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我是片中被寻找的演员,演了电影中导演拍的这部烂片以后,估计也会希望抹去这段记忆,特别当导演是自己认识已久的朋友,且他宣布这部电影是为我量身定制的时候,我该如何面对这位导演挚友,我该如何使劲平衡自己的艺术追求和挚友的追求,我的天,这部烂片会成为我演艺生涯不可磨灭的污点,能够盖过这个污点的也许只有我的离奇失踪吧。
《闭上眼睛》电影一开始就以戏中戏的形式放了了一遍片中那部未完成的电影的开头:一个硬汉派被一个诨名叫“悲伤的国王”的犹太巨富叫到一栋宅子,这个宅子有个中国的管家,生命还剩几个月的犹太主人委托硬汉派去上海寻找失散已久的女儿,理由是希望在死之前被女儿用眼神再次凝视一把。
相信大多数观众看到这个开头都会立刻发现这部剧中剧的老套:1948年的时代背景,中国管家,去异国情调的上海找寻失踪的犹太女儿,失无可失的硬汉派老套的身家背景(离婚也许还丧子)勉强的接受委托,女儿的母亲是个中国人,在一个类似于马戏团还是神秘剧社的地方工作,会摆一个用扇子遮脸的pose。
难道导演拍的是一部cult film?
然后电影回到现代,在叙述中观众被告知开头的那段原来是戏中戏,其实这部戏中戏没有拍完,因为扮演硬汉派的男主在电影杀青前失踪了,十有八九是死了,死因众说纷纭,有说自杀的,有说他是绿了权贵所以被搞死了。
于是电影导演被一个类似于今日说法或者走进科学的纪实节目找到,想作档讲这个失踪男主的噱头故事,导演因为没有完成当年那部电影搞得接不到其他活从此结束电影生涯只好去打鱼所以正好缺钱便应允了纪实节目的邀约,然后他去走访当年电影的一些相关方,企图找出当年男主失踪原因的一些蛛丝马迹。
纪实节目如期播放后,接到群众举报说原来消失的男主并没有死,而是失忆了在一个疗养院当杂工。
于是导演前往疗养院,试图恢复男主的记忆,几次尝试后未果。
于是在结尾奉献了整部电影最大的雷。
影片最后,导演做最后的尝试,带失忆演员去看了那部未完成的电影的结尾(貌似这部未完成的片子只拍了开头和结尾):硬汉侦探完成了犹太巨富的使命,把犹太巨富的女儿从上海带回了法国与他见面,女儿一开始认不出父亲,还像人偶般做了母亲的手势(折扇遮脸),巨富感慨,弹了一首钢琴估计是女儿小时候听过的,女儿开始恢复记忆,巨富突然心梗倒在地上,女儿落泪,父女相认。
回到现实,看了电影中自己所扮演的硬汉侦探的失忆男主,有点想要恢复回忆的样子。
全剧终。
全片两个半小时,据说导演之前三十年没拍戏了,上一部作品是90年代初的。
个人观影体验是高开低走,开头的戏中戏很抓人,中段节奏缓慢,感觉像是导演献给电影的情书,然后用最后15分钟彻底撕掉了这封情书。
推荐指数5/10吧,有2个半小时的话推荐看些别的。
【深度共情】【全是剧透】《闭上眼睛》是一部对眼睛和耳朵很友好的电影,只是仍然需要“再看一遍”。
在第一遍观看时,可能会因为无聊的冗长的一切失去耐心,也因为画风突变带有无限的失落,但是偶尔会因为逼真到令人窒息的画面与声音俘获——那就够了,活也就活那么一两个惊艳时刻。
《闭上眼睛》也是一部让人忍不住重看的电影,因为总有些意犹未尽,总有些没有参透,那些残章中的惊鸿一瞥,那些生命中的未完成,那些一个人的遗忘和那些所有人的执念——数不尽有多少情绪在这个简单的故事当中。
虽然它可能在说人,可能在说电影,可能在说一切走向失落的艺术、时代或者别的什么,但是还是回归到人,看看寓于平静之中的暗流涌动。
人越动人,他所代表的一切才更动人。
一个消失的人与一些人的溃散。
那个人消失了。
电影消失了。
那个时代消失了。
“是他消失的时候就已经遗忘了,还是后来才遗忘的?
”对于导演来说,对于定格在那个时代的人来说,不只是整个事业和整个人生的放逐,更是难以辩驳的后人的误解。
是对那个不知所云的电视节目的不忍卒看。
人们记住的、揣测的,只是些风流轶事,然后四散传播。
后来终于在被人遗忘的角落,找到那个失忆的老人,期冀他想起些什么,期待自己被残留的印象安慰。
只是,残留的更少了,残留的只剩解不开的绳结与心结。
消失之前的他,文雅、高贵,有着致命的悲伤与心魔,重新出现的他,粗糙、不拘小节,历尽沧桑而眼神中却消失了内容。
或许一点残章能够让他回忆起一二,让后人略知一二。
三对父子,父不知子,子不知父。
悲伤的国王与女儿,演员与女儿,导演与儿子,三对父子都心存误解,远离对方。
所有的人与人之间,所有的过去与现在之间,好像都存在一种无法沟通的困境。
是过去太郑重,还是现在太随性,是过去太执着,还是现在太无所谓,是过去太深情,还是现在太无情。
过去总是坚持什么都无可替代,现在却可以用一些只言片语来拼凑。
过去总是慷慨与坦率,现在却想挖掘他的丑恶与秘密。
过去如一个个老者的面孔,头发洁白、精神矍铄,现在如孩子的面孔,神秘、微妙、不确定,还有一些精心打扮,有些怨念,有些决绝。
过去总是留给现在一些不确知的东西,而现在会带着留恋与抗拒的双重心态回望。
残章,一个风华绝代的手势。
电影的开头,神秘的老者与绅士的来访者,在对话中,他们好像经历了一个风云际会的伟大时代,只是这个能力非凡的男人得到一个小小的任务——寻找“悲伤的国王”那丢失的女儿。
只有一张照片和一个手势可以确认。
【严重剧透】结尾,女儿找回,风烛残年的老者死去。
只剩下悲伤的女儿凝视着镜头和悲悲切切的扰人心神的痛哭。
关于某个人,关于某个时代,好像就只剩下这一头一尾的残章,每当回忆起韶华年代,好像只剩一张模糊的脸、一个定格的手势和最后的哭声。
我们想要向别人讲起那时的伟大、壮阔、盛景,任凭怎么形容,都不及万一,所剩一点都足以震撼人心。
寻找,算是一次用尽全力的凭吊。
最重要的是,别弄丢了。
还能做什么?
