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影《阳台上》讲述了一个复仇的故事,居住在上海的张英雄一家人原本在面积不大的房子里过着打打闹闹又烟火气十足的生活。
张母溺爱儿子,张父对儿子有些粗鲁但也很宝贝他。
在张家人还在房子里忆苦思甜的时候,时代已经开始改变,上海老城区的拆迁正在进行。
因拿不到令他满意的补偿款,固执强硬的张爸爸一次次把负责拆迁工作的年轻女孩钱丽拒之门外。
最后,手腕强硬的陆志强半夜前来,终于“说服”一家人搬迁,张父却因此一时气不过,意外离世。
为了生存,张英雄找到了一份餐馆的工作,认识了有些不良习惯却又讲义气的社会青年沈重,在其带领下“学坏”。
年少的张英雄把陆志强当成了仇人,监视着他的生活,发现他也是个生活的弱者,是个温柔的父亲,有一个有些特殊的女儿,张英雄对青春年少的女孩产生了暧昧的情愫。
少年的爱与恨、正与邪在残酷的生活中模糊而闪烁,直到逐渐清晰。
电影中有许多值得细细品味画面和镜头,例如一片废墟后面崛起的高楼大厦。
有人迷茫地苦守在一片废墟之中,也有人在拍照。
时代的变迁,有人抓住了机遇,有人却被剥夺了安稳的生活。
张英雄家只是其中之一。
狭小空间里斤斤计较的日常 “斤斤计较”可以说是电影中几乎所有人物的共同特点。
电影开头的场景中,张家房子似乎并不大,在远镜头中显得尤为局促。
通过张母与张父的对话可以得知,在张英雄出生的时候,张父张母就住在这里了,这很可能就是他们的婚房。
张父把钱丽拒之门外,不免显得顽固而斤斤计较。
但张父的斤斤计较,只是为了拿到更多的拆迁补偿款,让一家人的日子过得好些,张父的考虑并不是毫无道理。
后来的事实更表明,以生命换来的钱仍然不够买一所新的房子,张母和张英雄只能在舅舅家寄人篱下。
张英雄的舅母有些不满姑姐母子长期住在家里,因为作为教师的舅舅,家里房子也不是很宽阔,舅舅的孩子也要读书,不然就面临着阶级滑落的风险。
负责拆迁工作的人呢?
同样生活得不是很满意,钱丽每天为了拆迁奔忙,却一次次被拒之门外,还要一次次回来,只是为了一份工资。
陆志强独自养活着女儿,让女儿和别人假结婚。
与陆珊珊假结婚的男人,只是为了自己能实现阶层上升,好跟自己真正的女朋友一起在上海立足。
张英雄和沈重合租房子的时候,大家为了电视的使用权摩擦不断。
社会青年沈重将偷盗目标定为一个外来打工的父亲,但是偷来的这几百块钱,也只够吃几顿饭,还要换来被拘留的后果。
张英雄因父亲去世记恨陆志强,陆志强又何尝不是履行本职工作?
狭小的空间里总免不了互相倾轧,每一个人看起来都斤斤计较,鸡毛蒜皮的日常,只因为每个人的生存资源都有限。
左右摇摆的人生 张英雄本是个娇生惯养的青年,沉迷游戏,四体不勤。
张父去世后,张英雄走出了家门,开始了他与世界的接触。
餐馆老板因为张英雄是上海人,差一点将他拒之门外。
生于本土,原本具有文化和人脉方面的优势,奈何因为这样的优势,老板才有“上海人不能吃苦”的刻板印象。
直到张英雄以行动证明了自己是能吃苦的。
是啊,若不是因为拆迁,若不是母亲催得紧,张英雄依然不情愿出来工作。
沈重是他在外交到的第一个朋友,与他聊天,也教会他一些“社会青年”的作风。
一个走南闯北,渴望出人头地;一个希望过上跟父辈一样的安稳生活。
两个人性格迥异,却能相濡以沫,共同感受时代的变迁和生活的风吹雨打。
虽然不情愿,但张英雄还是跟着沈重“学坏”了,偷了一个带小孩的外来打工男人的钱包,张英雄模糊的道德感时隐时现。
沈重给张英雄指出了几个报仇的方向,其中一个是“搞了陆志强的女儿”。
通过台词可以得知,沾染了一些不良习气的沈重,对女性的态度,只是觊觎她们的身体,而缺乏对其人格的尊重。
毫无疑问,沈重也是个生活的弱者,由于出身和家庭等综合因素,他处在社会底层,过着无望又游手好闲的生活,在电影结束时他都未能意识到自己的问题所在,也未能找到新的方向。
他的生存空间是相对更封闭和固化的。
沈重不仅是一个为了促成张英雄成长而存在的配角,更是散发着淡淡的悲剧色彩的人物。
不得不说,从这个角度看,张英雄则幸运很多,家庭教育使得他对母亲有着依恋和尊重,对阳台上的女孩,在对其凝视和窥探的同时,也同样惺惺相惜。
面对陆珊珊青春的身体、十岁幼童的心智、无暇的眼神,张英雄一再展现出怜惜。
他对陆珊珊的情感是复杂的。
她是仇人的女儿,也是个最为纯白无辜的人。
张英雄跟踪陆珊珊,在陆珊珊被店员骂“神经病”的时候,张英雄近乎本能地捍卫了陆珊珊的尊严。
行走中的张英雄,几乎看遍了生活的全貌,了解了自己的仇人,也了解到自己的内心。
最后,张英雄扔掉了刀子,意识到复仇无意义,摔坏了自己买来观察陆家父女的望远镜,并因此与沈重发生肢体冲突。
此时的张英雄完成了一次自我成长。
沈重的悲剧色彩也被渲染得更加浓重。
电影以波澜不惊,实际暗流汹涌的主线将观众的情绪一次次带动起来。
一次未果的复仇,使得矛盾升华为一个更为鲜明的主题:张英雄们该往哪里走?
