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一直很想问一个问题:如果越王勾践卧薪尝胆之后仍然没有打败夫差雪耻灭吴,那么如此苟活一生是否还有意义?
我们中国人在意结果,吕后受匈奴单于冒顿调戏,忍辱送美女在前,汉武帝灭匈奴在后;韩信受胯下之辱,后终于成为将军出人头地……那么要是没有最后的成功呢?
仅仅是为了生存忍辱是否还有价值?
《南汉山城》要讲的就是这么一个故事。
对于韩国电影,我一直不吝赞美之词,它不完美,但它极具个性不受束缚。
我一直说它就像一个少年,敢打敢杀,横冲直撞。
但是这部《南汉山城》让我对韩国电影有了新的认识,它完全没有了以往用力过度、煽情猛烈的毛病,也没有丑化敌人和政府、民族自豪感爆棚,它冷静客观且克制成熟,是一篇相当水准的史诗级作品。
精良的画面、六大明星联袂出演,角色分配平衡和谐,功力深厚,既不抢戏也不浑水摸鱼。
内容来源于历史真实事件——丙子胡乱。
1636年皇太极举行称帝大典,朝鲜使臣宁死不跪,朝野上下对满清“大清皇帝”的表述嗤之以鼻。
1636年12月,皇太极亲征朝鲜,渡江之后,长驱而南,仅仅十二天便抵达朝鲜京城之下。
朝鲜不敌清军,仁祖逃往南汉山城。
朝鲜从王到大臣到百姓在几乎失去全部国土后,仍然坚持了47天才宣告投降,中间充满了求和派与主战派的斗争,也有投机的骑墙分子中间和稀泥。
崔鸣吉不是贪生怕死之辈,他只身前往敌营,面对清军的下马威毫无惧色,但他主张开城投降保存性命,他认为活下去才有希望。
礼判金尚宪是一个深受儒家思想影响,忠肝义胆,一心秉承大义,视汉族大明政权为正统的少数强硬派。
在被引路老人带到目的地时,听说老者还要为了几斗米而引路清军时,痛下杀手,但同时好心收留了老人的孙女。
他坚决反对议和,誓要与清军抗争到底。
崔鸣吉和金尚宪这两个人,主张截然相反,一个是为维护名分大义坚持道统的抵抗派领袖,另一个是为保全君王社稷和人民而委曲求全的议和派政首。
一个是理想主义,一个是现实主义。
却能惺惺相惜,相敬如宾,他们政见不同,也有冲突,所有的交锋仅限于对国家出路的争论,没有沦落到庸俗的派系斗争,甚至彼此之间有欣赏和维护。
朝鲜仁祖面对危局时过于优柔寡断举棋不定,但仍能看出他是一个想要有所作为的明君,一个疼爱儿子的慈父。
他不想背负千古骂名,若不顾气节,他如果承认满清政权不会被围四十多天。
他太知道投降意味什么,于是始终对勤王军队抱有希望,对抵抗清军抱有幻想。
当红夷大炮轰碎了行宫的墙壁,同时一起轰碎的还有他残存的一丝不想妥协的侥幸,等待他的将是对皇权赤裸裸的尊严践踏,蓝袍素衣,臣子跪礼,妻离子散。
这一刻他的内心是挣扎的,我要活下去,成了面对群臣最后的苟延残喘!
片中还刻画了以大臣金鎏为首的一众骑墙派,他们见风使舵,自命清高,一开始都极力反对崔鸣吉的投降主义,满口大义凛然,道义天命。
可当战局不利,皇太极真的率领大军御驾亲征时,这些骑墙派,从要诛杀崔鸣吉到开始支持他的想法,纷纷要求任宗考虑大局,保全宗室。
《南汉山城》没有仅仅停留在战与和的表层对面之上。
随着故事的发展,这个两难的选择上升到了生与死的哲学性选择之中。
到底什么是“轻如鸿毛,重于泰山”,所谓“生死”的标准又从何评判。
百姓的追求只是“夏天有地种,秋天有收获,冬天不饿肚子”,他们其实并不在意谁来当统治者。
于是,开场的老头给朝军带路啥都没得到,所以会选择为清军带路。
出身奴隶的通译投奔了清军却一跃成为重臣。
我们无法武断地说,像老头和通译投敌就是错的,他们没有从自己人那里得到起码的尊严却被要求卖命。
照片里是清军的一个翻译顾问,当领相金鎏低声质问他:你也是一名朝鲜人,为什么要帮清人?
他回答:“我的父母是奴隶,我也是奴隶,在朝鲜这个国家里,奴隶根本不是人,以后不要说我是朝鲜人”。
既解释了当叛徒的原因,也不再脸谱化。
孔子老人家都说过:以德报怨,何以报德。
即使是对清军,影片也不愿贬低和丑化,明明可以在短时间内一举灭国,皇太极仍然守信等待投降。
而初初看来极其窝囊的朝鲜国王,那悲情的换服步行出城,伏地请罪,那苍白的脸,微颤的唇,屈辱的泪,最后还是换来了老百姓的春种秋收平静度日,一个王最大的职责无非也就是保他的子民能活着,好好活着,哪怕下跪哪怕投降,更何况他苦苦坚持了47天,别说大明,就是400多年后的我都感动得无以复加,谁说国家之间没有真正的友谊?
韩国人,选择了这么一段屈辱的历史作为电影的题材,且不美化自我回避伤痛,也不丑化敌方凭空YY,甚至没有反战情绪,视角平和深刻,真正了不起。
(本文首发微信公众号:迤逦自语)
多年来,一直对韩国这个国家印象一般般的我,在看完《南汉山城》这部史诗片之后,可以说被深深震撼到了。
这是在看过许多部所谓国产大片的时候,所从没有过的观影体验。
这是一部从各个角度看都堪称几无硬伤的史诗巨片。
而同类题材中我们拍的稍好的《大明劫》,也只是点到即止。
我承认在看之前,我曾带着准备看一部“抗清神剧”的些微鄙夷。
可看完后的观感告诉我,真不能带一丝偏见去进入你所要观赏的作品。
本片中并没有对敌人进行丑化,满洲武士的剽悍和狡黠得到了最好的还原,他们梳着符合事实的金钱鼠尾,说着尽可能还原的满语,上山下海行动矫健,初期八旗兵真如当年形容金兵般的“人如虎,马如龙”。
而大boss皇太极也不是一味依仗强势残忍好杀。
在朝鲜君臣像北京大明方向行礼之时,他阻止了部下的攻击,想要得天下,真的是要有相当的胸怀。
在气量这点上,真的是不分什么正统蛮夷的。
影片虽然反映的是朝鲜宫廷内部的种种名实,夷夏之争。
可这一幕幕又与明末朝堂上的种种何其相似。
有时我甚至会想,如果当时大学士陈新甲的那封塘报没有被泄露,大明与女真达成合议,后来的历史又会如何?
可惜,历史没有假设。
诚然,当时大明与朝鲜不同,不管是国力还是体量,对比有心无力的朝鲜,明朝都堪称庞然巨物。
但这又是怎样体内腐朽枯烂的庞然巨物啊?