访旧友如同访旧日荣光,似曾相识又面目模糊。
当从过去之中反思一点固有的缺陷,反思出一点必然,一场暴雨、一场宿醉,也就告别了过去,也就接受了现在。
把过去留给过去。
赤脚与劳作、种菜与歌唱、捕鱼与独酌,过去不存在了,便过一过现在的时光。
这一代被困住了,海的梦想是留给孩子的,时光在无尽地开往远方,当孩子决定漂泊于海上,现在,又何尝不是一种无畏的开拓。
当我在看电影,就是一次次在郑重其事地回望。
电影伊始便伫立着同时面向过去与未来的雅努斯。
雅努斯是博尔赫斯笔下反复出现的意象,一体两面。
El otro,el mismo. 现实与虚幻、记忆与遗忘、生与死、名字与身份,万般相悖相同于此汇聚。
影片开头和结尾均出现的半身雕塑,仿佛某种纪念碑。
“这是他命运的正反面。
”维克多曾想改编博尔赫斯的《死亡与罗盘》和《南方》 。
事实上,《告别的凝视》充满博尔赫斯的气息。
例如“悲伤的国王(Triste le Roy)”就是《死亡与罗盘》里废弃的别墅:天色渐黑,他看到 悲伤的国王(Triste le Roy) 别墅的矩形望楼。
几乎和环绕在它周围黑色的桉树一样高。
他想着,离那些寻找名字的人期待已久的时刻只隔着一个黎明和一个傍晚了(一道古老的光耀在东方,另一个在西方)。
他懒得再去打开或者半开那些窗子了,因为外面总显示着同一个荒凉的花园,只不过是从不同的高度和不同的角度罢了;屋内,一些罩着黄色套子的家具和一些用塔勒坦布包起来的枝形吊灯。
一间卧室让他停了下来;在这间卧室,有一只瓷瓶,孤零零地插着一枝花;稍一碰,那往岁的花瓣就陨落殆尽。
在第二层上,在最高一层上,这房子像是无限的并在不断增大。
这房子也没那么大,他想,使它显得大的是阴影、对称、镜子、漫长的岁月、我对它的陌生、孤寂。
一道生锈的铁栅栏环绕出别墅不规则的轮廓。
正大门紧闭。
伦洛特对从这进去没报什么希望,绕着铁栅栏走了一大圈。
他又重新回到不得进的大门前面,下意识地把手伸进大门的铁栏杆之间,尝试扳动插销,插销发出铁器尖锐的声音,这让他大为惊讶。
大门不情愿地被完全推开。
伦洛特走进桉树丛中,踩着分不清世代的残叶……一座双面赫尔墨斯雕像投射出怪异的影子。
《凝视》的女儿巧书(Judith)和《闭眼》的父亲 Julio(Gardel)一前一后从雅努斯旁穿过,是否也意味着超越种种象征隐喻,实现某种转换?
“国王”也是 Julio随身携带的盒子里那枚国王棋子。
从《南方》的Estrella到《闭上眼睛》的Miguel、 Julio,盛放昔日物品的盒子被赋予了圣髑匣的意义:
“象棋是世界的映射……我一直觉得,比起其他棋子,国王更为悲伤。
也许这就是为什么我第一次看见‘悲伤的国王’这个名字就很喜欢。
多么美丽,不是吗?
