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影视版看了一遍所有关于美版无间的影评 发现有骂美版丑化中国人的 有或贬或褒拿它跟港版比较的 也有冲着西科塞斯说事的 好像就是没有一个从电影反映的现实社会意义着手的 虽然我不太喜欢马丁的风格 (他太张狂 太直接 不像主流导演那样还假惺惺地摆个人文姿态以讨好美国以外的观众 他拍的就是给原汁原味的美国人看的) 不过看过三遍后我不得不承认美版的要比港版的要出彩许多---不光是把港版的情节漏洞都基本补齐了 而且也更深刻更悲凉. 这么说吧 港版的是教父式的优雅小提琴独奏 美版的是u2摇滚下粗糙的码头风云 港版里的警匪对立理想地就像二元论下的光明黑暗大战 可美版的我确看出了在一个阶级分明的体制下两个人绝望的奋斗 苏利文 一个波士顿底层穷爱尔兰人的后代 记得毕业典礼时他的同学怎么说他的么?
你爹是一个看门人 你这辈子也只是一个小警察 影片开头掠过的70年代纷乱的美国街头 爱尔兰人饱受欺压的历史 再加上快餐店听着弗兰克的淳淳教诲 小苏早就知道了自己的命运要走弗兰克那样的道路 只不过方式不同 波士顿市政厅的金顶就是他彻底脱离草根 走向上流社会的象征 毕业后春风得意 买了一座能看得见市政厅穹顶的豪宅 可道出自己的职业后 连经纪人都不相信一个州警(即使是毕业后升得最快的)能买得起这样的房子 还记得影片快结尾时他回到自己的公寓逗邻居的小狗邻居们的反应么?
即使他在事业上成功也抹不了他爱尔兰人出身的卑微背景 在这里 他的上司亚历克鲍德温对他的态度耐人寻味 从他接受的第一个案子 那两个到弗兰克地头收保护费的意大利佬被杀的案子起 我觉得他就看透了小苏 倒不是他知道小苏是内鬼与否 他知道小苏是和他一类人 知道什么时候装糊涂什么时候出手 这样的人才能在警局吃得开 小苏的机灵和圆滑可能让模范老警察马丁辛和脏话连篇的马克沃伯格本能瞧不起 可却能在黑道白道游刃有余 不但官运亨通还顺便捞到了心理医生大美人 所以鲍德温在打高尔夫时对他坦然自己和他一样历史有过污点 俨然要是没有弗兰克代表的过去和死心眼威廉的搅局 他苏利文就是局长大人的继承人了 到了那时也就真的离那圆金顶代表的梦想更近了 可惜机关算尽太聪明 弗兰克也早就看透了 一个从底层奋斗上位的爱尔兰穷小子 必定会出卖所有人来换取他的金色穹顶之梦 所以宁肯把机要档案交给黑帮世家的威廉也不告诉为他卖命的小苏 最后把小苏逼的只好反正灭口 影片最后心理医师美女的离开还有脏话警察马克的一枪彻底终结了他的金色穹顶之梦 结尾处你可以看见阳台上那壮观的金色市政厅穹顶背景下阳台边上有一只老鼠 如果说它就是小苏一生宿命的象征再恰当不过了 就像一只老鼠妄想攀登金顶却最终打回原形 接着再说威廉 脏话大王马克怎么说的他?
一个典型的双重人格病例 每周五天在东区码头像一个标准爱尔兰混混闲逛 到了周末却像一个模范的中产家庭一样出现在父母的晚餐桌上。
威廉恨透了自己家族的罪恶和虚伪 恨透了把他和他父亲普通人生活希望毁掉的叔叔 可在母亲弥留之际 痛快淋漓地骂归骂 当舅舅平静地说母亲的出殡费怎么出时,威廉还得再一次违背自己原则接受属于舅舅属于家族的施舍。
选择做警察与其说是对自己家族的背叛和赎罪 不如说是一种对自己命运的逃避 可命运再次涮了他一次 让他这十几年的努力再次回到原点 作为警察学校毕业生 小苏在同届人中晋升的最快 而威廉却要为自己家族的罪恶不情愿的去赎罪 去蹲监狱 去和自己的人渣表哥接头 为此他忍受脏话大王的种种刻意羞辱 不过我看马克的羞辱倒有一点惺惺相惜的感觉 看到了最后还是他跳出体制外为威廉报了仇 老马丁是这部片子里唯一正气得近乎无暇的人 他看着威廉的时候总有点悲天悯人的态度 他能忍受高压下威廉种种丧失理智的抱怨和脾气 还不经意地带给威廉他一生梦想渴望的完美家庭的憧憬---在威廉跑到马丁家告诉马丁弗兰克是FB的内鬼时 看到了马丁的合家照 还有老头疼爱的儿子的照片 这对从小缺少父母亲情的威廉无外是隔着窗户看别人家过年
近几年,虽然马丁·西柯塞斯两次失意奥斯卡,但不能否认,不论《纽约黑帮》还是《飞行家》都是上乘之作。
大师一直是那位大师,只是观众的胃口已经从《出租车司机》的年代进化了过来。
所以,尝试一些快节奏的改变,西柯塞斯的大方向走的没错。
说《The Departed》是今年最值得期待的一部电影也许绝不为过:尝试革新的大导演,再次拾起反面角色的表演大师(也是我的偶像)Jack Nicholson,备受好评的香港电影《无间道》的美国版。
的确,两个半小时的电影很能抓住人。
作为资深导演,西柯塞斯技术上的功底自不必说,画面华丽,结构安排合理;Nicholson依然让人欣喜不已,妙语连珠,神经质;配乐方面,也做了不少将现代音乐与高雅音乐结合起来轮流出现的尝试,算是西柯塞斯的一个突破。
最让我眼前一亮的,是DiCaprio的成长。
自从他开始和西柯塞斯合作之后,便受到了评论各界各种各样的置疑以及和表演大师De Niro的比较。
然而不论是《纽约黑帮》还是《飞行家》,DiCa总是像个演技拙劣的孩子。
虽然Howard Hughs的角色让他拿到了奥斯卡提名,但这个角色本身就被设计的很容易出彩,绝非DiCa本身的实力使之然。
但《The Departed》让我们看到了一个逐渐成熟的DiCa。
工夫不负有心人,贝克汉姆能成为伟大的球星,DiCaprio也能成为演技派的影星。
看过港版《无间道》的都知道,刘德华和梁朝伟的两个角色设计的都非常有戏剧色彩。
于是,在Matt Damon略欠火候的表演对比下,DiCa的成长更加显而易见。
华丽的外表对一部电影来说很重要,这是感性上用来抓住观众的东西。
然而华丽外表背后的深层次的东西却是决定于一部电影是否优秀的决定性因素。
可以讲,马丁·西柯塞斯把中国的《无间道》成功的美国化了。
然而,"What's the difference?" 西柯塞斯版的和香港版的相比,在所要表现的情感和故事的内涵上并没有太多的原创。
故事情节几乎改都没改就拿了过来,里面的人物设定也大同小异,除了批上一件美国的外衣,实在看不出来有什么特别。
香港的《无间道》制作精良,更重要的是它独具匠心,充满创造性。
这样的电影不仅仅是近几年来香港电影的杰作,就算拿到好莱坞去也并不多见。
整部电影紧密围绕着“无间”二字,情节非常引人入胜,然而在精神层面矛盾的表现力却是将“无间”诠释的淋漓尽致的关键。
在其中,我们看到了兄弟感情将好坏的界限模糊,看到了爱情把一个坏人指向一条明道,看到了树欲静而风不止的纠缠和思想冲突的折磨,看到了“出来混总归要还”的道理。
更重要的是,我们不仅仅看到了这些深层面的东西,而且我们被导演说服了,接受了。
《The Departed》在情节上翻译的非常完美,然而在内涵的说服力上却显得比较苍白,两个半小时的电影所要表达的东西在广度上也不如港版的《无间道》。
也许没看过原版《无间道》的美国人会被复杂的情节深深吸引,也许西柯塞斯会凭借缺乏技术含量的“借用”圆一次梦。
场散了,观众沸腾了,但这种感觉让我不太舒服。
——还是叫它The Departed吧 如果The Departed翻译成其他名字,又或者把我脑子中关于无间道三部曲的印象都清除一空,否则我再看一百遍也会觉得别扭。
平心而论片子挺好,剧本导演老少演员都尽显功力。
然而三部曲太深入我心,终是觉得故事这么来讲一次有些急、有些突兀、还平铺直叙。
对不起老马丁的悉心,不论怎么世界大同地球村,还是有意识形态生活习惯以及族群本性之间的差异。
24h、hero、pb好看,那也就是美国人的成人童话。
童话无国界,现实却大有不同。
想起《无间道》三部曲里蔡琴的歌声、笔挺的西装、精致的正反角,那简直已经不是在讲故事,而是在唱一曲英雄史诗。
可以接受英雄的惨死,但却不能接受他们重新成为小市民,还何况是大洋彼岸的小市民。
本不该存了怀旧的心想要看一次翻新。
老马丁不是史景迁,他压根就没有想过做一锅黄金炒饭,他用了同样的盘子,摆上来只是几个荞麦饼——我们沮丧地发觉,只有芝麻是一样的。
《无间道》和《The Departed》,是刘伟强和老马丁讲述的罗生门。
虽然是糟糕的观影体验,但不得不认可片子本身的素质,并为其在美的票房成功而略略高兴——这种微妙的情绪和谐而对立,正是老版《无间道》流毒尚在的证明。
所以李文秀说,“我知道那些都是好的,但我就是不喜欢”。
所以说曾经沧海,就难为水——面朝大海,尿意全无,刚好做了写这博时的我的状态诠释。
要看懂《无间风云》,先要看懂“教堂老鼠”这句英文谚语,老鼠想在教堂里找吃的,是枉费心机,教堂里的老鼠一贫如洗。
英语中的rat 除了老鼠的字面意义,还有线人,卧底的意思,和教堂老鼠的谚语形成呼应,相互隐喻,这个双重结构也做的很好,电影十分立体,港版明显就拍的太平面了。
教堂与老鼠是影片的主题,影片开头马特达蒙演的黑帮卧底住进外景可以看见金色教堂穹顶的公寓,并且别人对他说,你现在是上等人了。
影片结尾马特达蒙干掉老大,以为凭此可以平步青云进入大教堂,最终被政府干掉,他死时大教堂窗景前爬过一只老鼠。
小李子来自黑帮家庭,想通过当警察进入教堂,结果却被派成卧底,回到穷街陋巷当老鼠,最终被黑帮杀害。
黑帮老大的教堂:黑帮老大是FBI 的线人,他在餐厅吃饭,画的素描上是一群涌向教堂的老鼠,他和马特达蒙一样,窗外就是金碧辉煌的大教堂(政府),他也是一只想拥有政权进入上流社会的老鼠。
他的对白有很多是讽刺政府的,牧师不再保守秘密,修女就是妓女,等等。
影片中马特达蒙,小李子,黑帮老大三个人都来自爱尔兰底层,就像一群老鼠,即便进入了教堂,也只能被政府利用,互相残杀,最终像老鼠一样死去,教堂永远冠冕堂皇,干净透亮,没有人在意死掉的老鼠。
《无间风云》讲的是老鼠的故事,《无间道》讲的是警察的故事。
当《无间道》的版权被华纳用了175万美元买下之后,马丁-斯科赛斯就成了《无间道风云》导演的第一人选。
而今,凭借《无间道风云》马丁-斯科塞斯终于如愿以偿入主奥斯卡最佳导演,《无间道风云》也荣庸最佳影片,成为本届奥斯卡最大赢家。
与港版《无间道》相比,马丁-斯科塞斯的《无间道风云》故事情节设计更为紧凑,叙事节奏更为简洁、明快,警局与黑帮、卧底与反卧底的冲突更为激烈和跌宕起伏,杰克-尼科尔森、莱昂纳多-迪卡普里奥与马特-戴蒙等塑造的人物形象也更加性格鲜明和生动,应该说这是一部典型的美式电影,数周的票房冠军和奥斯卡最佳影片、最佳导演的荣誉证明了其在好莱坞的成功。
然而,与港版《无间道》相比,马丁-斯科塞斯的《无间道风云》缺乏的是诗的气质。
时代的风云变幻、都市的阴郁氛围、宿命的人物与迷失的身份,这些使得港版《无间道》跳脱出一般警匪片窠臼的特质,在美版《无间道风云》里却被无情遗弃了,或许马丁-斯科塞斯早就想好了不能再弄出一部《教父》。
因此,马丁-斯科塞斯的《无间道风云》看上去更象是把一首荡气回肠、缠绵悱恻的《长歌行》翻译成了白话文的通俗故事,而且波士顿的粗陋的城市背景更加重了这部影片的底层、暴虐与血腥色彩。
翻拍电影确实不容易,马丁-斯科塞斯做到了,他用自己的色彩把这个故事重述得更加精彩、更加适合市场的口味。
在这个商业化的时代里,诗歌气质太小众化了,太不适应爆米花和可口可乐了。
在这一点上,马丁-斯科塞斯对自己商业电影导演的身份给出了正确的定位,这本无可厚非,然而不可原谅的是他对同样的商业化操作所秉持的不同态度:美版《无间道风云》彻底无缘内地、被“毙”的主要原因是,影片中几处贩卖军火的情节涉及敏感话题。
虽然片方几度希望修改对白,或者删剪这些对整个故事情节没有影响的枝蔓,但是导演马丁-斯科塞斯固执己见,不愿意重新修改自己的影片。
因此获得该片亚洲版权的寰亚公司希望这部影片能够在内地创下不错的收入的愿望落空。
犯罪首脑弗兰克-科斯特罗所犯的最大罪孽竟然是把偷来的高端微处理器卖给中国政府从而使得导弹可以精确到打烂数千公里外的某个屁股。
在仓库交货的那场戏,手持机关枪的华人黑帮、烂腔滥调的广东话以及西服革履下被吓得打哆嗦的肥肥胖胖的中国官员形象,无一设计不令人反感,无一细节不显示出刻意而为的痕迹。
由此不由得人揣测,马丁-斯科塞斯在这部翻拍自香港剧本的电影里加入这一荒唐无比的情节究竟居心何在?
难道这就是马丁-斯科塞斯向港版《无间道》、向中国所表达的致意?
《无间行者》在国内是部受争议的电影,甚至可以说是毁誉参半。
其中的主要原因还是因为它翻拍自近十年来最受欢迎的香港警匪片《无间道》。
虽说它荣获包括奥斯卡最佳影片、最佳导演在内的四项大奖,但它在国内的电影评分网站上却是近几年来奥斯卡得奖电影里最低的。
看了不少骂评,发觉网友对影片最多的指责莫过于内容相比原版过于粗俗不堪,使得原有的韵味丧失,造成心理描写给人感觉不到位、肤浅,情节上也只是跟在港版屁股后面照猫画虎,而“无间”这一原作中重要的概念缺失更让人觉得没内涵,一切显得乏善可陈。
不但如此片中还涉及到有关zf的敏感话题(其实个人并不惊讶,像《金手指》、《黑暗骑士》这种超级大片都有,你还指望他们能对我们zf有多友好的态度。。。
),以至于当该影片的获奖情况揭晓时也更加让国内喜欢原版的观众感到愤概,而相对了解著名导演马丁•斯科塞斯的影迷也议论这只是给多年失意奥斯卡的他一个安慰奖。
可我觉得两部电影的导演是在用的是不同的表现形式与艺术风格来讲述这个相似的内容,他们真正想表达的主题、创作理念还是很不一样的。
所以在我看来不少人都只是在比较这两部电影情节表面上的孰优孰劣,无论评它的是好是坏,都显得说服力不够。
一直以来翻拍片都有一个劣势的地方,就是对于似曾相识的情节不太有代入感,观看的时候会产生间离感,观众会认为即使它再怎么成功,觉得功劳还是要归为原作,更何况是翻拍于《无间道》这种被认为是经典的电影呢。
纵观全片,《无间行者》在剧情上的大同小异也同样无法避免,特别是影片的后三分之二的剧情结构确确实实与港版如出一辙,写个故事梗概可能只需要把港版的人物替换一下就可以搞定了。
原创剧本的创意肯定是值得赞扬的,特别是通过生动描写卧底这一心理不断矛盾挣扎的边缘人物来表达“无间地狱”、生不如死的深刻寓意,但即使这样也不能抹煞一部翻拍电影所带来的创造力,更不要因为看到情节相似的地方就骂抄袭,看到不同的地方就感到不适,觉得老美不懂中国,扭曲了我们的创意。
首先要意识到的是既然是合法翻拍就不存在抄袭,其次且不说影片的创作者们懂不懂中国文化,或者要迎合西方观众口味还是导演的文化背景怎样,《无间行者》本身就是以美国人的视角来讲述的故事,社会背景也在美国波士顿,正如编剧威廉•莫纳汉所想的一样,即使两部影片是有着相似的内容也应该由有着完全不同的意识形态、文化根基、生活方式的角色去支撑这个故事。
《无间行者》的剧本人物性格其实都已改变,导演将人物移植到美国社会,融入美国社会,所以影片自然而然也就没有香港黑社会的江湖情义、对于善恶提出佛家般的疑问,没有“无间”也就合理,也不必纠缠它为什么没有“无间”了。
至于文化差异我想肯定是有的,影片中的本土化改良也已经体现了。
在一次采访中斯科塞斯也说到,当他看吴宇森的《喋血双雄》的时候,他就觉得没法接近它,承认了香港电影无法复制的事实。
但并非就是有了差异就不理解为何有差异,或者不接受为何有差异(比如《卧虎藏龙》很受西方评论界的赞赏,西方人拍的《末代皇帝》照样受国内观众喜爱)。
即使《无间行者》再怎么不好,也不能以偏概全,就认为中国人在情感表达一定要比西方细腻或者丰富。
(如果真这样那你怎么解释你每天骂的那些粗制滥造的港片、国产片?
)马丁•斯科塞斯是个作者论导演,就如同历史上的诸多作者论导演一样,对他们来讲剧本只是在提供题材,而电影真正是被导演的个人视野所主导,这种主导可由他们的一系列作品的主题和风格特色就能看出。
著名影评人罗杰•伊伯特的一句话说得好:对于斯科塞斯的电影关键不在于它讲了什么,而是怎么讲。
当然也可以说是应由“如何处理(how)”而非“什么题材(what)”来判断电影的价值。
所以这部电影也不例外,虽说有个港片的故事框架,但有着强烈的斯科塞斯个人印记造就了它的不同:穷街陋巷的视觉风格、粗犷豪放的草根味道、脏话连篇的人物对白,相比之前的《纽约黑帮》、《飞行家》可谓是本色回归。
其中最重要的还是从小就在天主教氛围长大,有着根深蒂固的宗教情结的他,在这部电影中延续了他对宗教罪恶感的探讨。
他塑造的电影角色们,即便他们远离了教会教义章程的束缚, 还是无法把负罪感从心中抹除,而他的黑帮片的主角们迸发出的暴力行为更像是种宗教式的救赎,因为这些暴力行为很多时候也恰恰是出于他们对于道德纯洁的渴望竟在一个如此肮脏的世界里遭遇了挫折,无法实现内在自我。
斯科塞斯的电影(特别是早期)很多都具有强烈的以电影表现自传的潜意识追求,许多电影中的素材都来源于他童年时作为意大利移民生活过的暴力街区还有他深刻的社会洞察力,所以他的电影都是与美国社会紧密相关的,对于美国人来讲更具现实意义。
从“The Departed(逝者)”这片名我们就不难看出这部电影的宗教色彩,个人觉得丝毫不比港版的少,在我印象里这个单词在影片出现了三次,分别出现在比利•科斯提根(莱昂纳多•迪卡普里奥饰)的母亲和他自身的葬礼时牧师的祷告中,以及专门特写的黑帮老大弗兰克•卡斯特罗(杰克•尼克尔森饰)献给比利母亲的纪念卡:Heaven holds the faithful departed(天堂收留虔诚的逝者)。
从佛教“无间”转换成天主教负罪感,这便是对于原作主题最大的改变,这么看来中文的译名也就更显得不恰当了。
所以这是一部彻头彻底的斯科塞斯式电影,对于斯科塞斯的大部分电影我们就不能忽视宗教层面,不然必有理解上的缺失。
在本片斯科塞斯保持了一贯的现实主义风格,从一开场粗糙的斗殴纪录片以及卡斯特罗的旁白就能清晰地体会到美国波士顿特有的移民文化,从中带出了种族矛盾、黑帮、暴力等人物的地域性、社会性的描写,也奠定了该影片不同于港版写实风格的基调。
这里我要先强调一点,现实主义不一定就是贴近真实,应该说是相对其他风格更有种真实感,但不管怎样一部电影再怎么贴近真实也并不能代表它好。
同理没有煽情、没有忧郁的感觉也不能说明一部电影不好。
衡量一种艺术形式、艺术风格是否杰出,不能光看它有多少值得炫耀、夺人眼球的技巧、创意,而是应看它能否成为反映某个特定主题、内容的最合适的形式与风格,从而体现出价值。
让我们想一想,有什么故事风格能比现实主义风格更有效地表现斯科塞斯式的黑帮人物呢?
和昆汀•塔伦提诺的《落水狗》一样《无间行者》是部风格化的黑帮电影,角色对话和他们的行为一样暴力。
全片的味道就是暴力,残酷而悲怆。
像这样的调性,干净的对白、忧郁的行为举止不但不合味,而且在形式美学上不诚实,违背了这部电影贴近西方人眼中现实边缘的目的。
所以事实上,人物满口脏话反而更忠实于他们自己,而不是为粗俗而粗俗。
影片的视点是波士顿南部的爱尔兰移民,他们曾有过饱受欺压、歧视的历史,在20年前根本找不到活干,但因黑帮势力的不断增强才渐渐受到认可、迎来了相对安稳的生活。
与斯科塞斯意大利移民相同的是,爱尔兰移民有着极其强烈的家庭中心观和对奋斗、求胜的强调。
此外,大部分爱尔兰人是信仰罗马天主教的,和意大利人一样把宗教带入了美国,对天主教会的虔诚信仰以及和黑社会犯罪的深厚渊源,都是片中爱尔兰裔移民生活中不可或缺的。
之后卡斯特罗也从中道出了影片的第一个主题:宗教只是证明了人们彼此同在的方式,但它不会真正救人,那些只会祈祷忍受欺凌的黑人就是证明。
No one gives it to you, you have to take it.(没人会施舍你,你得自己争取。
)我觉得这句话从一方面体现了卡斯特罗蔑视天主教、背叛天主教的行为(为后面表现他的张扬,当众侮辱牧师、修女等情节也做了铺垫),而另一方面又表现了一些爱尔兰移民为了生存,不分善恶不择手段,卡斯特罗生存至上的人生观及它的理由。
另外当他在教育年幼的科林•苏利文(马特•达蒙饰)时也可见一斑:教会只想让你们循规蹈矩、多听话,说站就站,说跪就跪。
如果你皈依教会,那你这辈子也就无所作为了。
路都是自己走出来的,no one gives it to you, you have to take it.(在影片中说了两次,足以体现它的重要性)我想这句话也就不言而喻地成为了象征着卡斯特罗黑帮精神的句子,也深深地影响了日后为了生存每天说谎的卧底科林。
话说卡斯特罗,也就是黑帮老大这一人物比起港版戏份大增使得影片不再是两主角两配角的格局,更像是三主角。
这也使得影片给人整体感觉是黑帮元素为主,警匪元素为副,所以比起警匪片它更像黑帮片。
正好也符合斯科塞斯本人的口味,侧重黑帮的视角更能加深负罪感的描写。
个人觉得美版在人物性格的刻画、鲜明程度比起港版要大大胜出的。
影片淡化那种一眼望去看似复杂的人际关系图谱,通过大量的平行剪辑与交叉蒙太奇扎实地塑造两位主角的性格前史和发展脉络,为主角们的身份背景做了更加详尽的安排(别跟我提《无间道2》,那都不同于第一部的两部电影了),精神层面的暗示也相当精彩。
比如取得信任对方这块,在警校时科林的同学就说他父亲是个社会地位卑微的穷爱尔兰门卫(所以即使他踏入高层社会也还是被当地人看不起),有着这样的社会背景的科林这辈子也就最适合当警察了,这也就为什么他从小就被认识他父亲及家庭状况的卡斯特罗相中。
影片刚开场的五分钟就非正常的叙事时空,用一段台词串起了20多个彼此独立的镜头点明了“卡斯特罗是科林的精神教父”这一主旨,交代了科林的成长背景和与卡斯特罗之间的人物关系,为之后科林对卡斯特罗的言听计从、互相帮忙做了充足的铺垫。
当科林获得好的岗位后,处理普罗维登斯黑帮的案件时我们就能看出黑帮帮了他不少忙,而且在与上司艾勒比(亚历克•鲍德温饰)的对话中也看得出他是那种知道什么时候装糊涂什么时候出手,也正这样所以在警局才吃得开,成为一个记录上完美无暇的人,被警方信任的人。
相反另外一个与科林认识,曾有多次和科林办过案,实际身份也是内鬼的州警,却没有科林那么混得好。
而警方卧底比利之所以会被奎南(马丁•辛饰)警长选择以及他刚出道就能在短时间从敌对那里获得信任,正是之前提到的爱尔兰人强烈家庭观的原因。
比利虽说和科林一样是波士顿南部社会底层的出生,他的家庭背景却是有黑底的,除了他父亲以外家里的男丁都是罪犯。
而他本人实际上也是跟母亲一个样,跟父亲又一个样。
平时以中产阶级自居,可到了每个周末就跑到波士顿南岸跟着父亲像一个标准的爱尔兰街头小混混闲逛。
爱尔兰移民觉得家庭对人的成长有具有巨大影响,所以对于警方来说所以这种人际关系使得人更能相信他不是卧底,而是黑帮。
按警官迪格纳姆(马克•沃尔伯格饰)的说法,混入黑帮才符合他的本性。
这也就为什么比利打入黑帮内部也是从他毒贩表哥开始入手的。
而且卡斯特罗和他的左右手法国佬(雷•温斯顿饰)也都认识他家人:当比利在酒吧里打闹时,法国佬就警告他如果他再这么闹下去,他就会把比利奶奶善待他的事忘掉并阉了比利;卡斯特罗问起谁是否值得信任时,他就自问自答说比利叔叔杰西就是个可靠的人,所以看在人情上信任比利等。
虽然比利不甘于像身边其他人那般堕落着混日子,也恨透了他们,但是为了对自己家族的赎罪他选择做真正的警察。
这就为什么他会明知自己可能遭遇不测还会去逮捕科林(他在给玛德琳(维拉•法梅加饰)信封时的对话能看出)。
也许是因为使用了大量的平行、交叉、联想蒙太奇来构建叙事框架,故事由此变得扑朔迷离没什么时间的概念,对于悬念的铺垫、处理也没有港版来得那么直接(一开场不久就进入状况),没有留下很多暗场让观众不断猜测,削弱了那种斗智斗勇时惊险的感觉,比如港版毒品交易那段挂在窗子后面的窃听器。
不过美版逻辑条理丝毫没有混乱,尽量避免抒情而代之以直截了当、平实的表现方式,更注重事件矛盾冲突的突发性。
如心理医生的角色,可以说是对港版改动最大的地方,把李心儿(陈慧琳饰)和Mary(郑秀文饰)扮演的角色合二为一,塑造了玛德琳的角色从而凝合了剧情的张力,能把两位主人公看似有联系但却过着截然不同生活也没什么明显交锋的人真正交集在一块。
她一方面与科林是合法情人,另一方面,她又是比尔的精神支柱,甚至与比尔也有了肉体关系。
这样使整个剧情更紧凑,人物更突出,冲突更集中,也为最后科林被杀等一些情节提供了合理的铺垫。
(个人觉得三角恋不突兀,这样的事会发生其实谁都说不准,即使它在大家眼中看起来不太可能发生。
而且比利不是陈永仁(梁朝伟饰),没那么沧桑、隐忍,相反他性格暴躁,在面临精神崩溃的情况下对于情感表达方式比较直接很正常(注意他去见玛德琳的时候都是在他遇到困境、剧情转折点后:确定警方有内鬼、被科林调查身份、昆南死去以及最后发现科林是内鬼。
在第一次与心理医生对话中,比利无形中把自己受到的压力转移到了玛德琳身上,玛德琳在尝试理解比利的处境但无法在一瞬间消化掉这么大的压力,因此之后玛德琳由愤怒到给药再到与比利约会的一系列转变是符合逻辑的。
而玛德琳在未婚的情况下一个人在闺房遇见比利,两人在一阵心烦意乱后才跟比利发生关系,感觉很正常。
然后与他隔离,搬去科林那住,表现比利的无助)。
如果要追究的话,港版也同样能找出很多“问题”,比如陈永仁能在好不容易逮住杀了自己情义深厚的上司,并把自己不断逼上绝境的对手刘建明(刘德华饰)的情况下还能很坦然地笑出来。
毕竟任何电影离现实还是有差距的,只要符合情理就能自圆其说,所以没必要为这较真。
)个人觉得演员的表演在这里(凸显冲突上)起到很关键的作用,相比港版,美版人物动作幅度要大,肢体语言也丰富很多。
大段大段的污言秽语还有无意义的含混对白夹杂在其中,有不少大喊大叫、抢话的时候,无论是警察还是黑帮脾气都是暴戾的。
但很自然,三言两语就勾勒出了不同人物的性格,符合突发性和爆发性较强的特点。
该片剪辑非常凌厉,更强调变化,在双人呆板的对话中插入快速的动作等。
在基本没有什么动作枪战场面的前半部分,也可以让剧情保持松弛有度的张力,使得剧情发展流畅而迅速。
特别是有几场戏如法国佬在对话时突然闪回自己杀老婆的情景;还有比利去看心理医生穿插三条回忆(在打乱的时空里有条不紊地表现比利自我怀疑和焦虑的情绪),更是不带任何张扬的技巧,基本上仅依靠精确的对剪和闪回来制造出暗藏杀机一触即发或者压抑已久的情感抑制不住要爆发的感觉。
但是反倒在杀人等画面内动作场面较多的场景剪辑放缓,如最后的电梯戏,短短的两分钟就死了三个人,却只用了不到10个镜头,使观众更贴近人物的真正面貌,把现实的残酷性描写得淋漓尽致。
所以这种爆发力的演出更帮助影片深化了角色魅力,使得原本冗长复杂的主线支线情节不显的拖沓,并通过在动中有静,快中有慢的精彩剪辑影响着观众的情绪。
还有一点我觉得很多人忽视了,通常情况下,观众认为银幕人物都是真情流露,但本片除了少数几个关键情节之外,两个角色的全部生活就是一出伪装,离不开谎言,而他们一直为此备受煎熬。
正如科林在电梯里感受到自己的谎言要被揭露时,才说出“快杀了我吧。
”一样,即使为此煎熬也不太可能把挣扎的心理动不动挂在脸上,一般我们是不会看见在他们脸上写着如[我是二五仔]的标签,相反这种挣扎是要让人去感觉的。
这一点我觉得美版更真实(我没说哪个更好),强调也忠实于它的现实主义风格。
但也有可能就是因为美版非常注重这种矛盾的爆发性所以给国内不少观众造成铺垫敷衍、行为都缺乏思想的前奏的误解。
实际上正是因为本片注重人物本身的张力,才把人物性格描写得更鲜活、更加生活化,深化角色本身的力度和深层的表现空间,使得人物动机具有较好的说服力、前因后果交代得更清楚(仔细看的观众应该能发现,像普罗维登斯案件、芯片交易从影片的前20分钟就已做了铺垫,这也就为什么当比利发觉卡斯特罗是FBI线人以及接下来科林杀死卡斯特罗时也不会显得突兀),从而突出那种所谓的“表面化”矛盾冲突。
一般写实电影不是创造性地艺术,而是“存在”的艺术。
美版就是想做到让观众有一种刹那错愕的感觉,那种面对现实的残酷所体现出人类本能上的反应、张力。
这种张力来自人的本质中追求生存的本性:月深日久,两个人为了生存都不得不不断地撒谎,想从他们欺骗的对象那里获得认同,渴望受到认可的矛盾感觉:不为非作歹,在帮派里就没地位;不锄奸惩恶,在警局里也没有威信。
记得片里玛德琳曾多次说过:人们撒谎多是为了保持事太平稳。
我觉得这句话更加强了影片中探讨关于身份的重要性。
影片多次展现的与陷阱和出卖如影相随的卧底身份的生活,其中被某网友在没看清剧情发展情况下吐槽的“我给你的是错误地址,可你去了对的地方。
”最能体现。
这不禁让人回想起《好家伙》(同为斯科塞斯作品)中不断信任的背叛的主题,都是因自身的身份让主人公陷入层层推进的矛盾,无法自拔的环境。
在斯科塞斯角色的身上,通常具有浓烈的反抗精神而不断被环境所围困。
这就为什么我觉得美版描写卧底这种身份对于人物的影响更直观。
我想这也就为什么比利会在电话里对科林说:“我要要回我的身份!
