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的发现》可能是我看过洪常秀的电影中极其沉重的一部,落魄演员金俊淳在两段复写的情境中似乎对生活发现了什么,一场很超现实的大雨袭来,兜兜转转走向无解的境地,洪常秀以这种残忍的手段也让观众完成了对生活的发现。
这是洪常秀中前期非常倚赖而又娴熟的创作思路,构造一个聊天的场景,在东扯西扯的对话中找到了一个情绪堆积的瞬间,“我想问你一个问题”,伴随而来的通常是爱或者生活诸如此类的宏大问题,困境出现了。
为什么会觉得难受,因为洪常秀关闭了情绪排解的出口,来自生活的威胁始终悬在人物上空,当然也被我们所清晰看见。
在《我们的一天》中,也有这样的场景出现。
诗人手握无酒精饮料,跟年轻人谈到了他的女儿,聊天逐渐走到了一个尴尬的境地,诗人抬手扶额,两位年轻人露出了尴尬表情,而后诗人要男学生问出他想问的“宏大问题”,按照以往的方法,情绪已堆叠到那个点了,正在等待给出最后一击。
继续看,女学生打开她的摄影机,走到我们的对侧,蹲下-坐下,阳光打在她微笑的脸庞上,这时整个场景被重塑了,或者说是翻转了,即使在这一幕的收尾诗人说出了“生命短暂…”那一论断,我们会得到一丝迟暮或者难以排解的心绪吗?
在女学生拍摄的画面中,没有了前面“女儿”尴尬的话题,只有一段老诗人对年轻人的教诲(这个拍摄距离感觉只能拍到诗人上半身,还是大仰角,有点幽默),这才是我们所看到的,也是洪常秀如今轻松心态的展示。
蹲下,这是一个很微小的动作,在相对静态的发展路径中(摄影机对准了镜子,一个美妙的镜头;镜头往后拉,阳台、绿色、阳光;开阔的阳台,同样有一缕阳光;累瘫倒在地上的女人)出现,介于摄影机主体与观众之间,代表了观察的转变—情绪定调。
在观察金敏喜逗猫猫时,我们还对她的身份不得而知,带来的是于日常生活中的沉浸感。
结构也是值得注意的,也是他电影中最为津津乐道的一部分。
在他的近几部电影中,强烈的结构外在干涉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叙事技巧(引见)、顺其自然的场景更迭(在你面前,小说家的电影、在水中)、空间探索(塔楼上),他对故事的掌控只是通过积累来形成,在某一电影内没有明显风格断裂(内部形成风格差异的有剧场前、这时对,那时错等等)。
《我们的一天》伴随着总结式的字幕卡进入场景,又在一个较为突出的节点戛然而止,进入了仿佛平行时空般强对偶的另一场景中。
这是他的融合,拿回了前期的强烈结构外在干涉的设计做框架,但仍保留了近几年他电影中的倾向—字幕卡所说的与我们感受到的并不一致,中心思想式的概括不能在影像中轻易摘出。
即便洪常秀在两个平行故事线中加入了很多“巧合”(有的简直一模一样),但这两条线始终是独立的,没有偶遇,没有时间错乱(自由之丘),没有梦境,没有任何实质联系。
两个平行故事构成了“观看”的游戏,越过情景内部的文本,只需要一勺辣酱,两个平行故事产生了共振。
共振还存在于洪常秀纵向作品序列当中:《在水中》的演员也是以演员身份出现,诗人与他的对话不就是《在水中》所告诉我们的吗;当金敏喜拿起吉他,如同《在你面前》的李慧英边说“只会一点”边弹奏出音符,不同的是洪常秀没让金敏喜的弹奏持续多长时间就打断进入下一幕,因为我们都知道李慧英与权海骁在吉他声中想着什么。
生活的发现,如果非要说出我们发现了何物,那一定是“当我们沉浸在生活中时,我们无法察觉生活是什么”。
洪常秀通过抹平生活当中存在的人为造成的间隔,比方说对过去与未来的执迷,给予我们具体地感知到生活。
“寻找意义是一种懦弱”几乎成为了此电影的标语,洪常秀剥去了面纱,让我们面对所有事物的“现在”,从这一刻起叙事不存在了,剪刀石头布这种简单而又即兴的游戏成为了中心,完美捕捉着人沉浸在即兴游戏(生活)中的愉悦,与《夜与日》中两个男人在咖啡厅即兴出现的掰手腕角力完全不同,洪常秀或许真的放下了对因果的执迷,真正从容的进入到生活当中去。
黄昏时分,在天台抽烟喝酒吃着炸鸡,对于人生这一宏大命题来说没有任何意义,更是诗人的身体状况所不允许的,但洪常秀已经不关心这些,他回旋至生活的一侧,在给予观众一个无需思考的画面后,伴随两声鸟鸣,我们都完成了对生活的发现。
演员和诗人各作为房间里的指针以桌上的烟酒食物为圆心顺流逆流,两个指针在碰撞前夕以房间的互斥宣告它们不会纠缠的命运,常常微醺便不会轻易陷落,决心戒掉反而坠入更深,把门关起来就好,可总是忍不住接纳来客,房间又总是透着明暗和风,还有阳台,阳光忍不住洒进来,月亮也藏不住它的丰润,不过,猫咪知道凭着本能往下跳,可人还是指望靠猫咪取得意义,加一个0买回来又怎样?
