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篇自我发散式的伪影评 不好说这是不是一部头重脚轻的片子,只是面对诸多可解读的、引申的指代,2K字的封顶让文章不得不显得头重脚轻。
故为了避免这种情况,在这里只对影片还未开始崩坏的前半部分进行讨论。
(其实只是因为过分解读、啰里八嗦导致写不下去 遮蔽所 移动着、略低于人体中线的主观视角,用他的眼睛看他所看到的慌张,他的情感便成了实物直挺挺的杵在了前面,浓烈的紧张使我不能躲避或忽略。
房子是唯一的庇护。
他从充满慌张的外部世界进入到这个庇护所,脱去所有的身外之物,以一个赤裸的,来去无牵挂的形象被展现在我的眼前。
初到他乡,洗澡间歇手瘾,禁忌被打破。
欲望的释放过后,是所有物(遮蔽身体的衣物、可证身份的物件、与故乡的连接)的遗失,他与故乡、与自我本身的断裂。
是他乡的神对他叛变的处罚与报复。
他的无所依存有着被抛弃与主动抛弃的双重属性,此时房子便是唯一可依靠的,被圈起来保护的圣地,他只能将自己的脆弱隐藏于此。
他宛如一个婴儿,赤身裸体的,乘着浴缸(赫尔巴拉在《过于喧嚣的孤独》中这样描述被政敌指控而勒令自尽的塞内加:然而,我看到的不是光环,而是一只竖着的金色澡盆,卧在盆中的塞内加直立着,这是在他用刀子割破了手腕上的血管之后,他向自己证明了他的想法是正确的),被飘到了Emile和Caroline的面前。
降临 门从里被Caroline推开,Caroline的不在场证明被无形地剥夺,所谓的“在场”只为印证了一句话“没有人是无辜的”。
暖色光线投进阴暗、昏沉的画面。
他就被这样送到了Emile和Caroline的面前,宛如一个婴儿。
他以圣人之死的构图被两人一头一尾的抬起,放置在更为明亮的卧室当中。
此时Emile更像是一个忠实的信徒,一种精神上的“同义”连接,令唤醒与被唤醒的行为产生。
Emile有意识的选择忽略难民一方的文化与身份(虽然这种忽略本就建立在不平等之上),将仅剩的、可证其个体身份的性器官(有必要的)模糊处理,同时性别概念被模糊,将性别所带来的局限放置一旁,使他以一个无性别概念的形象独立于男女性别之外。
没有男人与男人、男人与女人的情感,只有人与人作为人本身的情感。
他说“我一无所有了”。
可是他还有回忆,一个以血缘为纽带,将他与父亲、祖国连接到一起的无法逃避的故事。
他穿上一套本国人穿的衣服,对着镜子端详“我打扮的又酷又炫,又可以昂首挺胸...(融入这个国家了)”,此时只有他在以镜子为中心,而镜子没有以他为中心,只模糊的一闪而过他的身子,一半的身子。
交换。
他将所剩唯一的可与祖国、文化、回忆、个体相连接的实物唇钉作为谢礼,赠与Emile。
(人体穿孔说到底也只是一种群体意识罢了。
)群体认同感被他从自身移除。
一种隐蔽的交流在彼此间产生。
此刻,双方的联结初次得以连接。
离开精美公寓,进入破败房屋,故乡的概念隐藏于这种对比中。
将被赠予的衣物拿来填补房屋的漏洞。
原本作为美观、伪装、身份认同的衣物此刻变换用途,成了遮挡风雨的砖。
需求无法因帮助“出于善意”而得以满足。
连接 摇晃的低视角主观镜头将场景与场景串联,身为异客的慌张继续弥漫。
借用选取的三张明信片:拿破仑、科特柯本 、梵高的人物形象除了可以指代自身,同时也主动将他划分到“理想主义者”的群体——显而易见的,理想主义是他们仨的共同点。
悲情、幻想,但是充满浪漫因子。
“世界上没有这么糟糕的国家,你总得从中选一个”,实际上他喷涌而出的贬义词也并非全部出于对国家的控诉与愤怒,更像是一个前提、口号,使他抛弃祖国的叛国变得合理,可被接纳。
又或者说是一种面对(来自避难国)诘问时的重复练习,不断地加以刺激以麻痹自身,以便对答如流。
但是,言语本身带来的悲观倾向使这些可能暂时被隐藏起来,将他们的虚无暂时串联成串。
灯光的警示: Synonym:Two words that can be interchanged in a context are said to be synonymous relative to that context. 词语的理性意义、词义范围、感情色彩的区分使同义词语义无限接近,却总有差别。
即使言语在行使着它的反作用,但不同语言背后所包含的思维模式、意识形态、文化传统根深蒂固。
而音乐在破除了这种壁垒的同时,又新增了一面无形的壁垒。
特定的音乐使人产生特定的情绪,在音乐中得以达到共鸣。
而在半隐去音乐当中,将观众放置于外,建立起只属于二人的私人领域,全片最激动人心的连接便在此刻汇集、爆发。
但同时,这种第三者视角的抽离感也越发显得这狂热的共鸣是可笑的建立在摇摇欲坠的虚无之上。
音乐、美术、电影、书籍、诗歌,艺术只是小众人群的自high罢了,从中得到的共鸣只是艺术逗你玩下的套而已,它什么也意味不了。
它意味着万事万物。
一个人成长的环境,就象树根一样深深地扎入地下,你摆脱你原来的环境,成为一个新环境的人,就象把树根拔出来一样,是多么的痛楚,破碎以及背离。
这些根分别是你的亲情,乡情,文字,语言,饮食,宗教,音乐,历史等。
这些根,以前时刻在你身边,你不在乎,当你想摆脱的,突然会发现多么的痛。
法语和希伯来语的同义词,尽管意思一样,但它不是你的.…
1、猶太人有住棚節,紀念逃離埃及人暴虐之手,在荒野中飄蕩的四十年。
帳棚的生活有近似「夫天地者,萬物之逆旅」的寓意,因為帳棚和建築物(不動產)相對,住帳棚的人不過暫時寄居,沒有永久停留的意圖。
電影故事中的青年,最終保持了移動,放棄定居入籍,說明了他對自由真摯的嚮往與追尋。
台灣譯名「出走巴黎」在這一觀念上可以說是充分點題。
有些人提到最後一幕的懸念——一扇撞不開的門,可是螢幕淡出後,我們聽到這樣的撞擊聲響仍在持續,這是樂觀的一面,至少,他不像卡夫卡筆下的K坐以待斃;回扣片頭主人翁的求救,不是沒有人應門,只是遲了一些。
2、故事中的青年逃離與生俱來被賦予的身分,包括與之連帶的親友聯繫、習俗、信仰、語言、文化與價值觀、國籍,遁入另一種人際圈、裝扮、無神論與共和體制、語系、既頹喪又高傲作態的文化氣息及新國籍中,其實,就現象而言,生命發展似乎有了巨變,可在本質上,他仍附屬,或者說屈就於另一種權威與教條中,從這個角度,青年所說小男孩手上是槍(以色列)或小提琴(法國),並無二致。
這也就是為什麼字典中的同義詞,引發故事中對於森然羅列諸現象及其背後本質爭論的環節——超乎象外,得環其中。
3、當民主、自由、開放社會中的人用解構主義、懷疑論及虛無主義等前衛主張倡議道德廢退,舉此旗幟以行羞辱之實——逼這名淳樸的孩子自瀆的時候,他以希伯來語吼出了作為一個人最深沉、痛苦、迷失的自問:我在幹什麼?
