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这是一部挺好看的电影,除了那些对文艺过敏的人来说。
玛莎是一个精英阶层人士,与她为伍的是作家,音乐家,自然环境学家。
她在青少年时期生下一个孩子,从来没有结过婚,她曾经纵情享乐,也是在这个时候结识了英格丽后来又成为了一名战地记者 用英格丽的话说,她爱上了战争和这种刺激的感觉最重要的事,她年轻的时候生下的孩子的生父,因为参与战争终身活在阴影之下严重的ptsd让他性情大变,他试图找回宁静的生活,但是突然有一天在一场意外目睹的火灾中,出现了幻觉。
总感觉自己听见它人在哀嚎和求救,最终主动的冲进火场,并且死在了里面。
那个瞬间发生的时候,他无比笃定,像是抱着必死的决心,也许这么多年,他从来没有忘记战争带给他的灾难和痛苦,这摧毁了他的精神世界。
玛莎曾经握着他的手对他说战争结束了。
可是他带着不可思议的表情反驳到,战争对于我来说永远不会结束。
也许真正的结束就是在火场里的那一刻,他在幻觉中拯救了什么人,最终在沉重的愧疚之中安详的选择了赴死,痛苦才终于得以平息。
时隔多年,玛莎谈起他,谈起自己的女儿,一脸的平淡,又娓娓道来,这份平淡之下又涌动着深刻的无可奈何,和锥心刺骨。
也许越是这样,越是沉重,就越适合用面无表情来陈述。
后来她成为了战地记者,经历了离死亡很近的几次经历,最终输给疾病。
癌症。
多么可怕的字眼,光是听下就觉得瑟瑟发抖。
英格丽开始拒绝陪同她进行安乐死。
事到如今安乐死在众多的文化中仍然饱受争议,也许玛莎需要的就是一点理解和支持。
也许是在争取点最后还能自己支配的所剩不多的时间,看看风景晒晒太阳,和好友交谈。
喝杯新鲜的果汁,看一场好电影。
再哭一次,再笑一次。
再和朋友拥抱一次。
或许,在某些人眼睛里的,再矫情一次。
即使是要死了,再证明一次,我是一个有灵魂的人,我来过这个世界,然后我选择什么时候离开,以什么方式离开,穿着什么衣服离开,擦着什么牌子的口红离开。
不再揣揣不安的在恐惧中被死亡摆布,而是选择风和日丽的一天主动赴死,表情安静又祥和。
她知道不久后,她的朋友会回来为她料理一切。
她也知道,朋友会读她的信,包容的她的矫情和任性,理解她的每一个举动和语言里的细枝末节,最后宠溺的说上一句,我会给你无论如何你想的东西,和你喜欢的方式。
然后就这么静悄悄的死去。
这个是一部讨论死亡的电影,也是一部让我觉得死亡没有那么可怕的电影,她的一生没有被任何人绑架,她不是一个传统意义的好母亲,但是她很自由,死的时候她穿着自己格调的外套,画了一个精致的妆,在阳光灿烂的午后,死在如度假山庄一般的精致房间里。
其实人死了就什么都没了。
人活着,就应该尽情去体验。
英格丽从非常惧怕死亡,到非常坦然的目睹好友离开并且帮助玛莎和她的女儿重新找到情感链接。
我看到的更多的是人与人之间的理解。
理解可以融化一切,可以消除怨恨的不甘心。
走出恐惧和各种妄念,这就是理解的魔力。
在电影的最后一刻,女儿躺在玛莎安乐死的躺椅上,静静地看着天空飘下的雪,一切都消失了,过去的那些恨和针锋相对,如玛莎开始跟英格丽所说的,我寻找的是身体和内心的平静,死亡当下,英格丽仍然能够守住这种平静,并且最终传递给了自己的女儿。
也许对于一个灵魂真正自由的人来说,死亡也无法将她囚禁,恐惧更不能折磨她太久。
她永远是自由的,轻轻的来了,又在某一天轻轻的走了。
跟世界说句再见,然后所有人都释怀了。
玛莎死去的时候没有任何遗憾,而是用为数不多的时间再次热烈的拥抱生命。
女儿第一次跳出女儿和母亲的视角,用一个人的角度去看待玛莎,最终理解了自己的母亲。
而英格丽帮助了自己的好友平静的走向死亡,自在的和宗教主义的警察说着谎。
说明她已经接受了玛莎的选择。
也接受了其他人不理解她的这份理解。
坦然的活下去,或者死去,都是生命中的一部分,好好去死的人和好好活着的人一样值得被尊重,因为你知道,她们是那么热烈和充满热爱的活过一次。
灵魂在爱与被爱的瞬间,在宇宙中形成了一颗微小的尘埃。
渺小却不朽。
人类的生命,不能以时间长短来衡量,心中充满爱时,刹那即为永恒。
—尼采.2025.03,31记
女主英格丽听闻玛莎正患上了癌症,于是过来探望,得知玛莎即将死亡,随后经过一段时间的陪伴,玛莎希望自杀,并希望英格丽陪同自己走过这最后一段旅程。
电影的开头给我一种《遗愿清单》的既视感,但本部电影志不在此,电影相比较《遗愿清单》那种人生不应该留下遗憾,更多的是一种平静的接受死亡的概念,如果不能自在的活着那到不如自在的死去,电影自然也与基督教中禁止自杀的教义产生了强烈的冲突,生死是一个人的权力,但却教义却剥夺了人自己决定自己生死的权力,从此看来电影的概念很高,并试图让观众接受玛莎平静接受死亡的事实。
英格丽则更像是正常观众的观念:我能够理解你的痛苦,但我并不支持你的死亡。
于是电影以更多的聊天引入了自己的观念,并以探讨的方式对双方的观念进行论证,并展示了双方观念的交锋。
其实电影在很早的时候便展示了电影的主题,在两人聊天时背后所挂的画上有一句:“i have been to hell and back,i can tell you it's wonderful.(我从地狱归来,我可以告诉你那里很好)”既可以看成是对于玛莎战地记者的经历的反馈,也可以视为玛莎对于死亡的态度。
电影在色彩和构图上十分考究,所使用的衣服和布景都充满了时尚感,并使用了混搭的风格使得画面十分精致。
电影的色彩饱和度偏高,与死亡这种冷清的话题相较之而言充满了反差,而玛莎离别在躺椅上的画面也像极了肖像画,颇有些《马拉之死》的感觉。
电影的缺点也很明显,首先对于玛莎和英格丽两位的人物塑造并不周全,前半段两人的聊天颇有些旁白引入回忆故事的感觉,但回忆的剧情看起来有一些敷衍的感觉,使得人物的性格和并不鲜明。