人总是不承认自己的本能,住在自己的房间里,身份总是主人的话,怎能跳的下去呢?
客人又好到哪里去?
找主人获得意义吗?
明明是连狗男人也把握不住,诚实与通透更给人以不幸,女儿和养女这样不求意义的来访者才能在房间里淡然处之,交替地弹着拙劣的琴,接受父亲那已经断掉琴劲的琴,不管怎么喝都知道适可而止,知道在什么时候断掉和父亲的联系,才会明白月圆的没有意义,理所当然的进行着没有意义的石头剪刀布,因为这都比追求意义快活多了,麻醉没有意义的自己就是清醒,但非得用清醒的姿态面对无意义的自已才是麻木,麻木的清醒才是痛苦,当然可以拒绝肥皂沐浴露,即使家里有一面镜子,再也不必看它不是吗,背对着坐就好了,猫也在镜子里不是吗,猫也会消失的,但不要拒绝烟酒,因为家里一定有阳台,看得到的世界,无意义世界,我们都跳不下去的世界…能做的只是坐在那里,继续麻木。
能以一种全然没有目的性的姿态,恣意地传递出有趣的东西的导演,大概也就是洪常秀了。
《我们的一天》中的两组人,日常、行事对话,互无关系却又遥相呼应。
两组人中都有一个追寻演员梦的年轻人,都有一个在自己的领域有所体悟的先辈。
于是理所当然地,年轻人向前辈索要经验的分享。
但是,经验真的能分享吗?
恐怕是很难的,因为每个人只能生活在自己的心智和情感赋予的境遇之中。
我们可以询问“薛定谔的猫”的概念是什么,但在面对“薛定谔的猫”的情形时需要作何反应,却不是一个可以通过询问就能应对的问题。
所以,电影里只确定了一件事,对自己真诚。
而对自己真诚的首要条件,就是停止去问过于抽象的问题,比如生活是什么?
爱是什么?
真理是什么?
人生的意义是什么?
……这些,正如老诗人说的,都是胆小鬼才会想问的,在进行之前就想知道全部,而不是深入进具体的事情中。
我很喜欢洪常秀的电影,没有明确的剧本,有的只是场景;没有用于推进故事的台词,有的只是对话。
我很喜欢镜头记录下人员被抛入陌生环境时,在人的复数性的趋势下,从尴尬到放松的过程,这是一个对自身隐藏的自我揭示过程,在一来一去的对话中其实接近的不是他人,而是自己。
万默一转,就这么一转,就来到围子紫荆墙。
离开那座通天树很短,也就不到两小时,她就见到了真树,谁也不薄,你也别厚,万默爱着那棵有如灯塔的假树。
那棵静树盛开时,万默听到了全世界,虽说很静,电影散场的时间,到最后都要留下的,就是万默,她喜欢放映员这个工作。
才开始没有想到,到地方会有这么高的玩意,自个盛开到这一个月中,也巧,她这天轮到的电影,是个粘土动画片,帕波泊,这就老早了。
到这天之前,上头领导说,你看就是这些,可选选,万默一看,全都是主旋律,没意思,旁边一个同事小孩还没上学,从一堆大圆转子里勾出来部小孩片,就是这个帕波泊。
现在就是些较偏地方,还保留有放映员这工种,再说万默也喜欢乡下,她一进乡下,就能懈些事,完了放下,就能看到些怪,树,花,桥,就能继续保守着再爱上这世界。
抽出那个帕波泊是个星期天,这使万默忽然想起帕波泊,这就是横亘万默童年梦魇,但好,那时候,每天她一人,在整夏天,守电视,8:30开,外头太阳上演,里头帕波泊。
才来这地方,万默没想到有小范围繁华,一些更高楼,永远在更远处,她问过乡镇干部那是不是就是种菜人的,就那种分配楼他摇头也笑,万默就不问,来那天天黑也快,上云也快,映出高楼子,远地标子,就是一片更远小矮趴趴房子,万默心旷神怡,接着看到地面还有网球网。
刚拉上的,乡镇干部添了句,那片刚才的肉乎乎吹云,就到万默眼前,还乌,张开来撒开去,万默嘴迎头笑,那云不管,张开来扯开去,万默想不等上幕放电影,这云就会从通天树后头过。
说是乡下放映员,也就类似那种消夏晚会,其实现在都不大看电视,到哪扎人堆,这最兴盛,不用叫,天一擦黑,都来,乡也不乡,现在基本算不穷,都不大爱运动,拉上网光网风,倒是喜欢看电影,现在也不议论,大家都个人看个人。
万默问干部这是什么,干部看不用看笑说这就是通讯塔,万默剩下一个人,哦就至多加了层。
所有的铁栅齐向四周发,形成个极漂亮,极其怀念的东西,嗯对!
