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届威尼斯电影节已然进行到后半程,终于如愿以偿得见了匈牙利导演拉斯洛·奈迈施的新作《日暮》。
这部从戛纳前夕就被很多人传言“失手”的作品,真的如坊间所言拍砸了吗?
我看并不尽然。
电影《日暮》剧组亮相威尼斯电影节顶着贝拉·塔尔弟子的光环,拉斯洛·奈迈施导演注定备受瞩目,其诞生于三年前的长片处女作《索尔之子》也绝对没有让任何人失望。
处女作《索尔之子》曾横扫颁奖季全片手持浅焦跟拍镜头,阴沉昏暗的色调,提炼普里莫·莱维笔下复杂的道德观,让笔者当时在影院第一排观看的时候差点冲出去大吐特吐,也让拉斯洛·奈迈施从戛纳一直拿奖拿到奥斯卡,可谓一时风光无量。
拉斯洛·奈迈施导演今年上半年,当所有人都期待拉斯洛·奈迈施的新作在戛纳的表现时,却意外传出了因质量问题被拒,随后转战威尼斯。
事后,奈迈施和戛纳双方都没有正面回应,打了太极便“哈哈”过去了(见下文采访部分)。
但也因为这个原因,引起更多人的好奇,真的有差到要被拒绝么?
也许只是导演出于其他考虑所做的调整。
无论背后纠葛如何,拉斯洛·奈迈施的这部新作《日暮》已经足以说明逐渐形成的大师气象,即便贝拉·塔尔退休,匈牙利电影也还是后继有人。
这一次,奈迈施的目光从第二次世界大战拉回到了第一次世界大战,毕竟祖国奥匈帝国曾经是一战的主角。
对于导演而言,探讨起战争、集体和个人命运也更加得心应手。
从《索尔之子》开始,奈迈斯就显示出掌控宏大主题的能力,从历史镜头前走出来的人物,用生命来讲述时代;而这一次的《日暮》依然没有让我失望。
影片《日暮》始于这样一个故事。
20岁的艾瑞斯阔别家乡多年后,因为父母双亡,第一次回到布达佩斯,等待她回来的只有父母留下的女帽设计作坊,和哥哥刺杀了伯爵后逃逸的谣传。
然而,八月炮火前的一战硝烟即将一触即发,艾瑞斯在寻找哥哥的过程中,面对宏伟帝国摇摇欲坠的坍塌,眼前只有迷失和不安。
和《索尔之子》相似的是,《日暮》的叙事连贯性同样是不重要的。
镜头一直跟随着艾瑞斯深邃的视角,小心翼翼的重遇这个“阔别已久”的城市。
被肢解的伯爵,穿着丧服的夫人,神经质的车夫,光脚的王子,无政府主义者的聚会,堕落的贵族…..全片几乎没有完整连贯的台词让人摸清叙事线索,所有对话都是在低沉的耳语中进行,好像每个说话者都掌握着一个秘密。
在短短几天内,奈迈施以其标志性的长镜头,像在梦游中穿过城市。
褪色的布达佩斯街景,用人物视角的机位打造出一种焦虑不安的主观拟像,充斥折大量的面部镜头特写,而跟拍镜头一直固定在人物头部位置,以水平视角悄然代入艾瑞斯的内心。
影片中,艾瑞斯就像一个时代的游魂,徘徊在日暮下布达佩斯的迷雾中。
这种身临其境的紧张感和虚幻感,似乎让人抓住了已逝时光折射回来的一瞥消亡,看似真实存在却又如此触不可及。
三十五毫米摄影机让影片中的每一帧画面,都充满着油画质地般的美感。
奈迈施将布达佩斯战争前夜的恐怖,隐藏在这些无限美丽的画面背后。
想必,导演的目的在于营造一种不安的氛围。
颓废的贵族阶层沉溺于阴谋,城市平民充斥着不满和暴力;而这些笼中困兽式的冲突,在世界大战面前都显得那么可笑。
影片所植入的宏观视角,在某种程度上印证着拉斯洛·奈迈施的无奈。
到底是什么将我们带到这场时代的硝烟中,直至一切化为灰烬。
影片结尾处,战争的硝烟在模糊中弥漫开来。
所有对战争的恐惧,对旧秩序坍塌的预言,都透过日暮中的烟雾和镜面,折射到布达佩斯那家优雅的帽子商店里。
拉 斯 洛 · 奈 迈 施 导 演 专 访来源于Screen InternationalQ:在《索尔之子》获得戛纳评委会大奖之后,创作《日暮》有什么样的新挑战吗?
A:对于我来说,下一部作品永远都会是挑战。
拍完《索尔之子》之后,认识的制作人都催我赶紧开始下一部作品拍摄,千万别拖,趁着热度。
因为第一部电影在全球都挺成功的,所以相对来说,也是有特别大的一个压力。
而且我自己真的一直都很想拍一部关于20世纪初的电影。
这个执念一直在引领我继续创作,所以在制作过程中,因为过于投入反而忘了压力。
Q:《索尔之子》的成功和匈牙利电影基金会的努力,让我们看到匈牙利电影似乎正在经历一次小小的复兴。
你如何看待这个事情?
对安迪·瓦伊纳(基金掌门人)看法如何?
