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一个消息灵通的八卦人士,贾宏声自杀的消息我竟然知道的忒晚了。
这源于我一场长达8小时的精疲力竭的十分没谱的编剧策划会,以及接踵而至的长达二十小时的昏热症睡眠。
等到在豆瓣上看到消息,已经是事发的第二天。
虽然错过了最佳时段写篇小清新骚文,表达自己有理想有追求,以便假借悼念贾宏声来泡妞吹牛逼的最佳时机,却也有了另外的乐趣,那就是怀着捡馒头的看客的心思,先瞧瞧大伙是怎么想的。
绕嘴地说,看大家看热闹比看热闹本身更加热闹。
果不其然,在豆瓣上,微博里,众人忙个不亦乐乎在悼念贾宏声,稍微一看,基本上广发哀思的都是知识文艺中青年,甚至可以说单以豆瓣为核心,在豆瓣,我们垂泪感叹,啊,一个理想主义者的必然死亡,啊,感叹美好的东西被贾老师铭记一辈子。
实际上你去门户网站看看,那些评论简直和豆瓣呈现完全不同的态势。
在主流门户网站的新闻评论里,人们说一个吸毒二十年的瘾君子活着也没什么用,人们说影视圈就是一帮男盗女娼臭流氓,人们说活着吸毒危害社会死了还要损人财务真是可耻。
唉,世界的差异远比我想的大,生活是让人不懂的事。
作为一正在写自杀情节的狗血写手来说,我不禁分析起哥们自杀的缘由来,在我看来,什么吸毒啊,和家人争执啊,抑郁症啊,至多是个推动因素。
我倒觉得,贾宏声的尴尬主要还是他的经历本身吧。
他们80年代末90年代初的那波人,比老一辈人有了更多机会和发言的权利,比晚一辈人又有着得天独厚的行业空白,他们恰恰出在整个社会风貌最为混乱的转型期,旧的观念在解体,旧的价值观被不断抛弃,各种未曾经历的,没有逻辑的事情在现实中上演。
我们的世界,我们的社会有问题,大家都知道,但人们选择麻木,选择不关心,或者用挣钱这要紧事来转移注意力,实际上,大多数沉默的人是没有发言权的。
贾宏声显然愿意说点什么,也许他想说出自己的不愉快,他想问问问题出在哪,也许他心里憋着一种较劲需要发泄,可是演员一来没受过什么高深的教育,而且本身就是一个广受他人束缚和控制的职业。
导演想的那些场景,编剧写的那些故事,确实傻缺,但是作为一个演员你只能坦然接受或者装作坦然接受,这就是游戏规则。
毫无疑问,贾宏声没转过弯或者不愿转过弯。
所以他也注定了被主流世界定义为失败者。
我觉得,贾宏声的自杀其实没什么,一个过气演员既不当红,也不是什么绯闻艳照花边新闻,娱乐性尚不及非诚勿扰,社会性远比不上富士康。
可是,为什么还是有那么多人悼念和难过呢?
我觉得,首先这是一个人们跟风和无聊状态的表现吧。
一不留神我就想到了年初的时候,塞林格死菜了,一大帮不知从哪来的作协人士忽然像死了爹娘一样摆出膜拜悼念。
这场景和贾宏声死后多少有些相似,虽然行业各异,但是却异曲同工,我甚至有些穿越的以为,贾宏声就是中国版的老年版本的霍尔顿。
接着说人们的反应,我觉得无非是造成一种错觉——我认同他们的思想和作为,所以我也可以腆着脸装作和他们一样有思想和作为。
如果我不这么干,哦,你这孩子没有思想。
除此以外,大家还有一个兔死狐悲同病相怜的意思吧。
生人我不知道,至少熟人里面,但凡表示出对贾宏声哀伤的朋友大都特征集中,理想主义者,小愤青,摇滚爱好者,不得志青年。
看了个友邻帖子,甚至把贾宏声类比做中国的科本,莫里森还有伊莲。
仿佛就是突然就从天上掉下一个反抗社会的偶像。
实际上,不是因为贾宏声有多牛逼或多伟大,仅仅是因为现在我们身边的世界太乏味太功利太俗逼,我们这些无聊的人需要的仅仅是一展旗帜。
而贾老师无疑是现阶段最为合适的人选,因为死人无法辩驳。
以上均是我的臆测和概括,纯粹是隔岸观火,现在只说几句自己的感受。
我得知消息虽然晚了一天,写完这个小日志已经晚了2天,但是即便现在说来,我还是充满了哀伤。
尽管生在网络时代,可我对贾宏声的生活为人一无所知,作为一个淫媒行业的从业编剧,我深深知道任何报道和宣传以及访谈均不可信。
我对贾宏声的印象仅仅来源于《昨天》《苏州河》两部电影,片子里贾宏声化身一个病态的摇滚青年,和一个无所事事不三不四的底层混混。
前者性情古怪,后者胸无大志,二者结合起来,简直就是为我现在状态量身定做的标签,因为我现在就是穿着嬉皮花衬衫怀里装着诗集骑着老式自行车唱着老歌在别人上班时却满城卖假学生证的小混混。
我由这有亲切感的角色,因而喜欢角色后面的演员,我的无聊和看客情绪我不否认,我的兔死狐悲的情绪更为明显。
与其说我为贾宏声的离去表达悲痛,甚至不如说我因为他的结局而悲观,作为一个失败者,贾宏声确实让我联想到海子,梵高,出租车司机和霍尔顿,也让我联想到我自己,我想到就在几天前面对傻冒制片人时的愤恨和厌恶,想象着别人眼中我的傻冒和招致的愤恨与厌恶。
看着贾宏声自杀的消息,我仿佛看到了自己过去那些从未实现的消逝的理想,以及未来那可以预料的惨痛的结局。
