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上个礼拜五去看的,戴了咖啡色的耳环穿了大红的球鞋,迟到了12分钟。
停好车以后去拿路上订好的肯德基套餐,套餐里的每种东西,汉堡,薯条和可乐,味道都有点奇怪,于是就每样剩下一点。
看到的第一个镜头,他坐在钢琴前。
笑笑又略有点不好意思地说,啊,被拍了。
他用手动牙刷刷牙,他说,现在免疫力差,所以要保持口腔清洁。
他在一张很小的桌子前吃简单清淡的食物;把药丸们放在一块干净的布上面,他艰难地,一颗一颗地,吞下去。
他为他的这种孩童般的艰难略略有点抱歉。
他习惯说着说着就捂起了嘴,他始终带着一种微微的自省的抱歉,即便他年轻的时候眼影擦得如此飞扬不羁,不知是因为他是日本人,还是因为老了,病了,对自然与生命的敬畏更深了。
从侧面看过去他冒出小头的胡茬,他全白的算得上丰茂的头发,他摘掉眼镜的脸,皮肤松弛的质感,他肤色略深的手。
他已经老去,但还没有那么老。
他的每一副眼镜都优雅,他的每一件衬衣与毛衫都妥帖,但你会想到它们包裹着一具经过病痛的,老去的肉身,他努力地使自己体面,带着一点徒劳的哀伤。
他年轻的时候,在80年代的中国写《末代皇帝》配乐的时候,趴在一张简陋的小桌子上写谱,旁边站着一只热水瓶;在一辆行驶的拖拉机上面弹钢琴;穿蓝黑中山装的人们围着他,他安之若素。
他弹《奥本海默咏叹调》的时候,中年,黑发,体格比如今健硕一半,脸上沉默遒劲的线条,十分迷人。
他一个人在房间里走来走去,他在南极的冰川上,在核泄露的福岛的海边,走来走去。
他有时候笑笑地说:I am fishing the sound.有时候他默不作声。
艺术家的天真与悲悯。
思考,表达,他所认为的关于自然的,音乐的,音乐的,艺术的意义,他想留给人世的礼物与血脉。
他写下他献给上帝的赞美诗。
我也想为上帝写一曲赞美诗。
整个放映厅只有三个独自来观影的女生,在片尾音乐响起来的时候,没人动,过了一会儿,渐次离开。
我最后一个走出影厅,流下眼泪。
影评里有人说观影时,坂本龙一坐在她身后。
我能体会到见到本人的那种心动。
他和你在同一个空间,他是温软的,他的呼吸,他衣物摩擦发出的细微声响,他在思想着。
感觉荣幸,能和他同时在这个世界上活着。
看之前也是并不知道这部人物纪录片主要讲坂本龙一的什么,看开头的导演自我介绍以及2019年坂本龙一的问候,才知道原来本片记录了他人生临近终点的五年,其中就包括他确诊癌症的时间。
但最后导致他离去的癌症,片中只有很少的段落提及,他得知自己患癌后的讲述、他一颗一颗吃药的情景,以及虽然体力不支,依然接了喜欢的导演的电影配乐工作。
只有这么一点点。
其他就都是音乐、音乐、音乐、音乐……有他正在创作的个人专辑音乐,有他年轻时代参与的电子乐乐队,有让他声名远播的电影配乐,当然,也有电影开头就呈现的,他对公共事务关注的音乐。
电影开场放在2012年日本311大地震后,坂本龙一到震区弹奏一架“被洪水淹死”的“钢琴尸体”。
之后就是晚上应该也有不少视频传播的,他在灾区进行音乐表演,弹奏《圣诞快乐,劳伦斯先生》。
坐我边上的女孩子泪点超低,几乎从这首耳熟能详的经典电影配乐第一个音符响起,她就开始抽搭鼻子。
我没想到的是,本片片名居然出现在这段表演结束后。
我甚至本来根本没注意到,电影一直没有出现片名,直到这一刻。
电影作为人物纪录片,是我看过的相似类型中,比较好看的。
不太好看的代表是叶嘉莹的《掬水月在手》。
比较好看的原因,我想了想,本片虽然在叙述上选择了比较中规中矩的正序时间线性,无论过去的时间,还是现在的,大部分都是正序,除了311的部分。
不过影片将过去和现在穿插的方式,还是能增加电影可看性的。
我印象比较深的是拍摄现在坂本龙一的家中,有一幕出现了一幅巨型照片,是他年轻时代的样子,一张脸分成红绿黄三色。
接着坂本龙一展示他正在创作的作品,“是不是有八十年代的感觉”。
配合着这段音乐,电影回溯到上世纪八十年代,让我们看到了那时候的坂本龙一,脸上化着夸张彩色妆容的他,参与黄色魔术乐队演出的他,对电子器给出高度评价的他,那时候的,年轻的他。
接下来又是现在的他捕捉自然界的声音,树林,城市里的雨……这些最直观地用前后挨着的剪辑方式,给出最直接的对比,虽然这种镜头语言的表达方式很直白,但对我就是有效的。
哦还有,本片还带着一些迷影属性。
影片开头没多久病中的坂本龙一提到虽然要休息养病,但是接到喜欢的导演冈萨雷斯的邀约,还是答应了。
我还琢磨冈萨雷斯这名字好耳熟啊,等看完电影查一下,电影就直接出现了他配乐的原片片段,原来是《荒野猎人》。
之后他参与配乐的,以及他个人非常喜欢的电影片段,都出现在了这部纪录片中,《圣诞快乐,劳伦斯先生》《末代皇帝》《被遮蔽的天空》《飞向太空》。
电影到后段他去往北极,采集冰川水流的声音,以及回溯他去311现场弹奏的那家“钢琴尸体”的声音,出现了不少他在家独奏钢琴的定镜头。
我是在日常午休的时间看的这部电影,到这一段也是我最困的时候,我就顺应自己的生理需求,闭上了眼睛,有点在打瞌睡,但我又很清楚地知道自己在听音乐,就这样一种半瞌睡半清醒的状态,我突然就迎来了电影的结局,很平淡,很日常,就这么结束了。
前言:寫得不好,也不懂怎樣寫評論。
看罷電影,純粹想嘗試寫一點東西。
寫得不好請見諒。
音樂符號 - Coda本電影以「Coda」為名,證明導演有意強調「Coda」在電影中的重要性。
那麼,我們可以嘗試從Coda的音樂性質作起點,分析這電影的內容。
根據牛津字典,Coda的意思是:The concluding passage of a piece or movement, typically forming an addition to the basic structure.根據維基百科,Coda的意思是:Coda (It.) (1) The tail of a note. (2) The bars occasionally added to a contrapuntal movement after the close or finish of the canto fermo. (3) The few chords or bars attached to an infinite canon in order to render it finite; or a few chords not in a canon, added to a finite canon for the sake of obtaining a more harmonious conclusion. (4) That closing adjunct of any movement, or piece, specially intended to enforce a feeling of completeness and finality。
簡而言之,Coda的意思是樂章終結前,最後的音節。
額外添加的這個音節,為整首音樂締造一個更和諧的總結。
藝術創作的Coda當藝術家的路快將終結,板本龍一希望譜出的是「永遠」。
電影中其中一幕,是他坐在鋼琴前徐徐道出,自己一直主要演奏的是鋼琴,卻覺得它的音樂很短暫。
他彈了一個音鍵,音樂只持續一小段時間,很快就會被周遭的環境雜音淹沒。
他再說,他在尋找的是一種音樂持續得久一點的樂器,如果換上文學比喻,也就是說他在尋找一種「永遠」。
