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褒贬不一、玩票性质的好莱坞讽刺电影《凯撒万岁》之后,科恩兄弟的自编自导的电影《巴斯特·斯克鲁格斯的歌谣》(The Ballad of Buster Scruggs)再次回归到他们所发挥稳定的西部主题之上。
电影虚构了一本名为《巴斯特·斯克鲁格斯的歌谣》的古旧故事集,讲述了六篇长短不一的故事,而每一篇故事的开头都以一副插画作为引子,从情节上看并无连续性和关联性,但却集结了一切耳熟能详的西部元素:酒吧决斗、银行抢劫、畸形艺人、沿河淘金、荒漠迁徙和土著威胁。
无论是奇幻怪诞的传说,还是多愁善感的天不作美,或者是血腥厮杀的暴力争斗,每一个故事都在通向同一个终点:死亡,而每一个通往死亡的历程都经历着命运无端的捉弄和玩笑。
故事中的那些角色,也都仿佛是从经典西部电影中走出来的典型人物。
第一个故事中的巴斯特是一名枪艺高超、身手不凡的牛仔,在决斗中屡战屡胜,还把一名手下败将的故事编成歌谣传唱,却转眼死在一场新的挑战中;第二个故事《打中锅盖》里,詹姆斯·弗兰科扮演的银行抢劫犯在侥幸逃过绞死和印第安人的突袭之后,却又难逃第二次审判的命运;第三个故事《饭票》中,无手无脚只有躯干的少年靠朗诵卖艺为生,最后因为不再能吸引观众而被一只会数数的鸡而取代;第四个故事《黄金谷》中,民谣老炮Tom Waits所饰演的淘金人在寻找金矿的最后关头遭遇埋伏并绝地反击;第五个故事《不安的女孩》更是一个完整的科恩兄弟的故事——原本跟随兄长前往俄勒冈的待婚女子遭遇一系列的变故,兄长离世、雇工漫天要价和蓬马车队长的求婚,然而故事却无意向浪漫而充满希望的结局发展。
最后一个故事《遗体》,则记录了一架通往神秘旅店的马车上,两名赏金猎人与三名普通乘客——一个法国人、一个猎人以及一个老妇人回顾人生的对话。
每个故事的长度并不允许人物有呈现复杂性格和成长“弧光”的空间,他们或贪婪或谨慎、或残忍或坚韧,或愚昧或自负,但始终没有呈现出性格的动态变化,而是按照某种秩序按部就班地履行自己的人生轨迹。
人物形象的夸张和性格流动的遏制,将他们钉在辽阔无垠、徐徐展开的西部画卷中,成为一个个渺小而凝练的符号,在亘古荒凉的峭壁险滩和无边无际的荒漠中前进,在孤零零地伫立在沙漠中的酒馆、银行或是旅店中穿行,在宏大画卷的轨迹和规则之中,生命的无常犹如突如其来的印第安人,毫无规律可言地打乱秩序,破坏审判、拓荒和迁徙。
渺小的个体在不可捉摸的外力中被抛掷席卷,无法逃脱早已命定在脖颈上的绳索。
电影的视角也由此并不参与其中而从感同身受的主观中抽离,成为无常命运的冷眼旁观者,仿佛是在纷繁复杂的世界上空盘旋着,自上而下凝视着蛮荒的西部宇宙。
从讲述故事的方式到故事情节本身,从人物刻画到起承转合的方式,科恩兄弟都极尽复古之能事,从声色意境上来还原近代民间故事集的真实质感。
他们刻意以 “巴斯特·斯克鲁格斯的歌谣”的歌谣为名,则让这本虚构的故事集看起来充满了民间色彩,像是众人口口相传的歌谣被记录成册时,被随意地用第一个故事命名了整本书。
电影还运用插画作为引子,在电影的色调上极力还原版画般的浓烈饱和,并在每一个故事结束时,借以模拟阅读的效果,将故事结尾以书面文字的形式呈现在观众面前。
在虚构了一本故事书的同时,科恩兄弟也在建立一部闭塞而经典的西部神话。
与那些运用西部主题讲述当代故事的电影不同(《三块广告牌》、《赴汤蹈火》和《猎凶风河谷》等),科恩兄弟摒弃了关注于人性弧光和社会指向的好莱坞主流叙事,转而强调了创作的这重虚构性,而以虚构的书、虚构的读者、虚的诞生出这些故事的环境和口口相传的隐形作者群体,来斩断剧情伸向现实的触角,从而在形式和内容上向古典主义进行了一次彻底而完整的回归:俯视人类个体的渺小和生命的残酷寓意,仿佛圣经故事般的启示;贪婪、固执和残酷的品行又像是莎士比亚笔下的人物典型;而怪诞神秘和阴暗邪恶的气息,隐隐闪现着弗兰纳里·奥康纳式的乖张。
然而,科恩兄弟在叙事结构和形式上的古典转向,却恰好借助于的西部电影的经典外壳,和已深入人心的经典叙事内涵,运用自己独特的影像修辞将西部电影的意义来衍生出更为个性鲜明的外延,讲述的却依然是人类存在这一亘古不变的主题。
巴斯特·斯克鲁格斯刚用歌谣纪念完前一个对手的死亡,转而他的灵魂就要为自己的死亡进行弹唱;第二次被架上绞刑架的强盗临终前正对上美丽少女的一瞥,这一眼中所包含的浪漫的传奇的冒险的无限可能都转瞬即逝;林肯著名的《葛底斯堡演说》在躯干少年慷慨激昂的诵读中显得尤为荒诞——“我们要在这里下定最大的决心,不让这些死者白白牺牲”,而少年本人却为了未尽的演艺事业成为了一只鸡的牺牲;金矿偷袭者悠然卷烟享受不劳而获的胜利时刻和孕育着婚姻和家庭未来的俄勒冈,都暗藏着平静背后的不期而遇的杀机。
而最后一个故事,更是以赏金猎人抓获犯人的诱饵调侃沉浸电影故事的观众:“他们总是把自己和故事联系起来,我们总是喜欢听自己的故事,但只要故事里的人物是我们,又不是我们,特别是结局不是我们。
”此刻赏金猎人的对话对象仿佛不是对座的三位旅人,而是电影银幕前的观众,那架永不停止的马车似乎也载着观者前往宿命的终点。
科恩兄弟在这部电影中对传统西部电影的致敬和戏仿,也更是建立在虚妄离奇的黑色基调和亦真亦假的梦幻时刻上,达成与观众的共谋。
某种程度上,《巴斯特·斯克鲁格斯的歌谣》有点像科恩兄弟对自己的西部系列的总结陈词,从主题上来说,它并没有超越导演在《老无所依》中所奠定的对于死亡哲学的感悟,也依然延续着《血迷宫》、《冰血暴》中那种熟悉的徒劳无益和机缘巧合,它又回归到《逃狱三王》中歌谣与喜剧中和的微妙讽刺中,在黑色幽默的揶揄、世事无常的沉重中游刃有余,举重若轻。
在被政治、文化和种族等等问题所撕裂的好莱坞电影工业,题材、立场和对社会现实的指向也越来越成为衡量一部电影的重要标准,而最近几年关注尤甚的几部电影不约而同都有着高调主张和现实批判。
曾经拿过奥斯卡金像奖的科恩兄弟在题材选择、结构秩序上对于传统的回归,也许可以看作是兼得娱乐和深度的坚持,以及对时下创作模式的回避。
第一个故事:快意恩仇的牛仔想起荒野大镖客,黄沙弥漫,枪声四起,牛仔的故事和结局何其相似,彼此互为注脚,永远会有新的唱歌的神枪手,西部永存!
第二个故事:詹姆斯弗兰克的无聊一生“慈悲像甘霖一样珍贵难得且不可乞求”第三个故事:无翼画眉鸟男孩有残缺的身体、深邃的五官、激昂的声音讲述原野从未听过的恢弘诗篇。
男人有着高大巍峨的身躯、沉默地照顾着“画眉鸟”,作为饭票的男孩和作为欲望宣泄的妓女没有什么不同,饭票失去价值后会被扔下悬崖,妓女在欲望满足后还可以拿钱走人。
(这个故事像是对刚刚萌芽的理想主义的某种隐喻,当最后一次表演进行到“当不蒙命运垂怜,受尽人间白眼,我独自为被人抛弃的处境而哭泣,苦恼天堂对我的徒然哭诉不闻不问,看看自己,诅咒自己的宿命,希望自己能够更加富有希望,如他享有的美貌,如他享有的友谊......”曾经以为那些不甚明晰的诗篇只是天堂的檐角,而今才知只是游子的可怜写照,可终明白此道已太晚太晚)第四个故事:老人的黄金峡谷海明威的捕鱼老人,西部鲁宾逊。
当老人击退偷袭的卑鄙小偷,牵起满载金子的小毛驴,猫头鹰回巢,麋鹿涉水,鱼群聚拢,蝴蝶自来,群山依旧。
第五个故事:吵闹的小皮尔斯总统一个脆弱神经质的女人,失去病弱一事无成的哥哥以及哥哥装在背心里的钱,保护不了一只吵闹的小狗,被男仆敲诈,死于恐惧和逃避的勇气。
(这个故事太让人觉得无趣了)第六个故事:死神的审判两个死神和三个迥异的乘客,把人当动物的猎户,用宗教和道德标榜的知识分子贵妇,崇尚自由的个人主义者,人活着就会发现的一件事就是:人始终只有自己,摩根堡到了,请下车。
2023年6月10日17:59:50《巴斯特·斯克鲁格斯的歌谣》是由科恩兄弟(乔尔·科恩、伊桑·科恩)联合执导,蒂姆·布雷克·尼尔森、詹姆斯·弗兰科、连姆·尼森、汤姆·威兹等主演的西部片,于2018年8月31日在威尼斯国际电影节主竞赛单元首映,2018年11月16日在NetFlix网络平台上线。
该片由《巴斯特·斯克鲁格斯的歌谣》《阿尔戈多内斯附近》《饭票》《黄金谷》《受惊女子》《遗体》6个独立的短片故事组成,讲述发生在美国边界的六个或喜或悲、不同寻常的故事 [1] 。
2018年9月8日,该片获得第75届威尼斯国际电影节最佳剧本奖前几个还行,最后一个没看进去!