就是那种童年游乐场,还在电视上见的,美国的,老场子。
万默只在一部剧中,印象极为深刻,就是成长的烦恼。
有一集,妹妹卡罗,她突然自信了,到最后闪她一人,张开大臂,什么也没有,其他大型玩具通天亮,光火通天,万默看出泪,闪她和卡罗俩人,一走在孤黑小乐场,一就在开灯小电视头,俩头想掉泪憋住。
从前,卡罗十分,十分不自信,卡罗在旧的,小过时乐场里头,看见个人,男小伙子儿,高大挺直,心无坏心,心智纯净,告诉她你很美,卡罗从此非常相信,嗷嗷地叫,嗷嗷喊,冲天黑色小乐场,天上光辉,地上漆黑,卡罗一身亮色,嗷嗷叫啊,喊啊我很漂亮,我很漂亮,我很,漂,亮。
万默那天晚上很成功。
一晃这么多年了。
再要看到个通天塔,满天灯光,还要等上一时半载。
在剧中,那是冬天,现在是夏天,有时万默就想我怎么现在这么黑,她胳膊黑,上身凡露出的肉,都变了,有次真有个卖菜的,说她一看心脏就不好她问怎么呢,她说你脸黑,和人家不一样,黄。
她是完全黑了以后放开的,申请来到了乡村,摸上了大盘子,第一部电影不就是帕波泊么?
对了,差点忘了,跟大家简介简介这部,在帕波泊中,起先,帕波泊没有东西,什么都没有,后来他开始推大车,这种就是运货的地板子车,是由那个开始,小帕波泊的小奶奶车换的。
起先,帕波泊从家里推出辆,奶奶车,小型地板子车,万默这都好叫地排子车,排念三声,那时那个画面和最后,都黄,要是现在真叫万默看,你叫她一帧帧看,她还真不带看。
那时万默小啊,小啰好啊,么都信,那就看,帕波泊由家里正拥出辆奶奶车,他奶奶在个外头,告诉他早点回来,他和昨天没俩样,闷头头走出去了。
一路没风,太阳晒倒不少,逛啊逛,到最后,一车子埋人,帕波泊压着地线回来,给他奶奶惊呼帕波你这是个么!?
全都是大宗货物,宝着呢,一开始帕波泊小车,一路这换那,那换那个,倒腾出来。
万默走在这围子紫荆墙。
放这部电影到今天,小二十年了,万默听见自己头儿,说到自个胸腔,全看不起声口,掉下来不少凋落,她看花。
现在万默有时在家坐小地板起都不好起,她就想是自己个真老了,还就是真老了?!
有次她看见电视上,有个人,也坐在地板上,结果要起来,俩手都没大撑,那腰就逼起来,身子直勾,人早站起来。
她得,得这样,先用右手,撑到底,人还没起来可,人一整个先累死,她胳膊马上要酸断,那左鞋子帮万默想别再断,脚背都弯,后腰认完这一怪,起来还是没起来可,万默记子整个身子还存一下,嗯了声,腰才向前。
万默一十二年,一十五年,就算一十六年前可,再看见这些花,其实一户,可那年轻,她说花。
现在又看见这些花了。
漫天紫荆,争争向上,她倒不知道怎么走,万默这天也没人找,找她,她找花,她穿着简单的吊带,简单的大裤头,简单的大背袋子,简单的鱼呼饼子鞋,鞋肉色,全身白,她根本记不住,真是她来前可,放自个左胳膊上个褂子?
