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有人还记得,去年个人院线十大华语佳片里,因为实在凑不齐片单,所以我把在金鸡奖看过的《第十一回》算入内,才凑齐十佳。
如今《第十一回》终于上映了,我迫不及待去二刷了这部电影,最深刻的感受是:这一出荒诞喜剧,你不一定能看懂!
《第十一回》:这一出荒诞喜剧,你不一定能看懂!
_腾讯视频下面关于《第十一回》十一句话影评,多一句,请查收:1.实话实说,二刷完《第十一回》之后,我的观感不如第一遍看的时候那么惊艳!
原因有两个,首先是这种章回体还带一点小悬疑的荒诞喜剧,当然是第一遍没有任何预设情况下看更新鲜更让人惊叹;其次,这一次看跟去年看有一些细节上的不一样,片长短了一点,但更显著的是片中有些桥段重新配音,这就导致有些地方口型对不上让人觉得观感别扭,但更重要的是,改后的台词不再那么能精准传达导演想要表达的意愿。
举个小例子,周迅大闹剧场那段,我去年看的时候她口里大喊的是“qiangjian”,但现在变成了那啥。
2.尽管个人二刷观感不如第一回,但这并不能掩盖陈建斌的导演才华。
他当年首度自导自演荒诞喜剧《一个勺子》,就为他带来金马奖影帝跟最佳新导演两座奖杯,可见他无论是作为演员还是导演,才华横溢四个字评价毫不为过。
如今他自导自演第二部电影《第十一回》,依旧是荒诞喜剧,依旧有对人性的诸多窥探,而且《第十一回》比《一个勺子》更复杂更深刻,深刻到。。。
你看完不一定能看懂!
3.《第十一回》讲了什么故事呢?
陈建斌饰演的马福礼三十年前曾因为过失杀人坐了15年牢,他为什么杀人呢?
因为妻子赵凤霞跟情夫李建设当着他的面在拖拉机下面搞破鞋。。。
如今市话剧团根据这起案件改编了一出舞台剧《刹车杀人》即将公映,可是马福礼却说当年的真相不是这样,自己并没有杀人。
于是,马福礼一边忙着和大鹏饰演的话剧团导演胡昆汀纠缠掰理,一边忙着调和跟周迅饰演的妻子金彩铃以及窦靖童饰演的女儿金多多剑拔弩张的关系。
当事情真相慢慢浮出水面,你才会发现,现实比戏剧更佳魔幻。
4.看过《一个勺子》再看《第十一回》,你不难发现,其实这两部电影异曲同工之处实在很妙。
还记得《一个勺子》里陈建斌饰演的拉条子为了寻找傻子,他成了另一个到处缠着别人的傻子。
而《第十一回》里马福礼执着于为自己翻案,还自己清白,可是真相大白的时候,他难免发出小丑竟是我的感叹。
5.《第十一回》是一出充满先锋跟实验性质的荒诞喜剧,电影里排练的话剧《刹车杀人》作为戏中戏,既映射舞台下的听众马福礼跟金彩玲,更隔着大银幕映射真正现实中如你我这样的观众。
胡昆汀贾梅怡跟甄曼玉之间的爱恨情仇像极了当年马福礼赵凤霞跟李建设的情感纠葛,马福礼身在其中当局者迷,而我们作为观众,看似清醒,实则也只是片面的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真相,但,很多时候,眼见不一定为实。
6.电影里很多角色名字很有意思。
大鹏饰演的导演胡昆汀,张口艺术闭口戏剧,他自命清高视戏如命;春夏饰演的贾梅怡,她揣摩不清当年的赵凤霞究竟是勾引男人的荡妇还是被迫屈从的受害者,她甚至都没搞清楚胡昆汀究竟是爱自己还是想睡自己(可以用原片);刘金山饰演的苟野武看不惯胡昆汀借艺术之名行苟且之事,但内心里或许是他不能接受自己当年看走眼把亲戚甄曼玉介绍嫁给胡昆汀的错误行为。。。
剧场里人叫胡昆汀贾梅怡甄曼玉苟野武,现实里的人叫马福礼金彩玲金多多。
剧情上,剧场跟现实交相融合,但导演却用荒诞的角色名隔离了舞台跟现实。
7.莎士比亚的“to be or not to be”一直都是脍炙人口的戏剧名言,在我看来,《第十一回》的表达核心其实就是这句话。
to be or not to be有时候是别人口中截然相反的态度跟答案,比如马福礼寻求律师跟屁哥的意见,一个说豆花咸了,一个说豆花淡了,究竟是咸了还是淡了,终究是别人的态度,真正的答案还是要自己亲自品尝。
而对于马福礼来说,没有尊严的活着跟理直气壮的争取同样是自己面临的难题,究竟应该怎么做,也只能自己决定!