即使当时能达成短暂的和议,也只会延缓这座大厦倒塌的进程,难保几十年内,不会同样亡国,亡天下。
身虽灭,神不散。
尽管相对弱小,可依然在可能的范围内,保持着自己的倔强与尊严。
我们的近邻韩国,已经用这部电影对自己在历史和民族反思方面,交上了一份高分答卷。
而我们呢?
一个拍出《南汉山城》,不丑化对手,认清自己在世界处境的国家,和一个动辄以某某大业作为献礼,可连民族英雄岳飞,亡天下痛史这些题材都不敢涉及的国家,哪个看上去似乎更有前途呢?
诚然,我相信泱泱大国,绝不缺乏有魄力和才华的电影人才,可我们的《南汉山城》又在哪呢?
我在等待我们自己的《南汉山城》。
崔鸣吉在仁祖反正后,仕途飞黄腾达,历任多个重要官职,如吏曹佐郎、弘文馆副提学、司宪府大司宪、刑曹参判等,积极参与国家政务,提出多项改革措施在丁卯胡乱(1627年)和丙子胡乱(1636年)期间,崔鸣吉作为主和派的重要代表,多次前往敌营谈判,力求通过和平手段解决危机,避免国家遭受更大的损失。
尽管他的立场受到不少争议,但他坚持认为在国力弱小的情况下,与强敌对抗只会导致更大的灾难。
最终,他的努力在一定程度上缓解了朝鲜面临的军事压力,为国家争取到了喘息的机会。
在电影中,我们看到他临危不乱,有惊人的胆魄。
在于明朝常年的君臣关系中,直接向后金投降当然会遭人非议,但这正是出于现实主义的考量,最终也说明崔的现实主义,是成功的。
作为阳明学者,他除参与仁祖反正和多次与后金(清朝前身)交涉之外,还推动阳明学在朝鲜的传播和发展。
他的学术活动不仅限于理论探讨,还涉及到实际的政治和社会问题,体现了儒家学者关注现实、注重实践的精神。
崔鸣吉以其聪明才智和坚定信念著称,即使在面对巨大压力和反对意见时,他也始终坚持自己的立场和原则。
我们看到大清的名将骨大,像他射箭,他眼睛连眨都没眨这就是一代名臣的底气
梅雨季节,户外瓢泼大雨。
沉浸在影音世界中观看完了一个曾经发生在寒冷冬天的故事。
17世纪中叶,满清以强大武力威逼朝鲜臣服,君臣困于南汉山城商讨对策。
斥和派认为气节与正统,宁死不能丢弃。
主和派认为在战乱面前,百姓生灵才是首要考虑。
罕见看到具备如此诚实史观的影片,以克制冷静的笔触描画了一个夹缝中的小国如何取舍宗主国的故事。
对战和两派代表人物,分别给予了客观尊重的刻画。
斥和派金尚宪,执念大义气节,体谅平民兵士。
却冷酷捅死渡口老汉,唯恐他为清军领路。
对老人的孙女,又极近怜悯妥善安排。
主和派崔鸣吉,绝非贪生怕死之辈。
为免生灵涂炭,一腔孤勇,数次前往满清阵营斡旋。
甚至于未免金尚宪尴尬,一力承担降书撰写工作。
甘负骂名,在所不惜。
两人虽然在是和是战上,意见不一。
大多时候惺惺相惜,堪称君子之交。
全片没有丑化满清,也没有美化朝鲜君主。
皇太极不亏为日后改天换地的大汗,心胸亦算宽广。
对于朝鲜君臣在大年初一还要向北京大明方向行叩拜大礼的行为,表示了理解体谅。
片尾,朝鲜仁祖大王着蓝衣(以示有罪),领众臣向皇太极行三叩九拜大礼的画面可谓生动凄凉。
影片中,极力讽刺的乃是以领议政为首的骑墙派们。
对兵士,高高在上,视为草芥。
对下属,恫吓嫁祸,无所不极。
对同僚,动辄要求处斩崔鸣吉。
被满清炮火教训后,立马见风使舵,高呼处斩的对象转眼就变成了金尚宪......丑态毕露。
哪怕画面冷静克制,亦不免种种悲凉萦绕其中。
多场群臣辩论戏,生死名节,让人热泪盈眶。
李秉宪与金允石,再次贡献无与伦比的表演导演黄东赫,《熔炉》《奇怪的她》均出自他手,加上本片,似乎各种题材都能驾驭。
或许,可以把《鱿鱼游戏》排上List了。
韩国电影题材中自黑已不算是新鲜事,黑政府,黑警察,黑检察官,看不惯的事,韩国导演都能拍出一段黑历史来,曾拍出过《熔炉》的导演黄东赫这次真的拍出了一部自黑韩国历史的《南汉山城》,背景是1636年的丙子战争,在韩国称为“丙子胡乱”,以儒家文化正统自居的朝鲜人称呼蒙古和满人为“胡人”,以至于日治朝鲜时期烧饼都被称为“胡饼”,正是当年满人入侵朝鲜时带去的食物,后被朝鲜人学会贩卖时便称为胡饼,电影《词典》有提到过。
这段故事的起因是1627年曾爆发丁卯胡乱,后金政权曾与朝鲜定下盟约,称“后金为兄国、朝鲜为弟国”, 1628年,皇太极计划进攻明朝,向朝鲜征调兵船。
朝鲜仁祖故意拖延三日后才接见后金的使臣,并对他说:“明国犹吾父也。
助人攻吾父之国,可乎?