我看见一切正常的时候会感到不安我看见他所看见的世界并没有那么糟糕 糟糕的只是你不懂得欣赏无法改变世界就只能改变自己你就正常了恐惧会侵蚀你让你变得脆弱敏感邪恶 眼泪只是来自你内心的恐惧一切都好好的,在黑暗的夜里也会有光明顺其自然,用一生去学习艺术要走孤独的路 必须有作为强者的力量
1.××向左,××向右最近看了几部纪录片:关于贾宏声的《昨天》,Joy division(快乐小分队)主唱Ian的《Control控制》,The doors(大门乐队)主唱Jim Morrison的《The doors》。
前面的两部之前都看过了的,翻出来重温了下。
三部片的主人公无一例外的都跟摇滚沾上了边,都很神经质,最后都英年早逝,看完后都很百感交集很悲喜人生。
《昨天》里贾宏声可以一整天听列侬不用换盘,以至于他父亲要特别交待他的朋友不能给他听到列侬。
而他闷在房间里大声放着的还有国内老牌摇滚如窦唯何勇唐朝。
《控制》里的Ian呢,一唱起来总是沉进歌里太深,或许歌里写有很多他对于生活的感悟,所以一曲下来,总是耗尽太多的精力,很疲倦的样子。
不过台上的他真的很有气场,或许灵感源于本身癫痫病的手舞足蹈,闭目哼唱时的入神,特别是雄浑嗓音里挥之不去的不安、焦虑,这一切都让人过目不忘。
而《The doors》里的Jim Morrison在更多地扮演成个人主义者,老是一副我要挑战这个世界的气势。
歌曲里意识流的成分很多,叙事性歌词的也多冠以第一人称的口吻,很多都是在写“I…I…(我怎么怎么的)”。
超前的思想和狂热的激情增强了他独特的才华和风格,也给予了他对世俗有力对抗和叫嚣的力量,这也是他跟歌迷和警察没少闹纠纷的源头。
才华是把双刃剑,能给人鹤立鸡群的高度,也能给恃才傲物的人以血和伤。
贾宏声和Ian最终都选择了自杀,Jim 也在27岁的时候因心脏病突发而英年早逝。
三人都以激烈的方式走完了人生。
我们知道,燃烧得最激烈的烟花是最美丽的,但也是最不能长久的。
庄子有“无用之用是大用”的哲学,“山锐则不高”也是一样的说法。
以我的亲身经验,对摇滚过于执着的人都是很危险的。
摇滚里面有很多让人痴迷成瘾的成分,它能给予你精神上无比美妙的体验,那里有梦幻,有仙境,钻进去你可以成为王,成为龙。
而现实生活却往往跟此是背向的,它是那么的琐屑那么的平庸有时还特别肮脏操蛋。
一比较,你就会发现这是一种很让人分裂的场面。
如果不能平衡好,颠覆就无可逆转,毁灭更不可避免。
2. ×××,坚持住爱和死亡是很多诗人、摇滚歌手们喜欢探讨的题材。
而死亡这个神秘的领域,更能激发很多人狂热的联想,甚至不惜去体验之。
这里有一种类似于自虐的快感和满足,让人不能自拔。
因为陌生,所以美丽。
曾多次自杀,最后第5次终于遂愿的日本作家太宰治曾在《人间失格》里这么写道:生まれて、すみません(生而为人,对不起)。
这句话在电影《被嫌弃的松子的一生》里也多次出现。
这是到目前为止关于生命让我觉得最为绝望的一句话。
向死以生,很多人一出生就以此为生存的意义。
你不能强行按照自己的价值观,从人道、责任等范畴出发,对此作看似高明的评价甚至道德批判,那显得多余,让人生厌。
生命的终极意义是什么呢?
活着真如余华所说“为活着本身而活着”那么纯粹?
谁又能概括尽每一个个体的独特性。
《昨日》里有一幕让我看了特别伤感,就是贾宏声背靠着日坛围墙,大声喊:“贾宏声,坚持住”……电影始终是电影,它可以快进可以倒带,而生活是没有这么多蒙太奇的,现实中的贾宏声最终还是在2010年的7月5号选择了跳楼自杀,再也倒不回去。
或许他坚持住了,或许他没有坚持住。
或许他看见了那只龙,或许没有看见。
这一幕触动唤醒了我内心深处隐匿多时的一面。
在残酷青春的那段日子我就不止一次地跟自己对话过:×××,坚持住。
十七八岁的时候常常跟自己“死磕”,自己与自己较量,战场是对于生活的态度。
这样的昨天曾是这么的不堪,这么的苟且,以致多少年后在走过这个当时看似不能迈过的槛后,我没有应有的喜悦和释然,只是一种无力的疲软感。
很多人都有过这么一个阶段,只不过有的人很快就跨过去了,有的人持续得比较久,甚至死在了交锋上。
在很多人看来,这个槛其实很容易过去的,只要改变了自己,就改变了他人,改变了世界,可是精神执着的人总是无法妥协,不肯交出自己。
或许有些人不知我在这里所喻何物,甚至要说我矫情了,这些人就是可能没有意识或者没有过多感受这一阶段的人。
少年人受知识、阅历、视野所限,往往容易以偏概全,偏激绝对,说通俗了就是一根筋。
这一群体爱走极端,而且是一个极端走向另外一个极端,就像物理上波的概念一样,一会儿高峰,一会儿低谷。
要么积极得要拯救世界维护和平,要么就消极得想毁灭一切一起抱着死。
要么生,要么死,要么黑,要么白,没有折中之路。
这样的心态如果没有得到很好的驯服,没有占据更多的信息高度,就容易有偏颇之言行极端之事。
客观社会不如主观想象般简单,少年人空有英雄之心,却无救世之才,满怀希望出去搏杀冲闯却多以失望而归。