她这时已放完电影,这都是大家自由时间,村里相聊欢,他们自有他们话,多生孩子不种树,年节记得放炮仗,多朝代了?
万默不喜拉听,就朝这走。
起先可,她外着,外着外着,她心思可别太荒,现在都么年代,小农村也处处园儿,眼不措见地,被她看见这逼子紫荆。
地上铺上花砖。
天,是,天。
天忽然又晴开,刚才不是快擦黑了?
万默吓得一转身,那个通天塔,可通天的塔子,前头块白幕布,正在……正还在放!?
万默一慌,急急忙忙快速跑步,她得赶紧的,向回,向回。
一切向回。
这时有人抢了她位置,无故添事,回去要认罚,今天又白干,万默跑啊跑,跑啊跑,她得跑,最终跑,要跑才能回去,再不能像从前,慢腾腾,一步步走。
就快要到幕布,一座孤塔很漂亮,一个白布孤伶伶,刚才天上八月十六月儿圆,有段白豁豁云头,反到幕布,害了她一跳,没有人注意她。
她可好好看看这塔。
她好像再次喜欢上她的工作,乡下放映。
她拍下它来。
以后还有段时间,万默都在看塔。
这种时间不多,也不在乡间,那就应该在通勤路,的一座桥,或就段路,她发现怎么都是阴天,也难怪,本来就醒在夜么!
天分了几种颜色,万默不想复述,到后来万默又改变,这时壁纸就是那个男演员。
万默压根从开始就不一样,看塔是塔,看人是人,从不瞎联系,您也就别联系了。
差不多,平铺直叙。
大量的对话。
情节几乎没有波澜。
直接看睡着了。
哄睡神剧。
完全没找到亮点。
😂大概就像一个人的朋友圈,无聊的记了个流水账。
似乎导演的影迷也没从中找出什么哲理吧。
是不是导演不想努力了?
票房数据应该很能说明问题。
曲不高和寡。
竟然要凑140字。
竟然要凑140字。
竟然要凑140字。
作为一个曾经的洪尚秀影迷,也只能说几句不痛不痒的话。
洪尚秀2017年的《独自在夜晚的海边》大概是一个分水岭,这以前的电影重故事情节,这以后的电影偏记录片风格,甚至有点索然无味。
2017年以后,个人偏爱《独自在夜晚的海边》和《江边旅馆》,因为二者都具有一种“孤独而唯美的意境”。
而且影片的精髓就在海报上。
他用一个意象,反复摩擦观众的神经,直到让你沉迷于此。
金敏喜,几乎是洪尚秀电影的符号。
感觉金敏喜在其他导演的电影里是演员,在洪尚秀电影里是金敏喜。
回到本文主题。
这种“纪录片”风格下,一些台词似乎很随意,很像演员即兴发挥。
但这种刻意表现出的“自然和随意”,也许正是洪尚秀自鸣得意的导演功底。
从角色对话看,台词大致分两类:一类是对生活琐事、细微事物的认真讨论,也就是聊天;一类是生活哲学的观点输出。
其中,聊天占了很大篇幅。
角色对话题的选择,都是目之所及的事物,一盒礼物、一只猫、一把吉他、一瓶酒,每件小事如湖面投石、形成涟漪、向外蔓延,微小事物蕴藏着一个宇宙。
这样的电影一部接一部拍,这样的尬聊一场接一场。
即使无聊也不得不佩服导演。
至少,i人可以看洪尚秀电影学尬聊。
看见有人说这是洪导的第30号作品,这个数字和我记录的一致。
那,就当它是真的。
还看见有人说洪导的电影越来越“无聊”了。
这,当然不是真的。
熟悉老洪的人都知道他的作品最为显著的特点就是咖啡馆、酒桌前、小空间……各种聊——谁说尬聊不是聊?