船殆不可藉也。
”皇太极闻听后大怒, 1636年称帝后不久,因不满朝鲜在结盟后但仍旧保持着与明朝的关系,率领数万清军攻打朝鲜,逼迫其称臣。
十二天后便抵达朝鲜京城汉阳城下,朝鲜仁祖出走南汉山城避难。
翌年正月三十日,在南汉山城被清兵围困47天后,仁祖着青衣在三田渡向努尔哈赤称臣,行三跪九叩之礼。
韩国人将此次事件看作国耻,称之为“三田渡之屈辱”。
我要说的是,就是这奇耻大辱,韩国导演居然可以拍出来,而且还对史实一一还原,导演要还原朝鲜大臣们称之为蛮夷的侵略者,要还原朝鲜朝廷内部主战主和的争执,要还原当时朝鲜士兵的懦弱,要还原仁祖爱国忧民忍辱负重的勇气。
甚至导演还原了女真人的对白是用满语。
这部电影的累计观影人数达到384万人,这个数字是韩国总人口的1/13,可见其影响力之大,一部反映国耻的影片却票房飘红,在中国简直不可思议,这类题材是中国影人的禁区,而且毫无票房而言,但为什么韩国电影可以获得如此成功,想必和其宽松的电影环境和开放的历史观决定的,屈辱史也是历史的一部分,无法回避,更不应该刻意掩盖。
我国的近代史充满了屈辱与不平等,貌似只有《火烧圆明园》和谢晋的《鸦片战争》,之后再无新作而言。
这类作品放在当下是与“两个一百年”;中华民族伟大复兴和《厉害了,我的国》相悖的。
在这一点上韩国影人更加勇敢,韩国的观众也更加理性。
大连和旅顺是中国近代史的重要一环,作为租借地的旅大两地,保留了大量日俄时期的建筑和当年殖民者城市规划的痕迹,1899这个年份正是俄国沙皇颁布敕令宣布建立达里尼港,并以港建市的年份,正是大连城市的开端。
大连诞生于沙俄殖民者的母腹,成长与日本殖民者的摇篮,侵略者在城市留下的印记犹如婴儿诞生时带来的胎记无法抹去,但这并不影响1945年光复后,大连以独特的姿态在新中国“长大成人”。
大连的城市和市民身上有着独特的性格与文化,这与它的“童年经历”不无关系,而如今的官员在宣传大连时对待大连的“出身”问题,试图回避,甚至希望被外界所遗忘,这是何等狭隘的历史观。
说回到电影,如今满人已不是中国的主宰,曾经的满洲已不复存在,满语只存在于故宫的匾额之上,满族人已无法从自身上找到任何民族印记,而韩国自明亡后以儒家正统自居,虽屈尊为王,但韩国文化之精髓从未间断,薪火相传,现在已融入到韩民族的血液之中,在韩国社会至今仍可以找到这种影子,而多数时候,经历了新民主主义革命的我们对其早已嗤之以鼻。
如今我们又主张重视传统文化,韩国这个当年与中国父子相称的国家,俨然已是我们最好的老师,文化上我们向韩国可以学习的东西有很多,从这一点看,仁祖那一跪,真可谓大丈夫,用最小的代价换来了民族文化火种得以保留。
这并非耻辱,只不过是在地缘政治之中寻求的一种生存之道罢了。
影片的始末有两句话首尾呼应:“那年冬天大雪纷飞,寒冷无比”;“那年春天,蒲公英再次开花了”…
两个忠臣,生死之辩。
一帮文臣,因势利导。
一个主君,有对有错。
人根本无法在历史的洪流面前,做出超越性的选择,只能按照自己心中道路坚持下去,而我们后人却总是以一种超脱视角去评判,根本不懂当时人的选择,他们可能只是想活,当然也不排除某些人知道应该怎样活,没想到韩国主旋律电影已经可以做到如此地步了!
克制强烈的民族主义,正视历史。
而这对比之前的那部《鸣梁海战》,算是有了不小的进步。
而这样的主旋律怎不叫人拍手称快。
看见一段关于影片中讲述的全然不同的关于李氏朝鲜在倭乱和胡乱中毫无抵抗能力的分析,颇有见地,在此分享下( ̄∇ ̄)“当时的朝鲜,也不是我们想象里的奉明正朔五百年的小中华儒教国家。
其实,朝鲜是一个贵族合议制国家,朝鲜政府是以血统的高低贵贱来决定其社会地位的。
儒家文化的科举制度,在朝鲜有其名而无其实,血统不够高贵,没有资格参与读书科举,出身不够特别高贵,没有资格去考高级官员。
而没有出身的贱民,就如影片里的清军翻译郑命寿,对朝鲜大臣指责其祖上是朝鲜人的回应。
郑翻译回答的是:“我的父母是奴隶,所以我一出生就是个奴隶。
在朝鲜,奴隶可不是人啊,再也别说我是朝鲜人!
”其实这才是朝鲜真正战败的根本原因所在,朝鲜作为一个由大小土地贵族把持的国家,在建国初期,国内有近一半人口属于奴隶,国家有专门负责维护政府机构的国营奴隶。
随着小土地持有者下层良人阶层的逐渐解体,在17世纪初,朝鲜这个国家有八成以上的人属于贱籍,即满洲军队翻译官的朝鲜出身。
在朝鲜“人”眼里,郑翻译这种人,被特意制定了从母法,该项法规制定的也不是父母是奴隶,子女就是奴隶,而是母亲一方是奴隶,子女才是奴隶,其理由很简单也很直白——知母不知父,禽兽之道也。
人之所以比畜生高贵,是因为知道自己爹妈是谁,朝鲜的“人”在法律上规定了朝鲜贱民与牛马鸡犬等同。
所以说影片里郑大人事实上不应该知道谁是自己的便宜爹。
当满洲军队进入朝鲜的时候,郑大人这样的人形牲畜,占了朝鲜总人口的80%以上。
而身为蛮夷出现的满洲军队,在当时因与明军长期拉锯作战中损耗极大,在人力物力上严重匮乏,因此在人力使用上有才便用,不看民族也不看出身,并没有朝鲜人这种根深蒂固的血脉观念。
朝鲜君臣眼里的人形牲畜郑命寿,在投奔满洲,作为郑大人回国后,在地位上反而比朝鲜的所谓高等贵族要高其一等。
战乱爆发之时,朝鲜“人”并未真心抵抗过——“今者两班千百,而为兵者一二;民丁数十,而为兵者仅一二”,朝鲜的贵种们并不愿意当兵,自然也不会拿下层贱民的畜生命去当人命来看,这才是朝鲜倭乱、胡乱之中迅速败亡根本原因所在。
”http://q.url.cn/abtX62
朝鲜称清朝为蛮夷,以儒家圈的清高看不起清朝。
本来就打不过,还自己以为很厉害,就是放不下架子。
动不动,就说别人丧权辱国,要砍头谢罪。
到最后还不是投降了。
历史转了个圈,1840年,清朝也还以为自己是天朝上国,以为自己学到了儒家文化的精髓,觉得西洋都不过是未开化的蛮夷。
结果还不是被打得屁滚尿流地求和。
不过比朝鲜干脆些。
历史让清朝由施害者成为受害者。
弱国无外交。
这是不变的真理!
但磕头真是需要勇气的。
不知道道光皇帝下地府怎么面对自己那威风凛凛的祖先皇太极?
朝廷上有主和派与主战派,加上随风倒的投机派,是很正常的。
有时候真的说不清谁对谁错,只能让历史来证明他们的路是否行得通。
主和派追求的是,国家和民族活下去的希望。
主战派追求的是民族的尊严。
很多事情扯到民族大义就很容易给人戴高帽,甚至成为借刀杀人的好借口。
但对普通民众来说,他们不在乎高高在上的大人国王是谁,他们在乎的是自己能吃饱穿暖地活下去。
百姓心中有杆秤,丈量着天地的良心,官员的良心,国王的良心。
当几百年后,李鸿章签署《马关条约》时,他为了这个国家背负了整个民族的骂声。
不知他是否知道几百年前的朝鲜也有个吏判为了整个国家而自己甘愿成为千古罪人。
李鸿章还得想想甲午海战,自己一味避战是否正确呢?
朝堂上一片争吵声,又能指出条明路?