不错。
《巴斯特·斯克鲁格斯的歌谣》,2018年Netflix出品的电影。
影片由6个小故事构成,都是发生在美国西部淘金时代的西部故事。
令人印象比较深刻的是第一个和第五个故事。
第一个故事,白衣牛仔似乎战无不胜,最终还是突然倒在了比他出枪更快的人的手上。
第五个故事,女主角经历长途旅行各种变故,眼看被人求婚,似乎柳暗花明又一村,却倒在了黎明前的黑暗里。
原来西部故事里真的没有谁有主角光环。
这是这部电影给人的启示。
足够的反套路,使得这部电影变得有那么些味道。
文 / 铃鼓先生的橡皮头科恩兄弟2018年的新片《巴斯特·斯克鲁格斯的歌谣》,在前不久公布的91届奥斯卡金像奖提名名单上,荣获3项提名——最佳改编剧本、最佳服装设计、最佳原创歌曲。
虽然提名数量不如一些“爆款”,比如《罗马》,但科恩兄弟一向是品质的保证,《巴斯特·斯克鲁格斯的歌谣》也不例外。
本片由6个小故事组成,既独立又联系,收录在一本叫《巴斯特·斯克鲁格斯的歌谣》的书中,讲述的是西部老巴的故事与美国边疆的轶事。
这里不再分述每个故事,这样的文章分析网络上应有尽有,而是把6个故事看作一个整体,一场美国西部边疆大冒险,提取出关于西部的几个核心。
人们开拓西部,很大一部分原因在于对利益的追求、对财富的渴望,这是一大原动力,促使人们开发西部边疆。
片中人物一分为二——一部分人为了财富铤而走险,干起了打家劫舍的勾当;另一部分人为了财富勤勤恳恳,靠自己的双手与血泪发家致富。
第三个故事讲述一个年轻的残疾演员被一直以来照顾自己的人,因为收入下降被抛弃。
严格来说,两人皆为不幸之人,都在饱腹与饥饿之间徘徊。
两人之间因为赚钱而达成的同盟,显然一旦赚不到钱就会破裂。
一只公鸡取代了残疾演员,在财富尚无法满足基本生活的状态下,所谓的道德与伦理是混沌一片的。
第四个故事直接讲述了一个老人在峡谷内掘金的故事。
老人对财富的痴迷,对着地下的金矿自言自语,显然了对黄金的渴望已经到了贪婪的程度。
但另一方面,他凭借自己的劳动与努力,换取财富,与一路尾随的企图不劳而获的卑鄙小人形成了强烈的反差——对财富的贪婪追求与其他道德败坏相比,根本算不了什么,相反地,勤劳致富是一种美德。
第四个故事似乎有着总结性的意义,是对追求财富的总结——财富是大自然的馈赠,吾当取之;四个鸟蛋拿走一个,有节制地所求于大地;私人的的财产是神圣的,理应誓死捍卫;财富从来不是罪恶,而是追求财富过程中衍生出的一系列问题,正所谓“君子爱财,取之有道”。
整部电影中充斥着暴力,而科恩兄弟有意呈现出暴力所带来的痛感。
这样,人的生命显得极其脆弱,而人们生前拥有的就显得极其的珍贵。
第一个故事塑造了一个人狠话多的神枪手,并且他有着一副好嗓子唱歌。
神枪手自然是不论什么情况皆能掌控,但同时这是一个高危职业,生死皆是一瞬间的事儿。
枪支在这个故事中是一种工具,不是什么正义或是邪恶的象征,是蛮荒西部的生活方式的体现。
所谓的神枪手的故事大同小异,究其原因在于生命易逝,暴力总以死亡收场。
枪支的流行基于这样一个事实——在政府管辖没能触及的地方,有着巨大的空白,及时主动地捍卫自己的财产与利益变得尤为重要。
这可以是银行职员挺身而出击退劫匪,也可以是拓荒者誓死保卫自己的金矿,还可以是迁移者为求生存阻击印第安人。
这样的“武德”对于“爱好和平”的民族是不可想象的,指望这别人来保护自己的利益,不管这个人是具体的还是抽象的,皆是极为不可靠的。
在现实的具体的情况中,只有自己才能最为及时地保证自己的利益不被侵犯,持枪权关乎个人自由。
这六个故事都有着形形色色的死亡,以一种戏谑的口吻讲出,这使得死亡变得很“随意”——千奇百怪的原因都能导致死亡。
同时,这么多的角色死去,使得死亡成为一种常态,可以轻松地说出口,像是讲了一个笑话。
毕竟,所有书上的故事都有一个相同点,那就是故事里的人都死了。
所谓的命运,可以是天机不可泄漏,或是掌握在各自的手里,但结局一定是相同的,人难免一死,这大概就是宿命,无论贫富贵贱。
所有的神枪手都是被更年轻的神枪手取代,作恶之人似乎难逃审判,弱者似乎注定会被遗弃等等。
第六个故事则与第一个故事中的”灵魂升天“作了一个很好的对应,它讲述了一对“死神”引渡三个人的故事。
无论是粗鄙之人、虔诚之人还是理性之人,都将迎来死亡,面对死神的宫殿,前两人战战兢兢地踏入其中,理性之人在门口思索一番,欣然接受了最终的结局。
有意思的是,这一对死神就好像是科恩兄弟俩的化身——一人用故事、聊天和歌声吸引观众上钩,另一人打破观众心中的期待。
导演两兄弟入行这么多年,早摸清了观众的“底细,借“死神”的口说出:观众明明知道这个故事,但仍然百听不厌,原因在于他们总是把故事联想到自己身上,观众喜欢听自己的故事,故事里的人物是观众但不真的是观众。
换言之,电影中的人物承担着替观众去经历、去冒险的任务,在电影里虚构出观众也许永远不会真正有过的体验。
电影里的一切,不一定是真实的,但一定是可信的。
所以有人说,艺术的本质是幻觉,这是 有道理的。
作品需要同观众建立起一个神圣而私密的联结。
6个西部小故事,每个故事中渗透着强烈的宿命感以及人生易逝的脆弱感,共同构成了泛黄的史诗感。
同时,西部故事只能是美国故事,其间可以窥见美利坚民族骨子里的特质,诸如私力救济、私有财产以及开拓荒蛮西部的进取精神。
在2018年有这样的片子,有意无意地在唤起民众对与国家的认同,并试图重申,美国的历史是光荣的历史。
科恩兄弟的新片《巴斯特·斯克鲁格斯的歌谣》讲述了6个短小精悍的西部故事,本片卡司豪华,在第75届威尼斯电影节获得了最佳剧本奖。
据说这些故事的创作间隔超过了25年,一直放在一个抽屉里,最终科恩兄弟决定把它们整合起来,以合集电影的形式搬上大银幕。
本片的结构虽然分散,风格却有着科恩兄弟过往作品的影子,如《大地惊雷》的狂野西部,《醉乡民谣》的忧伤旋律,《老无所依》的世事无常......影片以一本翻动的故事书为视角展开,6个故事互相独立,情绪上却是渐进的。
先抛出暴力和幽默元素吸引观众,再用沉重、伤感的故事引起思考,最后以死亡这一终极主题收笔,翻书的人虽然什么也没有说,却一切尽在不言中。
第一个登场的主人公即是巴斯特·斯克鲁格斯,他是一名牛仔、通缉犯、神枪手。
他喜欢唱歌,也喜欢用俏皮话挑衅那些看着不顺眼的家伙。
如上面所说,这个故事就是让观众爽的。
巴斯特的歌声很有西部风味儿,枪战场面更加“西部”,杀人如闹着玩儿一样轻松,甚至还有用桌板杀人这种神奇的操作。
机智勇敢的神枪手,打败了无脑粗野的杂鱼,还把这场战斗编成了滑稽的歌谣,多么典型的西部故事。
不过正所谓“人有失手,马有失蹄”,枪法再花哨,也有玩儿砸的时候。
当巴斯特在一次决斗中失手,等待他的命运就很黑色幽默了。
第二个故事的主人公是詹姆斯·弗兰科饰演的抢劫犯,他本来想洗劫一家偏僻的银行,却没想到银行柜员穿着一身锅碗瓢盆组成的“防弹衣”,把他打得落花流水。
接下来,他就体会到了什么叫“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伏”。
当他以为自己将要被送上绞架的时候,却意外的活了下来。
当他以为自己逃出生天的时候,又稀里糊涂的被抓了起来。
巴斯特和抢劫犯的故事都很讽刺,他们以为自己是主角,是快意恩仇的江洋大盗,可是命运和他们开了个玩笑,最终他们明白,自己也不过是一个提供谈资的小丑。
后面几个故事就不那么轻松诙谐了,《饭票》和《不安的女孩》都是非常悲悯的故事,体现了丛林社会的人心险恶、世事无常。
其中连姆·尼森给我留下的印象很深,他那谄笑着、背着手走过来的样子,以及那张笑脸下掩饰的人性之恶,实在令人心有余悸。
《黄金谷》是6个故事中比较特别的一个,这个故事不仅讲了人与人的争斗,也讲了人与自然的关系。
在一片生机勃勃的山谷中,鱼群觅食、蝴蝶授粉、麋鹿饮水,大自然的万物和谐共处。
这时淘金者的歌声传来,动物们惊慌失措的逃开,人类的出现惊扰了山谷的宁静祥和。
同样是向自然索取,淘金者是取之有度的,并且自食其力,获得了好下场。
而盗贼是贪得无厌的,他打算鸠占鹊巢,最终丢掉了性命。
最后人类离开了,鸟兽回来了,只留下满目疮痍和掩埋的尸体,说明了人类的发家史,就是一部充斥着内斗与破坏的残酷史。
旧西部是一个野蛮的时代,每个人都在为了生存挣扎,活着就是壮举,生存就是智慧。
在这些故事里,活下来的人老成稳重、果敢勇武、阅历丰富,死掉的人狂妄自负、软弱无力、不谙世事。
有些角色的死早已注定,有些角色的死非常突然,每个角色的死法各不相同,唯一相同的是众生皆苦。
人皆有一死,所以科恩兄弟把最后一个故事命名为《遗体》,其实更直白一点的名字应该是《死神的马车》。
故事中,几个陌生人和死神一起坐在马车上,他们彼此的信仰不同、经历不同,但最终都将前往同一个终点。
一路上,这些乘客还在喋喋不休、争执不已,直到死神讲了一个故事,他们才终于明白自己的处境,推开了那扇通往天堂或者地狱的大门。
死神说,每个人都希望自己是故事的旁观者,但总有一天自己会走进故事中。