”Miguel 打开Julio的盒子。
物品属于Julio ,然而现在只有Miguel才知晓其中深意。
正如将儿子的遗物一件件拿走带到新的地方,以旧物装饰新房,Miguel承载的不仅仅是一个人的记忆。
《南方》,Estrella看父亲故乡的老照片。
“那里有着我从未真正明白的事发生在父亲身上。
它们让他离开,且永不回头。
”
《闭上眼睛》,杂物室中存放儿子遗物的木箱。
第一次Miguel只是看了眼里面的玩具便合上盖子,什么都没有动;第二次(在Max家发现儿子的画、和Lola长谈后)在之内找到一个小盒子,里面是自己赠予儿子的各种更小的物件。
他像第一次见到自己的字迹那样重新阅读曾写给儿子的明信片,然后借着手电的微光端详合照上的笑脸。
这次他拿走了整个盒子,再次像个漂泊者搭上长途客车,翻开火车进站的册子。
手表是时间,笔用以书写,邮票使明信片漂洋过海穿越空间。
箱子上的海盗图案暗示其内珍藏着珍贵的宝物,而到后面又会揭露一个小小伏笔:Miguel 曾是水手,这也是为何明信片上画着航行的船,Miguel 看了明信片后又回到海边。
“在这里,我漫无目的地前行……我会到达某个地方,无论那是什么地方,我都会记得你。
”Julio的旅程也将于此呼应:“突然间,他停了下来。
他花了一些时间去凝视地平线,然后指着它对我说,他已经去过世界上所有拥有海岸线的国家。
”流浪的国王,不知自己正在朝圣的圣徒。
维克多年轻时也做过水兵。
他在海滨城市圣塞巴斯蒂安长大,人生中第一次看电影在海边的库尔萨影院,第一次看的电影《红爪》由出生在遥远海面上的罗伊·威廉·尼尔导演。
“唯大海生生不息。
余下一切皆有尽头,或随时间黯然退场,如同沙滩上的足迹。
”(《红色死神》) 《红色死神》 尽述维克多的童年。
是以在Miguel想象中,Julio消失于海浪波涛汹涌之际;谈起年轻时幻梦里的桃花源(与世隔绝、真空般的荒岛意象有些类似维克多的早期作品《挑战》),Lola说我从未找到那里,你呢?
Miguel 回答我也没有。
对应维克多在《红死》中的念白:“那地方所在的国家,地图上无法找到,它的名字叫电影。
”(正如不曾真正去到的南方、无法抵达的上海)不过,Miguel没有找到永福之地,却似乎有了别的去处:上文的储物间、海边,以及后来的养老院、电影院。
顺带一提,Miguel和Lola重逢的塞戈维亚,是1973年《蜂巢幽灵》的拍摄地。
当外面下着倾盆大雨,二人围着火炉坐在流动着蜂蜜般金黄色调的温暖小屋里时,Lola弹了Miguel 最爱的那支曲子,但没能完成。
她停下来注视Miguel,两者间是透明的无言。
《蜂巢幽灵》,Teresa在钢琴上敲着Zorongo的音节,尔后一言不发地离去。
全程只有安娜翻看妈妈照片时的一句拼读:“致—我—亲—爱—的—厌—世—者。
”往后五分钟都没有台词。
Miguel在这段间隔拿起“火车进站”小册,卢米埃兄弟拍摄的、人类史上第一部电影(P.S. 2023年,维克多在第71届圣塞电影节向大家炫耀阿基送他的印了卢米埃兄弟的衣服lol )。
维克多的电影中亦常有“火车”:《蜂巢幽灵》里,特蕾莎送信时看到火车上士兵的脸;流亡的共和党从火车上跳下;安娜和伊莎贝拉卧轨听火车。
《南方》不曾展现火车的全貌,但父亲奥古斯丁卧床时,烟雾缭绕的朦胧中渐渐浮出火车的声音,此处听觉成一重要感知(神奇的是《火车进站》本身是无声电影;《闭上眼睛》Miguel翻阅小册时火车越来越近,却仅能听见客车的嗡嗡和微弱的纸页摩擦声)。
《蜂巢幽灵》,火车前的安娜和伊莎贝拉《蜂巢幽灵》听父亲的脚步和幽灵的声音,听火车听心跳;《南方》听婚礼上相同的乐曲,听父亲一下下敲击手杖。
安娜在博物馆说起父亲,记得他的声音而非容貌:“我最熟悉的就是他的声音。
不是他的脸庞,而是声音。
他的脸几乎是陌生的,总是扮成别的人,总是在角色中。
他出去又消失。
”(《红死》:“但演员是什么?
男孩浑然不知。
他理解的演员只是一个没有自身灵魂的人;此外,还带着假发、假胡须、假眉毛。
换件衣服,换个嗓音,他可以按照意愿选择自己的身份。
”这里又可联想到伯格曼《假面》,《闭上眼睛》海报、Julio在门框前挥手的姿势即对其的致敬——向荧幕外的观众、世界招手。
)
《南方》,Estrella在床底,而父亲在阁楼,最低与最高。
“他以自己的沉默回应我的沉默。
”
《闭上眼睛》,修女的脚步像《蜂巢幽灵》踱步的父亲+《南方》敲手杖的奥古斯丁普拉多美术馆是维克多大学时常去的博物馆。
他对其展览的委拉斯开兹的《宫娥》印象深刻,想为此拍一部电影,甚至写好了剧本,后来剧本内容却被泄露盗取。
具体可看『蓮實重彦 映画巡礼』:http://www7b.biglobe.ne.jp/ginbanseikatsu/index.html/erice-5n.htmP.S.现在普拉多博物馆也展览着安东尼奥洛佩兹——《榅桲树阳光》主角——的画。
(又,维克多说,画或许比文学更接近电影;油画是保存最久的Image Medium)
没出现在正片的内容,安娜正在讲解画作“声音”是记忆底下潜藏的暗码。
《闭眼》的角色多次通过某种声音——或者说,歌唱,联结起来。
不同时空唱奏的同一段旋律悄悄确认了彼此的情感。
Miguel和Lola,Miguel和Julio(后者因为总是唱探戈舞曲被命名成Gardel),巧书和Levy。
当巧书(Judith)最后一次与父亲合唱“不可将自己投身大海,因为那深蓝蕴含命运;带我走吧,七尺深丈下,愿我沉入黑鲸之腹,脱离爱的纷扰”,我们可以清晰地看到,她同时继承了母亲的手势和父亲的声音(歌谣)。
相似的事情曾发生于维克多四十年前的作品《南方》:奥古斯丁突然竖起手指低语,听,然后略带哀伤地说,你不记得了。
Estrella安静地说我记得。
