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荧屏在发光》,今年美国新上映的,青少年性少数群体成长电影。
虽然标签是恐怖,但其实跟传统意义上的“恐怖”无关。
但非要说内容的话,也确实算得上另一种“恐怖”。
总得来说这部电影跟我预期的完全不一样,我当时看预告片,还以为是,嗯……偏克苏鲁的那种电影?
实际上完全不是。
电影内容围绕着青少年时期的男女主对于自己内心和精神世界的探索,并最终做出了两种截然不同的人生选择而展开。
属于是,如果我知道内容绝对不会选择去看的电影。
但现在看下来,虽然不属于我的兴趣范围,但是拍得也确实不错。
电影的镜头感以及画面都拍得很漂亮,故事用一部在青少年频道播放的连续剧作为核心,实际上是在借用主角们想象的连续剧内容作为两位主角内心的变化以及对他们所处环境的影射。
从电影最初的彩虹色帐篷我其实大概就意识到,这部电影和我想象的不一样了,但看都看了(bushi。
电影节奏很缓慢,表达得也相对文艺,很多内容借用了比喻的方式来传达,但能让人看懂。
两位主角生活在一个小镇里,女主是同性恋,男主是性别认知障碍,并且双方的家庭都知道他们的“异常”。
女主性格更加强硬也更加勇敢,她知道自己的不同,她认为是小镇的局限让她慢性死亡,所以她决定去更广阔的城市,寻找能让自己生存的一席之地。
而男主则是更加内向、更加妥协,在女主的引导下他感觉到更多的是茫然、是恐惧。
他知道自己不同,但不想去面对。
两位因为同样“性少数群体”的身份而结识,也因为这个身份而分别。
电影塑造的氛围无疑是压抑而内敛的,就像是剧情里那样,把人埋在地底,一点点的感受那种空气逐渐消失的压抑感,就像男主的哮喘一样,想要大口呼吸却始终徒劳。
女主离开小镇后发现,外面的世界也不过如此,他们对于大众来说,始终是“不正常的”,只有他们彼此才能了解彼此,所以她选择回来找男主,想要带他一起离开正常人的世界。
但男主退缩了,他不愿意面对自己的“特别”,他选择随同大流,一点点的压缩自己内心的空间,把自己伪装成普通人,工作、结婚,说服自己是爱自己的家庭的(实际上男主的家人在电影里一幕也没出现过,由此可见男主是在自我说服)。
但最终,男主在洗手间剖开自己的身体审视,自己向往的还是那个只存在于少数的世界。
但审视过后,他还是要回到所谓“正常人”的生活中。
他只能一遍又一遍地,为自己表现出的异常道歉。
整部电影确实很压抑,我不是LGBT群体,所以我很难说我能感同身受这种压抑和难受,我也不能说LGBT就一定会喜欢这种电影(毕竟导演的表现手法真的很、通俗),所以我不做太多点评,只能说我一般不会主动选择这类电影(指的是叙事节奏而不是内容)来看。
豆瓣评分6.6,我给7.2吧(,因为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评分不代表原作者对本片的评价)来源:《电影季刊》2024年冬刊,第78册,第2期原标题:Life-Affirming Horror and the Films of Jane Schoenbrun作者:Caetlin Benson-Allott原文链接:https://online.ucpress.edu/fq/article/78/2/61/203866/Life-Affirming-Horror-and-the-Films-of-Jane翻译:AI,白熊 简·申布伦 (Jane Schoenbrun)的三部曲并不是恐怖电影,而是关于恐怖媒介的电影,在他的电影中我们能发现“恐惧”本身对于跨性别者、酷儿和其他边缘群体的价值。
《自致性幻觉》(2018),《我们都要去世界博览会》(2021)和《荧屏在发光》(2024)均展现了有关恐怖媒介、恐怖媒介的爱好者及其存在意义的三个基本事实:(1)恐怖媒介帮助制造社群;(2)恐怖媒介为我们提供处理现实的手段;(3)恐怖媒介帮助其爱好者在自我向内发现时缓解痛苦。
申布伦的电影显现了恐怖电影中对于生命的肯定,在对其和其受众的病态的批评中,恐怖媒介的这一作用常常被忽视。
关键词:《自致性幻觉》,《我们都要去世界博览会》,《荧屏在发光》,简·申布伦,凯特琳·本森·阿洛特 过去十五年是恐怖电影的分水岭,因为这种从前由白人男性主导的类型,在国际少数族裔电影创作者的影响下不断扩张。
从乔丹·皮尔到斯图尔特·桑代克、朱莉亚·迪库诺和杰夫·巴纳比,这些多元化的创作者采用恐怖叙事和图像来探索种族、性别、欲望和身份之间的复杂关系。
长期以来,恐怖片导演一直在利用这些主题来追求轰动效应,但这些新兴导演正在以一种深刻且反思的方式面对该类型的种族主义、厌女症以及恐同和跨性别者的过去。
他们借鉴了包括《天鹅绒吸血鬼》(Stephanie Rothman,1971)和《血色夫妻》(Bill Gunn,1973)等现代经典作品,这些创新的、曾经被边缘化的电影制作人正在扩大观众对恐怖电影在修辞和情感上所能做出的期待。
简·申布伦(Jane Schoenbrun)近年的创作也使其成为其中的重要作者之一,为创作者和观众延展了恐怖媒介的表达能力。
他关于恐怖媒介的电影三部曲——《自致性幻觉》(2018)、《我们都要去世界博览会》(2021)和《荧屏在发光》(2024)——共同阐明了“虚构和现实如何以令人信服、却也令人不安的方式同时流血”[1],尤其是对于那些被边缘化的受众来说,如此的诗学(ars poetica)也使得申布伦成为当今最著名的跨性别电影制作人之一。
跨性别电影理论家已经并将持续对申布伦的电影如何反映跨性别经验和美学这一论题进行分析[2]。
我作为一名恐怖电影学者,希望通过分析电影与恐怖媒介的关系,以及它们如何共同呈现“恐惧”对于跨性别者、酷儿和其他边缘受众的价值,来补充此类工作。
作为申布伦最为知名的电影,《荧屏在发光》已经因其对酷儿和跨性别粉丝群体的肯定而受到赞誉。
这部电影的许多跨性别粉丝都欣赏影片中非传统性别设定的主角如何在生活现实和媒体幻想之间的可渗透界限中发现自己[3]。
但若是想要真正试图理解《荧屏在发光》中跨性别者和酷儿世界的构建,我们必须结合申布伦早期作品进行分析,这些作品同样也肯定了恐怖媒介赋予生命和群体生成的力量。
总的来说,《自致性幻觉》、《我们都要去世界博览会》和《荧屏在发光》均展现了有关恐怖媒介、恐怖媒介的爱好者及其存在意义的三个基本事实:(1)恐怖媒介帮助制造社群;(2)恐怖媒介为我们提供处理现实的手段;(3)恐怖媒介帮助其爱好者在自我向内发现时缓解痛苦。
申布伦的电影显现了恐怖电影中对于生命的肯定,但在对其和其受众的病态的批评中,恐怖媒介的这一作用常常被忽视。
申布伦的每一部电影都以虚构性的恐怖为特色,同时赋予与之互动的媒介受众以能量。