不过是历史的车轮在倒车。
战与和,生与死,永远是辨不清的哲学问题。
历史会给一个国家投骰子的机会,开大开小,若干年后,还有再来的机会。
(现在韩国还是很发达的)可是对个人来说,骰子只有一次。
所以请珍惜自己的命,珍惜别人的命。
这部电影是漢人民族价值观的试金石。
首先要清楚当时丙子胡乱,是后金为了解决后顾之忧而入侵朝鲜,同时迫使朝鲜放弃大明,将宗主国改为后金的事件。
从当时儒家思想价值观的角度来说,这是很屈辱的事情,中华藩国向蛮夷低头。
朝鲜儒臣洪翼汉上疏坚决反对称「臣自堕地之初,只闻有大明天子」,城破后遂被皇太极点名压缚沈阳处决。
洪翼汉与同时殉难的另两位大臣尹集、吴达济并称为「三学士」,在韩国历史上具有文天祥般的地位。
丙子胡乱以后,崇祯十年元旦,受困在南汉山城的朝鲜君臣在这一天也不忘向西朝着北京的方向行「望阙礼」。
此后数百年,朝鲜一直都有纪念崇祯的仪式,并且将当时去清国统治下的北京称为燕行,而不是京行。
从阶级观念的角度来说,后金完全是蛮夷国家,入侵朝鲜没有给朝鲜带来任何先进的因素,反而掠夺了50万朝鲜人作为奴隶。
而从民族主义的角度来说,丙子胡乱堪称是朝鲜版的靖康之耻,对朝鲜社会的影响和打击远远超过当年的日本入侵。
因为日本再怎么样也是朝鲜所承认的文明国家,朝鲜国王宣祖说:"中国父母也,我国与日本同是外国也,如子也。
以言其父母之于子,则我国孝子也,日本贼子也。
"(《宣祖实录》卷37)。
换句话来说,朝鲜人大体上是承认日本人是中国的儿子,和自己地位平等,但是是乱臣贼子。
但是后金完全就是蛮夷,早期的时候,那些东北女真部落还是被朝鲜吊打的,结果没过多久就反过来被他们吊打,这对于整个朝鲜社会心理上的打击是巨大的,具体可以参考当年的甲午战争。
被英法列强这些大国所击败,还能说得过去,被日本所击败,直接让整个满清知识分子崩溃了。
如果是真正意义上对中国历史有所了解的汉族民族主义者,在观看这个电影的时候,根本不会产生什么诸如「且看东北人皇太极是如何对韩国人杀人诛心的,跪服!
」、「看清军如何吊打朝鲜」、「跪在皇太极面前要求停止,这战争爽爆」等等想法,而是一种惺惺相惜,兔死狐悲的伤感之情。
我想当年孔子之所以支持其向往的尊王攘夷,恐怕也是因为这种朴素的情感吧!
如果他们在了解了背后的历史的情况下,仍然坚持支持满清,那只能说明他们只是庸俗的国家主义者罢了,大明还在的时候拥护大明,满清来了就拥护满清,民国来了就拥护民国,就是随着政治局势而不断改变的墙头草。
“成王”与“败寇”:从《双面君王》到《南汉山城》看历史的重塑 文 和运超多数影迷都知道,韩国现实影片以敢于批评著称,其实他们的古装电影也有不少类似内容。
2012年的《双面君王》和2017年的《南汉山城》都很典型,故事都反映我们历史上的明末,正逢辽东地区清朝崛起,李氏朝鲜夹在两者之间。
这两部影片都由李秉宪主演,都有非常大的争议,也都和我们的明清两代交替有关。
先不谈对错,恰恰这种争议也再次证明韩国电影敢于表现的活力和勇气。
本文想特意借此谈谈影片对待历史的争议,也尝试探讨韩国电影对历史主题的挖掘和诠释。
双面君王海报《双面君王》悖论:既成为“王”更成为“人”《双面君王》对历史上光海君李珲的演绎自然没有完全基于史实。
史料《光海君日志》号称留下有十五天时间空白疑点,影片虚构一个替身,毕竟是小说野史的论调,迎合今天的商业娱乐手法。
大体上《双面君王》依然尊重光海君的事实,不过把好坏一分为二,貌似巧妙转移在真光海君和替身光海君两个角色身上。
不好的一面认为光海君比较暴戾,主要根源于他既不是嫡出,也不算长子。
老爸宣祖李昖一再表示,给过他世子名分只出于暂时推他出来对付倭寇。
可宣祖根本不喜欢这个庶出儿子,还娶了年轻的继妃仁穆王妃生下永昌大君,对光海君的继承产生威胁。
由于光海君继位非常艰难,加上文武大臣的派系纷争,所以就唯有运用严酷手段。
即便光海君有批评,当今韩国民众对逃跑避难,等待明朝救援的宣祖更普遍认为是无能。
所以《李尸朝鲜》中,把带有宣祖影子的王写成死后被炮制成怪物,摆明是尖锐地讽刺。
另外好的一面,光海君希望改变一些传统旧制,像虚构的替身河善是底层贱民,折射出光海君会把大众利益放在首位的契机,替身反而促成光海君巩固王位的一种内在动力。
如今韩国电影大量故事聚焦权贵与平民之间的矛盾,像《寄生虫》也非常突出划分了资本家新贵族与底层平民的尖锐差异,片中传神流露一种轻视——气味。
也许并非有意,宛如社会习俗一样自然而然,形象区分出不同阶层的身份隔阂。
放在古装片中就是更加明显的出身对比。
《双面君王》中,设计替身这一套路将权贵和贱民两种身份进行缝合。
贱民河善一开始确实低俗,混迹妓院,轻薄无赖,靠着一张“脸”和善模仿混饭吃,像侍卫这些人都看不起他。
历史上光海君李珲没有正式登位时,敌意最大的领议政是柳永庆。
光海君的王妃也是柳氏,尽管并非来自同一家族。
电影演到原本光海君和柳氏关系并不太好,甚至大臣们正在议论要废除中殿。
历史上柳氏与光海君关系始终不大好,光海君更爱金氏片中虚构冒牌货河善修复了王与中殿(韩孝周饰演)的关系。
冒牌光海君渴望与柳氏拉近关系,努力营救其哥哥(文昌府院君柳希奋)避免遇害是一段重要情节。
历史上光海君喜爱的是金氏(号称四大妖女之一,口碑很不好),恰恰他非常厌恶柳氏家族势力庞大,中殿柳氏确实遭到废黜,两人有一个儿子,后来夭折。
而且柳氏被放逐,晚景非常凄凉,并没有与光海君有和好的迹象。
关于感情生活的种种虚构可以算从平民视角窥探宫廷男女关系的喜剧化处理,多少已经在改善光海君形象,避免宠爱奸妃,抛弃原配的渣男行为。
真正让人刮目相看的是对明朝的态度,不论电影还是真实历史都争议很大。
虽然光海君抗倭时的表现得到明朝赞许,但他的继位,明朝这边却意见很大,拖延很久才同意。
万历朱翊钧在立太子问题上曾引起非常大的风波,光海君庶出又非长子,这一点朱翊钧又倾向朝鲜立长子,光海君对明朝自然就有不满,这还仅仅是表面的。
还有更严峻的事情刺激光海君。
当时一度传出,既然朝鲜大臣对光海君继位产生有争执,身在辽东的大将李成梁建议由明军直接占据,改设郡县。
因为刚赶走倭寇,他们为此纷争,光海君似乎没有坐稳王位,所以,李成梁提出这种比较过火的建议。
李成梁家族祖上世代都避居高丽朝鲜,非常熟悉那边民情。
李成梁镇守辽东多年,虽然功劳不小,但滋生贪婪、自大等种种问题,不论对蒙古、女真还是朝鲜,传出过努尔哈赤兄弟当家奴服侍过李成梁,并不是事实。
但传说有一定根据,他们一家出于部落弱小而投靠李成梁,所谓觉昌安父子等为明军当向导,反被误伤死于非命,为努尔哈赤后来著名的七大恨之一。
边疆大将多数对其他部族盛气凌人,造成努尔哈赤对父亲、族人的死记恨于心,这的确有因有果。
类似,明方对朝鲜自然也半斤八两。
后期朝鲜使臣入贡记录见闻的《朝天录》已经细致写下明朝由上到下的衰败。