《我们的一天》,实际上是由各自“独立”的两拨人的一天构成:退了圈的女演员(金敏喜饰)回国后,在寄居的好姐妹家接待想入行前来请教的表妹;和开始走红的老诗人在配合“自认”的继女完成毕业作品时,接待前来拜访的文艺男青年。
两边的对话都同样细碎且绵长。
倘若观影时手机就在面前,而你没有拿起它,那你一定是洪导的铁粉——整部电影让人“出神”的地方实在是太多了。
在那本以著名画家为原型的传记小说《花鸟之梦》里,作者告诉我们:好的画作,“在画面中,给观画人留出了位置”。
电影也是如此,好的作品,会让观影者不自觉地参与其中,产生碰撞和心灵的激荡。
洪导的电影就是这样,他煮一锅清汤,最主要的调味料——鸡精也好、蚝油也罢,甚至像影片中辣的令人张口结舌的辣酱——都交由观众依其自身的趣味和阅历来添加。
说起这种技巧的运用,阿巴斯更是炉火纯青。
除了这二组六人以外,片中还有一只名叫wuli的小猫,有网友告诉“我们”,意思就是“我们”。
我在想,假如“我们”的一天,都过得和wuli一样:不念过往,不畏将来;有吃就吃,吃饱就睡;趁家人不备出门溜达约个会……——那该多好呀。
如标题所言头一次看洪尚秀的电影,给人的感觉是意识流的,简介说是韩国第一作家导演先前也没有了解过作家电影这个门类,但是总的看下来发现自己还是喜欢这种说教类的电影。
简单来讲,导演把他的价值观观念通过两组对话,两则平行进行的小故事讲述给了我们,"真实"是很重要的概念,在他的观念当中,真实貌似是能够发现 面对真实的自己,单单是发现真实的自己,我们就要能够做到抛开身外的事物,把外层剥开找到内心的自己。
看过《心灵捕手》之后电影中那个问题"你想要的是什么"与洪在电影中表达的真实观或许有些类似?
如果能找到真实的自我或许就能回答这个问题,电影中女主相元的专注度 对自我的探索 能够和花对话 wuli和她更亲近,或许是因为相元更接近真实的自我,她更懂得所谓的"对身边的小事心存感激"对事物 自然 表现得包容,她或许更有"容纳"这一能力,这让她更加纯粹。
原来纯粹是那么难得的事情,想要变得纯粹,绝不是想出来的。
另外一则故事中诗人同男演员讲了很多,"生活 真理 爱 烟 酒 炸鸡"这些事物。
这一段当中导演的说教内容大概是:生活是没有具体所指的,问题如"生活是什么?
"是绝无答案的。
年轻的演员想要直接获得答案,被诗人说成是一种懦弱 胆小鬼,面对未知的生活 恐惧在什么都没做的情况下就想知道答案,当然是胆小鬼。
(但是在生活当中我一定是这样的胆小鬼)"书中的真理并不存在"生活没有标准答案,"真理"不过是谎言,拥抱着"普世的智慧"的智者不过是自欺欺人的胆小鬼,不敢面对未知,不敢寻找真实的自我。
如相元一般不断寻找真实,大概是导演所认同的勇敢。
最后诗人说:"人的一生实在太短,我们要做的只是想想在这段时间里要做什么。
"可是即使这一生再短,我们找不到要做的事情还是会觉得漫长吧。
ps:关于上面迷迷糊糊写的"感言"不过是对于导演那些说教台词的咬文嚼字罢了。
对于生活中的未知迟迟无法找到定论,在迷宫里兜圈子无头苍蝇一般想找个出口,倒也不尽然如此,起码苍蝇会到处颠三倒四的撞,我则是窝在屋里对天叹气。
虽然知道导演会把一切主观思考放进电影,电影跟生活中所发生的是两码事,但还是会把这些说教奉为圭臬,是想要抓住这个若有似无的风筝。
我们的一天 (2023)7.12023 / 韩国 / 剧情 / 洪常秀 / 奇周峯 金敏喜
文 / Annihilator全文约2400字 阅读需要6分钟*本片中文字幕请点击此处获取。
字幕卡。
音乐。
窗外透入过曝的清冷蓝色,女人坐在桌前把玩着鞋模;她抿了一口酒,起身走向画面左侧,镜头随之摇动,我们看见昏暗的玄关两边放着鞋架,其上整齐得排列着一双双款式时髦的女鞋。
女人蹲下身换上其中一双,以各种角度比划、观察。
音乐在这时停下了,画外传来一句慵懒的女声:“为什么不叫醒我呢?