”(我清楚港版也有这段);玛德琳感到无法靠近比利;当玛德琳知道科林的真实身份,谎言被揭穿的时候,婚姻马上分裂。
不仅这样,这还简直是对卡斯特罗全片的第一句旁白“我不想变成环境的产物,我想要环境成为我的产物。
”的一种讽刺,一个如此嚣张的黑老大,也还是比任何人都需要FBI做后盾,背叛他人。
曾看到有位网友说过,美版的故事人物得没深度,根本没演出角色注定而又无法改变的迷茫的悲剧命运。
卧底、内鬼的内心深层次,也就是那种洞悉灵魂世界的事物描写也较少,形象相对单一,非黑即白。
我看了却不以为然。
的确,美版连一句类似“我想做个好人”的句子都没有,坏人就是坏人,与港版对比难免被贴上“没有内涵,人物脸谱化”的标签。
但正如我前面所说的,即便斯科塞斯的人物们远离了教会教义章程的束缚, 还是无法把负罪感从心中抹除。
比利为了能帮助警察所以成了罪犯,可在他犯罪时他能确定自己是在做正义的事情吗?
科林虽然一直有给卡斯特罗通风报信,但他也确确实实有在惩治罪犯。
对于天主教教徒来讲,人生来就有罪的,要通过赎罪来净化灵魂才能改善自己。
他们从一个角度可以说是不断作恶、不知悔改,可从另一个角度他们也都在维护所谓的“正义”。
所以影片中的两个主角对正义、对善恶的不确定性使他们无法像斯科塞斯过去的那些人物一样做进行形式上的救赎。
斯科塞斯做出了不同方向的善恶模糊概念,个人觉得美版比起分不清什么是善恶,更侧重主人公们感到现实生活中的善恶界限模糊,这也就为什么没有像港版那样人物会为自身身份感到迷茫。
他们的道德冲突体现在:应该像卡斯特罗一样为了生存放弃、背叛信仰;还是为了信仰、救赎干脆牺牲,来肯定宗教救赎意义?
但讽刺的是他们无法做形式上的救赎。
所以渐渐地两位主人公开始为自己的人生感到难过,觉得自己的人生充满谎言和罪恶,因为对于他们这个世道似乎不存在道德底线,善是不存在的,因为恶的对立面消失,所以你也没法不作恶。
比如当科林要同时查黑帮、警方的卧底时感受到了压力时,他在晚上睡觉时对玛德琳说:“如果我不是在警署干活,如果在法律学校当讲师,就能安然度过一生了。
我想换个城市住会更好,就不会这么痛苦了。
”由此看来,这个电影更像一个良心的诘问,好像你彻夜未眠却不知该如何向牧师忏悔一样:“我明知做了错事,但神父,我又有何选择?
”而影片主要人物死亡的最终结局使我觉得无论信仰还是不信仰都无法通过自救生存下去,这也描绘了另一个主题:人,一旦被迫与他熟悉的生活剥离,就注定了悲惨的结果。
以上原因我们可以看出对于《无间行者》,正义与非正义已经不能成为警察或者黑帮的行为准则、衡量标准,为了实现目的而不择手段是警匪双方都遵循的准则,而卧底这一悲剧角色本身就是这种不择手段的体现。
这也正如卡斯特罗在片头说的:“When you're facing a loaded gun, what's the difference? (当你面对着一把上了膛的枪,兵与贼又有什么区别?
)”这也就为什么美版会多设置一条卡斯特罗是FBI线人的情节、警方腐败,还有警官迪格纳姆在影片结尾无视法律界限杀死科林。
从表面上来看卡斯特罗也许是对的,但从反面我们可以看出这些黑帮、警察正是因为背叛天主才让这世界罪恶丛生,但有时道德冲突、现实的逼迫让他们不得不做出妥协、背叛,使得这个国家也渐渐变成内鬼。
所以黑帮在斯科塞斯电影中更是一种社会问题。
结语:个人认为这是目前为止新千年以来,马丁拍得最好的一部电影,不仅保留他以往的社会批判意识,也是故事述事手法上脉络最分明,戏剧性、娱乐性上做得最成功的一部作品。
这无疑表现了斯科塞斯对于故事出色的把握力,连贯性很强,即使情节一样也并不死板抄袭,曲折的故事也使得环境这一单调的主题不显枯燥。
比起港版更扩大了创作空间,塑造人物性格的细节也丰富很多。
所以在我看来它更倾向于社会剧而不是心理剧。
当然个人认为该片可能是主题有点明确过度了(有可能是它的封闭式结局原因),相比过去他过去拍的那几部经典回味的地方没有那么多。
但不管怎样,这都足以为他获得一座奥斯卡奖。
补充:1.剧情解释:比利给玛德琳的信封是什么?
迪格纳姆杀科林的情节会不会突兀?
当迪格纳姆停职两周带薪假后,在科林与卡斯特罗在电话里的对白我们就能看出,警方的人都联系不上他,那作为卧底的比利也就肯定联系不上他了。
然后当比利发现科林的真实身份之后然后马上离开警局,整理出科林是卧底的证据放在信封里。
可因为他找不到迪格纳姆(之后天台戏也有说明,他问黑人迪格纳姆在哪,黑人不知道)所以只好找了科林的妻子玛德琳,叫她保管这封信,并告诉她“如果我有什么不测或是我让你打开你才能打开”,然后他自己都说心理医生是他唯一信赖的人了。
在这里就和之前表现她与比利的感情有着紧密联系了,也为之后科林被死提供了合理的基础。
接着镜头表现玛德琳看了下那封信在上面写上“科斯提根”后放到桌子里没有看了。
过了一段时间,比利遭遇了不测,而科林把自己的罪嫁祸在另一个卧底身上。
两个星期后,刚好迪格纳姆也休假完回来了,然后玛德琳理所当然联系上了迪格纳姆,最后讽刺地通过黑道的方式干掉了觉得好不容易摆脱黑道的科林。
2.西方评论界的对《无间道》的看法:原版《无间道》在北美04年就上映了,你去烂番茄网上看了就能发现大部分影评人都在观看《无间行者》之前看的。
《无间道》在烂番茄有95%的新鲜度,是个非常好的评价。
而《无间道》获得不了奥斯卡的青眜但《无间行者》却可以,个人觉得主要还是因为奥斯卡是美国学员派的奖项,如果不按美国人的审美、价值取向来评比那就有点违背他们评奖的初衷了,至于这点不要太较真,也不必把奥斯卡看得太权威。
但是当自己不喜欢一部受认可的电影时,应该试着去理解别人为什么喜欢,而不是光光在那边抱怨评委的脑袋被驴踢了怎么的。
既然你有不喜欢一部作品的权利,那别人肯定也有喜欢的理由、权利,我想6000多名以电影为职业的奥斯卡评委不会莫名其妙就给一部“烂片”颁奖,所以不要一句你懂你不懂就论断一切。
3.关于辱华我理解很多人看到片中的这些台词很不爽。
但国与国之间的矛盾不是一句两句就能说准的,政治之间的对错更是。
有时候不同角度就会造成人们对事物的不同的判断、看法,何况对于一部文艺作品,意识形态肯定是会有对创作者有影响的。
像美国人就是提倡自由、民主、人权,对zf有看法我认为多少是因为看到国内较多负面的消息(不能否认没有啊)所以心中的人道主义信念油然而生,所以他们的不友好态度并不是针对国人,而是zf。
像国内那些抗日片也是,还有像过去的《007》,正好在上映在冷战时期,所以故事就经常和苏联对抗有关,从而化解民众内心的不安。
媒体(电影也可以算是一种)的用意从来不是铲除世间的罪恶,他们的工作就是说服我们接受并习惯与其共存,不会给我们选择余地。
统治者只想我们变为被动的旁观者。
为了证明自己是有说服力,可能会修饰或者有点歪曲一些事物,又或者把价值观强加在一些事物身上。
但这种歪曲也有可能只是因为我们有站在不同的角度、立场所以才这么觉得。
比如大部分国人打死也不承认xz可能曾经是个国家。
当然作为中国人反对老美这种言论我也肯定是支持的。
但是你不得不否认香港、国外的媒体绝对是要开放、自由很多,各种言论都有,抨击zf的报道自然也很多。
所以这种事情,有个想法说出来、坚持自己可以,但是最好不要太 较真 ,说老美不懂我们,说不定你去了国外想法也有改变呢。
所以应该多接受更多不同的看法、观点,才能更加确立自己的立场。
当然时间久了,一些人的看法会越来越成熟,需要个互相理解的过程。
说实话,我觉得现在的大部分美国民众虽然偏见肯定多少会有,但应该不会歧视其他种族。
像在学校如果有同学歧视黑人,会被老师拉进校长室的,他们很尊重人权的。
话说最近老美对中国的态度有变好,因为中国变强大了,不得不重视起来。
比如电影,最近的《云图》、《环形使者》、还有将要上映的《钢铁侠3》都有国内的公司参与投资、制作。
最后我想感谢下那些认真写文章的网友,让我可以借鉴了不少材料!
我也希望那些不喜欢这部影片的人能尽快看到这篇影评,希望对你们有帮助,谢谢。
一开始我用尽全力不要带主观色彩去看这部影片,但结果我失败了。
美版完全复制港版的剧情,却又被一些人可笑的说根本不是无间道,不能比,真是可笑至极,翻拍,不应该算是一种致敬吗,可惜这部翻拍自香港的电影却在电影里把香港人刻意丑化,这个导演的恶心程度真是达到极致,最恶心的是奥斯卡。
我不得不又复制一些人的话,喜欢美版的就是水平低,我不喜欢那些完全不需要出现的fuck,只觉得美版完全跑偏无间道这个主题,满篇fuck很酷是吧,可惜在我看来只有粗俗。
Frank Costello: When I was your age, they would say you could become cops or criminals. What I'm saying is this: When you're facing a loaded gun, what's the difference?弗兰克·科斯特洛:当我在你这个年轻时,有人对我说,以后我不是警察就是罪犯。
而我的回答是,当有一把上了膛的枪指着你的脑袋时,警察和罪犯还有区别吗?
Frank Costello: You know, if your father were alive, and saw you here sitting with me, let's say he would have a word with me about this. In fact, he'd kill seven guys just to cut my throat, and he could do it. That's maybe something you don't know about William Costigan, Sr. 弗兰克:你知道,如果你父亲还活着,看见你在这和我坐在一起,或许还会和我说句话。
实际上,他会为了要我的命连杀七个人,他能做到。
你父亲的有些事或许你还不知道。
Billy Costigan: So he never? I mean, never? 比利:那么他从不吗?
我的意思是从不?
Frank Costello: No. He kept his own counsel. He never wanted money. You can't do anything with a man like that. You're Uncle Jackie - he also would kill my entire fucking family if he saw me here with you. And I think about this. 弗兰克:是的,他有自己的策略。
他从不需要钱。
你不能和这样的人在一起。
你是杰吉叔叔,如果他看见我们在一起,他也会杀了我的全家。
Billy Costigan: So what the fuck are we talking about here? 比利:那我们在他妈的谈什么?
Frank Costello: Did you ever think about going back to school? 弗兰克:你想过回到学校吗?
Billy Costigan: School?比利:学校?
Colin Sullivan: You got fucking tapes... of what? Costello was 'my' informant. I was a rat? FUCK YOU! Prove it! He was working for me, he was 'my' informant. 科林:你得到他妈什么录音带了?
科斯特洛是我的线人。
我是叛徒?
去你妈的!
证明给我看!
他在为我工作,他是我的线人。
Billy Costigan: Shut your fucking mouth. Come on, GET UP! 比利:把你的臭嘴闭上,起来!
Colin Sullivan: Whoa, what is this? A citizens arrest? Blow me! Alright. Only one of us is a cop here Bill! You understand that Bill! No one knows who you fucking are! 科林:喔,这是什么?
逮捕我?
妈的!
好吧。
比利,你我之间只有一个是警察!
你自己心里明白!
没人知道你是谁!
Billy Costigan: WOULD YOU SHUT THE FUCK UP! 比利:你能把嘴闭上吗?
Colin Sullivan: I'm a Sergeant in the Massachusetts State Police! Who the fuck are you? I erased you! 科林:我是马萨诸塞州警局的警官!
你他妈是谁?
我宰了你!
Billy Costigan: You erased me, huh? 比利:你宰了我,啊?
Colin Sullivan: Yeah! Go ahead. Shoot a cop, Einstein. Watch what happens! 科林:对,开枪吧,谋杀警察,等着瞧吧!
Billy Costigan: WHAT WOULD HAPPEN IS THIS BULLET WOULD RIGHT THROUGH YOUR FUCKING HEAD! 比利:等着瞧的是子弹将穿过你的猪头!
Colin Sullivan: Watch what happens! 科林:等着瞧!
http://www.pcpie.com/ent/tv-SCN000000003234
《无间道风云》电影剧本文/(美国)威廉·汉默纳译/郝一匡渐显:波士顿南城居民区。
一片楼宇,远处是码头。
科斯特洛(画外音):我不想做环境的产物,我要让环境做我的……产物。
一股黄烟从镜头前掠过,当画面清晰时,我们透过柴油机车排出的尾气,正好看到抗议用公车接送外区学童的场面。
坐满黑人小孩的校车被投以石块和砖头。
注意:这不是1974年的实景;而是对历史纪录片做的蒙太奇剪接,作为科斯特洛旁白的背景。
内景 车身修理店 白天科斯特洛的身影从一间黑乎乎的房间经过。
科斯特洛(画外音):很多年前,我们拥有这座教堂。
那是表示我们彼此拥有的惟一方式。
哥伦布骑士会(注1)就是一台掘进破碎机。
他们对这座城市进行掘进破碎后得到了一些碎块儿。
外景 南城 多个地点居民区。
1980年代。
这里不是科斯特洛要去的地方,而是他的出发点。
许多挂着三叶草招牌的酒馆。
城堡岛附近有人在钓鱼。
天主教学校的孩子们在校园的沥青操场上嬉闹。
科斯特洛(画外音):在爱尔兰人连一份工作都找不到的20年前,我们逐渐地有了一个自己的班底。
这是那帮黑鬼根本想不到的。
如果我有一样能整治那帮黑小子的东西,那就是这个。
没有人白送你东西,你只能自己去拿。
内景 长条形柜台 白天科斯特洛进来。
这家店经营纸张,杂货,矿泉水……前面还代办赌注登记。
青年科斯特洛(俯身在堆满杂物的柜台上方):别弄得我再来第二趟。
店主:再不会了,科斯特洛先生。
受到惊吓的店主把钱递给他。
50的,100的,反正是不同面值的钞票。
科斯特洛决不是个叫人害怕的人。
他举止温和,态度达观,就像在病床前问诊的医生。
他对他所在的这个世界充满好奇,仿佛是来自另一个不同的星球,他能在这个世界生存下来,全靠不懈的观察和分析。
少年科林抬起头来。
两只眼睛的特写镜头。
他约莫十四五岁,但看上去显得比实际年龄要小。
还是小学生的模样。
科斯特洛注意到店主的十几岁的女儿,她正在柜台后面干活儿。
他拿起一个丙烷打火机,出人意料地要买下它。
(店主吃了一惊)他用这个打火机点燃一支莫尔牌香烟,等着找零。
青年科斯特洛:卡门已经长成一个漂亮的小妇人了。
你应该为此骄傲。
你有月经了吧,卡门?
店主显得很不安。
科斯特洛转身朝向少年科林。
后者正注意地看着这个当地的英雄人物。
科斯特洛伸手到柜台后的货架,拿了几包香烟。
青年科斯特洛:你是约翰尼。
沙利文的小孩儿?
科林点点头。
青年科斯特洛:和你奶奶住?
科林(点点头):对。
科斯特洛让店主从货架上拿下3个长条形面包,几个罐装汤,把这些东西都放在科林的袋子里。
科斯特洛:给他三个长面包,几盒半加仑装的牛奶,再来几个汤。
他走到冰箱那儿,取出两盒牛奶放进袋子里。
科斯特洛回身朝向科林。
科斯特洛:喜欢漫画吗?
科林点点头。
他又加上一本漫画书。
店主抬头看他时,他把刚装进口袋里的钱又拿出一半还给了店主。
青年科斯特洛:你书念得不错吧?
科林端着盛满好东西的大袋子,点点头。
科林:是的。
青年科斯特洛:那就好。
我书念得也不赖。
人们都说这叫悖论。
他递给卡门几个钱。
青年科斯特洛:给自己买些化妆品。
找头儿你留着吧。
科斯特洛抬头,定定地看看科林,看他是否听懂了刚才的话。
科林听懂了。
青年科斯特洛:要想弄点儿外快就来L大街。
你知道我在L大街什么地方。
科林(点头):这个谁都知道。
少年科林:谢谢。
他提着盛满物品的袋子冲出商店。
店主对此无可奈何。
青年科斯特洛看着科林消失在贫民区的一条路上。
内景 一座教堂清晨 1985年前后少年科林是一个好孩子,非常好的孩子。
他正在葬礼弥撤上服务。
教堂各个不同角度的景致。
彩色玻璃透出的光。
祭台上香雾缭绕。
牧师(画外音):哦,主啊,我们把你的仆人阿方萨斯的灵魂交托给你;用俗世的眼光看,他是死了;可在你的眼里他将长生。
原谅他犯下的所有罪过吧。
人类的弱点和您的仁慈保佑他永远安息。
众人:阿门!
镜头推近科林的脸。
牧师(画外音):愿天使引领你进入天堂;愿先贤们迎领你去圣城—新的、永恒的耶路撒冷。
响起圣餐仪式的叮当钟声。
内景 车身修理店 白天科斯特洛正在东拉西扯(我们逐渐听出,这是一场探讨哲理的延续,来龙去脉不详)。
几个半大不小的打零工的年轻人。
已经又长了3岁的少年科林也在其中。
青年科斯特洛:教堂要你待在自己的位置上。
什么人才要固守着一个位置呢?
干这个,不干那个,跪下,站起来,跪下,站起来……我是说,你得看是不是适合干那种事……前不久刚做过祭坛童子的少年科林,显然不适合干那种事。
青年科斯特洛:我不知道什么适合你们。
一个人要走自己的路。
没有人给你路走,你只有自己去走。
(停顿了一下)non servialn(注2)……少年科林:詹姆斯·乔伊斯。
青年科斯特洛:……他和露茜福。
还有我。
(对着屋内)那些波士顿北城和普罗维登斯的意大利佬,还想对我指手画脚……那就该着他们倒霉了。
外景 一片僻静的海滩 黎明时分晨曦淡红。
青年科斯特洛用手枪枪决了一个跪在浅滩上的男人。
旁边一个女子也扑倒在刚被枪毙的男人身上。
科斯特洛:啊呀,她扑倒的样子好可笑哟。
法国先生握着一把斧子走上前去。
法国先生:弗兰克,你留神。
他们开始忙活起来。
内景 车身修理店 白天青年科斯特洛边走边说话……但并不和前面的话衔接。
现场只有少年科林一个人。
青年科斯特洛:你决心做什么样的人,你就能成为什么样的人。
教堂是不教你这个的。
法国先生正在一扇脏污的玻璃窗下记着什么。
青年科斯特洛:我在你这个年龄的时候,人们会说,我们不是变成警察,就是变成罪犯。
今天我要跟你说的是:你正面对着装满子弹的枪支……近镜头:科斯特洛扶着科林的一个肩膀。
青年科斯特洛:差别在哪儿?
科林的面部特写镜头:科林的眼睛忽然有些异样。
转瞬间,科林的眼睛已经是成年人的了。
这是通过眼睛的变化表现角色的“年龄跳跃”……还是那对眼睛。
镜头拉后,显现出:警察学校学生(包括在所有受训场景中都和科林在一起的巴里根)。
穿着替校学生制服的科林在听课,在本子上做课堂笔记。
教官:子弹射进头盖骨,留下一个不大的射入孔。
鲜血和脑浆会从这个洞孔喷出。
子弹头会爆开,呈碎片状翻转着穿过脑子……科林记录着。
外景 靶场 白天警察学校的学生们在靶场上。
镜头移动,看见了科林,先是空弹射击,然后,用一把巴莱塔92F手枪,打完一梭子弹。
他是一个完美的受训生。
外景 训练场 白天州立警察学校的学生们站在涝沱大雨中。
画外,一位教官正在向他们高声叫喊。
科林两眼直盯着前方。
雨水从他的脸上淌下。
对这样的训练他有什么感觉,我们无法体会,只是一再听到那句:“长官,是,长官。
”外景 波士顿公共区(注3) 白天在这里,我们认出在州立警校的训练场上已经见过的几个小伙子。
他们,其中就有科林和巴里根,都穿着统一的警用T恤衫,在与消防员代表队进行一场英式橄榄球比赛。
比赛相当粗野,双方互相伸出中指,未到终场就结束了,消防队带着领先的比分离去。
科林:这可是消防队历史上头一次得势,有猫腻。
科林坐在长条板凳上,望着灯塔山(注4)州议会的金色圆顶和鳞次栉比的华屋美舍。
背景流光异彩。
迷蒙的金色之美。
巴里根:看什么呢?