今天不少人觉得朝鲜使臣有夸张,其实出任使臣的都是深受中华文化熏陶的文人士大夫,多数人对前往中华是一生梦想,生怕遗漏任何细节,其中一位来过京师的使臣就是《南汉山城》里与崔鸣吉对立的金尚宪。
他们能与明方人士交流,直接对话的少,通过书写毫无障碍(史书称笔谈)。
后期的朝鲜使臣过边关需要贿赂一次,到了北京觐见更是层层贿赂。
自古以来入贡行贿可说是惯例,但后期盘剥层层叠加,令使臣十分震惊。
万历年间从皇帝到下级官吏,从北京派出所谓税监引出民间许多风波,见于《明神宗实录》《明史》和众多笔记史料,上下敛财把情况搞得一团糟也是客观事实。
光海君日记也属于李朝实录之一打响萨尔浒之战时,努尔哈赤已经年近六十,纵横关外四十年。
已有漠南科尔沁部、漠北喀尔喀部等蒙古部落依附。
明朝下令朝鲜出兵,光海君流露出非常激烈的情绪,通过《光海君日记》可以看到,商讨出兵,上至万历朱翊钧,下至辽东都司,给的指令不少,光海君也多次解释,明显不愿参战,只愿意做一种防备朝鲜边界的支援。
明朝起初设计围攻对付建州女真时并没有考虑朝鲜,辽东经略熊廷弼建议让朝鲜出兵,因为他们也多少受到建州滋扰,趁此机会派遣使臣驻守义州等地招抚流民,整合边界人力物力配合明朝,得到皇帝认可。
这就是《双面君王》中,冒牌光海君听到一堆对朝鲜指手画脚的要求,非常激动地抗拒,深感毫无自主的尊严。
还有一层情况是,明方知道朝鲜兵力少,但装备不差,鸟枪和各类火器比较多(从各种韩国古装片都看得出来),而明军调集兵力出关是大难题,如刘綎是从四川万里迢迢赶赴辽东。
所以,明朝对朝鲜,包括叶赫部女真的弓箭手、骑兵等协同作战比较看重,甚至以为就此一劳永逸解决建州女真。
老将刘綎多年领导川军,参加过两次朝鲜抗倭战事,凭借其威望可以带领朝鲜军作战。
可结果刘綎的一万多川兵伤亡殆尽,而朝鲜军却没有及时与刘綎形成配合。
关于朝鲜参加萨尔浒之战,说法很多。
普遍认为是朝鲜军受光海君命故意行动迟缓,甚至不越界(所谓防御性声援)避开战斗,拖延了汇合时机,造成刘綎一部的失败。
更暗黑的说法是,光海君在派军前已表示让将士准备投降。
可能性不大,稍微中和的感觉是,刘綎部先被消灭后,女真兵再包围迟到的朝鲜军,当时朝鲜军内部分歧,都元帅议政府左参赞姜弘立为首得知明军败绩,感到不敌,于是投敌背叛,由此,女真得到第一批较多火器火炮。
尽管《双面君王》电影没有表现这一战役,但这一幕背景却是涉及塑造光海君形象的重要段落。
片中冒牌光海君河善非常激动,对明朝表达了不同意见,认为真正的王哪怕再窝囊、再卑躬屈膝,只要能够保全子民性命,再如何牺牲都会去做,这才是王的责任和使命。
然后他主动给努尔哈赤发出书信告知朝鲜是被迫出兵,许均等一众大臣对这个冒牌货产生巨大敬意,好像这一刻他就是真正的王,这是全片推向高潮的燃点。
到底真正的王应该如何行使手中职权?
电影已经脱离史实,却表达出了艺术化的观点,当然,这是非常难让我们观众接受的一点。
实际光海君是一个不愿与任何一方敌对的王,当时朝鲜刚经历两次抗倭,光海君倾向于恢复生计,被视为“泽民”的君王。
如片中还有推行大同法,这有事实依据,但电影表现的也并非事实全部。
就是通过塑造一个艺术化的王,实现编剧导演对历史的一次“重塑”,让今天观众重新接受历史。
从努尔哈赤起兵开始,几十年里一直常与朝鲜联系,让他们不要帮助明军。
萨尔浒作战前,更有一次非常慷慨地的贿赂,史称送珍贵毛皮物产多达千份。
光海君虽对明朝不大积极,也没有决定背叛。
有迹象表明,光海君可能对明朝的战术部署不看好。
显然今天的观点早已公认这一计划有漏洞,缺乏灵活性,留给努尔哈赤可趁之机。
明朝以步军为主,还分散兵力试图合围,又在辽东山林作战,根本无法有效配合,是过于死读兵法想出的计划。
光海君解释“以不教弱卒,趋入贼窟,比如群羊攻虎,无益于征剿,其在我国反有不守之忧矣”也出于客观事实。
更要紧的是,实际参加萨尔浒之战,朝鲜将士并非死守命令,勇敢支援明军作战的绝非少数。
虽然有姜弘立、金景瑞等主将率部投降,但左营将金应河、右营将李一元等其他将领士卒很多积极迎战。
还有云山郡守李继宗、永柔县令李有吉、右营千总金尧卿、吴稷、左营千总金佐龙等,很多人都英勇牺牲。
即便主将投降,跟随的不少出身两班士族的将士还对屈服建州不满,又被杀掉数百人。
朝鲜备边司对姜弘立、金景瑞的投降深感耻辱,认为“人臣大义,扫地尽矣。
”光海君为了安抚上下,也对姜弘立、金景瑞等进行罢官谴责。
明朝上至万历朱翊钧下至主将杨镐,对朝鲜出兵和英勇作战进行积极肯定。
但我们过于看重姜弘立、金景瑞等投降,往往忽视朝鲜军积极迎战的另外一面,实际牺牲的与投降的可能基本相等,各有一半。
本身的光海君是十分复杂矛盾的。
《双面君王》用两个人物形象分别演绎光海君,是一种戏剧化的简化认知。
编导主创站在平民河善的立场肯定王需要有人的本性,要重视普通人生命,这是今天韩国影视寻求市场接受基础的主流观点。
河善这个贱民做出的大胆举动,他并非真的王,但他代表了“人”的感受,寓意大多数民众的心声,连许均这样的传统大臣都被河善感动,唯有一切事务的出发点是尊重“民意”,才具有真正成为“王”的品质。
尽管这些内容让我们的观众不舒服,但不得不承认,对于历史故事的解读实在是非常厉害的塑造。
像号称《思悼》续集的《逆鳞》,也通过正祖李算对《孟子》“民为贵”思想的再解读进行主题表达,都试图强调平民价值观,反思古代“王者”之所以高贵的真正立足点,这些完全是今天角度的“过度解读”,恰恰相对容易被今天观众所接受。
南汉山城海报《南汉山城》的反思:对“投降”立场的改写《南汉山城》的背景是李氏仁祖李倧投降清军,背弃原来宗主明朝,归顺新主清朝,还奉上质子,接受年年纳贡的条约。
他们也是推崇儒家忠孝仁义等伦理,需要找到依据说服自己和说服臣下,这样的故事对我们来说,想要做正面宣传简直不可思议。
笔者唯一想到能够参照的恐怕要数同样明末清初的一批士大夫:如吴伟业、侯方域等,尤其以曾为文坛宗主的钱谦益最为典型。
论世人境遇口碑之差,能比钱谦益更甚的也许唯有一个吴三桂了。
钱谦益后来被乾隆钦定为贰臣,他的确为了弥补投降的悔恨参与过抗击清军,假如不清楚钱谦益处境感到的压力和弥补,就无法理解对投降一事的真正心理纠结所在。
《南汉山城》主角正是与钱谦益同属文人士大夫的崔鸣吉,由李秉宪饰演。
与金瑬(片中大胡子领议政,指挥北门之战害死许多士卒)、李贵、金自点、沈器远、申景禛、李曙、李兴立、具宏、沈命世等,为拥戴李倧登位的一等功臣。
他是阳明心学的奉行者,处事以良知为宗旨。
换句话说崔鸣吉好务实,不是空谈儒家的那种人。
在明代儒学领域,阳明心学的盛行本就是饱受争议的逆流,这对理解崔鸣吉的所作所为非常重要,他和主流士大夫崇尚程朱思想不同。
从史实来说,崔鸣吉说服仁祖李倧投降,与《双面君王》中光海君的争议又有不同。
多数韩国人对他的才干都比较公认,他死后,李倧“临朝叹曰:‘崔相多才而尽心国事,不幸至斯,诚可惜也!