”镜头随着女人转回了方才客厅的桌子,我们看到桌对面幽灵般冒出了另一个女人,她盘坐在椅子上,将垂落在一肩的头发盘起。
没关系,我们并不是必须知道她是谁(虽然有些人已在心里暗暗欢呼),因为在二人浅谈片刻后,电影真正的主角在桌下悄悄起身溜出画外,将镜头牵至了右侧,带着我们看向客厅更宽阔的前部,在这里,一面镜子将左侧的玄关映入空间的纵深之中。
猫咪安静地在地毯上走动,走到镜头中间,又钻回桌下,尾巴扫着锃亮的木地板;从女人们的欢声笑语中,我们得知它的名字是“我们(wuli)”。
嗯,这是“我们”的一天的清晨。
在《我们的一天》这个美妙的开场中,我们看到了什么?
如此毫无保留地简单、直接甚至粗拙的影像,充满传统意义上的失真和失误(错误的取光、卡顿犹豫的摇镜),但反过来被把握为一种无拘束的轻盈——自疫情期间洪常秀在其作品中身兼六职(制片人、导演、编剧、摄影、剪辑、音乐)开始,我们已逐渐熟悉了他所迈向的这条独属于当代数字电影的激进影像路线。
但与其作品内部所构建的电影哲学完全相同的是,洪常秀的电影在表面上的重复中总在生成新的差异,因此实际上,每部新作在影像上的尝试方向都有所不同:《引见》模糊的白,《在你面前》过浓的绿,《塔楼上》坚实的灰,《在水中》虚化的蓝……《我们的一天》有着近作中最为低调和浑浊的色彩和质地,但这并不影响洪常秀在朴素的生活场景中提炼出令人着迷的视觉;一点奇异的抽象性也许只需要一个绿色酒瓶的小小点缀。
当然,比起单纯摄影层面的美学实验,更值得注意的是洪常秀进行场面调度的方式:一个长达六分钟的定机位镜头,通过简单的摇镜将一个完整的空间划分为不同的角落,不疾不徐地连接起它们——不过,称这种策略为“连接”空间的不同局部,显然是从结构的高度俯瞰的观察;如果我们采取历时性的视角,更好的说法是:空间在影像的变化中不断更新着自身。
在最开始,我们只看到一张桌子和透光的窗帘,随着镜头的移动,我们发现了一座鞋架,等再回到桌子时,一个新的人物已经出现;而当猫猫带着我们走到镜头的另一边时,刚才的玄关重新出现在了镜子的深处。
我们对这个空间的概念和知觉随着镜头的依次揭示而逐步得到更新——不只是单调递增,而是螺旋向上,不断返回到原点并发现差异的产生。
我们不妨回想,一个经典的洪常秀式情境(在其五到十年前的代表作中可以频繁找到)是如何得以构建的?
对话与情节并不是在结构层面进行组合,而是在一个历时性的观看过程中不断被添加至情境之中;并且,新的信息并不是被垒在旧地基之上的新砖石,而是如同滴入清水的墨水一般,与此前构建的一切发生化学反应,从而更新了整个情境。
短小精悍的《引见》以近乎游戏性的强度展现了洪常秀的这一特质,以至于每一个新段落的出现都在勉力撬动观众此前对电影形成的认识。
然而,《引见》之后,洪常秀对文本的兴趣明显不断减弱,到了《我们这一天》,除了几个大的情节节点之外,情节与人物关系几乎完全静止、没有任何发展,人物之间的对话也都只是徘徊于敬语与客套之间;与此同时,洪常秀的注意力越发移向了在此前作品中仅作为情境的背景板的空间(《草叶集》咖啡馆里的抽象舞台),我们不再能辨识出一个独立于空间的预设性的文本,如今,空间与它内部的情境、人物和故事浑然一体地在电影中生成。
于是,我们发现《塔楼上》的三层塔楼与《在水中》的济州岛的海与天空成为了电影实质上的主角;但如果说这两部电影是以某个宏观、总体且固定的概念——建筑结构、虚焦——来统御影像的话,那么《我们的一天》则延续了洪常秀电影以变化与更新为核心的影像建构机制,只是对象从文本-情境变成了空间-情境。