档案纪录片《自致性幻觉》完全由有关“瘦长人”(“Slenderman”) 的 YouTube 视频组成:Eric Knudsen 在 2009 年创作了一个不露面、戴着手铐、穿着西装的网络恶魔[4]。
Knudsen所创作的“瘦长人”的粉丝很快开始在网上发布有关“瘦长人”的视频、短篇故事和其他媒体,共同创造了一个传说般的形象。
其中许多故事和视频都是针对“瘦长人”的其他作品而制作的,从而形成了密集的艺术交流网络。
《自致性幻觉》这部影片展现了如何利用“瘦长人”这一形象,为粉丝-创作者提供了一个进入在线社群的入口,同时为他们创造共鸣。
“在线恐怖”的惊奇效果也是申布伦第二部作品《我们都要去世界博览会》的主题。
影片讲述了一位名叫凯西(安娜·科布饰)的年轻女子参加世界博览会挑战赛的故事,这是一种仪式化的互联网观看行为,会导致参与者发生不可思议的身体变化。
与“瘦长人”的视频一样,“世界博览会”似乎是一种由游戏社群产生(并且正在产生)的恐怖幻想,既可以威胁,也可以支持社群成员。
当她在媒体上发布其新蜕变的视频时,凯西吸引了神秘的JLB (迈克尔·罗杰斯饰)的注意,JLB是“世界博览会”的爱好者,他一心只想保护凯西。
凯西起初接受了他的关心,但当她开始感到JLB言语中的家长式作风时,最终选择了拒绝他的心意。
影片的视角在最后三分之一从凯西转向JLB,展现他作为一个中年男性的忧郁生活。
尽管将JLB解释为一个动机复杂的模棱两可的人物似乎是合理的,但对他的叙述表现了人们内心对交流的普遍渴望,这一角色抓住了在线恐怖社群对“交往”的核心追求,而凯西的角色则戏剧化地展现了“一个认为改变身体是必要的人的视角”[5]。
一名年轻的粉丝记录了一次鼻血,这表明他可能正在成为《自致性幻觉》中“瘦长人”的代理人之一。
图片由 Eyeslicer 提供。
《荧屏在发光》同样关注恐怖媒介如何帮助受众了解自己,但申布伦将影片的重点从互联网文化转移到了电视文化之中。
20世纪90年代中期,麦迪(布丽盖特·伦迪-潘恩饰)和欧文(伊恩·福尔曼,成年欧文由贾斯蒂斯·史密斯饰)在中学相识,并且因为对《粉红欧贝》的共同热情而迅速结下不解之缘,这是一部以《吸血鬼猎人巴菲》为蓝本的深夜青少年连续剧。
与《粉红欧贝》中的女主角塔拉和伊莎贝尔(林赛·乔丹和海伦娜·豪沃德饰)产生共鸣,为麦迪和欧文提供了开始探索他们酷儿和跨性别身份的路径——直到麦迪离家出走,留下欧文独自面对这个节目,没有人与他同行。
甚至在麦迪离开之前,电影的布景和空间中的线索就早已暗示《粉红欧贝》的宇宙与麦迪和欧文的宇宙相互重叠。
最终,麦迪回来告诉欧文,他们实际上是就塔拉和伊莎贝尔,但此时欧文却认为现实世界实际上是塔拉和伊莎贝尔的死对头梅兰奇先生(艾玛·波特纳饰)制造的幻觉,目的是为了分散他们的注意力,以至于让他们慢慢窒息。
麦迪给欧文一个逃离这个陷阱的机会,让他在幻觉中自杀,以便以伊莎贝尔的身份在现实世界中醒来。
《荧屏在发光》中对于影像本体的探讨是申布伦电影序列中最为复杂的一部,人们必须密切关注电影画幅宽高比的变化,才能理解“粉红欧贝”是如何入侵现实的[6]。
然而,除非人们将影片置于申布伦恐怖电影三部曲的语境中,否则其恐怖影像的媒介意义不会完全显现出来。
如果将《荧屏在发光》与《自致性幻觉》和《我们都要去世界博览会》放置在一起,会发现这不仅是一个关于“‘破壳’……一个人意识到自己是跨性别者”时刻的叙述,而且是对恐怖媒介肯定生命、创造群体力量的有力颂扬[7]。
申布伦三部曲的第一个原则,恐怖媒介传达的恐怖美学的第一个基本真理是,恐惧对于社群的创造。
当然,恐怖媒介长期以来因其常常凝结破坏性的社群而一直被指责——最新的《惊声尖叫》续集(《惊声尖叫6》,由马特·贝蒂内利-奥尔平 / 泰勒·吉勒特执导,2023)正是这一陈词滥调的最新、也最具自指性的一个例子。
申布伦在《自致性幻觉》和《我们都要去世界博览会》中也都承认了恐怖电影所具有的这种可能性,但其主要关注的事恐怖媒介爱好者群体的另一面。
例如,《我们都要去世界博览会》从未展示过凯西与任何人面对面交谈;她唯一的人际互动都是在线进行的,并且都与世界博览会挑战有关。
对此表示怀疑的人们可能会认为,虽然这部电影主要由在线视频和Skype通话组成,但其前三分之一实际上包含了许多凯西在家或在家乡漫步的场景。
但是,在所有这些场景中,她都是独自一人,这给观众留下了一种印象,即凯西接受世界博览会挑战是为了在网上找到她在现实中找不到的社群。
在回过头看《自致性幻觉》,这部影片实际上是一个社群和他们共同开发的“开源传说”的记录[8],通过“瘦长人系列”(关于瘦长人的虚构叙事)、录制的愤怒视频以及解释、揭穿和反应视频,粉丝们共同创作和裁决有关“瘦长人”的正典。
申布伦的电影甚至展示了几位创作者聚在一起的影像,他们在《当心瘦长人》(艾琳·泰勒·布罗德斯基,2016年)这部HBO的纪录片中寻找视频的片段。
在《荧屏在发光》中,电视媒介和主角们对电视的渴望促使他们走到一起。
1996年选举之夜的虚空高中(VHS)自助餐厅,麦迪和欧文相遇,当时麦迪正在阅读《粉红欧贝》的剧集指南,而欧文正巧看过该节目的广告,但他的父母并不允许他观看这档节目,但是TA们想要更好地了解《粉红欧贝》的愿望也激发了TA们对于了解麦迪的兴趣([9]用“TA们”作为通用代词来避免对欧文或伊莎贝尔进行性别化,因为欧文或伊莎贝尔在电影中从未认为自己是跨性别者。
通用代词与非二元代词不同,都不一定表示没有性别表达)。
与麦迪一起坐在自助餐厅的地板上,欧文似乎认识到《粉红欧贝》是通往另一种生活的大门——或许这是一种最原初的“跨性别”,因为它渴望携带着一种想象性的紧迫,并且对于欧文来说,这种想象也携带着对于现实的某种变革。
当欧文最终决定在麦迪家过夜,秘密地观看《粉红欧贝》时,一个正面的反应镜头标志着TA们的经历是越轨性的:欧文沐浴在粉红色的光芒中,嘴巴微微张开,他不仅在与麦迪和她的朋友阿曼达交流,也在与《粉红欧贝》交流。
当欧文无法在家中观看节目时,麦迪为他们录制了录像带,因此,“电视”这一媒介让欧文与他们的社群产生联系,并且这种联系伴随着一种不安的、新生的性别关系,即使TA们无法亲自参与其中[10]。
申布伦三部曲所展现的恐怖媒介的第二个原则是:恐怖提供了一种处理现实的手段,一套理解世界和体验世界的认知策略。
这种动态性不仅有助于恐怖片在青少年观众中持续性地受到欢迎,而且也对年长的受众产生作用。
在《我们都要去世界博览会》中,JLB利用世界博览会挑战将他的孤独社交行为重新定义为英雄主义,他将世界博览会挑战理解为一款开源 在线角色扮演游戏,他与凯西的关系使他确认自己是游戏中的“专家”,他从不自己接受挑战,而是指导他人完成他们的蜕变。