試想,許多脫北者逃到南韓後,反說自己墮入資本主義的地獄而痛苦不堪,尤其當他們為賺取生活費用成為紅燈區的女郎,甚至上綜藝節目談論他們所逃離的記憶時,會有這樣的來賓以期待猴子雜耍的心情向他們要求:給我們表演一下你們那邊的舞蹈,唱首你們那邊的歌,講一點你們那邊的生活狀況,說一下你們那邊的方言吧!
非關命運(Sorstalanság,2005)裡從集中營倖存的孩子回家後,不理解為什麼人們總是問他集中營中悲慘的遭遇。
為愛朗讀(The Reader,2008)中集中營的倖存女性反問:人們總問我學到了什麼,可是集中營難道是學校嗎?
於是,面對新社會外界慘酷的剝削、消費,出走巴黎(Synonymes,2019)的故事尾端,這名以色列青年收回他所兜售的故事,保存了尊嚴、私密和自我完整性。
4、佛洛姆人類新希望(The Revolution of Hope: Toward a Humanized Technology)2、希望,五、復活:這一個關於個人的或社會的變形概念,允許我們,甚至強迫我們把復活的意義作重新的界定——設定的時候並無需涉及任何神學意含。
在此新意義之下的復活——就此而言,宗教上的意義可以成為它象徵性的說法之一——並不是在這一個生命的實有之後,創造另一個生命的實有,而是把這一個實有沿著更有生命力的方向加以變形。
人與社會,在此時此刻,在他們的希望與信念中每一刻都在復活,每一個愛的行為、認知的行為、惻隱的行為都是一種復活;每一個懶惰、貪婪與自私的行為都是死亡。
每一刻時間都將復活與死亡置於我們面前,而我們每一刻都給了答案。
這個答案並不存於我們說的是什麼、想的是什麼,而在我們怎麼生活、怎麼行為、怎麼移動。
出走巴黎一片,故事主人翁不僅從死裡復活,還傾盡所有。
對於艾米勒這個富家公子來說,一些物資與金錢的施捨是牛之一毛,珍視這分情義的主角,卻傾盡所有以報——回贈一個唇環。
故事從這裡開始,這名青年的生命情狀朝著更富生命力的方向發展,不像寄生上流(기생충,2019)中的青年起了獵心,以奇思妙想掠奪(囤積)更多的資源。
從艾米勒的角度來思考情節,由於以色列青年的出現,打破了他坐擁一切卻百無聊賴的困局,這是一個較難以被理解的困局,而後逐步從空想中走出,終能腳踏實地生活。
5、自由的追尋同復活一樣,指的是生命 「沿著更有生命力的方向加以變形」,所以自由並不是和過去一筆勾銷,或者人能離開土地飛行,懸浮於虛空之中,也因而在關鍵時刻,希伯來語及軍事訓練的背景會從青年的身上顯露出來。
其實這些對於自由的追尋並無妨礙,局限本身跟自由就是無法切割、互為消長的體,真正妨礙的是空妄的假想,這也是青年在巴黎的生活中逐漸破除的盲點。
主题层面,《同义词》像极了斯派克·李的《为所应为》,二者均没有捉襟见肘地表现移民问题、宗教问题或者种族歧视问题,而是发掘到文化及其影响到的更深层的原因,然我们观影之后都产生一种体验,即这一问题将永远难以被解决。
在人物及其塑造方面,前者远不及后者,可以说《为所应为》在高潮前的80%的段落都是在进行人物塑造和情感线的深挖。
而《同义词》则相反,试图使用一种更具后现代意味的方式将人物情感抽离,铺陈多而碎的人物和线(乃至除男主外都看不到弧光),不用情感讲故事而单单“就事论事”,以至于到结尾处被这对法国男女“精神+肉体”充分压榨后的主人公去管弦乐队找到法国女人撕喊时,观众无法产生任何同情怜悯,而更多的是一种对其自作自受的观望。
显然,观众已然被导演充分带入了一个西方视角,这里每一位观众都是这对法国男女。
除符号外,个人认为《同义词》值得玩味之处是其视听语言,带有些许娄烨意味的同时又有着强烈的自我风格,这些视听风格十分吸引我,其本身又可以成为该片大量符号中的一部分。
例如首先,表现一个外地人在一个异国他乡的极端无助和孤独——死亡与寒冷,外化在空间中,一个长镜头下来,画面所及辽阔的空间空无一人,只有冷冰冰的墙壁,主人公奔走相告而无用,只有空洞的街道环境声,这种环境声的使用比使用恐怖音效更能让观众产生一种主人公所处寒冷环境的临场感。
主人公被未知的事物偷走唯一的取暖物(温暖的家),而静静地等待死亡。
再有,该片的摄影是十分“主观能动的”,即舍弃运动依据。
在巴黎的街道上,摄影机模仿主人公学习法语的视角四周乱看,剧烈的小景别摇动,最后稳定地回到主人公身上,以此表现主人公对新社会环境大量信息的接收。
同时这样在街上剧烈摇晃的镜头与在室内人物对话的稳定镜头形成剧烈反差,形成一种“独处-共处”不同类别空间镜头语言上的对比。
而后,在1h5min处,本处于大全景位置的背景人物突然调度到前景跳舞,大全一秒内变成了特写以至于遮挡了摄影机,给人压抑突然袭来的感觉。
紧接着使用特写镜头(小景别)的低速快门跟随着男主人公的跳动而快速而剧烈地、没有跟随主人公跳动节奏地摇动,给人以眩晕的动感,我能看到的只是语言对男主人公狂欢状态的极端外化。
这样的例子在影片中比比皆是,有其他隐喻吗?