这层寓意对整部影片形成了嵌套,当故事翻到最后一页,我们以旁观者的身份看完影片,也会想到自己在人生中扮演的角色。
本文为《暴走看啥片儿》特约稿件,作者大海里的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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Ⅰ、巴斯特·斯克鲁格斯的歌谣你弹着吉他骑着名叫“老丹”的白马穿行于西部泛红的山脉之间,或许就连群山亦会为你的歌声所动,你可以穿着一席干净整洁的白装走进简陋的荒野酒吧,你让所有穿着邋遢的挑衅者见识你瘦弱身形下追逐疾风与血的子弹。
你冲着镜头嚷嚷着你琐碎的人生哲理走进镇里的酒吧,你接下必输的牌局,他们说看牌以后就必须玩下去,你说你不玩,你踩着桌子如蹊跷板一般的让挑衅者在自己的头颅上留下了窟窿,是啊,你没有武器也可以杀人,你合着钢琴的旋律唱着动人的歌谣。
你便是传闻中巴斯特·斯克鲁格斯。
克鲁格斯一直自诩为圣萨巴妙音鸟,直到那天,那个他看着镜子杀死仇家的白天,他听到远处传来优美的旋律,那是一个身着黑衣骑着黑马吹着口琴的男人,克鲁格斯寂寞的音乐细胞开始沸腾,似乎手中的吉他终于找到了可以协奏的另一件乐器。
他们站路的两头准备决斗,或多或少克鲁格斯心底已经明白会输给面前这个迷人的家伙,他依旧满怀信心的填满子弹,嘴里嚷嚷着要不要给自己换一套黑色的西服。
当击锤击向撞针的瞬间,枪声撕破空旷的西部荒野,克鲁格斯瞬间感受到了那些被其射杀的人们频死前的惊讶,他望着镜子里额头上冒血的伤口倒地身亡,他终于可以弹着金色的小竖琴朝天而去,巴斯特和杀死他的牛仔一应一和的唱着关于他死亡的歌谣飞入云霄,他只希望天堂有个公平的玩牌规则。
西部世界满天尘土的苍茫大地上是一个有着江湖的地方,你可以凭着自己高超的杀人技艺解决所有对你说no的人,你会这么做,也许你只是想唱着歌,优雅的按照自己所想的方式活着,可是出来混,总是要还的,总有一天,当尘风止歇的时候,在地平线的彼端,你会遇到那个拔枪开枪形如闪电的正义使者。
这个故事里同时出现了歌谣与舞蹈,歌谣主要用于衬托人物的心里视角,吉他与口琴代表故事里正义与邪恶的两个角色。
克鲁格斯时不时的会对着镜头涛涛而言,科恩兄弟真是恨不得把观众拉进他们精彩的故事里。
Ⅱ、在阿尔戈多内斯的附近你站在荒凉的野地里望着叫做银行的小木屋,公证人的牌子随风摇曳着发出“吱吱”的声音,哦,我看了半天才看出来这个一脸苦大情深的男人是詹姆斯·弗朗科演的。
弗朗科心里想着这鸟不拉屎的地方竟然会有家银行,他将信将疑的走进了银行,相较于外面破旧的样子,银行内却是异常的整洁,弗朗科调侃着银行柜台上的老大爷,一脸不屑的听着老大爷吹着自己枪击劫犯的牛逼,弗朗科觉得老大爷似乎是在警示自己,他终于听不下去了,他掏出枪对老大爷吼道:“我特妈就是来抢劫的!
”老大爷吓得连单词的尾音都吐不出来了,果然是个软蛋,弗兰科心想。
老大爷表示钱在柜台底下,弗朗科望着弯腰取钱的老大爷,心想此中只怕有诈,果然有诈,散弹枪击碎木柜的声音接连响起,弗朗科急忙跳上柜台闪躲,瞬时间老大爷已经失去了踪影,原来柜台后面每个窗口下都支着一把可以击碎劫犯膝盖的散弹枪,果然江湖险恶,弗朗科望着银行后门外空荡荡的荒野,明白老大爷并没有逃走。
他急忙提着装满钱的口袋准备夺路而逃,路上钱给大风刮走了,帽子也给大风刮走了,混在风里的子弹击中了弗朗科的小腿,他缩在枯井背后寻找着躲在银行某处射击的老大爷,他试图骑马而逃,可是马对他不理不睬,突然间他望见了他漂泊半生最奇异的景观,老大爷全身挂着锅碗瓢盆举着枪朝他袭来,短暂的射击时间里弗朗科手上可憎的肌肉记忆让他停不下射击老大爷胸口的手,那些飞驰而出子弹都被老大爷胸口的锅给弹开了,在被老大爷的枪托击晕之前,弗朗科突然明白老大爷并没有吹牛逼。
灼热的炎日下,骑警念着绞刑前的宣言,他说他要给脖子上绞着绳子的弗朗科一次辩护的机会,弗朗科说老大爷赢得不够光彩,而骑警们只关心怎么分配弗朗科死后留下的马匹。
腐旧的箭矢射穿了骑警的脖子,齐发的长矛戳穿了骑警的胸膛,酋长带着他的印第安子民挥舞着石头做成的流星锤杀死了所有的骑警,留下了脖子上绞着绳子的弗朗科以及支撑着他的马,这是一匹不听话的马,为了眼前的嫩草,驮着弗朗科小步小步的走向窒息的边缘,幸而遇到偷牛的手拙射手,不幸又遇到追捕其的骑警,偷牛贼转身就跑,一脸懵逼的弗朗科成了偷牛贼,他站在绞刑台上,脖子上又一次套上了绳子,他望着人群身后的远方心想:“怎么又要经历一次。
突然间弗朗科望见了人群中一个身着淡蓝色点缀着小黄花衣服的女孩,站在一群燥汉子中的她是那么的特别,她接触到了弗朗科灼热的目光,不知所措的她冲着弗朗科嫣然一笑。
弗朗科的心开始激烈跳动,并不是因为对死亡的恐惧,而是因为眼前可人的女孩,可惜下一刻他的心跳将永远停止,罩在头上的黑布遮去了他眼眸里女孩的样子,勒紧喉咙的绳子让他永远没有机会对女孩说出他的心意,停止跳动的心脏让他与女孩从此阴阳两隔,伴随着脖子断掉的声音以及群众们的欢呼声,弗朗科失去了生命。
这个故事里似乎没有出现歌谣,故事的叙述方式主要围绕弗朗科一连串的经历展开 。
该来的事情总是会来,你怎么逃也逃不过,世间万事,因果循环,当弗朗科站在银行门口的时候,就注定了他被绞死的命运。
人生最大的悲剧确实是在错误的时间遇到对的人,如若是临死之前,那便是错中之错,如若弗朗科没有抢劫银行,他本能幸福的与女孩走完一辈子,可是缘分这种事情差之分毫,隔之生死。
Ⅲ、哈里森的传授师在关于远方雪山的油画里一驾马车缓缓行驶在枯黄色的杂草丛中,它顺着小溪旁针叶林里的小道来到了飘雪的小镇,沉默的男人在小镇的宣传栏上钉上“无翼画眉”的广告。
绿幕拉开的时候,一个失去四肢的男孩出现在观众眼前,趁着观众惊诧未了之余,男孩宏亮的声音如利剑般斩断了众人的杂绪,他慷慨激昂的陈述着“民有,名治,明享”的诗篇(这是一首包含很多诗篇的混诗,有兴趣的可以查一下),他神采奕奕的样子让观众们觉得身置诗里的故事之中,而念诗的他似乎成为了故事的主角,当他最后一个词措淡逝在空气之中的时候,观众们似乎还沉溺于他所述诗篇的宏观思想之中,接二连三之后欢腾的掌声在男孩耳旁响起,男孩微笑着向观众予以致意,沉默的男人摘下破旧的毡帽向观众索取金币的施与,绿幕拉起,演出结束。
男人带着男孩翻过陡峭的崇山,路过叶子落尽的雪中小道,朝着广袤原野上起伏的群山驶去,男人驾着马车,男孩坐在车后望着远去的景色,他们前往一个又一个人类聚集的地方宣读诗篇,可是台下的观众却越来越少。
其实男人和男孩从来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但是冰冷的世界如同戏里不断飘落的雪花让两人相互依存求生,男孩深知世间文学哲理,他可以靠述说诗篇引发观众的情绪带来经济收益。
而男人深谙生存之道,他不需要了解种种文学故事,他知道带着男孩上路就不会饿死。
最后一次表演落幕之后,男人没能从三个听众的手中得到任何报酬,他在身后嘈杂的人群中发现了新的致富之路,一只会算术的老母鸡。
深刻思想意识比不过一个简单的花招,因为世间已经满是苦累,“民有,民知,民享”等等遥不可及的思想无法撑起人们不堪的生活,那更像是一剂思想上的麻药,而一个简单的母鸡啄米的戏法却可以让人们享受到短暂的快乐,而快乐总是能挣钱。
所以男人买走了母鸡。
男人没有再给男孩烧制食物,他把买来的饲料喂给拴住的母鸡,男孩恶狠狠的望着男人,他觉得自己遭到了背叛,而男人却自顾自的喝着水,他的样子仿佛在哀叹世事如此。
整个故事里男人与男孩几乎没有对白,他们的关系很微妙,男孩知道男人只是利用他挣钱,但是男孩对男人是有感情的,从男孩感觉到被背叛有些愤怒的表情里看出男孩把男人当做了可以依靠朋友,男孩在思想上更趋向于理想主义者。
男孩是男人挣钱的工具,对他而言男孩与鸡笼里的母鸡毫无差别,他不与男孩交流也就不会产生任何感情,男人更趋向于现实主义者。
路过山旁大桥的时候,男人走向桥边把抱起的大石抛入桥下的溪流,望着大石溅起的水花,男人知道这是一个足以致命的高度,落下的物体在入水的瞬间将无异于砸到水泥地板之上。
(此处抛石头实际上是测试水深,前面描写笔误,同时谢谢留言区兄弟指正。
)男人不怀好意的走向男孩,镜头切换,车里摇晃的鸡笼旁没有了男孩的身影,故事结尾配图上空荡荡的座椅暗示着男人把男孩抛入了桥下那奔腾的溪流,真是一个如冷冽寒风般残忍的故事。
男孩作为人类社会这台高速运转的机器里一颗渺小的齿轮,一旦失去了作用便被无情的抛弃,整个故事让我联想起《约翰克里斯朵夫》的结尾,圣者克里斯朵夫背着娇弱沉重的孩子离开人群,渡过河流,黎明的时候孩子指着前方告诉圣者克里斯朵夫:“我是即将到来的日子。
” 男人是冰天雪地里摸黑求生的江湖艺人,他看不到阴霾背后升起又落下的太阳,思想上的狭隘让他看不清事物更深刻的意义 ,他只是苟活于世,当他无路可走的时候,他抛下了身上的每一个负担,这让他活了下来。
而男孩呢?