A:我总是把他比作工作室的头儿,20世纪50年代盛行这样具有强执行力的人物,比如像路易斯·梅耶。
每个人的看法都不一样吧,但现在基金会的引导下,至少还是有创作自由和拍摄动力。
对我来说,这是一种新形式的工作室和工作室负责人制。
《索尔之子》Q:“帽子”这个元素在《日暮》中非常突出,主角是一位女帽设计师。
为什么设置这个重要元素?
A:第一次世界大战之前,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帽子,无论富穷。
这些非常个人化的私人物品有时候会传递出精细微妙的生活信息,包括它们主人的品味、地位、财富、文化等等。
这个由代码和符号组成的分层世界,非常有趣。
Q:《日暮》在威尼斯首映,《索尔之子》是在戛纳。
哪个电影节对你影响更大?
A:几十年来,很多电影人都会从一个电影节转到另一个电影节,没有谁会觉得有多大问题。
能来到威尼斯其实挺高兴的,我曾经在这里拍了第一部短片。
事实证明,这部电影在威尼斯上映是特别合适的;威尼斯这个地方,可以在人们心中唤起世纪之交的年代感。
Q:《日暮》这部电影是不是受了约瑟夫·罗特的小说,或者F·W·茂瑙的影响?
A:约瑟夫·罗特小说《拉德茨基进行曲》确实对我影响特别大。
卡夫卡在一定程度上也有影响,还有就是阿图尔·施尼茨勒。
这是一个非常梦幻的时期,文学和电影,旧风格的打破,新世界的形成。
茂瑙的《日出》就像一个时代的重音。
我很喜欢这部电影,对我影响也特别大,即使到现在过了这么长时间,还是很有时代意义,充满创意。
茂瑙《日出》Q:《索尔之子》对于年轻观众来说,提供了一个了解二战和集中营的侧面,《日暮》会不会有类似的效果?
A:世界大战结束前的布达佩斯,现在看来似乎是另一个世界。
对于今天的人们而言,这些都非常遥远的,但同时它又存在于每个人的记忆中。
这就是为什么我想让观众沉浸在一个远在天边、又近在眼前的世界里。
在《日暮》这部电影中,一直存在一个“在特定的社会中,如何选择自身命运“的疑问。
我觉得我们今天的社会,在不知不觉中也处在某种文明的十字路口。
Q:《浩劫》的导演克洛德·朗兹曼最近去世了,《索尔之子》拍完之后你跟他联系过吗?
A:有,我和他经常联系。
他的生命这么长,一定有很多特别的经历。
他对我的影响很大,不仅是电影,而且同是电影人,我们有一种更本质的方式相互理解。
我甚至有一种感觉,应该继承他开创的传统。
对我来说,他能看我的电影、并欣赏我的电影,是一件非常高兴的事。
电影《浩劫》导演克洛德·朗兹曼已于今年7月5日去世Q:接下来还会有什么拍摄计划?
A:还不确定,但下一个项目是一部英语电影。
作者| 小飞侠;公号| 看电影看到死编辑| 骑屋顶少年;转载请注明出处
今天在电影院看了〈Napszallta〉译为《日暮》,虽然它的评分并不高,但是我个人非常喜欢。
它追随着女主Irisz·Leiter的视角去追溯Leiter家族制帽店为何被烧,又如何被Brill先生接手,而后自己的哥哥又为何逃亡,他又为何要制造混乱并要杀死Brill先生及他身边的人。
它甚至没有讲明白这个故事,没有告诉你以上问题的任何一个答案。
因为导演可能在讲的并不是这个故事,它是个幌子,它制造出的不安、困惑的情绪是通向另一条路的入口。
从我个人的角度出发,我更倾向于导演在讲个人在社会变革中的立场。
女主lrisz从怀疑Brill先生接手自家制帽店的企图,一定要找哥哥还原真相。
再到找到哥哥,窥见一点他密谋杀死Brill先生,并制造混乱的残酷,就将他打晕/死,又要寻求Brill先生的帮助。
再到发现Brill先生真的如哥哥所说,有把店里的女孩送进王室而企图不明,又去找哥哥,哥哥的随从不在乎也不知道他的生死,只问Irisz是否加入他们的行动,Irisz没有答复,她来来回回地犹豫,来来回回地去证实谁邪谁正。
吊诡的是,在她思考、犹豫的同时,她几乎补充了哥哥领袖的缺位,莫名被推上了这场行动的高楼,Brill先生被杀后,大家高喊Leiter(女主和哥哥共有的姓),不知是在为谁效忠。
So,我们如何找到自己在社会变革的立场,我们如何去证明谁邪谁正,貌似除了听人一张嘴说,相信自己相信的,怀疑自己怀疑的,我们得不到真正的答案。
可,说的人却有很实际的目的。
所以说,我不听我不参与就没事了么?