同时语言话的引入了ptsd和同性恋视角看来有些过于刻意,当前这种好莱坞的政治正确确实让人难以接受,这种刻意安排的顾全大局的剧情确实有点大可不必。
且一句一句的金句不由的让我想到了前段时间的《好东西》,这种以金句证明观点的方式着实不能说是一种高超的技法。
一部关于死亡的小传,长篇的对话略显得有些沉闷,但优秀的画面和妆造使得电影还是有一看的空间,个人评分:7.4分。
本片由Almodóvar、Tilda Swinton、Julianne Moore制作出品,由El Deseo发行。
影片改编自美国华裔作家西格丽德·努涅斯Sigrid Nunez的小说《你在经历些什么》。
影片开始,纽约的里佐利Rizzoli书店,门外排了一队顾客等着买书签名;店内,女作家英格丽德Ingrid(茱莉安·摩尔Julianne Moore 饰演)在签名售书,她的新书以死亡为主题;女顾客拿书上前,英格丽德Ingrid问她签什么名字,女顾客说:“签'芭比',——你说写这本书是为了更了解和接受死亡”……旁边的女助理安Anh(Anh Duong 饰演)提醒英格丽德Ingrid:“签一个小时就可以了,其实已超过时间了。
”英格丽德Ingrid:“但还有很多人在等。
”……看来,女主的书很畅销…… 这时,女主的熟人史黛拉Stella(Sarah Demeestere 饰演)上前要签名,英格丽德Ingrid赶紧站起拥抱她;史黛拉Stella称自己住在波士顿,来这里是来看儿子并顺便到医院探望玛莎Martha(蒂尔达·斯文顿Tilda Swinton 饰演);正在签字的英格丽德Ingrid一听玛莎Martha的名字,惊讶抬起头,史黛拉Stella:“你知道她患了癌症吧?
很严重。
”英格丽德Ingrid:“玛莎·杭特Martha Hunt?
”史黛拉Stella点头,称玛莎Martha在曼哈顿纪念癌症中心,而英格丽德Ingrid几年都没见到玛莎Martha了…… 随后,英格丽德Ingrid步行沿河来到曼哈顿纪念癌症中心,来到1614房间,见到了多年未见的好友玛莎Martha,抱歉说不知她生病;玛莎Martha说我们彼此都很忙,听说你一直在巴黎写作,我也读了你的很多作品……玛莎Martha患的是子宫颈癌第3期,无法手术,她风趣说自己是医生实验治疗的小白鼠,但效果比医生预期的要好;英格丽德Ingrid也保证今后一直来看她,直到她看腻自己…… 二人对话中,可知玛莎Martha有个做古典音乐经纪人的女儿米歇尔Michelle,但母女关系不好;在80年代,玛莎Martha与英格丽德Ingrid一同在纽约的《纸杂志Paper Magazine》社工作;后来,玛莎Martha做了战地记者,经常旅行,她与女儿的关系更不融洽了,她承认自己不是称职的母亲;她女儿米歇尔Michelle不加掩饰地表达怨恨,更无法接受没有父亲;当米歇尔Michelle问起她父亲是谁时,玛莎Martha压根儿不知道是谁…… 影片闪回,年轻的玛莎Young Martha(Esther McGregor 饰演)和弗瑞德Fred(Alex Høgh Andersen 饰演)在保龄球馆打球……玛莎Martha旁白:“我当然知道女儿的父亲是谁,就是弗瑞德;他被征召前,我们交往了几个月,然后他上了战场,直到越战结束”…… 一年后,弗瑞德Fred从战场归来,但他性情变了,患上了战后创伤综合症、每天都有幻觉,只能靠嗑药度日;为此,弗瑞德Fred选择离开她,但离开前,二人做了爱……就这样,玛莎Martha的女儿米歇尔Michelle从一出生,就没父亲…… 闪回结束,病房中,玛莎Martha告诉英格丽德Ingrid,称女儿米歇尔Michelle一到青春期就和她形同陌路了;但那时,玛莎Martha与英格丽德Ingrid在纽约的杂志社工作…… 影片闪回,餐馆内,年轻的玛莎Young Martha和弗瑞德Fred会面;弗瑞德Fred称自己作为退伍军人,选择上急救课,圣地亚哥的医院愿意接收他;Young Martha则告诉他,称自己怀孕了……在米歇尔Michelle出生前,弗瑞德Fred就离开、去了圣地亚哥…… 闪回结束,病房中,玛莎Martha告诉英格丽德Ingrid,在女儿米歇尔Michelle12岁时,她告诉了女儿说弗瑞德Fred是她父亲,米歇尔Michelle就极欲去找父亲;但玛莎Martha根本不知弗瑞德Fred住在什么地方,就联系了弗瑞德Fred的战友,战友说弗瑞德Fred已结婚,并在前一阵子去世了;所以,她要了弗瑞德Fred妻子的电话,并打给了她…… 影片闪回,弗瑞德Fred和妻子Fred's Wife(Victoria Luengo 饰演)旅行回来,开着红色皮卡车行驶在路上……这时,二人发现前边一栋二层木楼发生火灾,弗瑞德Fred不顾妻子阻拦,声称听到楼内呼救声,不容分说就进楼内救人……消防车过来,Fred's Wife赶紧告诉消防队长Fire Chief(Shane Woodward 饰演)自己的丈夫困在楼内,消防队长Fire Chief赶紧组织队员扑灭了火,但弗瑞德Fred已去世;消防队长Fire Chief称,这个木楼是废弃木楼,里面根本没有住人,弗瑞德Fred也根本没能上到二楼,估计在一楼就被浓烟呛晕了,楼里只有弗瑞德Fred一人…… 闪回结束,病房中,玛莎Martha告诉英格丽德Ingrid,弗瑞德的妻子Fred's Wife向她要了地址,称有东西寄给她;不久,她收到邮件,发现里面有一封信,这封信是她女儿米歇尔Michelle寄给弗瑞德的妻子Fred's Wife的,米歇尔Michelle在信里说就是她在那个着火的木楼里呼救,弗瑞德Fred当时想救的就是米歇尔Michelle!