藝術家的本質是純粹的。
他們純粹地喜歡音樂、他們純粹地追求音樂、他們純粹地探索音樂。
板本龍一在電影中對音樂的真摯,徹底地表現了這種純粹。
他為了追求最清澈的聲音,他遠赴北極錄音;他為了探索下雨的聲音,他頭戴水桶,站在雨中細聽。
如果板本龍一的一生是一首樂章,音樂就是它的基調。
生命的終結,代表他要離開他最愛的音樂。
因此,他希望這樂章的Coda可以停留更久,也許是永遠。
板本龍一近年診斷出有喉癌,停工了一年後,他就替Revenant (2005)配樂,2017年亦有出版音樂專輯。
電影中的他亦說了,這階段他唯一希望的就是把可以更多的創作,留於世上。
社會參與的Coda板本龍一面對人類文明的破壞,他以反抗作為自己生命的終章。
板本龍一在電影中曾說,他認為核電發展,最終會令人類摧毀自己。
他亦提及70年代日本飛快的發展,令他反思發展對社會的剝削和負面影響,雖則不是叫大眾不要發展,回歸大自然,但他確實因此開始在90年代的音樂中,加入更多的社會元素。
他解釋這是藝術家,無可避免的敏感,所促使的結果。
然後畫面一轉,就是美國九一一事件。
板本龍一那早上步出家中,立刻看到滿佈煙霧的世界貿易中心雙塔。
他拍下了那情境,其中一張相片顯示出鳥兒在煙霧前方飛過。
板本龍一覺得這情境很震撼,他不停猜想鳥兒飛過是因為受了驚,還是他們根本不知道出了狀況。
他出發北極的其中一個原因,是因為北極是最能呈現全球暖化的地方。
而影片的開端,亦是貫穿了整套電影的線索,就是一部經歷過海嘯的鋼琴。
他評論這走音鋼琴,說這所謂的走音,只不過是鋼琴回歸自然的狀態,走音只是人類下的定義,他卻覺得那走音鋼琴音色很美。
此外,海嘯的破壞,不單單是摧毀了房屋和樹木,更嚴重的是引發了核電洩漏。
可見在板本龍一的心中,社會發展不停與自然生態碰撞,而這些年來所發生的災難也是文明步向終章的預兆。
板本龍一這幾年站了出來,表達反對核電的立場。
也許,他也不知道社會未來的發展會怎樣,但他自覺生命的最後這樂章,需要為社會出一分力,走出音樂家的框架,站在人群面前,反抗人類自我吞噬的行為。
这五颗⭐️打给了板本龙一,他对音乐的理解以及对声音的寻找和追寻也正是我的想法及我想要去做的。
我决定去看这部纪录片的时候,我接触他音乐的时间只有一两个月而已。
但我却只花了一分钟甚至都没有思考一下就下了决定。
我不喜欢面对电脑去看这一类型的电影,因为那个环境会破坏我对我喜欢的作曲家的音乐的解析,你必须要在一个及其安静环境才能让自己遭动的心沉静下来去慢慢剖析耳边的音乐,因为音乐不比其他。
你的心中如果不够干净,杂乱无章,那么你无论如何也接近不了音乐。
看这部电影说是为了板本龙一,不如说是为了他的音乐,说是为了他的音乐,不如说是为了他对声音的着迷(我也一样)。
他的每一句话对我的触动都非常的大就像他说他在找寻一个永不枯竭的声音,他会用一切方法来找寻一个让他着迷的声音,然后记录下来。
就像他说他现在越来越关心环境这一问题,这一因素。
他说大自然的声音来的要比我们人类加工过的要好过太多,纯净的太多。
我们把钢琴的木头和弦搞得非常的紧实,但其实自然的声音要比这美的多。
就像那台被海啸淹没过的钢琴一样,所有的部件都回归自然,木头在海水的浸泡涨开了,其实它已是回归了自然。
“你听这声音多美啊,又明亮又悲哀。
”不顾一切的去找寻声音,找寻一个永不枯竭的声音,其实这一切都已经汇藏在自己的心灵之中,到最后这永不枯竭的声音就成了永不枯竭的心灵。
”海水带着自然的琴键流淌在没有声音的沙滩奏响转瞬即逝的赞歌
第一次听坂本龙一的曲子就是《Merry Christmas Mr. lawrence》,至今都是我单曲循环的最爱。
因为这首曲子去看了同名电影,是他的银幕处女作。
影片中,他的表演风格十分个人化,常流露出无法掩藏的傲娇特质。
微眯的双眼,生气时撅起的上唇,众目睽睽下被同性亲吻后的大喊……有时会让人从情节中出戏,注意他独特的表现。
关于傲娇这一点,坂本龙一自己都承认的。
他很喜欢这部片的导演大岛渚,当大岛渚邀请他参演时他非常惊喜,“本来我想欣然接受的,但是我性格比较别扭,于是我就跟他说,要是让我做电影配乐,我就出演。
”创作电影配乐对于坂本龙一来说,是一种磨砺的方式,“电影音乐对音乐人的限制可能会对创作带来有益的刺激”。
他参演并制作配乐的两部电影都让他的创作生涯屡登高峰,除了《Merry Christmas Mr. lawrence》外,另一部是意大利著名导演贝纳尔多·贝托鲁奇执导的《末代皇帝》。
《末代皇帝》讲述的是中国封建社会最后一位皇帝溥仪幼年登基,经历了山河动荡,家国破碎,自己也从一代帝王沦为阶下囚而后变成平民的跌宕一生。
当时,坂本龙一只是受邀饰演一名伪满洲政府的日本官员,戏份不多,谁料演着演着贝托鲁奇突然给他安排了额外的工作——为溥仪在伪满洲政府的加冕仪式配乐。
贝托鲁奇拍这段加冕戏时,用了一段戏中戏的镜头。
坂本龙一饰演的军官甘粕加彦刚好是整场仪式的总导演,推轨、俯拍,镜头缓慢地略过二楼正在演奏的乐队,悠扬的旋律中,一楼走进来一队身着华丽军装面无表情的军人,如同某种锋利的兵器直插进觥筹交错的舞会中,把人潮分成两半。
为首的一名日本将领代表日本天皇为爱新觉罗·溥仪举行加冕仪式,溥仪站在舞台上居高临下俯视众人,镜头慢慢升高,他的面容半明半暗,从微笑到眼神都流露出那种高高在上的矜持与尊贵。
镜头回转,二楼,甘粕加彦的拍摄告一段落,灯光从他的侧面打过来,他的面容同样半明半暗,眼神冷漠轻蔑。
预示着溥仪这段浮华美梦有着不详的结局。
完成自己戏份后,坂本龙一回到纽约,第二天晚上,就接到制作人杰瑞米·汤玛斯的电话,让他明天着手制作《末代皇帝》的配乐。
可见贝托鲁奇对坂本龙一的才华有多满意。
而他也不负期望,一周内就创作出了54首曲子。
最终《末代皇帝》获得了奥斯卡金像奖最佳影片、最佳导演、最佳原创音乐等九个奖项 ,在电影史上留下传奇的一笔。
还有一部电影对坂本龙一影响深远,在《终曲》中也多次被提及——塔可夫斯基导演的《索拉里斯》。
该片是一部立意深刻的科幻片,讲述的是心理学家凯尔文被派去索拉里斯星球帮助驻扎在空间站上的科学家们,他到了空间站后却发现科学家奇巴瑞安博士自杀了,另外两位科学家则各自隐藏着某种秘密。
在调查过程中,凯尔文也陷入诡异的境地,去世多年的妻子竟出现在空间站,她到底是谁?
塔可夫斯基的作品深受艺术大师们的喜爱,英格玛·伯格曼曾如此评价:“他创造了崭新的电影语言,捕捉生命一如倒映,一如梦境。
”坂本龙一同样对他推崇不已,“要向我喜欢的塔可夫斯基学习,把音乐做成像他的电影音轨一样。
”他想创作出——《索拉里斯》里的配乐,巴赫的管风琴圣咏曲——这种风格的音乐。
以此为灵感,他在写出了属于自己的圣歌《andata》,其中主要的乐器之一就是管风琴,管风琴的音色天生有种圣洁之美。
贝托鲁奇导演的另一部作品也激发了坂本龙一——《遮蔽的天空》。
他也参与了其中的配乐。
这部电影根据同名书籍改编而成,坂本龙一收录了三种不同语言的同名书籍,阿拉伯语、英文还有中文。
坂本龙一将书中的一段话让人用不同的语言念出来,编入了新专辑,该曲的名字叫《fullmoon》。
“因为我们不知道我们什么时候会死去,人们总以为生命是一口不会干涸的井,但所有的事情都是有限的。
”“多少个迷人的童年下午,回想起来还是让你感到如此深沉的温柔,也许只有四五次,也许还没有。
”“你看到多少次满月之姿,大概二十次?