语言是男孩的武器,当他没有足够的力量获得支持者来支撑他思想的时候,他的语言也会无声消逝于人群之中,犹如他羸弱的性命一般。
可,这是不对的!
故事本来应该有更好的结局。
所谓久病床前无孝子,何况是对于与男孩没有任何血源关系的男人,其实男人从来没有义务去照顾一个生活无法自理的人,尤其是朝不保夕的时候,男孩应该学会身残志坚,男人对于男孩而言更像是一个机会,一个证明自己,能养活自己的机会,如若故事不能吸引人,那就换故事!
哪怕是低俗的故事,无所谓,能混口饭吃就可以!
就连男人都知道在生意不好的时候为男孩的故事扇动铁片增加音效,而男孩为什么不知道改变故事风格?
这个故事展开在冷冽的严冬,注定是一个冰冷的故事,故事的配乐个人觉得是整部电影里最精彩的。
首先是连姆尼森喝醉酒后的清唱,这段表演让这个粗糙的角色更加形象,怎么说呢?
即使是冷酷无情的人也有着自己喜欢的歌谣。
唱完歌,砸破酒瓶,连姆尼森果断就去找了一个胖女人来滚床单,没毛病 ,音乐与烈酒带来的欢愉驱使着连姆尼森去发泄人类最原始的本能关于男孩的背景音乐以谈谈的吉他为主旋律,这段音乐主要用来填充男人照顾男孩时没有对白的场景,音乐恰如其分的勾勒出了两人微妙的关系。
而柔美又有些哀伤的旋律仿佛也在哀叹男孩不幸的遭遇。
Ⅳ、黄金峡谷在广袤无垠的西部大陆上即有着荒凉的旷野也有着陡峭崖壁旁生机盎然的绿色峡谷。
当晨曦的第一缕光漫过黄金谷远方幽暗的山峦的时候,覆盖在林间的夜色随着晨光的步伐开始渐渐退却,微风徐徐,轻轻的拂过谷地白花盛开的原野,把嫩绿色的生机带向谷地的每一个角落,一只黄褐色猫头鹰扑哧着翅膀回到枝头准备休息。
针叶林传来的歌声打破了峡谷的静谧,来自远方的淘金者翻山越岭来到了谷地,脸上烧伤的痕迹诉说他不凡的人生经历。
他望着峡谷上方科斯特地貌上裸露的山脉,他的经验告诉他这里或许有金矿,他拿出铁铲刨开了草地下的泥土,泥土在铁盆里被水滔净的时候,老人看见了在阳光下闪闪发光的金粒,他换着位置挖,插入土里挂着白布的棍子帮他锁定矿脉所在的位置。
夜幕低垂的时候,老人被篝火映红的脸上露出了愉悦的笑容,笑声回荡在谷地里,多年的漂泊总算有所收获。
第二天他发现了越来越多的金粒,迟暮之年的他已经没有多少精力再刨出更多的坑,可是他知道他已经很接近了,金矿犹如他失散多年的挚友,它就在那里等着他,孤独的他在自言自语中沉沉睡去。
几天以后老人总算挖到了金矿,惊喜之余老人望见了眼前光影的异常,他发现后有人,这人可能已经在暗处隐藏了很久,老人知道手旁铁镐犹如螳臂挡车毫无意义,枪声惊飞了林间休息的猫头鹰,老人应声倒地,年轻的牛仔颤抖着放下手中的枪支,金矿就在眼前,在这之前他更需要一口尼古丁平复他兴奋的情绪,当他准备下坑挖走金矿的时候,倒下的老人突然翻身发难,原来老人只是伏地装死,扭打间老人杀死了年轻的牛仔,原来射穿腹部的子弹并没有击中老人的器官,毕竟为猫头鹰留下三颗蛋的人,运气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平和的音乐顺着老人的歌声缓缓离开了谷地,老人头也不回的挥手向谷地道别。
谷地又恢复里平日里宁静,雄鹿走到坑边嗅了嗅陌生的气味,涓涓而流的溪水以及鸟儿的鸣叫依旧回荡在谷地里,似乎老人从未来过谷地。
美国西部满是牛仔们烧杀夺掠的故事,但是也不乏付出与收货的传闻,那是激励着每一个淘金者翻越荒山寻找黄金之梦的执念。
这个故事几乎没有对白,背景音乐主要用来修饰黄金谷里优美的景色,偷袭的牛仔吸完一根烟之后就愉快的龙套了 ,大部分台词都是老人对着金矿的念叨, 这个故事的主旨更像是人与大自然相处的过程, 人类总以为自己征服了地球,其实就如片尾所述矿坑是老人来过山谷的唯一痕迹,人类文明不过是地球历史长河里的沧海一粟。
Ⅴ、吵闹的小皮尔斯总统世间有关于男人的故事,就必定有关于女人的故事,西部澄碧的天空之下亦是如此。
故事展开在韩女士的餐桌上,晚餐是人们谈论琐事的时间,灯火烛间租客们抱怨着金凯德先生不眠不休的咳嗽声,租客们认为那是一种传染病,郎格博兄妹却不以为意的吃着盘子里的食物,因为他们明天将带着名叫小皮尔斯总统的小狗踏上前往俄勒冈的行程,在那里爱丽丝将与韦恩先生结婚,而爱丽丝的哥哥吉尔伯特将从韦恩先生那里得到一份工作。
当他们跟随着车队踏上行程的时候,小狗总是一路犬吠着,这招惹其它同行者的埋怨。
当天夜里吉尔伯特剧烈的咳嗽声吵醒了熟睡的爱丽丝,那嘶哑的咳嗽声似乎要把肺都给咳出来,暗蓝色的夜空下吉尔伯特捂着嘴痛咳着,他在晚风吹拂的原野上踉踉跄跄的走回了帐篷,第二天他没能再醒来,金凯德先生的霍乱传染给了吉尔伯特,让他失去了性命,不知所措的爱丽丝只好追随车队前往俄勒冈。
车队在广袤无垠的荒野上缓缓前行着,望不到头的地平线让人觉得俄勒冈似乎远在天边 ,行至半途的时候爱丽丝发现支付给下手的酬劳随着吉尔伯特被埋在了蛮荒的黄土之下,她告诉了车队的纳普先生她所遇到的困境,篝火下纳普先生望着爱丽丝清澈的眼眸,他看着她惹人心怜的泪光在火焰的影子里闪烁着,突然他在她身上寻到了漂泊半身可以安身立业的机会,不过他还需要再思考一下,毕竟他已经没有多少人生可以浪费在不成熟的感情纠缠上第二天纳普先生取得了爱丽丝的同意,他带着恼人小狗走上背坡,准备结束它的犬吠的一生,也许是仁慈让纳普先生持枪的手射偏了,小狗逃脱了。
夜里纳普先生趁着篝火旁起舞的人群向爱丽丝表达了自己的心意,他表示愿意为爱丽丝偿还拖欠下手的酬劳,次日爱丽丝答应了纳普先生的求婚。
“那道门是窄的”,“路是小的!
”一人一句的圣经祷言确认了他们相同的信仰,他们规划了未来的生活轨迹,定下了往后余生互为彼此所爱的期许。
可是正如纳普先生所言世事无常,老练的阿瑟先生在车队前行的路旁看到了围城圈的马蹄印,似乎有马队曾聚在此处商议某些事情,阿瑟先生有种不详的预感,他追随着犬吠声找到了抱着小狗的爱丽丝,爱丽丝正看着草地里的土拨鼠发笑,她并不知道危险已经逼近,在不远处一个印第安酋长正观察者她的一举一动,阿瑟朝着酋长抬起手示意和平,酋长并没有回应的意思,阿瑟拴好马匹,卸下马鞍,架好枪,他把一支左轮手枪交给了爱丽丝,他告诉爱丽丝如果他不幸生亡,让爱丽丝扣动扳机结束自己的性命,因为被印第安人活捉可能会被蹂躏至死,受惊的爱丽丝慌张的接过了枪。
印第安人嚎叫着朝阿瑟发起冲锋,奔腾的马蹄扬起了黄色的尘土,阿瑟蹲伏在土档后准备迎击印第安人,不出他所料,土拨鼠刨的洞绊倒了部分突袭的印第安人,擒贼先擒王,阿瑟抬枪朝着马队里的酋长射击,可是临近的敌人分散了他射击的火力点,一波袭击以后阿瑟毫发无伤,他放生了幸存的另外一匹马,印第安人跑回背坡准备再次卷土重来,这次他们分为两波欲夹击阿瑟,阿瑟左右难防,他填满子弹准备与印第安人决一死战,幸而酋长被土拨鼠洞绊倒在地摔断了脖子,失去酋长的印第安人溃不成军作鸟兽状散去,纷乱间一匹褐色的马朝阿瑟走来,马匹身上抹着印第安人黄色的涂料,迟疑间阿瑟突然被马匹侧面悬伏的印第安人用小锤击倒在地,阿瑟假装昏迷,趁着印第安人挥刀割他头皮的瞬间,立时发难击毙了袭击他的印第安人。
风依旧不停的刮着荒蛮的原野,阿瑟寻着小狗的叫声发现了爱丽丝的尸体,这个可怜的女人以为假装昏迷的阿瑟已经失去了性命,望着即将被割下头皮的阿瑟,爱丽丝惊恐的举枪自尽了,阿瑟看着爱丽丝的尸体不知如何向正在毫无警戒朝他走来的纳普解释。
勇敢的枪手终究无法拯救胆怯的灵魂,印第安人本就是新大陆的原住民,新进的殖民者每天都在为他们的行为而付出代价,哪怕对于二者而言这样的代价多数是无辜的。
狗狗是某种厄运的象征的吧,第一次出现哥哥死了,第二次出现妹妹没了,它是科恩兄弟故事里的重要棋子,小狗的出现让整个故事充满离奇性。
诚如牛仔所说人生充满不确定性,谁又会因为被狗狗引着看土拨鼠而没了性命呢?
