容他在上海所遇的“花界”女子们。
所谓“花界”,当时的时髦词,说的是烟花场。
中国读者认识芥川龙之介,大概常常是从黑泽明的那部[罗生门]开始,但芥川和中国的渊源更早。
1921年,芥川龙之介以《大阪每日新闻》海外观察员的身份,第一次来到中国。
他在上海待了数月,后又辗转前往南京、长沙、北京、天津等地游历,见证了当时民国的风云飘摇、混乱时局,将所见、所思、所感写入了《上海游记》。
2019年12月,日本NHK改编《上海游记》拍摄的两集电视剧[异乡人:上海的芥川龙之介]播出(两集合并时常约80分钟,体量接近一部电影),由松田龙平饰演芥川,从他抵达上海后下船讲起,用极精致的8K摄影展现了一幅百年前的上海全景画卷。
©[异乡人:上海的芥川龙之介]
©[异乡人:上海的芥川龙之介],吃油条、看《新青年》的芥川街上黄包车夫们大声吆喝,河上挤满了驳船,柏油路上洋人和中国人行色匆匆,公共租界中舞厅华丽、觥筹交错。
来自世界各国的人,都云集在此时的上海。
“上海是一座大都市”,芥川这么写,而同时期另一个日本作家村松梢风则直接以《魔都》为其命名(后“魔都”一词便出自此书)。
无愧“魔都”之魔幻现实之名,20年代的上海,一面是纸醉金迷的奢华,另一面也是腐败、混乱与贫穷。
街头的乞丐、往河中撒尿的醉汉、门口卖花的老女人,和被打死的学生,组成了另一幅交织画卷。
而在[异乡人:上海的芥川龙之介]中,用场所勾连起故事和主线的是“花界”。
©[异乡人:上海的芥川龙之介]芥川劝诫露露读书救国文雅清秀的男娼露露、身世特别的湖南女子玉兰,还有那成为了芥川睡梦中“妖婆”的林黛玉,让电影有了别样[海上花]的味道。
01侯孝贤的[海上花],说的便是那旧上海“花界”的故事。
改编自《海上花列传》,被鲁迅称之为 “实写妓家” 的开创之作。
旧上海的“花界”实有一定的分区,还有明确的等级。
比如[海上花]里的长三书院,又叫长三书寓。
“书寓”便是近代前期最高档次的妓家院,以弹唱说书经营起家,又称“卖艺不卖身”。
到了后来,有了比书寓低一等级的“长三”,有了留宿业务。
因出局陪席、留宿的价格均为三银元而得名,院中女子皆被尊称为“先生”。
只不过从鸦片战争之后,海上通商以来,书寓、长三便被糊涂混淆在一起了,实际便没了区分,总之说的都是那最头等欢场。
[海上花]的故事场地就是在上海英租界内的长三书寓,当红的书寓先生们各自心有盘算,有的想要和某个男人建立起一段稳定的长久关系,有的和多个男人斡旋,手握恩客为她赎身,有的则看透欢场,再无欲无求。
©[海上花]里的书寓先生十里洋场,灯红酒绿,欢场女人们各凭本事,在狎妓男人间进退周旋。
羽田美智子、刘嘉玲、李嘉欣分别扮演了这些书寓先生们。
在[异乡人:上海的芥川龙之介]中,则是男娼露露、民国名妓林黛玉这些人。
露露虽口不能言,看似一个苍白少年,却最终死在街头学生运动中,让芥川内心深受触动。
露露的角色很重要,却是片方原创的,而露露一直跟随着的林黛玉则确有其人,还是“花界”名人。
林黛玉是为“花名”,自然出自《红楼梦》,她是当时长三书寓红得发紫的名妓之一,曾和胡宝玉、赛金花并称“沪上花界三杰”,又和金小宝、陆兰芬、张书玉并称“花界四大金刚”。