别瞎想了吧。
你老爸是个看大门的,他儿子只配当警察。
科林(并不自卑,而是天真地引申他那个思想):假如你“只配”是个什么东西,你就惨啦。
巴里根:别跟我说,我正在看着美国第一位聪明的白痴总统。
科林不是很懂幽默,可是他知道怎样装懂。
他笑了笑。
外景 州立警校毕业典礼 白天风笛乐队乐音高扬。
旗帜呼啦作响。
一排排准军人模样的毕业生列队成行。
科林也在队中。
发言人(画外音):马萨诸塞州警察部队有着悠久的优良传统。
今天的毕业典礼将使你们进入我国最好的一支治安部队。
身为马萨诸塞州州长,我相信你们每一个人都将是杰出的、忠诚的和无私的。
镜头跟拍科林,他一个人,穿过解散的队伍。
其他毕业生纷纷和各自的家人聚在一起。
科林则独自往校园外走。
市长(画外音):祝贺大家,解散吧。
风笛乐队奏起《行吟的男孩》。
科林的视角:一辆奥斯莫比尔汽车。
科斯特洛和法国先生站在车旁。
科林朝汽车走去。
科斯特洛递给科林一个盒子。
科林打开了盒盖,可马上又合上了。
注意:盒子里会不会盛着一个眼球,钱,毒品,一张科林小时候和老师顶嘴的照片……我们都无从知道。
科斯特洛:学上完了。
这是你努力的结果。
好啦,再没有老师,再没有课本啦。
内景 一间考场 白天字幕:4年后。
荧光灯照亮的桌面上倒扣着一张考卷。
比利拿起一支2号铅笔。
他是在一间坐满了受训生的屋里,受训实习的时间己经太长,他们早己不是毛头小伙儿了。
座钟的表针滴滴答答地走着。
比利两眼盯着长针。
监考教师(画外音):开始。
比利把试卷翻过来,迅速地在多项选择题上勾出正确答案,而他周围的实习生还在汗流侠背地审题呢。
外景 一次跑步训练 白天比利身着警用运动装在跑步。
跟他一起跑的是戴眼镜的黑人受训生布朗。
布朗:她跟我说你哪门功课都没学完。
(喘气)你小子又是因为受到关照才得以通过的。
(喘气)所以毕业以后(喘气),我也得找份口交的差事做做。
比利:那很好呀。
你娘一定是个了不起的女人。
布朗:你这狗日的。
比利:你要这样看问题,你是波士顿的一个黑家伙,不需要我帮衬就已经坏到头了。
布朗:进身有路啊,嘿,进身有路啊,伙计。
比利(被激怒了):进身到哪儿去。
布朗因为琢磨他说的话,慢慢落在了后面。
外景 训练场 白天比利和其它培训生正在接受一位教官的训导。
教官:不是普通的警察,而是州警。
你们将在受训期里见出分晓。
什么分晓呢?
比利(低声对布朗):怒气发泄,智商降低。
教官:你说什么呢?
比利:长官,我赞成,我们显然比其他警种的替察要好,长官。
教官:不是要好,而是最好。
比利:是,长官。
内景 室内靶场 白天比利戴着眼镜和耳罩,等着射击。
镜头从枪转向……内景 一个毒品交易地 白天科林己经是工作4年的老手了。
他正在带领小组搞一次突袭。
小组成员们呼啦一下闯进房内,清查各个房间。
他经过一扇门,正看见一个人笨手笨脚地往窗外扔毒品。
科林(对其他警察喊):有人销赃!
警察们从科林身旁冲过,扭住那个男子。
科林嚼着口香糖,既神气又霸气,很为自己是个警察感到高兴。
他是屋里最机敏的那一个。
外景 靶场 白天比利射击,然后换弹夹。
外景 波士顿的一条大街 白天一座带深色玻璃窗的现代建筑,这就是警局办公大楼。
它俯视着下面的一个广场。
在平滑的窗玻璃上映照出古老的波士顿城。
在影片中的波士顿却是近乎未来派的特色。
科林抬头,专注地望望这座大楼,然后戴上墨镜,朝入口走去。
内景 奎南的办公室 白天身着便服(也是一身上好的套装)的科林,不卑不亢地站在奎南副巡官面前。
副巡官是一位温和的、有学者风度的人,说不定还是耶稣会的历史教师呢。
奎南:祝贺你通过了侦探课程的考试,欢迎你来到特种调查科。
蒂格纳姆(瓮声瓮气地):早他妈嚷嚷得哪儿都知道了。
奎南:我们不会直接在一起工作。
你将协助埃勒比副巡官,不过我希望每一个人都见见。
(端详着他)你是个干事儿的,你上来得很快。
蒂格纳姆:像个12岁的小鸡鸡。
科林:谢谢,巡佐。
蒂格纳姆:不用谢。
科林(转向奎南):谢谢,长官。
然后转身离开。
内景 奎南办公室的外间 白天科林离开办公室时显得志得意满,没有一点儿阴郁的表情(这倒不是他不乐意被上峰赏识,也不意味着他今后就不报复蒂格纳姆),他径直往外走,坐在房门一侧的另一位受训生,他都没拿正眼瞧,实际上,也只看到一双擦得程亮的拷花皮鞋。
奎南的秘书(兴奋而爱慕地对科林低语):祝贺你!
科林:多谢,好人儿。
待科林离开,她的表情又恢复常态。
奎南的秘书(冷淡地):你现在可以进去了。
比利抬起头来。
他没有看见科林,就像科林也没有看见他一样。
他满脑子想的就是怎样应对面试。
内景 奎南办公室 稍后比利立正站好。
典型的讲究仪容整洁的受训生。
奎南:你可以坐下。
比利坐下。
奎南(继续):是这样。
比利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被召到这间高级警官的办公室来。
蒂格纳姆正咄咄逼人地盯着他,还带着点儿轻蔑,手里搅动着咖啡。
蒂格纳姆比他的外表智慧得多。
奎南:你知道我们这里是做什么的吗?
我这个部门?
比利不想贸然回答问题。
比利:是,长官,我想……蒂格纳姆巡佐:哇,你想,我看你拉倒吧。
你没什么可想的。
你根本想不到。
一分也没有,零分。
如果你能想到我们是做什么的,那就是我们没做好我们的事。
那我们就都是傻冒了。
你管我们都叫傻冒吗?
要在平时,比利不会接受这种臭骂,但是他现在忍了。
显然,他被这个场面弄糊涂了。
蒂格纳姆直愣愣地盯着他。
比利平静地看着奎南。
奎南(不抬眼看他,还在看材料):蒂格纳姆巡佐有他自己的风格,恐怕我们大家都得适应他这种风格。
蒂格纳姆巡佐(愈加严厉了):你在南城有亲戚。
你爸爸那边的。
跟我们说说你叔叔杰克吧。
比利:杰克叔叔是给乔丹·马什百货公司铺地毯的。
蒂格纳姆巡佐:杰克叔叔是个小小的赌注经纪人,常去萨默威尔的老战士酒吧。
他1995年在尼卡斯特罗(注5)被人枪击身亡,尸体是在机场附近找到的。
比利(慢慢地):是这样。
(不自然地)我还记得他的葬礼呢。
蒂格纳姆巡佐(冷酷地):成了棺材瓤儿了?
比利:对。
蒂格纳姆巡佐:你在迪尔菲尔德学校跟谁都说———就在你因为拿折叠椅打体操教师被开除以前———说你有一个这样横死的叔叔?
比利什么话也没说。
两眼发亮。
蒂格纳姆巡佐:我就不明白了,你怎么尽弄这些污七八糟的?
内景 警局大楼走廊 白天穿着漂亮套装的科林进入走廊。
他也是这座大楼的主人了。
他眺望着各个办公室。
他是在眺望自己的前途。
巴里根(仍然身着制服在干活儿)从一间屋里朝他翘翘大拇指。
科林端起一杯咖啡。
目光却粘在女秘书的屁股上。
他有些痴迷地笑了。
对方也回报他一个笑容。
巴里根:你弄了个什么当?
(带着钦羡和妒忌)“二级巡佐”。
4年你就混成了巡佐。
科林:特别调查科。
还行吧。
巴里根(稍顿后):太行了呗。
这话在某种意义上也可以理解为:“像你这样的家伙还想怎么着才算行呢”。
这是朋友间生分的开始。
巴里根也不再做祝贺状。
科林(近镜头)已猜透他的心思。
科林:我不在意先行一步。
如果你想着先行一步,你就有能到达某个地界儿。
巴里根:我们是警察。
什么“地界儿不地界儿”的。
科林:我知道你是个干活儿的人。
说不定我还能为你做些什么。
你在家里不是什么衣服都穿嘛,怎么一上班来就整得像是要入侵波兰似的。
内景 奎南的办公室 白天比利还在立正站着。
蒂格纳姆舔着指头一页一页地翻看材料。
蒂格纳姆巡佐:咱们再看看你家族的其他人。
你那个只会胡思乱想的叔叔汤米·科斯蒂根———又是一个呆瓜———因为向联邦官员出售枪支被抓。
除此之外,还有很多,嗯,有违“常规”的行为。
奎南仔细审视着比利,观察他的反应。
眼镜片上反射着光。
比利:可是这些关我什么事?
蒂格纳姆巡佐:那你干吗还假模假式地要当警察?
内景 会议室 接前科林看着会议桌对面的一个女警察。
她朝他笑笑,低下目光。
在会议桌的另一端———埃勒比:这个科是新成立的,你们都是最新的成员。
你们是经过智力测试和能力审查后选拔上来的。
这是一个精英科室。
我们的工作就是打击这座城市里的有组织犯罪———或者说……至少也要灭一灭他们的气焰(赢得了意料之中的笑声)。
靠的是我们自己的力量,并加强与FBI(联邦调查局)的合作。
FBI在本市的代表是弗兰克·拉奇奥。
(让大家顺着他的目光也认识一下看上去不那么靠谱的花花公子似的拉奇奥)我们将合作下去。
说到本市的有组织犯罪,你们该知道指的是谁。
墙上的屏幕打出照片。
科斯特洛戴着墨镜站在车身修理部前面。
科斯特洛和杰克·科斯蒂根叔叔站在一起。
埃勒比(摁了一下按钮):这就是杰克·科斯蒂根……是张旧照。
杰克已死。
杰克横死的照片:杰克的尸体。
埃勒比:这是所知道的最近的照片。
许多最近的照片。
照片里有菲茨,德拉亨特,法国先生。
所有这些照片里都有科斯特洛。
他走出建筑物;在街上说话;钻进一辆汽车。
埃勒比:科斯特洛御用的三个关键人物。
有菲茨……极度疯狂……和他同住在布罗克顿的母亲就像是从《与我同行》(注6)里直接跳出来的……那是德拉亨特,肌肉发达,这个是法国先生……三人里面排第一。
当然了,核心人物还是……一张科斯特洛的正面照片。
科林望着这张照片。
在这种警方常用的大脸照中,科斯特洛显得很平和,是个捉摸不透的人,捉摸不透的是他的心思。
他更像个欢快的魔鬼。
埃勒比:我们做了一本情况简介。
都读读。
我要集思广益,然后呢,再据为己有。
(笑声,较长的停顿)做好自己的工作,就会很快得到提升。
你们所在的位置是科里最好的,干起来吧。
新人们回到各自处处见新的现代化办公室。
穿着新制服的科林端起一杯咖啡,翻看那本情况简介,翻开处正好是一幅科斯特洛的照片。
内景 奎南的办公室 白天蒂格纳姆还在敲打比利。
蒂格纳姆:你老爸是南城的一个卖苦力的。
在机场帮助拉行李。
除了他,你全家都是罪犯。
比利:还有个牧师呢,既然你什么都知道似的。
蒂格纳姆:对他嘛我不太有把握。
(或可替换为:最近我听说,他幸福地和一个12岁的男孩儿结婚了,住在泰国的一片海滩上。
)你家的触须像壁虱一样伸进南城区。
就在那里讨生活。
最好时混得也不怎么样。
可你还是长大了,在北岸。
长得人模狗样的。
蒂格纳姆向比利俯下身去。
蒂格纳姆:我敢说,你小子是个两面人。
不是吗?
一面随你老爸。
另一面随你老妈。
一周的工作日里像个中上阶层的人,然后,到了周末,跟着蠢驴老爸在南城的居民区里瞎转悠。
我说得对吧?
被老辣而无情地点到痛处,比利用充满仇恨的目光盯着他。
蒂格纳姆巡佐:你们口音不同吧?
从前是那样,现在改了。
(你很狡猾)你们是不同的人。
比利:你是精神病学家吗?
蒂格纳姆巡佐:我要是的话,我就要问你,你一个州警凭啥年入三万?
而且我相信,我就是他娘的西格蒙特·弗洛伊德本人,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
所以,麻烦你告诉我,你这么个找挨骂的假中产阶级干吗往州警的队伍里钻?
比利:这个嘛。
在美国,家庭状况总是在起伏变动的,不是吗?
奎南(从他看的材料上抬起眼来,似有欣赏之意):这是谁的话?
比利:霍桑。
蒂格纳姆巡佐(虽然知道霍桑是谁)嘴里发出一声怪响。
比利抬眼瞪他,脸上露出“我要杀了你”的表情。
这一瞪也不白搭,蒂格纳姆像是挺赏识这一瞪。
蒂格纳姆:那又怎么啦,聪明的驴子?
莎士比亚的话你也能诌上两句吧?
奎南:我们提个问题。
你想做一名警察,还是想做一名貌似警察的警察?
一个要诚实回答的问题。
很多小伙子都想当一名貌似警察的警察。
枪支,奖章。
学电视上看到的样子……蒂格纳姆巡佐:他们中许多人只想着隔着窗玻璃去敲黑鬼的脑袋。
比利:在审我的个人求职材料前,己经决定是我了,巡佐。
蒂格纳姆巡佐(向奎南递了一个“我们找到一个机灵的家伙”的眼神):培训生,你他妈刚才跟我说什么来着?
比利看了他一眼,又把目光朝前直直地看。
比利:长官,十二分地敬重你,你打算从我这儿得到什么呢?
蒂格纳姆:嘿,臭小子,他帮不了你,我知道你是块什么料,你不是块什么料。
我才是你来到这个世上后最好的朋友。
我会帮你明白的是:你决不会当警察。
奎南:他说得对。
(比利看奎南)我们这儿专门制造幻象。
但不是自我制造的幻象。
5年内,你干这世上的哪一行都可以,但就是不会当马萨诸塞州的警察。
比利:你就这么肯定?
奎南:肯定。
蒂格纳姆:保证。
奎南(从看的材料上抬起头来):你没有那么多的亲戚。
比利的近镜头。
比利(对此他当机立断):我没有任何亲戚。
外景 亨廷顿大街 当天晚些时候一辆电车驶过。
顺着电车轨道往上看就是医院山。
医院在山顶上,阴森,肃穆,像一座凶煞的城堡,高耸在一排排望不到边的、重叠的公寓房之上。
比利从电车站穿过马路,他,一个正面临自己生命转折点的愤青,显得疲惫不堪。
内景 医院的病房比利的母亲躺在病床上,像是漂浮着似的。
管子,照明灯。
一颗近乎全秃的脑袋枕在已被压平的枕头上。
她患的是癌症,己昏迷,体重只剩80磅了。
吃力的喘息。
她的气管里插着吸痰机。
比利坐在床边,看着插管随着呼吸节奏在母亲口中一进一出。
他坐在一旁望着她。
外景 医院的走廊 稍后比利靠在墙上。
他的一位舅舅,典型的高等白人(一个不明智的家伙,跟他的身份不相称),在大厅里头跟一个医生敷衍了几句,然后走近比利,双手插在高级套装的口袋里。
舅舅:我听斯蒂法妮说你要当警察了,有这么回事吗?
比利:你是说惟一来参加我爸爸葬礼的斯蒂法妮吗?
舅舅:就是那个斯蒂法妮。
比利:没那回事,埃德华舅舅。
舅舅:不是说咱家有问题吗?
比利:你刚才说“家”,什么意思?
你?
舅舅:在你眼里什么都可疑,不是吗?
比利:是的,是的,不大离儿地回答点儿问题,或许也不是什么坏事。
“我是个混球吗?
”“我的孩子都不成器吗?
”“我老婆是个只知搂钱的破鞋吗?
”诸如此类。
(舅舅要离开)“我是真善待我病危的妹妹,还是只装装样子?
”(他揪住舅舅)现在已经晚了吧?
舅舅:你办葬礼需要钱吗?
舅舅弯腰拿起他的大衣,走开了。
比利:我妈妈死后咱们就再没任何关系了。
听见了吗?
外景 波士顿 晨 航拍镜头镜头从医院甩向:灯塔山上的金色圆顶。
内景 灯塔山上的一所公窝 晨一位地产经纪人打开电灯。
这是灯塔山上巴黎式平顶房中一套空闲的豪华公寓。
议会大厦的圆顶历历在目。
这不是想象中一个警察能住得起的豪宅。
我们和身影映在玻璃上的科林一起,眺望着州议会大厦的圆顶。
房产经纪人:就是这儿。
多棒。
天花板多高,镶木地板。
冰箱上有锁,如果你在控制饮食上有什么问题的话……开个玩笑……也许不太适宜。
(有些不安)啊,你是位警察?
科林(像从前背书那样):我是州警察局的侦探。
房产经纪人(担心房款从哪里出):州警察局侦探,是个已婚的州警察吗?
科林(从遐思中警醒过来,冷冷地说):……不,没结婚呢。
地产经纪人:啊,因为这笔钱数目太大,我担心一个警察……科林:我是一个联名购房者。
地产经纪人:你是说你有合住的人。
你真时尚。
科林:把那该死的合同拿来吧。
外景 医院山的山上 晚上比利坐在一张长凳上,俯瞰着整个城市。
(这是从没在影片中出现过的波士顿的最好景致。
)他吸着烟,在做他最后的决断。
内景 奎南的办公室 白天上回面试的后半部分。
比利:那我该做什么呢?
奎南:大战期间,邱吉尔利用过水雷。
他把水雷放进河里,让它们顺流而下,进入德国境内。
它们也许能炸到,也许炸不到目标。
我们用你也是这样。
我们将把你浮在河面上,顺流漂下。
剩下的就看会发生什么了。
也许……(停顿)顺便说一下,警察干的都是很有意义的事。
这次行动有资金支持。
不会按警察的工资给你报酬,而是按奖金算。
免税。
奎南在纸上写了几个字,然后递给比利。
比利看完后抬起头,有所触动。
蒂格纳姆:幸运的爱尔兰人(注7)。
毕竟你还年轻,还有机会拿那个屌毕业证。
奎南:我们不会隐瞒你曾经是个培训生。
你将会被判有罪。
我们考虑殴打和人身侵害的罪名比较说得通。
蒂格纳姆:合乎你的性格。
奎南:你的服刑时间得让人相信这不是有意安排。
会给你缓刑处理。
整个过程尽在掌握之中。
蒂格纳姆:我需要你,小伙儿。
你已经是南波士顿科斯蒂根家族的一员了。
比利抬起头来,凝滞的目光里全是傲慢和冷漠。
一瞬间,他就从一个受气的培训生变成了狡猾的罪犯。
比利:每个周末……巡佐。
蒂格纳姆:好极了。
奎南:再给我再说一遍。
外景 俯瞰市区的医院山 夜晚比利扔掉烟头,下了最后的决心。
片名:无间道风云外景 公墓地 白天牧师的黑色长袍随风鼓荡。
有几个送葬者(都是他母亲的同代人,一副穷酸样,她们衣裳破旧但整洁)可是比利对她们中的任何一个都没有印象了。
稍后。
比利独自站在母亲的坟前。
望望被风吹散了的花圈。
其中一个带附言的,吸引了他的注意。
在一张圣母像下有一行文字:“上天保佑忠诚的故人。
”下方的签名:F·科斯特洛。
内景 监狱接收新犯处 白天一扇小牢门关上。
比利看上去很像一个真罪犯:既顽固又惊恐。
内景 科林住处的阳台 早晨科林穿着浴衣,靠在栏杆上,望着波士顿。
议会大厦的金色圆顶就在眼前。
他吸了一口咖啡。
面露忧色而不是惬意。
内景 体检处 白天比利赤身裸体,手抱一捆他的衣服,被叫出牢房。
他身旁一个犯人不友好地悄悄问他。
那个犯人:你是比利·科斯蒂根吗?
比利:谁想知道?
那个犯人:没事。
我认识肖恩·科斯蒂根。
L街上的那个。
比利:那是我表弟。
那个犯人:有来往,有点儿蠢……比利看了他一眼,那意思是“只有我能骂我表弟”。
那个犯人:我可没冒犯的意思啊。
比利开始穿衣服。
内景 会议室 白天一面墙壁上,可以说是科斯特洛及其团伙的图片展。
主要成员都在这儿了:法国先生,德拉亨特,菲茨……科林和众人坐在桌旁静静地听着介绍。
正捧着一份报纸(《波士顿论坛报》)的科林,正有一眼没一眼地浏览着大标题,“指控警校生涉毒的案子撤消”(附着一幅比利的大脸照)。
这时,科林抬头望见蒂格纳姆巡佐走进会议室。
蒂格纳姆巡佐:对不起,我迟到了。
埃勒比:蒂格纳姆巡佐是我们和特工科的联络人。
他们的特工分布范围很广。
他来这儿给我们介绍情况。
请吧,蒂格纳姆巡佐。
蒂格纳姆巡佐:好吧,我的手下都撤出去了。
他们就像他妈的印第安人似的。
你们看不到。
除非我或者奎南巡官告诉你们,你们得不到关于他们的信息,也永远不会知道特工的身份。
可不幸的是这个屁眼儿漏气,这可比漏给伊拉克海军还严重。
埃勒比:你真操蛋!
蒂格纳姆巡佐:我操你老婆都操烦了。
埃勒比:你妈怎么样?
蒂格纳姆巡佐:好啊。
她操你爸都操烦了。
(掀开一个文件夹)好,今天,姑娘们,我给你们带来的是微机处理芯片。
这时来自联邦政府的拉奇奥进来,拿着折叠文件夹和铅笔,坐下。
蒂格纳姆巡佐:有人,也许你们已经知道,从128号公路边的马萨诸塞州信息处理公司偷走了上百个微机处理芯片。
这种芯片如果装进微机,能让巡航导弹打在地球另一面一头骆驼的屁股上。
这就是“美国科技高速路”做的事。
每个都价值百万。
那个进公司干了两个月的家伙,星期二揣着一盒子芯片走出大门,拿到一张星期三飞往佛罗里达的机票,可是星期四就躺在一条阴沟里了。
知道这个脏球是打哪儿来的吗?
南城居民区。
科林:他叫什么名字?
呃,这个死者。
蒂格纳姆巡佐:迈尔斯·肯尼菲克。
专干伪造马萨诸塞州州立大学学生成绩单的勾当。
波士顿马萨诸塞大学,碰巧发生在……拉奇奥:波士顿南城?
蒂格纳姆:伙计,你的大学成绩单该不是也是伪造的吧?
科林:我认识那个家伙。
他爸爸是酿爱尔兰酒的。
肯尼菲克家族。
埃勒比:我们不是来破这护“卑贱死者”案的,而是要把科斯特洛钉死。
科林尴尬地退出发言。
蒂格纳姆:我们审问一个家伙,他听说,科斯特洛要把那些微机芯片运往中国……他策划了整个事件,只是让肯尼菲克出头儿。
(拉奇奥记录着,像个律师。
)就是科斯特洛拉泡屎你们也别放过。
埃勒比:如果你的线人能为我们所用,当然,还有FBI,那就真的什么也不会放过了……拉奇奥:不是想探问细节,眼下,科斯特洛那儿有没有你的人?
蒂格纳姆:也许有,也许没有。
也许你得自己操自己。
我对联邦官员的看法是,他们都是属蘑菇的,在暗处吃屎喝尿。
愿你们这帮姑娘们有愉快的一天。
外景 南城一个平民住宅区 白天比利在一个拐角处下了公交车。
他走到一所房子前,敲门。
来应门的是一个南城老妇。
嘴上吸着氧,指间夹着香烟。
比利的姑妈:是比利吗?
比利点点头。
比利:凯西姑妈?
姑妈从嘴上把香烟拿开,用力拥抱他。
比利接受这拥抱时倒像个冒名顶替者。
不过他也许真很爱他姑妈。
比利的姑妈:见到你太高兴了,见到你真高兴。
内景 比利姑妈家的厨房 白天比利正在喝汤。
比利的姑妈:人们都说你当了州警,我不信。
比利:我4个月前被开除了。
肖恩:都见报了。
这是个恶棍,正靠在门框上,把难看的领带往下解。
他刚参加了一个葬礼。
比利:啊,你们都知道了。
肖恩:我们该为你的到来高兴吗?
比利:我给你妈带来我爸的照片。
他说的是真的。
照片散放在桌子上。
比利:都是我妈保存的。
她去世了。
肖恩(感慨地):我为你遇到的不幸难过。
肖恩打开冰箱拿出两瓶啤酒,打开盖子递给比利。
为自己打开另一瓶。
肖恩:我刚参加了一个葬礼。
迈尔斯·肯尼菲克,在学校就认识。
一天揍他七八次是家常便饭。
(和气地对比利)你干着事么?
比利:没有。
外景 三甲板房入口处 稍后比利和肖恩还在喝啤酒。
肖恩:那之后咱们什么时候见的?
比利:不太久。
我记得,是在罗丝的婚礼后,在后湾。
肖恩:妈的,我记得那次。
我弄了把刀。
饭店的门链子都被我切断了。
我跳过所有的门跑了。
那一夜可真够劲儿。
肖恩显得很丧气。
比利:听着,我妈死时我拿到两万块。
人寿保险。
肖恩:是吗?
比利:你干的那个行当里,我给你一万块,你能给我多少回报?
肖恩:我干的行当……我目前没干那个行当,因为我没有一万块。
实际上,我从来没有过一万块。
比利:我说的正是这个。
肖恩点点头,然后又点点头。
肖恩:你知道我们在这样的时候会说什么。
比利:别他妈装蛋了,弱智。
瞎卿咕什么?
我不是警察。
我是你表哥。
内景 比利在车里 夜晚比利在等着。
肖恩从一个看上去破败肮脏的房子里出来,钻进比利的车。
比利加速把车开出。
肖恩:妈的,这帮波多黎各佬儿以为自己啥都懂呢。
真那样他们早就发了。
他拿着一个盛满钱的纸口袋。
他打开一瓶啤酒。
肖恩(得意地):钱翻倍,乐儿也翻倍。
(哼他喜欢的广告曲)西那蒙苹果糕点……“黎”代表黎各“波”代表猪……他们的车开过一辆警车。
肖恩藏起他的酒瓶。
肖恩:我戒不了酒。
比利笑了。
比利:为什么没想过戒掉呢?
肖恩:他不喜欢喝酒……他不喜欢打架……(肖恩显出伤心的脸色)……他说要远离酒吧……你知道,我真不应该在武斯特这鬼地方干这种事。
比利:谁说的?
肖恩:他说的。
科斯特洛说的。
你也可以认为是上帝说的。
内景 南城的一个低级酒吧 晚间已醉得不轻的肖恩在和几个人说话。
其中有法国先生。
桌子上撒满了啤酒。
肖恩:不是替察。
他三周前刚从局子里出来。
已经心灰意冷。
光听说话,好像口挺正的,其实人不坏。
恶棍:傻帽儿替察。
法国先生:我认识他爸爸。
我更喜欢他叔叔杰克。
肖恩:杰克叔叔很棒。
一个爱尔兰恶棍:操他妈的狗杂种。
他们庄重为杰克叔叔举杯,也为他死于狗杂种的歹命。
在拥挤的酒吧那头,比利在对服务员说。
比利:来杯越橘果汁。
酒吧里的一个衣冠楚楚的无赖:天然的利尿果汁。
我的女朋友一来月经就喝这种饮料。
(对比利)你来月经啦?