然而,他越来越居高临下的语气最终疏远了凯西,导致她终止了他们的关系,在那个时刻,JLB开始成为这部电影的主角,观众第一次看到的不是屏幕上的虚拟媒介化身,而是在他的卧室里沮丧地、弯腰驼背地坐在电脑前的现实姿态。
当JLB离开房间时,镜头平移,扫过玩具和其他童年的“藏品”,然后跟随他在他那座普通的、无人居住的豪宅中漫步——这种正式的行走使得观众对他产生了同情。
紧接着,在一年后的某个不确定的时刻,JLB讲述了一个关于凯西原谅他并在曼哈顿与他会面以感谢阻止她在挑战中走得太远的故事。
这段独白的结尾部分是从JLB的网络摄像头的角度拍摄的,在他说完后,摄像机又陪伴了他 45 秒,拍摄下了他思考自己所讲述的故事的过程。
我们并不能确定这个故事是否属实——屏幕外的观众提出了怀疑——但这似乎也让JLB平静了下来。
在电影结束前的最后几秒钟,他的脸上露出一丝微笑,向屏幕外的这位观众暗示,世界博览会挑战赛和他关于凯西的故事让 JLB 重新开始认可自己,并且帮助他缓解孤独。
然而,一些观众对 JLB 的微笑有不同的解释:他们认为这是佐证JLB恶意的证据,而不是一种私人的安慰。
然而,电影中没有证据表明JLB试图诱骗或以其他方式危害凯西,事实上,他的故事暗示了他对于他人认可的渴望:在世界的某个角落,被某个人感知,从而赋予其深远的价值。
尽管程度不同,但与《我们都要去世界博览会》一样,《粉红欧贝》帮助麦迪和欧文处理了个人真相与社会现实之间痛苦的脱节。
麦迪第一次和欧文一起观看《粉红欧贝》时,她对塔拉的男性自信表达了同性的钦佩,这种自信既表明了欲望,也表明了认同。
两年后,当欧文向她寻求重建友谊时,麦迪可以自信地说,“我喜欢女孩”,从而声称她的酷儿身份独立于她的媒介受众群体;此时的欧文仍在探索——或者说害怕探索——他们的性别身份,但电视媒介为青少年提供了可使用的语汇。
欧文告诉麦迪:“当我想到这些的时候,感觉就像有人拿了一把铲子挖出了我所有的内在。
我知道里面其实空无一物,但我还是太紧张,怕被开膛破肚查看。
”于是麦迪回答说:“也许你就像伊莎贝尔,害怕你心底的东西。
”麦迪用伊莎贝尔的胆怯来比喻欧文的性别不协调,使她能够得以探索“跨性别”作为一种介词元素的潜在意义,它要求我们跨越、超越、穿过、置身于所指事物之外,甚至到达其更远的一端,从而破坏我们想象这种性别转变的起点[11]。
最终,成年欧文选择将目光望向自己身体内,用美工刀划开胸部和腹部,然后拉开切口,电视监视器的白炽光展现在了我们的面前。
面对镜子中内心的光芒,欧文短暂地微笑了一下,然后TA们的脸变得矛盾:TA们已经向我们敞开了自己,但还没有准备好按照目光所见(即伊莎贝尔的女性气质)采取行动。
在此处,欧文越轨性的切口让人想起大卫·柯南伯格(David Cronenberg)的《录像带谋杀案》(1983)中的身体恐怖,其中技术和身体组织的融合使角色成为“新肉体”,而申布伦电影的互文性则恰好指向了柯南伯格的观点,即媒体技术之所以令人恐惧,正是因为它揭示了人类存在的不同可能性。
JLB(迈克尔 J. 罗杰斯饰)被迫面对他的孤立和孤独。
Utopia供图© 《自致性幻觉》为理解《我们都要去世界博览会》和《荧屏在发光》中的JLB和欧文的媒介处理行为奠定了基础,因为它记录了恐怖媒介如何帮助人们应对令人不安的环境和情绪。
在影片结尾,申布伦采用多个吐槽视频和视频日志,其中“瘦长人”的创作者讲述了这个传说的治愈力量。
一位“瘦长人” 的狂热爱好者将其称为“我的出路”,而其他也有人认为 “瘦长人” 帮助他们面对孤独和社交焦虑,许多“瘦长人”的粉丝声称这是一个幻想伙伴(tulpa),或者是生活在其体内的自主意识。
后来,一名青少年描述了制造幻想伙伴如何帮助他应对家庭的频繁搬迁和父母的同性恋恐惧症。
精神病学教授塞缪尔·韦西埃(Samuel Veissière)澄清说,这些“现代幻灵术”(tulpamancer)并不属于精神疾病的范畴,相反,对幻想伙伴的相信帮助他们在处理现实中的痛苦时发挥重要作用[12]。
申布伦在其三部曲中探索的恐怖媒体的第三个原则是,恐怖媒介帮助其爱好者在自我向内发现时缓解痛苦。
在《我们都要去世界博览会》中,凯西通过参与另类现实恐怖游戏来探索身体的转变,其中包括观看其他玩家的变形视频并创建自己的变形视频。
挑战本身不过是刺破手指、在网上闪烁的视频上涂抹血,以及重复三遍“我们要去世界博览会”,但玩家的变身视频往往类似于身体恐怖片,并以各种身体的变化作为电影的吸引力。
一名年轻人记录了自己手臂上不断生长的绿色痂,最终从其中取出了一张游乐场门票,另一位玩家默默炫耀自己长出的“恶魔之翼”。
而凯西的变化在很大程度上却是向内的,这在一段令人毛骨悚然的视频中表现得最为强烈:视频中她摧毁了一个自己心爱的童年玩具,但毋庸置疑的是,凯西始终处在探索内心的过程之中。
尽管凯西最终承认世界博览会挑战是一个骗局,但这一挑战从未得到过澄清:“该视频是假的。
但这一切也是如此。
视频是做什么用的?
”这使得视频媒介被赋予宣泄作用,成为释放无名焦虑的出口[13]。
麦迪和年轻的欧文(布里吉特·伦迪-潘恩和伊恩·福尔曼饰)通过 The Pink Opaque 的剧集指南找到了彼此和他们自己。
A24 供图©。
《自致性幻觉》同样肯定了恐怖媒介帮助受众处理个人危机的作用。
影像展现了“瘦长人”的创作者如何利用这个传说来识别和反驳偏见,例如消费恐怖会导致个人实施暴力行为的想法。
恐怖爱好者社群为其成员提供了报道和反驳个人遇到的此类敌对言论时的机会,正如人们在一位年轻人的视频中看到的那样,他强有力地声称他们对恐怖的热爱与他们的心理健康问题和自杀企图无关,这证明了恐惧正在帮助他们应对这些挑战。
但恐怖媒介的疗愈价值在《荧屏在发光》的高潮段落中最为明显,伊莎贝尔/欧文在那时终于见到了忧郁先生,他们的相遇构成了《粉红欧贝》第五季的结局,也是该剧集播出的最后一集。
它以1998年播出电视节目时的传统电视机宽高比(1.33:1)开始,忧郁先生的同伴绑架了塔拉和伊莎贝尔,切除了她们的心脏,并在活埋之前毒死了她们。
欧文讲述了这些故事,直到忧郁先生出现。
他是月亮上的恶魔,他的脸就像一个不断波动的干酪面具,很快就充满了整个画面,他的形象取自Smashing Pumpkins音乐录影带《Tonight,Tonight》(Jonathan Dayton and Valerie Faris,1996)中麻子般的月亮脸,而该音乐录影带本身则取自乔治·梅里爱的《月球旅行记》(Le voyage dans lalune,1902 年)中的月球人。
当忧郁先生与伊莎贝尔对话时,他那不祥的面容在颤动:“别反抗。
让我的毒药发挥它的魔力吧。
很快你就会什么都不记得了:你的真实姓名、你的超能力、你的心。
你根本不记得自己快要死了!