当然也不那么容易地会没事,像片中的女主Irisz虽处在犹豫、思考的状态中,却被历史凝视成领头者的样子,我们被历史凝视成什么样子,并不是我们说了算,它甚至是一个随机事件。
可能我们每个人都会成为受害者,也会成为施害者,我们会成为被骗的人,也会成为骗子会。
但很多时候我们成为某个角色,并不一定是我们做了符合这个角色的事情,有的时候被贴什么标签都变得不再重要了。
延续《索尔之子》的摄影风格,导演在《日暮》也采用以手持方式紧黏角色后颈跟拍的浅焦长镜头,或者锁定着人物细微面部表情的拍摄方法,不仅为观众营造出带有强烈真实感、宛如置身当地的沉浸式观影体验,也透过时而清晰时而模糊的背景画面,配合主角爱丽丝对任何事物都感到疑惑的心理状态,让我们产生一股对后续未知故事情节与人物身世背景的好奇。
这种角色与观众都不断尝试拨开迷雾的过程,就是《日暮》整部电影最迷人之处。
《日暮》电影游荡四处的角色
1.导演风格太鲜明了,几乎跟《索尔之子》一模一样的浅焦镜头,手持跟拍,镜头绝大部分时候在主角的特写和主观视角之间交替,很少看得清环境(但如果出现都很惊艳),所以沉浸式体验很强烈,观众也跟女主角一样焦虑、迷茫、惊惶又急于找出答案,女主角寻找和选择的过程中,观众也同样在选择和思考(所以观看过程很费力):在一个特定的时代环境下,如何选择自己的人生命运。
2.正如《索尔之子》中的男主执念地寻找一位拉比,《日暮》中的女主也执念地寻找未曾谋面甚至此前一直没听说过的哥哥,哥哥在女帽店老板和上层社会口中是杀戮狂,是恶魔,但对过往几乎一无所知的女主却很难做出判断,每个人对她都欲言又止,她就非要一探究竟,可眼见也未必为实,她因此陷入了极度矛盾纠结之中。
最后女主以一种意想不到的方式找到哥哥并“取而代之”。
3.影片的结局,一开始我理解为导演为女主做出了选择,但回过头来看,也许导演只是一种记录和呈现,他对女帽店及公爵夫人、公主等旧制度的最后一缕残阳给予的批判中尚留有一丝温情,对哥哥等无政府主义者的血腥暴力也不加保留地进行了展现。
一直摇摆不定的女主最终到底是做出了选择还是被迫走上了一条道路,需要观众自己做出解答了。
同学一句评论最触动我:“《日暮》这部片具体xxxx讲了啥?
——情节对应什么不重要,重要的不是逻辑,而是这种视角受限的感觉。
”可是我不懂,我想要知道所有的信息啊?
——难道你平常生活中能知道所有的信息吗?
” 一时间我语塞,我突然又一次地发现,我以为自己已经理解了周遭的世界,然而我却连自己的生活也不懂。
我盲目乐观而过于自信,即便现在不懂,也相信只要沿着目前路径之指引必定能抵达最终的胜利。
可是随着世界进一步显露,揭示出的却是无序与混乱的原风景。
我无法掌控自己全部的生活,甚至无法知晓自己的身体,又何况整个社会,哪怕另一个别人!
+电影↑ +镜头:晃动的表达;特写、近景、远景,既有代入感,又有疏离感(第三人称)。
第一人称视角, +历史背景:法国“美好时代”,英国“维多利亚时代”,奥匈帝国最后的辉煌。
日暮!
- 并非爆米花大片,也不是最激进的拍摄形式,可能我试图用好莱坞逻辑套文艺片,用哲学要求电影(
众神的黄昏,欧洲究竟是在哪一刻堕落?
这是瓦格纳音乐,尼采哲学,维斯康蒂电影。
如果说《索尔之子》创制了一种美学,一种沉浸式历史微观叙事视角,但谁能想象拉斯洛的第二部就会如此野心勃勃通过一个身世不明的神秘女子在欧洲大陆最深处来经验欧洲日暮时分一整个旧世界崩塌。
我们甚至能更强烈感到这种微观视角本身无序混乱荒诞,一种个体化历史视角的不可能,前作所有缺点几乎都在新片上得以进一步放大,文本自身不稳定仿佛随时都能和电影中世界一起瓦解。
但又没有办法不为之震颤这种回到历史本身巨大冲击。
1913年布达佩斯,黄金时代最后一年,奥匈帝国末世当前。
当你坐在大银幕中看着85%的手持追身镜头的时候,即便是布置得再精美的服化道也不能挽救女主那空漠近乎于呆滞的演技,甚至会带给你一些生理上的不适反馈 女主角所有的行为都几乎处于一种为了推进剧情需要去往某地或某场合触发主线任务一般。
配合上刚说的演员演技似乎“飘荡着的幽灵”应该是她才对。
或许拉斯洛对这个角色是处理事更好的让我们带入到女主深处是奥匈帝国晚期这令人身不由己的环境中,毕竟坐在大银幕面前的我们也不过是他玩弄下的小白鼠(笑 总之,碎片化的剧情,呆滞的演技,似乎给你打上了一层高度近视的近焦镜头共同构筑了这部毫无意义的《日暮》,不提同台竞技缺把你摁在地上摩擦的《罗马》,就连《曼克》都能比你强上三分 不如这样吧,弗兰兰下一步考虑如同《灾难艺术家》一般翻拍一部《黄昏》(滑稽 不过本片倒不是什么优点都没有,服化道是一点,能够紧紧的抓住碎片化叙事的观众和评委,让大家也能看的出来,喜欢这部作品的人绝对不少,但它注定不是一部为市场,甚至是为普通剧情片观影者准备的影片
我想任何看这部电影的人,都会拿它与《索尔之子》作比较,甚至可以说这种比较的心理在还没有看这部电影的时候就已经开始,那么就先来说一下这两部影片。
在拍摄手法风格上一脉相承,却也有明显的差异与发展。
《日暮》的主角为女性,观众们跟着艾瑞兹·莱特的步伐,内敛又敏感地经历了整个电影时间。