弗瑞德Fred就是为米歇尔Michelle而死的!
英格丽德Ingrid听了,不禁说:“这太疯狂了”…… 家中,英格丽德Ingrid正在整理书籍,玛莎Martha打来电话,称医生让她在家休息几天,希望英格丽德Ingrid能来家做客…… 随后,英格丽德Ingrid乘出租车过来,抱着一束鲜花、几本新书来探望老友;玛莎Martha为好友沏了一壶花茶,英格丽德Ingrid称自己想将画家朵拉·卡灵顿Dora Carrington的男友Lytton Strachey搞基的事写成小说,玛莎Martha则讲起自己在伊拉克巴格达做《纽约时报》战地记者的往事…… 影片闪回,玛莎Martha在离开巴格达的前一天,驾车带着摄影师Photographer马丁Martin(Juan Diego Botto 饰演),由马丁Martin指引、来到一处秘密的庇护所传教室,来采访"圣衣会士Carmelite"的贝尔纳多Bernardo(Raúl Arévalo 饰演)、帕克Paco(Paolo Luka Noé 饰演),贝尔纳多Bernardo、帕克Paco二人是"西班牙牧师Spanish Priest",冒险来伊拉克传教;但言谈中,摄影师马丁Martin与贝尔纳多Bernardo很暧昧,似乎是基友…… 乘机返回美国途中,玛莎Martha问马丁Martin他是如何知道"圣衣会士Carmelite"的事的;马丁Martin坦诚相告,称他在狮子山与贝尔纳多Bernardo相识并相爱;玛莎Martha问:“你们做爱吗?
”马丁Martin:“Well, of course, yeah.贝尔纳多抗拒不了肉体愉悦,而且另一人也是他的性伴侣。
”玛莎Martha又问:“他们没有罪恶感吗?
毕竟他们是天主教徒。
”马丁Martin:“不知道,他从未提及。
战争会让人看到恐怖景象,做爱有没有罪恶感变得无足轻重”…… 闪回结束,玛莎Martha与英格丽德Ingrid走出公寓楼,坐在花园相聊,称她写了马丁Martin、贝尔纳多Bernardo的故事,但只存在她的电脑里;英格丽德Ingrid则称赞画家朵拉·卡灵顿Dora Carrington的男友Lytton Strachey的奔放情感感到惊讶,还说Strachey遇到朵拉Dora18年后死于胃癌,而朵拉Dora不到两个月也死了,她朝自己的胃开枪死的…… 这一周,玛莎Martha又进行了新的实验性免疫疗法;当英格丽德Ingrid再来探望她,发现她悲观失落,——原来,此次实验性免疫疗法失败了,癌细胞转移至肝脏和骨头了,她出现腹泻、呕吐、疲劳,她只能再活几个月了,也许一年,医生希望她继续治疗……这时,黑女护士Nurse(Nya Bowman 饰演)过来,称玛莎Martha不该下床;玛莎Martha躺在床上,黑女护士Nurse给她静脉注射…… 等玛莎Martha醒来,发现英格丽德Ingrid还在床边守候,她问:“我该和几个挚友道别吗?
”英格丽德Ingrid:“我觉得你应该随心所欲。
你有没有想过,如何安享余生?
”玛莎Martha让她看向窗外,只见窗外纷纷扬扬下起鹅毛大雪,玛莎Martha提起乔伊斯《死者The Dead》结尾的经典语句…… 其后,玛莎Martha与英格丽德Ingrid相约一起看电影;开场半小时前,二人坐在一起喝咖啡。
玛莎Martha告诉好友,她不想痛苦离世,她弄到了安乐死的药;英格丽德Ingrid听了,说:“我不知道我该说什么。
”玛莎Martha:“过去我面对死亡时,我不想孤单一人,英格丽。
我请求你……在隔壁房间陪我。
”英格丽德Ingrid站起身说:“我觉得我们该入场找位置了。
”玛莎Martha:“但我愿意继续谈下去。
”英格丽德Ingrid:“OK,你决定何时要安乐死?
”玛莎Martha:“不太确定,……1个月内?
在我开始恶化,你认不出我之前吧。
” 英格丽德Ingrid就问在什么地方安乐死,需要为她找地方吗?
玛莎Martha说不需要,她自己会解决,她只需要有人陪就行,在隔壁房间陪她。
英格丽德Ingrid有些疑问,问玛莎Martha为何不找至亲的人相陪;玛莎Martha反问:“我们不是至亲吗?
”英格丽德Ingrid:“哦,对,我们是至亲,非常至亲,一连几年都没见面了。
为何不是史黛拉Stella?
或者玛姬Maggie、凡妮莎?
你们从小就是朋友。
”玛莎Martha:“我承认我想到过她们三人,我问了她们三个,她们都吓坏了,也都拒绝了。
她们不愿帮我结束生命。
”当然,玛莎Martha更不愿女儿陪她,因为她未尽到母亲职责,不能让女儿陪她送终…… 镜头一转,英格丽德Ingrid陪玛莎Martha坐在家中;玛莎Martha打开阳台门透气,阳台种满了花草。
玛莎Martha称癌症互助团体出现很多糟糕观念,有些人居然认为癌症是礼物、是精神成长的机会;她认为应该见识自己的奋战方式,——先战胜自己,癌症就战胜不了自己…… 深夜,英格丽德Ingrid离开,在出租车上打电话给玛莎Martha,称自己答应在隔壁房间陪她…… 翌日,英格丽德Ingrid和达米安Damian(John Turturro 饰演)走进自己的出租屋;达米安Damian是英格丽德Ingrid、玛莎Martha一同在杂志社工作时的共享男友,确切的说是共享炮友;用达米安Damian自己的话说,英格丽德Ingrid、玛莎Martha与他每次做爱时时间都很紧迫,就像跟恐怖分子上床,总会感觉是最后一回……英格丽德Ingrid提起玛莎Martha安乐死的事,称她不敢面对死亡;达米安Damian反问:“你不是新出了一部书,那本书有让你克服死亡吗?