这一块喃不太懂,担心过度解读。
另外,导演在个体经验的表达层面,一些文本细节的完成也十分巧妙。
如表达人物对某一特定人物关切(表现在影片中是主人公对法国作家的暧昧),在他讲故事的时候,作家走出了门,他讲到一半停下了讲述,即便旁边还站着另一位女人,作家回来,他继续讲;主人公回到自己狭窄的房间,欢乐而放纵地跳跃,显然导演发掘到了自己独处时刻的行为动作,将之纪录并复刻在影片中,这一点像极了《请以你的名字呼唤我》中对艾利欧在自己家中独处时刻的自我行为的展现,使影片中视点的窥探性有效提升。
再如表现主人公之间情感的方式是用二人戴着隔音耳机听同一首音乐,二人深情对视,随着歌声的深情变得热泪盈眶。
其中一人的女朋友前来,用关灯开灯(灯光的大程度亮暗变化)表达女孩心中的醋意,希望能够注意到自己。
导演在这里把控的分寸非常到,暧昧地表现了两个人之间的感觉而没有点清,不知是被音乐感动还是由于深情对望而产生的激动,这种感觉留在观众的心中,却又无法言明。
我好喜欢这种“充分掌控而不规矩”的片子!
该片的可读性相当高,接下来应该会有一批学者老师对该片中的政治、性、宗教符号进行深挖。
期待学习!
用体温温暖冰男。
——我还不起啊。
——我不在乎。
憨厚男穿过两个跳舞的女人。
我曾心动于芬芳的爱情。
你好,能帮我系下领带吗?
好让我顺便吻你。
在地铁里对着法国民众脸贴脸哼以色列国歌,法国人民很克制。
欧洲是恐怖主义的温床。
边跳舞边吃面包,吃面包舞?
人尽可夫是什么体验?
第一眼看到你的样子,我就知道我们迟早会上床。
变态拍照者。
法国公鸡勇敢、强壮,又早起。
法国国歌《马赛进行曲》歌词“将那不义之血填满我们的沟渠”本身就很暴动性。
用头开门。
针对移民的归化课程。
移民的水土不服。
三星半
记录一些碎片式的思考。
这个电影于我个人来说太悲凉,太他妈的窒息了,正巧三个角色我都可以无缝代入……法国人和,外国人。
从小的信仰,和从小的无信仰的冲突。
影片通过移民教育课激烈地展现了外国移民和法国人的对峙。
如果那些价值观有对错,能称得上言论自由吗?
这是一个显而易见的逻辑问题。
主角像疯了一样指出来,他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响,他想把国歌的词念完,这些都像是疯了的兆头。
说实话我不知道主角到底是疯了,还是没疯。
这个问题不敢仔细想,胃疼。
在夜店晃动的黄影,那个镜头让我感到了性欲。
双簧管女人涂了酒红色唇膏站在门口,那一幕也充满了性欲。
她对面这个人似乎没什么用,连单词什么意思都要问,换言之,没文化。
但是他有一副令人着迷的躯体,所以就要那个吧,就要那个完了。
以色列人去做模特,结果被当成色情玩物,被逼迫用母语说“好爽”。
男艺术家(变态)粗暴的精神色虐给他换来了钱。
而之后接着的镜头,如果是有爱的话,应该有人听他的诉说才是,然而是无声的,双簧管女人也不过只是换了一种看似温柔的方式无视他的精神,剥削他的身体。
我特别喜欢后来一幕,在以色列人在乐队后台发疯后,女人走到他面前,哭了。
女人的哭也当然不是什么同情或者温情,而是因为以色列人那一闹,他们之间有了隔阂,她便也无法再顺滑地享用他的肉体,失去了一个发泄欲望的理想对象。
无趣的富二代作家(老爹有厂子,大房子免费住),什么都不缺,只是写不出故事。
到最后他还是什么都不缺,精致漂亮的西装,上了一辆油光光的黑车。
以色列人最后跟他告别时,那扇再也不曾开启的门。
这个人给了以色列人最初的温情,甚至令旁观者几乎可以误以为爱的,当时一无所有的以色列人怎能不以为这个是真挚的感情?
因为当了真,所以直到最后都还叫对方朋友,直到最后由爱生恨。
影片给我们看,实际上,挡一个手无寸铁的人被救起,他和拯救者之间不像小说中喜欢的桥段慢慢产生爱。
事实是,一无所有者激起了无一不有者者的剥削本能,他瞬间判断出了救下这个人身上是否有任何东西可以为己所用。
喔,他发现了别人用整副精神和信仰换来的战争故事,这是他无从得知的刺激,是给纸面升值的灵感。
我想,人性大概是单纯的由位移决定,你眼前的人和你的相对位置,差不多必然性地决定了你们的剧情走向。
高尚也好卑鄙也罢,从你出生的那一刻,很多事情便已注定了。
真的好悲凉啊,主角反复说着,他出生在一个注定要灭亡的国家。
唯独这一点,我庆幸是我不能体会的。
看完这个电影,我一下子分不清我是谁……我真的只是我想象所是的那个人吗?还是说,只要给我一个机会,我也会做?