但这看起来似乎无穷无尽。
”空灵玄幻的音乐循环往复,让文字中的情绪变得无穷无尽,人好像脱离了世界慢慢漂浮起来,去接近那轮满月,去触摸无尽的尽头。
“我内心可能就一直向往那种不会消失,持续不坠,不会衰弱的声音。
那种与钢琴相对的不会消失的声音,用文学来表示的话,就是永恒吧。
”2014年他被诊断出咽喉癌,暂停工作,休养了一年。
从二十多岁参加工作以来,几十年里,他从未停止过创作。
终止创作让他变得焦躁不安,还在恢复期间他就接受了电影《牧师》配乐的邀约,因为身体的缘故,他每天工作不能超过八小时,但是按照这个工作进度他并不能按期完成,压力大到坂本龙一差点放弃,“那个时候真想甩手不干了。
”镜头中,他坐在钢琴前,低俯着背,不断的弹奏着。
“不知道自己还能活多久,想要创作出更多拿得出手的音乐。
”生命的有限与生命的永恒,是一个恒长的话题。
许多喜欢的艺术家都在渐渐老去,一些已经永远离去。
当初在《Merry Christmas Mr. lawrence》里稚嫩青涩的坂本龙一现已头发花白,但是,当他坐在钢琴面前,弹出那段熟悉不已的旋律,都会浮现出初次聆听的悲伤情绪。
也许这也是种永恒。
Energy Flow网易云:http://music.163.com/song?id=1341502584&userid=442733871999年,教授的BTTB(Back To The Basic)这张专辑正式发行,就像专辑名本身一样,这张专辑确实“返璞归真”,整张专辑几乎都是钢琴独奏或者合奏,简单却纯粹。
Energy Flow这首乐曲并没有被放在最初发行的日版正式专辑里,而是与其他两首“Put Your Hands Up”与“poppoya”一起,被放进了ウラBTTB(日語:ウラ=裏)这张算是B-side的专辑里。
但是这张B面专辑并不简单,卖了180万张不说,专辑的第一首Energy Flow更是以一首广告曲目的身份,创下了纯乐曲第一次在日本ORICON榜拿到榜首的纪录,而之后日本『治愈系音乐』的风潮,『治愈系』文化的兴起,甚至是这个『治愈系』称呼本身,都由此而起。
关于这首曲子,教授的自传《音乐即自由》有这么一段:“energy flow一曲意外获得极大回响。
创作这首钢琴曲时,我就是直接下笔,完全没考虑什么流行音乐之类的因素,大概花了五分钟,一气呵成写下。
” 虽然教授自己很意外这首歌能获得极大回响,但是凡是听过energy flow的人,应该都不很意外,你很难不对这样的乐曲产生共情。
教授的曲子,总是能轻易的找到你记忆里,最柔软的那一小块,找到刻在上面的那些故事与情绪:它只是缓缓按下播放键,于是这些故事,这些情绪就像是看到了光一样,找到了出口。
1999年的Energy flow,是属于情感的,是属于人类的“能量之流”。
不过故事还远远没有结束,我真正想讲也不是这个“能量之流”。
纳粹与钢琴
左教授右大宝表现人类情感一直都是教授创作的最强音,Merry Christmas Mr. Lawrence里迷惘的钢琴,Shining Boy & Little Randy(『星星少年』OST)里青葱之笛,Rain(『末代皇帝』ost)里提琴的湍急,能够记一辈子的旋律太多太多,教授为什么要放下最容易与观众共情的情感,放下自己的优势,进入一种全新的创作里?
教授究竟想探索什么?
『坂本龙一·终曲』预告片 发射导弹的画面被应用在了教授的视听作品中坂本龙一接受Tmagazine(中国)访谈在我出生以前,德国纳粹党巧妙地利用了音乐及文化,尤其是并没有直接罪过的瓦格纳的音乐,被用作引导国民走向法西斯的工具。
我对这件事有非常大的创伤情绪。
的确,音乐有那样的力量,但如果运用的方式是危险性的,就会极其危险。
因此,我会提醒自己不要让自己的音乐变成这样。
瓦格纳在去世时,纳粹这种东西尚不存于世,但是其歌剧中传达的情感却被邪恶认祖归宗,被曲解的音乐化身“德意志图腾”,成为了纳粹吹响屠杀的一种精神号角。
科波拉的《现代启示录》对此也有着深刻讽刺:越战时,美军对一个越南村庄进行了跨海攻击,恶魔一般的比尔中校在直升机上放着瓦格纳《尼伯龙根的指环》中『女武神的飞行』一曲,激昂的音乐让他无比兴奋地看着自己的部队向村庄与人群射出导弹。
https://www.youtube.com/watch?v=KlsfM2BmsJU 《现代启示录》女武神的飞行段落“天堂”的音乐却被拿来制造“地狱”,这又何尝不是人类情感能量的反噬呢?
在纪录片《坂本龙一:终曲》中,有这么一段:福岛核事故之后第二年,教授得知了有一架曾经被海啸淹没过的破钢琴,于是马上前往,他说“我听说有一架钢琴在海啸中幸存下来,我想听听他现在的声音。
”并在现场演奏起来。
在聊到这架钢琴时,他说钢琴是通过‘文明的力量’让自然符合人类的标准,海水重击钢琴,对人类而言他们是失准的,但是本质上,它们只是恢复了自然中原本的状态。
于是我们看到教授在片子里一遍又一遍的追寻森林的声音,追寻冰川的声音,追寻风声,追寻雨声,把声音和音乐还给自然,还给宇宙。
这是他对人类所创造出的“音乐”这个概念的解构,却也是他艺术生命的“新生”。
『坂本龙一·终曲』预告片Energy Flow(rework)网易云:http://music.163.com/song?id=1341502585&userid=44273387
(左教授右U-zhaan)Energy Flow(rework)正是这样一种重构。
这首乐曲无论是从旋律上还是从编曲上来说,都并不复杂,究其根本,只是用Energy flow原曲既有的主旋律,重新请U-zhaan(日本tablas手鼓演奏家)用tablas手鼓(印度民族乐器,手鼓的一种)重奏后作背景循环,并且嵌入了各种声音采样于其中。
U-zhaan与他的tablas虽然内容并不复杂,但是其创作理念,却并不简单。
作为背景的主旋律,由于使用了能够呈现旋律的打击乐器tablas,使得这段优美且容易产生共情的旋律变成了一种节奏铺陈,甚至具有了一丝理性的意味,其情绪的渲染,被大大削弱。
而那些采样的自然之声,则仿佛统统具有了自己的生命,有了自己的想法,有想要发声的冲动,教授只是在记录这种声音的生命,并将之呈现给听众。
乐曲中的风声、水声,乃至各种金属摩擦的声音以及恍如虚空本身的噪音,这些几乎毫无调性甚至无谓旋律的采样,才是这首乐曲的本体,如果带着对教授创作路径的思考,重新投入到乐曲中去感受,我相信你能重新的感受到源于自然本身的能量。
如果说20年前的energy flow是属于人类情感的“能量之流”,那20年后的energy flow(rework),更多则是属于自然,属于宇宙的“能量之流”。
终曲里我最难忘的是这一幕:下雨了,教授有点兴奋的往脑袋上扣了个桶站在雨中,仔细聆听雨点敲打之声,露出了尽情玩耍时小孩子才会有的那种笑容。
我太爱这种真挚的笑容了,我们多么幸运啊,这个不朽的形象和他的作品将会永远站在我们中间,这头是听众,那头是宇宙。
1999年,Energy Flow发行之时,广告语为:“献给所有疲惫的人类。
”19年后,有了这首Energy Flow(Rework)有人让他评论这首“冷饭”,教授神秘的一笑说:“献给所有疲惫的手鼓。
”
后记 Energy Flow / Ryuichi Sakamoto 坂本龍一_哔哩哔哩 (゜-゜)つロ 干杯-bilibilihttps://www.bilibili.com/video/av84370110?from=search&seid=151161816146335166492018年,Energy Flow发行 20年纪念之时,纽约艺术团队Zakkubalan为这首曲子拍摄了一个MV。
教授留言:“老實說要做出符合Energy Flow這首歌的影像很難。
這次也勞煩Zakkubalan團隊製作出厲害的影片了。
是訴說著不知不覺中,離開故鄉,後來又想落葉歸根的故事。
”
MV截图灵感及引用来源:Energy Flow及Energy Flow(rework)《坂本龙一·终曲》《音乐即自由》《十三邀·坂本龙一》Tmagazine坂本龙一专访:http://www.sohu.com/a/257213673_481900Energy Flow(rework)创作者坂本龙一·U-Zhaan留言:https://commmons.com/special/bttb/数据来源:Energy Flow维基百科页面
“因为我们不知道我们什么时候会死去,人们总以为生命是一口不会干涸的井。
但所有的事情都是很有限的。
多少个迷人的童年下午,回想起来,还是让你感到如此深沉的温柔。
也许只有四五次,也许还没有你看到多少次满月升起?