在《你自己与你所有》中被用于展现人物的主观幻想的摇镜(在《偶然与想象》中被滨口偷去),现在被用于在反差中揭示出人物在空间中的轨迹;变焦拉镜头与景别的扩增也不再被用于将叙事意义上的“环境”纳入情境,而是让金敏喜得以走向前景,蹲下观察风中颤动的绿叶。
人物们从谈话的桌上起身,打开客厅与阳台的推拉门,在原本闭合的空间中打开一条狭窄的、过曝的缝隙,猫咪也正是从此处逃向了空间之外。
然而,以上只是《我们的一天》一半的故事;在金敏喜与猫咪的一天之间,还穿插着另一天——年老的诗人与他的后辈们度过的一天,由拉面、无酒精啤酒、炸鸡、猜拳、元电影以及喋喋不休的说教组成的一天。
起初,老人与年轻人们之间的奇怪张力是有趣的,但不过多久我们就失望地发现,洪常秀似乎不打算为这组关系添加任何新的东西,一成不变的空间中不断同义反复的谈话令人迅速从熟悉走向厌倦。
更糟糕的是,这一半电影,尤其是在最初两幕中,似乎力图成为与前一半严格对仗的倒影(尽管我们无从猜测二者事实上的拍摄时序):同样的睡觉,同样的上楼与开门,谈话的场景同样从室内走向室外,甚至同样有一把吉他。
但是,通向屋顶的楼梯远没有阳台与客厅的推拉门那么具有空间层面的流动性,而重新抽烟喝酒的快乐也比不上猫咪的失而复得带来的温暖;这种低浅的摹本没能在重复中获得差异的生命力,反而使得其原型也一并被捆绑入了一个完全不必要的二元结构,连同作为结构联结点的、对人物心理做出事先评注的字幕卡一道,将电影推向单义的一极。
《我们的一天》的矛盾之处正在于此:一方面,第一个故事聚焦于空间的自我更新和事物的变化,在作品序列里是全新的气象;另一方面,借助第二个故事,这部电影又回归了最保守的、甚至可以追溯至其最早几部作品的工整结构策略。
对洪常秀这部新作的最恰当形容或许是:半部“猫咪电影”(不断逃逸与变幻)与半部“老人电影”(静止、封闭)的奇怪结合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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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讲述可能非常混乱,毕竟猫猫的经历或者梦境真的是神秘的存在。
)如果把《我们的一天》当作猫猫的游荡的经历,那确实还挺有趣的,我也更喜欢这里面有猫猫的那个故事,猫猫就叫“我们”(Wuli),太可爱了,这样既是“你的一天”,也是“我的一天”,还是“‘我们’的一天”。
虽然有类似两位主角做梦的暗示,但我更喜欢把洪常秀的这部电影当成猫猫游荡一天的记录,猫猫在演员的前辈家——也就是猫猫自己家看着三人尬聊、吃面,不知过了一段多长的时间,猫猫主人——前辈发现猫猫走丢了,猫猫在银幕上跑到了另一个人的故事里,一位因身体原因戒了烟酒的年老诗人的故事里,有两位年轻人来拜访他。
不过我觉得诗人的故事没那么有趣的原因就在于这个片段对我来说有点说教的感觉,我也经常在这些直接展示人生态度的片段走神,好在诗人和两位年轻人的互动尚算有趣,拍纪录片、石头剪刀布,兴之所至时这位诗人还想重新抽烟喝酒,不过他倒是在划拳时一局都没输过导致无借口喝不了烧酒,这里比较好玩的是,诗人从头到尾好像都只出了石头。
不过猫猫也许也没有离开演员的前辈家,它在被认为走丢后好像知道在家门外见到它的人一定会把它领回家,最后它就被人抱回家了。
而故事中心的演员和诗人都有吉他,都爱在拉面里加辣椒酱吃,他们似乎还有一些似有若无的相似经历,谁知道他们是不是同一个人呢,或者他们是由猫猫的梦境创造的呢?