……2021.12.22
抽空看了这部金熊奖影片,印象最深刻的是摄影方式的转变,当主人公独自走在异乡,或奔跑,或背单词,或买东西,镜头总是摇晃的或凌厉的,表现他的无依和孤单。
当他和救济他的法国人待在一起,或者和朋友待在一起时,镜头则往往是固定的,稳定而缓慢。
其余想法分条列出。
被凝视的他者电影中男人的裸体往往象征着权势被威胁,这部影片则两次展示了以色列移民约亚夫的裸体。
第一次是他初到法国,因行李失窃而冻晕在浴缸。
早上,被卡洛琳和艾米勒救起。
卡和艾是巴黎的上流人士,艾写作可是毫无才华与灵感,卡演奏双簧管,但是乏味放荡。
第一次凝视,就是虚伪的法国人资产阶级对移民群体的集体凝视:怜悯,玩味,甚至掺杂欲望。
第二次凝视是约亚夫的变态摄影师,让他脱光衣服,还要讲着母语自慰,以满足他的重口味。
这里的凝视是通过平板摄像头进行的,摄影即展示,平板摄影则带有大众传媒的意味,这一次的凝视更为赤裸,作为被凝视者的约亚夫除了凭借语言壁垒保护自己的价值观底线之外,别无他法。
法国象征着欧洲国家,以色列则是难民问题突出的中东地区,法国人对约亚夫的凝视实际上象征着西方社会对东方的集体凝视,这也是一种文明对另一种文明的审视。
可惜法国人的目光并不纯洁,他们居于和平的高阁之上,对约亚夫等人的生活经历毫无理解,只是当作写作的故事和素材来看待,对约亚夫的肉体则只当做强壮的公鸡(家禽)来消耗。
艾米勒对约亚夫的救济,卡洛琳对约亚夫的委身,都不是出于西方向来自以为秉持的人道主义普世价值,而只是满足自己的欲望,填补自己的空虚。
想象中的东方充满神秘的故事和美好的面容,除此之外,他们限于视野的狭隘,并没有在凝视中获得更多的东西。
语言与身份认同约亚夫是接受过良好教育的那一类以色列人,他能欣赏交响乐,能讲希腊神话故事,会用子弹打节奏,可是由于他憎恨自己的国家,而对自己的母语缺少认同。
他来到法国,居陋巷,食无求饱,一直用记同义词的方法背法语单词,他立志成为一个真正的法国人而拒绝讲母语。
但是他的口音可以轻易被保安识破,他的故事也完全被拿走,最后又被丢掉。
当他面对一个挑战他底线的摄影师时,他只有母语这一件武器可以抵御。
一个人选择哪一种语言,是和他的身份认同息息相关的。
约亚夫试图以学习法语的方式融入法国,但是这个人人有言论自由的法国,却排斥作为一个以色列人的他,这不就是虚伪的自由吗?
约亚夫并没有建立起新的身份认同,即使他选择了法语,选择在每一个是非问上回答正确,也永远无法真正融入法国社会。
在影片的后半段也可以看出,约亚夫的努力已经从一种积极行为变成了歇斯底里,借助语言无法建立的融通,最终只能通过蛮力碰撞。
一些隐喻卡洛琳隐喻虚伪放荡的法国(以女人隐喻国家几乎是传统了),艾米勒隐喻空虚的资产阶级,约亚夫则是摩西的隐喻。
他打开雨中的大门,大喊着“没有边界”放人进来,可惜他不像摩西一样将红海分成两半,而是被拥挤的人群撞得站不稳,又被保安带走。
影片最后,他大喊着自己是来拯救这个越来越糟的国家,同样是一种救世主情结,所以他是一个“圣经男孩(希伯来文是圣经最初的写作语言)”。
来自宗教国家的摩西到了法国以后,只能被一系列看似自由的是非问困住。
这里就是法国或者欧洲整个价值观的悖论:如果人人言论自由,那这个问题怎能有对与错之分呢?
限制“正确而唯一的答案”本就是一种不自由。
约亚夫看到了这一点,他逐渐认识到自己即使能建立起强烈的身份认同,这个西方社会也不会认同他,所以他逐渐失望,最后却仍渴望能冲破那道看不见的“边界”。
这是一个关于身份焦虑与自我身份认同的故事——以色列人的宿命。
男主角刚去了自己向往的法国,就被洗劫一空。
一对姐弟救助了他,他也开始了新的生活,他拒绝再讲希伯来语,他认为背大量的法语同义词,可以使人感觉他已经融入了这个新的世界,然而现实是残酷的,他为了找工作,获得一份收入,不得不去做模特,在镜头前边自渎边用希伯来语说不堪入耳的话……男主角有一种懵懂的、幻想的气质,他由身材健美的汤姆·梅西耶扮演,而这部电影正是这位演员的处女作。
这也是以色列导演那达夫·拉皮德的第三部长片,故事也正来自他自己的一些经历。
电影的影像风格极为优雅,性感,似乎有一种暧昧的情愫荡漾其间,不过到最后我们才发现,这些情愫要么没开始,要么没结果,就如同男主角和法国的关系。
一切都是诱人的,但似乎他乡还是他乡,而故乡也是他乡。
我们只记得那一件黄色的风衣,在城市的各处走来走去,似乎要走出个结果。
这多像我们每个人在这个世界上寻找自己的定位。
答案是什么呢?
没人知道。
原文地址:http://www.qh505.com/blog/post/5571.html黑暗,一片黑暗,全是黑暗,却响起重重的撞击声;离开,背起行囊离开,义无反顾离开,却依旧在转身中回来。
这是最后一幕,也是约亚夫最后的结局,更是他作为一个以色利人在法国的命运写照:任凭多么用力,任凭多少呼喊,还是无法砸开法国朋友艾米勒的家门,一个想要离开的人,一个转身回来的人,却再也无法进入那扇隐没于黑暗中的门。
当约亚夫被抛在这个黑暗里成为无家可归的人,法国的大门为何向他关闭?