”去年看豆瓣电影推荐的时候知道了坂本龙一这个名字,因为我对音乐一窍不通,所以一直没看他的纪录片电影。
今年又买了一本他的书也一直未看。
正好今天看完了《浪游记》,按带来北海的书籍,明天该看《我还能看到多少次满月升起》了,再一次看到坂本龙一这个名字,于是翻出去年下载的电影《终曲》看。
才知道这家伙是这么厉害的作曲家,那么多电影的配乐都是他写的。
知道自己时日无多,还那么努力的想要工作和生活下去,这份对生命的敬畏和对工作的热忱太让我感动了。
看到他去年去世了。
这个凌晨忽然有点难过,这个我才认识头发就已经花白的大叔的在纪录片里面依然是那么有活力。
结尾时候那句看起来不太乐观啊泪奔了。
多希望这个老头子还能多看几次满月升起啊。
68岁的坂本龙一:不对自己说谎,不忘记看每天的月亮《坂本龙一:终曲》正在中国上映,导演史蒂芬从2012年到2017年,5年跟拍制作,完成这部关于坂本龙一的纪录片。
1989年 摄影:Albert Watson豆瓣上3万5千人看过,打出8.8的高分。
坂本龙一,被大家昵称“教授”,世界级音乐家、电影配乐大师,
是亚洲年轻人的共同偶像。
坂本年轻时组乐队YMO,在欧美和日本走红,对后世的电子乐、hip-hop有开创性影响,35岁因《末代皇帝》获得奥斯卡最佳原创配乐。
38岁定居纽约后,常以环保、反战为题材进行创作。
粉丝对他的喜爱,早就不限音乐,而是把他当做一种文化ICON、一个精神领袖,去崇敬。
一条专访斯蒂芬导演再过一周,就是坂本龙一的68岁生日。
我们在《坂本龙一:终曲》上映之际,专访了来到北京的史蒂芬导演,“我希望这部电影,能让大家感受到坂本龙一是如何听到这个世界的。
”编辑 倪蒹葭音乐家坂本龙一:亚洲年轻人的偶像
2017年9月,威尼斯电影节,纪录片《坂本龙一:终曲》世界首映,现场观众起立鼓掌,长时间不息。
前排的坂本龙一有些害羞,他略有尴尬地对身边的纪录片导演说:斯蒂芬,我们离开这里吧。
《坂本龙一:终曲》记录了这位音乐家,在日本福岛核泄露、及亲历咽喉癌之后,如何用艺术回应灾难,重新开始创作音乐。
2019年12月,电影终于在中国上映。
乐迷、影迷等各路粉丝,纷纷前往膜拜。
坂本龙一在格陵兰岛,为当地自然声着迷
《坂本龙一:终曲》截图《终曲》从2012年开拍,2017年完成。
起初,导演史蒂芬想要拍摄一部演奏会电影,然而在2014年,坂本龙一被诊断出了癌症,纪录片的方向也随之改为传记纪录片,我们也得以了解坂本龙一不为人知的人生经历。
YMO成军时期古典乐出身,却成为日本当代音乐的革新者坂本龙一1952年出生在东京,3岁开始学钢琴,年少时觉得自己是德彪西转世。
但坂本龙一从未刻意要成为音乐人,因为不想被任何固定职业限制,他在填写志愿的时候写了“没有志愿”,直到细野晴臣推了他一把。
1978年,细野晴臣邀请坂本龙一和高桥幸宏,一起组个乐队,就是后来赫赫有名的YMO(Yellow Magic Orchestra)。
坂本当时刚从东京艺术大学作曲系研究生毕业,高桥幸宏打趣他,在搞音乐的人中算学历高的了,问他以后会不会成为教授。
“教授”的昵称由此而来。
YMO乐队,左起:细野晴臣、坂本龙一、高桥幸宏
YMO专辑封面坂本龙一惊讶于细野和高桥没受过正统音乐教育,却掌握了音乐的核心。
与受系统古典音乐训练、热爱实验性现代音乐的坂本不同,细野和高桥的音乐源头中有爵士乐和流行音乐的元素。
YMO的音乐在欧美走红之后,开始在日本被接纳,80年代初的东京街头,随处可以听见YMO乐队前卫、高科技感的电子音乐。
对后世的电子乐、hip-hop有开创性影响。
坂本说,“加入YMO之前,我不过是半瓶醋,在乐队中经历了争执和纠葛后,才一点一点成长。
”1983年,YMO在巅峰时解散,成为传奇;坂本龙一单飞,也开始在电影配乐领域大放异彩。
《战场上的快乐圣诞》电影配乐大师1982年,电影导演大岛渚邀请坂本龙一主演《战场上的快乐圣诞》,饰演一名日本军官。
坂本是大岛渚的影迷,看过他几乎所有电影,但傲娇的年轻人附加了一个要求:那请把配乐也交给我来做吧。
大岛渚说好。
当时日本电影通常是在上映前一周匆忙配上音乐,但是坂本向大岛渚要求了3个月时间,大岛渚再次同意,而且没有任何指示,给他100%创作自由。
结果,主题曲《圣诞快乐,劳伦斯》的影响力,甚至超过了电影本身。
《战场上的快乐圣诞》关于这首神曲的创作,坂本龙一本人是这样阐述的:“因为是圣诞,所以想用铃声。
而电影故事发生在南太平洋的小岛,不能用欧洲的铃声,所以想到用巴厘岛甘美兰的声音。
”由此,坂本龙一开始了和多位国际名导合作电影配乐的生涯。
《末代皇帝》剧照
坂本龙一和陈冲,拍摄《末代皇帝》时1986年,贝托鲁奇的《末代皇帝》在北京紫禁城开拍,邀请坂本龙一饰演日本军官甘粕正彦。
拍摄结束后,他被紧急任命为影片作曲。
2个星期后,坂本交出了44首曲子。
皇妃文绣在雨中离开了溥仪的家,扔下雨伞出走,他为文绣写了一首《Rain》。
第一次给意大利的工作人员听的时候,所有人互相拥抱,喊着,“bellissimo(太美了)、bellissimo(太美了)。
《末代皇帝》还获得了金球奖最佳原创配乐其实坂本没有学习过中国音乐,他接到任务马上买来20多张中国音乐精选集,花了一天时间全部听完,2周赶出44首,完工之后就累得住院。
他说做电影配乐,是因为这些电影创作者吸引着他,“我好像继承了父亲的性格,很容易被人或事吸引,而且入迷。
”
坂本龙一在纽约的私人工作室2014年,在自己癌症治疗的关键时期,坂本不顾家人反对,接受了电影《荒野猎人》的配乐邀请,因为没有办法对亚利桑德罗导演说不。
2017年,台湾导演蔡明亮把新片《你的脸》寄给他请他看看,他便回信说想要做这部电影的配乐。
一个月后,坂本龙一把音乐发给了蔡明亮,附了一封短讯:您想用多少,用在哪里,都可以。
音乐放进电影中,非常贴合,后来获得台北电影节最佳原创配乐。
“万物皆音乐”纪录片《终曲》中,坂本龙一随时随地都在收集、记录声音:
穿着蓝T的坂本龙一,头上套着个蓝色塑料桶,站在雨中感受雨滴敲击的声音。
潜入森林,收集踩在枯叶上的脚步声。
去非洲记录原始部落的歌声,在肯尼亚的湖泊上采集自然声。