’”(见《仁祖实录》)保全社稷是他天大的功劳。
一百多年后,朝鲜正祖与承旨郑民始还谈到:“上曰:‘故相(指崔鸣吉)之丙子札,实出于断断血忱。
非故相,谁敢岐异于清议之际乎?
’民始曰:‘其时若无此人,国家岂有今日乎?
’”明末清初的众多文人士大夫,对于前途抉择的两难非常真切。
很多人选择死,很多人选择逃,可事实上大多数人还是无奈之下终归选择顺从,虽然这是一个大是大非问题,但一旦做出决定,能够释然的人还是很多。
因为大势所趋,并没有太多批评。
古人并不过分鄙视所谓良臣择主,比如名著《三国》《水浒》,有各种人才投降的案例都属正面评价。
古人真正看不起的:一是内心反复,如勇猛无双的吕布就定义为小人;二是主动出卖,对官渡之战时许攸背主,张松带着西川地图到处找机会卖主就持批评立场。
明末之际,顾炎武、黄宗羲、王夫之、屈大均等很多人是遗民,但对身边朋友亲戚子侄选择出仕清朝,并没有老死不相往来。
像屈大均起初一门心思参加反抗,最后失败返乡,对广东的清方官员也热心交往。
那些官员可以说都了解屈大均的态度,可没有人举报他心怀前明。
实际钱谦益还是屈大均的文学伯乐,对其才华有过推广,屈大均内心对钱谦益非常敬重,恰恰钱谦益的行为是糟糕的“主动出卖”。
他既是文坛宗主,又是弘光朝礼部尚书,他居然主动谋划投降,对整个文人群体的影响非常大。
连他的女人柳如是都羞愧无比,与陈子龙、张煌言、夏允彝、夏完淳等众多文士豪杰天壤之别,有门生情谊的屈大均恰恰也属于后者之一。
钱谦益过后非常羞愧,他的纠结比因恐惧而投降的吴伟业更强烈。
两人差异正在于一个是被动,一个是主动。
钱谦益急于补救自己的耻辱(正如吴三桂后来又主动背叛自立,尽管第一次投降他是被迫,非吴伟业诗歌《圆圆曲》所写冲动和主动),渴望有同道中人与他的悔恨相“呼应”。
当时卞玉京在南京被钱谦益和柳如是救出安置,钱柳试图让吴伟业与卞玉京重逢。
顺治七年(1650)邀吴伟业做客,卞玉京没有相见。
次年,两人在太仓吴伟业家中重遇,卞玉京仍保持道士身份,两人没有再续前缘。
吴伟业前后写了好几首诗词表达感伤,如著名的《琴河感旧四首》和《听女道士卞玉京弹琴歌》。
偏偏钱谦益为吴伟业的诗词强作注解,号称“以诗存史”的钱谦益妙笔生花,写《读梅村宫詹艳诗有感书后四首》对《琴河感旧四首》进行唱和(见《牧斋有学集卷四》),还写序认为吴伟业堪比李商隐无题诗隐含时事,“虽极秾丽,皆托于臣不忘君之意,因以深悟风人之旨……彷徨吟赏,窃有义山,致尧之遗感焉。
”
钱谦益强行注入故国悲情的思想至今还影响许多人。
吴伟业简直惊得目瞪口呆,啼笑皆非。
当面不好驳斥钱谦益一番撮合美意,后来写《梅村诗话》专门对几首关于卞玉京诗词特地澄清:“余有《听女道士弹琴歌》及《西江月》《醉春风》填词,皆为玉京作,未尽如牧斋所引杨孟载语也,此老殆借余解嘲。
”同为诗文高手,吴伟业一句“借余解嘲”,非常犀利地看出钱谦益唱和的真实用意。
丁功谊等研究者就认为,原本钱谦益感到后悔时一度拒绝创作,仅与柳如是有几首男欢女爱的诗歌。
因是久违之作,让一些朋友称道他从男女感情中寓意某种深沉感慨。
钱谦益敏锐发现这一突破口,从此一发不可收拾,开始在诗文创作中重塑自己。
钱谦益婉转表达对弘光的失望以及种种苦心,可这是“虚构的艺术”。
尽管钱谦益在柳如是等亲友鼓励下确实参加了一些反抗,但不能与之前的投降就此抵消,重点是他刻意改变自己的形象,认为自己从一开始就寓意反抗,投降是“卧薪尝胆”,这与真实的过去完全不符。
钱谦益在弘光一年里基本附和阮大铖、马士英等辈,尤其为皇帝选淑女积极奔走。
弘光元年五月,清军从扬州南下,钱谦益与马士英、王铎已经商议求和。
让李乔等公开制造舆论(可见《明季南略》),又有李清《三垣笔记》载,钱谦益明白透露“此时唯有向小朝廷谏言议和”,朝野一片哗然。
而在诗文中,钱谦益逐渐蜕变成为一个苦心孤诣、忍辱负重的仁人志士,《牧斋有学集》的作品实在太多。
原本钱谦益的诗就非常隐晦,充满典故隐语,加上一些自注,他是故意指引后来的读者进入精心设计的朦胧语境中。
历史上的崔鸣吉画像理解钱谦益这样一个经典案例,对理解《南汉山城》非常重要,真实的崔鸣吉鼓动仁祖李倧投降与今天电影根据历史的渲染手法可以说完全互为表里,与钱谦益的修饰行为非常相似。
与崔鸣吉对立的礼曹判书金尚宪,李倧登位时,金尚宪在母亲丧期,所以他不属于拥戴仁祖的功勋大臣。
金尚宪在天启六年出使明朝,得知清军进犯的消息后,在北京上书兵部请求出兵救援朝鲜。
《仁祖实录》说:“金尚宪闻本国被抢,泣血呈文,辞语慷慨,中朝人皆谓朝鲜有臣。
”金尚宪返回是天启七年五月,对崔鸣吉主持第一次议和猛烈批评:“虽兵至城下,事决存亡,犹以伏剑决死争之,不以虚礼为轻也。
……今并与区区所自保者,不能守之,则虽有仓廪、府库、宫室、百官之富,与亡国无异也。
” (见《仁祖实录》)第一次主和,崔鸣吉存着试探清军,所谓缓兵之计云云。
仅限于贡献钱粮物资,双方约为兄弟。
即便如此,清军撤退还在平壤等地三次大型抢掠,众多大臣批评崔鸣吉投降,迫使贬去地方数年。
第二次南汉山城就完全是崔鸣吉主动策划投降。