电影结尾,张英雄已经明白:我们都是生活的弱者,在拥挤的空间里斤斤计较,我们也都是生活的强者,在时代的夹缝中顽强生存。
使得我们互相碾压的是狭小的生存空间,弱者挥刀向弱者,并不能改变什么。
在废墟中行走的张英雄,仍然在寻找,在探索,但他已经不是那个躲在母亲怀抱里的懵懂青年,而是个对自身的位置和社会处境逐渐清醒的人。
父亲突然病亡,此事与他人有染。
男孩遂将仇恨转嫁到仇人身上,实施复仇计划。
但在行刺过程中,发现仇人女儿并产生迷恋,加上自己行动力不足,最终无疾而终。
整个电影原本可以拍成一部血淋淋的“残酷青春”,讲压抑的少年如何一步步走向犯罪,陷入恋情并被迫成长。
但在张猛手上,青春的躁动都得到收敛,戏剧冲突弱化了,变出一个个暧昧时刻和情动瞬间。
张英雄的家庭环境:父亲暴戾、母亲贴心,决定了他自小内向的性格,凡事父母照顾导致他对自己的人生没有明确定位。
这种人本性善良,但越善良的人越容易在压迫下走向极端。
张英雄于是起了歹念,想对仇人陆志强下毒手。
他买了一个折叠刀,幻想手刃敌人。
但很明显,张英雄的性格决定了他无法做出这一举动,再加上他发现对方的家庭同样普通:陆志强每天上班,家里还有弱智的女儿。
原本监视仇敌的行为慢慢变为偷窥,他发现卢志强的女儿,并自然而然情窦初开。
是因为陆志强的普通(像常人一样会踩到狗屎),还是说对女儿的情感转移,使得张英雄无法下手?
都有。
这种暧昧如同张英雄一开始想要行凶的动机一样让人费解。
电影没有提供具体的动作,以及动作带来的情境转变,而是表现动作酝酿过程中发生在主角心中的各种冲突。
可以说,这正是《阳台上》有意思的地方。
因为按照一般的理解,想将电影拍得好看,设计动作(行动)是最好的办法,情节越具有戏剧性,观众看得越投入。
但有时,反其道而行之,往往能取得异样的效果。
我的看法是,《阳台上》放大了小说内敛的特征,而不是依赖电影外向的特质。
你会慢慢沉浸到影像构筑的叙事氛围里面,对人物的状态产生思考和情动。
它不是把想阐释的东西直接抛予观众,而是邀请观众走入剧情,自己发现。
使用胶片是明智的选择,胶片在表现环境和色彩上有数码无可比及的优势。
《阳台上》对上海弄堂逼仄环境、对气象物候,都有准确地表达;而在张英雄视角下展开的女孩身姿,因为粉色滤镜的使用,变得暧昧异常。
对于我等胶片死忠粉,是美的享受。
电影有许许多多的情动时刻,更愿意去表现人物存在的状态,去表现故事的情境,而不是动作。
这是它不落俗套的地方,也是成功的地方,虽然对于看惯商业片的观众来说想适应这种慢节奏、内敛的表达有一定困难。
对此,张猛并不是没有自己的思考。
比如张英雄搭档的身份设定为东北人,让他贡献了全片大部分笑点。
还有在现实主义的风格中不时滑向一些超现实的情境(跟踪时),这些片段我个人觉得是拍得异常优美。
《阳台上》是一部优美的电影,属于那些能安下心来静静观看的观众。
他们能更好地体验到片子里的情绪,它启用类型片的模子,却走向了慢节奏的情感文艺。
不过电影仍旧是开放的,每个人都将获得他的理解。
最后,想表白一下周冬雨老师,没有台词,仅靠动作和神情便把一位智障少女演得清新脱俗,惹人怜爱,自然不做作,深得我心。
希望周冬雨老师能考虑一下拍部少女写真,我一定买。
真实又荒诞,出场的全是小人物,都在这个苦难的世界浮浮沉沉,向往着心中的那一点点美好。
幻想中的纸醉金迷、衣锦还乡,就像美丽的罗马尼亚小姑娘,只存在于梦境里。
谁都不容易,谁都不无辜。
只有失智的小姑娘,拿着棒棒糖,在废墟环绕的游乐场,安静地转圈圈。
九年前的《钢的琴》,让张猛导演具有强烈辨识度的个人风格展露无疑——锐利中包裹着温情,悲壮里跳荡着幽默,以简洁凌厉的镜语描摹出闪闪发光的平凡人的群像。
九年之后,张猛携新作《阳台上》重返大众视野,虽然镜头依旧聚焦小人物,但与九年前的《钢的琴》相比,风格上具有了很大的不同。
张猛不再吟唱逝去的时代挽歌,取而代之的,是在城市的残垣中孤独的逡巡,是在夜色的掩蔽下无望的追索,是在仓促的梦境中弥散的血腥。
一面是复仇的利刃灼烧欲望,一面是窥伺的望远镜洞穿人心。
张猛导演在“动迁”与“报仇”的故事框架下,深埋着一个年轻男孩的自我成长之殇。
终日无所事事的上海男孩张英雄的家要被拆迁了,拆迁组组长陆志强找到张英雄的父亲商讨拆迁款的事宜,一口气没上来,父亲猝死,张英雄对陆志强怀恨在心,将尖刀带在身上跟踪陆志强伺机下手。
在一次次的窥伺中,张英雄对对面窗子里的少女产生了复杂的情愫,没想到这个望远镜里的少女是陆志强的女儿陆珊珊。
他的“报仇”火石与“情爱”电光迎面撞击。
“潮湿”——是笔者在观影过程中最深的感受。
整部影片的色调是一种灰蒙蒙、雾状的、仿佛要滴下水来的潮湿感。
笔者认为,张猛导演在这里所营造的潮湿的环境氛围与影像中的人物的性格旨趣、内心活动达成了高度统一。
在影片的开场,一艘搁浅在码头的废弃轮船——“East King号”放在这里充满了隐喻色彩:它既是庞然、封闭、僵滞的一种现实空间,又成为男主张英雄的内心寄寓。
沉默寡言而无所事事的张英雄,幻想自己是“东方皇帝”号的掌舵人,可对于自己的人生\内心,他是失控的。
他需要这艘废弃的巨轮给予他庞大的安定感,来抚慰自己身为上海人却漂泊无依的荒芜内心。
影片中,几乎每一个重要场景都是跟“潮湿”有关。