她隔着窗看新人跳自己初次领受圣体那日跳过的舞曲,缓慢地转身,回头,最后一次朝父亲做了一个手势。
“我把他留在窗边,像留给命运。
”
此处可以听到维克多本人的旁白:“他被认为已经死亡,但尸体从未被找到。
”
巧书的装扮和维克多未能拍成、最后以剧本形式出版的La promesa de Shanghai封面高度相似。
书本封面来自丽莲吉许《残花泪》剧照。
没有对白时,角色间习惯以“手”交流。
戈达尔在《影像之书》中说,电影是通过双手思考的,双手剪切和拼接电影;《闭上眼睛》里,两个好友通过粉刷墙壁、打水手结等一系列活动沟通。
Julio在接受Miguel的帮忙前,先仔细看了他的手:“是劳作的手,和我一样。
”安娜说维克多有魔法般制造电影的手,而维克多各部电影都有“手”的特写:《蜂巢幽灵》牵引年幼天使的手,《南方》盛放硬币的手,《榅桲树阳光》滚落钻石的手,《红色死神》弹钢琴、拿红爪的手……
《蜂巢幽灵》,姐妹俩房间中央挂着一幅画:大天使左手牵住小天使,右手指向前方
此图生动地诠释了维克多电影暗藏的一角“名字”和“身份”是贯穿全片的线索,这里不再赘述。
《死亡与罗盘》的侦探为追随不存在的神名一步步踏入迷局,“神有一个秘密的名字,其中概括了他的第九属性,永恒,也就是立即了解宇宙过去、现在和将来的种种事物”;维克多在圣塞访谈提到自己的身份时引用了兰波,“Je est un autre”,可做一参照。
有趣的是,《南方》和《闭上眼睛》中主角父女的姓氏都是Arenas,都有父亲出走后被人四处寻找的情节(《蜂巢幽灵》则是女儿安娜被寻找);《蜂巢幽灵》的医生、《南方》在墙上画星星(“Estrella”意为星辰)写“我爱你”的男孩叫Miguel(与之对比,《闭眼》的Miguel显然不满足于Julio仅仅只是“活着”,也难以将自己的感情肆意地昭告天下);《南方》Estrella的母亲叫Julia,Julio是男名版Julia;饰演Julia演员的本名叫Lola;和爱人争论未出世女儿名字的特蕾莎和《蜂巢幽灵》的母亲同名。
而看过《蜂巢幽灵》的影迷一定会对安娜的再次出现感到惊喜:五十年前,六岁的安娜在出演《蜂巢幽灵》时无法理解自己为何应该叫迪莉娅而非安娜,维克多遂将角色名全部换作演员的本名。
此后安娜在维克多的每一部电影中都叫安娜,以自己原本的名字成为银幕上永恒不灭的形象(三部电影的时长分别是99分钟、 3分钟、 3小时 )。
另一个熟悉的人物是Juan Margallo。
从无言到以言语给予指引 ,其角色从《蜂巢幽灵》的逃亡者转到《闭上眼睛》诊断失忆的医生。
《蜂巢幽灵》的Juan Margallo,和安娜相逢于梦境般的荒原1.《蜂》和《闭》医生的对比:①“重要的是你的女儿活着。
她还活着。
”&“我问他是否还感觉活着。
他没有回答。
我坚持要问。
然后他说他不知道。
他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②“她会忘记的。
”&“记忆非常重要,但一个人不仅仅是记忆。
他还拥有情感。
”2.安娜和Julio的对比:“她看着我们,好像不认识我们。
就像我们不存在。
”&“有时我觉得他认出我了。
但大多时候,他把我当成空气。
”
《蜂巢幽灵》的医生Miguel,形象与《闭上眼睛》的医生大相径庭饰演顽童般修女的Petra Martínez(曾与安娜·托伦特出演舞台剧《火》,前者演尤瑟纳尔,后者演萨福)和Juan Margallo现实中是夫妻。
修女的角色对应《蜂巢幽灵》和《南方》的保姆Milagros,而Milagros意为“奇迹”——维克多最喜欢的词。
前两部部电影中的“Milagros”。
在维克多眼里,保姆与孩子、生活极为亲近,对宗教怀纯真的感情,他为此深有共鸣。
“奇迹自德莱叶后就不存在。
”更具体地,维克多在2018年的《Wiara》(海报有两个不同版本:凝视的维克多和闭眼的维克多)说,“我相信德莱叶《词语》里的奇迹。
”
维克多的电影中,闭上眼睛与凝视同样不可或缺。
《南方》里,Estrella闭眼以牵动灵摆;某个孤寂的夜晚,她“好像突然睁开了眼睛,发现自己对父亲几乎一无所知”(《闭眼》的安娜比起为父亲可能认不出自己忧虑,更害怕的是自己认不出父亲)。
而更早的时候,追溯至《蜂巢幽灵》开头,安娜在影院凝视弗兰肯斯坦的面孔,脸庞于黑暗中笼罩着难以描摹的奇异光亮。
维克多多年后谈起此幕仍说:“这是我拍摄过的最重要的、无法复刻的瞬间,是在预设好的情境里出现的一道裂痕。
”(《幽灵的足迹》)安娜不可思议的目光是与幽灵相遇的征兆,而闭上眼睛则是招魂仪式的前奏:“如果你是他的朋友,可以随时和他对话。
闭上眼睛,呼唤他。
是我,安娜。
是我,安娜……”
“我给你关于你生命的诠释,关于你自己的理论,你真实而惊人的存在。
”五十年后,当安娜再次踏入通往幽灵的那扇门,“Soy Ana”(是我,安娜)的咒语将继续回响。
她会以另一种方式归来,用《告别的凝视》里Levy苦苦追寻的目光望向父亲:“因为她是世界上唯一一个看向我的样子与别人不同的、绝无仅有的人。
这是我对她的全部乞求:临死之前,我想最后一次见到那个凝视。
她的凝视,仅此而已。
”
1998年,《幽灵的足迹》。
《蜂巢幽灵》过后的四分之一个世纪。
《蜂巢幽灵》以影院开始,《闭上眼睛》以影院结束,跨越半世纪的圆至此完满。
一个尚未开启记忆,以原初的目光降临这个世界的孩童;一个本该负担种种,却因失忆用孩童般无知无辜的眼神观看电影的老者。
不知自己从何而来、何时而来的孤儿置身电影的庇护下,在震动的词语间寻找自己的声音,前人注视过的物事上收集自己的目光。
未绝的胶片声仿佛在应证维克多·艾里斯的自白:“现实中,我从未离开。
”
《蜂巢幽灵》始 (《红色死神》:“他却没有回答那个熟悉的问题:‘你看到什么啦?