如果灵与肉没有协商好的话,最终只能走向分裂、崩溃。
3.此间的少年不过少年时代,曾经有过多少温情的情怀啊,如诗如梦般值得缅怀。
那段日子有躺在草地看蓝天白云的悠闲,有宿舍里沙哑的收音机,有弹来泡妞的吉他声,有做数学函数和物理题的绞尽脑汁,有午夜掩着被子开着电筒复习的勤苦。
课间的时候高年级的同学爱跟你吹牛逼,低年级的总在打闹,你在无意间捡到的一条纸条上可能抄着崔健的《一块红布》“那天是你用一块红布蒙住我双眼也蒙住了天你问我看见了什么我说我看见了幸福”。
体育课下课后穿着蓝色校服隐隐透透的高年级女生迎面走过来,打完篮球的高个子跑过来,他们身上散发着体香汗臭甚至还有狐臭,到处都是荷尔蒙的味道,永远地汗涔涔。
宿舍里大伙儿的枕头下垫着《飘》《白鲸》《鲁滨孙漂流记》等大部头经典,还是中英文版的,间间断断看了几年都没看完。
周末的时候爱在大街上晃晃荡荡,一会走进音像店看看磁带CD,一会去老书屋翻翻漫画《老夫子》《世界不解之谜》。
正是青春期发育的阶段,过于地关注自我,衍生出很多现在看来莫名的善感多愁,譬如考试过不了怎么活,跟隔壁班喜欢的韩梅梅见面了怎么打一句有意思的招呼,自己的小腿怎么这么粗怎么穿衣服去掩盖它呢,日复一日地被诸如此类的问题烦恼以致有世界末日不日将至之厌世。
现在看看顿有“这一切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糟”之处世收获。
那时的我们不停地叩问存在的意义,充满反叛的情绪,极易与别人冲突,爱用白眼鄙视无视与自己生活态度有异的人。
万一跟有精神洁癖或者说是偏执的人碰到一块,是很累的事,搞不好你无意间贬低了他喜欢的一个作家歌手什么,他都想拿斧头狠狠地劈了你。
他可能在心里这么咬牙切齿过:有意思吗你,每天就只会做习题做卷子琢磨考试经,整个书呆子迂腐样,一点时间都不留给自己的内心,你在试卷堆里丧失的只是青春吗;他也可能这么嘀咕过:听的什么烂歌,还开那么大声,还听那么多次,真以为大家的品味都跟你一样了,孔雀都没这么炫耀尾巴的……昨天少年情怀,似午夜花火,短暂而美丽,曾闪亮四溅,尔后陨落不见。
Stay hungry,stay foolish的劝诫总是那么实在。
大哥,岁月不饶人呀,趁年轻,咱们好好干他一票吧!
最后附上文中提到的三部电影在线观看地址:昨天:http://www.m1905.com/vod/304331.shtml#flvControl(控制): http://www.tudou.com/programs/view/MZphoWYvYsE/&verycd2=1The doors:http://v.ku6.com/show/lTA2mVOeJngOpx0j.html
记得以前一部名字叫《孔雀》的电影,现在却再没多少人提起。
一家人在夏天的傍晚吃晚饭的时候,好像姐姐看着一只天鹅慢慢死去。
我记性不好,以致于绝大多数的电影中的镜头都不会再有任何特别的印象。
那天晚上在看《昨天》的时候,贾宏生没钱而又想吃一碗街头兰州拉面,对着他妈威胁着要把电视机砸烂,于是总算要到了10块钱。
那一口正待送进嘴里的黄兮兮很香浓的面条好像这几年来的生活往油锅里窜了窜,特别有滋味。
这两个镜头我同时想起。
第二天晚上我坐在地板上看电视,晚饭时我妈做了许多我爱吃的菜,可是到了那时候我突然觉得特别饿,并且特别想吃白菜煮面条。
就是电影里贾宏生到了弹尽粮绝的地步,往一楼的邻居家拿了颗白菜,回去加着面条一起煮了吃。
拿白菜的时候一楼的老头正好看到,短暂的沉默过后贾宏生向着人家鞠了个躬,上楼了。
我就想吃白菜煮面条。
可坐在饭桌前 我还是把鱼啊虾阿吉翅膀阿冬瓜阿吃了个饱肚——一边吃一边想着那白菜面条。
就好像吃白菜面条的人一边想着鱼啊虾阿……人究竟是怎么样也无法达到最终的满足的,至少对我个人来说是这样。
很多时候做任何事情的时候都觉得“现在做这件事”的时候是应该“做另外一件事”的,久而久之,只能用心浮来解释我的状态。
入睡前觉得日子过的没有安全感,睡觉可能是真正的暂时安心——等真要睡觉了又开始觉得不踏实,因为不可能永远睡下去,继而便失眠。
差不多这一两年我都是这个情形。
可是单凭自己的力量,是无法找出不安的源头所在的。
需要阳光的一个下午的普照,需要喜欢的音乐的一段时间的浸泡,需要一种或者几种吸引力强大而入得了眼睛的文字注射血液。
然后慢慢发觉,他们也只是只言片语相对整篇灰尘中的黄沙,不同是不同的,没有根本的不同。
每个人都在自己的新城代谢过程之中,无暇他顾。
尽或产生由于血缘或人情而带来的涟漪,也顶多是泛些泡泡罢了。
但是就是这些持之以恒蔫呼呼不离弃的泡泡,可能比虫尸和琥珀等其他自然演化的残留物有价值。
这话说过了。
这个片子大筐筐是个家庭故事,吸毒的演员贾宏生就是那个要吃拉面的,就是那个潦倒的,就是那个送过神经病院,对父母扭劲,对世界无语的小年轻。
他父母就是农民,就是大老实,就是千方百计对着儿子陶心窝想拉他走回来的爸爸妈妈。