前半段故事观众迫切的想知道女主角没了哥哥是否能到达目的地,后半段故事过度成了年轻的牛仔是否能得到女主角的青睐,除了生命的不确定性,故事还有一种宿命感,如同老牛仔看守了一辈子棚车,年轻的牛仔或许想脱离这样的命运,但是不受控制的外力影响让他的念想注定只能是别人的景色,有的人终究还是走不出上天安排好的生命轨迹,也许从来没有所谓上天的安排,只有世间万物发展互相影响的结局必然性!
这个故事里没有出现歌谣,故事的发展如同纳普所言,生命里充满了未知的不确定性,即使他已经规划好了他与爱丽丝的未来,可是凶险的西部荒野依旧无情的破碎了他的梦,他终究没能把那个有着清澈眼眸的女孩娶回家,他不理解阿瑟为什么会选择护送车队这样孤独半世的差事,也许不言也不语的阿瑟曾几何时也有过美好的憧憬,可是他经历的事情让他吞下了那憧憬,最后他选择做一个孤独的人,至少他不会再失去。
Ⅵ、凡人的遗体凡是故事皆有结局,凡是生者皆逃不过死亡的审判。
前往“摩根堡”的马车行驶在未知的荒漠上,地平线上落日的余晖洒在马车上每一名乘客的身上,那昏黄色的光芒让乘客的脸上似乎又有了“生者”的气息,他们的头发都有些花白,已是垂暮之年的老人。
虚着小胡子的男人唱着关于茉莉的歌谣,他身边坐他多年的同事克莱伦斯,他们很喜欢与他们的“货物”畅聊,法国人看着窗外奇异的景观陷入了沉思,贵妇人默读着手中的圣经,当猎人被歌声吵醒的时候,虚着小胡子的男人停止了歌唱,而在他们的车顶还有一个躺在裹尸布里的神秘乘客索普先生。
话痨猎人先说了自己的故事,他是久居深山的猎户,进城贩卖皮草是他唯一的社交活动,他有一个只会说印第安语的土著伴侣,猎人说不清楚他是否喜欢那个矮胖的女人,因为语言不同,所以他们无法正常交流,时间久了,猎人发现人类在说话时与雪貂或者海狸是一样的,当他们要试图表达什么的时候人与动物的脸上都会出现相似的表情暗示。
一旁的贵妇人显然不同意猎人的说辞,她觉得人与动物是有差别的,因为圣经上是这么说的,贵妇人有个博士丈夫,可是那男人已经离开她很久了,她与女儿和女婿住在一起,而如今她要前去寻找久别的丈夫,她相信那个男人还爱着他。
法国人并不认同贵妇人的行为,他觉得那是给儿女增加负担,法国人讲述了自己和波兰人打牌的故事,他不愿接替内急的波兰人打完剩余的牌局,他认为一个人永远不能替另一个人做出决策,因为人们永远无法彻底的了解彼此,由此他告诉贵妇人,她与其丈夫的爱是不一样,事情并不像她所期盼的那样发展。
贵妇人接受不了法国人的思想,他们争执了起来,贵妇人突然哮喘发作,法国人请求马车停下,可是驶向“黑根堡”的马车一旦始发,就无法停歇。
蓄着小胡子的男人与克莱伦斯都明白贵妇人不会因为哮喘再死一次,果然没多久贵妇人又恢复了平静。
夜色下克莱伦斯唱起了关于死亡的歌谣,蓄着小胡子的男人与克莱伦斯说他们是灵魂收割者,他们负责把“货物”送达“摩根堡”,看着他们走过通道,面对死亡的审判。
看着一脸疑惑的众人,蓄着小胡子的男人说起了他们捕捉索普先生的过程。
那是一个午夜,朦胧的夜色下,死神的侍者挥舞着马鞭驾着亡者的马车从虚无之中破尘而出,马车停在了索普先生家的门前,时候到了,索普先生咽下了他在人间的最后一口气,蓄着小胡子的男人敲响了索普先生家的大门,指节敲击实木发出的沉闷之声总共在黑夜里响了三次,这夺人心魄的声音唤醒了索普先生的,他对索普先生讲述了《午夜拜访者》的故事,他冰冷的声音似乎凝固住了索普先生周围的空气,克莱伦斯出现在了索普先生的身后,他是死神的灵魂收割者,他趁索普先生不注意击晕了他,他们把索普先生的装进了麻袋,索普先生是他们今晚最重要的一个任务,马车已经没有余位,克莱伦斯与蓄着小胡子的男人把索普先生放到了车顶。
难以置信的故事说完了,蓄着小胡子的男人凝视着贵妇人,他的眸子里似乎有着某种不属于生者世界的光芒,他的身上有一种难以言喻的威严感,让众人开始相信他所说的故事,一阵急刹打断了众人的思绪,他们到达了“摩根堡”。
马车停在了某个旅店的门口,夜色笼罩下的摩根堡显得静幽幽的,飘荡在周围的薄雾似乎隔绝了小镇与外界的联系,蓄着小胡子的男人与克莱伦斯卸下了索普先生,他们拖起装着索普先生的白色袋子走进了旅店,猎人、贵妇人、法国人、接连下车,通往旅馆上层的楼梯尽头处渗透着丝丝白光,他们迟疑着缓缓走进了旅馆,法国人回头望了望驶离的马车,明白再无回头路可走,他似乎已经明白了什么,他从容的戴上了帽子,赌徒的搏性让他坦然的关上了大门,走进了告别生者世界的旅馆。
故事里出现的小胡子男人和克莱伦斯确实是灵魂的收割者,他们所述的“货物”就是指马车里的乘客,而“摩根堡”是指审判死者的地方,里面将决定死者是走向天堂还是落入地狱,“通道”是指死者走向审判的所经的过道,克莱伦斯称呼小胡子男人为boss,可以看出小胡子男人是死神,而克莱伦斯是它的副手,驾驶马车一直未露面的男子因该是他们的侍从。
法国人、贵妇人、猎人、都是垂暮之年,应该是疾病或者自然死亡,贵妇人有哮喘的表现,应该是死于哮喘。
故事里出现了两段歌谣,皆为死神与其侍者所唱,第一首是关于消失的茉莉的歌谣,似乎是克莱伦斯在提示乘客他们的生命已经消失在了凡间,有意思的这段歌曲似乎能唤醒被他击晕的人,因为片头猎人是沉睡着的,当猎人醒来后,他摸着后脑勺说他并没有睡着,三人应该都是被克莱伦斯击晕带上马车的,第二首是关于葬礼的歌谣,这是在暗示乘客他们在凡间的遗骸已经关盖覆土为安了。
避世而居的猎人认为人都是一样的,好赌的法国人觉得人分为幸运儿和倒霉蛋,见识太多临死之人的克莱伦斯认为人分为强者和弱者,信奉基督教的贵妇人觉得人分为正直之人和罪恶之人。
不同的经历决定人不同的世界观。
而对于坐在对面的死神而言,世界上只有生者与死者,只有死亡是永恒的,到了临终时刻,不论什么阶级的人都会坐上同一辆马车面对死亡,或许就像坦然接受死亡的法国人一样,死亡不过是另一段旅途的始发站,我们到站下车,然后在忐忑不安中踏上新的旅途。
科恩兄弟指导的《巴斯特·斯克鲁格斯的歌谣》就像是放在桌子上的一罐糖果,里面有六种口味的水果糖,每一种口味都让人回味无穷。
网上有人说这些剧本科恩兄弟在抽屉里放了25年,终于拿出来把这些零散的小故事拍了个合集。
所以这六个故事有人说不连贯,是属于短篇集。
其实我看上去这六个故事是连贯的。
当然不是说这个连贯的整体西部风格,而是连贯的同一个电影主题,那就是死亡。
这部电影和其他的科恩兄弟的电影有些不同,它包含了科恩兄弟过去的风格和元素,依然是黑色幽默,依然是讽刺的美学,甚至有手挡脸的老梗,同时这部电影通过不同的人,不同的事,不同的元素,来表达了科恩兄弟对死亡的终极思考。
第一部分白衣牛仔天下无敌一样马失前蹄,第二部分笨贼逃过了审判又逃不过误判,第三部分小鸟的努力表演无力改变自己不如算数的母鸡的处境,第四部分不劳而获的盗贼还是被放下鸟蛋的淘金老歌手反杀,第五部分绝望的移民少女就这样失去了未来和牛仔一起生活的可能。
无常无处不在,意外随时发生。
没人能掌控一切。
谁都跑不了最后都要登上第六部分的马车。
第六部分里,小胡子和助手驾着马车拉着三个人。
理性的刻薄法国人,虔诚的正直的基督徒,自由自在无智无忧的老猎人。
理性思考?
宗教信仰?