”伊莎贝尔喘着气,就像欧文在多次哮喘发作时喘着气一样。
同时,忧郁先生确实也在和欧文说话,因为当他说话时,画面扩展到表示欧文现实的宽银幕纵横比。
欧文和伊莎贝尔共同的肺部疾病证实了他们之间的联系,同时也体现了欧文在隐藏自己时所感受到的压力。
欧文的哮喘与他们在男性社会化中正在死去的状况相对应,就像伊莎贝尔在地下窒息一般。
因此我们发现,即使影片的主角们无法击败这种暴力,但恐怖媒介允许申布伦以恐惧描绘父权制的压迫。
Maddy 在 I Saw the TV Glow 中给 Owen 的秘密信息。
A24 供图©。
以庆祝和升华恐怖媒介本体的方式,简·申布伦似乎已成为二十一世纪最了解类型、最肯定跨性别者的电影制片人之一,其专注于探索恐惧如何介入恐怖媒介爱好者的生活。
皮尔、桑代克、迪库诺和巴纳比的电影为恐怖类型提供了叙事、图像和声音,以帮助观众应对疏离、痛苦和孤独;然而,除了少数例外,他们的电影并不常常是关于恐怖媒介所带来的社群汇聚效应或自我认识和疗愈。
与这些从事恐怖类型的导演不同,申布伦通过帮助恐怖媒介爱好者了解“恐惧”对他们生活的作用以此来塑造类型,为此,他们或许会感谢申布伦的一系列影像创作。
注:[1] Jane Schoenbrun, “Why I Spent Months Making an Archival Documentary About the “瘦长人”,” Filmmaker Magazine, June 19, 2018, https://filmmakermagazine.com/105519-jane-schoenbrun-“Slenderman”/.[2] See, for example, Eliza Steinbock’s conversation with Schoenbrun: After Social Networks, “LES IMAGES EN COMMUNS #3 Jane Schoenbrun & Eliza Steinbock,” Vimeo video, 1:28:55, December 13, 2021, https://vimeo.com/659046693.[3] See Veronica Esposito, “Nostalgia Horror: I Saw the TV Glow Speaks to 90s Trans Teens like Me,” The Guardian, May 4, 2024, www.theguardian.com/film/article/2024/may/04/i-saw-tv-glow-movie-trans-teen; and William Bibbiani, “I Saw the TV Glow Review: Jane Schoenbrun’s 1990s Teen Phantasmagoria Is a Modern Masterpiece,” The Wrap, May 3, 2024, www.thewrap.com/i-saw-the-tv-glow-review/.[4] Shira Chess and Eric Newsom, Folklore, Horror Stories, and the Slender Man: The Development of an Internet Mythology (Palgrave Macmillan, 2014), 23.[5] Jane Schoenbrun, quoted in Steve Erickson, “Exploring Alternate Realities on the Internet: An Interview with Jane Schoenbrun,” Cineaste 47, no. 2 (Spring 2022): 25.[6] 欧文的现实以电影的宽银幕呈现,而《粉红欧贝》以电视机的纵横比呈现。
正如我将要讨论的那样,这些帧大小之间的区别会随着电影接近高潮而消失。
[7] Holden Seidlitz, “Jane Schoenbrun Finds Horror Close to Home,” New Yorker, June 10, 2024, www.newyorker.com/culture/persons-of-interest/jane-schoenbrun-finds-horror-close-to-home.[8] “开源传奇”是一位匿名粉丝在申布伦的电影中对于“瘦长人”的描述。
[9] 我用“TA们”作为通用代词来避免对欧文或伊莎贝尔进行性别化,因为欧文或伊莎贝尔在电影中从未认为自己是跨性别者。
通用代词与非二元代词不同,都不一定表示没有性别表达。
[10] 不仅欧文和麦迪的关系暂时是虚拟的,而且塔拉和伊莎贝尔的关系也是虚拟的。
根据《粉红欧贝》飞行员的说法,他们亲自见过一次面,但之后只在 “通灵领域” 进行交流。
[11] Cáel M. Keegan、Laura Horak 和 Eliza Steinbock,“电影/跨性别者/身体现在(以及过去和将来)”,Somatechnics 8,第 1 期(2018):11.[12] Samuel Veissière, “Varieties of the Tulpa Experience: The Hypnotic Nature of Human Sociality, Personhood, and Interphenomenality,” in Hypnosis and Meditation: Toward an Integrative Science of Conscious Planes, ed. [13] Casey 从不认为自己是跨性别者,也从未将她对转变的渴望与性或性别联系起来。
然而,包括美泉布伦在内的许多评论家将《我们都要去参加世界博览会》理解为跨性别体验的一种表达:“这是不适和怪诞与怀旧和快乐相结合的二元性......这引起了跨性别观众的共鸣。
简·申布伦,胡安·巴昆 (Juan Barquin) 采访,《我们都要去参加世界博览会》,简·申布伦(Jane Schoenbrun) 导演(2021 年;Utopia Select,2021 年),蓝光光盘。
2星, 看到一半时突然想起小时候我爸经常训导我的话, 小孩子少看电视,对眼睛不好,更不要沉迷于荧屏里的虚幻世界。
多出去走走学会长大, 现在想起来会发出会心的微笑, 但影片里男主的故事那就是反面教材了。
曾几何时我也沉迷于三国、西游、水浒、武侠里的世界,甚至有时候上课都在幻想自己在哪个世界中不可自拔,后来又喜欢上了打球,钓鱼、做模型,逐渐脱离了幻想中的世界,现在回想起来有欣喜,也有惊异, 就这样在不知不觉中长大了, 只是男主举着棉花糖一直在拒绝长大,一直想活在虚构的荧屏故事里酿成了悲剧,已经分不清现实与电视的区别。
所以觉得这部影片还是有点教育意义的。。
!!
本文对相关的影片有剧透是时候该思考一下酷儿的未来了!
又或许,我们真正应该思考的是:酷儿真的需要一个未来吗?
酷儿的未来这个话题一直萦绕着我。
我迫切地想知道酷儿的未来在哪里?
又会是什么样子?
以让我摆脱自己每天不断循环论证自己存在合理性的思绪漩涡,赋予自己前行的动力。
但是,思考的越深,对于酷儿未来的感知便会越陷入到一种失序的局面中。
它总是在逃逸我的捕捉,无论是在设想的政策层面,还是在真实的生活层面。
线性时间框架中的未来概念注定不会成为,也不能成为酷儿的乌托邦。
想象一种未来就是在想象一种可能性,而想象一种可能性就需要想象一个发生的场所,正如视觉图像总会有一个背景——即使它是虚焦的,它的背景也是模糊的在场。
在这样的想象结构中,时间和空间永远是纽结在一起的,所以当我们在思考酷儿时间的同时也必须要构想一个酷儿空间。
而在如今的现实情境中,我们的空间要么正在遭受着官方的管制和封禁,要么正在经受着异性恋规范主义话语的弥散和浸润,于是,一个纯粹的酷儿空间的缺失造就了这场感知酷儿时间的不可抵达。
因此,我始终试图在“别处”——文学、电影和学术文献等——寻找哪怕对于我们来说是一种纯粹虚构或需要再进行在地化的构想,以让我能借此重新获取抵达现实的方法论。
《荧屏在发光》便是其中最为耀眼的一个。
当习惯把问题复杂化和困难化的时候,谁又能想到“周六晚10点半在地下室看儿童节目”就足以把酷儿的时间性和空间性展现的淋漓尽致。
一、酷儿存在于一种“怪异”的时间体酷儿总是正在体验一种非常“怪异”的时间,它完全脱离异性恋规范主义结构中的树状时间图谱。
就像影片中《粉红欧贝》(Pink Opaque)这样一档儿童节目,竟然是放在晚上10点半才开始播放一样。
10点半要迟于儿童被规定的睡觉时间,是被明令禁止继续玩乐的休息时间。
这种规矩无形中会对儿童的成长带来深刻的影响,因为它明确着时间的秩序。
从早到晚,起床-学习-娱乐-休息,这种不断被重复的,占满一天的日程形塑着儿童程式化的时间感知。
将其从一天延展到一生的维度便成为了,出生-上学-结婚生子+工作-退休-死亡,一环扣一环的树状生长模型。
这种时间结构就像埃德曼宣称的“繁殖未来主义”(Reproductive Futurism)一样,本质上是挪用了生育结构中的繁衍生息的意识形态,从而维持着秩序,或者干脆可以直接说是异性恋的秩序。
而酷儿因为或主动,或被动地从生育的传统叙事中脱离开来,以及在身份认同过程中所经受的深刻自省的个体意识,而发展了向旁侧生长的可能。
这种退离是酷儿最具解放性的姿态之一,然而就目前的现实环境而言,这也是酷儿遭受到痛苦,乃至是生发抑郁的原因——个体的自我在被权力的话语来回倾轧。
当你觉醒成为“粉红欧贝”的一员时,忧郁先生(Mr. Melancholy)便注定是你一生的宿敌。
《荧屏在发光》剧照-忧郁先生登场在日常的时间秩序中必然需要裹挟着话语的权力,尤其是父系律法的规范,来保障例外不会发生。
影片中虽然对父亲的视觉呈现不多,但其总是无形地笼罩在两个主角的家庭中,是麦蒂家中如果看到有男生留在家里过夜会暴打自己但却始终没有出现过的继父,也是欧文家里作为唯一的决策者,具有一票否决权,规定着自己行踪的父亲。
无论是欧文想要在晚上10点半看电视,还是想要去朋友家过夜都需要经过父亲的同意。
父亲此刻化身为一个为父系律法做审查的形象,规范着儿童的成长节奏和成长状态。
当欧文提出要看《粉红欧贝》时,父亲简单地说了一句:那不是女孩看的节目嘛?