两种可能:艾米勒或者在里面,或者根本不在,但是对于约亚夫来说,结局只有一种,一个从以色列军营中来的战士,一个渴望成为法国人的男人,一个想走进却又被拒绝的人,在找不到进口的时候,他的武力甚至暴力已经没有任何意义,而返回,对于他来说,不是为了寻找自己真正的故乡,而是在所谓的拯救失败之后的迷失,是在不被接纳之后的沉沦,他在砸门之前对着存在或不存在的艾米勒说:“你把我推向了注定灭亡的国家。
”这个注定灭亡的国家是他离开的以色列还是他无法进入的法国?
约亚夫的行走路线分成两部分:先是从以色列到欧洲的巴黎,渴望成为一名真正的法国人,这是一种进入的状态;之后在目睹和经历了法国的种种生活之后,当他发现无法拯救正在沉沦的国家之后,选择了离开,这是一种逃离的状态——进入和逃离,演绎了约亚夫的两种存在方式,甚至得到了两种身份,但是这两种身份从来不是共存而融合的,它们在隔阂、对立中撕裂着约亚夫,而当最后面对一扇无法用身体的力量打开的门,他丧失的了所有身份,在黑暗中无休无止地撞击下去,却永远找不到归宿。
约亚夫进入巴黎的第一个遭遇是具有象征意义的,似乎也注解了最后的结局。
行走过潮湿的街道,晃动的镜头里是他流浪式的人生,走进大门,走上楼梯,从地毯下拿出钥匙,然后打开门,进入一个房间就像他进入巴黎一样,似乎毫无阻力。
但是当他在这个没有主人的家里洗澡,他却失去了所有。
从睡袋里钻出来,在浴缸里洗澡,仿佛要洗净从以色列带来的气息,洗净一身的疲惫,但是当他走出浴室才发现睡袋不见了,行囊不见了,空空的房间里,只有赤身裸体的自己——还不小心滑了一跤,“我好冷。
”当他走下楼梯敲响邻居的门,无人回应,约亚夫只好跑回去,只好重新走进浴缸,只好再次开起水龙头,可是里面的水最后也洗完了,于是他在寒冷中昏迷了。
天气似乎并不冷,当他在进入巴黎之后昏迷,其实在赤身裸体中又凸显了无法摆脱的身体的原生性属性:他的家族有容易冻僵的传统,曾经在以色列的哨所里,他差点死去,曾经在以色列的街道上,他差点死去,而现在在巴黎陌生的房间里,他差点死去——这是他无法摆脱根植于家族历史、也深入到身体的一种疾病。
在这个意义上,进入巴黎的只是一个形式意义的身体:当他的行囊被人拿走,“我现在一无所有了。
”赤裸着,被动抛弃了属于自己的一切,欧洲,法国,巴黎,对于他来说,是充满危险的存在。
但是他还是被救活了,楼上的艾米勒和卡洛琳发现了开着的门,发现了浴缸里昏迷的约亚夫,于是他们抬着把他放到了床上,给他盖上了毛茸茸的被子,让他从家族冻僵症的疾病状态苏醒过来,而约亚夫醒来说的一句话是:“我还活着?
”还活着,却以为自己死了,这是约亚夫进入巴黎的象征意义。
而当他醒来,当他被救起,当他成为艾米勒和卡洛琳的朋友,似乎巴黎以友好的方式接纳了他。
艾米勒将一块布盖在他行了割礼的阳具上,还给了他各种衣服和用品,当然还有维持生计的钱,甚至也推荐了工作给他。
这是巴黎对约亚夫的接纳,也正是在这个意义上,约亚夫进入巴黎显得义无反顾,“我要当法国人。
”这是他发出的宣言,于是他住在一间屋子里,于是他找工作,于是他学习法语词汇——就像当初赤身裸体一样,他希望摆脱一切属于原生的东西:不再说希伯来语,把自己的故事贩卖给正在写作的艾米勒,甚至把自己的身体给了有着强烈欲望的卡洛琳。
约亚夫进入巴黎,是为了完全离开以色列,走在街上的时候,他就对自己说:“我是为了离开以色列,以色列会在我死亡之前灭亡。
”即使那间屋子是破败的,即使每天的花费只有1.28欧元,即使在法国他只认识救他的艾米勒和卡洛琳。
但是约亚夫以裸体的方式进入巴黎,就是抛弃了自己曾经的一切,就可以像初生时一样成为真正的法国人。
抛弃在以色列的一切,是不彻底的,赤裸进入巴黎,同样也是不彻底的——两种不彻底在两个维度里演绎:抛弃以色列,他却总是想起自己在以色列军中的情形,总是想起那次的银星勋章仪式,总是说起祖父抵抗英国军队的历史,甚至在法国街头,他也遇到了那个骑摩托车的米歇尔,遇到了“进行抵抗法国纳粹的战斗”的亚宏,“那次我徒手撕碎了一只狼狗。
”当米歇尔加入其中,似乎带着恐怖主义的他们正成为法国的威胁。
约亚夫没有加入,但是在不断出现的记忆中,在无法彻底抛弃一切的现实里,他陷入到一种无力的存在状态中。
他说法语,走在街头不断从法语字典中练习同义词,摇晃的镜头里是他无处安身无法“言说”的疏离感;法国宪兵检查证件,他直接将那些人带进去,“这里没有边界了。
”甚至将自己的外套给了被淋雨的人,但是这依然是在法国土地上,没有边界只是形式上拆除了封锁线;他找到了一份工作,是对小区进行安全监视,那个法国人对他说,阿拉伯人不能进,特殊姓氏的人不能进,第一天工作,一个带着儿子来装冷气的人就被拦在了外面……约亚夫无法逃离以色列的背景,无法躲避以色列的元素,无法赤身裸体而成为一个法国人,而其实他渴望成为法国人,也变成了某种意淫。
卡洛琳有一次问他:当初东西被偷走的时候,为什么不赤身裸体走到街上去呼救?
一个家族有着冻僵传统的人,一个失去了所有行李的人,一个找不到救他邻居的人,宁可自己躺在浴缸里被冻死也不愿跑到街上喊救命,这是为什么?