”英格丽德Ingrid:“No!
” 这时,英格丽德Ingrid的手机响起,是玛莎Martha打来的;玛莎Martha戴着蓝牙,站在阳台浇花,称自从英格丽德Ingrid答应后、她心情格外地好;英格丽德Ingrid问她选好地方了没,玛莎Martha称选在了胡士托Woodstock附近,离市区2小时,租了一个月,感觉绰绰有余了,因为现在她血细胞计数过低。
通话后,达米安Damian称他两周后要去胡士托Woodstock附近的巴德演讲,与英格丽德Ingrid还能见面;英格丽德Ingrid则称这不是好主意,她会一直跟玛莎Martha在一起;达米安Damian提议她应该找个律师…… 随后,英格丽德Ingrid开车带着玛莎Martha,来到胡士托Woodstock附近的一栋别墅楼……这栋楼依山而建,二楼窗外就是山,阳台有躺椅,可欣赏山林、听鸟鸣,楼外还有泳池……英格丽德Ingrid选择住在楼下,正在整理自己的行李,听到楼上的玛莎Martha抱怨连连,——原来,玛莎Martha忘记带安乐死的药了,需要回去取药…… 于是,英格丽德Ingrid开车带着玛莎Martha,返回取药……途中,玛莎Martha称若药丢了再买,会很麻烦,这药是通过暗网买的……回到家,二人开始分头在屋里找,玛莎Martha只记得把药装进了一个信封里……在书房,英格丽德Ingrid找到了一封写着永别的信封…… 深夜,二人返回胡士托Woodstock附近的别墅楼…… 影片的结尾,当雪花飘落,米歇尔Michelle(蒂尔达·斯文顿Tilda Swinton 饰演)坐在母亲离世的躺椅上,那一刻,时间仿佛静止,生命的脆弱与坚韧交织在一起……
《隔壁房间》像一个没有灰尘和指纹的世界。
在这巨大的无菌室里,一切装潢、家具、织物的颜色都经过精心搭配,摆放的角度也被设计,连呕吐和癌症治疗而产生的痛楚和呼喊都如此降噪、洁净,这个被过度控制的世界带给观众的体验是失真的,以至于对话里提到疫情、新自由主义和极右让我愣怔一秒。
影片想致敬的爱德华·霍珀尽管也聚焦于城市和中产的生活场景,但他画中的人物在城市中,心却飘浮于喧哗的景色之外,因而人能够感知城市对人的异化。
阿莫多瓦虽然也想制造人物的幽灵气质,但他的幽灵不是曾经有过生命的幽灵,而是无限接近于无机物,人和室内设计融为一体,成为装置的一部分,鲜有露出鲜活表情的时刻。
蒂尔达斯文顿的身份是战地记者,朱利安摩尔是作家,她们的身份使她们能在对话里自然地讨论文学和艺术,但她们的“装置化”,会让你难以对她们的职业身份产生信任感,而只是作者为了更轻松地书写所谓的高阶语汇而强行粘贴的标签,而放弃对两个女性的关系进行更深入地探索。
在这样的电影里讨论“死亡”这个话题带给人的感受很奇特,因为死亡不是一种装置艺术,也不仅仅是个哲学概念。
不知道阿莫多瓦是不是想通过这样的设置去消解死亡的意义,但他这么做的时候,似乎也同时消解了活着的意义。
活着是呼吸,是心脏跳动,死亡是不再呼吸,是心脏停止跳动。
死亡不会带来人生的顿悟,不会带来生活的转向。
生前的雪是雪,死后的雪仍然是雪。
人在老了之后难免会想讲述关于老人的故事,思考死亡。
什么是“暮气”?
我觉得“暮气”不应当包含贬义。
对事物的兴趣衰减,“性”变成只能停留在口头的调侃,行动力不再,语言是所剩无几的武器,我们终究要走向这样的世界。
暮气是一种气候,一种自然时令,并不因为离死亡更近而失去意义。
这是我对于一些评论的反对。
身处的南国不曾落雪,所以一到冬天,心里就惦念着寒雪飘零的东北。
雪的意向符号在我的心里,总有着很复杂却很清澈的意味。
阿莫多瓦导演的《隔壁房间》之中,用文学与电影交映对于“雪”的表达,来叙述一种生命尽头病痛之下感悟出的,虽是悲伤却很纯净美好的生命感叹。
这种带着满是沧桑感怀的诗意表达,是这部电影最触动我的根本所在。
面对病痛选择生命权利的女记者玛莎,找到好友作家英格丽来见证自己完美的死亡仪式。
在病房到家里再到最后的度假屋不同房间里,两个人畅谈对于青春、爱情、女儿与死亡的感触,交叠着电影与文学元素,让知识分子的精神追求成为一种临别之时的重要回望与追溯。
玛莎毅然选择直面死亡,也用这种迎接死亡的仪式,直面无法回避的人生过去。
英格丽以陪伴读懂了久违的好友,也感悟出死亡悲伤背后更高级的,在悲剧中仍能尽情生活的力量。
惧怕死亡带来的仓惶,在视之轻盈的状态里会变幻一种形式。
当笑着去面对死亡的时候,似乎也是一种极其高深甚少企及的人生参悟。
一切放不低的都能放下,这种修为是很难达到的境界。
在玛莎的世界里,雪是可以化解人生放不下情绪的一切。
幻想中的粉色雪花和现实里悠扬的白雪,是玛莎与英格丽互相读懂的灵性交映,是她们在共同爱好的文学电影之中,共同读懂一刻的灵犀碰撞。
在人生最后一刻,你会选择与别人告别?
还是与自己告别?