比利往法国先生与肖恩坐的那一桌扫了一眼。
然后,猛然把他的杯子砸在那个无赖脸上。
就在他等着被他砸倒的无赖站起来时,法国先生抓住了他,把他摁在了墙上。
比利重重地撞在了付费电话上。
话筒从挂钩上掉下。
比利:松手。
法国先生:你认识我吗?
比利(摇摇头):不认识。
法国先生:我就是那个能告诉你,这儿有些家伙你能打,有些你不能打的人。
不是说哪个家伙该不该打,而是说你能不能打。
所以我现在就规定,你不能打他,明白?
比利:是,很好,好极了。
法国先生:我知道你。
我知道你的家族。
我还知道你和你那个做事不顾后果的傻瓜表弟做着另一桩毒品生意。
我会把你奶奶曾善待过我的事抛在脑后,把你的蛋割下来。
你明白吗?
比利:明白。
法国先生:现在你认识我了。
比利:是的。
停顿:四目相视。
法国先生:你喝什么?
比利:越橘汁。
停顿了一下。
法国先生:那是什么?
你的月经?
比利笑了。
法国先生:给他一杯越橘汁。
衣冠楚楚的无赖还在流血,将信将疑。
法国先生抓住他的一个肩膀。
法国先生(低声对衣冠楚楚的无赖说):这是杰克的侄子。
衣冠楚楚的无赖:啊……法国先生:啊什么?
一下把他撂倒。
法国先生:快滚!
外景 南城居民区的一住家前 白天科林和巴里根站在门口(后者在科林的敦促下换上了便装)。
试着和胆怯的肯尼菲克夫人说话。
肯尼菲克夫人好像早九点钟就开始喝威士忌了。
科林:肯尼菲克太太,迈尔斯和我原来是一个学校的。
迈尔斯比我年级低,但是我认识他。
我会对我说的话负责的。
你不想看见我们抓住利用他偷东西然后又把他杀害的人吗?
肯尼非克夫人:据说。
科林(做个鬼脸):“据说。
”肯尼非克夫人:如果他被人杀了,那他可能是做了什么错事。
科林:你指的不是偷东西吧,肯尼菲克太太?
那不是你认为他做的错事吧?
肯尼菲克夫人看见科斯特洛驾车驶过。
内景 科斯特洛的汽车里 白天科斯特洛和格温在车里。
格温穿得像杰奎琳·奥纳西斯一样。
科斯特洛:还不跟你的女友招手。
外景 南城居民区的一住家前 白夭肯尼菲克夫人:我说你玩蛋去吧。
她砰地把门关上。
科林走开时注意到了跟踪者:一辆栗色轿车,一辆破旧的白色厢式小货车。
科林:你懂了吗?
巴里根:是指“据说”还是“玩蛋去吧”?
科林:欢迎大驾光临。
外景 一个十字路口 稍后法国先生赶上了变灯。
科斯特洛下令闯过红灯,把跟踪者(车流里有我们还会看到的装有监控设备的厢式货车)甩在堵塞的车阵中。
科斯特洛:就在这儿甩了它们。
法国先生一踩油门,闯过红灯,把跟踪的车甩掉了。
法国先生:拜拜。
外景 警察总部的电梯里 白天科林上了电梯,跟他一起上来的还有别的警察和工作人员。
站在他旁边的是玛多琳。
年纪和科林相当,漂亮,身着职业套装。
她拿着厚厚的一摞像是病历的文件夹。
她是马萨诸塞州聘请的心理医生,负责对“暴力型罪犯”缓刑犯的监督和咨询工作,顺便也给替察看病。
科林:上门服务?
玛多琳:我给你做过鉴定吗?
科林:没有,没有。
不过我知道你是做什么的,也知道你是谁。
玛多琳点点头,但考虑到这是相对敏感的话题,她不再搭理科林,但可以看出她己被他吸引了。
科林:那些家伙不得不拿因“履行职责”必用“枪械”产生的问题当借口,这才能跟你谈谈他们的“感受”或诸如此类的心思。
玛多琳笑了。
科林:真的,别笑啊。
我知道怎样回事。
你是一个精神健康专家。
玛多琳(笑着):我在这层有个预约。
电梯门打开。
科林:很好。
这层的人全他妈疯啦。
(向上指指)我是上面的一个。
玛多琳:啊,幻想警察。
科林:对,幻想。
玛多琳:你是州警吗?
她步出电梯门,科林用手挡住正要关闭的门。
科林:是呀,我还在读法律学位呢。
玛多琳:在萨福克(注8),夜校?
科林:夜校不开哈佛法律课。
我上次问过的。
玛多琳:上次是什么时间?
科林:在去他妈的萨福克前。
玛多琳:我上的是马萨诸塞大学。
我可不是小看你啊。
科林:啊,我看是,你得请我吃饭。
玛多琳:还是等你击毙什么人的时候,那样我就能从专业角度给你看看了。
科林:怎么都行啊。
我现在就能用冰锥直戳一个人的心脏,只要能让我和你共进晚餐。
马多琳递给他一张自己的名片。
科林:我不需要名片,我是侦探。
她正迟疑。
他接过名片。
科林:我可不是开玩笑。
幸会……“玛多琳”。
电梯门关上。
他继续上升。
他掏出手机,好像想起了什么事,门开了,信号灯亮,手机响了。
科林(边走边低声说):要不亲眼看,我怎么知道谁盯你的梢儿呢。
我不能打电话,当时有另一个家伙跟着我呢。
蓝色轿车和白色厢式小货车,有一个侧面有胡乱涂抹的画。
厢式小货车有摄像监控设备。
好啦,祝你愉快。
内景 南城的一个咖啡馆内 早晨还是那间多年前青年科斯特洛跟少年科林说话的店址。
两个意大利人吃力地跟店主巴基斯坦人辛格说话。
这两个人不是善茬儿,但他们没有威胁,只是坚持他们的主张或意见:巴基斯坦人的确欠着他们钱。
比利吃完早饭。
他看了看,走过去。
两个意大利佬有所警惕。
比利:你们是普罗维登斯的吗?
意大利人看着他。
年轻的那个想过来干预,比利笑笑,把他俩都收拾了。
一阵乱揍。
誓匪片史上一次最大的绝对优势的打斗。
显然,这是有深意的。
在这次打斗中,比利扭断了自己的左手腕。
“拳击手”的骨折。
比利居高临下地对着他的对手,大口地喘气,举着他那只断手。
店主:你们在我店里这是干了些什么?
都离开这儿!
比利走了。
内景 急诊室 晚上比利叼着一支已经熄灭的香烟。
一个年轻的女医生正在给他受伤的手打石膏。
如果是在另一种状态下,他可能会跟她约会。
但在目前这种状态,不行。
内景 法国餐馆 晚上一家有浪漫气息的餐馆。
波士顿最好的(就这么一说,不能当真)。
科林,一个事业上升的人,显得很精神。
玛多琳,戴着首饰,也显得很精神。
可是谈话有些冷场,这次约会有点儿不顺。
科林:你也监督缓刑犯,对吗?
玛多琳:对,我给“暴力型罪犯”看病。
科林:那些坏家伙。
玛多琳:这是一种看法。
也不尽然。
科林怀疑她是存心让他的蛋疼。
甜食上来了:塔形,日式制作法,冰糖扇状脊做装饰,底下是调料汁。
科林举起糕点叉,瞄着它,却不下手。
他抬眼看她。
科林:我这么一戮,可就啥也没了。
玛多琳笑了:这说明她喜欢他。
尽管这一顿饭的时间里尽别扭着了。
玛多琳:是你的晚餐,不是吗?
科林(端着特大号的球形酒杯):啊,大虾就很好。
我只是以为,法国餐馆……他们望着甜食。
玛多琳:我正等着你采取行动呢。
科林:我不知道你怎么想。
可是要我行动的话,我就要逮住它。
(一叉戳下去)玛多琳大笑。
科林知道他这一叉戳中了:她被逗笑了。
科林:让人们“寻找自我”有什么用?
人们成天都在“寻找自我”。
可找来找去还不是一团糟吗?
玛多琳:怎么,这让你不舒服了吗?
科林盯住她。
杯子里的水差点儿撤出来。
玛多琳:你知道弗洛伊德怎么说爱尔兰人的吗?
科林:我知道。
玛多琳:如果你真知道,我就还会见你。
科林:谁说我还想见你了?
玛多琳(这话有些出乎她的预料,很在意地):你不想吗?
科林(故意停顿了一下):想,当然想。
弗洛伊德说爱尔兰人的话是,我们是惟一使神经分析学失灵的人。
玛多琳吃惊了。
科林:挨个给那些爱尔兰佬警察瞧病,是件苦差,不是吗?
还是“开放式的”?
真得祝你好运了。
科林笑了,可是“开放”这个提法一出口,气氛又显得有些紧张了。
科林:你为什么做这种工作。
玛多琳:某些人会好过一些。
科林认真地品着这句话,很欣赏。
科林:说得有理。
玛多琳:我常常想,人们得忘记他们的那些模事,才能做好他们的工作。
没说出来的潜台词是:像我这样。
科林:包括那些罪犯吗?
玛多琳:如果他们不做坏事,你就没有工作可做了。
科林:我吗?
我就去抓无辜者。
我现在就可以抓你。
玛多琳:真是有病。
科林:这里面的事你就不懂了。
内景 南城一家低级酒吧 夜晚迟黑的夜晚。
比利坐在吧台前正在喝一杯越橘果汁。
两个正在谈论她们感兴趣话题的女人堪称丑婆。
这里和科林去的那家餐厅判若霄壤。
一个赌注经纪人正在打电话。
有人正在靠近他。
手和手腕打着石膏的比利,通过别人投向他这边的目光感觉到了异样。
人们停止了谈话,但他并没有回头张望。
科斯特洛坐在了他旁边。
比利看见:法国先生也坐在远处的一张桌子旁,扫视着整个屋子。
沉默的伙计拿给科斯特洛一杯水。
酒吧里鸦雀无声。
人们都不说话,互相看着。
比利看见德拉亨特和菲茨进了酒吧。
他们在法国先生身边站住了。
比利一动不动地坐着。
科斯特洛:你知道我是谁吗?
比利知道,但是他摇摇头。
比利:不知道。
科斯特洛:你那晚遇见的法国先生是我的朋友。
比利:法国先生是他的真名吗?
科斯特洛:不是。
(停顿)跟我来。
(比利迟疑着)我不是警察。
我不是在请你。
比利站起来。
法国先生站起来。
比利,科斯特洛和法国先生朝后屋走去。
当他们走向酒吧的后屋时,科斯特洛说:科斯特洛:你得知道,他们刚才没能阻止住普罗维登斯的黑手党人,这就给我出难题了。
内景 酒吧的后屋 接前科斯特洛:你修理过的那几个家伙和普罗维登斯有联系。
他们再来时会带几个家伙来干掉你。
这是真的,就像你活在这个世上一样真实,除非我制止他们。
你想让我制止他们吗?
比利:是我自己对付不了的事吗?
科斯特洛挺欣赏他的勇敢。
他看了一眼法国先生,又回头看着比利,笑了。
科斯特洛:我的助手正要搜查你呢。
比利的身体绷紧了。
像过电似的。
比利:搜查我?
为什么?
法国先生和科斯特洛互相看看。
法国先生:过来。
科斯特洛:你他妈的有违禁品,把你他妈的鞋子脱下来。
比利脱鞋。
法国先生仔细检查。
科斯特洛冷冷地瞅着比利。
法国先生搜比利的身。
翻看他的钱包。
被掏空的钱包被扔在桌子上。
科斯特洛:我早认识你爸爸。
比利:可他,己经死了。
科斯特洛:遗憾。
他过得怎么样?
比利:他死而无憾。
科斯特洛:那就是他的问题。
比利:谁说他有问题?
科斯特洛:我说他娘的有问题。
人生在世,岂能无憾。
比利:你是说他一无所有吗?
科斯特洛:我是说他在机场干活。
科斯特洛转身面对法国先生。
法国先生:他是干净的。
科斯特洛:胳膊。
法国先生猛烈施暴,把那条打着石膏的胳膊狠狠地砸在桌子的一角上。
比利跌在地上,疼得直流眼泪。
法国先生在破碎的石膏片中翻找着。
科斯特洛(揪着比利的领口):你在这附近转悠,让我好奇。
不行啦。
如果我都嘀咕起我自己营造的环境了,那我就太伤心了。
这就是不行的表现。
还有,知是不是奎南那样的操蛋警察把你派来跟踪我。
我愣是不知道。
真不知道他们那个部门……在干些什么。
他抓住比利的伤手。
科斯特洛:你还个警察吧?
比利:不是。
科斯特洛加力扭那只伤手。
科斯特洛:你在你母亲的坟前发誓:你不是警察。
比利:我不是警察。
科斯特洛:你不跟你那个神经病表弟做毒品交易啦?
比利:是!
科斯特洛放手。
比利在地上哭泣。
科斯特洛整整他的衣裳。
科斯特洛:放心好啦!
小心护理好你的手吧。
我很抱歉。
这么做也是不得已。
至于我们和普罗维登斯的事么……我们都别为死难的意大利佬哭泣啦。
内景 酒吧营业厅 稍后君临一切的科斯特洛,目光扫过所有喝酒的人,包括金发女子格温。
科斯特洛:这个爱尔兰共和军的混账东西在我的酒吧里干什么呢?
那个被点到的人吓坏了。
科斯特洛(拍拍他的背):只是开个玩笑。
你母亲好吗?
吉米:啊,她己经上路了。
科斯特洛:我们都得上路。
(整整衣服)各行本分吧。
科斯特洛出去了。
内景 科斯特洛的住处 晚上法国先生慢悠悠地剥花生吃。
科斯特洛:你相信他吗?
法国先生:这年头,谁还可靠?
科斯特洛:他叔叔杰克还行。
法国先生:总的讲,科斯蒂根家的人都很有才。
科斯特洛:摆出一副什么也不怕失去的架势,这种人不能信。
法国先生:我最可靠。
是的,他是可靠的。
科斯特洛:是啊,你是千里挑一。
法国先生:万里挑一。
科斯特洛:你老婆呢?
法国先生:她也是。
科斯特洛:她不是。
闪回无声镜头:1970年代,法国先生在浴室里用电线勒死了他老婆。
法国先生:她可以信任。
格温抬起头。
格温:你们这些人就是闭不上个臭嘴吗?
科斯特洛:“隔墙有耳啊。
”法国先生:就是这一个也已经太多。
外景 林恩沼泽地 黎明鸥鸟盘旋在不同寻常的食物上空。
远处是一家发电厂。
城铁列车驶过。
两具尸体躺在盐碱地的一个坑里。
他们是比利在咖啡馆里揍过的那两个意大利人。
两手被绑在背后。
头对头。
科林和林恩警局的人,州警,还有法医在场。
科林蹲下,翻起浸湿的西服领口。
一家普罗维登斯男装店的价签。
科林:侦探的常识告诉我,这两个人来自普罗维登斯。
林恩普局的侦探:如果你离开我接管的犯罪现场,我会十分感谢。
科林:这里是我的管辖地,要离开的是你。
科林站起来,往回走穿过沼泽地。
打开手机。
科林(走着):我见到死人了。
患上了创伤后压抑症。
一起吃饭?
一会儿见。
在一台投币式公用电话机前,他拨通另一个电话号码。
内景 科斯特洛在港口的公寓 上午这是科斯特洛诸多公寓中的一处。
科斯特洛:侦探里谁是头儿?
……唔,好,他是个弱智。
比利听不清科斯特洛在说什么。
他的手腕上缠着一个铅制支架。
科斯特洛:我要你引领警察去怀疑吉米·帕帕斯为这次谋杀负责。
他当然和此事无关,他才不会承认。
查他的车……会发现……那支作案的枪。
科林:后备箱还是工具箱?
……好的。
外景 林恩沼泽地 接前科林面无表情,挂断电话。
巴里根从不远处走来。
科林:不想看看死人吗?
内景 科斯特洛在港口的公寓 早晨科斯特洛穿着浴衣在吃早餐的地方坐着,面前是一碗果仁薄饼。
科斯特洛:坐吧,比利。
比利:谢谢。
科斯特洛(抬起头来):你知道约翰·列农吗?
比利坐下。
法国先生坐在旁边。
比利:知道,仅次于林肯的总统。
科斯特洛(笑):列农说“我是艺术家。
给我一根吹得响的管子,我回报你们的可要多得多”。
比利:我更愿用它挤出几个钱来。
科斯特洛和法国先生互相看看。
科斯特洛:巧嘴巴。
可惜了。
科斯特洛从桌子上拿起一个塑料袋,里面是一只严重受伤的人手。
比利尽量掩饰他的惊骇。
内景 监听室 接前奎南和蒂格纳姆巡佐在听监听器里传出的现场声。
奎南表情平和。
设备的发出的光亮映在他的眼镜片上。
内景 港口的公寓 接前科斯特洛搭下断手手指上的戒指。
和法国先生做起了旧货抵价交易。
比利看着。
科斯特洛:约翰·列农的意思是,一个男人得会观察,并从中有所收益。
例如,我观察你,我就想,能利用你为我干些什么事?
(把断手交给法国先生)处理掉这个。
(回头对比利说)也许我们能干出点儿什么事来。
让我穿上衣服。
他站起来。
内景 科斯特洛的浴室 白天比利在往下水道里放水。
他用力扯下身上的窃听器,尽量远地扔出窗外。
外景 住房 白天窃听装置落进水里。
内景 监听室 接前奎南看到信号消失,反应平和。
他摘下头戴式耳机。
蒂格纳姆:这么快。
他死啦?
外景 “卫城餐馆” 白天一身主厨装束的希腊人(吉米·帕帕斯)被警方行动队队员戴上手铐,塞进车里。
他还没有明白是怎么回事。
科林和巴里根也在场。
科林:这会让埃勒比巡官上6点的早新闻的。
巴里根:难怪你要提升了。
外景 港口附近的一条街比利边走边打手机。
比利:要是非让我戴窃听器的话,我就不干了。
不要窃听器,不戴,不戴,你明白我的话了吗?
(倾听)什么微机?
内景 监听室 接前奎南在打电话。
奎南:微机芯片。
我们20年后可能要和中国人打仗,科斯特洛要把军用技术卖给中国人。
微机芯片,集成块,计算机零件。
如果你听到任何与此有关的事,马上告诉我们。
外景 警方大厦 白天 电视图像埃勒比面对一堆话筒。
记者:你从线人那儿得到的情报吗?
埃勒比:不。
只是警方不知疲劳行动的结果,呃……根据推断……逮捕了……谋杀犯。
内景 科林的一号办公室 白天科林在指间玩弄着一枚硬币。
布朗(就是前面看到过的比利的朋友)和巴里根,穿着新便服,坐在科林的对面。
他们是科林特别小队新成员。
科林:我已受命负责这个小组。
是监听室下面的一个分组,但是归我管。
我过去不接这个差事,是瞧不上它,是想让别人干。
谁干都行。
我现在接了这个棘手的差事。
你俩就是我这个精英小组的成员,我要你们尽职尽责。
透过玻璃窗,我们看见显出满意神情的埃勒比。
他翘起大拇指。
科林:嘿!
巡官。
我们的主要目标当然就是弗兰克·科斯特洛。
可是我们不能和这个办公室里的任何人直线联络。
奎南把特别调查科的每件事都做了细致的安排。
这么做很正确,我个人也不信任这些他妈的州警察。
我们认为我们内部极有可能存在着问题。
我们认为科斯特洛在州替里埋有一只鼹鼠。
布朗:真的吗?
科林:对,真的。
布朗:我们能跟奎南的特工直接联系吗?
科林(对他问这个问题很不高兴):不能。
啊……现在还不能……不过我希望事情……会重新安排一下。
就是这样。
祝贺祝贺。
别让我失望啊。
布朗和巴里根离去。
科林也离开了。
巴里根(对布朗):我知道我为什么来这儿。
他有愧了。
你为什么来这儿?
布朗:通过了智力测验和能力审查。
巴里根:真新鲜。
科林打开手机。
科林:嘿,老爹。
我有了一个新工作。
内景 赌注登记站 白天法国先生反手一个大嘴巴抽在一个男人脸上,把他打倒在赌注登记台旁。
法国先生:你的营业执照在他妈哪儿呢?
我没见到营业执照。
赌注登记人:什么营业执照。
手伤已愈的比利在旁边看着。
法国先生:当然根本就没有执照之类的东西,但是你肯定得有一个。
(揪住登记人的耳朵)你不听我们的,就得听另一个人的。
那就意味着你会把不良分子放进科斯特洛先生的地盘。
一个坐在旁边观看的恶汉把手伸进他的胸前。
比利迅速用枪托打在他的下巴上,然后用枪对准倒在地上的恶汉。
恶汉(龇着牙齿):我他妈只是拿根儿烟抽……是的。
香烟从他的指间掉落到地上。
法国先生:嘿,那是吉米·巴格斯。
你他妈干啥呢?
比利:他妈的。
我哪知道啊……赌注登记人:我要是每周给他两千,我一点儿不赚,我就难做啦。
法国先生:那就多挣钱,不然就别干这行了。
这里是美国。
如果你不会挣钱,你就是他妈的笨蛋。
你想怎么办呢?
赌注登记人:多挣钱。
法国先生:要的就是这句话。
外景 赌注登记站外 稍后比利和法国先生出现。
法国先生:真好玩。
比利:是呀,真操蛋。
法国先生:别担心。
那个家伙不再需要牙了。
除非他原来是爱斯基摩人。
不过在这个国家里,吃的品种很多。
他们钻进科斯特洛的小车。
比利坐在前座。
法国先生坐在后面。
法国先生:他把吉米·巴格斯的牙都打掉了。
科斯特洛:是吗?
比利:他要……法国先生:拿他的香烟。
比利:好啦!
别寒掺我,那不是毫无理由的———是他把手伸进外衣里!
我哪知道他是不是要掏枪……科斯特洛(打断他):好啦好啦,你知道赌注登记人需要做什么吗?
比利(对科斯特洛):给你钱。
科斯特洛:嘿,嘿,反正我喜欢无缘无故就把人牙齿全敲光的家伙。
他取出一个手机交给比利。
科斯特洛:给你。
从现在起,打电话给酒吧就说找米基。
只找米基。
因为根本没有米基。
等着。
我们会打给你。
法国先生:这个手机第一次响铃48小时后,你就取出集成块……立刻销毁它。
三天后没有这个电话了。
如果你使用一个没有清空的电话,就会出事。
绝对不要给我们打。
我们给你打。
懂了吗?
比利:懂了。
法国先生:我他妈的没听见。
比利:我明白了。
内景 波士顿一家港口餐馆 白天一个吃虾喝酒的所在。
喝白日酒的酒鬼,穿着破船鞋的爱尔兰水手,云山雾罩地神侃……科斯特洛和比利坐在在里面一张彼桌旁。
科斯特洛刚吃完午餐,正在画画。
比利真不习惯成为众人目光的焦点。
他梳理自己乱糟糟的脏头发。
比利:别看。
停车场那边有一辆白色厢式小货车。
透过毛玻璃看见一辆厢式小货车。
我们总看见这辆车。
这一回它换了一块诱人的商业广告。
科斯特洛(停下笔,看看自己的画稿):他们没有定向传声器。
比利:什么,你有X光的视力?
科斯特洛(目光并不离开他的画稿):他们没有定向传声器。
比利开始意识到身处秘密核心是怎么个滋味。
科斯特洛从眼镜上方看看比利那份没有碰过的午餐。
他端详着比利:考量他。
科斯特洛:人们看你会使你产生自我意识吗?
比利耸耸肩。
意思是:是呀,对,谁他妈不是呢。
比利:不知道。
科斯特洛:这有什么?
那些人弱智。
哪看得出核心人物和职业罪犯的区别。
比利:不是罪犯的人都是弱智吗?
科斯特洛:你笨吗?
我不是说这个。
来,吃饭吧,耶稣基督。
咱们在海水边过了愉快的一天。
太阳明亮,海鸥在天,臭氧的味道真新鲜……两张桌子远的地方,坐着一老一少两个牧师和一个修女。
科斯特洛注意地看着那张桌。
修女起身离开。
科斯特洛:你知道要是你父亲活着看到你和我一起坐在这里,想想他会和我说什么。
实际上,他就是连毙七命也要取我的项上人头的,他会的。
其实,老威廉·科斯蒂根的某些事,你不知道的。
比利:他从没,啊,我是说“从来就没干过”吧?
科斯特洛:他贼有主见,从没想发财。
你不能跟那样的人做事。
你叔叔杰克需要大笔的钱,可是即使他从我这里拿到了钱,如果让他看见你和我在一起的话,他也会杀了我全家。
我就是这么看的。
比利:在这里说这些干吗?
科斯特洛:事实上,你不是从那个乱糟糟的地方出来的头一个,一心就想做个矿泉水批发商,我不想看你从狗洞里钻来钻去,混个总经理当当。
比利:这就看怎么看了。
就像一根管子。
我倒想看看我能从中挤出些什么来。
科斯特洛听到这话,笑了,又去画他的速写。
科斯特洛:你没想过回学校吗?
比利:恕我直言,科斯特洛先生,学校时代已成往事。
科斯特洛:诺,那是你自己的事了。
也许哪天你会醒过梦来。
他站起来离开餐桌,比利仍然坐着。
科斯特洛停在两位牧师桌前,跟他们说起话来。
科斯特洛:日安,神父们。
牧师们(吃惊地同声道):早安,弗朗西斯(注9),早安。
年长的牧师很紧张,向四周张望。
年轻的是为年长的担心,他自己并不慌。
科斯特洛朝年长的牧师,一个可怜兮兮的人,探过身去。
科斯特洛:还记得咱们聊过天吗?
(年长者惊恐地点点头)“我还是上帝创造我时的原样”,这话是你说的?
我能否提醒你,上帝可没让在这个大主教区搞男女乱交那一套啊。
(注10)年轻的牧师:我也可以提醒您,科斯特洛先生,骄者必败。
科斯特洛:秋季之前是夏季。
(注11)科斯特洛看见修女正走回餐桌。
科斯特洛:玛丽·特里莎(注12)嬷嬷在做什么呢?
我们在她出家前和她有过有滋有味的关系呢。
好好享用你们的烧蛤吧,口淫的家伙。
内景 地下室 晚上菲茨在用一根管子打一个人。
比利在后面看着。
外景 水边 晚上菲茨和科斯特洛一帮人在砸一辆小轿车。
比利看着。
他们大笑,然后钻进各自的车子跑了。
内景 埃勒比的办公室 早晨室内到处挂着高尔夫球球具。
埃勒比还没有从宿醉中醒过来,黑着眼圈,服了一小把阿司匹林。
科林:我的工作进展不够吗?