赤身裸体,包皮被割过,这无疑袒露了他作为一个犹太人的身体符号,所以约亚夫宁可被冻死也不愿上街,是不想让自己在众目睽睽之下被命名为以色列人,所以拒绝上街拒绝面对法国大众,成为约亚夫的一种排斥,而正是这种排斥,他永远无法成为一名法国人。
这是他内心的一种抗拒心理,而从法国社会的层面来说,似乎也没有完全接纳这个外来者。
艾米勒和卡洛琳是拯救他生命的法国人,而且三个人也成为了他的朋友,他们在一起,房间里,草地上,两个法国人成为约亚夫用法语倾诉的对象,在某种意义上,这是一种进入。
但是艾米勒说自己无趣,他似乎只是为了自己的写作,40页的《迟滞的夜》似乎无法再写下去了,但是约亚夫却提供给了他故事,一生的故事,所有的故事——约亚夫和以色列成为艾米勒对这个异域世界的想象式消费品。
而卡洛琳呢?
她敲开约亚夫的门,对他说:“当那天我看见在浴缸里的你,我就知道我们会上床。
”赤身裸体接近死亡,却在卡洛琳那里变成了一种欲望,而艾米勒曾经也对约亚夫说:“她和各种男人在一起,羞辱他们,也被他们羞辱。
”这是完全属于身体的游戏,第一次约亚夫和卡洛琳上床之前有过漫长的激情戏,而第二次,他们各自开始脱衣服,然后直接进入了正题:没有了前戏,没有了酝酿,直接进入了对方的身体。
而艾米勒所谓让他们去市政府领结婚证,也像是一场游戏,“你们结婚了,你就可以成为法国人了。
”艾米勒这样说,所以他说好第二天去市政府,“我的叔叔有特权。
”然后艾米勒安排在他们进去之后自己作为一个反对者出现——被安排的结婚仪式,被策划的婚姻现场,即使卡洛琳抱住了约亚夫,也早已不是那种相爱,身体身体的欲望游戏也消解了。
和这两个法国的朋友一样,在约亚夫面前,法国呈现了它作为欧洲世界美好的一面,塞纳河、埃菲尔铁塔、巴黎圣母院,这是自由精神的圣地?
这是历史悠久的都市?
这是多元文化的圣殿?
为什么自己的行囊会被无故偷走?
为什么在小区监控还要区别不同的种族?
为什么所谓的模特却是为了满足变态的欲望?
——约亚夫应聘为模特,却被要求脱去所有衣服,然后躺在地板上,然后握住自己的阳具,然后说着“我很爽”,在被拍成视频而成为淫欲消费品的时候,约亚夫终于用希伯来语说:“我来这里干嘛?
逃跑,救救你自己!
”让他用希伯来语说“我爽”,是所谓的欧洲文明对于犹太文明的窥探,但是当约亚夫用别人听不懂的语言表达另一个意思的时候,语言的隔阂变成了武器,也从这个时候起,约亚夫从渴望逃离以色列变成了渴望逃离法国,一种身体的侮辱,只能用语言来保护自己。
在教授法语的课堂上,所谓的民主和自由,其实变成了条文意义的是非题,“在法国每个人都有思考和表达的自由,对还是错?
”“法国的道德准则仅适用于法国人,对还是错?
”终于,约亚夫高声唱起了《马赛曲》,法国人的革命热情被嫁接到犹太人的愤怒中,或者也只有经历过军营生活、获得过银星勋章的以色列军人才能唱出一种战斗的血腥气息。
“只要机会一到,我就离开。
”这句曾对艾米勒说的话,似乎正在变成现实,而当父亲前来看他,他虽然不想见,但是父亲说过的那句话却成为他重新回家的路标:“一个不说母语的人,等于杀死一部分自己。
”最后,约亚夫甚至成为了法国文化的拯救者,他来到了卡洛琳演出的后台,对着那些乐队的人说:“我是来拯救你们的,这个国家正在沉沦。
”从赤身裸体进入,到反复练习语言,到身体的受辱,再到肩负拯救的使命,约亚夫的转变其实不是在寻找属于自己的身份,反而是不断失去身份,而这种双重身份的尴尬背后是不同文化的隔阂,欧洲、法国、巴黎,是一种基督教文化,而以色列则是犹太文化,当在历史和宗教意义上无法融合,现实中如何能“没有边界”?
约亚夫经常讲起的是古希腊赫克托耳的故事,在他看来,在特洛伊战争中他就是一个英雄,而不是阿克琉斯,属于古希腊精神的赫克托耳代表着一种英雄主义,他是悲剧人物,却在“敬奉自己的神明,热爱自己的女人,保卫自己的祖国!
”中捍卫了这一荣誉,从这个意义上,就体现了以色列不接受失败的一种态度,也使得约亚夫在赫克托耳的悲剧英雄中脱离而叛逃,从而回归到以古希腊为文化源头的欧洲世界。
但是,这依然只是约亚夫自我构筑的符号,当法国展现在他面前,里面有虚伪,有暴力,有歧视,而这何尝不是约亚夫想象中的欧洲?
“我知道赫克托耳已经死了。
”在他四岁的时候,当父母不再关注他,他觉得英雄已经再无法成为一个拯救者。
即使他最后从艾米勒那里拿回了自己一生的故事,即使对在舞台演出的“爱人”卡洛琳发了火,即使他用希伯来语保卫自己的身体和尊严,即使他用战斗的激情把“马赛曲”移植,在无法进入法国的同时,他也无法再回到祖国,黑暗的门无法撞开,拯救行动已经破灭。
就像在酒吧里,约亚夫跳到桌子上起舞,和女人共舞,他咬在嘴里的是面包,他喝进口中的是酒水,一种基督式的救赎被演绎,却不是对于法国文化的融入,因为他只是饿了,只是渴了,只是在一无所有的地方寻找果腹的食物,赫克托耳死了,米歇尔死了,那个叫约亚夫的人也早已经死了。
片子难进入有二:1. 以色列难民身份难代入。
以色列人在中东难民中身份特殊。
流浪两千年的犹太民族在二战被屠族后迁回耶路撒冷,在当地建国。
回到耶路撒冷这些人多是留欧的知识分子,以色列作家奥兹在《爱与黑暗的故事》里讲到他父母,母亲通4、5种语言,父亲通16种语言,在以色列建国后,他父亲在图书馆当管理员,可以想见以色列人的平均文化水平,至今,以色列的教育在全世界都是数一数二。
所以不能以一个普通战乱国家难民来看约亚夫。
片子里对他也有明确交代:反战而不情愿地上战场,射击训练的那场,他说,“机关枪的板机很难搞,但对枪手的真正测试其实是演奏平克弗洛伊德(我看的版本翻译有误,此处已改)”,明确了他的身份和认知——反对人被异化成战争机器。
而后开枪前,他问哲学家上司:“这是什么歌?