在我多年前遭遇车祸的时候,以及在妈妈去世之后,我都曾好好想过这个问题。
我总想人生意外到来之前,面对死亡总是无法预知可控的准备,有时死亡突然降临的一刻,是那么仓促与被动。
有时可以预知死亡的时候,又总是满怀不舍牵挂不放,所以死亡总是充满无限的遗憾。
我在车祸当晚躺在急诊观察病房里,闭上眼睛问自己,如果生命就此结束自己会不会后悔,想了一晚我得出的答案就是,不后悔。
在妈妈突发疾病去世之后,我总觉得没有和妈妈好好告别是一件很遗憾的事,我总觉得她有很多话想和我说但是没有机会。
这种状态对于死者和生者都太过折磨,让人生离别的痛感一直蔓延。
在看完《隔壁房间》之后,我又一次想通了这个问题,在面对死亡的最后一刻,最重要的是要跟自己好好做个告别,似乎对于自己即将临终的生命,对于自己还是他人就没有那么多放不下的遗憾吧。
我又忽然想到电影《美丽的大脚》最后,美丽说的那句“人出生都是哭着来的,所以最后我要笑着走”。
这是她学会在生命的最后,跟自己释然的告别。
阿莫多瓦依然是我挚爱的那个才华横溢的导演,在他斑斓色调的表现形式之外,放下了所有异色标签与奇情展示。
反而升华出年龄渐长之后,对于人生命运生死关系的细腻刻画与探讨。
超越取向与性别身份的束缚,共情内涵超越了身体与欲望,带着一种柔情肃穆的温暖力量。
真的太爱他了,一直不变的爱。
现代人没有死亡权:安乐非法,止痛剂受控,化疗低效,教宗唾弃自亡者,医疗忽视疾病预防,科学冷落衰老研究,国家机器严惩协助行为——求死如负罪。
但现代人在加速死亡:战争无止境,气候急剧恶化,社会原子化导致亲情疏离,价值观念日趋保守——苟活多煎熬。
躯干破损衰倦,思绪飞向虚无,我不停地回忆、不停地说话,我只想获得身心的平静——请在隔壁房间陪我,陪着雪花轻轻飘落到我的安眠地,飘落在静默的生者和狂欢的死者身上。
离去
新生
平行生死
如何面对死亡,这大概是个永恒的命题。
毕竟,死后的世界,我们一无所知。
老外面对死亡时,会是什么样子呢?
其实这个问题,大概也是越来越被“拿上台面”来说了,欧洲已经有了类似的先河。
但,至少在很长一段时间内,人类依然会“下不为例”。
面对死亡的,是蒂尔达斯文顿。
但,“面对死亡”的,也是朱利安摩尔。
一个是雷厉风行的战地记者,一个是多愁善感的作家,在对待问题的看法上,有着很大的分歧。
最重要的,蒂尔达斯文顿和朱利安摩尔,并不是“闺蜜”。
她们俩人之间……嗯,是曾经拥有共同的“男友”关系。
当然,这里没有什么狗血的三角恋爱,只是蒂尔达斯文顿的前男友成了朱利安摩尔的“现男友”。
一般老人生病,第一反应,当然是“孩子”。
蒂尔达斯文顿也是有孩子的,朱利安摩尔探病时,也问到了这个问题。
在很多“常规意识”里头,老外几乎没有“家庭”的概念,父母和子女一向“随缘”。
蒂尔达斯文顿的女儿,也是如此。
于是,故事轻描淡写的牵扯出了蒂尔达斯文顿的“当年”。
原本美好的一对,因为男友去过一次“越战”,回来之后彻底创伤后遗症。
老外的“反战”,向来也是主旋律。
男友最终还是嘎了,沉重的战后创伤要了他的命。
出生后的女儿,一直追问老爸的消息。
或许,蒂尔达斯文顿也不太会做妈妈,从此母女形同陌路。
身为战地记者的蒂尔达斯文顿,大概有很多“机会”和死亡面对面。
除了越战,还有伊拉克。
在那里,蒂尔达斯文顿接触过太多的“前线”。
那里的“领导”,不会“先走”,他们坚定的“不能让人民失望”,而不是空喊口号。
在外人看来,这是一场“无望且愚蠢”的坚持。
然而,事实证明,当年伊拉克被打得那么惨,依然没被打断脊梁。
事后,蒂尔达斯文顿曾和自己的线人讨论过此事。
不得不说,故事虽然在说“死亡”,但涉及的“争议话题”不是一般的多。
关于往事的回忆,基本到此为止。
其实,相信蒂尔达斯文顿的人生,应该还有很多其他“精彩的瞬间”,但故事都没有交待,唯独,把这两段“战争”的伤痛拿出来重点推介,大概也有点“老外饺子”的嫌疑。
蒂尔达斯文顿的病,没救了。
医生能做的,无非是延长生命,但是这种延长,很大程度上,是以病人的“痛苦”作为代价。
但是,世间就是这样,有病不治那是怯懦,忍痛抗癌那是英雄。
强韧如蒂尔达斯文顿,也有坚持不下去的时候。
此时,她有了一个决定。
当然,朱利安摩尔不是她的“首选”,但是,蒂尔达斯文顿找了很多的“好友”,对于蒂尔达斯文顿的“无理要求”,都选择了拒绝。
这个“隔壁房间”,最终还是朱利安摩尔答应了。
在这个过程中,她们“共同”的男友,也终于现身。
当俩人谈起蒂尔达斯文顿,貌似也没有太多的“伤感”,听到这样的消息,没有表现出惊讶的,相信这“男友”,也是很有想法的一位。
后面的故事,也有交待。
刚到别墅,就搞了乌龙。
蒂尔达斯文顿忘记“带药”了。
俩人着急忙慌的回去拿。
此时,朱利安摩尔找到了“药”,如果是你,你是选择悄悄藏起来,还是给呢?