集中营中的索尔因处境而自带弱者身份,而这部电影中的女性主角更是这样,人生地不熟的她要面对太多谜团,太多变化,太多陌生的人们,复杂的空间和扑朔迷离的过往加剧了她的无力,这一点很讨巧,因为观众们更容易也更愿意融入弱者的视角之中;她看似坚定又沉思的姿态并没有令人心安,因为大家都知道她无依无靠,有时候剧情转折太唐突,有时候其他角色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观众们也背负着极大的心理压力去与她一起经历一切,这是导演独创的这种沉浸式微观叙事视角给我印象最深的。
但是,《日暮》并不想让观众去进入这个“弱者”的内心,甚至有意阻止观众去体会她的心路历程,《日暮》的创作目的偏偏不是给观众一剂宣泄情绪的泻药。
本片中对聚焦的主人翁的面部特写较《索尔之子》少了很多,这导致观众很难看到主人公在面对种种事件的神情变化,遂难以进入人物角色并与之共情,同时本片女主端庄的仪态与少言寡语也加剧了这种态势。
观众只能跟在女主角的背后,在模糊的焦点之外去观察这个电影空间。
这样来看,在一定程度上,这是导演拉斯洛·奈迈施电影语言从主观传达到客观传达的一次转移。
可以说,观众似乎被本片的镜头所排斥,这导致影片大部分时间观众都云里雾里,因为串起整部电影的不再是主人公连续的动机与情感体验,而是她所遭遇的一连串看似无序的,离奇的事件。
虽然摄像机的镜头牢牢地对准追踪女主角的后脖颈子,但是画面却失去了心理的投射对象,观众们与女主一起被安排在各种情景之中,要去主动、独立地去接受并且解码,这种叙事构思似乎也反映了导演从现代主义向碎片化的后现代的转变,虽然十分考验观众专注程度与洞察力,但确实也丰富了影片故事的维度。
这种叙事维度的膨胀虽然独到且有趣,但是在我看来,不知道是导演有意为之,还是受制于客观因素,故事中留下了太多间隙与空白,令人费解且为任何主题上的深入探讨设置了障碍。
虽然我刚看完也是一头雾水,但后来仔细品味,我反而觉得,虽然《日暮》主题上的探究确实弱了,但是在审美和叙事手法的层面,都较《索尔之子》更加大胆前卫,值得一看。
电影片名为《Napszállta》(英文名译作Sunset;中文名译作日暮,在我看来都有不妥之处)。
这个词来源于古匈牙利语的nap-ză,意思是在夜晚来临之前,细品这其中的细微差别,我认为电影的重点不在于太阳的落下,不是对“日薄西山”的怀缅与惋惜,而在于即将到来的黑夜:影片设置在1910年代的奥匈帝国,正是该帝国步入战争并走向解体的那段时间,1913年,也可以说是萨拉热窝事件的前夜,而影片静谧含蓄的表达与惊恐悬疑的氛围,正营造了“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感觉,这是对历史的回顾,当然其中夹杂了导演的一些态度与价值趋向。
影片在人物设计上直指当时的皇室。
第一、奥匈帝国的解体也意味着哈布斯堡皇室统治的终结,该家族由攻占奥地利兴起、之后又借联姻称霸欧洲,达到统治的巅峰。
这与帽子工坊的“选秀”仪式如出一辙,而且通过帽店老板布里尔所说我们知道,这种以女子讨好权贵的手段从女主父母那一辈就已经存在了,俨然是家族传统。
第二,影片暗示烧死女主父母的纵火犯很有可能就是她的哥哥卡尔曼·莱特,而伯爵夫人一直身着黑色为卡尔曼默哀。
这让我想到《Sisi: Mythos und Wahrheit》中明确指出茜茜公主在鲁道夫皇太子死后,郁郁寡欢,偏爱黑色礼服,以悼亡子,这是不是影片隐喻的一个可能的方向?
我很难给出完美周到的证明,但我相信这种人物设计与历史的平行对应,再加上影片中提到了茜茜公主,完全有理由把哥哥卡尔曼·莱特与鲁道夫皇太子联系起来。
后者在历史上是皇族中的自由派、革新派,这导致了他与父亲的关系紧张,也一步步引他走向死亡。
如果这样看来,哥哥卡尔曼在片中要颠覆帽厂传统的激进行为有了原因,但这只是猜想,而这一个仅有的猜想还是太过狭隘,哥哥反对的究竟是什么?
他究竟是离经叛道,还是革命先驱?
我们都跟女主一样,犹豫不决,难以判断。
第三,影片中提到在帽厂的一间密室中,茜茜公主曾经遗失过一枚发卡。
要知道这枚发卡,在特定的场合有特定的作用:它别在头发上是用来固定帽子的。
那么就不得不提到影片中最重要的一个意相——帽子。
匈牙利语中的帽子是Kalap,源自古语的ḱa-lep,意思是“a cover for a pot (keeps something hidden)”。
同时,在匈牙利文化中,这个词也可以代指“某人的某种特质或者某人扮演的某种特定角色。
”贵族们要让选中的女帽工脱去象征自己根基的鞋子,带上隐藏身份的帽子。
帽子既是一种伪装,也是一种身份象征。
拉斯洛·奈迈施在专访中也明确回答了:“第一次世界大战之前,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帽子,无论富穷。
这些非常个人化的私人物品有时候会传递出精细微妙的生活信息,包括它们主人的品味、地位、财富、文化等等。
这个由代码和符号组成的分层世界,非常有趣。
”那么作为皇室的茜茜公主丢了发卡,她的帽子就戴不稳,这又意味着什么呢?