不过对仁祖李倧来说,可以认为经过四十多天的争论,有过矛盾挣扎,他的身上有一些现实环境逼迫的色彩。
当时多数大臣都尊奉忠孝仁义的儒家理念,背信弃义就普通人都无法接受,遑论明朝不久前对朝鲜有赶跑倭寇这样的滔天恩德。
所以,金尚宪等斥和派与崔鸣吉的矛盾达到顶点。
崔鸣吉坚持认为清军不贪图土地民众,不希望朝鲜作为对付明朝的后顾之忧,表明他善于揣摩形势(从努尔哈赤攻蒙古、攻宁远每次都会贿赂朝鲜,稳住后方)。
当了解条款后,崔鸣吉回来与金尚宪争论焦点就是保全宗庙,他一直主打救王的心理,而不是关乎百姓的“救亡”。
李倧经历两次逃跑,从内心已经对清军感到恐惧,但金尚宪等众多大臣不依不饶,“免冠伏藁于阙门外,请就死于贼阵。
” 崔鸣吉却说“此乃人臣守节之义耳,然宗社存亡,异于匹夫之事。
”“吾恐本原不立,大义不可单行,亦不足以救宗国之亡。
而同归于亡国之大夫,安能免后世之责哉?
”非常狡猾地把宗庙的概念与民众的概念混淆,意在打动王的偷生心理。
片中也出现类似辩驳金尚宪说的只是“话语”,毫无实际意义,坚持劝王用前一次议和的立场,先保全性命,然后再“发施仁政,收拾民心,筑城储粮,益固边备”。
片中是高潮部分大义凛然再度诠释何以为“王”,正如经典的诗文“包羞忍耻是男儿”!
崔鸣吉是一个务实地谈判高手,在君王面前步步为营,让李倧认可他的理由,然后力排众议,选择与崔鸣吉出城投降。
当然,清军也确实在外围施加压力。
次年(1637)正月,多尔衮攻打江华岛,众多宗室女眷被俘虏,仁祖的底线彻底崩溃,金尚宪的哥哥金尚容死于江华岛。
仁祖李倧终于选择出城投降,李倧明明知道后果将选择承认清朝为宗主,永远背弃明朝,而且需要抵押亲贵子侄做人质,需要听候清军调遣派兵相助,答应了许多条款,然后“跪受汗书而返”。
崔鸣吉吃定仁祖李倧软弱求生的本能心理,添加保全宗庙为重的压力,完全媲美三国时鲁肃劝孙权抗曹的策略,只不过立场完全相反。
鲁肃认为臣子可以降,要当君主就不能降;崔鸣吉是如果今天王不降,那么明天的朝鲜就不再有李氏的王。
片中皇太极等清方人物之后,崔鸣吉两次做使者去盛京向清朝谢恩,多次与清方打交道,他已经是不二人选,实际使命是委婉拒绝出兵协助清军。
第一次成功,还赎回朝鲜俘虏七八百人。
第二次就失败,朝鲜不得不出兵,成了明方的敌人。
崔鸣吉和钱谦益一样是文人,善于为自己的言行进行修饰,历史也给了他非常戏剧化的机遇。
第二次出使任务失败,崔鸣吉写诗表达一种愧疚心理:“山城不死皆臣罪,泣向东风拜杜鹃。
”明显开始转调,认为对清朝屈服是为了怜悯士卒百姓,流露悔恨和粉饰的意识。
没多久,崔鸣吉又因为暗通明朝的罪名再次到盛京受审,他和金尚宪被关一起达一年,通过诗文唱和化解恩怨。
崔鸣吉以《廉蔺》为题赋诗:“完璧微功何足称,负荆高义是难能。
丈夫心事如春水,肯许中间着点冰。
”金尚宪唱和:“廉蔺遗风古史称,一时功伐各争能。
后私先国差堪许,那似初心玉映冰。
”要知道,崔鸣吉是怂恿王“背主投敌”的主谋,哪怕出于务实的求生心理情有可原,但无论如何也谈不上“宁为玉碎”的廉颇蔺相如吧。
崔鸣吉如何能与金尚宪一样自比苏武?
崔鸣吉的诗文迟川集论初衷而言,不论李倧还是崔鸣吉都不希望走到这一步。
朝鲜君臣一直希望明朝君臣谅解。
当时辽东经略是洪承畴,崔鸣吉帮过一个僧人独步回明朝,就让他递交咨文给洪承畴希望在朝廷方面帮忙解释。
崔鸣吉苦等消息也有诗文为证:“张骞槎路仍多阻,徐市楼船久不还,易被秋风欺白发,难从仟龟借红颜,年来无限伤心事,穷巷苍苔独掩关。
”(见《怀仟词》)心情复杂可能是事实。
不久,洪承畴也被迫降清,似乎提及崔鸣吉带去咨文一事,让皇太极对朝鲜大臣的归顺心生猜疑,就有了羁押审问一事,时间长达近四年。
目前留存由孙子崔锡鼎(著名的理学家和数学家)所写《先祖行状》记录是僧人独步联系洪承畴一事,可能也不是全部真相。
如《东华录》所言就严重得多,至少主事的大臣崔鸣吉与兵马使将领林庆业为主谋,与明方一直往来船只,暗中涉及军事援助和物资供应,所以皇太极才觉得这件事非同小可,不像送一个僧人联系洪承畴那么简单。
正因为崔鸣吉确实内心对明清之间也有过反复,所以像金尚宪那么固执,后来也渐渐接受崔鸣吉。
这三四年里,崔鸣吉与金尚宪、李敬舆唱和多达250多首,占生平诗歌一半,足见当时他的郁闷和反思。
后世公认崔鸣吉刻意模仿杜甫,有依照《秋兴》《赴成都韵》《曲江》《咏怀》等许多同调模拟之作。
与钱谦益“以诗存史”的老杜情怀极为相似,绝不是巧合。
崔鸣吉大肆称颂苏武、廉颇、蔺相如等义士豪杰为自己重谱心曲,婉转在诗歌中表现自己救亡图存的种种,为后世留下理解他苦心孤诣的一份最有利的证据。
这一方式也与钱谦益后期所为完全一致。
电影《南汉山城》正是抓住历史上崔鸣吉这一人物的弹性,他已经有大量诗文史料“改写”了自己鼓动仁祖投降的动机,顺带对仁祖李倧的投降进行大胆重塑,把宗庙与百姓的概念巧妙置换。
当然,保全了君王,自然附带保全了百姓,这的确是事实,但初心目的和后果成效却不能等同。
历史是微妙的,这正是儒家哲学的厉害,凡事都能把天下苍生绑在一起。
他们之所以为王为君,不就是高高在上把统治百姓巧妙说成护佑子民么?