少年时代,受到约翰·凯奇(John Cage)等现代音乐家影响,坂本龙一认为万物皆是音乐。
80年代的巴厘岛旅行,他看到当地人在鸽子脚上系上鸽哨,放飞的时候,鸽哨发出忽远忽近的声响,和悠悠的风声、森林的声音混在一起,他念念难忘。
所以担任2014年札幌艺术节总监时,他设计的开幕式并不奏乐,而是让一群系上鸽哨的鸽子飞翔。
坂本龙一录屋顶上的雨声坂本龙一感兴趣的不仅是音乐本身,还有整个环境的声音景观。
“每次下雨的时候,我都打开窗户,然后把录音器放出去。
”他会在任何地方敲打看到的东西,了解它们的声音。
在巴塞罗那,一辆巡逻车响着汽笛驶过,他赶紧掏出手机录音,为没有错过这个声音开心。
2011年日本海啸和福岛核泄漏后,坂本龙一发现了一架被海啸吞噬过的钢琴,钢琴完全走音了,他却被这个声音迷住了,“海浪一瞬间涌上来,让钢琴回复到自然状态,经过自然调音的钢琴声,我觉得特别美。
”他把这架钢琴的声音,放进了新专辑《异步》中。
《坂本龙一:终曲》截图纪录片《终曲》的拍摄过程,刚好也是坂本龙一新专辑《异步》的创作阶段。
他十分喜欢这张专辑,甚至有把它藏起来、不给别人听的想法。
这张专辑里的音乐与以往十分不同:几乎没有旋律,而是由踩在落叶上的脚步声、被海啸损坏的钢琴发出的声音、测量核污染仪器的哀嚎声、日本传统的三味线等等声音,奇妙地组合着。
这是福岛事故和经历癌症之后,更加感受生命脆弱的坂本龙一,最想要做的音乐。
2017年NHK专访坂本龙一2017年《异步》发行之时,他在NHK电视台被访问道,想以怎样的方式燃烧至尽,坂本想了一会回答,“确实有一个强烈的想法,就是不对自己说谎,想做真实的音乐,真实地活下去,还有不忘记看每天的月亮。
”虽然早在80年代就成为欧美和日本的音乐偶像,但坂本龙一从未停止对音乐边界的探索。
在现代音乐、古典乐、流行乐、电子乐、民族乐等等之间来回跳跃,也在地球的各个地方,北极、非洲、南洋小岛汲取声音灵感,越来越不受到限制。
用音乐介入现实
“总觉得无论我们说什么,上头的人都听不见。
最终又回归沉默,日本人已经沉默四十多年了。
”纪录片《终曲》中,坂本龙一参加了反对重启核电站的大型集会,他说:“不管是核电站事故,还是灾后日本的政治状况、社会情况,全都每况愈下……如果不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我会感到非常压抑。
我做不到视而不见。
”一直以来,坂本龙一有自己鲜明的政治立场,是积极的社会活动推动者。
大学时的坂本龙一坂本龙一的父亲是出版社编辑,母亲是帽子设计师。
70年代,左翼思潮在日本非常流行。
出身有闲阶级的坂本龙一,从高中就是一枚左翼热血青年,积极参加左翼运动。
“仿效中国的精神,我们也要用音乐为工农服务!
”“一起解放被资本主义操控的音乐”。
反对学校统一的制服,统一的考试制度,在他们高中的罢课运动中,校服、校帽和考试,真的因此被取消了。
虽然坂本龙一最后还是参加大学入学考试,但他认为自己带着“瓦解大学制度”的想法进入了东京艺术大学。
高中时的坂本龙一
1969年,在新宿高中校舍前发表激情演说在自传《音乐即自由》中,坂本龙一回忆当年积极参加运动的自己,“当时有个传言,在被封锁的新宿高中校园里,坂本带着安全帽在弹奏德彪西的乐曲。
不过我已经不记得这些事了,如果我真的做过,毫无疑问就是想出风头。
”如果说少年时代的积极运动,带着“中二”气息,38岁搬到纽约居住之后,他越来越深刻感受到存在于世界上的断层。
摄于南青山的个人录音室1997年,写下《Discord》(意为不调和、争端)这首曲子是因为,他看到电视正在报道卢旺达内战难民的新闻,当天夜里,梦到自己想要写一首关于这起事件的管弦乐曲,于是立刻起身,冲到位于地下室的工作室内,赶紧动笔写下了。
“当时我有一种无法沉默下去的心情。
对我来说,这应该是一个很大的转机。
”
《LIFE》中原子弹之父奥本海默的头像1999年,世纪之交,坂本龙一写了一出歌剧《LIFE》(生活),蕴藏了许多与环境问题、社会问题相关的信息,比如核武器原子弹之父奥本海默的头像投影在巨大屏幕上。
坂本期待经过20世纪的战争和灾难,数以亿计的人因此死去,到了新世纪,人类也会变得更明智一些。
坂本龙一拍摄于911事件可是21世纪的头一年,他在纽约亲历911事件,生活陷入恐慌之中。
很多人担心恐怖分子会用核武器发动第二波攻击,为此坂本龙一买了一辆越野车,里面储备了一个月的水和粮食,打算随时逃难,还买了很多防毒面具,分送别人,也送了前妻一个。
12月,他和村上龙等好友一起出版了一本评论集《反战》。
《Chasm》专辑封面21世纪,他发行的第一张专辑就是《Chasm》(意为裂痕、断层),专辑发行于2004年,这前一年美军进攻伊拉克。
专辑充满着被愤怒驱使的心情,比如第一首歌就是说唱,由韩国说唱歌手MC Sniper联合演绎,歌词写着“搬运因为饥饿呻吟的老人,被恐怖中的不安和危险拽着的你和我……”“虽然一般大众走上了全球各地的街头,质疑美军进攻的动机并不单纯,但那些媒体或专业人士,却对此一声不吭。
我真的看不下去,每天都很痛心,想着这是开什么玩笑。
”
2008年格陵兰岛之旅
坂本龙一把录音机放进冰川,“我在把声音钓上来”坂本龙一对人为灾难和环境问题的思考,在2008年的格陵兰之旅中,得到了某种解答。
当时是一个艺术项目,邀请艺术家去格陵兰岛,直观地看全球暖化的后果。
见到数量惊人的海水和冰山,坂本内心受到很大冲击。
“当人类加诸大自然的负担一超出大自然容许的范围,受害的是人类,大自然不会感到任何困扰。
生活在冰山和海水的世界的那期间,我不断感到人类是多么微不足道。
”格陵兰之旅也深刻改变了他正在创作的专辑《Out of Noise》(2009),使用了北极冰雪融化声、流水声,他让这些原始声音直接排列,崭新的音乐也逐渐成形。
坂本龙一和东北青少年管弦乐团2011年的日本大地震以及核泄漏事件,对坂本龙一影响深远,他招募受灾地区的孩子,组建了一支东北青少年管弦乐团,亲自教授,把他们带进音乐世界。
直到2019年的采访中,他仍然说“事件带给我的震动至今还在。
那种震动究竟是什么,我应该怎么做?