©“花界四大金刚”林黛玉、张书玉、金小宝、陆兰芬当时,有文人曾这样赞美过林黛玉的美貌:十七八岁年纪,烫着头发,戴着耳环,眉毛粉黛,一双大眼水波流动,鹅蛋秀脸,红唇性感,身着粉红绸缎旗袍,三曲身材,下褂高开,一双玉腿秀长健美,白皙诱人。
还有闲人们为上海滩的风月女神们排过花榜,共有16美人入选。
林黛玉排在第四,评语是“蓄意缠绵,含情绵邈,嫣然一笑,神在箇中,以韵胜。
”她还有一著名奇事:一生嫁人从良了19次,又复出19次。
据说林黛玉嗜赌,但凡欠下巨债,就嫁一次人(多是富商)。
搞到钱还清赌债,就再复出做回她的书寓先生。
可谓潇洒至极,还每每有人买账。
芥川到上海游历的20年代,林黛玉已经是无数次从良又重操旧业的名人。
彼时她已经58岁,但在芥川笔下,她看上去“顶多四十,特别是她的手,竟像小孩子一样”,而又“身材丰满,那双丹凤眼中浮现的柔美娇艳,能让人联想到她往年的美丽”。
林黛玉还成为过象征当时上海滩风月场最高荣誉的“花国大总统”,也就是[一步之遥]里那场花国大选的原型,也由此可见当时沪上花业的高度繁荣。
©[一步之遥]里的花国大选[一步之遥]改编的是当时轰动一时的“阎瑞生案”,阎瑞生为偿还巨债,抢劫杀害了另一位名叫王连英的“花国大总统”,也就是舒淇这个角色的原型。
据说,其实阎瑞生当时的本来目标是林黛玉来着,奈何林黛玉实在太难约了。
02在[异乡人:上海的芥川龙之介]和[海上花]里,都有大量的吃饭场景,大半故事都围绕着饭桌发生。
谈情说爱、议事说事、喝酒欢娱,都在宴席间。
写“花界”,就不能不写宴席。
因为宴席是当时有闲阶级一个重要的社交和娱乐活动。
伴随着西式生活的渗入和夜生活的兴盛而发展起来。
当时一本小说这样描写旧上海夜生活说:“但见电灯赛月,地火冲霄,往来的人车水马龙,比着日间更甚热闹”。
©[海上花]里的宴席而在大大小小各处的宴席间,座上的“花界”女人们是别样的点缀。
对于“书寓先生”来说,出局反而是最主要的业务活动,也是她们最重要的经济来源。
所谓的“局”,是说当时的交际场,男人们组织宴席,喝茶、吃饭,往往会叫来几个当红“花界”女人,或装点门面,或弹唱助兴。
一般分为酒局、花局、装干湿、牌局、戏局等,陪过夜的话,就叫住局。
©[异乡人:上海的芥川龙之介],叫局还需写好局票,没有门路介绍是约不到当红书寓先生的当时的文人墨客、士人商贾,皆以此为乐,十分流行。
胡适在他的日记里就曾记载了自己年轻时多次叫局“打茶围”的往事。
他写其中印象最深的一次是他1910年在喝完花酒,叫局“打茶围”之后,醉酒而归,半路耍酒疯向巡捕寻衅,被罚款5元。
这事对他触动很大,引发了一次“精神上的大转机”。
在芥川龙之介的《上海游记》描写里,这些女人出局很快,但即便是席间献艺,也很快就走了。
刚刚在一个宴席间见到,很快就出现在另一个宴席间,也很常见,没什么可大惊小怪的。
©[异乡人:上海的芥川龙之介]里的宴席而女人们也常常不能拒绝出局安排。
《海上花列传》原著里就写到长三书寓最小的一个女孩,才十二三岁,因为天真可爱、眉目如画格外受喜爱,经常被叫局,连晚上睡觉都不得安宁,经常已经睡熟了还要叫起来,被迫出局。
当时的上海,狎妓已经发展成为了一种时代文化。
南京有秦淮河,北京有八大胡同,上海那就有四马路(今福州路一带)。
四马路是长三书寓的地盘。