男主张英雄从望远镜里观察对面楼上窗子里的女孩陆珊珊,在一个潮湿而逼仄的空间中进行偷窥。
粉紫色的玻璃,上面水雾密布,能透过张英雄的观察,看到玻璃上氤氲的水珠。
而每一次透过望远镜的观察,分别对应着女孩陆珊珊在窗口晾衣服\浇花\洗头\的日常生活动作。
而这三个无甚重大意义的日常动作,其实都是跟“水”、跟“潮湿”有着密不可分的联系。
这三个动作也对应着三种由外及内的张英雄视角的观察方式——第一回陆珊珊晾衣服,只是很浮泛的观察她的行为;第二回陆珊珊浇花,开始注重她脸上的表情;第三回陆珊珊洗头,视角已经从外部转移至女孩的身体\发梢,从凌乱的发丝,穿着背心的单薄上身,一直观察到女孩身着短裤、纤细瘦弱的腿部线条。
张英雄通过一个小道具——望远镜的使用,完成了对于异性身体的想象性构建,而这种构建,显然是张英雄内心纷纭的情愫的真实写照。
可堪玩味的是,当张英雄借由望远镜的观察过后,镜头总会再给张英雄的面部一个特写。
他的寡言的行事风格与他此时的表情具有一脉相承的特点——在面对自己倾慕的异性的身体时,他更多的是一种情绪上的延宕,展现在脸上,是一种无法琢磨的表情。
不过,当他放下望远镜,他的眼镜后面的双眼,向我们传达出一种饥渴和热望。
区别于窥伺中的潮湿场景所具有的一丝暗中的甘美,张英雄的一个颇为血腥的“潮湿”梦境则让人不寒而栗:他手持尖刀跟踪陆志强到洗浴中心,于搏斗中,将陆志强连刺数刀,最后陆志强倒在了浴池中,鲜红的血水顿时铺满了整个屏幕。
镜头一转,张英雄从家中的沙发上猛然坐起。
这个血腥而潮湿的梦境是张英雄多日来缠绕他的报仇欲望。
在这里,导演将这个男孩的梦境置于一个潮湿的公共空间,在梦境中,完成了“报仇”这一使命的建构。
如果说,透过望远镜窥伺所倾慕的少女是一种极具私密的想象性满足,体现出的意义仅仅是针对自己、并不构成对他者的伤害,那么,手持利刃在光天化日之下预谋行凶,已经构成了对社会成员的潜在威胁,这时的男主人公,已经由封闭的个体汇入了敞开的社会,他的行为,已不单单只关涉他自己,而是关涉社会上生存的每一个成员。
张猛导演将张英雄同时抛入了两种场域的内心纷争——私密空间的窥探欲和公共空间的复仇欲。
在笔者看来,无所事事的男孩张英雄看似面对的是内心两种力量的拉扯,实质还是指向了同一问题的两面:成长中的“爱”与“恨”。
对于终日沉湎于打打杀杀的电脑游戏的张英雄来说,望远镜里的陆珊珊,为他打开了一扇通往世界的窗口,给他晦暗逼仄的现实空间放进了一道光。
一直以来张英雄面对的,都是父亲对自己的不认可,他无法向父亲展现自己所谓的“英雄”的一面,只是在日复一日地逆来顺受中接受自己的懦弱。
纵观影片,张猛导演在一个高度统一的影像风格上构建出男主人公的“氤氲在潮湿中的想象”。
潮湿感暗含着某种程度上情感的延宕与情绪的疏离——一个在家庭生活中囿于父亲的苛责而始终处于“失语”状态的失败者张英雄,希望通过为父亲报仇而成为真正的“英雄”,却在遇到仇人的女儿后,感受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阻滞。
对异性的想象,像一只飞鸟,时刻盘桓于复仇的火焰之上。
面对推土机碾过的城市的残垣断壁,张英雄的复杂情愫也早已被碾成了齑粉。
如果在当今中国女演员里选个最能“装嫩”的,周冬雨认第二,我想没人敢认第一。
巴掌大的脸,胶原蛋白满满的皮肤,瘦弱较小的身材,虽然已经27岁,她却看起来仍像鲜活的16岁。
或许也正因如此,她一路演了许多少女。
《七月与安生》里的叛逆,《喜欢你》里的娇俏。
而到了《阳台上》,她又演了一名“弱智”少女。
这不是什么骂人比喻,陆珊珊有着先天的大脑残疾,智商只有五六岁小孩的水平。
不过《阳台上》的主角却并不是她,而是一个名叫“张英雄”的小伙子。
别看名字霸气,张英雄却是个不折不扣的“loser”。
二十好几的年纪,没有学历,没有工作,没有恋人,甚至朋友都没。
整天不是躲在家啃老,就是去网吧打游戏。
父母也只好养着他直到有天,在和拆迁办争吵时,父亲情绪激动,一个没缓过来,死了。
无奈之下,张英雄只好去找了份工作——在酸辣粉店当店员。
但他其实还抱着另一个目的:为父寻仇,杀掉“害死”父亲的工作人员陆志强,酸辣粉正处在陆家对面。
一到空闲时,张英雄便会走到窗前,用望远镜偷窥对面。
没想到的是,陆志强常不在家,倒是她的女二陆珊珊整日在阳台上晃悠,久而久之,张英雄对她产生了异样的迷恋……《阳台上》的故事不复杂,甚至可以说简单,但它在华语电影中所呈现出的模样却十分罕见。
如果让我用一个词来概括,那便是“迷幻”。
这是电影的气质,是张英雄的气质。
也是我最喜欢它的地方。
大部分商业电影,追求的是被最多人理解,也正因如此,它们的台词,情节,乃至所谓隐喻都会极其直白。
非常好懂,却总是少了余味。
《阳台上》却完全不同,在叙事上,它总是使用一种“非正面”的方式去表达故事,它不吝于展现生活细节,却又在一些重要的情节点上浅浅略过。
像是张英雄父亲的死,仅仅用了一组救护车警铃响动的蒙太奇来展现,下一秒便是男主角在警局签字。
不说破,不点明,故事因此存在了大量留白,这让观众始终处在一种似幻似真的想象当中,它给予了很强的代入感,在看电影时,你不会觉得自己像上帝一样俯视事件,而是跟随着张英雄一起,亲身体验了他的迷茫与犹豫,你在场外,却同样无法预知生活的下一步会如何发展,甚至无法洞悉事件与人物的所有真相。