那个世界就是90年代的灰头土脸的笑容纯朴的春风拂面的旺盛的北京。
后来贾宏生毒好了,回家了,奔30了。
年轻和迷茫这两个烂熟了却永远不会被世界抛弃的字眼只记录在了逝去的昨天。
以前我外婆给我10元零花钱的时候会把钱逢在我口袋的布上。
以前有一阵子的事情我再也不愿提起再也不愿想起。
现在回想那个世界里,只有我一个人。
像是一只未知名的稀有的小虫。
只有我记得当时的我。
难道明天作为未来的亲戚就真的如此价值连城吗。
早些时候,我身上的暴戾之气隐隐显现,性格也犹如脱轨的列车,有摇摇欲坠之势,总希望能够奋力的摇晃父母的肩膀,大声地叱责他们的平凡与琐碎,但看见贾宏声狠狠的给了他父亲一耳光,老人捂着脸“呜呜”地哭时,只觉得惨然。
这位父亲,放弃事业,远离老家,来到北京,想帮着他认为身处“困难”之中的儿子;为了讨儿子欢心,他不知道约翰列侬的发音,硬是临摹下肖像,对照着到音像店里买来贾宏声需要的碟片;说了几十年的地方口音,因为贾宏声听不惯,改学普通话。
由“啥”转变成“什么”也许是简单的,但是作为一个父亲,放低威严的姿态去迁就儿子,却是极难做到的吧。
天桥下,贾宏声与父亲彼此间获得了一次谅解,两人喝着啤酒,聊着天,让我以为转变会在此展开;然而一场大雨落下,父亲躲雨,儿子却偏要感受这涤荡污浊的雨滴,说是矫情或姿势高于一切,但他自己显然把自己给感动了,也让他“看清”了父亲,以及身边所有人的俗不可耐,他决定死磕,与家庭、亲人、整个世界死磕。
不知道为什么想到前些时候豆瓣上怀念黄渝的一篇文章,链接在此:http://www.douban.com/group/topic/26091824/;两个极端的人,却在我的脑海里有了奇妙的相遇,挣扎在生活的边缘,不妥协,只不过贾宏声采取了暴烈的态度,而黄渝,怎么说,有点像儿时把玩的橡皮人,任由着被搓扁捏圆也无所谓,仿佛放弃了沉重的肉身,一心扑在他所热爱的数学上。
当然最后,他们都死了。
剧中的贾宏声屈服似的承认自己不过是个凡人,接受精神病治疗,戒毒,恢复到“正常”的、心平气和的生活,现实中的他却跳楼自杀;而黄渝因为一场车祸,也离开人世,然而即使没有这次意外,我怀疑他最终是否会被那些贫乏的琐碎给压断了腰。
怎么说呢,我想有时候,婉转的姿态是必要的,并不是贾宏声口中的“认输”,生活大概就是这个样子,有高有低,很多时候乏善可陈。
但有人不这么认为,包括过去的我,拿出犄角戳开别人,自己也撞得满头是包,学会用更加沉稳的态度处理这一切,才不会陷入万劫不复之地吧。
谈回到我自己的父母,其实,我爸对于生活的希望,因为那个物质匮乏年代的后遗症,大概也就是顿顿有菜有肉,家人身体健康安乐,而我的妈妈,闲时搓搓麻将,挟以自重,对丈夫女儿呼呼喝喝,也就没了;没有抱负,但绝称不上“恶”,作为我自己,是应该要去理解的。
最后引用从其他豆友出看见的王安忆的一段话,觉得太好了,总是想要掉下书袋:“他们没有一点虚无,既没有赤贫的无以生存的天地不仁之叹,也没有吃饱了撑的,专攻思想劳动。
所以他们就是浅薄,而且粗鲁。
可是,他们很有力量。
他们的力量在于,他们体现了生活的最正常的状态,最人道的状态。
这状态就是一日一日过下去,如同数米一样。
你也许会觉得没有戏剧性,是的,革命是有戏剧性的,可是革命是英雄的业绩。
革命将人群生生划成好和坏、善和恶、敌和友、英雄和狗熊,而绝大多数人是不应该受到这种甄别的考验的。
绝大多数人只是,怎么说,过一种数米的生涯。
他们有权力在不经受考验的前提下过道德的生活,他们有权力不损人地过一种利己的生活,这就是人道。
这其实就是我们的思想者苦思冥想、革命者为之浴血奋战的人间生活。
奇怪的是——我有时候真觉得奇怪——当我们真实面对着这种人间状态,却不认识它了。
社会经过不自觉的震荡,错接错拼,咬合松开,逐渐协调运行,生成养成了这群体,我们所说的小市民,他们身体力行着我们对于人类的理想。
这理想在提倡的时候总是激昂的,实现时难免趋于平淡,夸张的部分消除了,我们看到了的是“庸俗”两个字。
这多么不公平啊!
”
加缪说,“只有一个真正严肃的哲学问题,那就是自杀。
”2010年,贾宏声43岁,坠楼身亡。
1997年,贾宏声出院被父母接回家。
贾宏声,电影《昨天》主人公。
上世纪九十年代一个火过又过气的电影明星。
他扎头巾穿紧身牛仔裤,迷恋摇滚乐,最爱听BEATLES乐队。
93年,贾宏声厌倦了拍电影并第一次接触毒品。
后来疑似患上精神分裂症,95年病情开始加重,产生幻想——他说自己是列侬的儿子,看见过龙,并动手打了自己的父亲。
为此,住进精神病院,接受治疗。
——你认识贾宏声吗?
你听说过贾宏声这个人吗?
一组话外采访搭配贾宏声的电影剧照放出,——“没听说过”,“知道啊”,“演员吧,他好像是个话剧演员”......贾宏声在人舞台上扮演过的角色在影片开头就被一一带过:——“好像他吸毒”,“他不是有一阵老说要搞乐队吗?