’尽管她一再坚持,‘我看到了,我看到了……’他注视着她的双眼,感到如此陌生,双唇合拢,一言不发。
”“他认为他能感觉到邮差正从走廊的尽头一步步靠近。
然后,一动不动,静静地,他从未叫过他的父母——而是闭上眼睛。
”)
《闭上眼睛》终博尔赫斯的《永恒》写,“不存在的事物只有一样,那就是遗忘。
”在未曾展现的《闭上眼睛》的结局里,奇迹是否会到来?
不能不想到《蜂巢幽灵》开头放的电影是《弗兰肯斯坦》:弗兰肯斯坦试图创造人类,但忘了只有神才有如此能力。
而《闭上眼睛》的Miguel——无法说清他到底是要唤醒记忆还是创造记忆,有着不亚于此的狂热。
“如果我能回答其中任何一个问题,比如说,永恒是什么,我不会在乎他们是否称我疯狂。
我试图去触碰真理才有的美丽。
”(又回到了雅努斯:“痛苦与慰藉,煎熬与欢乐,这个两面的游戏从荧幕里向他走来,在他和移动影像之间建起了矛盾。
”)更不能不想到德莱叶电影的结尾:要圣人复活,只需一个人的一句话:“我相信。
”维克多说《蜂巢幽灵》,安娜有着超乎寻常的虔信,只有她信任幽灵,因而也只有她能够召灵。
“她呼唤他,他便来了。
”棱镜映射般多维的现实里,我们与奇迹的距离不过如此。
我个人不喜欢这电影,感觉太平淡了。
一个演员消失了,他的朋友以为那个演员就是想消失,后来找到了,原来失去了记忆,结尾通过放映电影想要唤回记忆。
就是这么平淡的剧情,拍摄手法也没有让我眼前一亮,甚至整体画面有点暗,让我昏昏欲睡,在诸多的台词中偶尔有几句记在心中,比如:“医生对我很小气,只有几个月的生命。
”也是因为评价才勉强看完。
当然了,每个人喜好不同,有人喜欢这样“韵味”的电影。
电影主题似乎表达了导演对于电影的热爱,确实有点《天堂电影院》意味。
有人说电影延长了人的生命,延长了三倍。
我豆瓣记录了两千多电影,说一下自己的看法,我觉得是好电影延长了生命,坏电影则浪费我们生命。
无奈坏电影太多了,我们看坏电影浪费的生命远远大过好电影延长的生命。
所以,看电影看到自己感觉不好就应该放弃,这算是我的经验谈吧。
说到这电影,169分钟,看完确实“浪费”了点我生命,但是,我又觉得人生其他时间也无聊,不用来看电影,还能干点啥好呢。
1973年,西班牙导演维克多·艾里斯不朽的处女作《蜂巢幽灵》(图6)中,6岁的小姑娘安娜睁大眼睛,被银幕上的《弗兰肯斯坦》吓破三观,姐姐安慰她说,电影都是假的。
半个世纪之后,缺席31年的大师回归银幕,在新作中以一座苍翠的庄园开场,展开一个悬疑的寻亲故事,然而,这还是一部“假”的电影,由于片中男主失踪,电影停拍,导演(维克多·艾里斯的投射)从此封镜。
在《闭上眼睛》中,当年的安娜再次出镜,出演终身寻父的疲惫女儿。
至此,艾里斯彻底将银幕上下片里片外真实幻影与投射彻底混为一谈,搅成一颗巨大的记忆谜团,蜿蜒曲折,广阔粗犷,无从剪断,也无从理乱。
一个关于消失与重现的故事,一个有关记忆的专案,上穷碧落下黄泉地追讨家国故人电影的前世今生,当时代的重重帷幕轰轰落下,当16 毫米胶片记忆的锦缎纹理让位于数位的物理平滑,当时代的飞轮一往无前的甩脱旧世界的物性,艾里斯好像在用这部电影开一个嘲讽自己失踪的自传体玩笑,无惧晚景凄凉。
姐姐当年只说对了一半,电影是关于虚构的,但“虚构”与“假”却不是一回事。
也许,老导演的电影正在调取我们的身体记忆——记得吗,当你要记住或者要想起什么的时候,一定会“闭上眼睛”(008)。
太喜欢这部电影了,画面太好看了。
将朴素的生活拍出一种干净的美感。
很多镜头看了想模仿,但想到需要打光又放弃了。
打开豆瓣才发现是去年的电影,这一点倒是出乎意料。
看到一半,以为演员顶替了导演的身份活着,没想到是真失忆。
毕竟照片里两个人身高有明显差异。
电影里多次出现对名字的讨论,虽然是老生常谈的自我追寻话题。
整部电影究竟在表达什么?