这让我想起了另一部电影《燃烧》(恰巧男主角王锵和刘亚仁就长得很像),它通过小说虚构与真实经历交叉的方式,也营造着虚实不明的迷幻气质,让电影给予了往往只有文学才能带来的感受。
为了更好的完成《阳台上》,导演张猛也是下足了功夫,它选用现在已经十分少见的胶片来摄影,画面感十分精致。
时不时出现的“偷窥者”视角,阳光投进彩窗后,带着情欲感的粉红光,使其呈现一种模糊而暧昧的美感。
显而易见的,不是所有人都能欣赏《阳台上》,在这个崇尚“短,平,快”而愈加浮躁的年代,一定会有人嫌电影太欲语还休,太不明确,毕竟他们想要的,只是坐在那里,再等创作者将所有信息都塞到嘴边。
可在我看来,《阳台上》要比那样的电影有趣的多。
在看似波澜不惊的剧情线下,其实处处都是导演对人物的伏笔,以及故事的多重可能。
从表面上看,这只是一场简单的复仇与成长,一个丧父少年对仇人的追寻,和对自我懦弱的克服。
可随着故事向后推动,复仇却被搁下了,张英雄把大部分时间都拿来偷窥陆珊珊,或者和好友沈重鬼混,虽然嘴上念叨,从未想过要真的杀掉陆志强。
于是我们发现,所谓的为父寻仇,很可能仅仅只是张英雄为了给生活赋予的一个意义。
此前的它过着混沌的生活,整日无所事事,而“报仇”这件事让他的生活充满了动机。
可他和沈重在那艘废弃的豪华游轮里喝着红酒,夕阳下载歌载舞时,又跟复仇有什么关系呢?
他只是依然在享用自己的颓废。
张英雄丧,并快乐的虚度着光阴——这恰似许多年轻人的生活。
然而一切没有维持太久,女神是智力残疾的,朋友与自己撕破脸,他的家庭与工作也岌岌可危。
他好像又回到了之前的状态:一个失败的废柴。
张英雄终于拿起了刀,走到陆志强身后,可却在这时他发现陆志强的袜子上破了个洞,他想起了沈重说过:“有的人外表看着光鲜,实际上袜子早就破了”。
于是张英雄明白,陆志强和他一样,他父亲,他母亲,沈重,所有人都一样,都是无力的弱者。
这时候的他若上去杀了手无寸铁的陆志强,和面对国家政策无力反击而死去的父亲,又有多大区别呢?
于是我们看到,张英雄最后放下了刀,走出了陆式父女的生活。
我们也在结尾终于恍然大悟,这是一首写给那些被遗忘在角落里的人,略有些悲伤又有点滑稽的诗。
“电影最终的目的不等于票房,类型化、喜剧片可能票房会好一些,但总得有人来记录时代里的小人物发生了什么。
”张猛在接受采访时,如是说道。
裹挟着对《钢的琴》余味期盼的张猛新作《阳台上》,可能不是大众传统欣赏范畴内的情节剧,它并无成名作《钢的琴》以小人物折射时代变迁的格局深广,而是聚焦于摩登都市低下层的一角,以一个游荡在城市废墟与弄堂窄巷中的青年为主要视角,与城市建设实现同步成长的过程。
究其影片主要情节,几乎可一言而概之:本地居民张英雄一家面临拆迁,父亲与拆迁工作人员陆志强发生口角,导致气急身亡,从此张英雄心心念念以复仇为己任,最终目睹世事、接受现实,实现与自己、与世界的和解。
这样的成长题材,这样闲闲散散的电影小品,在欧洲电影范围内很常见,但冠之以“现实主义”且移植到国内大银幕,或许需要影迷更宽容的接纳。
携有隽永独立电影风味的路线与潜入现实题材的诉求,如何打造得和谐而优美,应该成为更期待的目标。
贾樟柯在《贾想》中这样写道:“一般普通人看电影,戏剧性的要求特别高,戏剧的质量他不管,只要是戏剧他就喜欢,情节破绽百出他也无所谓,只要是戏剧他就欢心。
其他气质的电影很难跟这个传统对抗。
”将所谓「戏剧性」阐释得通俗透白些,即是大众认可的“故事性强”——也是我们观影最基础亦最紧要的元素之一。
《阳台上》改编自任晓雯的原著小说,虽有文本情节的支持,却很难架构起视觉意义上的戏剧性冲突,影片涵盖的所有冲突都是隐秘的、未果的、留白的,最终的解决或未解决并非以交代结局了事,而是在开放的语境中实现作品本身的生长,也恰好应了阿巴斯所言:“所有的好电影都是未完成的。
”撇去略显碎片化的情节不谈,笔者最欣赏的是本片的镜头语言。
在电影行业全面数字化的今日,张猛自己也坦言:“选择胶片实际上和这个时代的优点在背道而驰。
”胶片拍摄不仅带来某种这种电影的“仪式感”,在营造低下层灰扑扑的现实氛围方面亦定下先行的视觉基调,无论是待拆迁的昏暗小屋,还是迷离夜灯下的辗转,我们都能感受到真实生活的迎面痛击。
胶片的镜头质感提供了光线层次丰富的可能,遑论另有大量手持镜头和主观镜头的加持,与我们印象中《钢的琴》缓缓平移与优美展开完全不同,摄影风格为叙事服务的主旨一目了然。
影片大半篇幅着墨于张英雄父亲去世后,为接近“仇人”陆志强,他特地选择可直面他家阳台的一家餐饮店工作,以方便监督对面仇家的阳台。
因此大量后窗式偷窥场景便出现了(印证希区柯克式的后窗故事之永恒不朽),饭店厕所的玫红色窗纸成为偷窥者的“滤镜”。
此色彩的设置颇为巧妙,一方面是利用现实实物,另一面则暗示主观视角中情思的萌动与情欲的勃发——在迷蒙而不无挑逗的艳粉视野中,少女的笑靥被美化,让人生出无限绮丽的遐想。
然而镜头一个反转,直接切到偷窥者眼睛的大特写,立刻生出些许惊悚的意味——在我们既定的观念中,偷窥总与阴谋相连。
于是,导演安插了一个小小的叙事诡计:接下来是否有复仇的惊人之举?