”,他和着节拍开枪,这首是《我不想工作》。
所以片子是以高知的视角切入,讨论人性本身。
2. 电影语汇非传统。
拉皮德本人学哲学出身,因此大量用了象征、比喻、双关,各种文本、剪辑上的修辞,让片子变得非常抽象——但从声画上来看又基本是落地的、写实的表述——所以最割裂、难以进入的地方可能在这里,但这又变成了他独特的电影语汇。
剧情:每个段落文本上至少都是严丝合缝、精准地表达导演要表达的内容。
譬如最容易理解的第一段,一个以色列犹太人,从外到内地,被法国上流社会“救活”,不细展开。
整体剧情,以色列难民到了巴黎,希望摆脱那个异化平民当战争机器的国家,尽可能融入西欧社会,却发现这里的人,也被异化到极致——空虚、虚伪。
这里除了传统的文化冲突,更是人的两种状态的冲撞:一面是从战乱地狱叛逃的有尊严有道德的人,一面是在和平天堂烂掉的空虚的、“道德沦丧”的人(“道德沦丧”打引号,后面详细说)。
他的整个心态,是以为被救赎(从不抬头看到抬头看了一眼圣母院,说我的朋友和爱人Caroline救了我),到彻底否定法国文化(模拟枪击圣母院)。
影片带我们,随着他经历了这些:a. 法式道德沦丧的爱情:从初识Caroline的心动;到听说Caroline和很多人上床的轶闻一开始态度怀疑而后断然拒绝“这样的机会”;到Caroline主动上门勾引开始背叛Émile;到约亚夫愧疚地把自己的最后一个故事告诉Émile让他拿去用;到Émile提议假结婚时Émile的痛心表情;到Émile同意归还故事时的那句“每个人的慷慨都是有限的”;到约亚夫和Caroline说“必须停止这一切”时发现Caroline根本听不进去,还喊他“小羚羊”。
这些经历让他看见自己正陷入一种纵欲而背叛朋友的“不道义”的处境(是否道义的判断,基于他犹太人的身份尤为明确)。
最后他在Caroline乐队里,质问“妻子是不是有选择丈夫的自由”——既然Caroline有这种自由,又为何选择让人陷入不道义的境地。
b. 堕落的文学艺术:身处欧洲“上流社会”的Émile早已无法从生活本身汲取灵感,只能写出像明信片那样表面好看但是cliché的空洞文字,Caroline在区管弦乐团演奏双簧管却被Émile描述成是种土豆的手艺活——无艺术性可言,约亚夫去帮艺术家拍裸体视频时感受到的无意义——“我在这里干什么”。
相比之下,他给Émile讲的故事真实鲜活有血性也有浪漫,他提到“懦夫”同事眼中的小提琴——是战争机器作为“人”的那一部分的潜意识,音乐在约亚夫眼里总是抗争——pink floyd、《我不想工作》——而不像Émile,音乐是灵感枯竭的解药。
这是他对欧洲当代艺术的反思。
c. 冷漠的社会人际关系:约亚夫刚来使馆工作,感受到工作人员对他者的冷漠;下一场他面对淋雨时被挡在门外的犹太人,撤掉栏杆让大家“越过边界”,说“犹太人不能让自己的同胞淋雨”。
他对这种人心冷漠的环境是不满的。
d. 边缘化的种族身份:对约亚夫而言,以色列、犹太人是决心摆脱的身份,因为他厌恶被战争异化的自己,他在移民课上用希伯来语干瘪用力地念出以色列国歌,按导演的话来说是对国家的“摒弃”。
但他的朋友亚洪不是,他把亚洪比作赫克托耳,是那个明知必败还坚持到底不认输的勇士,他看见亚洪在酒吧里质问法国人“你知道以色列吗”而没有得到回应,他看见亚洪在地铁里像斗牛一样抵着路人冷漠的脸哼以色列国歌而人们面无表情。
约亚夫讲起赫克托耳的结局时,配了的画面是一辆车驶在以色列的大街上,后面拖着一个,看不清是不是参加了反“新法西斯”活动的亚洪,但约亚夫以吊在车上的人比赫克托耳,进而比喻亚洪,来讲这个族群在西欧社会里拼死挣扎而必败的命运。
e. 生存困境——饥饿:开场时约亚夫被抢得一无所有,他穿Émile的衣服,花Émile给的钱,每天省吃俭用,但在使馆的工作因为把犹太人放进使馆而被辞,他只能去酒吧偷吃。
最后在移民课上唱完法国国歌后,他决定重操旧业——去当外籍兵,这直接影响到了他的自我认同。
f. 自我认同:在以色列时约亚夫认同pink floyd、“我不想工作”,到最后在巴黎因为生活所迫重新穿上军装,他意识到被异化的不可避免,他跑去找Émile要回他最珍贵的东西——自己的那些故事,Émile表示同意但讲了一句双关的话“我明白,每个人的慷慨都是有限的”,这把他重新推进了a的问题中,开始彻底反思自己的所作所为。
在Caroline演出前他质问乐团成员,大家无视他而上台演出,Caroline最后出来面对他的表情,是“我知道这个国家堕落了”,然而她转身回去演出,她也无能为力。
开头约亚夫和Émile聊起塞纳河,说塞纳河就像是对人的一道考题,“巴黎的美不过是对外国人的施舍,让他们看不见这座城市的本质,这本质不是她的美丽、不是她的女人、不是她的辉煌,我现在还不清楚它是什么”,Émile说,“我不确定你说的本质存不存在”。
到最后,约亚夫看到了,但身处其中的人看不到。
不好看!后面不知所云,不就是老生常谈的身份认同、移民问题。有很多亮点,比如开场不同房间不同色调甚至看出了不同时间的切镜头,很喜欢几处爆裂的音乐,比如女主在男1男2一起听歌时猛地开关灯,摄像机镜头也跟着剧烈上下摇摆。每次整段切镜头都是声音延续超出画面,一开始还有新鲜感,后来就觉得无趣了。大鸟不错,为什么类型有同性???