埃勒比:“进展”很难界定。
我每天都有进展。
实际上,我现在就在进展。
这个部门里,有些人20年来一直在取得杰出的进展,可就是没有能准确定义为“结果”的东西。
就像所有的美国产业一样。
只要你不是毫无作为,也没人在意你有没有他妈的进展。
他的桌子上放着一大盆冰水。
埃勒比:目标出了视线:不足为怪。
谁杀了那两个普罗维登斯的家伙?
科林:吉米·帕帕斯。
埃勒比:吉米·帕帕斯又怎样啦?
科林:他在狱中突发心脏病,后来在波士顿市区医院的病床上挨了一刀。
我相信这事己经见报了。
埃勒比盯着科林。
埃勒比:你对这结果满意吗?
科林:一个结果而已。
埃勒比:嗯,可是何人得利?
科林:何人舍命,赢得敬意。
埃勒比(真诚的欣赏):我看你是个警察,好小子。
他把头埋进冰水里。
内景 比利母亲的住处 早晨灯光中放着一张带条纹的医院病床。
这就是让他母亲患上病的住房。
比利把一部分母亲的东西打包装箱。
他没在卧室住过,一直睡沙发,旁边是一个个纸箱,里面装着照片、报纸和用纸包住的茶具。
比利坐在沙发上。
他把手伸进箱子,把照片像发牌那样一张张排列起来。
他的生活场景:他先前的生活、他的家庭、他小时候、他的爱情。
看着当年的那些照片,再用不同的序列重新排列。
注意:下面是比利在母亲家收拾旧照片时的回忆画面。
法国先生和比利闯入,把在桌旁吃饭的布赖恩吓了一跳。
他把一个儿童玩具扔出去。
法国先生躲开,结果打在比利的脸颊上。
法国先生掏出手枪,靠近桌子。
布赖恩想逃。
逃不脱,他又退向另一个方向。
布赖恩:别介,求你……法国先生:布赖恩,别动,我并不想伤害你。
他开枪,用一个汽水瓶子当消音器。
布赖恩倒在地上。
法国先生过去查看他是不是真死了。
他转身离开,经过比利时,拍了他一下。
法国先生:醒醒吧。
他们离开现场。
外景 发电厂附近的海滩 白天比利靠在一个出租摊贩的围墙上。
他的指关节有伤,眼睛上方也有一道口子。
他在生气地抽烟。
一辆车开来,停下,奎南和蒂格纳姆走出车子。
好像是做给人看的,他们架住比利。
奎南:嘿。
按规矩办吧。
蒂格纳姆:你觉得你可以随便打人吗。
打牌无人特殊。
那个叫你打断下巴的家伙是波士顿警局的。
比利:我在变成傻瓜。
我不能天天都冒充另一个人。
蒂格纳姆:世上多数人都这样。
那桩大买卖怎么样啦?
蒂格纳姆喝着咖啡。
比利:门儿还没摸着呢。
蒂格纳姆:你谁都不是。
你签过字的。
我们是世上惟一知道你是警察的人。
也许我们把你的档案销了得了。
这正是比利深以为惧的。
蒂格纳姆:小子,你是科斯特洛的兵,多少重罪够公开抓捕的?
也许我们现在就该这么做。
比利:也许我他妈应该杀了你。
他挣脱开蒂格纳姆,给他一拳。
奎南:别紧张,比利,只是个玩笑。
蒂格纳姆:你扮演一个硬汉,并不是说你就是硬汉。
你个穿花袄的小猫咪。
互殴。
奎南揪住比利把他推到墙上。
奎南(压低声像是安慰一头疯狂的野兽):做得聪明些。
万一有人在看着呢,不得让人以为我们是真抓你吗?
比利装出内心极度沮丧的样子。
对面是一大片建筑群。
上千个空阳台,五千个窗户。
一脸沮丧的比利。
奎南:上车。
他们上了车。
奎南:你要一直配合。
只是时间会拖得长一些。
比利点点头,依然闷闷不乐。
蒂格纳姆难以置信地看着他手上的血。
比利:什么时候抓科斯特洛?
你们眼看他犯下无数桩重罪,任何一件都够抓他的。
就冲他在街头小便就能抓他。
怎么,你们还等他来杀死我,喂给穷人吃吗?
蒂格纳姆:行啊。
支个烤架……奎南:闭嘴。
我们还在立案。
需要时间。
这个你知道的。
比利:反正这里头有问题。
奎南:完全有可能。
蒂格纳姆:你得警醒着点儿。
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奎南:你要注意他在特别调查科安插间谍的任何迹象。
(比利看着他)你听见过这类话吗?
比利摇摇头。
比利:你是认真的吗?
奎南:恐怕是。
比利:耶稣基督啊。
奎南:为我坚持坚持吧。
不会很久。
在此事上,我们息息相关。
比利勉强点点头。
比利:好吧。
奎南:谢谢你了,比利。
内景 监视拘押办公室 白天科林走进办公室。
布朗和其它组员正看着闭路监视器的屏幕。
屏幕显示菲茨正坐在审讯室里。
科林大吃一惊。
科林(对布朗):审出了什么了吗?
布朗:因执照可疑被巡警扣了,在关口。
而且,他也是公开调查的对象……科林:至少是其中之一。
他是科斯特洛一伙的。
布朗:……我们有权利申请一个逮捕证。
可他不肯说出住址。
他呼了他的律师,但对方还没有回话。
科林:律师是谁?
布朗:他不知道名字,只有一张写在纸上的号码。
BP机号码。
科林:他呼过律师了吗?
布朗:呼过两次。
科林:那就好。
科林环顾屋内,看见桌子上放着一个公文包。
他拿起公文包,把佩抢摘下来,丢到桌子上。
科林:把你的手机给我。
(对巴里根)关掉摄像头,关掉。
他从布朗的口袋里取出布朗的手机,走进审讯室。
布朗:干吗?
科林:用一用你的手机,关掉摄像头。
这个东西是谁的?
我拿去用一下。
巴里根捻了两个按钮,关闭了声音和图像。
科林拎起公文包走进审讯室。
布朗:他不能这么做,是不是?
巴里根:他就这么做了。
内景 审讯室 接前看见科林进来,菲茨觉得有了希望。
科林不说话,坐下,打开公文包。
取出一个黄色的拍纸簿。
科林:菲茨吉本先生,下午好。
菲茨:你是我的律师?
科林:你认为呢?
你做过什么我需要知道的声明或者打过什么电话吗?
菲茨:我呼过你。
都是经过他们允许的……就这些。
科林:就这些?
你没给你妈妈打电话告诉她你不回家吃晚饭?
菲茨的特写镜头。
他抬头望望闭路电视的摄像头。
科林:摄像头己经关了。
(把手机轻轻放在桌子上)给你妈妈打电话吧。
菲茨犹疑着。
科林:听着。
他们正在整装待发,随时进行突袭查抄。
我不知道他们要去哪里,但是他们就要行动了。
给你妈妈打电话。
科林把手机放在他面前。
菲茨拿起拨号。
有人接了。
菲茨:妈妈,我不回家吃晚饭,有事被耽搁。
好,待会儿跟你通话。
内景 处理毒品的房间 接前比利抬眼看接电话的法国先生。
所有人,拎着装毒品的口袋一动不动。
内景 审讯室 接前菲茨关上手机,交回科林手中。
内景 处理毒品的房间 接前法国先生:全撤出去。
动。
毒品立即被卷了起来,就用铺在桌面上的单子。
法国先生用他自己的高级打火机点燃了一支香烟,然后伸出去点燃了屋里的窗帘。
比利看着。
内景 审讯室 接前科林接过手机,放进自己的口袋。
菲茨:你是谁?
我什么时候能出去?
科林:我认为你需要另一个律师,不管怎么说,菲茨吉本先生。
祝你今天过得愉快。
内景 拘押观察室 接前科林出来,把手机还给布朗。
科林:查最后拨的那个号码。
那是他的家。
不管在哪儿,肯定已经锁定他了。
布朗:干吗使我的手机啊?
科林:因为你没有进去。
内景 科林的住处 白天科林还没有完全睡醒,坐在早餐桌旁。
玛多琳看着他。
玛多琳:这里早上的光线真好。
科林没有应声。
玛多琳:没有什么,人们就是这样干成大事的。
这实际上不算什么。
科林:我得工作了。
科林起身走开了。
内景 玛多琳的办公室 白天一台座钟在滴滴嗒嗒地走。
玛多琳看着坐在对面的比利。
玛多琳是个有自卫意识的精神科医生。
然而,再没有人比比利更有自卫意识了。
比利:像是在招供,不是吗。
就是的。
(停顿)人在招供时会捏造。
你知道吗?
玛多琳:我知道他们会。
比利:人都是说谎者。
他们想做自己的小电影里的明星。
玛多琳:这个观察挺有趣。
比利:你说谎吗?
玛多琳:为什么这么问?
比利:我问你是否说谎。
玛多琳:诚实不是真实的同义词。
比利:你说谎。
这么说,说谎有好处,对个人有好处,难道只是为了说谎而说谎吗?
玛多琳:有时我希望……人们说谎是为了……求得安稳。
比利:这么说,你的双亲中有一个酗酒喽?
玛多琳忽然被刺痛,看着比利。
医患关系倒转过来了。
比利朝她笑笑。
玛多琳(有些慌乱地):你有吗?
比利(简单地):没有。
玛多琳:咱们还是说你吧。
比利(突然):我进来时有个警察刚离开。
玛多琳:你怎么知道他是个警察?
比利:发型特土,穿得特没品位,透着小人摆谱的劲儿。
你给警察看病吗?
玛多琳:那是我的一部分工作,虽然,一般来讲我不看被警校开除的学生。
比利:你该找个更好的事做……他们,来这儿的警察哭诉吗?
玛多琳:有时候吧,那是他们在家里遇到麻烦……或者不得不使用武器后。
比利:我来告诉你是怎么回事吧。
他们服役后就可以使用武器。
大部人都这样。
可是他们看多了电视后,才晓得用过武器后,他们得“哭泣”。
没有人比警察更没出息的了。
只有电视上的警察例外。
玛多琳:我浏览了你的病历,你有攻击他人的记录。
你在狱里什么样?
比利:你想听听那些无赖的事吗?
玛多琳:你遭遇了什么事吗?
比利:没有。
(稍顿)你在那儿和杀人如麻的人坐在一起,你的心率加快,你的手……还不能抖。
我在监狱里发现我就是这样。
我的手就从没……抖过。
玛多琳:你来这里想得到什么呢?
比利:我是不得不来的。
玛多琳:这我知道,这是你不能选择的……但是,现在,你已经来这儿了,你有什么需要吗?
比利:想听实话吗?
(停顿)安定药。
玛多琳:假如你说谎,拿到你想要的东西时你就会感觉轻快一些。
比利:这么说你也是为了生计喽?
玛多琳一惊。
她合上病历夹。
玛多琳:听着,我认为我们最好多见几次面,然后才能提到开处方。
她把病历夹放在身后的架子上。
比利:我正在经历可怕的病痛。
你刚才没有问到这个。
昨天夜里我甚至想这是心脏病发作。
我在来这儿的路上呕吐了。
我已经几个星期睡不好觉。
玛多琳:真的吗?
比利:真的。
我是说真话的。
我想要一些药片。
你收起我的病历了?
我认为我来这里就是应该说真话的。
玛多琳:是的,你是说真话的。
比利:只能在这里说。
她重新打开他的病历。
比利(强调地):凡是疼得受不了才来这儿的家伙,都顾不上……什么隐私权……和自持力了,即使有,你能不帮他吗?
你能把他推到大街上弄毒品去吗?
玛多琳看看他,然后拿出两小袋药来,隔着桌子递给他,比利看着药丸。
比利:两粒。
她点点头。
比利伸出手接过来,又慢慢把两粒药丸放在桌子上。
比利:你干吗不直接给我一瓶威士忌和一支手枪,让我自己了断呢。
我们来这儿就是听这些精神病学生胡扯吗?
玛多琳又吓一跳,吃惊之余还有些负罪感。
玛多琳:你可以离开这里了!
比利:即使这种威胁合法又能怎样?
比利离开。
玛多琳看着他的背影。
玛多琳:妈的……外景 警方大厦外面的广场 白天有风。
纸张飞舞。
比利正走着。
玛多琳赶上来。
玛多琳:怎么一天里总是最后一个病人最难缠呢?
比利:因为你烦了、倦了,不愿看了。
谁都不是超人。
玛多琳:嗨,我只是不想做……你最不愿看见的人,就像那些把你抓进牢里的人。
你真要是难受,我愿帮助你。
玛多琳拿出一张纸和名片。
比利:这是什么?
玛多琳:我的名片。
这是一张药方,开了20天剂量的抗抑郁药。
比利站住,接过处方。
比利:够我自杀的量么?
玛多琳(她狠狠地盯住比利):也许够吧。
这就行了吗?
我的服务非得达到你的标准吗?
妈的。
因为按照我的标准,你已符合典型的寻毒模式。
要是你不喜欢我做初诊的态度,那就随你便吧。
比利(指处方):谢谢你了。
玛多琳:我想把你转给另一个医生。
她准备转身回去。
比利:喝杯咖啡去好吗?
内景 指挥部(楼上) 一周后的一个晚上一座豪华办公楼里未投入使用的一层。
到处都是电缆,监控器和计算机。
州警们在拥挤地走动。
FBI的拉奇奥先生衣着鲜亮,特别显眼。
科林带着巴里根和布朗进来。
科林也是头一次参加这类行动。
埃勒比:好啦,拿进来吧。
这边走。
(朝屋内所有人)我们的目标是倒手芯片的重大交易。
对,是芯片。
我不认识那些东西,你们也不认识它们。
谁放屁呢?
在我们安了摄像监控器的那座楼里将有现金交易。
沙利文巡佐的小组……(朝科林点点头)将用手段把坏家伙判读出来,通过传声器监听。
科林(对他的手下):你们事先知道吗?
回答是否定的。
埃勒比(对拉奇奥):监控这座楼多久了?
我的人在没有奎南的人核实交易内幕之前不会采取行动。
你说问题?
谁没问题?
这就是我们跟踪的那个人。
(拍了一下科斯特洛的大照片)我们盯这王八蛋好久了。
今晚就抓他。
干活儿吧。
科林(对手下):去看看我们该干什么,进入角色。
科林的反应:他本能地伸手摸摸手机。
他在想离开这里的最好办法。
科林在人群中散步似地溜达着。
埃勒比走向他时,他刚拿出手机。
埃勒比:抱歉,最后时刻才通知你。
可是事情泄漏了。
情报来自奎南的一个特工。
埃勒比走到一码外的咖啡桌前。
科林(对着手机):老爸吗?
科斯特洛(画外音):什么事?
科林的声调一如平常。
科林:我不回去吃饭了。
出了件大事。
内景 科斯特洛的住处 接前科斯特洛在打电话。
科斯特洛:太糟啦,你妈忙活了一整天。
你和你朋友不来,那我们就入席了。
内景 指挥部 接前科林转身。
科林:啊,我的朋友们正往过赶呢。
科林看见奎南正在盯住他看呢。
科林:那就明天吃午饭。
再见。
科林结束通话,奎南在一旁。
奎南:进入状态是最重要的。
玩的人你都了解,是摊牌的时候了。
科林:谢谢,副巡官。
他接过一份资料,走向工作区。
稍后。
科林来到他那个组,与巴里根和布朗坐在U形工作区里。
仍被这次行动弄得有点儿措手不及的科林从显示器上看到整座楼的三个角度时,他才承认了这个既成的事实。
他坐下,戴上耳机。
一个做技术工作的警察过来跟他握手。
技术警察:小菜一碟。
我来操控摄像头。
你能辨认那些家伙,然后拿下。
科林点点头。
奎南走过来。
奎南:多亏那边联邦政府朋友的帮助,所有的手机信号都受到监控……科林看看拉奇奥和其他两位。
埃勒比(像热锅上的蚂蚁那样激动):爱国法令(注13)。
真棒。
真棒。
科林的左手在桌下打开手机打入一条信息,点击“发出”。
这条短信的近镜头:“不能通话”。
监控显示屏上:几辆小车停在楼前。
科林:对,对,科斯特洛就在这里。
科斯特洛,法国先生,菲茨,德拉亨特。
比利·科斯蒂根是新入伙的……时间是10点46分。
布朗:他们要见谁?
埃勒比(俯视显示屏):不知道。
从未知点来的中国人。
已经在里面了。
科林手机的近镜头。
按“发送”,然后显示“删除已发信息”。
外景 目标楼房 夜晚科斯特洛一伙从几辆车上下来,进楼。
科斯特洛不经意地看看手机。
内景 指挥部 接前显示屏上的画面。
科斯特洛和手下人在立柱间穿行,然后消失不见。
操控设备的警察:碰见盲点了。
埃勒比:你是怎么搞的?
技术警察:我们两小时前才得到通知,才两个小时啊。
你以为这是哪儿,美国航天局吗?
埃勒比:我从没这样以为。
你在后面装摄像头了吗?
一个穿着羽绒背心的技术警察:什么后面?
埃勒开始擤鼻子,嗽嗓子,变成了热锅上的豆子。
科林又发出一条短信:“楼里有盲点”。
内景 目标楼房 接前科斯特洛看了一眼他手机上的短信,然后转向他的同伙。
科斯特洛:都把手机关掉。
菲茨和其他几个人低声嘟嚷。
科斯特洛:检查各自的武器……菲目标茨照看好那个宝贝儿……大家一一关上了手机,包括比利。
(可我们知道他有两部手机)比利环顾四周,立柱那边己有三个人等着;另外有五个人分散在各个立柱间。
都带着武器。
内景 指挥部 接前管摄像的警察(自言自语,画外音):要是我们也能和国土安全部的饭桶拿到一样多的钱,我就会注意到……布朗和科林都戴着头戴式耳机。
奎南:有电话吗?
监听电话的技术警察:他们把手机全关啦。
科林一脸浑然无知的表情。
埃勒比:随机搜索这个地区发出的电话信号。
监听电话的技术警察:这个区域现有八百零七部正处在开通状态的电话。
埃勒比:缩小范围。
拉奇奥:看覆盖面多大就知道个大概了。
蒂格纳姆(和奎南一样,是此次行动的观察员):那些混蛋为什么关了手机?
监听电话的技术警察:等等,有一部在通话。
蒂格纳姆:在哪儿?
显示屏上亮着一个灯。
奎南在他手机上看到一条短信。
(来自比利)短信近景:“买主在这里。
”奎南:买主在那儿呢。
科林奇怪奎南是怎么知道这个的。
那个单独亮的灯闪了闪就灭了。
埃勒比看奎南,颇有感慨。
埃勒比:你知道,直接联系上你的混小子,这先机他妈占大发了。
奎南(温和地):没有什么我的混小子。
埃勒比瞪着他。
蒂格纳姆:难以置信。
(看着显示屏)他妈的,谁他妈把摄像头装在那儿的?
管摄像的技术警察:你到底是谁呀。
蒂格纳姆:我是做好自己工作的人。
你一定是另外的一类。
奎南:嘿,嘿,嘿……内景 这座废楼的一块空地 晚上科斯特洛的手下们散开。
在空地的另一边胡乱堆放着木材,几个中国帮的成员站在那里。
一个充当他们翻译的当地华裔美国人和一个中间人也站在那里,他们身边的地板上放着一个手提包。
在中国人中间有一个衣着破旧的人,看上去像是个官员———样子很害怕似的。
菲茨提着装着芯片的箱子。
科斯特洛(对翻译):好吗?
罗伯特?
中文翻译:好极了,科斯特洛先生。
我想告诉你,这些家伙里至少有两个人带着机关枪呢。
科斯特洛全看在眼里了。
这些中国匪徒看上去很像马来亚海盗。
科斯特洛的枪手们此时都布置在上面,自动机枪就对着这三个人。
中国帮的头头(广东话,没有字幕):等一等,我们差点丢了命!
这位先生是大使馆的。
如果他被抓了,就没命了。
他的全家都会被杀死。
中文翻译:他有点儿紧张。
科斯特洛:告诉他要振作起来。
比利仔细地看着。
(让指挥中心监视器上显示信号的那个短信,就是他在衣兜里发出的)他把手从口袋里抽出来前先关上了手机。
中文翻译(翻译大意):他在和中国政府作对,吓傻啦。
科斯特洛:政府的人。
(大声对中国人)我关心那些认为交易时带着自动武器才比较安全的中国人。
中国帮头头:哎呀哎呀,他说的是什么呀?
我听不懂。
中文翻译把科斯特洛的话翻译过去时,着意于“关心”二字。
那边的人一听见“自动武器”就傻傻地举起了枪,但没有瞄准。
科斯特洛:为他着想,告诉李小龙和空手道小子们,来这里不用带武器。
在这个国家,带武器并不给自己加分。
你会为此被判终身监禁。
法国先生在身后给手枪上膛,我们听见连续咔啦一声(别人是听不到的)。
中国帮头头(用广东话):放下枪。
枪口朝下。
科斯特洛:这些中国人如果想在这个世纪内使用原子弹,叫他们赶快,把一百万美元给我亮出来。
中文翻译翻译他的话。
科斯特洛:总的来说,在我们国家,一方拿出东西来,另一方就得付钱。
不赊账……不收来历不明的钱。
科斯特洛做了一个手势,箱子被放在地上。
打开,里面是芯片。
中国帮头头做了个手势,手提箱放在地上。
打开,里面全是钞票。
菲茨看看,点点头。
中国帮头头(广东话):确认一下,全是真的,一百万。
下次你要是还让我等这么久,我就要切掉你的小弟弟了。
科斯特洛:用英语说句谢谢你啦。
中国帮头头:日你妈。
交易完成。
科斯特洛:这样的远征还得继续。
令比利惊讶的是,科斯特洛的人和中国帮都从后窗出去,直接到了运河边的码头上。
内景 指挥部外 接前中国人的几辆小车开走了。
经过一辆小货车,里面满是吃惊的行动队的警察。
两组行动队的警察埋伏在外面。
内景 指挥部内 接前埃勒比注视着显示屏。
埃勒比:别跟我说车是空的,请别跟我说那些中国人的车是空的。
(对管摄像的技术替察)你在后头安摄像头了吗?
图像出现,啥都没有。
埃勒比:我能跟你说句话吗?
那个技术警察刚刚站起来,埃勒比己挥拳扑向他。
外景 楼房后面 接前两条船缆系在码头上。
一条是新颖的捕虾船,一条是波士顿捕鲸船。
开船的是一个我们从没见过的人。
(这些人都是临时工。
)中国人钻进捕虾船,把船嘟嘟地开走了。
菲茨提着装满钞票的提箱上了波士顿捕鲸船,接着捕鲸船也离岸了。
科斯特洛转身朝向比利。
科斯特洛:看见没有,这里没有监控摄像头。
他们想不到我们会有一支海军。
总得为你的合作伙伴想一个退路吧。
你可别以为一帮中国人能在公路上找到正确的出口,还得注意提防哪儿有警察,首先,我对东方人的驾驶技术就不敢恭维。
比利:我们怎么办,弗兰克?
我们还要干啥?
科斯特洛:我们就此分手。
我们没有做任何非法的事情。
比利惊呆了。
心中暗暗佩服。
法国先生:只是卖给了那些清猪(注14)一捆他妈的塑料而己。
那些中国人回头看着他们,驾着捕虾船沿河道远去了。
比利看见科斯特洛离开,佩服地跟在后面。
外景 目标楼房附近的一条街 白天在离目标楼房几条街的地方,警察行动队的一组用路障拦住了中国帮的车。
等到把车团团围住后才知道,除了抓住几个黄种人司机外,他们一无所获。
一位警官把这个情况报告给了指挥中心。
内景 科林的住处 白天科林在沙发上睡觉,周围都是单身汉用剩下的中餐盒。
电视开着,大概是“试听”节目。
钥匙插进门锁。
玛多琳提着一袋食品和一个包裹进来,科林醒来。
玛多琳:早上好。
玛多琳冲他笑笑,有些害羞。
科林:早上好。
玛多琳:我难倒了搬家公司的人。
科林:昨天晚上……呢,在老房子里呆得怎么样?
玛多琳(把食品和包裹放在厨房的桌子上):闷。
科林:听了这话我很高兴。
这儿也很没意思。
他们接吻。
玛多琳搬进来了。
玛多琳:我要感谢你叔叔阿方萨斯给了你这么宽敞的地方。
科林:阿方萨斯叔叔上了天堂。
我也一样。
玛多琳打开早餐食品包。
咖啡。
羊角面包。
玛多琳:面包行吗?
科林:是的,嘿,(指那个包裹)我可以……玛多琳:当然可以。
他翻动盒子里的东西。
都是玛多琳的宝贝:一个大杯子,几本专业书……装在镜框里的家庭照片,易碎物品……最后翻出一张玛多琳年轻时的照片———站在东北部旧工业区一处贫民窟前。
科林:啊,咱不会把这张挂出来吧。
玛多琳:怎么啦?
玛多琳不想起冲突,可是她还是吃心了,赶紧把照片收起来。
照片被弄脏了。
科林:你没见过我小时的照片。
咯,不管你是谁,我都尊敬你,但不是在起居室里。
我们大概可以做个伴儿。
玛多琳:做个伴儿?
她笑了。
科林在看一张文凭。
是真的。
科林:干吗给州政府干活儿?
玛多琳:为啥不?
你不也是嘛。
科林:不会很久的,你也不是非得如此。
你已有了几个学位,你是抢手货……我是指,你做什么都行。
为什么不能挣得像咨询顾问那么多?
玛多琳(面无表情嘴对着咖啡杯说):我热爱公共服务事业。
科林凝视着她。
科林:这会儿的你显得好笑。
玛多琳(亲着他,探询地):你喜欢我住在这里吗?
科林(用手扒下她的短衫):是的,我喜欢。
这时连着无绳话机的电话响了。
科林:接吧。
你也住在这儿。
这突来的打扰再晚来一会儿玛多琳就要迷失在温柔乡了,她拿起话筒。
玛多琳:沙利文市长办公室。
过会儿,她把把话筒递给科林。
玛多琳(悄声地):对不起!
科林:谁打来的?
玛多琳:我看是一个,一个,(她指指自己的喉咙,低声地)一个癌症患者。
科林伸手到口袋里,看看他的手机:没电了。
在这种情况下,这可是严重的错误。
他马上把手机接在桌子旁的插座上充电,拿起无绳话机。
科林:喂?
科林退出厨房。
科林(对玛多琳):工作上的事。
玛多琳看着他的后背。
她不再吃东西,只是看着科林。
下面是她一直盯着科林的镜头。
科斯特洛(画外音):你他妈的电话怎么啦?
外景 切尔西游艇俱乐部 接前把衣领竖起来的科斯特洛正沿着浮游码头走着,戴着耳机。
镜头在码头和科林的住处来回切换。
相互衔接。
科林哈着腰,随手关上一扇玻璃门,瞥了一眼门里的玛多琳。
科林:没事。
没事,刚才是没电了。
现在己经好了。
再不会有这样的事了。
科斯特洛:是那个精神病母大夫接的电话?
科林:是的,是的。
就是我说过的那个。
她说要搬进来,还真搬进来了。
科斯特洛:你最好清醒点儿,赶早。
科林:我上次是脱不了身,可我给你通了风,你现在才没在牢房里。
科斯特洛:你在听我说话吗?
科林:我在听着呢。
科斯特洛:听着呢吗,小子?