可以深入解码了。
由此可见,从很大程度上,这部电影都在回顾20世纪初一战前奥匈帝国皇室与社会的风貌。
虽然大多数都不够深入,甚至可以算隔靴搔痒,但是却还原了一个历史回顾者的真实体验:当你反思历史,各种资料、各种角度、各种观点都向你涌来,它们都只是碎片、都只是符码、而你却没有能力把它们有机组合,你选择了一些就要丢掉另一些,你确凿了一种可能性就灭杀了其他所以可能性。
历史不似文学艺术,它经不得暧昧的逗留,却不得不反反复复给反思者以新的玩意,去窥探它的暧昧,《日暮》就带领观众体会了一个回顾历史的人的纠结与矛盾。
另一方面,影片对大动乱中的人的个体处境和个人精神进行了探索。
女主深陷大变局之漩涡之中,站在文明走向的十字路口,她的行动投入到真相的探究与价值的权衡之中,但是她的思想却如同无头苍蝇一样,四处游荡;对于个体来讲,原本清楚明了的外部世界慢慢融入晦暗,当一切不能一目了然的时候,每一个人在日暮之时都会踌躇,都会不知所措。
目之所及是如此的局限,以致于不能做出确定的判断,这是在历史洪流裹挟下人类个体的真正悲剧。
开场的第一句台词就奠定了影片的基调,让女主将面纱撩起。
女主是谁,她要去做什么。
这难道不是人生的终极思考吗?
然而这也成为了整部电影的悬疑所在。
一开始我们同店员一样以为她是顾客,结果不是,她原来是来应聘的,后来发现她原来是已故老店主失散多年的女儿,她回到帽店里有何企图?
影片继续,女主听说自己还有个哥哥,她转而去追溯家族历史,父母的死因是什么?
哥哥还活着吗?
现在哥哥在何处?
当她找到自己的哥哥,她又面临抉择,哥哥是好人吗?
哥哥所说的家族帽店的秘密是什么?
我们也跟女主一样,跟着悬疑一心去一探究竟,结果迎来的却是更多的疑云。
没有时间让人再去考证,事情就已经发生了,最后一切都坍塌了,终结了,你还没有搞懂上一个时代的种种,就已经置身于下一个时代的壕沟之中,你仍旧一脸狐疑,不止所错,小心翼翼不能给你任何帮助,而鲁莽行事却又让你步向悔恨的深渊。
人生似乎就是在这种举步维艰中度过,努力探索与深刻自省都是徒劳,你如女主一样,还来不及歇一口气,就被时代卷入新的时代。
也许《日暮》在哲思上并无可圈可点之处,黑格尔用密涅瓦的猫头鹰在黄昏中起飞来比喻哲学,而拉斯洛·奈迈施让我们体验到了猫头鹰的迷惘与无奈。
影片最后,任何主题的高度与思想内涵不再重要,观众的观感体验成为了先导,猫头鹰的飞翔赋予了影片真正的意义。
这不同于刺激感官的特效大片,而是用35毫米画幅的放大镜去引导你去用一种类似于现象学细腻又微观地方式去审视自己观影时候认知的过程,以优柔的拍子轻扣你的心灵。
导演不需要你去进入到女主的内心世界中去,你只需要跟着她在电影所映射的虚拟镜像中走一遭而已。
匈牙利电影理论家贝拉巴拉兹曾庆祝电影“使人(世界)成为可见的”,我想拉斯洛·奈迈施用电影让人们可以认知自己的认知,并使得认知的局限性被观众看到,这大概是导演对于当下电影主体干预现象阐释权的放弃,独辟蹊径地批判吧。
这既可以是历史不可全面追溯反思的局限性,也是在外部世界变幻背景下自我内省的局限性。
这是时间、空间、个体脑力、体力所造成的必然,道理我们都明白,只不过在“日暮之时”,我们才真真切切地因这种反省的局限而深感无力。
《日暮》延续了《索尔之子》的美学风格和叙事模式。
浅焦摄影,内聚焦的叙事手法。
摄影机跟随着人物重回历史现场,记录惊心动魄的黑暗旅程。
如果说《索尔之子》因为“集中营”话题天然具有增强观影强度的效用,那么《日暮》由于失去重大话题的加持,观众注意力时常处于涣散状态。
再加上语焉不详的表达方式,观众很难被引导到女主的神秘家事上,产生共鸣。
观众是被动的。
要求记下女主视角看到的见闻,分析并拼凑家族秘史。
女主在寻访事情真相的同时,观众也在揭秘。
一开始是重新夺回帽店的动机,然后转换到寻找兄长。
在一系列令人惊惧的旅途后,事情仍然处于不可知状态。
虽然这种反类型的模式有可取之处,增进了观众对人物状态的体验,但同时也导致了观众的疲累。
太多细密、隐藏的信息,太多不可解的谜题。
导演似乎在进行一种自说自话,甚少顾忌观众的存在。
如果说《索尔之子》创造了一种反“空间-影像”式的体验,观众被拒绝带入集中营地狱般的环境中,隔着一段距离看见它(模糊的暗影);那么在《日暮》中,拉斯洛本应建构的是空间-影像,帮助观众对女主角产生共情,带入到历史现场。
因为主题和效用的转变,手法便需要重新构想。
突出表现的是人物处身的环境,设计情境,而不是直接让观众在人物脸上读出她惊惧又忧虑的复杂心理。
外聚焦,而不是内聚焦。
《索尔之子》对背景进行虚假,但通过声响突出了环境,而不是主角;《日暮》真的模糊掉环境,突出的是女主角,但电影不是心理分析小说,工具不是文字,而是影像。
对于很多观众而言,追求沉浸感体验与感知影像所传递的微观情绪似乎是相悖的。
其实早在《索尔之子》披荆斩棘戛纳之时,观众就对奈迈施的创作形式持以怀疑态度。
时隔三年,奈迈施再次启用《索尔之子》中那套熟悉的视听系统,引发的不满有增无减,同样的嘘声从观众席上传来。
为何?