随遇而安?
到底人要怎么面对前面五个故事发生的世界?
这三种态度哪个是对的?
哪个能成功?
科恩兄弟不知道,他们用小胡子说出了他们的看法,小胡子说,我怎么知道,我只是观察。
人类太渺小了,连前五部分的世界他们都无能为力,又怎么能够在第六个故事里找到答案?
那楼梯上淡淡的光,和周围旅馆的昏暗形成了对比。
科恩兄弟给出了他们兄弟的态度,那就是跟理性的法国人一样,带好帽子,微笑着,从容地,走进大门踏上楼梯。
踏入那道光。
科恩兄弟这部电影,可能不是一部特别好的极品电影。
不同的人有不同的口味和看法,但我个人觉得这部电影不同以往科恩兄弟的电影,而是另一个味道,嗯,怎么说呢,我想:虽然人们都喜欢听故事,但这不是一个讲故事的科恩式电影,这是一个揭穿故事的科恩式电影,它明确地指出了我们其实都在故事里。
如果经常阅读日本推理小说的人,想必会了解,日式悬疑推理小说分为两类,一类本格派,一类社会派。
本格派的小说更像是几百集的柯南,主角们致力于在不可能的场景中抽丝剥茧调查出凶手的作案手法。
而社会派,则偏向人性和社会的探讨,可能凶手杀人的手法非常粗糙而拙劣,但这背后有着隐情。
《巴斯特 斯克鲁格斯的歌谣》这部电影,就像是一部社会派的悬疑小说,凶手对死者几乎不是枪杀就是棒杀,作案手法毫不稀奇,简短的故事当中也从没出现过怪力乱神,但是你会在看完以后若有似无地去想它。
作为个命理博主,经常会面对客户提出这样的问题:报应真的存在吗?
为什么有些坏人却比好人过得要好很多?
既然恶有恶报,为什么善没有善报?
某某的三观怎么可以是那个样子的?
...诸如此类的问题,非常多。
曾经我对这些问题一直手足无措,但我想以后再遇到这样的状况,就可以直接丢出这部电影的链接来作为答案。
整体一共被分为六个故事:1、关于出来混迟早要还的故事。
在开头,巴斯特就自亮了身份,他看起来礼貌开朗好相处,但这掩盖不了他进入酒馆一言不合就开枪打死了里面包含老板在内所有人的事实。
接着他去了镇上,凭借自己的机智干掉了威胁自己的人以及他弟弟,正午的阳光下,他逢战必赢,出场就能轻易成为视线的焦点,像极了现在流行的所谓“人生赢家”。
然而一个吹着口琴一袭黑衣的人,没什么理由就痛快干脆地干掉了他。
记得《江湖儿女》中,一心洗白的昔日黑帮老大,眼看事业蒸蒸日上的时候,就在停车场里轻易地被没什么能耐的几个小混混三下两下捅死了。
大风大浪经历过来只能证明你厉害,可厉害又怎样?
世事从来没有答应过你,在暴风雨中驶过的船就不会在阴沟里覆灭。
2、一个无所谓好人还是坏人结局都难逃一死的故事。
起初男人只是想抢个银行,不料看起来和蔼好欺负的店老板早有准备。
老板浑身挂满了锅,看上去狼狈、邋遢、又兴奋,就这样直接冲过去逮住了看似潇洒帅气的男主。
就像一个武林高手被无赖扬石灰踢裆插眼睛的伎俩给打败了一样。
醒来时脖子上已有了绳索,以为一群印第安人的袭击可以拯救他,但是没有。
又来了一个赶牛的人,真的把他救了下来,以为这下要有新的故事发生了,结果还是要面对即将被吊死的结局。
没有主角光环,没有金手指,你潇洒、帅气、被给到的镜头多,就也仅此而已,不代表会有额外的运气眷顾你。
3、关于见利忘义的故事。
男孩儿没有四肢,索性有马车夫照顾他,与此同时,他也是马车夫赚钱的工具。
男孩儿的演讲主题宏大,发人深省,但人们更爱看的,还是一只会算术的鸡。
曾经,马车夫经常会喂他吃饭,为他化妆,按理说,这些点滴都在构成两人相依为命的温情。
可是,人虽然的确因为有自己的感情、理想和价值观,才显得比动物更高级,但人依然是一种动物,在动物的世界里,生存可以压倒一切。
何况杀掉这个没有四肢的男孩儿,是那样轻易,他完全没有反抗能力。
于是他死得也是那样波澜不惊。
4、一个为淘金陷入惊险中后又恢复如常的故事。
老人在景色优美的峡谷里淘金,他相信自己终有一天会找到金矿。
于是日复一日地挖土,淘洗,还在挖过的土坑上作上了记号。
他掏鸟蛋,鸟并不会说话。
他挖沙子,大地不会说话。
他在溪水中淘金,溪流也只是静悄悄地流淌。
直到他终于找到金矿,被后面偷袭的年轻人打了一枪,大自然的蝴蝶飞舞如常,峡谷里的景色依然美丽,这个辛勤劳动的老人的死去,不会让周围任何事物有所动容。
最终老人成功反击,还如愿挖出了一袋袋金子,满意地哼着歌离去。
周围依然是宁静而祥和的,他以为的任何失败或胜利,大自然都不会替他惋惜或高兴,这一切的成败得失,就只是他以为的而已。
5、关于生命的混乱和无序的故事。
女孩儿要和哥哥随大部队去俄勒冈,没走多久,哥哥就病死了。
她什么都做不了。
人们嫌她的狗太吵,她一方面为自己推卸说狗不是她的,责任不在她身上,一方面当车队的纳普要开枪射死小狗时,她又有些难过。
她不过是个心软又懦弱的人罢了。
纳普在漫长的行进路上想着难得遇到一个女人,他想安家了,不想再漂了,就向女孩儿求了婚,女孩儿答应了,虽然哥哥死了,她孤身一人,又一无所长,但毕竟有人可托付终身了,虽然是无能懦弱的人,但也没有害过别人,心肠又很软,看在上帝的份上,应该也可以生活下去吧。
事实是,没有上帝。
谁能想到跟着小狗去看土拨鼠也会有生命危险呢?
骁勇的印第安人可不管这些,为了杀掉和女孩儿在一起的阿瑟,已经损失了好几个同伴,但他们也不在乎。
他们袭击人没什么理由,被打死也没什么抱怨。
最后阿瑟凭借老辣的身手活了下来,女孩儿已经被打死。
她的死该怪谁呢?
没有人说得清楚。
她死了又能怎样呢?
纳普只是想娶她,不代表就多么爱她。
6、一个谁都避免不了终有一死的故事。
衣着光鲜的老妇人和自说自话的猎户坐在一起,大家各说各的,好像在交流,其实每个人都只是说自己的事,根本没在听其他人讲什么。
大家的经历不同,价值观不同,身份不同,彼此之间有那么多的不同点,但面对同样的终点摩根堡,却退无可退。
坐在马车里的人尚且具备体面,被扔到马车顶上的索普先生,当被拖下车时,就像一个巨大的蛹。
但体面不能让自己免死,不体面也不会受到什么损失。
那些各自的特点、主张、贡献,随着摩根堡的抵达,就只剩下屋外的一片白茫茫大地真干净的寒意。
电影以一本故事的翻页为开始,以合上书为结束。
在这六个故事里,你是好人、坏人,美人、丑人,学识渊博的人、粗鄙无礼的人...无论怎样,上天都不会额外苛责你,也不会对你有特别的照顾,在宇宙变化中,你的一生与自生自灭的草芥没什么不同。
有人读了关于你的故事,这件事就仿佛听到了一声尖叫,看到了一轮落日一样平常。
世界美如斯。
王小波说:“春天里一棵小草生长,它没有什么目的。
风起时一匹公马发情,它也没有什么目的。
”你的存在、你的追求、你的标准,在宇宙中,就只是存在本身。
坏人可能因为意外遭到报应,但也会自己把自己作死,你不报仇,他就还是过着自己的生活。
很多你以为的事情,都不会像你以为的那样发展。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
全篇说的,就是这个理。
【一、巴斯特·斯克鲁格斯的歌谣The Ballad of Buster Scruggs】 圣沙巴郡雷亚塔隘口,纪念碑谷,巴斯特·斯克鲁格斯Buster Scruggs(蒂姆·布雷克·尼尔森Tim Blake Nelson 饰)绰号圣沙巴鸣鸟,身穿白衣、骑着叫老丹的马、弹着吉他、唱着歌谣,他虽然是不法之徒却贯彻着自己的原则,绝不惹是生非,但也绝不忍气吞声。
他一人一马地流浪,一路上免不了发生些流血事件。
来到一家小酒馆,几个正在喝酒的男人相貌凶恶;巴斯特Buster用帽子拍打身上的衣服,扬起一阵灰尘,他朝酒保Cantina Bartender(Alejandro Patiño 饰演)说:“我想要一杯威士忌清洗一下嗓子里的灰尘,让我的歌喉保持良好状态。
”酒保Cantina Bartender缓缓摇头,说:“禁酒县。
威士忌是违法的。
”巴斯特Buster环顾其他的客人,说:“他们喝的是什么?
”酒保Cantina Bartender:“威士忌。
”稍顿,巴斯特Buster试图理解信息,酒保Cantina Bartender解释道:“他们是法外之徒。
”巴斯特Buster:“:啊,不要被我的白衣和翩翩风度给骗了,我也是有名的法外之徒——不管是人的法律还是神之律法。
”恶汉中最凶恶的那个Cantina Bad Man(Tom Proctor 饰演)坐在旁边,嘲讽地嗤笑一声:“你绝不是法外之徒。
”巴斯特Buster转身面对他,只见那Cantina Bad Man叼着牙签,蓄意挑衅。
巴斯特Buster对讥讽报以一笑,Cantina Bad Man咬紧牙签,缓缓起身,手搁在枪套上摆好姿势,冷笑说:“你的枪能用吗?