但观众只能目睹张英雄屡屡徘徊在少女家楼下,或者与同事粉毛在城市的废墟中探索。
《阳台上》描摹的是中国的一线大都市上海,我们能看到“螺蛳壳里做道场”的弄堂人家布置以显示独有的海派风景,看到商场里来自五湖四海的商铺云集以彰显 “移民潮”,看到寻常人家拆迁常见的计较和寄人篱下的尴尬局促。
各种关乎上海的细节做得挺细致,除了银幕上鲜见的沪语方言,男主家庭对孩子的庇佑、找工作时老板对是否本地居民的考量,都呈现出鲜明的地域特色,以导演东北人的身份,可以看出下了不少工夫。
拆迁,已然成为中国城市化进程中独特的风景线与不可避免的矛盾冲突点。
一面是部分中低收入的工薪阶层跃入中上层数套房产的持有者,一面是以拆迁为契机的家庭亲情崩坏临界点。
怀顾四周,这两方面的例子比比皆是,几乎每个拆迁家庭都有一场狗血无比的家庭战争。
片中张英雄一家因父亲的遽然离世,并未获得物质的丰厚回报,而寄居舅舅家的忍气吞声是极为写实的手笔。
拆迁成为戏剧转折的杠杆点,除去交代整部影片的前因后果和人物设定之余,更开拓了荒芜空间产生的移情影响,张英雄一次次回到已然被推为废土的旧时故居,或许有某种乡愁思绪作祟,然而更多的是独自面对成长阵痛的无力回溯。
父亲生前对儿子并不亲善,影片开场就可看到透过玻璃窗的隔断暗示的父子关系的隔膜(这种通过各种介质显示的人物关系构图,在本片中俯拾皆是);而一旦父亲缺席儿子的成长期,这种无力感和孤独感显得尤其深重。
他在废墟中寻找旧日家园给予的力量,或多或少暗示着他并不想成长的抗拒姿态,如同这个城市面临的新一轮建设。
作为本地原住居民,房子的被推倒,在心理上同样有种连根拔起的伤感与无奈。
他在废墟中游荡,看到一个摄影师记录下最后的光景。
与张英雄有镜像作用的人物是其同事,本地居民带领外来沪漂进入停泊在黄浦江上的荒废巨轮,亦有此功能——曾经辉煌的“东方皇帝”游轮指代繁华一度的海上梦,本地居民用来凭吊;而其“待开发”的剩余价值却是由外来沪漂发现挖掘的。
废墟和废船这两个空间分别对应男主及其损友不同的人生轨迹,形成双线共筑城市景观。
前者在不舍流连中与城市缓慢成长,后者则以不羁肆意之势充分利用先机;前者亦步亦趋,后者尽显生猛,共同构建了海纳百川的上海。
男主的“复仇”过程,既是对环境变化从抗拒到接受的进展,更是从外在行动到内在状态的“断奶”。
沿袭部分的父辈精神——渴望老婆孩子热炕头的小康生活,但也不满足于上一代人的苟安求稳,找到临时工性质的工作、率先搬离舅舅家是宣布独立的第一步,这是外人能看到的具体行动。
两个具有辅助功能的道具——望远镜和小刀堪称妙笔。
如果说望远镜是探求外部世界的工具,那么刀就是男孩子用来向世界宣战的傍身武器,不仅具有复仇的意味,也是人类社会自古以来成年男子的象征符号。
张英雄在无数次幻梦中用刀狠狠刺向“仇人”,或者说是刺向他心中长久以来无法抹去的苦闷。
在离“仇人”陆志强最接近的那次,眼看小刀就要派上用场,他却退缩了,因此一直到影片结尾,观众暗暗期待的阴谋或复仇均未实现,若论其戏剧性,可能阳台上少女引发的心思涟漪更有波动感。
张英雄对这位远观中的弱智少女抱有的情愫,与其说是爱情,不如说是共情更为贴切——希冀自己也能享有父亲的关怀,以及对一个花季少女对美好世界无法感知的怜悯。
偷窥的猥亵逐渐掺有换位的宽宥,并帮助自己完全解开心结。
在亲身拥抱暗恋少女——“仇人”之女陆珊珊之后,张英雄终于以行动阐释了自己名字的涵义——成为自己的英雄,体悟到所谓仇恨执念的可笑,人类情感的温度击败了愤怒少年的烈焰,他从废墟中走出,向来木讷的他微笑着扔掉了那把贴身珍藏的小刀。
那一刻,他从男孩变成了男人。
完全冲着胶片摄影去影院看的。
看前儿预想到不会好到哪里去,但起码是拍出过钢的琴这样的片子,也不能差太多吧???