”,“他好像被关进精神病院了吧”,“他死了......”。
关于影片的拍摄逻辑在片头即被交代清楚:导演要拍部关于电影明星贾宏声的话剧,前半段采访收集素材,他本人及亲朋好友受访;后半段话剧正式搬上舞台,构成戏中戏结构。
全片以伪纪录片形式展出,电影拍摄手法的新探索,正符合八、九十年代先锋主义的特征。
电影的焦点集中在父子关系的发展。
简要概括,贾父母来北京照顾儿子到他生病住院,父子关系主要经过了这三个阶段:一、沟通障碍,儿子失语 二、被迫交流,关系好转 三、再度争吵,陷入僵局戴锦华老师在自己的电影学批评专著《涉渡之舟》里,把第五代导演的作品理解为父与子纠缠的呈现:他们是“文革”所造成的历史与文化断裂的精神继承人,他们是无语的历史潜意识的负荷者,他们是在一个历史性的弒父行为之后,在古老的东方文明的沉重与西方文明冲击的并置的历史阉割力面前,绝望地挣扎在想像秩序的边缘,而无法进入象征秩序的一代。
第五代的艺术是子一代的艺术,“文化大革命”的历史规定他们痛苦地挣扎在无法撼动的父子秩序与无“父”的文化事实之间。
在我看来,这部电影正是为我们呈现出了这样一个父子相继、人生循环的怪圈。
第一阶段面对父亲吸毒的指责,贾宏声未做任何辨白——“你是不是还在吸毒?
”,(贾不回答),“你还在吸毒啊”(怒不可遏的父亲打了贾一巴掌。
)——“其实他们来之前(毒品)我早都戒了,但我就是不想说。
”——这里的“毒品”是种隐喻。
贾宏声对自己吸毒的失语,实际上有更深的意味——拒绝向父亲言说的传统语言体系臣服。
电影里类似意味的情节还有:贾纠正父母的口音——“别说干啥?
要说这该怎么办?
”——也不只是意在言说城市之子对乡土之父的数典忘祖。
正是由于话语言说的权利来自于权利创造者,语言预先决定了人们的思维和行动。
所以对语言的反叛就是对传统的反叛。
回溯历史,“五四”文学革命正是从反对文言文,支持白话文开始,并由此开启了被描述为现代中国的进程。
这是一部关于父与子的电影,父子分别代表过去与现在,而《昨天》作为电影名,也就有了象征意味。
贯穿整部电影的,正是昨天与今天鲜明的对比:老迈朴实的父母与穿着新潮摇滚的青年;浓墨重彩的现代装饰和规规矩矩的寻常人家;但最终镜头留给我们的是阳台上并置的香皂肥皂,恐怕这才是电影要透露给我们的信息:血浓于水,昨天终将成为今天的一部分。
摩擦中的父子双方被迫在对方的视域中不断重合,当他们生活在一起的时候,就不得不开始交流,于是关系好转甚至呈现出某种和解的迹象。
关键点出现在当父亲给儿子买来他最爱的BEATLES乐队的磁带,儿子竟然有些欣赏的说,“行,你是我父亲”。
艰辛改善的努力终于得到了回报,在父亲的期待里这是慢慢变好的儿子。
于是呈现出第二阶段的父与子:互相交流。
但突如其来的争吵让一切又暴露出最核心的本质:——我一直在想你为什么是我父亲,你是我父亲吗?
——我是你父亲啊。
——不,你不是我父亲,我是列侬的儿子。
——那是你的幻想!
——没有什么幻想。
因为你是个农民,你是农民吗?
——是农民。
农民为啥就不能做你父亲?
——能告诉我为啥你是农民吗?
——我父亲就是农民。
......——你们这代人从来都没活明白过,你能告诉我你为什么活着吗?
——你活得有意义吗?
你快乐吗?
——(父亲含着眼泪)宏声啊,你说的这些话,我听不明白。
——我今天就让你明白,人为什么要活着,什么叫快乐。
(贾挥手打了父亲两巴掌).....贾宏声问“你为什么是我父亲?
”他在对自己的出身和孕育这出身的传统作预想的推翻。
他感受到巨大的生存危机,他开始思考这危机的来源。
对自己出生的怀疑,对自己与身为农民的父亲的血缘关系的否定,实际上就是对自我的否定,更确切地说,是对自身与无法摆脱、割舍不开的“传统”之间联系的自审与否定。
对置身于“传统”中,惊觉到“现代”的到来,所以想要摆脱这“传统”的个体来说,是一个无望、却又是不得不为之的努力。
贾宏声因为殴打自己的父亲被送进精神病院。
然而他又看见了那条幻想中的龙:“我问他我为什么在这?
他说这是对你的惩罚,因为你身上恶的东西太多了,只有把这些恶的东西都清理出去,你才能彻底干净。
”那条龙是从灵魂里分离出来的另一个自己,龙的眼睛紧盯着他,正是要对自我进行伟大的审判。
贾宏声背离传统、背离出生的尝试是一种罪过,是他身上巨大的恶。
但这场审判并没有公正可言,他的痛苦,处于强烈的精神分裂状态,影片里出现的好几个特写镜头,都是真实的。
不能与“传统”相脱离,这就是生活在这“传统”中个体的命运。
所以当个体开始思考,又不能找到实际行动上的出口时,就陷入了巨大的孤独和精神痛苦。
“我又一次出现了那种感觉,浑身不停的抽搐,忽然回到了93年的那一天,我的整个身体像件衣服一样地铺在地上,四周的嘈杂声一下子消失了,我脑子里一片空白,当耳机里响起第一个音符的第一瞬间,我看见了世界上最蓝的一片天,很纯洁很残忍,轻轻一下就让我彻底奔溃,那一刻起,我感觉我是列侬的儿子,我好像看见了自己的终点,而他们还在毫无目的地东奔西跑,我感觉他们都是白痴。
”影片结尾处,贾宏声播放的磁带里传来婴儿的哭声,这似乎代表着新生——主角终于戒掉毒品回归到正常生活。
但也许只是意味着人生另一场循环的开始?
又一次父与子的割据?
昨天与今天的论争?
依旧是传统与现代缠绕的鬼魅丽影。
我想起鲁迅先生笔下常常出现的那条路的隐喻。
尼采感叹道,“这永恒的回环啊!