面对《日暮》以叙事谜团填充的冗赘文本、充满机械感与幽魂感的人物动作、碎片化的主观视角,观众体察到的却是银幕背后强硬的预设与导演操纵的双手,而非代入角色后真实情感的涌现。
——这样的批评并不轻率,我们可以通过比较奈迈施前后二作创作体系上的变化,对《日暮》为何遭受贬低的原由进行解惑。
1.线条毋庸置疑的是,《日暮》与《索尔之子》的根本驱动力都来自于奈迈施追求观看体验感的创作程式。
这种创作程式分为两步:一是以视线与画框的局限完成环境建构,并借此形式匹配人物偏执的动机;二是人物的偏执动机带来其运动轨迹的既定,主角之外的人物被断然“抛弃”,只在需要调动时呼之即来。
《日暮》中,我们可以轻易地跟随Irisz的目光,“扫荡”余晖之下的布达佩斯;《索尔之子》中,人物的囚犯身份使之不得已在有限空间中活动,朦胧晦暗的色调将背景环境进一步地压缩。
在此程式基础上,主体人物的“眼睛”或“背影”自然而然地凝聚观众的注意力,我们不禁地关注起主体人物所关注的物体与事件,因为它们都由具有边界的画框给出。
Irisz在帽子店对精美饰品的凝视,在马车上对周遭事物若有所思的观察,在伯爵夫人宅邸透过门帘的偷窥,逐渐将浅焦镜头下虚化的景物抽象为倒映在观众视网膜上的“线条”。
对这种“线条”的感受,是肯定或否定影片创作程式的根本所在。
《索尔之子》将摄影机对准集中营这一特殊历史时期下的空间,当Saul的处境被交代,观众可以充分理解人物的处境,很快地站在了他的身旁。
我们能够信任人物是在环境中“生长”起来的,人物与建构的环境充分融洽。
此时摄影机所勾勒的“线条”,是有机的、生动的。
反观《日暮》,主体人物的处境自开场就被隐藏,导演试图不断生产情节的谜面,作为营造神秘感的来源。
但这却导致了主体人物与构建环境的不可信任:观众无法洞察谜境中的人物状态,巨大的帽子总是遮挡着人物的脸。
《日暮》通过精细的色彩渲染达到的典雅质感实为电影工业化的产物,它的“线条”是空洞的。
摄影之所以与绘画不同,就在于影像的独特性是对原型物体本质客观性的揭示[1]。
电影摄影无法摆脱对原型物体的机械复制,因此,现实的真实性仍然需要毫不避讳地透过影像被观众看到。
当我们凝望着Irisz脸上柔和的光线,便很快发现这种依赖于色调打光的古典主义建构是如此的不切实际。
它太过精致了,就像文艺复兴时期严格遵循透视法则的画作,笔触致密却缺少了灵动。
《索尔之子》的置景纵然亦有精致化的倾向,但它始终让位于行动迅疾的人物,人物的动作才是被强调与被捕捉的,影像所展示的情景相对客观地保留下了真实的动作瞬间。
值得一提的是,Irisz的目光似乎被导演设计为是“失明状”的。
那么,从她的视角出发,如何确认她所看、所感的一切是真实的呢?
《日暮》仿佛被泛滥的视线引导所淹没。
奈迈施是否忘记了《索尔之子》中Saul坚定、深邃、却柔和的双眼?