对于记忆的探求,还是对旧时光的叹息。
按照记忆理论,大脑中闲置了很多“记忆”,只有被相似环境和感受唤醒,才能重新出现。
人是由记忆构成的,但是由何种记忆构成还是有主观性。
看你选择记住了什么,和昔日的欢歌如今唱来只剩孤独,也没有精力抚琴。
这一点不是很明白。
主题颇似《天堂电影院》、《一秒钟》,电影的力量。
中年的胡里斯和老年的胡里斯隔空凝视,二者也终于如雕像一般融合。
我想拍什么样的电影?
为什么拍?
为了简明扼要,我的回答如下:从我写的剧本中自然而然地绽放的电影,纯粹、简单、必要的电影。
然而,我觉得这个答案还不够,所以我想尝试解释一下《闭上眼睛》(Cerrar los ojos,2023)可能包含的一些内容,尽管我很清楚,要做到这一点我必须深入到概念的领域。
尽管如此,我还是要阐明我的意图,我的意图当然是好的,尽管众所周知,通往地狱的道路往往是由好的意图铺就的。
我的印象是,除了情节细节之外,这部电影想要向观众描述的故事围绕着两个密切的主题:身份和记忆。
两个朋友的记忆,他们曾经是一名演员和一名电影导演。
随着时间的推移,一个人完全失去了记忆,以至于他不知道自己是谁,也不知道自己曾经是谁;另一个人正在尽力忘记,但尽管他把自己隐藏了起来,他发现过去和过去的痛苦仍然困扰着他。
记忆,也包含在电视档案中,电视媒介与其他媒介一样,代表着当代将人类经验转化为有形记录的冲动。
简而言之,记忆就是电影摄影师的记忆:这些拷贝被保存在铁皮棺材中,远离看着它们变得栩栩如生的电影院,成为特定故事的幽灵,被视听篡夺了社会性。
记忆如今已久,就像写下这些文字的人的记忆一样。
融合了所有这些特征的故事,一半来自于生活经验,一半来自想象。
我的所有电影剧本都是由我创作的,因此,我们可以很自然地认为,它们所涉及的主题与我在生活中最关心的问题和兴趣有关,属于诗的艺术,在诗的艺术中,看电影的体验(这一点我怎么强调都不为过)本身就成为了主角。
从这个意义上来说,在《闭上眼睛》中,两种不同的电影风格交织在一起:第一种是古典风格,在气氛和人物方面具有幻觉主义(illusionist)的标准;第二种是现代风格,与现实紧密相连。
或者换一种说法,存在两种故事:一种故事在传说的庇护下浮现出来,所描绘的生活与其说是它本来的样子,不如说是它应该的样子;另一种则是漂迫不定的当代故事,在这种故事中,记忆和未来都不确定。
来源:Presskit翻译:Pincent
影片里谁是男一号,按照聚焦的中心点来讲,虽然胡里奥消失了二十年,但整个故事就是为了寻找他,曾经的著名演员、海军士兵、政治犯、守门员、探戈舞老师、情场老手。
记忆中的胡里奥是在海军时与同伴相识的,被误认为异见份子后,似乎也并没有试图澄清自己,就那么随遇而安的在监狱里踢足球、修汽车。
凭借出众的相貌,以演员为职业后,也并不显得多么热衷于此,酒精和女人成为他日常的刺激,似乎也不过是他享受这一切,也被这一切所享受。
当他的同伴疑惑于,胡里奥是何时开始失忆时,答案或许也是他消失之前。
他的同伴米格尔,按照戏份来讲也可以说是男一号,他想象出过一段胡里奥消失前的影像,但他就是那种相信胡里奥,有可能是有意识选择消失的类型。
他选择参加了这档电视节目,尽管要忍受节目中,另一位嘉宾的阴谋论表述,还将为此而接受一份报酬,他自己所提供的信息与影像又是有所保留与选择的,甚至他并没有勇气观看最终播出的节目。
由道具间里取出的戏服,似乎就是胡里奥曾经穿着过的,米格尔并不习惯这样正式的打扮,他最后扔掉这箱道具服装时,我无法不解读为他并不喜欢这样装扮时的胡里奥。
他选择把在书市上找回来的签名本,再一次送给他和胡里奥的共同女友,尽管他自己也并不认为那本书,一定值得再一次阅读,但至少是比喜欢的音乐更确定的存在。
女一号是胡里奥的女儿安娜,导演没有更先锋的解读,一位处于三角关系中的女性,至于一位艺术气质的女儿,在此似乎也并无意挖掘她的独特性。
对应于戏中戏里的女儿,那从影片的开头便被期待的凝视,留到片尾似乎要等到歌曲被吟唱,才由失望中被拯救回来,那个激动的擦除动作是想抹去什么?