相信此刻的朱利安摩尔,应该是天人交战。
有一句古话,逝者已矣。
是的,在我们的世界里,逝者已矣,那边的世界究竟是什么样子,我们都无法知晓。
悲伤的,只不过是活着的人。
大概有很多被痛苦折磨得不像样子的病人,都在用这个信念坚持。
病人的家属,痛不痛苦呢,大概也是痛苦的。
但是,谁也不愿意说出来。
这,或许就是“死亡”的困境,当然,那些想着“还想再活五百年”的家伙,不在讨论范围。
和健身教练的一番交流,最后得出了一个“荒谬”的结论。
朱利安摩尔或许是有感而发,健身教练大概也会“有感而听”。
这个世界的困顿,就是这样冷漠的存在,不会因为个人意志而转移。
在“陪伴”阶段,朱利安摩尔还是抽空和“男友”见了一面。
和孩子的关系,永远是个世纪难题吧。
男友也有这方面的困扰,即便没有面对死亡。
字里行间,老头也是个倔老头,或者是个变老的愤青。
他整天操心的“环境问题”,压根没人理会。
或许,有这样的背景,老头才会对“死亡”如此看淡吧。
人的一生,在争取这样那样的权利,但,“死”的权利,却没有。
听起来相当的荒唐可笑,谁会愿意自己“求死”呢。
只是,有时候,体面的死去,可能是人“最后的尊严”。
老头其实看问题很准的。
这个怪圈,或许要等到“摇摇欲坠的医疗系统完全崩溃”的那一天,才能彻底解决。
只是……,这或许也是一种“奢望”。
总会有人,有这样的欲望——别这么快死,等榨干了你最后一分钱再说。
故事最后,蒂尔达斯文顿以女儿的身份回归,还是很别出心裁的。
在整个“回归”的过程中,其实我们也不能挖掘出女儿对妈妈离世的伤心。
亲情,或许只是一条若有若无的丝线,它可能会偶尔缠绕,但终究会一扯就断。
说到底,这是个悲伤的故事。
故事里的人,都很痛苦。
珍惜眼前人。
用“死亡”换取柔软,那只剩遗憾。
中文校对:Kaihing格特鲁德·斯坦因在描述她年轻时看过的那些情节剧时解释说,她从中回忆起的乐趣源自其节奏:“静默、沉寂与快速的行动。
”她所领悟到的是,对于这种体裁而言,最重要的并非情感性,而是其在高潮与低谷、快速叙述与缓慢、拖长的对影响的展现之间来回摇摆。
情节剧不像现实主义那样试图模仿日常生活中那种迂回曲折、半吞半吐的对话结构和日常体验;情节剧依靠的是那些老套的人物和情境,以便迅速传递信息,从而有更多的时间在情感的波涛中起伏。
情节剧的叙事标题不是“发生了什么”,而是“它对我产生了怎样的影响”。
在《隔壁的房间》开场的几分钟里,我们便了解了佩德罗·阿莫多瓦对西格丽德·努涅斯 2020 年小说《你正在经历什么》的改编中,关于这些角色我们需要知道的一切,足以让我们领会到情境的情感尖锐性,而不会多出任何信息。
作家英格丽德(朱丽安·摩尔饰)惧怕死亡;玛莎(蒂尔达·斯文顿饰),一位前战地记者,身患癌症。
两人在 80 年代曾于《纸》杂志共事,这段经历仅通过一句轻描淡写的关于当时夜生活的台词来勾勒。
英格丽德在巴黎(还能是哪儿呢)待了一段时间后回到纽约,发现朋友在医院,于是她们重续友谊。
她们过去的细节无关紧要,一切都没有补充说明。
演员们清晰直接地陈述着剧情,她们说出要说的话,且言出必行。
当玛莎在尝试一种实验性治疗无效后决定结束生命,并请求英格丽德陪她去她将结束生命的地方时,斯文顿没有表现出任何犹豫、不确定或复杂的内心挣扎——她只是说出了那些话。
在阿尔莫多瓦所拍的现代主义情节剧里,那些常见的角色和情节通常都是从大众文化中现成拿来,从好莱坞及其中产阶级娱乐机器的历史中选取,一出现就能让人联想到某种类型、某个故事或某种情绪,而导演会将其框定为这样,然后加以陌生化处理。
在《隔壁的房间》中,这种陌生化效果的一部分在于,看到两位细腻的心理演员在并非心理现实主义的类型片中表演。
阿尔莫多瓦的这部影片中,好莱坞元素层出不穷。
玛莎在一段毫不掩饰的旁白中解释了女儿的身世以及孩子的父亲的死因(我们不可能相信这个角色从未向其他人提及此事,因为这并非我们该相信的:这是为观众准备的),紧接着我们就进入了 20 世纪 70 年代的电影幻想世界,那里有蓬松的发型和忧郁的越战老兵。
在玛莎当战地记者的回忆片段中,伊拉克战争仅通过棕褐色的废墟和斯温顿戴着头巾的形象来呈现,还有一段同性恋爱情故事的片段,只需将性别稍作调整,就能从《卡萨布兰卡》中截取出来。
(斯温顿本人的发音带着中世纪明星那种大西洋中部的口音。
)我们或许还会注意到另一种媒介的元素悄然融入——影片中 1970 年代的闪回片段近乎重现了安德鲁·怀斯 1948 年的著名画作《克里斯蒂娜的世界》。
阿尔莫多瓦这部首部英语长片中的美国,就是这样一个充斥着大众文化符号的世界。
(在这方面,这位导演确实继承了他有时的灵感来源田纳西·威廉姆斯的衣钵。
)这部戏仿作品更令人感到怪异的是,它还叠加了当下最前沿的议题(气候变化、极右翼势力的崛起、#MeToo 事件后关于身体接触的新规则),有时这种叠加会以一种近乎滑稽的严肃感呈现出来。
影片中有几处令人发笑的台词——在我观看的那场放映中,约翰·特托罗饰演一位公共知识分子,他做了一场名为“情况还能有多糟?