”
当我发现自己处于烦恼之中他来到我的身边为我指引方向顺其自然当我深陷黑暗的时空他站在我的面前为我指引方向顺其自然所有伤心的人生活在这个世界上将会有一个答案顺其自然即使他们将要分离他们仍有机会看到一个答案顺其自然阴云密布的夜空依旧有光明它照耀我直捣明天顺其自然昨天,他躺在北京高架底下的草坪,看着澄清的天空里飞过一只风筝,身边是被他逼着穿上小4码牛仔裤的乡下父亲,念了这首诗。
昨天,他是中戏那一级最早成名的青年演员,大家都说他前途无量,只有他自己对着所有人喊,你们太虚伪,你们活着是为了什么。
昨天,他说他是约翰列侬的儿子,他有英国血统,他的家在伦敦。
昨天,他扇了父亲几巴掌,花甲的老人哭得像孩子一样。
昨天,每个人都觉得他是让人恐惧的怪物,再没有人可以听他讲,他也再没有什么话想讲。
他渐渐只跟天边的龙讲话,那条龙,和他有一样的眼睛,一模一样。
昨天。
他虚荣、自卑、怪诞、疯狂,这一切在毒品的催化下迸发出毁灭性的力量,让他跨过了保护他的最后一道围栏,冲进无人的荒原,尽情地伤人和自伤。
他总在寻找,寻找比梦想还坚固的堡垒,可以免他受战火的伤害。
他去毒品中,去消极厌世中寻找,找寻未果,却把自己的坟墓掘开了大半,还在旁边种上了最美的花。
他是无限自卑又无限高傲的神。
所有擦肩而过的人都不曾进入他的视线,偶尔出神地望着路边熙熙攘攘的行人,他总是越想越愤怒,觉得全世界的人都是参不透生命意义的蠢货,一辈子都在浑浑噩噩中度过,除了他。
所以,当愚蠢的人们还在虚度光阴的时候,要由他来代替他们承受这真相背后的无限痛苦和自虐式的妄想。
他也想要顺其自然,偏偏身不由己,他喊过,贾宏声坚持住。
可回音远去,43岁那年,还是选择去见上帝。
终究有一天,他口中的顺其自然变成了顺其自燃,他被虚荣、贪婪与幻想的火焰吞噬,火苗蹦窜,在他的荒原上肆虐,他盼着它烧尽一切的那一天。
这一天,终于给他盼来了。
他自己也说过,他这个人,在精神追求方面特别贪婪,有点儿过了。
我想这不是他的错。
贪婪并没有错,贪婪的直接原因是匮乏,他是应该活在过去或者未来的人,这个糜烂的现代,是为他所拒绝的。
我想他更适合活在19世纪五六十年代的美国,和金斯堡、凯鲁亚克他们混在一起。
他们都是垮掉的一代,也是最好的一代。
总觉得还没说完,可大概应该结尾了。
不把这片子看过十遍以上,说什么都是废话,而我,已经说了一堆废话了。
最后一句。
看的过程中就猜测贾宏声一定是双鱼座。
直到他在精神病院接受专家会诊的时候,医生问,哪年出生的?
“67年3月19号。
”与我同月同日的你,现在好麽。
《昨天》里,贾宏声贴在日坛的回音壁上,大声喊着:坚持住,贾宏声。
在电影里,坚持不住的也一定能够坚持住,毕竟只是电影嘛。
但在现实里,他到底是没能坚持住。
也是,《天堂电影院》里,放映员老爷爷艾弗多跟小多多说:生活跟电影不一样,生活难多了。
我常常觉得,上帝是个很不合格的编剧,不怪我对上帝不敬,而是他真的从来不反思下他编出的百态剧目,让演戏的人过得多艰难,大概是上帝认为只有给你们每个人都开启艰难模式,才有人要去祈祷,他才好混口饭吃。
但假设如果让你去做上帝,你要怎样去给这纷纭众生编这出人生戏。
说实话,如果我是上帝,我还真不知道要怎么做这份工作。
可这些年来,我越来越喜欢看悲剧却是个不争的事实,我试图从这些悲剧中找到某种类似的体验,然后告诉自己,看,别人也是这么经历过来的;瞧,比你还惨的人大有人在,所以你实在没什么理由撑不过去。
有时候甚至邪恶的希望别人比我惨,从而把自己的安慰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
身边的人里,圆满的不多。
困在爱情里的,困在精神中的,困在对世界的怀疑和对生活的无望中的,有时候我不理解他们为何总是这么难过,就像我不理解贾宏声的那份绝望一样,因为他们得到的远比我多。
可是当我也一度崩溃陷入绝望的时候,才发现,别人也是不能理解我的痛苦的。
而且往往在这个时候,你的潜意识会告诉自己,这种绝望是没有解药的,或者说,你知道什么是解药,可你明白解药你拿不到。
那么这个时候怎么办?