影片的英文片名直译《闭上眼睛》,是如何由期待的凝视最终切换定格的,有人说这是回忆与感受的时刻,只剩下感受记忆中的熟悉吗,荧幕归于暗影的时刻。
不是胡里奥主动选择消失的,是习惯形成性格进而决定的命运,来到了胡里奥开始失忆的时刻。
尽管他在演戏、酒精和女人的事情上,始终无法严谨也总是不靠谱,但是以他一以贯之的性格,命运又一次替他做出了决定,他也适应良好的用本能来与之应对,似乎灵魂无法承受与不愿面对的,就此可以不再继续纠缠他了。
米格尔似乎总比胡里奥更认真面对生活中的一切,政治上有主张、事业上有追求,社会层面上有抱负,面对感情也是真心计较,但是似乎方方面面都在胡里奥的阴影下不得施展,所以一度我曾经怀疑他有嫌疑,直到胡里奥真的重新出现了。
我还是怀疑加德尔在跟安娜调情,虽然这么想很变态,但本能向来不是遵守规矩的,影片中女子们的主体性,也没那么容易辨识,有这样的怀疑也不是毫无缘由,何况能发乎情止乎理,在没有世俗概念的加德尔来说,不可谓不是意识层面的升华。
两位男一号站在养老院门口看海的场景,对照海军时的合影,不知为何我一直有种相像的错觉,以致于到最后,我连安娜、修女、乔舒都看出了相像,一种对拉美魔幻文学的投射。
但是粉刷油罐的设定,一定是昨日重现的设计,无论胡里奥的灵魂是否能被唤回,同伴的记忆并没有彻底消失于脑海,那份若隐若现的熟悉感,即便不存在于父女之间,却始终在同伴之间留存,希望执着也罢、虚无也罢,不再年轻的朋友,还能有一段美好的老年生活,共勉。
电影已是行将就木的艺术,我们也无法换个地方重启人生——枯萎与虚空,唯有尽力面对。
情感,在胶片的最后一格存蓄,回望打开了整篇河流,已是告别之时。
凝视,永恒的瞬间,再次凝视。
德莱叶死后电影就没有了奇迹,可是主人公仍然想放映残片,唤醒昔日的好友(无异于制造一场医学传奇)它承载了艺术家的人生记忆。
电影讲述具体的创作者,自我的故事。
人没有永恒,更不存在神迹。
“主角是‘电影’”吗?
也不是那位昔日的演员。
我更认为导演米格尔是第一主角,或许同胡里奥一起,是某个艺术家(双重的)投射:苟活于人间市井,或中途易辙——随一种更本质的活着去存在。
米格尔在人生仓库中选择,丢弃,重蹈生活。
蓦然回首的一本签名书,旧衣旧物,相片和一只手表……过往的所有,通过一次采访被重新发现,使用,怀念。
这一次,将一些东西扔进垃圾桶,又把另一些装进了背包。
某次的当下,我们都会体悟到什么是真正重要的,哪些则不是。
而正有无数次的,对抚慰生命的选择,重新选择,组成了他的生活轨迹。
来到海边,在每个阶段带着不同又相似的感受,进行着本质的呼吸,弹琴,出海,睡觉。
胡里奥的演员生涯在一场球赛终结,丢下皮鞋,拿着香烟,在生命后一半来到另外的轨道。
即使抛却感情,朴素活着,仍也带了剧组的旧照——人生前段的临时特征。
他意外或有意地抹掉了情感记忆与生平所有,又简化地重复世人的一切,吃饭,劳作,睡觉。
缅怀友情,探访旧友,回首过去只是自我安慰。
惨淡经营的生活需要一次意义的赋予,需要意外来填充生活,通过影像的介质,通过艺术。
更可能的是,一场临时发现,从好奇心到平常心——不同的生活没有更多的不同。
最少环节的生存步骤,实际上他们在过一样的生活,只是在哪次硬币的瞬间,不同倾向性的决定。
如果没有结尾的放映,形式还不会完整,但关于人生主题的表达,在养老院就已经结束了。
整部电影可见的美的呈现,从手电筒,篝火,到任何一处的光与影。
更重要的,这只影片用最简朴的方式、平实的语言漫过生命,细微地讲解每一段有着汹涌力量、又实际平淡的故事。
球门与银幕,重叠了一个中点与另一个中点。
可前后仍是开端到结束,从首至尾,不管是一条胶片,一笔河流。
生命在其间次序流动,留下磨灭之前的一点痕迹。
唯有一瞬,可以光速穿过一切,直抵(人的)灵魂与所有——转身,直视的目光。
确实就像一个牛仔,梦间的峡谷中紫色的光闪烁。
看完快两个月了,我还是不知道我在想些什么。
脑海里维克多其他三部的片段在不断地与闭上眼睛的开头交织、相融。
沙沙的画面中,阴影里人物模糊的质感、窗户边窄窄的床、昏黄的台灯、轻微摆动着的叶子,这些像睡前进入梦乡的呼吸声,不断地拉长着天花板角落里的蛛丝,拓宽了时间的厚度,渐渐想不起究竟是怎样的排列方式。
闭上眼睛里,安娜出场的一刹,蜂巢幽灵的画面扑面而来,她的眼神好似从未变过,依旧如童年时一般清澈。
这一瞬,又仿佛打破了第一幕结尾的定格,让记忆跨越了河流。
有印象的不多了,翻到了刚看完时起意写的一段。
'''相片开头的定格,描绘了他的离去。
闭上眼睛,二十年转瞬即逝。
一个失去了记忆的老人,扮演着不再是自己的自己。
他活在一个被遗忘了的过去,一个鲜有人想起,谜一样的往事里。
影片堆叠在储物间,在无人问津的黑暗里,栖身隐匿着。
'''中间的雨,不知道为什么想起来塔可夫斯基的镜子,没有温度的雨,淅淅沥沥,它们就是在那,在那很舒适。
还有结尾银幕的光映出来的脸庞。
那个眼神,像看完鲸鱼的人,有种懵懂的无知的神性。
明明是很简单的故事,可能是我不熟悉、不习惯导演的叙事风格,比如最后没有反转、也不震撼,寡淡如水。
这电影一定要拍吗,要不咱转行去拍电视剧呢?