”的演讲,引得观众笑声不断(不过真正好笑的是,我曾经听过一场同样主题的演讲,而且讲得相当不错)。
但阿尔莫多瓦和他的演员们却表现得一本正经。
身着宝石色调服装、红发闪耀的摩尔,以一种谦逊的女性气质演绎着英格丽德,近乎羞怯,与斯温顿那种强势且雌雄莫辨的气质形成了鲜明对比。
但每个人说话的节奏和语调都显得平静,带着一种略显夸张的清醒。
这种刻意的表达方式之所以显得有些戏剧化,不仅是因为演员们很少有细微的表情变化,这与影片缺乏潜台词有关,还因为演员们的台词感觉像是写出来的。
这在当代电影中是个不同寻常的特点——以至于说对白“像是写出来的”听起来像是在贬低——但在当代戏剧和文学中却是常见的美学选择,在那里,作家们常常有意凸显其对白是书面文字,而非营造出即兴交谈的假象。
在玛莎选定的现代主义风格的乡间别墅与影片的戏剧性情节之间,影片的剧情发展逐渐走向抽象。
当我们来到这所房子时,阿尔莫多瓦对色彩的狂热运用,让人想起西尔克和明奈利,变得明显具有绘画风格,玛莎和英格丽德将屋外的躺椅与屋内的爱德华·霍珀画作相比较。
从这个角度来看,故事粗略、简化的特质就像霍珀画作中色彩块状的躺椅:那么多色彩泼洒在画布上,前景中的人物未必是主题。
在影片的结局中,玛莎化妆时的刻意与诺玛·德斯蒙德如出一辙,但给我留下深刻印象的却是几何抽象而非夸张做作:她头发和套装的黄色、嘴唇的红色、椅子的蓝色。
而最终成为关键互文的并非大众文化元素,而是现代主义艺术作品:约翰·休斯顿执导的詹姆斯·乔伊斯的《死者》,其最后的画面(万物皆被雪覆盖)在气候变化的世界里被重新诠释。
甚至影片最后场景的揭示也以一种安静甚至有些冷清的舞者般的优雅姿态展开。
玛莎去世后,没有情感上的突破或顿悟;相反,我们看到的是对艺术的转向。
在这部奇特却迷人的影片中,死亡萦绕于美学之中,反之亦然。
这片的海报总让我想到伯格曼,现在的我已经不再对伯格曼的那股“难受劲”上瘾了,而阿莫多瓦的这部四两拨千斤般的作品倒是挺对我的胃口,看完莫名觉得轻盈而平静,有种润雨细无声的感觉。
人的痛苦来源说白了就是难得糊涂,太过聪明,知道的太多。
而死亡更是成了禁忌话题,让人唯恐避之不及,很少谈论、提及,看似很遥远,其实在无常而短暂的生命线中,它始终相伴左右,如何能克服恐惧,坦然地面对和接受,是所有人一辈子都在思考的问题。
六年前我曾记录过类似的故事。
当年在病房遇到了一个来自北京的姑娘,骨瘦如柴,面黄肌瘦,肚子胀得很大,睡不着吃不下,下床需要人搀扶,已经是肝癌晚期,医生告知最多还有一个月的时间。
她有个刚出生不久的儿子,有个优秀帅气的丈夫,但她只有一个念头,快速结束这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痛苦。
她常常和我妈聊天,期间就聊到过安乐死。
她谈及曾多次自杀,但都太痛苦了,又怕不够彻底,后来通过朋友弄到过类似安乐死的药(心脏骤停),但没人愿意帮她,没有人能担起牢狱之灾的风险,很可能会被控告谋杀或共谋。
最后病痛折磨了她半个多月后离世了。
我曾听医务人员说过,到了最后大多数人几乎都是被病痛折磨致死,或长或短,还得看命,很少有人能尊严赴死,那是福报。
片中斯文顿扮演的玛莎显然属于精英群体,曾经的战地记者,有学识有文化有品位,甚至可以选择自己的生死。
阿莫多瓦拍得很美,同时也把死亡修饰得像件艺术品,得以短暂的消解掉它附带的悲伤和沉重。
玛莎自杀前的准备,涂上艳丽的口红,穿上体面的衣服,没有挣扎和反抗,死后的样子就像睡着了一样,dry and clean。
看到这一幕,如梦似幻,或者说就像一个遥不可及的奢望。
这片还是阿莫多瓦一贯的风格,养眼的暖色调搭配,有格调的家居和服饰,赏心悦目,没有一丝阴郁的感觉,异常的自然和平静。
音乐、电影、文学、艺术和绘画,包括爱和性,看似在滋养着我们的生活,其实更像是一种精神空洞以及为消散虚无感的寄托和麻痹。
华丽的包装下,也掩盖不住环境的恶化、信仰的扭曲、兴趣的消解,人际关系的脆弱和疏远,孤独和无助被放大,以至于摩尔扮演的英格丽真的是种非常美好的存在。
看这片时能感觉到阿莫多瓦的悲观和沮丧、悲悯和温情,之前他也借由《痛苦与荣耀》表达过。
人到了一定的年纪,会很自然的抹去身上的棱角和锋芒,变得平和坦然。
比起玛莎身心上的痛苦,对于英格丽的考验其实更加的残酷,她需要提供情绪和陪伴价值,玛莎是承受死亡,而英格丽的担忧、焦虑和畏惧是得直面死亡以及后续的责任,亲眼见证永远的失去,需要莫大的勇气。
毕竟死去的人已经逝去,但生者还得继续和“死亡”为伴。
临近终点,人就越喜欢忆往昔,表达过往的遗憾,越发觉得命运的不可控,曾经的荣耀和足迹一并消散在回忆和言谈间,一切都会释然。
看到熟悉的基顿,瞬间觉得能暂时忘却烦恼的果然还得靠电影。
片中的两场雪让人印象深刻,“The snow was falling,……like the descent of their last end,on all the the living and dead.”在忧伤美妙的旋律中,感觉一直不留情面的时间突然变得温柔并缓慢下来,周遭的一切变得静谧而安详。
既然谁也逃不过,谁也避免不了,那就只希望能少点痛苦,平静以待、顺其自然吧。
最后斯文顿扮演的女儿的出现,或许是玛莎的“另一种存在”,这种对应和理解,更多的是对活着的人的宽慰吧。
那个拍了《莽荒故事》的导演,拍了一部如此宁静的电影。
尽管电影的主线涉及生死抉择,然而比起癌症、死亡和死亡带来的悲伤,《隔壁房间》更让观众们把注意力放在了色彩斑斓的生命环境中,以及人物们的生活方式上。
我很喜欢电影用颠覆主流价值观的方式——尽管并不算新——去描述个体与病痛的关系。
在现代医疗似乎可以永无止境的提供解决方案的同时,我们到底是获得了更多对生命的控制权,还是在一种控制的假象中逐渐失控、迷茫?