我还没能找到答案,它们也影响着我的创作”。
《坂本龙一:终曲》也记录了他寻找答案的过程。
以下是纪录片导演史蒂芬的自述。
《坂本龙一:终曲》是如何创作的
自述 史蒂芬·野村·斯奇博福岛核泄露事故后,我见到了不一样的坂本龙一1990年前后,我和坂本龙一,几乎在同一时间从东京搬到了纽约。
我是1970年出生在东京,妈妈是日本人,爸爸是美国人。
我还是孩子的时候,整个东京,我感觉YMO的音乐无处不在。
我一直是坂本龙一的粉丝。
2011年,日本东太平洋发生9级地震,继而发生海啸,福岛核电站放射性物质泄漏,它在当时是世界上最大的在役核电站。
家乡的一切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2012年5月,我在纽约的一次有关福岛核灾难的活动中见到了坂本龙一,当时是一位京都大学的核物理学家,来做核污染的演讲。
眼前的坂本龙一,和我印象中的完全不一样了 。
YMO时期,坂本龙一做出机械感的电子音乐在我的印象中,他是YMO乐队最英俊的成员。
80年代,日本经济腾飞,科技迅速发展,从战后阴影中走出来,大家对未来有一种梦幻的向往,YMO的音乐带着时髦的机械感,他就像一个时代典型,代表着科技能带来的希望和幸福。
而眼前的坂本龙一,年纪大了,他显得有些懊悔,意识到技术也会给我们带来很多麻烦。
坂本龙一在反对重启核电站的活动现场在这个活动上,我第一次知道坂本龙一对环境问题、核问题有自己的立场。
我也得知他计划于2012年7月在东京举办一场名为“无核”的音乐节。
日本主流媒体对于他反对核污染的立场感到不安,因为他太有名了。
这些媒体不跟进报道、保持沉默,而我是一个住在纽约的独立电影制作人,我觉得我应该去记录它。
我真的不知道坂本龙一为什么会答应。
他后来告诉我,看过我的另一部音乐纪录片,关于埃里克·克莱普顿(Eric Clapton),他很喜欢。
而且我猜测他的确希望有人能在福岛核事故之后,帮他讲述自己的故事。
也许他认为我能以国际化的视角去讲述。
坂本龙一为灾区人们演奏灾难之后,我们能做些什么面对灾难,我们无能为力,只能试着找出自己能做什么。
坂本龙一成为了一个积极活动的音乐家,而我为他拍了一部纪录片。
在岩手县一个叫陆前高田的小镇,很多人在海啸中丧生,是一个重灾区。
2012年12月,坂本龙一去那里为当地人表演。
地震发生在2011年3月,此时是在一年零9个月后,很多人还处于创伤中,有些人告诉我们,在坂本龙一演出的时候,他们终于可以真正入睡了。
当时那个情境很打动教授,但是他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为了使人们从音乐中感到放松,演奏者不能够太情绪化。
福岛核事故之后,我们已知的世界似乎要走到尽头,好像进入了一个时代尾声。
我想展现坂本龙一是如何用艺术回应灾难。
这部电影的第一个场景,是坂本龙一在弹奏一架被海啸损坏的钢琴,他觉得走音的钢琴声很美。
这个场景基本囊括了所有这部电影在探索的主题:关于一个人克服困难、并开始创造新的美妙音乐的故事;他最终拥抱了生活,但同时,他对世界上所有正在分崩离析的事物有着非常敏锐的意识。
患癌症后,他鼓励我继续拍下去拍摄期间,2014年,他患上癌症。
得知他的病情后不久,他允许我去采访他。
我不忍心继续打扰,但他说你应该拍下来。
这是整个拍摄中最痛苦的部分。
我采访了他很多内容,因为癌在他的咽喉,我们担心他以后不能说话。
当时坂本龙一先生和他家人,不希望除了我以外的任何人来他们家拍摄。
当时他的儿子刚刚大学毕业,是个很有天赋的电影制作人,我一个人在他们家拍摄时,他就帮我打灯、收音。
我就跟他说,你为什么不直接自己拍呢?
我很快就发现,他拍的镜头非常好,有一种非常温柔的关系在里面。
后来他一听见父亲弹琴的声音,就像消防员一样,拿着相机冲过去拍。
家里面的很多镜头是坂本先生的儿子拍的。
后来坂本先生的身体恢复了一些,我会带一个小小的团队来,他的儿子也会成为团队一员。
坂本龙一纽约家附近的街区我曾经尝试导演坂本龙一,但是从来行不通。
他太聪明了,一意识到我在做些安排,他就会毁了它。
他相信自然流露是最好的,你就是在诚实地表达。
也的确如此,我之前一直想以新的音乐的诞生作为电影的尾声,事情就自然发生了。
那天我们已经完成拍摄,只想从坂本龙一身后补拍一个在弹琴的镜头,他说,那我就随便弹了。
他开始弹《Solari》,这是他写的一首新歌,他第一次在别人面前演奏这首曲子。
那其实是我等待了5年的时刻。
拍摄过程中,有很多回忆,最美好的就是和坂本龙一待在一个小房间,他在一架钢琴前作曲。
那整个夏天他都投入在《异步》这张新专辑的创作中。
我们每个周末去拜访他,会谈论他的想法、他的生活,最妙的是,有时他有了灵感就会突然开始弹奏。
音乐太美了,而且他就坐在那儿。
“我想让观众感受坂本龙一是如何听到这个世界”我们都叫坂本龙一“教授”,我想把他的理念,也融入到纪录片的制作中。
坂本龙一是一个极简主义者,他总是说少即是多。
所以电影中有很多沉默的时刻,有时沉默是最有力的。
《东京旋律》中坂本龙一弹奏《圣诞快乐劳伦斯》这部电影有许多片段,在过去和现在来回穿梭,剪辑上还会从世界一个地方跳到另一个地方,因为我觉得这是坂本龙一的思想特点之一。
电影中我穿插使用了一些1985年,法国摄影师Elizabeth拍摄的坂本龙一纪录片《东京旋律》,那就像一个时间胶囊,当时他弹奏《圣诞快乐劳伦斯》的速度更快,钢琴音调也调得更高,他说话也更快。
当时和现在的对比很有趣,也很美。
1987年,坂本龙一就出过一张专辑《Neo Geo》(新地理),其中有巴厘岛的音乐,有日本冲绳的,也有来源于非洲的音乐,对他来说,这是一整个平坦的世界。
电影中也是如此,上一刻在非洲,下一个场景就到了格陵兰岛。
坂本龙一在福岛核事故后的灾区,电影中此处可听见测量放射污染仪器的鸣叫我把电影的整体节奏放慢,让声音能够停留,被感觉到。
这种方式也跟我和坂本龙一一起去福岛核污染区的经验有关。
那儿实际上非常平静,有鸟类,但没有人烟,我感到最恐怖的是,我一点也感觉不到危险。
人的五感是没法感知到核污染的,只能通过科技的东西探测,无色无味,我们人类制造出来了一种危险,我们自己无法感知。
我希望通过这部电影,让观众感受到坂本龙一是如何听到这个世界的。
坂本龙一在新专辑《异步》的演奏会上
龙一相信所有的声音都是音乐性的——即使是环境声。
他收录各种声音,把它们带入专辑。
比如,把麦克风挂在家里的墙上,让他的房子变成像一件乐器。
这个理念启发了他最新的作品,以及我们的剪辑方式。
破碎的钢琴声、测定放射能量仪器的哀嚎声、北极冰层融化的声音,以及坂本龙一弹奏美妙的旋律——所有这些,像乐句一样被组合。
我们根据声音来剪辑电影,希望它就像一首很长的乐曲。
电影的结尾,他创作出了美妙的新音乐,然后又回到生活中,天气很冷,他说要动动手指,保持温暖,继续创作。