2.节奏“线条”是对奈迈施作品谱系中被摄内容的抽象,而对于拍摄方式以及摄影机运动带来的视觉流动感,我们可以抽象化为“节奏”。
电影只要一开始播放就无法停止,因此电影拍摄的主体常常被注入动力以完成系列动作,它关乎动作如何开始、如何终止、如何转换。
在奈迈施的作品中,动力似乎就存储在摄影机身上。
摄影机紧紧跟随人物,人物又从运动的摄影机中汲取补给。
影片中时间流逝的过程,也就是摄影机动力不断损耗的过程,《索尔之子》与《日暮》都呈现了这一损耗,区别仅在于主体人物的行为动因不同。
《索尔之子》中,主体人物行动迅疾,动因是逼仄空间对其进行的施压:集中营不见天日的生活迫使Saul在清理尸体时找到了寄托,被视为“Son”的男孩尸体象征着Saul仅存的信念,信念始终支撑着他的偏执,做出一系列费解、毫无意义的事。
《日暮》中,Irisz的行为动因却十分羸弱:一开始是继承家业的愿望,而后是调查兄长与家族的真相,再后又投入到对王室阴谋与革命的探索。
文本设计上,导演的野心昭然若揭,但如此再三转折,视觉动力却陷入消耗殆尽的境地。
Irisz对一战前夕布达佩斯城的观察,不可挽回地沦为一种场景堆砌:太过戏剧化地去设定场景,实际效果更像是镜头刻意地要与戏剧保持一致;表面情节组织充满了紧随剧本的僵硬感,可人物却没有产生相应的姿态。
或许可以将《日暮》的场景堆砌解释为一种依靠人物视角呈出时景剖切面的手法,但它必定需要抛弃掉一些来自情节上的变奏点。
为了配合文本所需的情节转折,主体人物以外的配角都成为了功能化的“工具人”,他们仿佛集体患上了失语症,对Irisz的问题三缄其口。
与此同时,Irisz对外界的认知全盘来自他者口述语言的信息传递,而非自身通过观察感受得到。
这是一种笨拙的剧本设定,也是一种重文本轻视听、退而求其次的设定,使得人物间充斥着的揣测与质疑,无一不透露出浓烈的预设感。
回到“节奏”的问题上,由于文本周折对动力的损耗,观众很快对《日暮》的镜头感到疲乏,无法像《索尔之子》一般,因为对人物投入了充沛的关心,而使意识能够跟随并保持在高速运动中。
二者动力观的差异也印证了纯视觉情境与感知-运动有着本质区别,观众并非盲目地面对视听画面,而是可以从角色身上看到自己[2]。
《日暮》的人物在后半部分逐渐步入失控与迷失中,结尾衔接进入战时状态的长镜头,或是为了点题,或是为了让Irisz逃离家族的迷局,从而转移观众的注意力。
相较之下,同样在结局给人物正面特写的《索尔之子》显然更有力量:疲惫的Saul看见不知从何处来的金发男孩,露出了久违的微笑。
这是终止时刻“节奏”上应有的舒缓。
尽管,《索尔之子》的拍摄是奏效的,但总体而言,奈迈施的创作程式并不足以让人怀有乐观态度。
这种依赖于摄影机动力追求体验感的能量十分有限,一旦缺少情感真实的触动(《索尔之子》中尚有面对尸体时人物发出喘息的场景),便很容易进入设计情境的游戏视角。
反对主张“游戏式体验”的影像作品,因为“游戏”的视角让我们失去对真实情境中人物如何作出反应的感知,转而跟随提线木偶般的人物,被既定的情节牵引着,步入远离现实、拥抱虚幻的危险之境。
参考文献:[1] 安德烈·巴赞. 电影是什么?
[M]. 崔君衍,译. 北京:中国电影出版社,1987.[2] 吉尔·德勒兹. 时间-影像[M]. 王文融,译. 长沙:湖南美术出版社,2004.
鬼一样的视角贴着女主,带领观众闯入正值日暮的布达佩斯,支离破碎的信息收了一路,却未必拼得出全貌的黑暗。权力、暴力与金钱的倾轧,精神的失常,人性的扭曲与冷漠,现世的粉饰与麻木,上流阶层的虚伪与摇摇欲坠,底层社会的过火与力不从心,又或者是男权社会下女性对身份的认知、利用甚至玩弄,很多未知对错的解读都可以钓出来,但这恍恍惚惚的一路,哪怕风光再好,很多人也会丧失追随的兴致。@北影节,资料馆
大冷天跑了19公里外的电影院看了《日暮》…看完出来,忧伤、困惑和一种冷冷的窒息感在身后也能拖19公里,但这种感觉很好,使人沉浸。电影既迷人又残酷,故事只是以碎片的方式呈现为一些可能性,只有主人公的困惑(作为感受)和执着(作为行动)是完全的;这也是观众唯一能全力予以回应的东西。有关1913年的世界滑向毁灭的历史,宏大、正统的叙事中的一切元素都能在影片里找到(伊利丝在郊区遇上的那场葬礼,唱的是犹太民谣吗?),华美与暴力的冲突,在这里既是象征的,也是实在的;问题在于,历史的真相仅仅是一些后世归纳的、条理清晰的因果链条吗?观众从电影中充分感受到的作为个体的困惑与狂热,本身就是一个答案。
二刷。8-->8.5两次世界大战后建立起来的新世界也开始日落红尘了~
50/100,延续前作《索尔之子》的方法论,在更宏大主题下显得手足无措。非人般机械的主角并非主体,正如无时不刻包围其的浅焦,她始终游离于状态外,似观察者的身份隔绝于历史或世界。漫长的行走仅服务于探索这样单一的动作,余下便是走马观花,寻找适宜的位置,缺乏真正立体的释义。