便清晰地把父系律法和异性恋规范主义划上了等号。
同时,镜头以在父亲侧后方仰拍的方式加重了父亲的权威,牵引出如同欧文的我们曾经遭遇过的生活经验——我们成长的过程中也总是如同欧文一样缩在摄影机的下位中瑟缩地等待着“父亲”的回应。
《荧屏在发光》剧照-父亲的权威这种权力的运作旨在保证着儿童服从父的权威以平滑地,顺利地进入成年,一个铭刻着异性恋规范主义的铭文而不会生发逃逸的时间阶段。
而且,这种权力规范要想发挥作用并非仅仅只是嘴上说说,而需要“父”的形象的真切在场,甚至是以身作则的示范。
相较于无时无刻在场的欧文父亲,在夜间工作(或者因为其他种种原因夜晚不在场)的麦蒂继父对其暴力性的规范更像是一种恐吓,总是在两者错开的时间中走向失效,这也是为什么麦蒂可以自由地探索自己的酷儿性,而欧文总是在担忧和怯懦中返回异性恋的秩序结构。
酷儿会在规范失效的时间中冒出头来,伸个懒腰,喘口气。
但又总会遭受到“父亲”的镇压,要么在自我的挣扎中体验到所有的负面情感,如麦蒂,要么直接退回到异性恋的结构体系中,如欧文。
“游荡”是最具酷儿式的姿态之一。
欧文在学校,游乐场,森林,去麦蒂家的路上等的行走的动作被着重的凸显。
有时摄影机是主观的参与者,领着观众跟在欧文后面晃悠;有时摄影机是客观的见证者,平行于欧文的视角观望着他往返于异性恋的秩序空间(朋友家/自己家)和酷儿的空间(麦蒂家的地下室)时的动作和情绪。
《荧屏在发光》剧照-欧文的游荡
《荧屏在发光》剧照-欧文的游荡此外,在《粉红欧贝》的电视节目中,镜头也总是呈现伊莎贝拉在森林里游走的姿态,并且在她的游走中具体突出了其感官体验——感受风和森林的气息。
《荧屏在发光》剧照-伊莎贝拉身体与环境和空间在游荡中不断发生着近密性的关系,这必然意味着身体的绝对在场,而且在其中,更为重要的是眼睛的在场。
眼睛要时刻观看,无论是在浏览新的环境,经由视觉打开自己的联觉体验,还是在警觉可能潜藏的危险等等。
此刻,眼睛要先于心灵。
日常生活中,大多数人的眼睛经常是不运作的,他们在看,但是他们看不清,看不到,所谓的正常社会为他们配的有色底片永远在模糊着人们的视线,所有的行为都是基于内心已然经受过秩序洗礼过后(资本秩序,父权秩序等等)形成的“常识”和“惯性”。
所以,瞎晃悠式的游荡或许是最具酷儿性的实践,它直接撕破了现有秩序下必然裹挟的目的论叙事,使得空间被认真地体认,而不是仅仅作为一个容纳人的功能性场所,并且让线性的时间失效,因为人在其中,并不是“在前进”,也不是“在后退”,而仅仅只是“在”。
因此,随着麦蒂“消失”,欧文回到家庭秩序中,被视为是“不务正业”的游荡再也没有发生,就连因事故晚到家都要主动向父亲进行道歉。
抛弃作为酷儿的自我就需要首先抹除掉游荡的动作,遵守着常规的“两点一线”式的行动惯例。
也许,我们可以把这种规训的逻辑反推过来,实践游荡其实就是在实践一种酷儿性。
在这种意味中,游荡要比骄傲游行和彩虹跑在我们的现实语境中更具有实践意义,后者的意义在于高调地宣扬自身的主体性,但需要面临和官方不断地进行协商或直接遭受禁止的处境,而前者的意义更为细碎不易捕捉,但又可以在现有的秩序规范中清晰地划开一道口子。
二、遗忘的速率:被规训的成长寓言就像英雄之旅本质上只是一场收编之旅一样,成长的叙事也不过是一场服从性测试,而遗忘是在这场测试中达到合格的必备技能。
忘掉那个衣橱,忘掉那个玩伴,忘掉那个探索出来的自我,你便会成为这个社会合格的一员。
和朱迪斯·哈伯斯坦姆在The Queer Art of Failure一书中将遗忘视为是一种抵抗策略不同,遗忘在这部影片中,抑或是在大多数的现实情形中,是为了更好地服从。
在这两种情况中,遗忘均摆脱了消极地,被动地失去记忆的状态,而是成为一种有意识,有目的的行动。
但是对于后者来说,这种意识并非是建立于哈伯斯坦姆所说的主动从家庭叙事中撤离,也没有在遗忘中实现“对来自他者的知识更加开放”的畅想,以摆脱强调连续性和继承的异性恋未来观念的现实支配。
相反地,这种遗忘是彻底带着回归家庭的,封闭自我的目的论而进行的。
与麦蒂清晰的女同性恋身份不同,欧文在影片前半段的爱欲状态被模糊化了。
即使在青年时期被问到性取向的问题时,他也只是支支吾吾地回答了一句:“我不知道,我···我···我想我喜欢电视节目。
”
《荧屏在发光》剧照-操场对话当然,一旦你接受性欲是流动的,这个回答就非常具有酷儿意味,否则你可能只把其视作一句玩笑。
我们可以说欧文非常擅长做保密工作,正如他会在天亮后就立马把粉红欧贝的涂鸦从自己的脖子上擦掉一样。
他始终处于一个自我封闭的状态,面对父亲的严规,母亲的病逝,他把自我的那一部分完全封闭起来。
直到麦蒂消失再次回来后询问他还记不记得上学时在地下室看《粉红欧贝》时发生的事情,记忆的碎片才开始穿插进来——在这些碎片中一个穿裙子的欧文从衣柜中走出来,打乱了影片原本线性的叙事节奏。
《荧屏在发光》剧照-镜中模糊的异装的欧文在这里,一方面是酷儿的时间性意味再次被凸显,出柜是对线性时间的扰乱。
而更为重要的意味是其把整个故事扭转为“如何经由遗忘,再次回到柜中”的成长叙事。
在这场遗忘中,作为酷儿的身体/行为体征被隐藏起来,或者可以说将酷儿凝缩为一个儿时玩具收纳在心灵角落的某个储物箱里,从而让自己表现地更符合这个社会所要求的性别特征。
身体不是自我,也不反映自我,反而成为了包裹在自我外面装点门面(无论是伪装,还是依照规矩)的厚厚壳。
这也是异性恋规范主义下的身体观,身体不是自为的,而是建构的,并把这种建构的身体默认规范为是一种本质。
这同样解释了为什么欧文在最后面临窒息,而再次正视自我的时候,需要将肉体撕开才能看见那个早已被遗忘的自我。
此时,遗忘只是服从于规训的手段,而非是抵抗规训的途径。
把遗忘浪漫化和政治化的做法至少在我们目前的现实中不具有解放的意义,反而是一种自我压抑。
影片本身是一场事后回忆,时间跨度可以使其被看作是欧文一生的故事。
这和影片人物在看《粉红欧贝》形成了很好的相互指涉。
麦蒂和欧文在看这档电影节目来探索自身的身份认同,我们在看这个电影来探索我们的身份认同。
在这个叙事中,时间被清晰地划分为四个阶段:1996年,两年后,八年后和二十年后,而各个部分的时间跨度和生活内容被精妙的组织,凸显着不同情境下的生命速率。
《荧屏在发光》剧照-时间线
《荧屏在发光》剧照-时间线
《荧屏在发光》剧照-时间线正如麦蒂从午夜领域再次回来之后问欧文:“你有没有感觉到我们当时在看《粉红欧贝》的时间是不是在正常流逝”一样,这几个时间阶段下的时间流速是各为不同的。
在两人相遇的时间里时间是在缓慢的推进,有大量的交谈、行走和探索,而在麦蒂消失的时间里时间的速率被极大的调快和压缩,留下的只有一笔带过的枯燥的工作日常,和被反反复复重复的惯例常规。
在异性恋规范主义的社会生态中,它其实本质上主张人要主动地进行遗忘,并且不提倡不断追忆,因为一旦要进行追忆便会意识到生活内容的贫瘠,不断增值的表象也只是其用来掩盖这个事实的方式而已。
程式化的生活不会赋予你生活的质感,不断敞开和流动的生活才会让你主动拥有。
因此,酷儿的生命速率和异性恋的生命速率注定是截然不同的。
在成长的遗忘中还要求不断地进行自我说服。
什么时候一个人真正变成一个大人?