部分图片来源:《音乐即自由》,感谢楚尘文化提供
镜头一:核电站重启后,日本东京首相官邸第一次抗议活动。
坂本龙一一身西装,黑框眼镜,语气平和:“我也反对核电站重启,大家不要因为一两座核电站重启了就灰心丧气。
这是一场持久战,我们要下定决心,坚持到底。
”镜头二:路前高田市立第一中学,前日本海啸避难所。
坂本龙一身穿黑色西装,黑色高领毛衣,发如雪,唏嘘的胡茬,因病略显沙哑的嗓音,谦逊的态度,问好。
告诉观众冷的话站起来活动一下也无妨。
大家怎么舒服怎么来。
坐定,《战场上的圣诞快乐》的主题音乐响起……镜头三:坂本龙一早餐,切好的水果,有香蕉、奇异果、苹果和可能是梨,一壶茶,清淡。
餐后,各式各样的药物一小堆儿,放在一张亚麻手绢上,因为手术,唾液分泌量是常人的70%,吞咽困难。
神情平静,无喜无悲。
这三组镜头来自纪录片《坂本龙一:终曲》的开篇,三组镜头,勾勒出坂本龙一的三重身份:社会活动家、音乐家、病人。
2014年7月,日本著名电影配乐大师坂本龙一确诊咽喉癌,遂中止工作。
关于坂本龙一患病和康复的故事,记录在另一部纪录片《坂本龙一的700天》里,而这部纪录片,这记录了他另外两个身份的故事。
坂本龙一最为人所熟知的身份当然就是电影配乐了。
而这一切,开始于日本导演大岛渚的那部《战场上的圣诞快乐》。
影片拍摄于1983年,导演大岛渚找到坂本龙一出演这部电影,而受宠若惊的坂本龙一则打蛇随棍上,声称如果让我配乐,我就参与演出。
好在大岛渚导演答应了,让我们不仅收获了传世金曲,还让我们有幸目睹两位音乐巨人坂本龙一和大卫·鲍伊在银幕上相爱相杀。
这部电影让作为音乐人的坂本龙一声名鹊起。
几年以后,他又接到一个演员的工作。
在贝托鲁奇的电影《末代皇帝》里出演角色。
影片拍摄辗转于北京、沈阳、长春等地(纪录片里出现了长影),来到长春之后,一天导演突然说,龙一,你给溥仪在长春“登基”这场戏配一段音乐吧。
原来在这儿等着他呢。
1988年坂本龙一凭借《末代皇帝》获得第60届奥斯卡最佳原创配乐。
到了1990年,坂本龙一参与贝托鲁奇的电影《遮蔽的天空》的配音工作。
一天夜里,当乐队都已经准备好录音时,贝托鲁奇突然说,龙一啊,音乐开头的部分我不喜欢,能不能改一改?
这个要求让坂本龙一很挠头,他认为这不可能办到,而且四十几个人在那等着呢。
贝托鲁奇悠悠地说道:如果是莫里康内,就肯定能做到。
坂本龙一吃了这个激将法,他能我也能。
坂本龙一说:“电影配乐工作其实是一项很被动的工作,你要根据导演的要求谱写音乐,并没有很高的自由度。
”但同时,也因为有了这些条条框框,反而形成了某种挑战,激发了音乐家的灵感和野心。
这感觉有点像中国古代诗词里的词牌或曲牌,它们束缚了表达,却也锻炼了表达。
坂本龙一似乎有点灾难体质,总是能亲历某些重大的天灾人祸。
比如美国911事件的时候,他就在纽约,甚至从窗户就能看到双子楼。
这给他带来了巨大的心灵震撼。
当然,被震撼的还有整个世界。
据坂本龙一回忆,事件爆发七天之后,人们聚集在广场上为死难者祈福,年轻人们唱起了卡朋特的《昨日重现》,坂本龙一这才意识到,原来他已经有七天没有听到音乐声了。
坂本龙一震惊于人类的分歧,在他看来,人类都是从非洲走出来的,本不该有种族之别,然而如今,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人与人之间的隔阂如此之大。
有感于此,他写下了音乐作品《分歧》,这是他提出的问题。
之后,他又自己试图给出答案,写下了另外一部作品《只有爱可以化解仇恨》,这是他在集会上看到的标语。
或者说,坂本龙一对世界的理解带着艺术家的浪漫气质,但作品却充满了力量。
这样的表达,自然也不会在日本311大海啸上缺席。
而在他年轻的时候,还曾经写下过《圣歌》,这是对原子弹这个可怕武器的反思。
音乐会上,银幕上反复出现原子弹之父奥本海默的画面,他的话被剪辑成一个词反复播放:死亡。
当年,奥本海默在两颗原子弹投向日本之后,跟美国总统杜鲁门说:我的双手沾满了鲜血。
对坂本龙一来说,既然有人倾听他的音乐,他就有必要用音乐为这个世界发声。
我想这是知识分子的担当。
坂本龙一是音乐家里的知识分子,他被乐迷们亲切地称作“教授”。
度过了这等波澜壮阔的一生之后,如今的坂本龙一回归平静。
一场大病似乎让他进入了人生的一个全新阶段。
热衷于电子乐和实验音乐的坂本龙一,对从自然和生活中寻找声音乐此不疲。
每当找到难以置信的声音时,他的脸上就会露出孩童般的笑容。
或许这才是坂本龙一的灵感长盛不衰的原因。
因为他对这个世界充满了好奇,他对生活充满了热爱。
在《西西弗神话》里,作家加缪谈到了他的人生观:一个人若想将人生发挥到极致,就要依靠勇气和理性:“前者让他知道,生活不需要祈求笃信宗教,要认识和接受自己;后者让他明白自己的局限。
明白自由的有限……以及人之必死,就能在有生之年活出生命的极致。
”我觉得,坂本龙一用他的人生践行了加缪的人生观,而为他提供力量的,则是音乐。
用他自己的话说:“只要能够创作音乐,就感到相当幸福了。
”
本月初,跨度五年的坂本龙一纪录片电影《Ryuichi Sakamoto: CODA》在日本上映。
coda在音乐术语中的意思为一个乐章最后的段落里强调终止效果的乐段,日文译名为“最终乐章”,在豆瓣上的中文译名为“终曲”。
纪录片主要按照2012年到2017年的时间顺序,中间剪辑了30年前参与末代皇帝等电影以及40年前作为YMO活动的宝贵片段。
一开始是2012年,坂本龙一前往海啸灾区,在那里弹了曾经“溺过水”的钢琴。
钢琴发出走调而飘忽无力的声音,“我感受到这是钢琴的尸体”,他说。
2014年他又前往福岛灾区(距离地震三年后),穿着防护服接触那里殘败的声音和画面,之后还参与了反对核工程的游行演讲。
/
我特别喜欢这一版的电影海报。
这个奇特的画面是这样:在某个下雨天,他打开后院的门放出去一个玻璃缸,想听听它被雨滴击打的声音。
过了会儿拿进来敲一敲觉得不太对,又换个塑料桶,这次干脆套在了脑袋上,走进了雨里。
雨水淅沥沥地打在他身上,可他毫不在意。
追逐声音的时候简直像个小孩。
可他终究还是老了。
2014年7月他得了咽喉癌,休养了近一年。
期间他虽然想拒绝《荒野猎人》音乐的工作,但因为太喜爱伊纳里多导演,带病坚持作曲和录音。
在studio正录着音,他突然一阵剧烈的咳嗽,录音师连忙摘下耳机。
平静过后才继续录音。
七八种药丸一颗一颗就着水吞服,之后安静地坐在书桌边吃水果。
摘下眼镜也不在工作中的他看着窗外慢吞吞地吃着苹果,看起来就是普通的老爷爷。
之后他起身准备去刷牙“一定要好好刷牙,我的抵抗力已经变得很差,不过我牙齿后面的肉应该已经死掉了。
”白发苍苍他边认真刷着牙边说道。
墙上挂着二十代画着夸张的眼影,头发乌黑的坂本龙一肖像。
/1987年的北京是怎样的?