只有一个办法,就是贾宏声的那一声“坚持住”。
或许是贾宏声的那份绝望和对世界的质疑实在深得实在超出我们的想象,他没能坚持到最后,可即使这样,我还是认为他是个坚强的人。
因为我相信这么多的时间里,他肯定不止一次的默默跟自己说过这三个字。
那么,对于我们自己来说,我们又是不是能坚持到底,或者说我们到底要坚持到什么时候,我不知道,我真不知道。
我只是知道,这份坚持还能带我去看一些风景,一些世事,不论这些世事和风景是好的,还是坏的,看到最重要。
很长时间了,没有电影或者文字或者照片让我再触摸到初三到大一之间的这五年时间里主宰过我的精神状态。
真的。
我都快彻底忘记生病是种怎么样的感受了。
我只知道自己生命中曾经有那么段不短的日子,自己再也不愿意回望。
即便那时的我,拥有此生中最敏感的触觉,可以轻易地捕获埋伏在四周的一切讯息,哪怕任何一丝风吹草动。
但除此之外,我什么也没有。
我不停地折磨自己,妈妈守着我,我也折磨她。
那几年,除了伤害我不会干别的。
每次拧巴过后都不停地道歉然后又拧巴然后又道歉,直至完全无力。
最恐怖的时刻是那两次意识放空时,我觉得自己肯定完了,我没办法掌控自己的意识,我不知道灵魂飘到哪里去了。
印象最深的一次是高一上体育课,一群女生围在一起讲超女,好像很热闹。
我也在,但聊着聊着我就不知道自己的意识跑到哪儿去了,那是一种和“走神”完全同的体验。
它也不在别处,它不在任何地方,它消失了。
某种意义上,死神降临过。
只不过没真的带我走。
我没想过这部电影是贾宏声对自己生病的日子的回望。
他与他的家人都挺勇敢的。
至少在这部电影里。
没有多少人敢这样重温病痛的折磨。
这是很残忍的,至少我不敢,怎么都不敢。
我看到他讨人厌的时候就像回到自己的某个时候。
很招人恨。
只是怎么样也恨不起来。
扫了一眼短评,心里挺难受的,看到很多个“装”字儿。
看过的人很多都很愤怒,很不屑。
他们都表达了一种最直观最正确的观感。
我也不觉得他无辜。
他们没说错什么。
只是难受是真的。
想起magasa在评价庞麦郎事件的知乎贴里面的最后一句话:毕竟,我们都该敬畏人的复杂性。
我不敢说凭着一部片子就了解这个人的多少。
或者说因为曾经也生病过,所以特别同情。
我真没这个感觉,也没这个必要。
正是因为曾经病过我更知道人在这种时候有多么可恶可憎。
因此也同样知道有多么想要摆脱掉。
只是,就像那场大雨,终有放晴的时候。
那时候的自己又不干净了。
人生病了也没有伤害别人的权利。
人可以侵犯自己的人权践踏自己的身体。
但是一切要在保证不冒犯到他人的情况下。
这其实又是个悖论,除非你是个孤儿。
只要你的家人还在记挂着你。
你伤害自己就不可能不伤害到他人。
人不能轻易生病。
生了病就得好好治病。
但有些病也许治不了。
自私的病人不值得被原谅。
但没有人愿意生病,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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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YAN在愚人节的凌晨发消息过来:电影频道在放昨天。
我飞速开电视摇到电影频道,看到老贾和他的二八式在人群中飞驰。
然后我就笑了,呵呵,RYAN,傻子快乐。
我想到那些看昨天的日子,那些我们一次又一次打招呼说着“哟,你还作饭呐”的日子,那些流去的日子。
我看见本世纪最蓝的一片天轻轻一下就让我彻底崩溃了一说起这个电影就让我没完没了,我又开始唠唠叨叨了,真不象话。
“他用无言的漠视甚至歇斯底里的狂躁来消解父母给予他的爱的压力; 他用眼睛进死死盯着曾经无话不谈,现已无言以对的朋友,似乎要从这种长久的对视中获得某种力量。
旷日持久的较劲折磨着贾宏声因为吸毒变得脆弱而敏感的神经,毒品又成了他暂时飞离痛苦的避难所。
他终日沉浸在列侬的音乐里,感觉那些歌已流入血液,刻入骨髓,他认为自己就是这个天才艺术家的儿子。
在医院里,贾宏声第一次发现自己的能力竟是那么弱小。
不论他多么偏执,跟真正的精神病人为伍,他仍是个孤独的清醒者,一个摆不脱世俗生活的普通人——喜欢吃面条,喜欢穿时髦的衣服,向往自由和温暖。
” 可是我还能说什么呢,我看着这个孩子,然后象婴儿一样哭泣的脸,那些冷漠和绝望,当你处于烦恼之中,又会是谁,会是谁来到你的身边呢。
其实,这个电影有个挺傻的结尾在我看来,或许他真的是从昨天的经历中抽离而去了,可是清醒?
“疯狂是一种艺术状态,人疯狂起来会更聪明,但清醒更多的指生活状态,在人群中把握自己的能力。
现代人特别需要这种把控力,否则就会伤害你周围的人,对自己不负责。
”我又一次开始搜索:“他在严肃地做着一件荒诞的事情——像一个较劲的哈姆雷特,思考人活着有什么意义?
什么才是真正的快乐?
并且,需要借助大麻和摇滚乐,他才能飞。
现在,贾宏声只要一间屋子和一扇打开的窗。
他说:“活着最大的快乐就是寻找新鲜的东西,哪怕是呼吸一次新鲜的空气。
”因为寻找,所以要拒绝着等待希望,用他的话说——拒绝邪恶,拒绝世故。
”于是生活回复到本来的面貌,干净,什么都没有的一种状态。
其实,你就是一个人,就是一个人,不能改变事,但事能改变人。
我喜欢他走路的姿势,一种什么都不顾的姿态,还有苏州河里狠命吸烟的表情,和谁都不同。
2000年末,结束电影《昨天》的拍摄,贾宏声一人搬入城郊的一所大屋子,安安静静住了下来。
屋里没有电脑,手机,BP机,备用电话也仅限父母和几位朋友知晓。
不去酒吧,不喝酒,起居规律。
也没有接拍新戏。
贾宏声觉得他是为电影而生的,但还没有一部满意的作品,所以等待,等一部好的电影。
每月,贾宏声就靠中央实验话剧院给他发的几百元工资过生活。
付了房租,剩下的钱抽2元一包的烟,吃面条和烙饼。
当问及现实考虑时,贾宏声反问我:“你觉得生活跟钱有那么大的关系吗?