正如电影里的剪辑老师说的,《告别的凝视》是属于大银幕的。这个故事我自己看可能会觉得中规中矩,但在银幕下,尤其是最后三十分钟周围和我都陆续开始啜泣的时候,我觉得这就是奇迹降临,不知道德莱叶认同否。
永远会为打破第四堵墙的凝视动容,写给过去和电影的情书。@第三届武汉柏林电影周
#第四十八届香港国际电影节 第六弹史诗级大闷片 又臭又长
只有我get不到吗
@siff. 当安娜靠在墙上说着我是安娜我是安娜的时候我崩溃了,我突然意识到她是《蜂巢幽灵》和《饲养乌鸦》里的那个小演员安娜,她是《南方》里那个名叫安娜的安娜。这是我的第四部维克多长片,也是维克多的第四部长片,他是自己的棋盘上悲伤孤独的国王,是失去儿子的导演和未竟之作的父亲,他向自己漫长的四十年的历史里寻找安娜,寻找那些遗失的幽灵。看的时候我一直在想为什么他还是那么耐心,每一个耐心的镜头都依然让我感到神秘和神秘的悲伤,原来它竟然可以是《南方》未竟的下半部,正如未尽的东方故事一样,女儿安娜终于出发去寻找父亲,然而它竟然活在了真实当中。看到他们放映电影的时候我差不多崩溃了,它已经完全不是一部电影,而是一种人生,天啊,就像Miguel说的一样,如果你的艺术不是电影而是人生呢,维克多艾里斯把我毁掉了
SIFF 出于对蜂巢幽灵的热爱抢的这部的票 反而是这届最让我失望的电影 冗长又毫无张力+尴尬的元电影 在闷热的影厅坐了三个小时牢
沉闷冗长地讲了个无趣的故事,又一场电影人的自我感动。
缺少揭秘仪式的巫术典仪,寻找旧物俨然成为了一种近似fetish的执念,散落在时间角落的尘埃被毫无目的地收集,然后在一种名为电影的魔法中爆发,就像众目睽睽之下对具有内爆式体内性(implosive viscerality)生物的驱逐,从而联结剧场和现实、此世和精神世界。破旧的电影院成为绝佳的仪式场所,这里存在时空的碰撞以及奇景记忆和死亡的混搭,但导演却在电影开场前矢口否定了被(误)认为奇迹容器的当代电影——即使意识到整个过程本身即是一场巨大的骗局,却已然混淆在信仰和怀疑之间对被演绎后的问题的主动曝光,是对于旧世界的澄清而非避让才是让魔法产生魔力的重要条件。
我居然没看懂
#HKIFF#
难以感动,一股子老气
NYFF61 打了无数个哈欠换了无数个姿势才看完的电影 怎么能拖沓成这样
@小西天。1.一天看掉艾里斯长片的四分之三。前两部是孩童追索父辈的秘密,再回归就已是白头人在遗物里翻寻往事。艾里斯仿佛没有得到拍中年的机会。巨大的遗憾。2.放映未完成的电影,追寻已逝去的时光,这是艾里斯郑重的谢幕。《蜂巢幽灵》自电影放映而始,银幕前是孩童纯真而充满好奇的眼睛。《闭上眼睛》以电影放映而终,老人在“最后的凝视”中合上了双眼。五十年倏忽而过,老去的安娜·托伦特再一次闭上眼睛,面对我们喃喃自语:我是安娜。3.然而,奇迹并不止于德莱叶。奇迹止于正反打。4.语言上还能辨识出艾里斯前作风格的,是淡入淡出的叠化:事物一边新生,一边瓦解。
一如既往静水深流的影像,反射出导演多年来的所思所想,可惜冗长的叙事有点消磨掉结尾“还魂术”的力量感。
悲伤到骨子里的一部电影,令人无以为藉的一部电影。维克多·艾里斯创造的是一个与当下每一“格”都不入的世界,那是一个物质性的旧世界,一切都以具体的肉身或物作为载体,失去的人生碎片都能在物的索引之下寻回某些痕迹。而至为神圣的是,作为实在的电影具有某种忧郁的旧世界的神力,因为物(胶片)与空间(电影院)共同实现了召唤旧世界的仪式,这让电影比一个棋子、一条绳结、一本旧书更进一步。唯一遗憾的是所有这些都已经“过时”了,物不再激发,因为物被新的、胶转磁的、敌视所有权的时代彻底剥夺了。我们只能盼望,也许在未来,每一个物都能成为一盘胶片,需要的只是一架放映它们的机器——如果这不是更加奢侈了的话。
遗老的电影,看不见一丝生气,是不如闭上眼睛。
震颤。角色说“电影的奇迹止于德莱叶”,艾里斯没有创造电影的奇迹,但他重现了奇迹:当记忆和灵魂都已经离我们而去,电影所承载的不再是历史或回忆,它不同于一段旋律、一张图像、一个直觉或一个眼神,它是所有这一切凝结而出的情感,是感性的、原始的、直接的、纯粹的甚至失落的力量。
闭上眼睛,形容的是我的观影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