在日本的电影院荧幕上看到我出生前的中国实在有些不可思议。
坂本龙一那时候突然被要求为《末代皇帝》客串一个角色,同时还要作曲。
导演给他用卡车运了个钢琴到片场,他只得在片场白天拍戏晚上作曲。
影片中剪了几个《末代皇帝》的镜头,八几年的电影放到现在看质感仍是非常好。
/他对声音本身有着很大的执着。
为了寻找自然的“声音”,他前往非洲北极圈等世界各地亲自录音。
在一处极寒的地方,他走到高高地冰墙边上,拿出两个小嚓轻轻一碰,立刻飘荡出了清脆而有余韵的声音。
他露出惊喜的表情,像个小孩一样咧着嘴笑:“这可真是厉害!
” 、“这是混合了水、云朵和大自然的声音”。
之后他蹲在冰面旁,将录音工具用绳子拴住投进裂开的冰面下,直至没入水中。
他鼻尖上已经结了小冰珠,抬头看一眼摄像机笑着说:“I’m fishing the sound(我正在钓声音呢)”。
/在看过坂本教授制作《async》的过程后,再去听这张专辑就又多了不一样的感受。
虽然在之前我翻译过的杂志对坂本龙一专辑的采访中,也有比较详细地解说了乐曲的构思,但真正看到他工作的画面又是另一番感受。
比如你不会知道他其实是坐在健身球上制作音乐;比如终于感受到录andata的阁楼的那架钢琴在空间里的声音;比如利用磁缸共振(手摸磁缸边缘)创作音乐时的魔幻感。
/这部纪录片电影优秀的地方在于它传达了当时的气氛。
坂本龙一和两位乐手前往灾区临时避难的体育馆,给受灾群众演出。
当《Merry Christmas Mr.Lawrence》的音乐响起,我突然就觉得鼻头一酸。
悄悄抹泪的时候听到后排的观众也纷纷开始吸鼻子。
不仅仅是看到灾区的情状,也不仅仅是看到努力的教授,也唤醒了我自己的一些遥远的回忆。
好的音乐和电影可能就是能够唤醒并永恒地承载人们的感情吧。
他作为时代logo已经获得了很大的成功。
可他却说:“无论我们音乐家怎么做,都有我们无法做到的事情。
”显然他觉得自己仍做得不够多。
/坂本龙一绝对有着一些别人没有的品质。
这些品质又能体现在他对音乐的追求中,继而反馈进他的音乐里。
在如今这样一个娱乐至死、审丑为乐、浮躁和欲望甚嚣尘上的世界里,还有一位老人怀着纯粹的感情去聆听声音(社会的声音、自然的声音),创作音乐,是多么让人慰藉的事情。
到底,这个世界还没有那么坏。
“我不知道我还能活多久,或许是十年五年,或许是一年,我只希望我在活着的时候尽可能再多做一些不让我自己羞愧的音乐。
尽可能多留下一些音乐在这个世界上。
”——坂本龙一<严禁任何形式的演绎、复制及转载>
预想是一部有关收集声音的电影,虽然的确涉及,但视角另辟蹊径:开头以坂本龙一致力于社会运动而展开——不仅前往福岛,而且同民众一起反对重启核电站。接着是一曲《Merry Christmas Mr.lawrence》抚慰人心。尽管我的脑海没有浮现任何往事的画面,却涌起含着泪水的情绪,不一定是悲伤的。这是他的音乐于我的作用。曲终,标题亮起,影片正式开场。剩余的篇幅,聊到健康、配乐(《荒野猎人》、《末代皇帝》、《遮蔽的天空》)、和平(亲历9·11而感悟)、声音(面对收集、创作,他专注、欣喜、满足)⋯⋯最后镜头回归他的日常,每日坚持弹会儿琴。
本人是有魅力,拍成这样就流氓了
影院里坐了包括我在内六个人;一对母子,猜测男孩学乐器;两位90后姑娘,年轻人的灵性都较好。两分给电影。大师的音乐追不上了,后面的都比较高阶。像今天朋友问我一样,csr到底有什么意义,csr的意义还是取决于人的程度。
Merry Christmas M Laurence 的第一个音符出来的时候整个眼泪都往眼眶涌了。看到坂本龙一真人确实非常可爱。
1.5倍速。大师很关注社会事件,并且肩负社会责任。“我在把声音钓上来。”43分钟处弹奏《战场上的圣诞快乐》,神帅!
走进坂本龙一的音乐之旅。真羡慕日本有坂本龙一这么优秀的国宝级音乐家。教授真是和蔼可亲毫无架子的一人,热爱和平,热爱环保,亲近自然,在北极“钓”音乐可爱极了!为《荒野猎人》配乐近乎拟音。没想到有生之年还能在大银幕上看到《战场上的圣诞快乐》的画面!!!还是最经典的鲍爷亲吻教授一幕!<3
有点丧
一句话总结:讲坂本龙一怎么在日常生活中寻找灵感。
对于喜欢坂本的人来说在大银幕上看到他的日常和频频露出的孩子般的笑容仿佛获得一段与之相处的亲密时光,哪怕只是在旁边看他捣鼓一些声音、去各种地理现场采集音源…… 只有一家影院两天上映这部片子,和同城小伙伴们一起组队去看,看完交流就是上面说的这种体验。我在想的是,一个老人独自在纽约,生活中只有工作、疾病、以及争取时间为世界留下什么——这种生命形式纯粹、极致、且锋利;是拿才华磨砺出来的,也是拿经历砸掉太多生活的冗余,换来的。可惜的是,这部影片的完成度并不高。
听了坂本将近二十年,还曾专程去东京买回他的几本谱子,他的《/04》、《/05》陪伴着我在北京一个朝西的房间里,度过了人生写作的第一个高产期(啊那金色的夕阳……)因此当我想起我的写作,就无法绕开坂本龙一,因此我对这个纪录片期待很高,结果看后失望也大。本片试图呈现三个坂本:作为癌症患者的坂本,作为环保主义者的坂本,以及作为音乐家的坂本。想说的太多了,结果都没说透,落得个浮皮潦草。最大的惊喜是看到年轻时在洛杉矶表演的坂本,长得太像我一前男友了。
我不是很明白,坂本龙一的纪录片为何都会拍成电影盘点,他为哪些电影作曲我自己会去了解好吗,浪费时间在这盘点有啥意思呢?
困
2018bjiff#15。刚开始就给观众展示了一个理应感性的教授,在癌症面前理性而又克制地衡量着药丸的数量、生命的长度,这就已经造成了强大的冲击。以MCML音乐开始,采取插叙的手法串起了教授一生中的经典作品以及重要时刻,中规中矩,却因其本身的传奇自有一种吸引观众的力量。
我理想中的坂本龙一纪录片应该要涉及到他年轻时《音乐图鉴》《未来派野郎》这样的作品是如何创造出来的,可惜只回忆了YMO时期和《末代皇帝》,之后就是晚年充满无聊的白左思维的声响生态学研究,再就是疾病带来的影响什么的,一个作曲家范本。
坂本龙一本人富有传奇性,这个纪录片真是不行,连流水账都不算。唯一的优点就是电影调色还蛮舒服的吧!
纪录片本身三星,教授个人魅力五星。
片子传达了如何用音乐思考环境与政治。但作为纪录片,它真的记录了坂本吗?
從對核能危機的態度,到罹患癌症的經歷,到個人音樂創作的經歷與理念,再回到對於人類危機的憂患與通過音樂表達憂患,從倒敘到正敘,精巧得形成了環形昇華,優秀的紀錄片也是要有優秀的劇本來撐的。工作中一臉生人勿近,聽到好音樂時又每道皺紋都在舞蹈,開心得像個孩子,最愛的電影作曲人沒有之一。
分了三次都没有看完...
糟糕的纪录片,静谧祥和的音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