“天下数上海租界最繁华,上海租界又数四马路最热闹。
”这样的天然“广告语”在民间广为流传。
《沪江商业市景词》里写四马路风光:四马路中人最多,两旁书寓野鸡窝。
戏园茶馆兼番菜,游客忘归半入魔。
有趣的是,四马路这样的头等欢场里,比起惯常的叫局、出局活动,性关系反倒成了“一种特殊的优待”。
对当红书寓先生而言,一段时期内往往只有一位“相好”,算得上是得了恩宠才有的关系。
也正因此,才有了[海上花]里沈小红和王莲生那样缱绻纠结的爱情。
就如张爱玲所说,在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当时,反而只有这脏乱的风月场角落里,才有了那么点恋爱的滋味。
©[海上花]沈小红和王莲生十里洋场,花事之盛,堪称美谈。
芥川从上海回到日本,带走了一些中国的做衣布料,几年后,据说他服药自杀时所穿的浴衣,便是用那布料做的。
“我拾起了那朵枯萎的白兰花,举起嗅上一嗅,香味已经不在,花瓣变成了褐色,‘白兰花,白兰花’这叫卖声曾几何时也成了追忆而已。
凝望这花儿在南国美人的胸前飘溢芳香,如今也恍若梦境。
”
©[异乡人:上海的芥川龙之介]这是芥川龙之介《上海游记》的收尾,那是他初见“南国美人”时胸前的白兰花。
-作者/卷卷毛本文首发于微信公众号【破词儿(pocier)】
“最先下车的村田君给了车夫几文钱,但车夫看起来好像对那点钱很不满足的样子,并不轻易地把伸出的手缩回去,不仅如此,还一直唾沫横飞、喋喋不休地说着什么……之后再次回过头去看时,那车夫已经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恬然地坐在驾驶座上。
既然如此,当初又何必那样吵闹呢?
”“在我们的旁边不知从何时起,那个卖花的老太太一边絮絮叨叨地说着什么一边像个乞丐一样朝我们伸着手。
老太太在得到了我们的银币之后,好像还期待着我们再一次慷慨解囊。
我不禁为这个贪婪的老太太所卖的美丽的玫瑰而感到惋惜。
这个纠缠不休的老太太,还有白天乘坐的马车的车夫,——这不仅是我对上海的第一瞥,遗憾的是,这同时也是我对中国的第一瞥。
” 被疾病折磨的芥川,站在上海街头,估计心情也不会很好。
在《中国游记》中,作家本人也明确表达了自己更喜欢北京。
同样的,来到中国的芥川,在期待中也夹杂着不少失望,但是他又用一个有中国文化沉淀的外人的视角,对亲眼看到的中国做出了自己的刨析,尽管这段历史对于我们这些现代中国人来说也是有点陌生而又感觉有些黑暗的。
在片子里和在书中,芥川都毫不掩饰自己对中国传统文化的崇拜,在这个角度上来看,他对中国文化的向往的确是发自肺腑的,但是现实总会有不如意的地方,比如台上刚唱完《玉堂春》的白牡丹,带着苏三的扮相在台下熟练的用手擤鼻涕。
“他扭过头去,忽然挽起那大红底儿绣着银线的美丽的袖子,利落地往地板上擤了一下鼻涕。
” 惯常的戏谑笔法,形象跃然纸上。
还有他讲到比日本餐馆更可口的上海馆子,小便竟然是在后厨的水槽解决,厨子也不背人,算是给他示范了。
《异乡人:上海的芥川龙之介》大量引用了《上海游记》中的描写,同时插入另外两个短篇《火神阿耆尼》和《湖南的扇子》的内容。
书中《南国美人》分成了三个章节,和片子一样,也占了不小的篇幅。