非说是讽刺喜剧的话可能这两个元素只能在观众评论那里体现
男主躺下,我就想坐上去;男主站起来,我就想蹲下去;男主远景,我就想扑上去;男主特写,我就想亲上去。
一个关于“身份”的寓言,关于犹太人,也关于当今欧洲,退伍士兵离开以色列无疑是对以色列穷兵黩武和狭隘民族意识的反击,他要拥有一个全新的身份,在巴黎,打开字典,说出最地道的法语,但他仍然被困于迷宫之中,那些过去的记忆,伴随着《特洛伊》中赫克托耳的故事,欲说还休,在以色列移民和法国人之间摇摆,三角关系,高唱《马赛曲》和重新说出希伯来语,文明的假面之下,当下欧洲的危机,不仅是话语与现实的落差,更是内心偏见与狭隘道德的共谋,拉皮德在巴黎完成了对祖国的对话,以色列越来越成为了一个孤岛,压抑的、沉闷的、禁锢的、堕落的,交出自己的语言,交出自己的行李,交出自己的身体,最后呢?他仍然不属于这里,婚姻也不能赋予身份,大使馆同样不能,只有带着自己的故事离开,那扇门永远地对他关闭了,里面的自由、平等、博爱也只是伪装
意识形态并不是虚构我们的现实生活,而是通过语言(符号)结构着我们的生活。意识形态即现实,我们永远无法触摸到符号系统之外的世界。在以色列是,在法国也是。你试图学习新语言,接受新的意识形态,结构出新的现实。法语课堂上的马赛曲和教育体现着意识形态国家机器的分工运作程式。然而,拧巴的是,学习新语言不代表你会忘记旧语言,不代表你会甩掉旧的意识形态。无意识被语言所建构,你无处可逃。
语言、身份认同、流浪、归属、逃避、否认和接纳,异乡客再到“上门女婿”。整个的故事发展好像是在讲“流落难民心理发展史”一般。疏离与抽离,清醒与痛苦。开场一丝不挂身体是寓言,衣服和行李被“谁”偷走了?是个历史问题。片中华彩段落不少,配乐也到位。四星
「每个人的慷慨都是有限的」,谎言是隔阂的真相,也是虚伪的同义词。
在传达限制上面,其实跟前作《教师》很接近,两部都有着负载人物视点的摄影机取景的限制,甚至流落巴黎的男主角都跟那个诗人小孩同名,叫作Yoav. 他从身体/语言/思维来摆脱旧身份,获取新身份,最终既无法将自己拔地而起,又摧毁了彼岸形象,太挫败了。(亟待重看)
浮夸。就是说很快成为消费品么。艾米勒消费了他的故事,卡洛琳消费了他的肉体,媒体或社会消费了他的身份。
非线性的首尾相接,没有人物情绪的弧光渐变,仅有瞬时的状态粉碎。将人种(身体)、民族(文化)、国籍(语言)这样的二维身份标识进行拼贴,升维成立体的“人”,再以阶级之刃完成降维打击。生产资料多寡的失衡击破分配关系的假象,是利用不是交换,是索取不是共享,历史是厚重却干瘪的,当下是浅薄却致命的。影像和文本一脉相承,诱导性、欺骗性、冲击性和频繁的虚晃一枪,摄影机无处不在,抖动与跳接不是制造幻象,而是掩盖骗局。
实在没感觉多好,还是那些套路,来个难民,带点政治意味,玩点莫名其妙的男女关系,裸露一下身体,再点缀些艺术味,这就成了,基本的故事逻辑什么的,都可以不顾了。可怜那些艺术节的评委,不评出这样的幺蛾子,就显不出自己有“水平”啊!
如坐针毡,叙事能力近乎零。全片堆砌满符号化的情节和台词,多场戏莫名其妙。被你们捧为男神的主角就是个神经病,而且双下巴,帅你个头啊?!
一开头全裸,还很大,很香艳。又见木馒头,看来森海在欧洲很流行。男主是以色列难民,逃到法国,无处落脚,洗澡打飞机的时候被偷了睡袋和行李,变得身无分文。好在一对年轻男女善良给了他财物。他想留在法国,于是经常自言自语在练习说法语,男主迷之行为和言语,疯癫的感觉。
做作,男主有大屌大腚大嘴唇。
看到想要移民老师给大家讲课那里,深深感受到教育对一个人、一个民族的重要性,唉。
emmm,有很多想说的,资本主义的……所以为什么自慰腿要放凳子上?真的一点都不性感。男主僵硬的表情搭配僵化的思想,没有人想要和这样的人交朋友,拿走自己需要的部分,然后抛弃,完全沦为创作者的玩具,戏中是,戏外也是。
男主身上有一股反差萌,长久呆滞,偶尔爆发,关键还......大。全裸戏分量足,无关xxoo,两男一女的快乐生活。以戏谑手段表现男主从以色列逃到法国后的经历,最后他疯狂撞门,但再也进不去。
2019HKIFF 北欧冷色调和荒诞性不约而同想到《魔方》,但是无厘头程度超过后者。有关异乡人失语者,在他乡无法融入后的慌张,抵触和家人用母语交流,缺乏身份认同。尺度挺大,ZW看着很疼,用闯入攻击的反义词对抗无聊的拍摄者。put your hand on your penis,诸多笑场。身为法国人你不知道你有多幸福。don't look up.结尾堵得很。
“WTF”和“哦哦哦”交织,国民教育那块倒是太刻意了……另外这里面哪里“同性”了?
对政治寓言还是无法深刻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