呵呵,我还是太天真了~张猛这次用胶片拍电影,冲这点我敬他!
但是也不能因为用胶片就很片段的表达,还是经费的问题?
全片色调昏暗,不知是胶片的缘故还是故意为之,调度剪辑混乱,语焉不详,不知所云,整个影片都像张英雄一样憋闷无可安放。
摄影经常失焦,转景很不讲究,充斥着很多大特写,逼仄的室内也怼着个长焦,看的人很晕,完全不舒服,有很多肩扛摄像机跟拍的镜头,摇摇摆摆,又摇不出杜可风的味道来,唉,一言难尽!!
其实王锵演的还行,闷闷的,自带一种气质吧,但是放在电影里,都是碎片和莫名其妙,曹瑞演的最像一个演员,不过也就流星一刹……说到故事性,其实压根就没啥故事性,吐槽一点,张英雄连许文强是谁都不知道,却能和沈重合唱浪子心声,也不知是个什么梗!
还有,张英雄抱着沈重坐在机车后座,让我嗅出一股浓浓的基调来……意外的倒是配乐不错的,有流淌的拨弦,也有戏谑的跳跃,符合片子的感觉。
周冬雨就是个存在,然后,没了。
没有意思,一点意思也没有!
两星,一星给胶片,一星给配乐。
电影开画便是弄堂里的上海市井日常,俯拍镜头下的煤气灶,煤气灶都是在房子外面的,弄堂房子多数是阁楼,破旧狭小,暗沉潮湿。
想要以此表现上海并不困难,弄堂是最具代表性的标志。
但在细节上下的功夫才是值得一提的。
红双喜,利群,上海烟民们最常抽的两种烟,上海青年张英雄也不例外;去的是好德便利,不是全家不是罗森,上海人对好德有特殊情怀,它总是开在像小区门口弄堂口这样离我们最近的地方,全上海的好德便利店里收银员都是只说沪语的阿姨叔叔;电视播的是娱乐频道,上海人饭前饭后就喜欢盯着娱乐频道的几个主持人和几档沪语节目。
当然最关键的是弄堂拆迁问题,为了分到好的房子或是拿到更多的动迁款,在收到情报以后就去多报两个户口,或者带两条中华去找找动迁组,好让他们多算点面积。
这是部很有意思的片,非商业的作者型电影是当然,此外包裹着隐喻,细节对照颇具意义,并且碎片化,散文式,更多的是一种晦涩的意象表达。
开篇这般弄堂景象和民生日常极为写实,故事切入点也充满现实题材的质感,但继续往下又是另一番观感,与胶片摄影带来的迷人影像相得益彰,不依靠戏剧性制造冲击,却在镜头上做足了功夫。
存在于意识,透露着情绪。
张英雄是从小在弄堂这样逼仄环境下成长的青年,父亲暴躁易怒,父母都已下岗退休,一家人都是这个城市中的小人物,现实的困境带来成长的冲击,便让张英雄的性格有些阴郁。
上海夏季的潮湿闷热,寄人篱下的压抑不快,父亲死后产生的焦虑与仇恨,让游手好闲的青年燃起了复仇的念头。
然而在对面阳台上,短发、素衣和蜜桃色嘴唇的陆珊珊送来了一股凉意,用望远镜猥琐偷窥,玫红色窗贴氤氲着小青年的幻境。
带着邪恶复仇欲望的阴郁青年与对现实全然不知的清澈少女形成了冲突。
乌烟瘴气的网吧内,小青年张英雄只打人机对战。
只有在梦境中横生的那股蓬勃暗涌的复仇欲念,只有在梦中出现的残暴血腥,而在现实中却只能依靠屠杀电脑玩家获得快感。
与他和陆珊珊的对照类同,这又是一次现实与幻想的冲突。
现实中底层人物的诉求,无论是通过影像的表达,还是他们自身的能动,最终都是实现了的,但这又不是真正的实现。
比如唱一支粤语歌就把舞台点亮的北方青年,在废弃的豪华游轮上做着许文强冯程程的梦。
这样看下来,《阳台上》其实是一部做梦的电影,它在现实中融入了理想主义,还有很多的浪漫主义情怀。
《阳台上》是一段被理想主义淹没的陈旧记忆,也是一场被浪漫主义侵蚀的白日梦境。
密集楼宇,霓虹灯管,丝袜奶茶,荧光色窗贴,狭小的出租屋,电脑桌面是《春光乍泄》里的张国荣,潮湿和锈迹,街道和隧道,夜晚灯光昏沉的隧道,很多镜头都充满香港的味道。
与香港同样的压抑,与香港青年同样的混沌迷茫。
从上海到香港,成了另一个幻想。
拆掉的房子成了废墟,在这废墟之上,张英雄终于对女孩伸出了手,丢掉了匕首。
废墟之上的阴霾,梦境之中的生猛,在城市夜晚穿行而过的摩托将阴郁丢进隧道里。
少年就在这逼仄的弄堂之中浸入一场梦境,又在这废墟之上完成了一场自我唤醒。
小说《阳台上》,以一只被车轮压成一滩灰色的皮的老鼠开头,雨水将垃圾冲刷到下水道边上,踩着脏水走出来的是主人公张英雄。
在小说中,张英雄的废物属性在一开头便显露了出来:他魁梧的父亲在喝了酒之后把他像小孩一样拎起来,或是给他几巴掌,打得他眼镜都飞了出去。
父亲死后,他最大的问题本来应该是找个工作,但他给自己找到了另一个出路:杀死管拆迁的小组长陆志强。
与其说他恨陆志强气死了他爸爸,不如说他恨自己在这社会上找不到位置。
整篇小说跟杀人无关,而是在写他起了杀心之后的日常琐事:打工被老版骂,遇到爱小偷小摸的兄弟,还有偷窥陆志强的弱智女儿。
最后,他发现兄弟靠不住,母亲病了,而自己根本不可能真正像个男人一样复仇时,他选择了承认自己的软弱。
这是一个废物企图用犯罪来让自己狠一点,但最终连这个也做不成,只能憋屈地活下去的故事,读起来像走在梅雨天一般又湿又闷。
在阅读的过程中,看着复仇计划被一再搁置,活得浑浑噩噩的张英雄,已经开始为影片担心了——谁需要看一个不讨人喜欢的废物的故事呢?