听起来也算是个不太现实主义的故事了,但是其实洪的手法真的很像是拍特别日常的vlog的,没有明显的超现实镜头、剪辑很少、打光也不怎么讲究,可让人理解为梦境的段落其实也没有那种常见的提示,也就只有一个睡觉的镜头而已。
说来就觉得滨口龙介的《夜以继日》也有类似的操作。
或许越清楚“无用”是电影之美所在的作者越接近未来的电影吧。
入睡后的两人做了两个相同的梦,或者说,这是时间上相隔可近可远的来自于同一个人的两场梦,梦的韵律是相通的,在形象和欲望的失守中萌生的矛盾、失落、尴尬以及洪无论是影像还是表达上都愈加明显的顿悟而放空般的痴性,最终透过结局于哪一个梦中醒来或驻留成为洞悉洪这一局结构迷宫的关键,对梦的执念成为对生活的随性,以及一定程度上的某种对歉意和爱意的多重弥补与缓释。
洪常秀这部新片还是比[在水中]有意思,一方面在结构上继续玩出了新花活(六段式,两组毫无关系的三角色交替呈现;每段前加的一两句话字幕看似解说,实则难以证实存在暧昧性;两组人物-情境之间又经由部分相似的行为、机位构图、新人讨教吃面加辣弹奏吉他等元素隐隐牵系起来,再加上疑似梦和现实套叠的诠释方向),另一方面人物各自姿势状态都是真切自然生活化的(和片中人的对谈及最终回到生活享受音乐烟酒的行动相契合)。此外,在单个长镜内的运镜+空间调度也很有想法。名叫wuli(我们)的猫猫亦是妙笔,全片也或勾画或暗示出独属于它的一天。另外,从西方哲学角度上看,老诗人和女演员对生活的看法恰是尼采所说的积极、完全的虚无主义:不纠结于意义、目的、终极价值,而是真诚地体味生活,感谢存在——这也是[在你面前]女主的态度。(8.3/10)
有点无聊
去体验和感受,不要去寻找意义。
5.25导演双周闭幕片。被猫咪和石头剪刀布治愈。
真实的生活是没有意义的。
泡面,喝酒,演戏,吉他……形成互文。两段不相关的故事被隐形的线牵引着,暗通有无。一个请教表演,一个请教诗和人生。真诚很重要。就唱起了歌。就喝酒抽烟。让意义见鬼去吧。突然感觉有点妙。由浅入深,哲理小品。轻盈跳脱。日常生活。四星
@Cannes2023
洪常秀电影已经成了一种暗示,出资源的时候说明这一年就要过去了
7.2/10讲到的一些观点还挺赞同的,但是两个故事硬切让我不适。【我们的一天 (2023)-哔哩哔哩】 https://b23.tv/Qb7mz70
无聊的空间叙事
小花招小结构越玩越顺手 又轻又充盈
【C+】我们的“我们”,饮食男女,字幕卡呈出,词义被拆解,议题被辨析,与味觉体验相连。但对于洪而言拍出这样的“关键词”电影还是有所失准。
“我们”这只猫咪可爱、好奇无酒精的啤酒味道、拉面加点辣椒酱会是烤五花肉味儿?金敏喜能不能拍点别的片子?
+.5,《在水中》和《我们的一天》在金敏喜时代的洪片里都可以归类于无酒精啤酒。一如电影中的节欲,情境内表达的侵略性延续上一部的内收状态。主要谈谈亮点。一是,具有强烈诱导性的字幕卡看似是对剧情的补全,引导观众带着既定态度进入故事,实则和紧随的内容是脱钩的。这里的“脱钩”并非指完全不产生联系,而是没有强因果的扣合关系,观众从理解小标题到理解情境与从理解情境本身到反思小标题,简单的复合层次。二是,前两幕简单的对偶结构在第三幕中似乎找不到具体的对应点,但如金敏喜在第一幕中所说的享受之于生活的意义,从“我们”的得失中,另一端的人物感召式地体悟到了节欲的次要,像猫猫一样坦然地拥抱简单的快乐。希望这也是洪本人对下一阶段创作理念的体悟吧。
赞美猫猫和金敏喜好美的次数持平(各两次。父女隔空互文。金又是制片。竟然去了双周... #MK2Beaubourg #Reprise #Cannes2023
节欲后正视欲望的舒畅,洪常秀总是能撷取生活的微小,美好地将金敏喜与小猫关联。
这次没怎么玩结构,老男人和女演员各自讲讲人生感悟。看得饿死,好想吃金敏喜的泡面。
意外太过共情,以至于看哭了。我想念我宝贵的吉他,我想念在小屋子里不住地喝酒抽烟,我想死。
游移於現實與夢境(入睡),背後的不確定性也體現在字卡與畫面的意義割裂(焦點渙散的畫面是對歸納式字卡的某種消解和廣延),演員和詩人的情境/夢境存在一種鬆散、開放的聯繫,兩邊提出的「問題」與沒有答案的「回應」可以相互承接,例如演員「與植物對話」,對微小細節的關注,家裡慵懶享受的貓咪,延續至下個段落,「給予」一心禁慾的詩人以啟發,放下對戒律之執著,擁抱生活的無常。簡單的提問,與絮絮叨叨的回答(問者一臉茫然),亦不指示任何實在確切的意義,而是呈現在確信與懷疑之間的模糊態度。或者說,比起枯燥、無效的問答,不是講運氣的「剪刀石頭布」更有趣些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