并非是结婚生子,有了工作的时候,而是主动地把之前的生活状态视为是低幼化的时候,他终于摆脱了儿童的异想天开,而开始以一套被规范好的思维模式看事情。
在这种转变中,回忆开始被重新审视,原有情境下的情绪体验被主动遗忘掉,而事物原本具有的那层魅力就在这种重构中被用这套陈规祛除了。
就像欧文八年后再次回看《粉红欧贝》再也看不到由忧郁先生这一宿敌背后所凸显出来的那层酷儿的真实遭遇,而只将其视为一个“小孩东西”(kid stuff)。
欧文就此彻底回归到了异性恋的结构体系中,完成了这场被规训的成长的叙事。
《荧屏在发光》剧照-Kid Stuff三、夜晚属于我们酷儿存在于夜晚!
影片的主要情节均发生在夜里,是在晚上10点半的地下室,午夜的学校,夜间的Double Lunch酒吧···,而白天仅仅作为转场出现。
事实上,电影之外,我们能够回想起来的酷儿空间也总是在晚上,酒吧、俱乐部、寻欢的公园等等。
仿佛只有夜晚才能够激活酷儿的存在。
然而,这种联结并非是随意和主动的,而是酷儿在遭遇严峻的现实境况后被迫作出的选择。
只有夜能够包容酷儿。
夜总是带着模糊性、不确定性以及混沌性,在黑暗中不清晰,甚至直接是看不见,便能够为酷儿打造一个隐蔽的空间来展现自身。
它可以是封闭的集体性空间,酷儿在其中可以酣畅淋漓地展露自身;可以是一个脱序的时间,酷儿可以在其中游荡和探索来实践自己的身份;也可以是一个借口,夜晚的混沌和迷醉总是在扰乱着自己的心智,从而使酷儿免于被权力矫正。
于是,在黑暗中寻找自我表达和社交的空间成为了酷儿的常态。
夜晚也就这样成为酷儿身份形成的重要背景。
此外,酷儿在社会中总是处于或不可知,或边缘化的状态。
因为“默认异性恋”的社会规范,在日常生活中,只要你不主动说出自己是酷儿,别人就不能下定论。
酷儿从来都是“缺席的在场”,即幽灵。
人们只能借由“痕迹”来感知Ta,但是永远把握不住Ta。
而幽灵只存在于夜晚。
酷儿可以挪用夜晚。
虽然在影片的设定中,“午夜领域”(Midnight realm)是被忧郁先生所统治,但同样也是麦蒂和欧文探索自身身份认同的场域,正是晚间的《粉红欧贝》和衣橱故事构成了他们身份认知的全部。
而忧郁先生与其说是代表着酷儿受困于的负性情感,不如说是异性恋规范主义结构的具身化,是权力的代理人。
正是这种权力把本无直接关系的酷儿和忧郁关联到了一起。
我们需要穿透情感的维度去直面它的内核。
因为,夜晚是我们和其正面交战的场所,我们需要看清楚真正的敌人是谁。
否则就只是在情感的漩涡中把矛头对向自己,陷入不断内耗的处境。
影片清晰地利用了电视节目和现实世界的类比来强调夜的政治意义,《粉红欧贝》中伊莎贝拉和塔拉是在夜间寻找彼此来对抗忧郁先生,麦蒂试图拯救欧文时也是发生在午夜,我们既然只能存在于夜晚,也仅能在夜晚找到彼此,那就让我们把夜晚作为抵抗的场域。
《荧屏在发光》剧照-相聚于夜晚与白天的庸常相比,夜晚更具有丰盈性。
正如影片的开头是摄影机在夜晚无人的街道上游荡,虽然表象上是空无一人,但内核又有其内在的丰盈。
《荧屏在发光》剧照-街景这种丰盈是经由声音凸显的,无论是自然声,还是杂碎的类似电视节目的噪杂声,都在试图唤回我们对夜晚丰盈性的感知,因为夜是归属于生活领域的。
在如今的社会中,夜晚的重要性越来越得以凸显。
和白天需要推进两点一线的生活方式,在或机械化、或过度的劳作中损耗我们的精力不同,夜晚具有明显地非生产性。
在夜晚不需要费神地为获取自己的生存资料变现;在夜晚可以被允许有自己的生活节奏,即使是脱序的实践。
夜成了一种“异托邦”(heterotopia)般的场域,在其中,主流规则和秩序被暂停或重新定义。
为什么现如今大部分的年轻人都在试图通过晚睡来延长自己的夜晚?
主要原因便是夜是大家目前唯一可以自由支配的时间。
或许我们可以毫不夸张地说,白天是生命力被监禁的时间,而夜晚是生命力的回归。
因而,夜常常暗含着创造性,甚至是革新性。
在这样的经验中,夜构成了一种脱节的时间体验,这本质上和酷儿的时间性是非常契合的。
酷儿便可以将夜晚挪用为一个重要的实践场域,借此投入到酷儿社群、亚文化和欲望的探索中,进而把这种探索弥散到异性恋的世界中,以重新定义社会互动的形式和内容。
夜既具有时间性,也具有空间性。
作为一个时间性体验,它是主流的生产增值的秩序下山,其他的秩序悬挂在天上的时间。
而它之所以具有空间性是因为,夜与生俱来地总是带有一种包裹感。
就像我们总是说在夜“里”一样,它暗示了其内在的空间性特征。
此外,与白天所感知的空间的扁平不同——空间的同质化再加上行动的同质化是那么地严重以至于我们根本不会去感觉空间本身,夜晚的空间明显是多元且更具有空间意义的,就算是两个相邻的场所可能其中都是不一样的生活质态。
然而,这种多元性并非是意在建立各自区隔的个体或团体,以使大家在原子化的状态中消弭掉抵抗的潜能(需要警惕短视频享乐主义所带来的影响),而是要让大家在主动地探索和遇见中,形成良好互动的社群,以保有其内在的政治潜力。
酷儿不是一个人的事。
正如影片中没有麦蒂的欧文就只是一个异性恋秩序规训后的奴隶,被拆散的伊莎贝拉和塔拉只沦落为被逐个击破的结局一样。
两个人就可以构成最小的社群,也是最小的政治单位。
“我们”在一起就可以具有无限的潜能和意义。
因此,夜也具有了政治学意义:夜晚包围白天或许可以作为我们的抵抗策略!