没有想到的是,电影基本还原了小说的脉络,大部分台词照搬,只是少了主角的心理描写,用摄影,配乐等视觉元素取而代之,而且在剧情上做了多次呼应,用这样的方式让观众进入张英雄的内心世界。
电影在拍张英雄的懦弱的时候,是现实交织着幻想。
现实中,他在餐馆里找最隐蔽的位子,跟母亲两次交谈都忍不住掉眼泪,闻血腥味后忍不住呕吐,还有停不下来的抽烟。
他让自己置身于一个边缘人的世界,兄弟是个来上海打工的东北人,最大的本事是偷钱包;买折叠刀的店铺老板是个聋哑人,偷窥的女孩是弱智。
他本是个上海本地人,可他一点优势都没有,吃个本地小吃生煎,还要被提醒里面有地沟油。
而在幻想中,他在被拆迁的废墟中行走,跳切的镜头让行走变成了一场迷离的冒险。
每当他偷窥女孩时,他被奶茶店粉红色的光笼罩,外界的杂音消失,出现歌剧或是吉他声,那是生活中短暂的诗意(虽然这手法有点俗套)。
片中,尾随是一个重要的动作,一共出现了四次。
第一次是张英雄跟着父亲从派出所出来,像条灰秃秃的尾巴,玻璃门一开,正好映出他黯淡的脸色。
这里也跟后面他在街上突然撞见了镜子里的自己,吓了一跳呼应——他总是在偷窥,在看别人的生活,其实也是在逃避看自己。
而后三次的尾随都发生在父亲死后,没了主心骨的张英雄分别尾随了陆志强、弱智女儿和弱智女儿的未婚夫(一个骗子)。
三次尾随的镜头都很风格化,很不现实,明显进入了主角的主观世界。
跟着陆志强的时候,路过红色和蓝色的灯,音乐缓缓响起,很像是在模仿银河映像的港片或者日本黑帮片(到底是什么呢?
),那是他臆想出的英雄主义。
跟着陆珊珊的时候,用的是拍小清新糖水片的柔光镜头,还有陆珊珊的特写,是他渴望的世界,充满女性的温柔。
是的,女性的温柔,作家任晓雯在写这篇小说时不到30岁。
为什么一个20多岁的女作家要写一个懦弱少年的视角?
拆迁家庭,上海本地底层的落魄,都不像是这部作品的重点。
另一个主角是沈重,这个东北青年在张英雄父亲死后,成为了他在心理上可依靠的替代。
也许当女性以男性视角去写对另一个男性的依靠时,会更加自然,有节制,她希望张英雄只是在沈重身上汲取力量。
而在电影中,这种友情变得非常暧昧,以至于张英雄在船上撞见沈重和他女朋友的那场戏变得很像捉奸在床,《春光乍泄》的海报也像是在暗示,于是这部影片变得像是一个gay的情感挣扎。
我被周冬雨用手捉住,放在嘴里,含住进进出出,她对我又吸又咬。
我是那块儿方饼干。
周冬雨这类合法萝莉简直是恋童癖最后的银幕避难所。
片中主人公经历了比较剧烈的内心挣扎。
生日许愿国富民强世界和平的三无啃老青年(无口、无表情、无工作),丧父后短暂的迷惘,观察仇人试图报复,偷窥意淫仇人弱智女儿,离开母亲试图独立,依赖基友,三观不合与基友渐行渐远,基友把秘密基地当炮房与基友决裂,为弱智女抱不平,祭祀父亲再负仇恨之责,依然无法动手。
仇恨和他一直以来的食草系善(废)良(物)人格完全不符,无法数据匹配完成预定复仇行为,最终的报复仅仅是猥亵仇人女儿一分钟。
虽然一直无表情,内心戏倒是挺足的,符合郑渊洁说的,人类最精彩的表情就是面无表情。
废柴男会以弱智女为情感对象,是因为自己实在太废物只能驾驭住这种比自己更弱小的阶层。
音乐特别好。
前半部分很棒,越到后面越变得匆忙,杂乱,找不到重点,导演赋予影片很多社会意义,我们也很难看到上海的这些角落,废墟,烂尾楼。我不明白为啥就喜欢上了小弱智,仅仅因为能看到他的生活,一种满足偷窥欲望吧,感觉有些牵强,复仇之路变得零散化,转移到青少年成长的心路历程。摄影依旧强大,也正是看了这个摄影和调度,我不敢相信豆瓣评分居然这样低,不过形式太大了,内容应该加强,陆XX演技十分尴尬,另外台词编写有待提高。
非常情绪化的电影,张英雄的寻找与成长之路。但是真的颇有些无趣。
青春美少女与浪子心声。不是happybaby,也从没驾船远走过。
1.5-2 。补录。忘得差不多了。只记得一些片段。没有意义的摇晃镜头。无聊的剧情。
因为没有抱什么期待,所以反而觉得还不错。周冬雨的少女感实在是太彪悍了!上海老弄堂里长大的内敛男孩,他的生日愿望是:「国富民强,世界和平。」谈不上是胸无大志还是太善良,总之没由来的吃了父亲的一记耳光。和大多数青年不得志、晚年郁郁更不得志的人一样,父亲的这种无能最后彻底的演变成了愤怒。而最终,这种愤怒要了他的命。然而,父亲死后寄居舅舅家篱下的生活也并不好过,受尽冷眼。男孩把这一切归咎在拆迁办主任身上,本想跟踪报复,没想到主任家阳台上的女孩儿却改变了他的初衷。这个小女孩是主任的女儿,智力有问题,每天在阳台上洗头晒衣和酸奶,像一个被关在笼子里的金丝雀。爱情来的那一刻,他突然间觉得很羞耻,并不是因为他爱上了一个弱智女孩儿,而是因为他爱上的是仇人的女儿。
这电影没啥大毛病,就是单纯的难看而已
画面偏港风,配乐轻灵,整体观感很好。比起电脑屏幕上春光乍泄的直白,隧道飞车更有致敬感。英雄和姗姗之间流淌的是暧昧的性意味,粉色的窗户纸打出的光,乳和水的两场接连的戏,窗户偷窥只是遇见的出口,跟随 陪伴 触碰 离开,是一段完整的躁动青春。英雄和红毛反而浪漫得不行,堕落天使般的隧道,泰坦尼克般的秘密基地,合唱浪子心声,小人物的生存态度呼之欲出。曹瑞太有戏了,剧作对红毛的着色不多但演员的演绎成功放大了角色。围绕青少年的成长,镜中人直面自我,刀拿起又放下,几次流泪是内心斗争的反映,依托拆迁和父仇,影片最终指向的是从温室花朵到真正成熟的刹那转变,这青春片成熟得不行啊。
说真的,好久没有看电影的时候感觉自己快要死了的感受...