怎样才算抗癌道路的好结局?
选择安宁一定要和屈服的耻辱感挂钩吗?
这些都值得人们好好思考。
其次,电影刻意淡化死亡阴影的影响、突出日常的表达,则很好地平衡了玛莎看似冷酷和自私的决定。
玛莎与英格丽的这段再续友情,如果考虑玛莎的决定的确会显得强人所难,但如果我们从发展深度关系就是邀请人们见证自己的人生,就是邀请人们守护未知的死亡的本质来看,其实死亡的不确定性随时都在,但并不影响我们与他人构建关系。
毋宁说,正是由于生命的有限性以及见证人本质的存在,关系的选择和攀绕着关系的生活的继续,是比死亡更深刻和宏大的议题。
比较文艺。
为死亡预备的过程中,人选择携带过去的黄金宝藏,后现代的怀旧越来越奇异与频繁,以及寄希望于对死亡的超越。阿莫多瓦对死亡的表达纷繁精致但无力,这似乎是世界的危机。只有唯一感动的一点:达里安滔滔不绝回顾他的演讲,阐发他对科学理性认识的时候,玛莎和英格丽通过情感陪伴抵达彼此,这种情感倾向我很喜欢。
不愧是阿莫多瓦,這部真的是後疫時代對創傷最細膩的回應,是對虛無且沒有興趣和失去意義的感覺的慰藉,也同時因此更加注意到生命中美好的細節。而對於安樂死,每個角色的設定都非常經典,斯文頓的角色對此選擇的決絕和堅定,有普世性的卻是摩爾的角色,作為幸存者該如何面對。另外兩個男性角色也很典,前男友面對創傷的出口是以氣候變化為藉口的憤怒,警察則是代表強烈反對安樂死的典型觀念。每一面都通過角色很有效地表達出來了。另外就是美術和攝影,非常有幸大銀幕觀看。還是很感動於創作者創作電影藝術的細膩與真誠(這點主要靠同行襯托),是看完會獲得平靜和重拾信心的電影。
阿莫多瓦不干装修真的可惜了。
8.8 Oh 2025开年最喜欢的是阿莫多瓦的首部英语长片,从电影色调、画面构图、服装配色几方面,将'死亡'涂抹上艳丽的色彩,明亮且悲伤,但以优雅的方式化解了告别的沉重。《隔壁房间》诠释了干净、有尊严地告别这个世界,是每个人的基本权利。
无聊
结尾数度震颤。其实也并不觉得前半有多平乏无味,无非是在行走的过程中插入一些前情旧史,反衬经历风雨过后的云淡风轻,而从进入正题之后,房间之间的穿梭,像是一些互相地对于遗憾的回望,无论是往事、还是未来,思绪在爆发之后平静,像是彻夜后听到鸟鸣时的宁静,无需学习,只是开始接受一切发生的。而那些说出口的、亦或是写出来的,在最后的关怀和告别中变成了某种阐述轮回传承的瑰丽答案,就算是人为地让这四季轮转,但雪落雪融后又会是阳光洒落。看得想要后代可能是唯一缺点(?),但又有谁能料到这个题材会让人有这样感想呢,阿莫多瓦真好……
阿莫多瓦究竟是怎么把这么深刻的主题排得像家居广告片的?!
这么矫情的故事和影像,这么远离现实的安乐死,再怎么美化,也无法让我代入人物去从容地面对死亡。突然插入的一段关于环保和生育的论调好幼稚好过时。阿尔莫多瓦最让我失望的一部,多亏了两位好演员了。
挺好的议题,可惜了。
7.7 A film with dignity,but still not courageous enough,阿莫多瓦心中也许一直有一个美国电影梦吧。
😢😭少了阿莫多瓦的世界既没有爱又没有浪漫。续:看过阿莫多瓦所有的电影,早期的近期的,这部不是我最喜爱的,也没那么让我触动,但是,它很不一样,它给予我启发与思考。我喜欢抱怨这个时代在衰落,喜欢抱怨根本没有可以写的事物,我没有面对战争后的人类精神危机,没有性少数人群要面对的压迫,没有独一无二的创伤,我拥有的是戏剧化的性格,而非戏剧。我生活的世界和给予我教育的艺术的世界是分离开的,我习惯去面对他人的问题而不是我的问题。阿莫多瓦,我的启蒙人,我的指路人,我的英雄,我实实在在尊敬的人,给我展示了艺术家敏锐度细腻的应该思考的问题,不是某种责任,而是对世界的正当的活跃着的反应,我应该这样去做,我应该顺着他指引的方向,死亡、生命、爱这些问题无论何时都存在着,都等着被发现,被讲述出来。
阿莫多瓦是不是沉迷这种现代的奢华装潢了,一种大都会名利场精英感削弱了知识分子的情感。也许是我对after life的感知还不够,觉得全靠演员撑起来/ tiff2024
摩尔和斯文顿站在两个极端的表演,倒恰巧将阿莫多瓦“水土不服”也好、“美人迟暮”也罢,在异国语境探讨生死议题的那份拘谨和保守“正确”传递。
怎么会如此浅薄又水土不服?
色香味俱全的一道小菜,没有曲折离奇的剧情,也并非宏大叙事,吃到嘴里却颇具回味死,每一帧镜头亦是享受。当你还能品尝生之乐趣的时候,应当尽情去尝,不必对生不耐烦,不必对死急不可待,死亡是一扇迟早要打开的门。
看到最后觉得很温暖,生命以秘密的形式继续延续,在每一个出神的时候再相见,好美好美。
屋外的景色和室内的装置都是美的享受 让告别变得不那么悲伤 似亲人的室友 似恋人的挚友
是想描述如何文艺的迎接死亡吗?太装啦
画面是好看的,文本是廉价的,在两小时内看着导演不断地摆弄橱窗里的瓷娃娃,用完全不妥帖的互文消费我最喜欢的中篇小说,无疑是一种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