”说时迟、那时快,巴斯特Buster抬手射中Cantina Bad Man的头,枪在手中转了一圈,重新回到枪套里。
Cantina Bad Man前额上一个圆圆的洞口,立在当地一瞬,还没有意识到自己死了,巴斯特Buster:“看来能用。
”话音刚落,Cantina Bad Man倒地。
其他四个人Cantina Scum(Clinton Roberts、Matthew Willig、Jesse Youngblood、J.J. Dashnaw 饰演)目瞪口呆,不约而同跳了起来,拔出枪;巴斯特Buster重新拔枪,扳动击锤,疾射四枪把人打倒;他最后一次扳动击锤,掉转枪头,枪口从腋下指向后方,——在他身后,正在从吧台上方取下猎枪的酒保Cantina Bartender僵住了,俩人四目相对,巴斯特向酒保眨了眨眼,砰,射击……有一个还没有死,他可怜巴巴地向酒馆门口爬去,巴斯特Buster神情惊讶地对着镜头说话:“看来这个幸运的家伙没有被打中要害——是我的枪法不准。
但是到最近的人类居住点,骑马要一天,步行要三天,只有老天爷知道你爬过去需要几天。
我想狼和毒蜥蜴可以帮我节省子弹。
再见,朋友。
这让我想起一首歌”……巴斯特Buster翻身上马,取下吉他,他唱着《孤独的牛仔》离开小酒馆……来到“法国人峡谷”的小镇一家酒吧,巴斯特Buster进门就被门口的守卫Gun Check Man(Thomas Wingate 饰演)收缴所有武器,声称这是酒馆的规定;交出武器后,巴斯特Buster来到火爆乔Surly Joe(克兰西·布朗Clancy Brown 饰)的赌桌,赌桌旁参赌的还有一个Frenchman(David Krumholtz 饰演)、Mean-Eyed Card Player(Tim DeZarn 饰演),一旁还有一个弹钢琴的胖子Piano Player(E.E. Bell 饰演),吧台后站着酒保Bartender(Charles Ash 饰演)。
只见赌桌一男子扣下手中的纸牌,起身离去;巴斯特Buster就坐下、看了一眼起身男人的牌,火爆乔Surly Joe就要巴斯特Buster参赌,但巴斯特Buster嫌这牌不好而拒绝,火爆乔Surly Joe就拔枪威胁;巴斯特Buster直接脚踩木桌、翘起木板,翘起的木板击打火爆乔Surly Joe的胳膊而使枪走火打死了他自己。
巴斯特Buster问:“怎么音乐停了?
”弹钢琴的胖子Piano Player再次弹起钢琴,巴斯特Buster跳到桌上开始又跳又唱,其他人赌徒Gambler(Stephen R. Estler 饰演)、酒吧男Saloon Man(Bill Foster 饰演)、Singing Bar Patron(David Hight 饰演)、拓荒女Pioneer Woman(Karen Teliha 饰演)、Old Pioneer(Aesop Aquarian 饰演)、酒吧顾客Saloon Patron(Shawn Lecrone、Christian Pedersen、Skyler Pinkerton 饰演)也跟着唱起来……火爆乔的弟弟Curly Joe's Brother艾克(Danny McCarthy 饰演)见状,要和巴斯特Buster拔枪决斗;巴斯特Buster问:“你要数数吗?
”火爆乔的弟弟Curly Joe's Brother:“不,先生!
”话音刚落,说时迟、那时快,巴斯特Buster抬手射击,只见火爆乔的弟弟Curly Joe's Brother惨叫一声,一根手指被打断;巴斯特Buster扳动击锤又射了四枪,火爆乔的弟弟Curly Joe's Brother的四根手指接连被打断,他开始笨拙地用左手去够右边枪套里的枪;巴斯特Buster转过身去,面向街道的另一头,背对尖叫着的对方掏出镜子,用一颗子弹、照着镜子背对着对方将其打死……接着,来了一个身穿黑衣、吹着优悦口琴的The Kid(Willie Watson 饰演),也是要和巴斯特Buster决斗;小镇居民Townsman(Michael E. Stogner 饰演)、普通百姓Town Folk(David White 饰演)拖走了火爆乔的弟弟Curly Joe's Brother的尸体……信心满满的巴斯特Buster边走、边往左轮枪里装子弹,装好子弹转过身,对面的The Kid问要喊数吗?
巴斯特Buster回应说不用;话音刚落,The Kid就开枪了!
听到枪声的巴斯特Buster愣了一下,意识到自己大意了,他摘下帽,看到帽上有枪眼,拿起镜子照,看到自己额头有弹孔,随即他倒地死去,——对方是更快的神枪手…… 天外有天、人外有人,高手之上还有高高手……【二、阿尔戈多内斯附近Near Algodones】 牛仔Cowboy(詹姆斯·弗兰科James Franco 饰)一脸疑惑,因为眼前这个一片荒野、鸟不拉屎的空旷荒地居然有一家银行,——第一联邦信托公司图克卡里分行。
银行门前有个水井,但上面木板上写着“不可饮用”。
牛仔Cowboy半信半疑地走进银行,发现里面装潢整洁正规,柜台里面站着一个老头出纳员Teller(Stephen Root 饰演)。
牛仔Cowboy问老头遭受过打劫吗,老头Teller侃侃而谈吹嘘自己擒拿劫匪的情景;牛仔Cowboy不耐烦地拔枪说他就是抢劫的,老头Teller吓得说钱在柜台下、需弯腰取;老头Teller一弯腰就从柜台里面射出三发霰弹,牛仔Cowboy跳上柜台躲闪而老头不见踪影。
牛仔Cowboy装一袋钱刚跑到水井边,身后即响起枪声;牛仔Cowboy躲在井后,见老头Teller身上挂着锅碗瓢盆冲杀过来;牛仔Cowboy连开数枪都打在铁锅上,Teller边冲锋、边高喊:“你没打中!
”很快,老头Teller冲来,将牛仔Cowboy打晕在地…… 牛仔Cowboy醒来,发现自己骑着马、背绑着手、已经被吊在书上,一排骑警Posse骑马立在面前,警长Posse Leader(Ralph Ineson 饰演)说已经审判过他、现判决死刑,但允许死前为自己辩护。
骑警Posse #1(Mike Watson 饰演)问牛仔Cowboy:“我能要你的马吗?
”骑警Posse #2:“不,是我。
”警长Posse Leader:“你想把你的马给这些男孩中的一个吗?
你通过后就不用报废了。
”牛仔Cowboy:“我不想让他们中的任何一个拥有它。
”骑警Posse #1:“自私的混蛋。
”话音刚落,骑警Posse#1的脖子就被射中一箭,——原来,杀来一群印第安人……骑警Posse #3(Ryan Russell Brown 饰演)、骑警Posse #4(Richard Bucher 饰演) 骑警全部被干掉后,科曼奇酋长Comanche Chief(James 'Scotty' Augare 饰演)看着吊着的牛仔Cowboy孤助无奈而哈哈大笑离去…… 牛仔Cowboy孤助无援、眼看就要被缓缓移动的马勒紧脖子死去,远处来了一个赶着牛群的牛仔Drover(Jesse Luken 饰演)……牧牛人Drover救下牛仔Cowboy,希望牛仔Cowboy做他的助手一起养牛。
这时,远处来了一批骑警,牧牛人Drover一看吓得掉头就跑,但牛仔Cowboy不明其故、就傻傻地呆在原地等。
等Cowboy被法警Bailiff(Austin Rising 饰演)捆绑至小镇见法官Judge(Michael Cullen 饰演)时才明白,那一群牛是偷来的,——牛仔Cowboy作为偷牛贼再次被判决绞刑。
死之前,牛仔Cowboy被绞刑架前的一个美女Pretty Girl at Gallows(Grace LeSueur 饰演)深深打动、吸引……绞刑架观众Gallows Watchers(Nick A. Meyers、Vasilios Papadamakis、J. Nathan Simmons 饰演)、Blubberer(Martin Palmer 饰演) 躲过应有的惩罚,却死于无辜的罪……【三、饭票Meal Ticket】 演出主办人Impresario(连姆·尼森Liam Neeson 饰)驾着马车来到一个飘着雪花的小镇,在宣传栏上贴出“哈里森教授——无翅画眉鸟,仅此一晚”的演出海报。
众人围坐马车前,台幕拉开后,一个失去四肢的男孩艺术家Artist(哈利·米尔林Harry Melling 饰)出现在观众眼前;趁着观众惊诧未了之余,男孩Artist宏亮的声音如利剑般斩断了众人的杂绪,他慷慨激昂地陈述着“民有,名治,明享”等诗篇,赢得围观群众的阵阵掌声……掌声之余,演出主办人Impresario拿着破绽帽向观众索取观赏费……小镇居民Townsman(Michael Neal Powell、Diego Romero 饰演) 深夜,主办人Impresario燃起篝火做饭,做好后一勺一勺喂男孩Artist吃饭,然后自己再就餐…… 就这样,赶着马车到一个又一个居民聚集地演出,但台下的观众却越来越少……性欲难熬时,主办人Impresario赶着马车进城,背着男孩Artist进入妓院;完事后,妓女Bawd(Jiji Hise 饰演)问要不要花钱让男孩享受一下,主办人Impresario说没必要…… 最后一次演出,主办人Impresario没能从仅有的三个观众收到钱……不远处的表演却赢来了阵阵掌声,主办人Impresario挤进人群,发现台上有个会算数的母鸡……于是,主办人Impresario花高价向Chicken Impresario(Paul Rae 饰演)买下母鸡。
看着主办人Impresario买下一袋谷子喂鸡,男孩Artist目光中充满仇恨,感觉自己遭背叛。
赶着马车来到深谷木桥,主办人Impresario下车来到深谷边,抱起一块石头从桥上扔下、试试桥下河水的深浅,看看河水是否足以致命……马车继续前行,但车厢里只有笼中母鸡了…… 没有价值被利用时,你的命还不如一只鸡……【四、黄金谷All GoldCanyon】 淘金老头Prospector(汤姆·威兹Tom Waits 饰)牵着一头名叫阿福的驴来到一个峡谷溪流,经验告诉他,这里可能有金矿。
老头Prospector在河岸挖沙淘洗,逐渐摸清金矿的方位……经过几天艰苦挖掘,老头Prospector终于找到金矿;但洞顶晃动的人影告诉老头,他身后头顶有一把枪指着他;枪声响过,老头Prospector中弹倒地…… 洞顶的年轻人Young Man(Sam Dillon 饰演)抽了几口烟,看着老头的背被鲜血浸红,感觉老头已死绝,就跳下洞穴;不料,老头Prospector没死,急转身将年轻人Young Man打到;搏斗中,老头Prospector抢过枪、将卑鄙的年轻人Young Man一枪爆头。
老头Prospector被子弹贯穿,但没伤及要害,简单包扎后,第二天牵着阿福离开…… 多行不义必自毙!