《荧屏在发光》剧照-街景涂鸦就像简·申布伦在夜晚街道的涂鸦中写下“还有时间”的温情注脚一样,我也借此在这里写下:夜晚就是我们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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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机上看了第二遍,整体感受维持原判:可以理解小成本制作,但实际成效确实有限。
玩得挺花但每样都不尽兴,setting精致中透露着想象力贫瘠,视效露拙,审美欠佳,明明巧思诸多,却让人感觉导演穷途匕见了。
尤其是TV部分,感观完全支撑不起设定。
作者性很强,很真诚动人,但是—没想到有一天我也会说这话—节奏太慢了。
从剧本到导演、后期,节奏是一个比一个能拖。
开头15分钟还可以理解,从半小时开始我真怀疑这是第一版剧本直出(希望A24是真对年轻导演这么友好)。
高潮稍潦草,结尾反而老鼻子长,主角的结局其实已经讲清楚了,再掰开揉碎成20分钟实在没必要。
但就凭她够真诚,够苦涩,我依然选择爱她。
在男权阶级结构的社会里,“少数”已被规定、并不得不承受着主流的诱¥奸。
就像影片里那个地狱笑话,人服从着服从着,就已不需要活爹管教了,爹已自在心间。
(话说LG那个广告是怎么过的,品牌方有点m了属于是…
简·申布伦执导的《荧屏在发光》以一档名为《粉红欧贝》的深夜超自然节目为纽带,串联起两个孤独青少年的精神困境与身份探索。
影片通过超现实的视觉语言与碎片化的叙事结构,将跨性别议题、青少年心理压抑及媒体对现实的异化熔于一炉,成为近年来最具争议性与情感穿透力的独立恐怖片之一。
影片的核心在于对“酷儿负性情感”的极致呈现。
主角欧文(贾斯蒂斯·史密斯饰)长期压抑跨性别身份认同,在父权社会的规训下过着“被活埋”的窒息生活。
这种压抑并非传统恐怖片中的外力压迫,而是内化为自我否定的精神枷锁——当麦迪(布里盖特·伦迪·佩恩饰)因反抗家庭暴力选择“逃离”,欧文却因怯懦与妥协,最终在想象中切开胸膛窥见另一个世界的蓝色荧光,却只能向现实世界不断道歉。
这种“活埋式生存”的隐喻,精准击中了当代酷儿群体在主流社会中的结构性困境,尤其是影片结尾“还有时间”的粉笔字,既是对反抗者的温柔召唤,也是对妥协者的悲悯。
导演申布伦以大卫·林奇式的超现实美学构建了独特的银幕空间:霓虹灯管与VHS录像带的杂糅美学、粉红与血色交织的色调、以及《粉红欧贝》中悬浮的“忧郁先生”等怪物形象,共同营造出介于梦境与噩梦之间的“午夜王国”。
这种视觉语言既是对90年代青少年文化的致敬,也是对父权社会规训机制的尖锐批判——当麦迪身着剧中角色服装凝视欧文时,屏幕内外的身份镜像映射出令人窒息的权力结构。
影片的叙事张力源于现实与虚构的不断坍塌。
随着《粉红欧贝》的停播,欧文与麦迪的共生关系瓦解,取而代之的是欧文在家庭暴力与职场规训中的彻底沉沦。
申布伦通过碎片化叙事与循环时空设计,强化了“逃离”与“囚禁”的辩证关系——当欧文最终在游戏厅机械重复按键动作时,他与《粉红欧贝》中困于“永夜领域”的角色何其相似。
然而,影片的不足亦显而易见。
长达两小时的片长中,部分超现实意象的堆砌略显刻意,贾斯蒂斯·史密斯的表演在情绪爆发时略显生硬,削弱了角色内心的复杂性。
但正如影评人指出,这恰是导演“将电影锻造成情感棱镜”的刻意为之——那些令人不适的视觉冲击与情绪震颤,正是对现实压迫最真实的转译。
《荧屏在发光》的终极叩问直指现代社会的精神荒原:当媒体成为逃避现实的麻醉剂,当身份认同被简化为消费符号,个体如何在规训与反抗间寻找生存的微光?
影片用一场关于荧幕内外双重窒息的视觉寓言,为酷儿文化提供了新的叙事范式,也让我们重新审视“正常”与“异常”的荒诞界线。
我觉得此片想传达的东西就是要通过这种很忽明忽暗的非具像化形式才能呈现出来啊,青春里的抑郁/边缘群体的回荡/摇晃庸碌的日子和那些被遗忘拒绝的本心的对比,拍得碎了点到正是切题的一种。
在庸碌的生活里重新找回小时候爱看的东西却发现重看变得无聊这点我实在感触很深,感觉错过从现实出逃沉入了生活的水底的主角日后回看发现变得俗套不堪和记忆里的恐怖完全无法构成连接的pink opaque后的频闪和模糊效果实在很让人心悸。。。
一种近似目光的涣散的表现带来的恍惚超脱的超现实感就这么在频闪的黑暗中得到体现感觉这片里的酷儿跨儿性少数隐喻都不怎么明显也能被一些人冠以政治正确然后嗯喷也挺奇妙的,Oven被女主劝说走向buried life时,频繁出现的几个Oven背后印着发光的pink opaque标志物隐喻“真我”穿上裙子的镜头去掉反而才缺少特点,缺少一种表现Oven内心深处被rethink的表达吧。
总之五星的私人情绪拉满了,没怎么看过类似电影,但至少这部可能可以为我打开a24的新世界大门
记录一下…拍给酷儿看的电影,从原声带阵容和电影本身都足够"indie"缓慢的叙事节奏铺垫压抑氛围,不断把你拉进pink opaque(粉红欧贝)的世界,不时涌现的cult元素都很精彩,但后半段实在是有些垮掉。
关于粉红欧贝pink opaque is more than real life,忧郁先生挺像是一种压迫,联想到小时候很怕的人体模特…Isabel和Tara映射现实中的owen和maddy,关乎一体两面。
最终owen迷失自己,maddy不知所踪错过maddy的救赎,owen就只能永远活在永夜之境,过着越来越窄的生活,不断重复又重复,几年就如几秒一样,没有区别。
owen在电影尾声剖开自己之后,情绪排山倒海而来,但已没人能接住他了…只剩下自己消耗内心噪音,随后投向生活一遍遍地对不起太内敛的隐喻,看完才后知后觉,maddy说那些美好的回忆是诱惑owen留在小镇(留在永夜之境),应该是在指原生家庭对酷儿的拉扯吧,藕断丝连的感觉。
天哪,生活是不是真的没有怪奇物语,有的只是无止境的抑郁,喘不上气的哮喘,跳过章节的DVD,不断落下泥土的活埋,梦游仙境般的高烧,日复一日的循环,没有尽头的永夜之境?
我到底能不能抓住Maddy的双手,还是我早已背叛了她?
被父权社会强行浇灭反抗的勇气,个体被融进无边无际的集体中,自由与个性被主流与安全覆盖、被Mr.melancholy统治,被灌下Luna Juice,忘记了工业冷冻柜里仍然跳动的心脏,一次次拒绝朋友伸出的援手,一遍遍亲手扼杀本该存在的更好的自我。
却又无数次在午夜梦回“如果”,闪回中质疑我做的究竟是不是“对的”。
我好遗憾,我好痛苦,但我无法接受…我无法接受对Maddy的背叛,我无法接受长大成人。
我会跟着Maddy去死,虽然暂时我还活着。
不知道怎么说,也许这几天我太抑郁了,哭了一天睡了一天,竟然在这部电影里找到了一些力量虽然我不是跨性别者,但同样也在这部电影里看到了自己的《The Pink Opaque》。
这部电影很慢……但画面、调色、配乐都很考究,都很美丽……孤独,怀旧,梦核,粘稠,意识流。
无限循环ost中,,后劲好大…起床后马上二刷…越回味越害怕。
精神污染,心理惊悚,我同意这部电影归类为恐怖片(不知道我轻飘飘的“我无法接受”会不会冒犯到跨性别者,,毕竟ta们遇到的阻力要比我更大…但素我真的满脑子就是塔塔开的艾伦:“因为我来到了这个世界上”,,还有玛克辛的“I will not accept a life I do not deserve”……屑,表达就会冒犯,但我还是想说,在我心里不该是这样,我不愿意接受这样的结局。
(这也正是电影的恐怖之处吧)(没有说电影剧情这样不好的意思,对我而言像是一个警示,让我更加警惕生活的吞没……
A24发行的青春恐怖题材电影《荧屏在发光(I Saw the TV Glow)》已出资源。
电影讲述中学生欧文和麦迪因一档名为《粉色欧贝》的节目结识,并约定每周六晚上准时收看节目。
这档节目的大概内容为两名女生结伴一起对抗恶魔“忧郁先生”派出的各种怪物。
然而,在节目不断更新播出过程中,欧文和麦迪的生活似乎也开始变得不对劲。
直到有一天,麦迪突然失踪,欧文的生活随即走向崩溃。
个人挺喜欢青少年恐怖电影的,可能是因为喜欢《怪奇物语》,比较期待电影落脚在友情、热血、冒险,以及青少年的自我认知上。
之前A24发行的《回应我(Talk to Me)》也还不错,但确实青少年玩游戏引来恶魔的故事很老套了。
比如今年上映的《致命塔罗》。
《荧屏在发光》的故事并不发生在一群青少年之间,而是发生在每一个孤独的、没有朋友的青少年身上。
对处在边缘,因无人在意而失语的青少年而言,电视荧屏或是陪伴他们的唯一对象,也是供他们宣泄情感的唯一途径。
其中我们可以明确知道,曼迪是一位喜欢女生的女生,而欧文或是一位自我认同为女生的男生。
在他们看来,电视里的世界或许才是理想的真实世界。
一旦接受了这个设定,邪恶便能穿透荧屏,侵袭他们的生活。
但看完电影你或许能察觉,邪恶本身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人完全失去对抗它的勇气,不敢踏出那一步。
更重要的是,每一个觉得自己很孤独,找不到同类的青少年们,请坚定地拥抱真实的你自己,像曼迪那样勇敢前往城市边缘。
在另一面,如果你像欧文那种胆怯了,在一切都晚了的时候,你只能不断说“我很抱歉”。
而这会让你,年轻时便正在死去。
《荧屏在发光》的导演是简·申布伦 (Jane Schoenbrun),之前拍摄《我们都要去世界博览会》,评分也不高,但其实电影挺有趣的,导演有他自己独特的美学。
男主为贾斯蒂斯·史密斯(Justice Smith),之前拍过《偷窥者》、《行骗高手》。
女主为布里盖特·伦迪·佩恩(Brigette Lundy-Paine),之前演过《非典型性少年》。
初看预告片,感觉是披着恐怖片外衣而探讨青少年心理问题的电影,关注被边缘化的青少年成长与自我认同。
看完正片,比想象中有趣太多了,当然也悲伤很多,请看到结局。
有点像未完成的、可怕的、满是遗憾和错过的《去他妈的世界》。
电影的叙事、前后和里外呼应的摄影、契合主题的独立音乐,以及影片最终的立意,值得一篇细腻的影评。
最后我觉得,拥抱一下自己的朋友们,无论他们是什么样,都敞开心扉接纳他们吧!