我们一提到妓院,脑海中马上冒出来的就是浓妆艳抹的女子和花花绿绿的陈设。
但是逛妓院这件事,在芥川的笔下,有了日本文学的独特色彩,收起了轻浮,没有劝妓女从良的道德高地,在这一段描写中,仿佛略施粉黛一般让几个女子的形象跃然纸上。
片中三段拜访名人的戏码是很有意思的,分别是代表了民国的章炳麟,代表了晚清也就是传统中国文化的郑孝胥,和代表新青年革命力量的李人杰(李汉俊)。
作为游记而言,芥川并没有结论性的语言,但是作为一个新锐作家,他的情绪都透过自己的文字表达了出来。
在章炳麟这段,拿出了他标志性的戏谑,章说了一堆空话,到了芥川这除了冷,着墨最多的就是悬挂在墙上的鳄鱼了。
到了郑孝胥这里,面对代表他向往的传统中国文化的代表,芥川仿佛化身一个学生,包括还在沿用的大清帝国的说法,都侧面的表达了中国传统文化对他的影响,特别是关于点烟的描写很有意思:“在谈论这些话题的时候,我每每刚一叼起香烟,郑先生就会马上站起来为我点火,令我颇为诚惶诚恐。
同时不禁感叹在待客方面,与邻国的君子相比,要数日本人最为拙劣了。
”
真正有问有答的,是在中国共产党早期创始人之一的李人杰这里,如果说郑老先生是师长,那李人杰作为同龄人,也是芥川的读者,无疑应该是最佳的交谈对象,这一章节,芥川没有再用春秋笔法,而是直接引用了自己写下的备忘录。
和片子里一样,李人杰日语很好,而且有很好的语言逻辑,以至于芥川都感叹在深入浅出表述道理方面,李人杰的日语可能比自己还要好。
希望——这是李人杰不同于之前两位的最大区别,信仰的力量,透过文字穿越而来,百年之后,感慨犹存。
“种子就在手中,唯恐力所不及,不能解救万里的荒芜。
吾人的身体能否耐得住如此的劳顿,也甚堪忧。
” 1927年12月,也就是芥川自杀几个月之后,李人杰在武汉被军阀杀害。
露露是片中原创的角色,算是呼应了李人杰种子说,沾血的饼干来自于《湖南的扇子》,在书中真的就和《药》是一样的,片子里做了处理,变成了某种更具象征意义的东西。
片子以外,之后芥川到了北京,见到了胡适和辜鸿铭,错过了周作人。
但是我想提一下周作人的兄弟——周树人也就是鲁迅先生,芥川龙之介和鲁迅,这两位文豪,竟然也有交集。
回忆那个年代,我列出几个代表性的时间点:1915年9月,《新青年》创刊,同年11月,芥川龙之介于《帝国文学》上发表其代表作《罗生门》;1918年4月,鲁迅创作完成中国第一部现代白话文小说《狂人日记》,次月在《新青年》发表;1919年5月4日,五四运动爆发;1921年3月—7月,芥川龙之介游历中国;1923年,鲁迅翻译完成并发表芥川龙之介的两篇最著名的小说《罗生门》和《鼻子》;1927年7月24日,芥川吞服大量安眠药自杀身亡;1936年10月19日,鲁迅病逝。
“东京也无非是这样。
”这是鲁迅回忆散文《藤野先生》的开篇。
——部分内容节选自芥川龙之介《中国游记》。
仅仅参观了玄关,便立刻自我投射悲天悯人,若只是作为创作素材倒也无妨,poverty porn罢了起码有人得到廉价的满足感也算好事一桩。但大可不必就此大刀阔斧卖弄观点,抱歉你并未在厢房生活数十年,何不食肉糜并不能全方位展现大爱的人性关怀。当然,我的成见是我的有色眼镜,大家谁也比不更高贵,上目线的评价只是自我满足,这点上我们都一样