你真喜欢那个嘬你小鸡鸡的小妮子吗?
科林望了一眼屋里的玛多琳。
科林:是的,我是。
科林有点儿不快。
科斯特洛:也未尝不可。
(稍顿)我越来越感到在我的人里有个警察。
科林:我也有同感。
科斯特洛:他是你们中的一个。
不公开。
你就没有看出一点儿迹象吗?
科林:唉,我没办法接近奎南部门里的秘密文件。
它们都是内部掌握。
奎南和蒂格纳姆操纵着内线。
他们不向任何人透口风。
我在尽最大的努力……科斯特洛(打断他):最大的努力?
你以为这是做他妈男子服饰买卖吗?
科林深吸一口气,想尽力做到理性,顾及到关系的微妙。
科林:好啦,弗兰克,你不放松我也放松不了。
我们从这儿说吧……告诉我昨晚在你周围有哪些人,那些人的全部情况。
每一个为你干事的人。
告诉我他们的真实姓氏。
让我……科斯特洛(打断科林):让你?
给你?
你他妈的是为谁工作呢?
科林:是这样的,弗兰克……对不起……你得给我他们的社会保险号,啊,驾照号,银行账号,全名,出生日期这类无法从犯罪记录里得到的所有信息,哪怕是张包装纸,或者……科斯特洛(态度软了一些):科里,冷静,不然你会尿裤子的。
我会给你记录和你要的东西。
你会得到这些东西,可是你要听我说,小子。
在这点上不要叫我失望,不然别的家伙会把他的小鸡鸡伸进你的小弗洛伊德小姐的屁眼里。
外景 船坞/码头 接前科斯特洛信步走着,奎南和蒂格纳姆出现在他面前。
奎南:你好吗,弗朗西斯?
科斯特洛:我妈妈才这么叫我呢。
奎南:我知道她这么叫你。
你爸爸叫你“坏包”。
科斯特洛不喜欢这么叫他。
科斯特洛:啊,你爸爸叫你什么呀,查利?
是呀,我忘了。
他早就不在了。
奎南:真的芯片在哪儿呢,弗兰克?
科斯特洛:芯片……啊,我听说那件事了。
你们抓了一个中国政府的人,他当时在边界上运送电灯插座什么的。
蒂格纳姆:我恨不得立马刮掉你脸上的好笑。
科斯特洛(对蒂格纳姆):你干吗不帮我刮掉我的屁眼呀?
奎南:我会抓住你的。
科斯特洛:如果你能你早就抓啦,可是我以为你喜欢按自己的步调走。
传来天使女子合唱队的歌声。
科斯特洛:失陪了,我和天使们有个约会。
科斯特洛走开。
奎南:弗朗西斯,比你以为得要早。
内景 科林的住处 接前科林显得忧心忡忡,合上手机,进了房间。
玛多琳看着他。
科林:怎么啦?
玛多琳:你有一个做过切喉手术的上司吗?
科林:不。
是一个为我工作的家伙。
玛多琳:你在说谎。
科林:不确切。
(施展他的口才)有一些事我不能够告诉你。
我不能让你卷进一桩很危险的调查中。
(一段较长的停顿后,他更严肃地)实际上有些和我的工作有关的事你不能过问。
你也不要知道。
玛多琳(稍顿后):好吧,就这样吧。
科林目不转睛地看着她:她认真起来就是一块纯金。
科林:就这样,谢谢。
他吻她。
门铃响了。
玛多琳:是搬家公司的。
科林:你还要住在这里吗?
玛多琳:要。
门铃一声接一声地响着。
科林吻着玛多琳。
科林:好啦,好啦,来啦。
内景 奎南的办公室 接前蒂格纳姆一个人。
处在光柱下的奎南的办公桌上一无所有。
镜头里只出现蒂格纳姆的一支手臂,手腕,电话,还有一块贵重的手表。
比利(画外音):如果你不让奎南接电话,我就上飞机了。
蒂格纳姆:奎南要去参加一个葬礼。
现在轮到我值班。
冷静些。
内景 在贝律铭式的传送带式过街桥上 白天(镜头切换)比利在怒气冲冲地打电话。
比利:为什么我不能上他妈的飞机?
偶然?
你真想让我死吗?
你那个科里有一只鼹鼠。
这是真的。
只是你不知道罢了。
奎南在哪儿呢?
蒂格纳姆:他没在这儿。
比利:他们知道你在那座楼里装了摄像头。
从你们内部走漏的消息。
真的。
把他熏出来。
蒂格纳姆:请问连警校都他妈的没毕业的天才先生,我们该怎么做呢?
比利:假情报。
让特别调查科知道,说你有一条秘密窃听线,专门窃听科斯特洛住宅。
除了故意告诉特别调查科外,不要告诉你部门里任何人。
从你那头放烟,看看鼹鼠是不是从我这一端的管子里跑出来。
这是第一步。
渐渐缩小范围。
奎南呢?
蒂格纳姆:你聋了吗?
他没在这里。
得到确切消息马上给我打电话。
比利正处在极度恐慌的大发作之中,他吃了一粒药丸,向后靠在墙上,闭上眼睛。
第二个电话铃声。
他盯着电话看看,然后才打开。
比利:是我。
内景 一家破烂的咖啡馆 白天玛多琳和比利坐在桌前。
他们此时像朋友一样交谈着,显然不是在问诊看病。
比利头脑昏昏,心事重重,有些紧张。
玛多琳:我认为,你是想改变一些事,要改变你认识的人,要改变你遇见的人,改变一切,改变任何事。
能看见的选择无数,也就没有选择了……比利:是孔子的话吗?
玛多琳:也就是说,你在做着……某种激进的事。
比利:“激进的事”,是吗?
玛多琳:是呀,你就是这种情况……有的时候,问题只是要做出选择,然后就去做……比利:跟那家伙相处多久了?
玛多琳:啊,4个月,大约4个月吧。
比利:你喜欢那家伙?
玛多琳:正经说,相当喜欢,是的。
比利:很有头脑还是怎么着?
我只是好奇……玛多琳:也可以这么说吧。
比利:那你就交好运了。
尽想些奇奇怪怪的事,嗯?
他举杯。
比利:好,那就给他打一针儿吧。
这句话可能不是玛多琳想听的,可她还是点了点头。
玛多琳:当医生的不应该有幻想。
比利:对,那是因为医生们的智商都太优越了,神似的,真的。
他笑了,在猛拍她的马屁。
玛多琳:是的,我处在一个严重的,新的重要关系当中……上上下下……每个人都可疑,都有问题———我是指有疑点。
她意识到“问题”这个字眼儿有点儿过了。
比利:如果他在这里看到我们,你会怎么办?
玛多琳:我会说谎。
为了安稳。
你明白这个。
内景/外景 银行抢劫者在查尔斯敦的住处 白天银行抢劫者,毒贩。
他眼前出现一个幻像:耶稣正指着圣心。
比利打碎了这个家伙头顶上方的窗玻璃和窗框。
镜头切向窗外:法国先生点燃了一枚樱桃爆竹,立即扔出,然后把爆竹全交给了小孩子。
室内后部。
比利把他打翻在沙发上,用枪顶住他的脑袋。
比利:你在戴德姆(注15)步行街下了一辆防弹车,你干什么了。
你把钱给了普罗维登斯那些意大利佬?
银行抢劫者:妈的,我干啦。
比利:你他妈干了什么?
银行抢劫者:什么?
我把钱给科斯特洛,等他拿我和FBI交易?
因为这就是他做的事。
比利:FBI?
你他妈说什么呢。
爆竹响了。
银行抢劫者:啊,我的天,那个法国先生在外头吗?
比利(揪着他的上衣):你刚才说他妈FBI什么来着?
银行抢劫者:忘了我说的吧。
我喝高了,喝高了。
外面的爆竹声持续响着。
银行抢劫者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比利:不管你那可怜的、非常有限的脑子里在想什么……我不想伤害你。
只要你告诉我,你刚才他妈说的那些话是什么意思。
银行抢劫者:忘了它吧,我喝高了,我准是喝高了,我根本就没说过你以为我说过的话。
外面的爆竹声越来越大。
(或许是法国先生在“催促他做他必须做的事”)比利没有退路了,望了窗户一眼,朝这个家伙的膝盖上开了一枪。
血喷了一地。
银行抢劫者尖叫。
比利:告诉我你刚才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银行抢劫者(已然浑身是血):你以为他现在还没被捕是怎么回事?
科斯特洛是受到保护的FBI线人。
他迟早会出卖你。
(稍顿)我原来以为我会感到震惊,可是实际上却没有。
疼啊,真他妈疼。
比利走出房间。
外面。
法国先生慈祥地看着孩子们点燃樱桃爆竹。
比利:咱们走吧。
传来音乐声:六重奏———《拉美莫尔的露契亚》(注16)。
内景 一家剧院 夜晚镜头从科斯特洛头后向前推,遂成后脑勺的近景,我们又看到色彩漂亮的光影。
舞台上正在上演歌剧《拉美莫尔的露契亚》假面舞会那一段。
镜头切向科斯特洛正在全神贯注看戏的面部,然后又慢慢移向他左边一个漂亮的白人妓女。
镜头摇回,经过科斯特洛又转向他右边的黑人妓女。
舞台上的演员都戴着假面具歌唱着。
音乐进行到高潮时,科斯特洛把手伸进女人的裤裙捏她们的大腿。
内景 卧室 晚上科斯特洛在嫖娼。
外景 奎南位于西罗克斯伯里的家 夜晚一条三甲板房街。
奎南从一辆没有警用标志的车上下来。
这时比利从暗处走出来。
借着街灯,两人互相打量。
比利:嗨,是我。
奎南:你干什么?
在这里干吗?
比利:过来。
奎南靠近他。
比利:科斯特洛向FBI告密。
奎南盯着他。
奎南:FBI?
比利:他给FBI递送情报。
他是一个受到保护的线人。
这不是要办成全国性的大案了吗?
这能办成吗?
奎南(意识到得认真对待):到后面去,到后面去。
内景 奎南的住处 几分钟后比利疲乏地坐在过道的板凳上,精疲力竭,若有所思的凝视。
墙上挂着《圣心图》和约翰·肯尼迪像。
奎南走来。
奎南:我老婆睡觉了。
她留下了晚饭。
来,吃些东西吧。
比利摇摇头。
比利:不,我……奎南:咱们到厨房里说话。
来呀,还有吃的呢。
比利跟他走向有灯亮的厨房。
外景 高尔夫球场 白天 有风科林在看埃勒比打高尔夫球。
很有型。
埃勒比:祝贺你!
还从没见过像你这样的,比我还差点儿。
将调你去做内部调查工作,但你人还留在特别调查科。
科林:我没听明白。
埃勒比:我们全都深信,科斯特洛在特别调查科里至少有一只鼹鼠。
科林:对。
埃勒比:你来调查吧。
每个人,不管是谁。
科林:噢,这可是一个警察梦寐以求的工作。
埃勒比:已经考虑了所有的可能者。
唯有你最清白。
有人不信过于清白的人,我信。
(稍顿)我就很清白。
埃勒比发出一个球。
埃勒比:玩高尔夫球吗?
科林:不玩。
埃勒比:太亏了。
这是一个相当诱人的游戏,还可以建立关系。
(稍顿)婚礼准备得怎么样啦?
科林:一切顺利。
已上了日程。
她是一名医生。
埃勒比:杰出人士。
太好啦。
婚姻是成功的重要部分,你不能让人觉得你是个同性恋。
结了婚人看上去就稳重了。
人们看到结婚戒指后会想:不是所有人都是姥子养的。
女士们一见到结婚戒指马上就知道,你一定有点儿能耐,家伙好使。
科林:啊,还行吧,超时。
埃勒比:这话带劲儿。
全力击球。
乒。
外景 建筑工地区 白天被夯实的场地上停放着重型设备。
临时性的围篱。
比利从残存的高架桥下面穿过路面,在楼房一个隐蔽角落里,把枪顶上膛,然后,叩响了已停业的酒吧的门。
给他开门的是德拉亨特。
内景 停业的酒吧 白天这里是科斯特洛又一个“点儿”。
比利扫了一眼,头一夜的那些人都在———只是不见科斯特洛。
德拉亨特放比利进来后把门拴上。
让这些人填表可真够奇怪的。
他们都是些从来不动笔墨的人。
法国先生:老板要你们填写真实姓名,社会保险号,驾照号码,你们所有人的银行账号。
比利:我没有银行账号。
法国先生:我也只用现金。
比利:要干吗?
组建共和军吗?
法国先生:你们要写真实姓名,全部号码,不许耍滑头。
写完都在这儿等。
我除外。
法国先生走开,进入一间单独的房间。
比利拿起一张表格,坐在吧台旁写起来。
在他身边的是菲茨。
其他人都快写完了,德拉亨特负责收表。
他把一个褐色信封损在吧台上。
德拉亨特:把表放里边。
菲茨:不知道你们这“公民”是不是这么写的。
比利扫了一眼,菲茨写的是“共民诚信”。
比利:不,不,不,天呐。
他拿起褐色信封,写上“公民”二字。
菲茨:你弱智吗?
写这样的大白字。
比利没辙。
两人的表都塞进信封。
比利站起来。
德拉亨特:比利,说了要留在原地。
比利:不打一针破伤风针,我不能坐在这间房子里。
法国先生:你去哪儿?
比利出去了。
德拉亨特披上外套,拾起那个上面写有“公民诚信”字样的褐色信封。
外景 码头水边 白天比利手握他那瓶安定药。
用手指摩掌着医生的姓名……“玛多琳·马登”。
他腰间的“警察”电话震动了,他拿起电话。
显示屏:“盯住那个信封。
”比利删去这则短信,直接给奎南拨电话。
比利:为什么不用埃勒比的手下?
特别调查科。
内景 奎南的办公室 白天奎南关上门。
奎南:他们不行。
他们己牵连其中。
外景 科斯特洛的住处 夜晚科斯特洛穿着朴素地出现。
手里拿着那个信封,上了他那辆奥斯莫比尔。
比利启动自己的车,跟上。
内景 一家电影院黑黝黝的影院里,正在放影片。
乱哄哄的色情音乐。
观赏色情表演的观众很少。
门开了个小缝,科斯特洛进来。
他沿座席间的过道慢慢走,看见科林孤零零地坐着,便在科林前面坐下。
科斯特洛戴着假阴茎。
边看电影边呻吟。
科斯特洛:哦耶,来点儿,给劲的。
科林摸枪。
科斯特洛猛然间站起来,把假阴茎对着科林。
科斯特洛:看,喜欢这玩意吗?
科林认出科斯特洛,放松了。
科林:天呐,弗兰克。
我差点儿给你一枪。
弗兰克坐得离科林更近些。
科斯特洛:你没有自慰吗?
科林:弗兰克,我们碰到问题了。
科斯特洛:我希望你不要变成一个哭哭啼啼的小妮子,那是她们要引人注意。
你不是被压垮了吧?
科林:我没垮。
科斯特洛:专挑一个所有誓察看得见你的地方……科林:你为什么在那时候出面?
科斯特洛:那是我的地盘。
科林:我怎么能不吃惊。
瞧……科斯特洛:你将得到新的任务。
科林:你怎么知道的?
科斯特洛:他们要把你放哪儿呢?
科林:我必须先找到自己。
科斯特洛咯咯轻笑,他实在很自得其乐。
科斯特洛:还用你告诉我,乖儿。
科林:我受命找到你安插在部门里的家伙。
科斯特洛:抬头找自己的屁眼儿,你呢,又要找到自己。
我的钱算是白花了,什么也得不着。
科林脸上露出受伤的表情,还有对科斯特洛的怨恨。
他的另一个自我并不喜欢他。
科林:弗兰克,依我看,你该避避风头儿。
科斯特洛:正在这么做呢。
科林:是呀,弗兰克老爹。
听我说,假如不听我的,那我也没什么办法。
奎南在分而治之。
他精明,这你知道的。
如果你放手让我按自己的方式去办,我会找出那只鼹鼠。
如果您让我做我该做的事。
科斯特洛:好吧。
(给他看那个信封)可是科林,我希望用不着提醒你,你如果在你的部门里找不到那只贪吃奶酪的鼹鼠,我们可以把功劳归于他的名下,最有可能为此付出代价的不一定是我。
科林点点头,嘴唇上的汗出来了。
科林:何须提醒?
难道不知道怎么做对我好吗?
相信我吧,我知道怎么做;必要时得说谎,这不正是我的强项吗?
科斯特洛(看着银幕):也许是我一直以来睡女人太容易了,还不知道也可以在电影院里射。
科斯特洛起身往外走。
科斯特洛:谁知道真正容易又是什么呢?
科里,那就拜托啦。
影厅的门再次打开,黑暗中我们看到比利坐在后排座位上。
科斯特洛看见科林急得冒汗,犹豫一下之后,把褐色信封丢给他,出去了。
比利又收到一个短信:“弄清嫌疑人身份。
”科斯特洛经过道往影厅外走时,比利赶紧在座位上锉低身子。
这样一来让他差点儿错过这一幕:科林急匆匆走过银幕一侧的太平门出去了。
比利跟上。
内景 电影院后楼梯和胡同 夜晚这里开阔,是被称作波士顿影剧院区的地方,也被称作“战区”。
科林在一个拐角处消失。
比利跟上,向左右看了看,然后又跟上了他。
外景 中国店铺街 接前科林一边沿街快走,一边把那个信封塞进衣兜里。
比利加快步伐跟上他,在几个行人中穿行,一心想看清科林的脸。
几秒钟内就能追上科林了。
他拐进另一条街。
比利加快步子,几成小跑,也拐进那个街角。
另一条街上满是霓虹灯。
很清静。
比利的视角:科林己经走出了半条街。
比利跟上。
在街角一个僻静处,比利已经快赶上科林了。
(科林已经感觉到了被尾随。
)这时,比利的手机忽然响了……手机坏了事。
科林没有拐弯,而是加快了脚步。
他只想着一件事:万万不能被人看见自己的脸。
比利溜进一个门洞里,关掉铃声。
手机屏上短信:逮捕他。
科林在街尽头向右拐进一个小巷。
外景 一个拐角处 稍后几分钟科林躲在一个门洞里等候。
他手里握着一把出鞘的小刀。
他等候着,心神不定地倾听着愈来愈近的脚步声。
一个男人随后跟了进来,在阴影里看不清他的脸。
科林把他拉进门洞里,举刀就扎下去。
当那个人倒下去后,我们才看清那不是比利。
是个中国人。
科林吓得后退了几步,赶快跑掉了。
外景 另一条街 稍后科林流着汗,跌跌撞撞匆匆地赶路。
看不见比利的人影。
身后一个跟着的人也没有。
可是他注意到在十字路口有闭路电视的摄像头。
他转身躲开那个地方,捂紧那个信封。
唐人街。
科林汗流满面,越走越快,经过用霓虹灯频频闪烁的表意汉字。
(“逝者”)外景 唐人街 稍后比利跟丢了科林。
他听见一个角落里传来骚乱声。
是一群中国人聚在一起说话。
他挤进人群看见:人行道上一个血流如注的人。
比利退后,离开了那里。
内景 闭路电视室 夜晚科林在看闭路电视的录像带。
我们在劣质录像带上看到的科林己经难以辨认。
然后又看见比利的模糊身影。
他快步过街。
靠这样的图像确定身份,比登天还难。
外景 玛多琳的地下室公寓房 夜晚 雨透过格栅窗,我们看见玛多琳已打完包。
比利敲门。
这个门直通向玛多琳的地下室公寓。
过了很长时间,玛多琳才打开门。
门上的链子还挂着。
比利:药瓶的标签上有你的名字。
我以为你的名字不该公布在电话薄上,万一碰上过分的病人呢。
玛多琳:你有多过分呢?
比利;也就中等吧。
玛多琳:你没事吧?
为什么来这儿?
比利:我喜欢和你的那次谈话,真的。
没有继续谈下去,我……有些遗憾。
玛多琳:你想见我,我很高兴……见到你也很高兴……我很喜欢那次谈话,我很高兴和你一起喝咖啡,真的……可是我不在……不在家里见病人。
比利己经淋透了。
内景 玛多琳的地下室公寓房 接前比利环顾全屋,看见很多包好的盒子,搬家的样子。
家具已经全搬光了。
地上放着充气床垫。
台面上还有一套茶具。
基本生活用品都还在。
玛多琳在这里沏茶,睡觉,躺在床上读书。
淋得湿透了的比利像一只泡过水的老鼠,看上去脆弱但又真诚。
比利:谢谢。
不方便的话,我可以离开……玛多琳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玛多琳:没有,没有不方便……你已经不是病人……比利:你是搬进还是搬出?
玛多琳:我的租期还有三周……比利看着科林不喜欢的那张照片。
一个小姑娘站在旧工业区贫民窟前。
这张照片斜放在装日用品的箱子里。
玛多琳:那是我。
比利:呃,我知道。
他把照片挂在墙上。
玛多琳(传来水开了的声音):来杯茶吗?
比利(点头):行啊,行,我喝。
谢谢。
玛多琳离开,让他随便看屋里的东西。
玛多琳在厨房里,好像忘记怎么沏茶了,勉强沏完茶后,拿着两个杯子出来。
比利看见屋里还有一兜书。
玛多琳:你要些……比利:糖吗?
不了……她递给他一杯茶。
比利伸手接过,撒了一点儿,玛多琳没有看到。
玛多琳在看那边的床,台灯,不容置疑的证据:她其实没有真正下决心进入科林的生活……玛多琳:我总是需要一个属于自己的地方。
比利:留一手儿?
玛多琳:不,我没“留一手儿”……喝咖啡时我就已经跟你说过了……一个选择……必须做……比利:决定。
玛多琳:……决定……坚持你所做的选择……你不得不……比利:搬到你的男朋友那儿去?
玛多琳:是的。
忠于你的选择……不然就……我得说,你的脆弱真的让我想了很多。
那是真的吗?
比利:是的,我想是的。
嘀嗒……嘀嗒……嘀嗒。
比利:你没有养猫。
玛多琳:没有。
比利:我喜欢猫。
养猫好。
内景 闭路电视室内 夜晚科林仍在研究模糊不清的图像。
内景 玛多琳的地下室公寓 夜晚比利在窄小的厨房里吻着玛多琳,同时解开她的衣扣。
她用双手轻轻推开他。
他继续。
内景 闭路电视室 夜晚正在研究比利模糊身影的科林见有人进屋来,赶紧关掉录像机。
他望了一眼自己的外套,那个信封还放在上衣兜里。
他拿起上衣走了。
外景 查尔斯街 夜晚空荡荡的雨中街道。
“煤气灯”亮着。
已近半夜了。
内景 查尔斯街餐馆 夜晚科斯特洛的一个经营点。
饭馆己关门。
一个伙计在扫地,另一个在结账。
在吧台里面黑暗的凹室里,科斯特洛独自坐在一张大桌子前,自斟自饮着白兰地。
播放着古典音乐。
有人敲门,科斯特洛看看门口。
那个伙计把比利让进来。
科斯特洛看见比利走近自己。
我们听到他坐下。
科斯特洛:会女人去了?
比利:没有的事。
那件事怎么样啦?
科斯特洛:还要看。
我相信。
你已经知道,在我的人里有一个告密者。
是警察。
是州警察局还是波士顿警察局的,我还拿不准。
他给比利倒了些白兰地。
然后开始画一张素描。
比利:FBI的人怎么样?
科斯特洛:没怎么。
相信我说的。
前妻,老友或者一时犯傻,都是让你入行的因素。
比利:一时犯傻嘛……那和我无关。
科斯特洛:要是在过去,出了这种情况……我早就杀了所有为我做事的家伙了。
比利:安全总比后悔好,我以为。
科斯特洛:话说回来了,也就五个六个人……还有法国先生。
科斯特洛可能后悔了。
比利:你手下的人我都观察了。
他们都是杀人犯,对吧?
我自问“我是杀人犯吗?
”我的回答是:“又有什么区别”。
科斯特洛:把他们交给万能的主吧。
就那样。
比利:是的,这正是我的问题。
你指控我一次,我忍受。
你指控我两次,我退出。
如果你叫我有生命之虞,我就送你脑袋一颗子弹,管你是谁。
科斯特洛抬头看看。
听到这种他从没听过话,他十分淡定,也有所触动。
科斯特洛(对比利):你有事要跟我说,威廉?
比利:你已经他妈70好几了。
这些家伙里会有一个要你的命的。
至于毒品,狗屁。
你不必自寻烦恼,他们是要超越你。
你已不需要钱了。
科斯特洛微微一笑,继续画素描,待会他会把它烧掉。
科斯特洛:自从三年级时我抢了阿特的奶钱,我就不需要“钱”了。
说实话,我也早就不需要了,但我还是喜欢。
我的要点是……你明白……我要找出那只鼹鼠……那只贪吃奶酪的服鼠……问题要搞清楚,问题……我说,比利,你是新来的……还有你那女朋友。
我在要号码的时候,我要了你的号码,所有人的号码。
你为什么不留在酒吧里。
比利:你就想问这个吗,弗兰克?
科斯特洛:你也开始同意是有一只鼹鼠了吧?
比利:是你说有的。
我所有的行动都是基于相信:你做的都是对的。
科斯特洛:当然,当然。
撤开这一切不说……重要的是,比尔,你会怎么做呢?
科斯特洛没有停止画。
比利:跟你跟得失望的人有多少?
谁不想你能给更多的钱呢?
你给得不多,你知道的。
你简直就是一个抠门的土老财!
(科斯特洛点点头表示接受)问题是,会有比你干得更棒的人吗?
科斯特洛:只有一个人能跟我干得一样好,就是我。
你想成为我吗?
比利己看到绝壁悬崖———他也知道那意味着什么。
比利:我可能会成为你。
我非常清楚。
但是我不想成为你。
科斯特洛:皇冠是一种……沉重的东西。
法国先生从厨房里进来。
法国先生:弗朗西斯。
伙计:科斯特洛先生,我们得离开这里啦。
不得不保持警惕呀。
科斯特洛(目光不离比利):谢谢你,吉米。
明天见。
传来关门上锁的声音。
科斯特洛:一艘船正在驶进格洛斯特(注17)。
法国先生将告诉你所有的详情。
科斯特洛离去。
内景 科斯特洛住处的厨房 白天 与科林的办公室交替切换科斯特洛在打电话。
法国先生坐在凳子上抽烟。
在播放歌剧录音。
科斯特洛:你什么都没听到吗?
科林:什么都没听到。
科斯特洛:关于毒品,关于新人,关于格洛斯特,什么都没有吗?
科林:没有,什么都没有,弗兰克。
我向你保证我一定会探听到的。
科斯特洛:你肯定不是别的部门,没有密码,比如……科林的声音:弗兰克,在这点上你可以放心。
科斯特洛:好吧,科里。
我放心。
科斯特洛转身面朝法国先生。
科斯特洛(动情地):不是比尔。
不可能,他说。
谢天谢地,为了比利。
内景 警方总部 白天办公室里人人忙碌着。
这是科林搞内部调查工作的第一天。
科林走过临时拘押室。
警察们都带着僧恨看他。
科林:早安。
走向奎南办公室时,恰巧蒂格纳姆从里面出来。
蒂格纳姆死劲儿地瞪着他。
科林:有什么问题吗?