”在贾宏声的标准里,有地儿住,有饭吃,就能生活。
为了赚钱去拍戏是件特不给劲儿的事,所以他拒绝。
那个在电影的最后努力完美的伸出双臂飞翔着的老贾,迅速回到一种松弛的状态,一个年轻人痛苦与欢乐交织的人生。
阴云密布的夜空依旧会有光明,他照耀我直到明天顺其自然。
我又一次梦见了那条龙,他盘在屋顶上,两只眼睛死死的盯着我,他问我你是谁,我说我是贾宏声,他说贾宏声又是谁,我说贾宏声毕业于中央戏剧学院,是个演员,热爱摇滚乐,爱列侬和罗伯特普兰特,曾经想成为个名伟大的演员,也想组建一支伟大的乐队。
他说你什么都不是,就是一个人,你爱吃面条,鸡蛋,爱穿时髦的衣服,可以给影迷签名,可以哭也可以笑,受不了的时候还可以求人。
我问他我为什么在这呢,他说这是对你的惩罚,因为你身上恶的东西太多了,必须把这些恶的东西清理出去,你才能彻底干净。
我问他我干净了吗,他没有回答,两只眼睛还是死死的盯着我,然后就飞走了,你就是一个人你就是一个人一个人你就是一个人你就是一个人。
只要有幻想,就能瞒天过海。
做什么都比别人过。@阴暗中萌生的一切一切…… //X爸妈养大的X娃,这样的故事不止一个。我们自己的故事也不怎么样,这就是真实的生活。
这片可以有个副标题,叫《听列侬的青年你伤不起》
一部烂片,主题先行,影像苍白,对贾本人是种污辱。另:张杨本人的嘴脸怎么会如此冷酷可憎?
中国版《猜火车》,主角自己演自己,看起来像纪录片的故事片,还融入了一点舞台剧的感觉。有才华的文艺青年才叫做文艺青年,没才华的只能算傻逼青年和愤青。其实在这个世界上,没有绝对的自由,要想追求自由必先放弃一部分自由。如果想不通这一点的话,最终的结果就是变成一个废人。
他说他是列侬,列宁的列,农民的农,他说着顺其自然,可是内心又不认同。他说他看见龙,漂浮的云,盘旋的龙,他等候龙的召唤,可是灵魂总不干净。一个对世界充满怀疑的人在期待一次永远不会来临的救赎。一个对生活咬牙切齿的人在守望一场可以熄灭愤怒的洗礼。他只是一个普通人,却妄想着和世界死磕到底。贾宏声装的逼谁也模仿不了,这种逼叫做不与世界做丝毫妥协的绝对清醒与绝对愤怒。他不像其他年轻人一样迷恋性交,也不像其他中年人一样迷恋上班,他就是在人群中骑着单车呼啸而过,表情凝重,天真又野蛮,似乎就这么骑下去,可以把世界撞出一个窟窿。他让我想起20岁的自己,胸口总是有种难以名状的剧烈情绪,总觉得一切都是假的。一个向冥冥中不停追问的人,在十一年前终于找到了他的答案:想要不被世界打扰,只有死亡。我不会撒把,但我现在想骑车
其实拍得挺好的,原本想给四星,但是他打他爸耳光那幕真的让我心如刀剜……实在太不适了……这种人浅薄而自以为成熟,有自己的向往却不懂如何在眼下的现实中实践、实现,又因为自己的向往至纯至美,所以毫不内省,只一味向外归咎、愤怒、发泄、怪罪,不愿真正付出努力探索可行路径,只愿以作茧自缚的痛苦标榜自我的清高脱俗。他不懂一代人有一代人的环境,每个人有每个人的自由,这自由是百分百的自由,不被任何因素限制的自由,他却要用主观意识限制每个人、限制这个世界的自由,不符合自身向往的一律被判了死罪。于是他由于沉浸在自己至纯至美的向往中而堕落、而自毁。他以为他的痛苦是来源于现实不懂他,其实是他不懂现实;他以为是他人先不理解了他,其实是他先憎恨了他人。我完全理解、彻底讨厌这种人,因为我曾经就与这种人有相同的根基。
iiiiiiiiiiiiiiii
有种极强的厌恶感。唯一可以确定的是,与这个敏感邪艳的灵魂绝无关系。如何做好一个人,是比如何做好一个导演更需提前思考的问题。“当耳机里响起第一个音符的一瞬间,我看见了世界上最蓝的一片天,很纯洁很残忍,清净的一下子让我崩溃了。那一刻起我感觉我是列侬的儿子。”
音乐也还行吧,犯不着一定要放Let it be吧。剧团工作者爸妈也许生活中就那么做作。
1.张杨第10部。艺术家的世界总是孤独。2.不熟悉的音乐人。一个中国式的家庭。
虽然贾宏声确实让人感觉很装,但可能他本人就那样。这电影还是挺让人心酸的。
艺术家?神经病?
这就有点矫情了吧,人家讨厌估计也是讨厌你这样的文艺青年
当耳机里想起第一个音符的一瞬间,我看见了世界上最蓝的一片天,很纯洁,很残忍!
偏执又敏感,孤独又脆弱,自卑又虚荣。你不是列农的儿子,你只是一个吉林四平的农民的儿子、你什么都不是,你只是一个人,你只能被迫学会接受这一切。人生如戏,在自己的舞台下观看自己做作可笑的人生表演,这样的自我剖析真有勇气
装13到这个份上,我也就接受了。
不懂为什么那么多滚青和文艺青年那么的推崇贾宏声。在我看来,这只是一个喜欢摇滚乐的偏执狂,也并没有出现影片中他喜欢摇滚乐并想为之奋斗而做出过什么实际的事。只是一遍遍在强调自己是列侬的儿子,这个事就好像我一遍遍的强调我是马龙白兰度的孩子一样无聊与无趣。
他用自己的生命与灵魂献给了这部影片,他父母也用爱去包容了这个列侬之子。最后张开双手骑车那段拍得很棒,镜头 光线 配乐交织在一起,很棒。影片里也听到那个年代的窦唯。
久仰的作品,今晚才看完。
中国大陆在2001年出生的片子,这样,已经非常好了。但是,我实在看不下去了,很痛苦。这样文艺的人,实在不应该在人间过活。而且我看这电影时老想着我爸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