日本的改编小品做得真的很好 虚实相交既是笔端又是所见 芥川对细节的执迷经常让人措手不及 绿牡丹娴熟的吐痰 中国女人的耳朵 吃油条在衣袖上揩等等。如何去深入理解一个有文化隔阂的地方和那里的人 又以何种欲望驱使 如何在任何一个看似他异的世界里寻到值得学习的东西 真正的自我认识与对他人的认识建立在一种真正的“比较”视野之中。这也是日本让人非常敬佩的地方,很多中国人就是过于自傲以至到了一种可笑和让人鄙夷的地步。
松田龙平与芥川龙之介的眼睛差好多。把青楼里的人拍的那么小清新。最后主题显得很政治正确。
尽量旁观者视角的1921来自一百年之后的视角
没有与芥川对话能力的流水账。
听播客里金世佳说这部片,所以找来看。流水账怎么拍是个学问,意象都有了,表演定格感太强,更像舞台剧。
音乐满分,龙平满分,反思满分,没有还原那个让芥川失望的旧中国,而是把视角投向“救中国”,真中日友好一家亲…
拍的也太神棍了,跟隔壁小栗旬人间失格差不多,都局限于小情小爱的格局。
很少有近代史背景的片子感动我,但这部片子做到了,中国最深的矛盾,士大夫躲在高墙后清静儒雅高谈救国,普通人在肮脏拥挤泥泞的街市中挣扎,现在不是也如此,不知不觉就哭了
这个角色是不适合龙平的。龙平的底色有一种天真、慵懒、散淡的疏漠感,游离在世俗世事之外,骨子里散发不出那份沉沦时代里,堪破了人间众相的苍凉与绝望,我没法相信这是将在四年后自杀的芥川。龙平的气质类型,简称天然呆,找不到黑暗面的。也正是因为这种气质,他跟任何女优都没有CP感,船戏什么的就更违和了,像硬着头皮过家家。但龙平处理文学性念白的功力太强了,我想这是选角时很大的决定因素。NHK 的电视单本剧,时代还原做得真严谨。龙平啊,你为什么要偷偷来上海?
😅
听说中日韩马上要迎来新的蜜月期了…只求这次俩国的执政党别再死于非命了…好好活着,咱们一起赚小钱钱!
果然我还是更适应文字而非画面。松田龙平饰演的芥川龙之介有点生硬。SY
哪里都不好看
太刻意了,与原著完全南辕北辙。芥川龙之介没有悲天悯人,他只有对中国的失望、鄙夷与批判。
(8/10)充满时代沧桑感的故事。鲁迅和芥川龙之介是同一个时代的人,而他们笔下描述的也是同一个中国:麻木、落后、愚昧、放弃思考……但尽管如此,有些人依然保持善良和努力对未来充满希望。这部影片完全就是中国的一面镜子,而片头卖花老奶奶的遭遇,完全就是当时上海、甚至中国人的真实写照:虽然是这片土地的主人,却不是这片土地的主人…… 一百年过去了,中国已经有了很大的变化,而隔壁的印度虽然有更好的起点,但直到最近几年才刚刚起步,但尝试改变总比没有的好。中国的起步也不那么早,而现在拥有的一切,毫无疑问都始于1978年那一刻。
做到了娓娓道来这样的情绪,但是故事内核非常浅表
这个文艺片口碑这么好,时间独特倒是真,能够看到一般看不到的那个年代的中国人。金世佳很给力么,还联合出演。
能坚持把这部电影看完,足以证明是真爱龙平
技术上很好,改编也说得过去,甚至可以说是为难编剧了。然而,松田龙平那张疏离到空洞的脸,真的太不适合出演芥川了!还有最后13人众的会议乱入是怎么回事?是终于要承认你们日本人才是新中国的同谋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