上海废柴的无聊事
评分那么低,不至于吧。表面是个复仇故事,实际讲了一个男孩性意识的觉醒。就在针对个体的复仇险些滑向反社会人格时,一切戛然而止。男孩放下刀,带着极其复杂的笑容逃离了镜头的监视。周冬雨性别感不强,恰恰是个极恰当的选角。比丧父和老宅废墟更急需重建的,是男孩的性别秩序。最终,他认清了自己。丢掉刀,就如丢掉1,往后坚定地做0。
将复仇和性欲两把火烧在一块,最后只留下执念的灰烬与生活的残砖败瓦。直男的臆想正如透过粉色玻璃去偷窥世界。两位主角都长着一张“处子”脸。周冬雨的“弱智感”太像拗出来的,但她终于找到这么一个角色来证明她也能散发出“性感”(虽然是在男性赤裸裸的视奸中)。
一个上海的“三和大神”的故事,主角真够让人讨厌了,无所事事,内心懦弱,充满愤怒,通过搞小破坏,幻想杀人,打游戏来发泄情绪。导演想通过这样一个废柴青年反思他背后的社会问题,他无能窝囊,但他也是社会的受害者。两人在废船上唱歌那段又浮夸,又幼稚,但却把我感动到哭,因为在外漂泊的人的心就是这样空虚与孤独。欢乐颂,碧桂园,感觉导演夹的私货也蛮多的,但是如果是抨击社会的话,男主角对周冬雨的幻想戏份太多且没必要。最后男主角就放弃骚扰周冬雨这个转变也很难说通。
55/100,其实胶片的质感还是在的,用摄影机这颗“神之眼”去找尽角度窥探出这个弱智“窥探”弱智的离奇事件,透出一种奇异感。然而实在过分散乱,表意不明,真的叫我如何也喜欢不来。是一部“没想好”或者是“做不到”的电影。
7~,就像黑处有什么少女哪吒狗十三,这是我最喜欢的一款华语青春风格片,都不完美得厉害,但漂亮的地方又都太漂亮。男主的五官蛮带感,但是表演一言难尽,如此重头的诸多特写和跟拍镜头显得平庸,挺可惜的但是好在状态在戏里就是不够劲,相比之下其他配角都挺对味,尤其亮眼的红毛小哥真的表演不错。这部戏最棒的就是诸多片段了,简直漂亮极了,配乐也棒,有几段吉他(?)真的漂亮。导演的片段拍的特别好简直高光不断,可惜的就是本子本身几乎无剧情,连贯起来也挺难,整体性差些,尤其结局还真是挺失望的,这个包含了对男主本可以更好的表演的失望。周冬雨怎么这么美,清纯的性感沉静又具冲击力太抓人了。我竟然觉得最后抱的那下挺可爱挺伤感挺难受的,能感到男主的迷茫的爱,无处可去的恨,挺难受的。红粉色的恍惚迷茫,粘稠又卑微的日子。
如果能只抓voyeur这个点多好
看片后的演职员表,制片人戏好多,客串个可怜兮兮坐站票的我们安庆人。所有从人物背后拍的镜头都是手持,看得晕船。周冬雨太少女了,觉得她永远都不应该有性生活。我还是觉得电影最灵魂的是剧本,片子改编自任晓雯的同名,但是编剧却没有她,不知道是不是会影响故事的体现,反正我觉得剧本一般吧。话说胶片是不是影响对焦啊,有个人物的侧面静止镜头居然对焦到了耳朵。
口碑的崩坏是以北方系影评人及观众亲手制造的文化霸权(?)。电影对于南方人极为熨贴友好,暧昧流动的情绪与嘈杂小气的城市格局相得益彰。张猛在对于上海城市空间的营造上做了很大功夫,摄影、音乐及美术等环节都很到位,可以就身份问题写一篇单片分析。
出道即巅峰,越拍越露底。
故事知道在说什么,就是不知道中心主旨是什么
不知道该骂导演还是摄影,用男凝视角拍纯爱,别把我笑死了。本身故事就有点猥琐,如果男主不是王锵而是丑八怪猥琐男呢?然后还要加很多腿和屁股的特写…有一点《后窗》的影子,不过是抬举它了。周冬雨戏份比红毛男还少一半居然用她一个人当海报真的够可笑了。一度觉得这是同性片,男主和男二两个人感觉是导演在刻意卖腐。最后还是要说,王锵太帅了,帅的我可以忽略情节只欣赏这张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