太久没看一部真正的电影了,美到窒息。女性主义的幽灵在日薄西山的帝国大地上游荡。
仿佛不属于这个世界和时空的人误入了一场战争。可能这的确是一些人对第一次世界大战的观感?但女主角太脱离于主叙事之中她不认识任何人,不融入任何人,寻找没有开头结果的答案,而动荡年代已经搞不清是她所到之处总有死亡还是死亡早已无处不在。可能多两颗星都是给服装和音乐。
比導演第一部作品豐滿了許多,不了解歷史的我也看得津津有味
拍得不赖。忒长,一个半时候后失去耐心。延续《索尔之子》的风格和叙事模式,但缺乏类似“集中营”的话题加持,再加上语焉不详的表现形式,观众很难被引导到女主的神秘家事,产生共鸣。
3.5 片中对华而不实的帽子的执念,作用仿佛就是张爱玲的那一袭爬满蚤子的华美的袍;对比导演前作超高效叙事,本片则极端简略,场景到场景的推进,信息量少到令人抓狂,但思路一致,都用极端浅焦聚焦历史洪流中的个体命运,都用“搜索”的形式追寻某个于主角系特定人、对创作者而言则意指更为宽泛的众生,目的当然不是找哥哥,而是用宛如拼图的找寻过程拼出一张摇摇欲坠的奥匈帝国和日薄西山的旧时代,甚至,企图去解释在变革激烈冲突剧烈的世纪之交,个体作为星火何以燎原,乃至一战何以爆发的原因;个人感觉这片最神奇之处,在于让观众觉得碎片、冗长的观感,电影中日暮、灰尘、阴森、偷窥、窃窃私语的声轨、准确的终极真相终不可得,反而呈现了抽象的历史概念本身的相貌;不认为是差片,只是导演强烈的个人风格之于本片太建立在观众都熟悉历史之上
1910年的布达佩斯。表面上是一出孤女探寻秘密的悬疑戏,但却呈现出奥匈帝国崩溃之前的冰山一角。可是女主如幽灵一般的游荡,以及她的立场是否也反映出了导演在面对“变革”时的矛盾乃至暧昧态度?哥哥到底是暴徒,还是革命者?这间或是女主的疑惑,但也呈现出后冷战时代关于“革命”的复杂心态。
狗血的说....more than just a Leiter herself, she embodies Hungary through its journey to self-discovery, towards truth, into anarchy and into war.
一个目的明确的匈牙利女子在幽幽的《日暮》中寻找着欧洲人共同的身份,然而紧贴历史的摄影机实际上是在拒绝观众再次进入他们的历史。任何以历史主义之名的考据考证于此都是荒唐而又无效的过度解读,戴着唯物史“冠” 的奈迈施最终将民族历史拍成了一个美得令人窒息的迷。我们随着漩涡一样的剧情越陷越深,直至跟着女主角一同来到记忆的尽头抑或初始:她用自身的道统、美学和眼界设计了一顶包罗万象宛如时光机的帽子,带领我们穿越了一个又一个精致、华丽、昏黄色的梦。
一战前夕奥匈帝国的布达佩斯,用女主角探寻家族隐秘和真相对照民主/民族阶层的觉醒崛起和抗争,折射出帝国最后的暮光抑或是新世界的曙光。故事的悬疑向设置感觉像无聊的炫技。画面很美,明暗处理很漂亮,服装、布景精致,人物众多的庆典、街道等场景让我想起了马洛伊·山多尔《一个市民的自白》,再加上茨威格《昨日的世界》,很适合搭配看。
帽子店小姐眼中的匈牙利历史
视听非常满意,黄昏的光线没的挑的,但是人物和故事还是看的很迷惑,女主角为什么总是执着又目的不明的到处转悠(为啥哪儿都让她进,甚至穿越枪林弹雨也不在话下?)服化道方面其实我没看够帽子(想看到女主做帽子的才华和热情结果并没有)对哥哥的情感对帮助其他女性的态度也过于模棱两可,虽然作为游魂和历史游客的象征寓意也能接受,但这样的人物也太工具化了,有种看《我的二十世纪》的同款上当受骗感
挺喜欢的,会回看的片子。革命的暴徒与贵族的末路,挺喜欢多瑙河那个荒屋哥哥说话时的那个影子,还有在废墟里搭建的市集和舞会场,到最后又慢慢把帐篷拆去。虽然女主确实有点像npc,但是从她的莽撞视角里看到的世界,手持镜头,虚焦,还蛮有趣的,很多地方像一副油画。导演是非常有视觉想象力和文学性的人,喜欢。
没加「剧情」标签, 哪有剧情啊……作为一个历史盲, 完全看不懂时代背景与什么隐喻。声画美轮美奂, 加了一星, 布光与胶片的纠缠令视觉极为突出, 但声音和声场的设计可以说是更为突出, 随着后跟镜头移动, 置身感极强烈。人物不说人话, 要不就是不回复, 要不就是回复一半被打断, 要不就是全说完了也不知所云。女主角除了四处游荡, 满世界地搅和外, 一点正经事没干。
胶片放映的画质让电影很精美,但恕我直言,内容真的太晦涩了
自然光打光真是太棒了,看得人如痴如醉,而且声音的处理依旧高水准,那些踏在古老木地板上的脚步一听就让人想起许多往事,这是一部体验式的历史电影,1913年的布达佩斯,一切牛鬼蛇神的聚集地,你不知道他们是谁,你只知道末日将至。
这次的结尾没能神性一笔 技法圆润更胜前作 Leiter 妹妹就只会窥视别人全程 NPG 也够没劲的 虚头八脑的态度乏善可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