不劳而获者,注定没有好下场……【五、受惊的女子The Gal Who Got Rattled】 出发前夜,艾丽丝·隆格巴Alice Longabaugh(佐伊·卡赞Zoe Kazan 饰)与哥哥吉柏Gilbert(杰弗森·梅斯Jefferson Mays 饰)同"寄宿公寓女房东Boarding House Landlady"(Prudence Wright Holmes 饰演)共进晚餐,房东金凯德先生(Billy Lockwood 饰演)一直咳嗽不休,租客Boarder(Eric Petersen、Doris Hargrave、Jackamoe Buzzell 饰演)都认为那是一种传染病,但兄妹二人不以为意、依旧吃着盘中晚餐…… 天亮,兄妹二人驾着马车,跟随车队前往俄勒冈威拉米特谷找维林先生,到达后艾丽丝将与维林结婚,而吉柏也就会从维林那里获得一份工作。
兄妹二人有个仆人麦特Matt(Ethan Dubin 饰演),还有个名叫皮尔斯总统的狗;车队由比利·奈普Billy Knapp(比尔·赫克Bill Heck 饰)和亚瑟先生Mr. Arthur(葛人杰·海恩斯Grainger Hines 饰)轮流带头和压后……木偶舞者Puppet Dancer(Raymond Kurshals 饰演) 途中,吉柏Gilbert患霍乱死去,奈普Knapp帮艾丽丝Alice将吉柏Gilbert掩埋。
麦特Matt在行程进到一半时,向艾丽丝Alice索要雇佣费的一半200元,至目的地后再付另一半。
亚瑟先生Mr. Arthur和奈普Knapp都认为索要费用太高,但艾丽丝Alice为难的是钱在车中找不到了,钱可能在吉柏Gilbert的夹克口袋里;奈普Knapp建议艾丽丝Alice继续跟车队前行,但不要和麦特Matt争吵。
接着,又有人投诉艾丽丝Alice的狗太吵,奈普Knapp征询过艾丽丝Alice的意见后将狗抱走准备杀掉,同时告诉她已经把麦特Matt说服不再索要费用;但狗跑掉了。
车队继续前行。
夜晚,艾丽丝Alice又找奈普Knapp帮忙,说麦特Matt又让她确认他和吉柏Gilbert的协议,——到拉勒米堡时付一半工资,到俄勒冈时再付另一半,否则他会离开返回。
奈普Knapp让艾丽丝Alice等他一晚,他考虑后明天答复解决之法。
第二天早上,奈普Knapp对亚瑟先生Mr. Arthur说他准备向艾丽丝Alice求婚,若成功就在俄勒冈定居、不再带领车队了。
晚上,奈普Knapp询问到艾丽丝Alice与俄勒冈的维林没有婚约,就正式向她求婚…… 途中,被鞭打男孩Whipped Boy(Jordy Laucomer 饰演)在马车前面倒着走,旁边男孩哈哈大笑;His Mother(Thea Lux 饰演)坐在马车上,怀里抱着婴儿,她问:“你在干什么,伊斯雷尔?
”Whipped Boy:“倒着走。
我要倒着走到俄勒冈去。
”His Mother:“不要这样做。
”His Father(Bret Hughson 饰演)见状,拿着鞭子走在拉车牛旁边,转头在Whipped Boy背上抽了一鞭子;Whipped Boy吃惊又吃痛,踉跄转身。
His Father黑着脸转头,继续赶牛…… 第三天中午,艾丽丝Alice答应了奈普Knapp的求婚。
但问题又来了,亚瑟先生Mr. Arthur似乎很不高兴,因为今后他再无搭档一同押运车队了…… 车队继续前行。
亚瑟先生Mr. Arthur突然发现艾丽丝Alice不在车队中,问麦特Matt才知艾丽丝Alice听到狗皮尔斯的叫声去找狗了。
亚瑟先生Mr. Arthur急忙去找艾丽丝Alice,幸亏找到了她,——艾丽丝Alice骑在马背上,抱着皮尔斯狗、看着鼹鼠洞里不断露出头的鼹鼠而咯咯笑。
但糟糕的是,远处出现了苏族印第安人的哨兵……战争一触即发…… 亚瑟先生Mr. Arthur迅速卸下马鞍当战壕,并给艾丽丝Alice一把手枪,万一他战死就让她拿枪自杀。
苏族印第安人骑马一字排开进攻,但鼹鼠洞给印第安骑手遭成不小的损失,很多马踏入鼠洞而跌倒,再加上亚瑟先生Mr. Arthur神枪手的还击,印第安人两次进攻均失败,苏族酋长Sioux Chief(Rod Rondeaux 饰演)也为此丧命……最终,印第安人做鸟兽散…… 亚瑟先生Mr. Arthur看到一匹无人骑的马跑来,不知是诈就走近去看;不料,马另一侧悬挂着一印第安人,印第安人翻身上马将亚瑟先生Mr. Arthur击倒;随后,这个印第安人下马,刚要割亚瑟先生Mr. Arthur的头皮却被诈死的亚瑟先生Mr. Arthur用手枪打死。
悲剧的是,艾丽丝Alice见状以为亚瑟先生Mr. Arthur死了,立马开枪自杀了。
最后,亚瑟先生Mr. Arthur不知道要怎么对奈普Knapp说此事,实在难于启齿……【六、遗体The Mortal Remains】 暮色中,马车在疾驰,目的地是摩根堡,车顶上裹尸布里的尸体是通缉要犯索普…… 车厢里是贝杰曼夫人Lady(Tyne Daly 饰演)、法国人Frenchman瑞尼(Saul Rubinek 饰演)、英国人Englishman尼尔森·西格彭(琼乔·奥雷尔Jonjo O'Neill 饰)、爱尔兰人Irishman克拉伦斯(Brendan Gleeson 饰演)、皮草猎人Trapper(Chelcie Ross 饰演)五人。
英国人Englishman自称是死神、灵魂的收割者或赏金猎人,爱尔兰人Irishman是他的助手;爱尔兰人Irishman自称常通过聊天和歌谣引开对方的注意,然后趁其不备重拳出击,像对付索普就是用风雨夜归人的故事引开其注意…… 贝杰曼夫人Lady有哮喘病,咳嗽不止;法国人Frenchman尝试对车夫喊停车,但车夫继续挥鞭赶车、丝毫没慢下来…… 到达摩根堡,英国人Englishman与爱尔兰人Irishman抬着索普的尸体进入旅馆;余下三人惊恐着看着而不敢下车,最后壮胆下来走进旅馆。
车夫赶着马车离开……
还蛮喜欢的!非常文学性的电影,非常浓的短篇小说味道。特吕弗讲短篇小说是“一瞥的艺术”,那么我觉得科恩兄弟这六“瞥”都相当有意思,我尤其喜欢最后一个(可能因为最后一个最小说。。无手无脚人那个也好喜欢,难以置信那个演员竟然是达利表哥!!达利!!在哈利波特里有五层下巴、坐在凳子上两边屁股会垂下来的达利啊!!演技竟然这么好还这么瘦了。。。
3最好,5次之,其他都一般般
烂片当道,只能用科恩洗眼
什么鬼
节奏过于冗长乏味,价值取向模糊暧昧。
西部哲学。无论世界发达成什么样子,人类最原始的恐惧一直如影随形。
观感一路下滑
如果电影失去描述传奇的功能,就会沦为风格的陈词滥调。
可视为章回体,改名《米国西域恩仇录》,分为六回。第一回:此曲只应天上有,言多必失终有尽。第二回:零落岁月莫蹉跎,不抢银行不放牛。第三回:粉身碎骨全不顾,要留丧感在人间。第四回:千淘万漉虽辛苦,少吃鸟蛋始到金。第五回:曾经沧海难为水,该出手时就出手。第六回:词穷。
前两个故事,再次见到那种荒凉与潇洒倒灌在俄罗斯轮盘里,于是生死一线,子弹可以在任何角度与任何时间刺穿身体。过瘾之后,风格开始散漫到更广袤的酷烈上,环境、宿命或那飘忽的生死,构建游戏规则,然后肆意捣乱。很有意思的一程,最喜欢第一、二、五个故事,叫人自以为是,更叫人不敢自以为是。
5.5,相当乏味,科恩兄弟不知道拍了个啥。“人生无常,大肠包小肠”
也就开头惊艳而已
是旦夕祸福,是命若琴弦,是无知鸡犬,是脆弱又强韧的血肉性命,是薄薄书页里的彩色与黑白插图,是穿过额头和一生的子弹,是与死神谈笑着驶向终点之宅的马车。
齐特琴演奏《老鹰之歌》
像是科恩兄弟的小品集,没办法,换句话说,这是科恩兄弟的行活儿,在他二位的维度里肯定不算好。但天才就算懒惰一下,依然秒那些努力但平庸的人十条街,我要是中国导演,看完科恩兄弟的作品一定转行,你怎么和人家玩,真的不在一个层次上。
很赞同“西部奇观展示”这个说法,有几个故事真的够敷衍的,真的只能看个好玩了。质感堪比隔壁HBO家的西部世界。
短篇小说合集
风景还不错,故事6评论比电影精彩
过于雕琢
喜欢这种小品式的故事集锦。音乐非常好听!我最喜欢《黄金谷》,可以看作是逆向《老人与海》的故事。其次是《饭票》,有点爱伦坡味道。《受惊女子》太伤感了……结尾死神那个略显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