蒂格纳姆:有,我就放养像他妈你这样的鼹鼠。
我对它们不满意。
科林:你再也得不到晋升的那天要告诉我。
你干得好就没我的份儿了。
蒂格纳姆:你玩蛋去吧。
科林:我需要知道你的特工的身份。
蒂格纳姆:那就给我吹喇叭吧。
不夸张,你想晋级门儿都没有了。
他走开了。
科林进了奎南的办公室。
内景 奎南的办公室 稍后奎南把雪茄柞进水杯里,然后扔进垃圾箱。
科林:早安,副巡官。
奎南:看是谁来啦。
摇升女王。
科林:他们都跟和我较着劲儿呢,特别是蒂格纳姆巡佐。
奎南:你盼什么呢?
人人都知道任命你来找科斯特洛的鼹鼠。
他们和你一样想找到泄密者。
他们就怕让人骂是鼹鼠。
科林不自在地坐下。
科林:说得有理。
他们当中必有一人不干净,这很清楚,对不?
奎南:两天前,我在科斯特洛组织里的特工……科林:是谁?
奎南:这可没门儿。
你可以高升过我,愿意多高多高,可还是得不到答案。
科林:说得有理。
奎南:我刚才要说的是,两天前,我的人几乎就要发现科斯特洛的鼹鼠是谁了。
他在大街跟丢了那个人。
科林:真的吗?
他看见他了吗?
奎南:……没有。
科林:一点儿也帮不上我们的忙?
奎南:是。
科林(咽了口唾沫):太糟了。
有什么建议吗?
哪方面都行?
奎南:科斯特洛得不到情报时是不会做事的……(示意窗外)隔墙有耳。
在特别调查科里。
跟踪科斯特洛,你就会发现他的鼹鼠。
科林受到启发:只要跟踪奎南就能发现奎南的鼹鼠。
奎南(转过身去):你要审查我的人。
检查他们的银行结单,电话单据,看病记录。
别盼着他们会给你一杯热咖啡或者邀请你进他们家。
我来给你一杯咖啡吧。
内景 科林的二号办公室 白天独坐的科林回味着奎南刚才跟他说的话:奎南(画外音):跟踪科斯特洛,你就会发现他的线人。
在这间玻璃办公室里,科林成了那些心烦警察的眼靶子。
科林冷静下来。
他打开褐色的信封,取出科斯特洛交给他的表格。
他打开电脑上的“警方人事资料库”,开始搜索。
他输入社会保险号。
一个,又一个。
结果都是“查无此人”。
他敲上“科斯蒂根,威廉·M”,点击,还是“查无此人”。
科林不停地往下搜索。
内景 科林的二号办公室 稍后科斯特洛全体手下的照片。
他看着这些照片。
失望,没有一个跟他在闭路电视屏幕上见过的那个模糊身影相像。
他已经把那个影像打印出来了。
科林慢慢拉上他的玻璃办公室里的窗帘(不够快,还是看到蒂格纳姆向他打出的羞辱的手势),锁上门,拿起电话。
电话里的画外音:这里是内部调查科。
科林:我是沙利文。
我要求立刻监控奎南副巡官。
现在就开始。
内景 科林和玛多琳在新卧室 当晚科林躺在床上,背对着玛多琳。
科林:假如我不在州警察局,假如我读全日制,我一年就可以读完法律课程。
我正在想这个事。
假如我不是个州警。
玛多琳:出什么事了吗?
科林:没事。
没事。
什么也没有。
只是想想。
玛多琳:那就好。
好啦,没事。
(想了一会儿,长长地出了口气)钱怎么办?
科林:我有点儿钱。
另一个城市……我在想这个事。
另一个城市并非对玛多琳毫无吸引力,她正处在是不是逃开的两难中。
可她相信科林想的和她想的恐怕不是一码事。
她深出一口气。
玛多琳:另一个城市?
应该是净土一块吧。
科林陷入深渊。
他紧张地看着她。
科林:我想让你知道你不必在这儿耗着。
如果我们非得决断的话,转身的应该是你。
我没有办法。
(稍顿)我就是个操蛋的爱尔兰人,所以下半辈子注定要面对已铸成的错误。
长时间停顿。
玛多琳:去另一个城市,一个不错的想法。
外景 查尔斯街餐馆 白天菲茨和德拉亨特站在彼馆外的人行道上抽烟。
德拉亨特:我当然知道怎样辨认警察了。
菲茨:噢,怎么辨认呢?
德拉亨特:如果他不注意咱们,那就是警察。
从他们的视角看:一个人穿马路时,朝一家古董店的橱窗张望。
德拉亨特:看那边那个家伙,他就是警察。
他不注意咱们,是警察没跑儿。
菲茨:那警察就太多啦。
一个女人牵着一条叭儿狗从他们前面走过,故意不看他们。
菲茨:那是条什么狗哇?
没人理他们。
菲茨:她是个警察。
德拉亨特:没准儿还是局长呢。
内景 查尔斯街餐馆 白天 接前还没开门。
科斯特洛带着新入伙的家伙,6个汉子都不是善茬儿,从防火门进店。
比利正在吧台喝咖啡。
他注意看新入伙的人。
刚下船的都柏林硬汉。
科斯特洛和法国先生从厨房进屋。
法国先生要新入伙的人到后面去。
科斯特洛两个袖子上都是血迹。
他来到吧台,看看比利。
科斯特洛:你可以离开这里了。
今晚属于这班人马。
比利:我原来以为应该有我呢。
科斯特洛:我改变想法了。
今晚休息。
(对伙计)吉米,准备拖把。
科斯特洛往后面去了。
法国先生从吧台后面拿出一把刀。
比利抬头看他。
法国先生:别往后面去。
有人能答对问题。
有人不能。
法国先生提着大刀朝饭馆后面走去。
比利合上他的报纸。
外景 查尔斯街特馆 白天 稍后比利出门,没搭理菲茨和德拉亨特。
德拉亨特:你是警察。
比利:啊?
德拉亨特:你不理我们。
你就是警察。
我们在猜谁是警察。
大凡长得好看的女人都是警察。
比利:对。
我要回家了。
他和他的新伙计玩儿呢。
德拉亨特:一会儿见。
比利:一会儿见。
比利走过大街,折进一条小巷。
在角落里,他打开手机。
比利:他正和新入伙的家伙搬运什么东西。
我不是要告诉你是什么事或是在哪儿。
没准是假情报。
很可能是。
只需跟踪他就是了。
我今天要见到你。
(稍顿,听着奎南说话)不,就今天。
外景 警车/科林的办公室 白天一名侦探(一号侦探)领着小组其他成员准备跟踪奎南。
站在车外。
耳朵上戴着步话机。
另外两个侦探坐在不远处的一辆轿车里。
(这三个侦探都是前面没有露过面的。
是内部调查科为科林工作的监控组。
)一号侦探:我能问个问题吗,巡佐?
科林:能,问吧。
一号侦探:跟踪奎南巡官干他妈什么?
发掘天主教徒的幸福生活吗?
科林(生气地):我必须紧跟每个线索,不管你喜不喜欢也他妈不管你那娇贵的感情多受伤害。
一号侦探:谁说我感情娇贵啦?
科林:我有理由人认为奎南是科斯特洛的告密者。
跟上他,不要跟丢了。
一号侦探:记住啦,巡佐。
奎南走出大楼,坐在车里的侦探警觉起来,发动车。
一号侦探:目标出现。
二号侦探:巡佐,目标出现了。
外景 特勒蒙大街/金触区 早晨一号侦探尾随着奎南副巡官穿过上班的人群。
内景 公园街地铁站 早晨奎南要点烟,随即放下。
车进站,他进入车厢。
一号侦探进了下一节车厢。
内景 一号侦探所在车厢 接前当地铁开行时,一号侦探透过玻璃看见奎南在前一节车厢里接手机。
内景 奎南在车厢里 接前奎南在用手机通话。
奎南:你现在在哪儿呢?
比利:朝车厢里面看。
车摇晃时奎南缓缓抬起头。
比利:看见我了?
奎南的视角:比利蜷缩在车厢尽头的一个角落里,并没有朝奎南这边看。
比利:有什么必要带个尾巴?
奎南:没有,当然没有了。
比利(紧着捯气儿):我正看着一个呢……奎南:没有尾巴,比利。
透过玻璃我们看得见一号侦探正盯着奎南。
比利:好啦。
在南站下车。
你在那里等10分钟。
我离开后给你发短信,告诉你咱们见面的地点。
我得确信你没有尾巴才行。
奎南:南站。
10分钟。
列车停下时,比利跳下车,站在月台上边走边编发短信。
外景 地铁南站出口 晌午奎南戴着眼镜,显得很温和,用假牙嚼着口香糖走出地铁站低头看短信。
外景 点堡渠(注18)南边的一条街 稍后一座商业大楼在重新装修,虽然布满脚手架,大楼仍在部分营业。
奎南沿街走到进口处,进去。
一号侦探出现,跟在他身后。
内部调查科的车也在街上出现。
一号侦探拨电话。
一号侦探:他进了码头区一座楼。
地址是:华盛顿街334号……内景 大厅 稍后一号侦探看看电梯的楼层指示灯,又扫了一眼大楼住户一览表。
一号侦探:他去了项层,那里没有住户。
内景 科林的二号办公室 接前听电话的科林手里玩着一枚硬币。
外景 商业大楼 稍后一号侦探从楼里出来,进小车,和另一个侦探会合。
一号侦探:我真不知道咱们到这儿来干啥。
内景 科林的二号办公室 接前科林在几个手机挑出一个,拨号。
科林(对科斯特洛):我认为我们找到了他。
我想奎南现在正在和他见面呢。
外景 查尔斯街啤酒屋 稍后菲茨与德拉亨特的手机同时响起来。
德拉亨特:上那辆厢式车,叫上那几个小子。
外景 商业大楼楼顶 接前奎南终于来到时,比利正在楼顶上等他。
奎南:我以为这样的场所不会有禁止吸烟的规定。
好啦,怎么样啦?
比利:我告诉你,他把毒品弄进来了。
我不知道在哪里。
他鬼气疹人,巡官……奎南:你什么意思?
比利:他疯了。
我刚见过他。
他浑身是血。
我不能再为你弄情报了。
我不再相信这事儿了。
他己经不用他常用的那些人啦……我告诉你,他会发现我是谁。
他会杀了我,这我很清楚。
奎南:好啦,好啦。
我听你的。
我很抱歉使你受困了。
瞧,我不会让你再度陷入险境。
我会让你解脱,虽然不是一夜之间就能办到,但我一定会办。
就凭我们己经掌握的,我们就能逮捕他。
起码,我想我们能够……我希望。
你尽快离开这里吧。
比利点点头。
比利:是吗?
FBI怎么样?
奎南:他们暴露了。
比利:什么?
奎南:他们报废了。
比利的手机响了。
内景 菲茨的厢式小货车里 接前德拉亨特在给比利打电话。
车里挤满了科斯特洛的原班人马。
他们吵吵闹闹的,听上去好像是行驶在大街上。
德拉亨特:比利,你他妈的在哪儿呢?
我们正到处找你。
我们发现那只鼹鼠啦。
头儿让咱们去招呼他。
地址是华盛顿大街314号。
明白了?
好。
在那儿见。
外景 商业大楼楼顶 接前比利惊恐地听着电话,瞪着还全然不知情的奎南。
奎南:什么事?
比利:你他妈被跟踪了。
奎南:被谁?
比利:科斯特洛的人。
奎南:不可能。
比利:是内部一个警察报告他的。
奎南意识到他的敌人大概是……内景 科林的二号办公室 稍后科林抬眼,露出了凶相。
外景 商业大楼 稍后菲茨的厢式车停在楼外。
科斯特洛的人从车里出来,径直冲入前厅。
内景 内部调查科的车里 接前两个侦探在监视。
一号侦探:这他妈怎么回事?
二号侦探:这可玩大了。
看来像是奎南要集体接见他们了。
内景 科林的二号办公室 接前科林:是的。
内景 楼梯 白天当比利和奎南往楼下跑时,听到上楼脚步声从下面传上来。
他们马上往上跑回电梯前。
冲开塑料的护墙布。
比利:他们也会坐电梯上来。
奎南:走后面的消防通道。
比利:你呢?
奎南:我不会有事。
如果抓你,我保护你。
从消防通道下去。
立即。
这是命令。
我不会有事。
比利走了。
奎南看着电梯的指示器,等着。
戴着眼镜的他,仍然显得很温和,掏出枪,打开旋转枪膛,检查是否装了子弹。
在第六膛里也放进一颗子弹。
外景 消防通道 稍后比利上了楼后的太平梯,快速往下跑。
内景 顶层走廊 白天电梯门打开,出现了德拉亨特和几个人。
就在门开时,奎南看见菲茨和几个人也从楼梯上来。
奎南:能帮忙吗,先生们?
菲茨:别来这套。
你的人呢?
奎南没有回答,而且也不再有机会了,他正要拔枪时被生擒。
外景 商业大楼后面的胡同里 白天比利从太平梯出来,跑进小巷。
外景 商业大楼 稍后比利往前门绕。
这时……他眼睁睁看着被脚手架弹起的奎南的身体,重重地落在人行道上,摔成了肉饼。
鲜血溅了比利一身。
内景 内部调查科的车 接前一号侦探对着头戴耳机尖叫。
一号侦探:妈的,楼上掉下来个东西!
科林:楼顶上掉下什么?
你说楼顶上掉下什么?
再把情况说一遍。
外景 商业大楼 接前菲茨与德拉亨特和几个年轻人出来。
这伙人走过没有标志的警车。
菲茨扭住比利。
菲茨:你他妈迟到啦。
上他妈哪儿去了?
赶快上车吧。
比利:出他妈什么事啦?
我是来和你们碰头的。
他们一起走向厢式车。
内景 内部调查科的车 接前二号侦探对着话筒大叫。
一号侦探:在车里待着。
在车里待着。
(对着话筒)这是监控小组。
要我们跟着吗?
内景 科林的二号办公室 接前科林非常平静地坐着。
科林:不。
你们就待在车里。
我这儿需要了解情况。
大楼里出了什么事?
一号侦探:不清楚。
内景/外景 内部调查科的车/街道 接前一号侦探:不追,不追。
去他妈的吧!
他钻出车,朝逃跑的人群跑去,掏枪。
菲茨也掏枪,转身面对一号侦探。
一号侦探首先开枪,德拉亨特腹部中弹。
菲茨还击。
一号侦探被击中手腕,但无生命之忧,厢式小货车开跑了。
四号侦探:32号呼叫指挥部。
32号呼叫。
我们遭到枪击。
我再说一遍。
内景 科林的二号办公室 接前警用电台里的声音:“一个誓官倒下了。
”科林此生还从没有过这么深的负罪感。
四号侦探(画外音):我们一个警官倒下了。
警官中弹了。
要求立即增援。
他关掉灯,坐在黑暗中。
越来越浓的暮色把他包围。
内景 那家停业的酒吧 夜晚菲茨,比利和几个年轻人在喝酒。
肮脏,猜忌,多疑,负罪感,惊吓,拼命抽烟。
德拉亨特被击中,躺在肮脏的长沙发上慢慢死去。
菲茨坐下,看着比利。
菲茨:你他妈上哪儿去了?
比利:老板叫我回家的。
菲茨:也许他这么说了,也许他没这么说。
反正你他妈没回家。
比利:我他妈在一家水果店里,没信号。
后来有信号了,我才接到电话。
你他妈想干吗吧。
我在哪儿用他妈你管?
菲茨走开。
德拉亨特(画外音):比利,比利。
比利(看见他的伤情):我的天啊。
“耶稣基督”。
德拉亨特:两天……两天前,老板跟我说,“己经十年了,你为我办事没出过错。
”他问我,如果有一个伙计是鼹鼠,我会不会把他除掉。
我告诉他,我会,可是我不知道我是否能办到。
现在我知道我不能了。
我干过了很多坏事,可我决不是杀人犯。
比利知道德拉亨特正在死去。
德拉亨特:嘿,比利,我不想被扔进垃圾桶里。
只是不想被扔进垃圾桶里。
比利:你死后他们怎么处置你,有什么要紧。
比利给他点上一支香烟。
德拉亨特:你知道我今天想什么吗?
比利:想什么?
德拉亨特:谁今天没有露面,谁就是鼹鼠。
比利:呃,是这样吗?
德拉亨特:你从来没有迟到过。
我给你打电话时……犯了个错误。
我给你的是个错地址。
可是你在对的地方出现了。
德拉亨特捏了一下他的胳膊。
比利一惊。
德拉亨特:告诉我我为什么什么都没说。
告诉我为什么。
他等德拉亨特说下去。
可是德拉亨特诡橘地一笑,待了会儿就咽气了。
比利成了惟一知道德拉亨特己死的人,只是呆呆地凝视着他。
菲茨(喝着酒):那个警察真厉害。
我们得几个人对付他。
比利从桌旁走过。
比利:他死了。
我回家去了。
比利从前门出去,离开了。
内景 会议室 夜晚全体会议。
蒂格纳姆在生闷气。
埃勒比:你知道奎南为什么去那座楼吗?
科林:不知道。
蒂格纳姆:最好问你手下为什么要跟踪他。
科林:是我让内部调查科跟踪他的。
蒂格纳姆:为什么?
科林:这是内部调查科的事。
蒂格纳姆揪住科林的脖子,把他摁在墙上。
科林扳住蒂格纳姆的下巴,逐渐加力,几乎扳折了他的下巴。
众人把他俩拉开。
科林整整自己的衣服。
科林:我有责任调查每一个人,不管是谁;没必要申明理由。
谁也不喜欢这样做。
我现在得到情报……来源非常可靠……奎南很可能就是被他自己的特工杀害的。
科林正想就这样讲下去。
蒂格纳姆:纯粹撤谎。
科林:奎南巡官和在场的蒂格纳姆巡佐的这位特工,还有其他线人的资料,密封在特工科的档案里。
我要求解密那些档案。
蒂格纳姆:我没有密码。
为什么你不直接去工具间……科林:撒谎。
蒂格纳姆一拳打在科林的脸上。
科林重重地跌倒,倒在档案柜与墙壁的夹角处。
血从他嘴里流出。
蒂格纳姆:从没人说我是撤谎者。
即便我撒谎。
埃勒比:都闭嘴。
(对布朗)和技术科的小伙子们去解密档案。
蒂格纳姆,你放假啦。
蒂格纳姆:放什么假?
埃勒比:奎南死了。
我就是你的上司了。
蒂格纳姆:我先要交上我的报告。
科林:什么?
埃勒比:嗯,世面上需要大批的酒店伙计。
两周带薪水。
蒂格纳姆:好啊。
科林:我得拿到那些文件。
埃勒比:不,你想要拿到那些文件。
外景 玛多琳办公室所在的大楼 夜晚她走出来,比利正在外面等她。
比利:我给你打了几次电话。
玛多琳:我知道。
我不能……他靠近她。
她抚摸着他的头。
玛多琳:我成不了你的朋友。
我成不了。
我很抱歉。
比利:那好,那好。
我知道。
玛多琳走开。
镜头在科林的二号办公室与科斯特洛的住处间切换。
夜晚。
科林需要冲个澡,嘴里还在出血,同时也对从玻璃窗前经过的人保持警惕。
科斯特洛在听《拉美莫尔的露契亚》。
格温穿着一件动人的内衣,坐在附近读一本书。
科斯特洛:现在,听着《露契亚》,我还是禁不住在想,你行在那个黑鬼大脸上的可卡因式的屈膝礼。
(电话铃响。
科斯特洛接)什么?
科林(电话里):你不该杀死奎南。
科斯特洛:我们中得死一个啊。
对我来说,该死的是那一个。
科林(忿怒地):你疯了,弗兰克。
你杀死了掌握所有线人情况的人。
而且,蒂格纳姆不在办公室了,走人了。
他辞职了。
科斯特洛:我才不尿蒂格纳姆呢。
科林:他他妈走啦。
他们拿到了他的报告。
他可不好说话,我不知道他现在在哪里。
科斯特洛:你别跟我乱嚷嚷,科里。
那个爱尔兰傻逼能成什么气候。
摘他这个熟瓜还不是手拿把攥的事。
我给他个屁他就得趴下。
咱们给他个屁吧?
科林:好吧。
科斯特洛:别担心,这事交我。
科斯特洛转身朝向格温。
科斯特洛:亲爱的,你又让我硬了。
他拨电话号码。
格温:你肯定是我而是还是你说的闻臭屁什么的?
科斯特洛:嘴,看住你的臭嘴。
格温:你看住你的。
她起身,走过去。
格温:让我来整治整治你。
科林的目光在公共办公区里踅摸。
人们都在工作。
他看见一张桌子上放着一个塑料袋,盛着奎南的带血的遗物———摔破的眼镜和手表,还有手机。
他四下看看,拿起那个手机,血沾上了他的手指。
他回到办公室里。
透过玻璃,我们看见他抓起手机,用发颤的手指拨通了最后打入的那个号码。
内景 比利母亲住处的厨房 夜晚比利望着一个他童年时削出的圣杯,吃着东西,喝着瓶子里的葡萄酒———只是为了补充体力。
他的手机响了,他看了一眼显示屏上的来电显示,惊呆了。
是奎南的手机号!
他接听,却没吱声。
打电话的人也一样。
内景 科林的二号办公室 接前科林听见对方挂断了电话。
他看见:埃勒比正透过玻璃看着他。
可是埃勒比没有看见手机。
镜头在比利母亲住处的厨房与科林办公室之间切换。
比利不安、疲惫、害怕。
他来回踱步。
他看看手机。
他开始收拾东西。
把衣物和钱包装起来。
最后,像是一个要自杀的人那样……战战兢兢地,他拨电话。
科林:喂。
比利:你在死人的电话上拨了这个号码。
你是谁?
科林:原来是你,感谢上帝,你没出事。
我们全都非常担心。
比利:你是谁?
科林:你在跟沙利文巡佐通话。
我刚接了奎南的班。
比利:让我跟蒂格纳姆说话证实一下。
科林:蒂格纳姆巡佐他……被指令放假了。
他很烦,我们大家都很烦。
你最好还是参加进来。
我们需要你参加进来。
比利听着科林一直讲完,然后挂断了电话。
他的另一个电话响了。
科林把袋子里奎南的物品全都倒出来。
在一本日记里,他得知那位特工正在怀疑科斯特洛是FBI的线人。
内景 查尔斯街啤酒馆 白天科斯特洛和他的几个干将坐在一起。
菲茨和法国先生也在。
吧台上方的电视开着。
比利喝着酒,喝得很凶。
新闻主持人:州警察局已经确信,昨天下午在芬维沼泽地发现的那具男尸是在波士顿市局服役的秘密警察蒂莫西·德拉亨特……这是事发现场……如果你能为这起谋杀案提供更多的信息,请给波士顿警察局打电话。
出现德拉亨特的尸体被抬上急救车的镜头。
科斯特洛只微微地睁大了一下眼睛,出奇镇静。
菲茨:妈的,我就不信。
法国先生:不信什么?
菲茨:我纳闷。
他们怎么这么快就发现了他?
我在那儿耽搁了一夜,拽着那个可怜的杂种……我在那里在待了7个钟头。
3英尺深的泥巴。
是他妈什么沼泽地啊?
谁会去那儿溜狗?
水有3英尺深?
我不信。
我怎么也不信他是警察。
科斯特洛:警察都说他是警察,所以也就不用找那个警察了。
(对菲茨)你心软了?
下次让你去丢弃死人,就丢在那块沼泽地里,那种约翰·汉考克(注19)人每周去口淫的地方就不用考虑了!
他起身走向门口。
科斯特洛:出发。
他们跟在他后面离开。
外景 高速路高架桥东南 夜里两辆乘坐着科斯特洛一伙人的轿车驶下高速路。
两辆特别调查科的小车紧跟其后。
内景 科林的二号办公室/科斯特洛的车内 接前科林关上门,拨电话号码。
科斯特洛的车内科斯特洛的电话响了。
科斯特洛:耶稣基督。
他接电话。
科斯特洛:什么事?
科林:不要去了。
你有尾巴。
两辆车。
不很隐蔽。
他们从现在起不会再隐蔽了。
我就是为这个打电话的。
科斯特洛:处理它们。
科林:你不必亲自出马,弗兰克。
科斯特洛:处理掉这该死的尾巴!
推成科林的脸部特写,他已经知道该怎么做了。
科林:好的,我照办。
眼中透出冷气,他离开办公室,往下走。
车内科斯特洛(对法国先生):尾巴。
他妈的鼹鼠,我快没耐心了。
法国先生:弗朗西斯,他们全都是鼹鼠。
女人都是鼹鼠……那些傻逼……啊哈,这里已变成一个鼹鼠之国啦。
内景 监控室 稍后办公室里有布朗,巴里根,埃勒比和其他人。
科林:停下来,停下来。
所有的人全撤下来。
告诉你们的人停止跟踪科斯特洛。
没必要了。
科林站在门口,俨然一个西部枪手。
大家全都看着他。
埃勒比:你他妈说什么呢?
科林:我从一名特工那里得知:科斯特洛知道他被跟踪了。
让咱们的特工取得他的信任。
埃勒比:什么?
科林:奎南的人。
他发现奎南死时,给我打的电话。
我在指挥他。
大家的眼睛为之一亮。
埃勒比:不行。
你把那人交给我。
科林:不行。
不过我可以告诉你科斯特洛的目的地。
埃勒比:你知道他去哪里?
科林:是的。
还知道他要干什么。
撤回跟踪队,集合特别行动队。
让他们待命。
我们就到他去的地方会他。
披着上阵吧。
我们今夜就挑了这根毒刺。
布朗(对已在路上的人员):各组撤回。
大家立刻行动起来。
外景 高速路高架桥东南 夜晚科斯特洛看着反光镜:两辆警车开下高速路,驶往大西洋街。
科斯特洛露出笑容。
车子驶出高速路,穿过工业区的一片街道。
比利坐在后座上,尽量想看清这是往哪儿开。
每看见一块街牌,便在手机上发短信。
内景 行驶中的指挥车 夜晚布朗注视着穿着防弹衣的科林,他在读短信。
科林:科斯特洛在谢菲尔德有存放大件儿的库房。
他在那儿有一个集装箱或大卡车。
(他做出了重大决定)走!
外景 车库 夜晚这是一个没有完工的建筑,下面部分楼层投入使用。
上面还在建设,但能通行。
这里有个在建的码头,高处架有港口信息灯。
指挥车和警车熄着灯靠近。
从行动队的车里涌出的行动队员,在黑暗中散开布阵。
内景 指挥车内 接前科林(对着话筒):另一侧还有个出口。
守住那儿。
他一出来我们就抓他。
科林检查他手枪里的子弹。
内景 车库上层 接前科斯特洛打开标有建筑公司名称的一个集装箱,打开几道门,倒退几步。
比利看集装箱的里面。
块状包装的海洛因或可卡因。
一公斤一块的。
站在周围的人衣服里都藏着德制MP5。
科斯特洛:装货。
比利想救一把科斯特洛……比利:你怎么知道没有尾巴?
科斯特洛瞧了他一眼。
科斯特洛:你刚才没在车里吗?
比利:弗兰克,万一他们撤了一组又换上另一组呢?