美丽而无趣,我的意思是真的很美丽,也真的很无趣。如此生活三十年,直到大厦崩塌,我也想变成另一个美丽而遥远的人,或者在三十岁前死去。谁不能认同情感了,你知道吗,觉得自己很特殊是人类最大的共性,喜欢一部电影你还在道德制高点批评上了,你不正是那种没有接受自己是少数派的勇气希望和大众站在一端的木偶人吗。Watching Justice Smith looking like my ex is so disturbing especially he's just as depressed and sensitive and I did doubt his sexuality... jeez can anybody make a film about my trauma 好喜欢里面的歌我爱indie
A24的恐怖片啊,真的没办法喜欢,艺术性的表达太多了。
当我以为早已无法对青春片产生任何感觉之时(毕竟已经过了那个年龄段),这部的确唤醒了一些我曾经遗忘了的东西。本片当然是关于性向的,但情感的辐射可以是广谱的,它让我想起的是少年时曾经相信过的、期待过的、认为自己可以成为和可以拥有的过的所有magic or fantasic things,那个没有被社会规训过没有被现实整塑过的自我。那些道歉和憔悴太真实了,或许我们大部分人都是Owen。3.5.
记忆是否真实或是可以被篡改?剖开自己的心朝内看究竟是空无一物,还是不敢进一步面对的本质?在年少的时光里,那些互相指认和召唤如此宝贵,如果你走了,还有谁能再陪我看《Pink opaque》?好可爱的友谊。时间过得快得像可以快进或跳过的DVD影像,明明知道不对劲,却仍一次又一次逃避,之后的生活像往常一样推进,侥幸生存,仍在柜中。被掩埋的生活,不仅是在童年喜欢的剧集里,且发生在现实里。有人说在这部电影里看不到time passing,但是我觉得正是这种错位的、偶尔慢速、偶尔飞逝的时间性,切中了我们真实的对时间的感知,恐慌、忧郁、痛苦在荧幕里发光。而那些音乐这么切题且迷人,我没想到开年看到如此精彩的live影像是在一部电影里。
I feel seen as a queer woman. OST绝美,剧情有很多打动我的点,让我无法控制地泪流满面。Isabel/Owen代表的酷儿被这个顺直霸权的社会所驯化,对自己身体和情感不确定,怀有不被理解和接受的苦恼,一遍遍怀疑自己的identity,只有在夜深时在崩溃后才敢打开自己看看真实的内在,在错失Maddy/Tara伸出的手,不敢以痛苦却必要的方式出柜时,又会被迫套上顺直的面具活在假面和窒息中。剧情很意识流,但所有的情绪都细腻到如丝线般如荧屏的光般缠绕着我的心脏和大脑,也许结局很绝望,but there is still time。
一个把自己杀死在现实里,另一个杀死自己在现实里。
拍这东西就告别电影了 电影是语言不是哭爹喊娘 拍这玩意不如坐地上写牌子说我需要爱 还便宜几百万 滚你吗的 凭什么不喜欢这个片就是缺乏共情能力?不都妈生的 需要共情就夹起尾巴给我讨好观众 像平时对着活人说话一样 注意节奏 注意用词 他吗的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讲话只有你妈才会觉得可怜 我不是你妈 所以我只觉得那十分钟的口述历史令人恶心 拿着摄影机干嘛的?还是你觉得那光打得太可人了?导演马甲不能盖住巨婴的奶臭 艺术不是机场的母婴友好间 脑残导演应该给所有为这个片跑前跑后的人磕一个
看到一半时突然想起小时候我爸经常训导我的话, 小孩子少看电视,对眼睛不好,更不要沉迷于荧屏里的虚幻世界。 多出去走走学会长大, 现在想起来会发出会心的微笑, 但影片里男主的故事那就是反面教材了。曾几何时我也沉迷于三国、西游、水浒、武侠里的世界,甚至有时候上课都在幻想自己在哪个世界中不可自拔,后来又喜欢上了打球,钓鱼、做模型,逐渐脱离了幻想中的世界,现在回想起来有欣喜,也有惊异, 就这样在不知不觉中长大了, 只是男主举着棉花糖一直在拒绝长大,一直想活在虚构的荧屏故事里酿成了悲剧,已经分不清现实与电视的区别。 所以觉得这部影片还是有点教育意义的。。
想法很多,有些臃肿,驾驭好了前途无量。7/10
同事都没事,欧文怎么想被抽干了精气,他是跟麦琳结婚了吗?小年轻拍片就就老实点,非要搞人生哲理情感深度就特幼稚可笑没有说服力,毕竟天才是极少数。A24不要再用荧光粉紫色来屠戮我的眼睛了。问题来了:每个人的取向当然不能算错,那么大众的针对取向的共识又错在哪里?WOT
我看不懂,但我大受震撼
其实和《生吃》《它在身后》是一套青少年恐怖逻辑。屏幕内外即世界。
现实是假的,真正的自己在另一个世界被剖心活埋,年少时错过唯一一次寻找自我的自救机会,之后二十年只能在虚幻的现实中日渐窒息。 立意还行,没被打动。
?(不是,谁乱贴的恐怖片标签啊!?这种青春伤痛片没有自己的标签嘛!
当你周五晚上,准备点开一部恐怖片🙄这种大💩是怎么评分这么高的,离谱到家了。
这个电影调色有点东西,脑子里只有一个词:蒸汽波。看完此片以后我的脑子感觉就跟熬了几个大夜再做了一场怪梦又醒来后产生的那种混沌一样难受。
当喜欢女孩还是喜欢男孩这种台词出现时,这部电影的内核就很直白的告诉大家了。配乐都很不错,麦迪的长段台词演出让人眼前一亮。不过电影几乎就没有恐怖元素,算是对酷儿的心理恐怖电影吧。A24这种太个人风格的文艺恐怖,我个人还是提不起太大的兴趣。
很缓慢,很独特,很奇巧,很悲伤,像从一场从午后坠入天黑的梦里缓缓醒来却不愿睁开眼。音乐品味狠狠加分。
Justice Smith 快三十了还能演初中生
故弄玄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