即便投降偷生都可以道德捆绑,他们也可以说是为了保全尔等性命才不得已而为之,翻手为云覆手为雨,这是多么阿Q,多么虚伪的幌子!
《南汉山城》这种立场转换和《双面君王》等许多影视一样,统统把历史的切入变为普通平民视角。
《双面君王》通过冒牌光海君的贱民出身,自然内心代表平民,在纠结中产生对明朝不满,抗拒出兵得到一些大臣支持,诠释一种“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的儒家理想的“成王”含义;到《南汉山城》就更进一步,哪怕兵临城下选择对清军投降也同样诠释为君王爱惜百姓生命,重塑一种对“败寇”形象的正面肯定。
虽然这些历史故事的出发点多少都有一些依据,但无一不是经过严重夸大和有意识地处理,带着后人和今天“过度解读”的想当然。
从艺术表达和观众接受层面,由于出色的戏剧技巧,他们的电影都非常有震撼力和感染力,为今天许多不大了解历史的观众重新认识历史找到一些合乎情理地角度。
从我们国内观众的角度,历来对韩国电影呈现中华历史一直有诸多意见,这一点确实源自从高丽新罗到朝鲜长期附属他人,压抑太久需要释放,往往过犹不及,多少有些扭曲心态。
正如笔者专门提到钱谦益,他确实用不大光明的手段刻意重塑自己,但不能因此否定他在文学层面是当时一流的大诗人。
韩国电影人今天对历史的重塑也同样非常成功,不论娱乐化的包装技巧,还是挖掘主题阐发抑或人物塑造实际都值得我们总结和学习。
2020年3月
导演很用心,细节很足,然而节奏一塌糊涂,拖沓冗长,三大主角前半段基本没啥火花。动作场面同《绣春刀2》一样的感受,喜忧参半。场面大气构图好看,然而全程一个节奏,也真是服气,导演试图把这么一个“小历史”拍成史诗,也真是煞费苦心。
确有厚重的历史感,需要沉下心去看,明末辽东战事在中国电影版图上的大片空白让人无比痛心,在韩影中能瞥见当年历史的犄角一瞬权当安慰,只是小国的历史从来都是屈辱史,壬辰之情已逝,东援之恩业未抵,西叩恩断,悲情悲凉。
算是上历史课吧
这个故事非常好,提出了一个儒家内部的两难问题。崔鸣吉历史上是阳明学派,主和的想法代表儒家民本思想。金尚宪主战,代表原教旨的名教思想。朝臣之中只有这两人是真士大夫,能够践行自己的政治信念。而金尚宪在整个故事逐渐意识到制度化的名教脱离了具体的百姓日用/本心,便会失去意义。之所谓“不离日用常行内 直到先天未画前。”最后崔鸣吉所说的“愿君与民走同一条路”更是回应了这一理想。
个人观感:《熔炉》>《奇怪的她》>《南汉山城》。……
冷静客观的叙述 ★★★☆
7/10 政论电影,可以反套用在今日朝鲜半岛局势上,当年的主和派就是今日的主战派,就为“人民要活下去”这个理念。清人说满文这点还是有些佩服棒子的严谨考究。
一天天胡说八道的
人设史观皆佳,演技集体在线,清人操满语符合史实,就是红夷炮火掠城那段和秦军弓箭雨一样有点BUG。一个主观槽点:朝鲜语的【陛下】读音略似吴语的【册那】,以至于每次士大夫恭敬奏报都要莫名的骂一句朝鲜君主册那,让人有一种逾越君臣之礼的造次感,我感情上不能接受。
权势不过是此一时彼一时,同样的忠君爱国也能造就不同的立场。国君和臣子在绝对的力量前都没有什么价值可言。杀掉铁匠的主意是本片最强的讽刺。记下片中最触动的一段:“尚宪是超然的,臣是卑陋的;金尚宪是忠诚的,臣是不体面的;” “微臣愿意死的轻于鸿毛,支撑比死还要沉重的生命” “尚宪所说的死,是无法支撑生命的” “鸣吉无法分辨生与死,将生死混为一谈,将生变成了耻辱” “一个国家的君王,在面对蛮夷的时候,怎可以在全天下的百姓面前耻辱的乞求活命”
弹丸小国的民族气节或许就是苟且偷生吧 电影节奏缓慢 人物扁平 韩国对于拍古装电影一直不太拿手 唯一的看点可能就是从外国人的角度去遭遇古代的中国 壮哉我大清淫威
女真不满万,满万不可敌!这故事也属于中国历史范畴,感觉本片比较尊重历史,满清服饰,发型应该比大多数国产剧都考究,而且说满语。
把一个弱国在内政、军事、外交的愚昧和落后拍得太鲜活了。当然开篇那句“朝鲜秉持民族自尊心和与明国之间的邦交义气奋力抵抗”真的把我整笑了,片子是不错,可是真的会给自己脆弱的自尊心加戏
全部篇幅都在辩论是投降还是打,要打的在讲大义,要投降的在讲性命,谁都没说为什么,为什么要打我方有什么优势要怎么打有几分胜算,为什么要投降怎么个必败法。虽是历史剧但也得唯物一点吧,只会煽情喊口号,也只能感动那个优柔寡断朝令夕改的皇帝了。活该他打不赢。
胜利者的满语,在亡国者的电影里;摄影构图非常唯美
出降那段拍得太悲壮了!兄为其易弟任其难的分歧和理解也感人
一板一眼的战争戏,是战是和是不变的旋律,坂本龙一的配乐大气稳重
胜仗,雪夜。将军为御史敬酒。说一会胜与败,谈一阵战与降。感叹自己的项上人头不值钱,却也得留着喝杯酒。没想到在韩国片里,能看到如此世说新语般的片段,颇有韵味。
这恐怕是朝鲜历史上最屈辱的时刻之一,因效忠风雨飘摇的大明而遭到满清碾压,适用鲁迅的那句话:中国自古只有两种人,求作奴隶而不得的人和暂时做稳了奴隶的人。韩国人在电影里抨击政府不遗余力,但却一向意淫历史,这部是个例外。有趣的是,同样的一段历史,韩国还拍过一部抗清神剧《最强兵器:弓》。
被评论给误导了!此片期待很久,本来以为是抗清神剧,韩国电影拍战争还是不错的,我还挺喜欢其场面、煽情再加点意淫的套路,结果全程基本都是节奏沉闷、渲染所谓催悲屈辱的文戏,节奏拖沓、战争戏寥寥无几,不是战争片而是政治片,失望!唯一收获是了解了那段历史,但真不值浪费半天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