科斯特洛:装货。
包括新来的家伙在内,这伙人加快搬运。
集装箱很快被卸空了。
大家都上菲茨的车时,比利却往后走。
比利:弗兰克让我断后。
新来的丹尼斯:小心你的屁眼。
他没上停在集装箱另一边的科斯特洛的车,两辆车开走时,他退进暗处。
内景 科斯特洛的车里 夜晚他们刚一开出来,4辆没有开头灯的车便围上来。
科斯特洛知道出了差错。
科斯特洛:操蛋。
车灯齐亮,可以看见到处都是持枪的警察。
其中没有看见科林。
警察向科斯特洛的车开火。
车倒退进车库。
驾车的法国先生被击中手臂。
车一下撞向墙壁。
一场枪战随即展开。
新招来的那几个家伙与火力凶猛的行动队特级射手接火,纷纷中弹倒地。
跋了脚的科斯特洛退出战斗,很快进入库房。
他跑到停车场里。
法国先生把车开走,最后不是被击毙就是自杀了。
内景 车库里 夜晚腹部中了一弹的科斯特洛在黑暗中移动。
在车库里到处都是大型挖掘设备,藏身之处很多。
听得见不远处开火的枪声。
科斯特洛藏在两台重型设备中间,拨打手机。
叫他吃惊的是,就在他很近的地方响起了铃声。
铃声持续地响着。
科斯特洛往外娜了娜。
看见不远处的水泥地上映出科林长长的身影。
他手中有枪。
科斯特洛面向科林。
科林:你是FBI的线人。
科斯特洛走出阴影。
科斯特洛:天呐,科林长大了。
我当然和FBI过过话儿。
科林:他们知道我是谁吗?
科斯特洛沉默了一会儿。
科斯特洛:我决不会放弃还没沉到底的人。
科林慢慢举起手中的枪对着他。
科林:你放弃我了吗?
科林的手枪在晃动。
科斯特洛:没有人知道没有的事。
科林摇摇头,扳起扳机。
科林:弗兰克,弗兰克,他们知道我吗?
科斯特洛:我知道你,科林。
你知道我决不会放弃你。
你像……科林:你的……儿子。
有句话是怎么说的……恶人无后?
你是什么,无精者?
科斯特洛想举起藏在袖子里的枪。
他坐住了自己的外衣,所以科林开枪时,他的子弹打偏了。
科斯特洛向后倒在铲车的铲斗里。
科林的视角。
铲斗里,科斯特洛死而不僵,开了垂死挣扎的最后一枪。
跳弹。
科林朝他的尸体接连开了两枪后,向后倒退。
科林:我结果了科斯特洛!
我在这儿结果了科斯特洛!
内景 警方总部新闻发布室 夜晚科林在简单地汇报他如何击毙科斯特洛的经过。
(中间回答了几次提问。
)内景 公共办公场 白天科林进来,刚汇报后显得有些疲惫。
掌声四起,办公室里挤满了人。
在众人的注视下他有些不太自在。
布朗领着行动小组的全体成员列队欢迎他。
科林目光跃过众人,看见蒂格纳姆也在定定地看着他。
科林(对人群):呃……没有任何理由为了……奎南的秘书递给他一杯葡萄酒。
科林:谢谢。
奎南的秘书:不,谢谢你。
他接过这杯酒。
颇有负罪感,几乎流下眼泪,他一饮而干。
布朗指指科林的二号办公室。
布朗:他等你好久了。
(科林抬头,看见是比利。
)你没看档案怎么找到他的?
科林:打电话的人,在奎南的手机上认出来的。
你认识那个家伙?
布朗:是的,我们曾是同班同学。
科林:我正要找他谈谈呢。
科林走进办公室。
内景 科林的二号办公室 夜晚比利双肘拄膝坐着。
他显得很疲惫,很脏,身上别着一枚来访者徽牌。
科林:州警,见到你很高兴。
比利:是啊。
“州警”。
科林:科林·沙利文。
我们在电话上通过话。
你做特工多久啦?
比利:很久了。
太他妈长了。
科林:我们该给你什么报偿我一下还说不上来。
我希望你知道,我会推荐你获得优秀品质奖。
比利:啊,是的。
就相当于这里的金星对吧?
科林:是我们能得到的最高荣誉。
比利:我只想要回我的身份。
科林:你还想再当警察?
比利:不,当警察不是身份,我想要回我的身份。
科林接受了。
比利:你得原谅我。
惟一跟我保持联系的是一位警方精神科医生。
科林(咳咳嗓子):给警察看精神病的医生。
(没有细问)对你有用吗?
比利:你打算怎么处置这座楼里的鼹鼠?
科林:会找到他的。
不用担心。
你听到过什么吗?
弗兰克……呃……说过什么吗?
比利:做警察该做的我都做到了。
我只想拿上我的钱回家。
科林:说得有理。
你已经付出了很多,我可以找出你的档案,只要告诉我你的密码。
比利:密码就是我的名字。
小威廉·科斯蒂根。
他们给我这个密码就是为了万一他们遇到不测时,我可以向像你这样的人解释我自己。
他写下他的名字。
科林拿起那张纸,掩饰着他的惊讶。
科林:很好,比尔。
稍等我一下。
这台电脑好像跟我不对付,我去看看隔壁的。
比利点点头。
科林去了隔壁。
内景 计算机房 夜晚科林进入人事资料库,输入密码。
比利的保密档案打开了。
当事人的所有资料。
还有照片。
内景 科林的二号办公室 接前比利拿起科林放在桌子上的酒瓶喝了一口。
放下瓶子时,他看见,压在一个盒子下面的褐色信封。
上有他亲手写的“公民”二字。
比利细看……明白了一切。
内景 计算机房 稍后科林正在审看比利的档案。
玻璃墙外面,我们看到比利,凝视着科林的后背。
慢慢移步。
内景 科林的二号办公室 接前科林拿着比利的资料打印件进来,他环顾屋内,空无一人。
看见褐色的信封放在桌子上。
他也立即明白了一切。
他坐在自己的电脑前。
实际上,它没有任何故障。
他打开比利的个人档案。
科林点击“删除”键。
电脑蹦出问话:“您真的要删除吗?
”科林点击“是”。
比利的照片、资料、生命,瞬间消失。
外景 警方大楼 夜晚比利走出大楼,穿过广场。
内景 玛多琳办公室外面的楼道 白天比利在外面等她。
玛多琳拿着文件、早餐什么的,从拐角那儿出来,看见比利站在那里等她。
她有点吃惊,正要开口说话……比利:我知道了。
我不能在这儿……我来这里是为那个。
有个东西要交……你……需要你保管。
玛多琳:是什么?
比利(制止她):我此刻要求你的是做我朋友,不要问任何问题。
让你保管的就是这个。
他塞到她手中一个牛皮纸信封。
玛多琳:好的。
比利:只你一个人知道。
我死了或者我给你打电话要你打开它,你再打开。
请严格按信里说的去做。
怎么说你就怎么做。
拜托啦!
比利:我很抱歉在这里出现。
我在这里没有可托付的人。
我很抱歉。
实在是没有别人可托付啦。
他倒退着离开,然后转身走了。
玛多琳:我……我们……(他转过身来)我……我给搞糊涂了……我只是想说……他转过身来,看着她。
她说不下去了,什么说不出来了。
比利:不管你要说什么,认真想一想,如果你还想告诉我什么事情,两个星期后再告诉我好吗?
她轻轻地点点头,看着他离去。
内景 玛多琳的办公室 稍后玛多琳坐在桌前,若有所失,呆呆地望着一束光线。
那个信封放在她的记事簿上。
她坐着……然后又站起来,拿起图画笔在信封上写了“科斯蒂根”几个字,放进书桌的抽屉里。
画面叠化为一张超声波扫描图。
内景 科林的住处 早晨一张胎儿的超声波扫描图。
科林开始时觉得这张图像是一个渐渐清晰起来的闭路电视图像。
科林注视着这张图,好像在看一部恐怖片。
科林:我做了一个梦……玛多琳:梦见什么?
科林:梦见我死了。
玛多琳:死很难。
活很容易。
她指的是一个信封。
科林:那是什么?
玛多琳:打开它。
他打开信封。
科林:真的吗?
玛多琳:真的。
科林:真的吗?
玛多琳:真的。
科林:你在开玩笑……玛多琳:不是开玩笑,是一个生命。
科林好半天才想到了在这种情景下应该做什么,便吻吻她。
内景 科林的住处 稍后科林在淋浴。
玛多琳进厨房烧上水。
她查看在柜子上的邮件。
邮件被胶条封着,她揭开胶条,取出里面的东西。
突然,她惊呆了。
她看见:一个超大信封上写着:“马萨诸塞州波士顿,皮克林大街20号,科林·沙利文收。
”下方落款是寄件人:波士顿,康纳特街13号,威廉·科斯蒂根……玛多琳看着这个信封,听着浴室里的水声,发愣。
比利给她的未婚夫写信。
她把信封放下,这时又觉得……她应该把信藏起来……还是得打开。
在信封里有一个珠宝盒子。
上面有字:“缅街上的放逐”,还有一个纸条:“现在播放我”。
玛多琳把一盘cD放进机器。
戴上耳机,听着……科林走出浴室,穿着短裤和T恤衫,光着脚,头发还湿着。
他看了一眼玛多琳,意识到坏事了。
科林:怎么啦?
玛多琳摘下耳机,把按键转到“扬声器”一挡,很不清晰的声音响起,注意:这个录音应该是在现场录的色情片影院里的对话。
科林(录音):你们不应该杀死奎南。
科斯特洛(录音):我们当时得死一个人。
而我认为该死的是另外那个家伙。
科林盯着她,给人的感觉好像马上就可能发生凶杀。
科林(录音):我现在是这里负全责的人。
包括奎南的线人。
从理论上讲应该等上头向蒂格纳姆施压,我才能解密档案,如果上头向蒂格纳姆施压的话。
科斯特洛(录音):这么说,只有蒂格纳姆是惟一能打开那个王国钥匙的人。
科林(录音):他他妈辞职啦。
己经上交了报告。
他不好说话。
科斯特洛(录音):把他的住址给我。
今天晚上。
科林和玛多琳对视。
玛多琳:我原来以为我是撤谎者。
科林:我可以解释。
她走向卧室。
这时科林的电话响了。
他接电话。
外景 商业大楼楼顶上 白天比利边走边打手机,很平静,摆弄着一把小刀。
比利:科斯特洛把什么都录下来了。
他把所有的录音都放在一个小盒子里,交给他的律师保管。
这样一来他就保险了。
他的律师就是我。
科斯特洛最相信我。
想象一下吧,你这只操蛋的鼹鼠。
录音质量还行吧?
我还真有点儿担心。
内景 玛多琳和科林的住处 接前科林掩上门悄悄说话。
科林:你想要什么?
比利:我想要回我的身份。
你这只两边混的鼹鼠贼。
科林:你在哪儿?
比利:3点钟。
在奎南死的地方。
开着你的手机。
科林走到卧室门口,推门,门已被从里面锁上。
他敲门。
里面没有回应。
科林:我们不是谈过这件事吗?
这是我的工作。
全完了,他想砸门,旋又作罢。
外景 商业大楼 白天科林来了,走进楼。
他没有注意有没有人跟踪他。
外景 商业大楼楼顶上 白天科林从一扇门朝外面看,并没有枪。
可身为警察,他太知道应该让自己处在一个有利的角度。
他刚迈出一步,比利从门后看不见的地方,抓住他的后领子。
手枪顶住他的后脑勺,抵在脑袋的后脊骨处。
比利:举起手来。
两只手。
科林:你他妈把枪放下。
比利把科林扭过身,用枪死死地顶着他的前额,好像要顶进他的脑壳里。
他取下科林的枪,放进自己的衣袋。
(科林每动一下,比利都喊‘举起手来!
”)科林:我来这里是想跟你谈出个合乎情理的结果。
你管住自己,放下枪,做事悠着点儿。
我给你你的钱。
比利(给他转身):你说什么?
科林:我可以给你你的……比利一枪托打在科林的下巴上。
后者倒地,嘴角血流,这一击可够他一呛,他睁开一只眼睛。
比利缴了科林藏在脚踝处的枪。
科林(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操,你他妈的,想得美……比利(伸手拿科林带来的手铐):你是来谈谈?
你想得美,你是来受捕的。
科林:为什么受捕?
(比利给他铐上手铐)录音里有什么?
科斯特洛是我的线人。
我是他的鼹鼠?
你真操蛋。
证据呢。
我还说他是我的线人呢。
比利:站起来,闭上你的臭嘴。
科林:这是什么事呀?
公民逮捕?
你拉倒吧,探子。
在这儿,比尔,我们两个里只有一个是警察,没人知道你是谁,比尔,没人知道你是谁了。
比利:还不闭上你的臭嘴。
科林:我是马萨诸塞州警察局的巡佐。
你是他妈什么人?
一个匿名者。
我己经把你删除了。
比利把枪放在科林的头上。
比利:你已经把我删除了?
科林:开枪吧。
射杀一个警察。
天才。
看看会发生什么事。
比利:一颗子弹会穿透了你的狗头。
科林:看看会发生什么吧。
比利:什么,你还想享受列队欢迎吗?
奏乐庆祝?
去你的吧!
(扳上枪的保险栓)我这就逮捕你。
科林:这将是你做的最愚蠢的事。
比利:闭嘴闭嘴,闭上你的臭嘴。
(猛打科林)我现在做的正是职责所系。
我现在正他妈的逮捕你呢。
科林被打得跪下。
科林低下头,血从他的头发里流出,他还在绝望地考虑下一步如何行动。
似乎也预感到自己真的没救了。
比利:站起来。
(科林一动不动。
)我说你他妈站起来。
比利扭着科林的后领子,把枪顶在他头上。
传来踩在砂石上的脚步声,比利和科林都听见了。
布朗:放下武器,离开沙利文巡佐。
比利把科林提溜起来,当盾牌挡在布朗的枪口前。
布朗举枪瞄准着他。
比利:我给你打过电话。
你是例外。
你知道我是谁。
我不会开枪。
我告诉过你在楼下见我。
科林:救我。
比利认识到自己现在处在一个真正尴尬的境况:表象就是一切。
布朗:把枪放在地上,离开沙利文巡佐。
科林(满嘴是血):打死这个探子。
比利(无奈地):蒂格纳姆在哪儿?
我要你叫蒂格纳姆来的!
科林:打死这个王八蛋操的!
布朗:把枪放下,我们再商量。
比利:他是科斯特洛的鼹鼠。
我有证据。
录音带。
还有其他材料。
布朗:就算是这样,我现在要你先放下武器。
比利:我跟你说了他是科斯特洛的探子,板上钉钉……(布朗的枪在抖)你知道我是谁。
我现在要把他带下楼去。
布朗举着枪跟在他俩后面走近电梯门前。
内景 电梯间前面的走廊 白天比利押着科林走进电梯。
电梯门在关上前布朗的枪还瞄向电梯间里,局面仍僵持不下。
科林的鼻子破了,血流满面。
科林:我等不到向萨福克县大陪审审团为你解释这个了。
这会成笑话的。
电梯的指示灯响了一下。
电梯向下降,科林开始呜咽了。
科林:杀了我算了。
比利:我会杀了你的。
电梯门打开,拿枪顶着科林的比利看门外的一刹那,砰的一声巨响,比利前额中弹,立即倒地身亡。
血溅在电梯间的墙壁上,也溅在科林的身上。
比利倒在电梯门的当间,身子一半在外一半在内。
门关上,又开。
沾满血迹的科林抬头张望。
巴里根放低他手中的枪。
科林踉跄了两步,巴里根为他解开手铐。
科林揉揉手腕。
巴里根拾起比利的枪。
另一部电梯的门开了,布朗出来。
他看看溅满鲜血的电梯里面,看看倒在地上的死者。
布朗(收起他的枪):妈的……巴里根举起比利的枪,照着布朗的前额就是一枪。
科林看着巴里根。
巴里根:你以为只有你一个人吗?
科斯特洛原准备把我们全都出卖给FBI。
现在只剩下你和我了。
咱俩得互相关照。
明白了吗?
科林:好的,把那个给我。
巴里根随手把比利的枪递给科林,科林抬枪对着巴里根的前额就是一枪。
外景 商业大楼 白天警戒带,车辆成群。
3具尸体被抬上急救车。
科林空着手,喝纸杯里的咖啡。
一位医生正在给他检查伤情。
内景 警方总部的新闻发布室 不久后医务人员已为科林稍加清洗,他嘴上还缝了几针。
可是他仍然穿他那身带血的衣裳。
科林:到那时我才明白,州警巴里根早已是弗朗西斯·科斯特洛在特别调查科的线人。
他在走廊里碰到我们,一枪就打中了州警威廉·科斯蒂根的头。
(喝了一口水)当时,巴里根拿走了州警科斯蒂根秘藏的武器,用它打死了正赶过来的州警布朗。
我想制服州警巴里根,接下来的争斗是几次抢夺那支德式手枪。
有一会儿巴里根己经抽出枪对着我了,我硬是奋力把枪打歪了。
我只勉强开了一枪,正好击中他的头部。
然后我去查看州警布朗和科斯蒂根的致命伤口,发现他们已经断气了。
科林抬起头,目光炯炯,令人信服。
镜头切换到葬礼……乐队奏乐。
科林:我愿推荐授予州警威廉·科斯蒂根优秀功勋奖章。
从乐队音乐淡出……外景 公墓 白天比利的墓地。
他母亲也埋葬在这个公墓里。
身着警服的警察列队,不仅代表州警,还代表无数死去的警察(注20),向他们“警官兄弟”,敬礼。
玛多琳也在比利的墓地前。
她的眼泪已经哭干,目光回避着科林。
他看她。
她扭过头去,显然永远都不想再理他了。
科林己恢复常态。
他来这个世界就是要不断晋升。
枪声齐鸣。
稍后……科林和玛多琳在墓碑当中行走。
科林:孩子怎么办?
她没有回答,而是匆匆离开他。
玛多琳走出公墓大门。
科林犹疑着。
内景 科林住处的楼梯 下午科林提着一袋水果和价格不菲的葡萄酒。
他慢慢地上楼,朝一个牵着小狗下楼的老妇点头。
可是这位邻居却不搭理他。
科林觉察到了她的冷淡。
他来到自家开门口时差点儿哭了,几乎倒下。
但他还是开了门。
他看见一个枪口,紧跟着,躲在阴影里的蒂格纳姆闪出。
他甚至不像是个复仇者,因为复仇是正当的。
科林向下看,看见蒂格纳姆脚上穿着医用塑料套鞋。
科林(马上认输,以他独有的方式):好吧。
蒂格纳姆开了枪。
水果滚了一地。
蒂格纳姆的脚迈过科林压在法式面包上的尸体,跑下楼梯,任凭科林家的门半开着。
这时发生了最奇怪的事:一只老鼠跑出来,吃起死者丢下的那个面包。
老鼠听见有动静,逃跑了。
所以镜头定格后,画面里己没有它了。
(全剧终)注1:哥伦布骑士会:美国男性天主教徒的兄弟组织,成立于1882年。
为会员组织社会活动,向会员家属提供经济援助,为各种慈普和教育计划捐款,并通过各种活动增加人们对天主教的兴趣。
总部设在康涅狄格州纽黑文。
出有刊物《哥伦比亚》。
注2:“必不侍奉”,这是《圣经·耶利米书》中上帝责骂犹大的话。
再下面一句中的“他和露茜福”应该是指耶稣和撤旦。
露茜福,拉丁文中的晨星,后堕落变成魔鬼。
注3:波士顿公共区:波士顿城中的著名绿地,是城中闹中取静的一块绿洲。
绿地北侧有一块浮脸,纪念南北战争时的54人团”,即美国第一个黑人军团。
注4:灯塔山:波士顿城里的商级住宅区,与另一富人区“后湾”毗邻。
注5:尼卡斯特罗:意大利地名。
注6:《与我同行》:美国1944年出品的影片,获得七项奥斯卡大奖。
1990年代出品的影片《修女也疯狂》是这部影片的翻拍。
注7:“幸运的爱尔兰人”:约翰·列农的一支著名摇滚歌曲。
典出久远,指历尽艰难最后获得成功的人。
注8:位于波士顿市中心的一所大学。
注9:“弗朗西斯”是“弗兰克”的昵称。
同理,后面的“科里”即是“科林”的昵称。
注10:“宾哥”(Bingo)这个词此处是指一个女性与多个男性乱交的隐语。
注11:双关语:fall:败落,另一意是“秋季”。
原文是:“prides comes before the fall”。
注12:玛丽·特里莎修女,诺贝尔奖和平奖获得者。
此处是在戏说。
注13:爱国法案:全称“美国爱国行动”。
911事件后通过的一条法令。
注14:Ching chong,清猪,对中国人的蔑称。
清朝时中国人留有辫子之故。
注15:波士顿郊区的一个地方。
注16:《拉美莫尔的露契亚》,意大利三幕歌剧,多尼采蒂作。
1835年于那不勒斯初演。
注17:格洛斯特,临马萨诸塞海的港口城市,渔业和水产品加工业发达。
注18:Fort Point channel:波士顿的一条名街。
注19:约翰·汉考克,美国开国先驱者之一此处是以其名命名的地名。
注20:原文MDC,millions of dead ops,“无数死去的警察”的缩写。
去影院的路上,我和朋友一直在听蔡琴的[被遗忘的时光],或许是印象太深刻,如今想起[无间道],脑海中闪回的永远是两位主角坐在音像店里听歌的场景。
刀光剑影带来令人窒息的空气,却带不走片刻的温馨。
据说改编自[无间道]的新片[The Departed]是全球同步上映,不知道在我凑热闹似的赶了头班车时,有没有国内的朋友也坐在银幕前。
如果有,那失望大概是一定的。
一直有疑问,大导演马丁·西科赛斯将选择何种角度来展现两位卧底的内心世界,尤其是隐忍中的卧底警察。
因为原剧中的人物的精神动力显然不能简单地归为职业道德激励,集勇气和智慧于一身。
事实上,他的内心世界更多的时候处于混乱甚至崩溃的边缘,支撑他的,当然有嫉恶如仇的正义感,更有同事情谊和朋友(心理医生)关怀。
而面对不同文化对于卧底的不同解读,导演没有能够逃脱好美国人的简单加直接,人物成了两张正反派鲜明的脸谱。
真正的黑帮失去野心,满足于不断破坏警方行动带来的喜悦中;真正的警察虽然也会产生内心的挣扎,但观众看到的只是他一片又一片吞下精神抑制药物的情景,以及如惊弓之鸟般的歇斯底里。
更直接的是死亡。
当血肉横飞的场面被反复铺陈,一颗突如其来的子弹便不再显得惊心动魄,正派死掉不会有人难过,反派被杀也不会拍手称快。
所以,这或许提醒了其他导演:掏枪要慎重。
除了掏枪,任何画蛇添足都会将主题引上歧路。
当我看到片中突兀的床戏,便更加坚定地认为这一部分是美国观众的预期之一,在铺垫甚少的情况下,几乎是一瞬间,两人就进入了干柴烈火的状态。
从那之后,电影走上好莱坞式的幽默和刺激,机智惊险却少了沉稳。
我的兴致也越来越低,甚至盼着早点结束。
所以,如果你是导演,那么自毁前程的最好方法是:拍一部武侠;其次,马丁·西科赛斯做出了榜样。
Oct 6, 2006 22:32U13 Golf Range
本片获得第79届奥斯卡金像奖最佳影片、马丁•斯科塞斯摘得最佳导演奖
马丁这部模仿无间道的片很是粗糙,有些逻辑很是牵强。毕竟有些环境不能硬从香港搬到美国。
不错的改编,把《无间道》三集揉在一集并且有自己的创新,比起美版《见鬼》来说好那边了,不错,值得一看。
一切都处理得太冷静了,有的时候还是需要适当的煽情的,比如原版《无间道》中的“再见,警察”
两人阳台摊牌的那场戏被用另一种方法处理,多年地忍辱负重被一拳拳地发泄出来,而香港的那个版本则很温顺。 我不喜欢这个版本的在高楼被扔下降落的处理方法,感觉很不搭调啊。。。
滿口髒話的傑克尼克遜實在令人作噁.麥特戴蒙沒有劉德華的狠勁 反而感覺很像俗仔..跟港版差太遠了~
港版固然好,但本片作为电影的水准要比港版高出若干段位,斯科塞斯黑帮片镌刻于骨子里的冷和酷。结局高潮的处理:一枪打过去脑浆迸裂四散于电梯间中不给人任何喘息之机,生活就是这么无情,哪来那么多时间让你平复心绪。
实在没感觉,看到后面简直忍无可忍,比港版差远了。就一句话留下印象了You can be cops, or you can be criminals. When you're facing a loaded gun, what's the difference?
先要看懂“教堂老鼠”这句英文谚语,老鼠想在教堂里找吃的,是枉费心机,教堂里的老鼠一贫如洗。影片中马特达蒙,小李子,黑帮老大三个人都来自爱尔兰底层,就像一群老鼠,即便进入了教堂,也只能被政府利用,互相残杀,最终像老鼠一样死去。《无间风云》讲的是老鼠的故事,《无间道》讲的是警察的故事
DiCaprio眉心可夹笔。
港版更浪漫诗意,更煽情,未解释的小bug不少。美版更现实主义,更粗粝直接,几个小细节处理得精彩。相对来说个人更偏爱美版。影片剪辑十分出彩,快速摇摄和交叉蒙太奇让人眼花缭乱。内容上,除了悲情宿命,还突出了族裔歧视和阶级固化等社会问题。结尾部分酣畅淋漓。ps: 维拉法米加太美了。(8.5/10)
马丁斯科塞斯用名导演、无数名演员、以及大制作,告诉了我们经典好莱坞范式的片子,不适合讲什么样的故事。
老马丁终于获得奥斯卡了,其实这并非他的最优之作,而且是翻拍刘伟强的电影,但是奥斯卡的确亏欠他的,这次一并还上了
可能先入为主吧 更喜欢无间道 觉得不如BABEL
张嘴就FUCK开枪就爆头,小迪整个一个暴躁的抑郁男。。。杰克尼克尔森表演还不错。天台上小迪把达蒙一顿暴打,一女侍二夫,是说黑帮是中国交易电脑芯片,你老老实实的说毒品不就完了,非要绕开,反而画蛇添足
明显比港版的带劲,这才真实,香港的黑帮片都太文艺了!这电影在中国的口碑不好,其实还是受先入为主观念的影响,毕竟两种风格差别很大。
老美的逻辑比较简单,没有港版的深度。黑老大的表演很到位~赞
里面的风笛声就象再见啊,警察。但没《无间道》煽情,当年看着刘德华被拷上手铐我就差没心碎了。4年了,莱昂拉多老的越来越快,马特达蒙出落的越来越好看。
当一部电影里面有了莱昂纳多和马特达蒙的时候,可能是不是翻拍原作已经不那么重要。整部电影我一直在期待两个人的对手戏。太精彩,太有美国味,于是击败众多好片子拿了小金人吧。
一样的故事 所讲的思想却不同 不同于港版的精华“我想做个好人” 美版想讲的是每个人被注定的命运 整个电影比港版长了近一个小时 虽然把故事讲得十分清晰利落 却缺少了原版那种细腻和内涵 本人更倾心与港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