8.陈建斌的演技自不必多说,他演这种低到尘埃里的普通人真的入木三分。
周迅演陈建斌的妻子金彩玲,一个有些泼辣跋扈的中年妇女,无论是形象上的不修边幅还是行动上的骄横市井,周公子真的让人眼前一亮不得不服。
老戏骨演的好似乎理所当然,而窦靖童首次触电,她整个状态的松弛跟自然是我万万没想到的,一个叛逆少女,为情所困,金多多既不像大家印象中的窦靖童那样另类,也不像首映礼上表现出来的那么拘谨,她就是靠表演塑造出了一个充满烦恼的金多多,但又没有表演痕迹。。。
难怪陈建斌说她,天赋是骨子里带来的!
9.30年前,马福礼为了自己的尊严,谎称自己杀害了李建设跟赵凤霞,他宁愿做杀人犯也不愿承认自己被戴绿帽。。。
时过境迁,屁哥劝他要放下,一切都是虚无,而律师劝他要翻案,真相必须彻查清楚。。。
故事发展到最后,真相重要吗?
重要吧,对于马福礼来说,毕竟他还要过自己的人生,可是对于赵凤霞跟李建设来说并不重要了,他们把结婚证镌刻在拖拉机上,哪怕任人唾弃,他们却是欢喜的。
10.电影里有句台词说,拨开历史迷雾,抓住一些东西。
这大概也是陈建斌想要通过这部电影传达的想法,不仅穿过历史,甚至穿过舞台,想要更透彻的看清现实里的形形色色的人来人往。
我看了两遍《第十一回》也不敢说自己完全领会了导演的意图,但这种感觉挺好的,没有完全懂但明白导演想说啥。。。
但愿你们明白我想说啥~11.我有幸采访导演问过他,电影为啥叫《第十一回》,他说,前十回已经讲完了所有的故事,当第十一回开始,电影结束,回到现实,真正的生活拉开序幕。
以上就是个人对《第十一回》的观影感受,讲真,这部电影并不适合所有观众,因为太具先锋性,有人看完会觉得云里雾里,但我自己挺喜欢的。
也想推荐给感兴趣的小伙伴,如果不是你的菜,倒也不用勉强自己!
今天视频木有彩蛋,祝大家早日富可敌国,拜拜!
讲讲这两个男人吧,马福礼和胡昆汀,摘下面具后的恐惧和空虚。
不过讲这两个男人之前,要先讲一下另一个男人,李建设。
30年前,李建设是拖拉机手,和赵凤霞青梅竹马,可惜兰因絮果,命运弄人,赵凤霞嫁给了马福礼。
李建设思念成疾,在拖拉机下面的零件上,刻下了李建设、赵凤霞结婚证几个字,海誓山盟,并发誓终生不娶。
一次,马福礼、李建设、赵凤霞三个人一起外出,拖拉机坏了,李建设和赵凤霞去修拖拉机,两个看见拖拉机下面刻着的海誓山盟,于是激情翻涌,当场便脱了裤子偷情。
不料拖拉机溜滑,二人惨死,成了亡命鸳鸯。
马福礼下车一看二人脱了裤子,一时恼怒,就告诉警察,是他故意杀人的,以此保全面子。
李建设和赵凤霞如此相爱,只因为父母媒人,只因为社会风气和舆论,所以不敢在一起。
他们是被束缚的人。
而在拖拉机下,在光天化日之下,他们的爱情和激情冲破了种种束缚,他们在死前,做了自己一辈子最想做的事,死得其所。
我在知乎看到过一个非常有趣的问题,说退出学生会的时候,学生会干部勒令要写一万字的退会申请,怎么办?
绝大多数回答都在说,写个屁,学生会就是个屁。
然而,学生会这样的社会属性,却也让一些大学生不敢违抗。
到底有多少人,是唯唯诺诺,畏畏缩缩,不敢活出自我的呢?
马福礼和胡昆汀,这两个人都是。
马福礼,30年前被戴了绿帽子,光天化日之下,在山路上,老婆和李建设就敢没穿裤子偷情。
为了保全面子,马福礼撒谎说人是他杀的,因此坐牢15年。
然而根据邻居大爷观察,马福礼一直是一个好人。
一个好人只因为所谓面子,就去坐牢15年,这是一只本末倒置的荒谬,荒诞中好像合乎情理,情理中又让人觉得哭笑不得。
30年后,这个案子要被翻拍成话剧。
拍成话剧,公演,马福礼杀人犯但名声就要传出去了。
因此,要不要翻案,要不要背上杀人犯的名声,又一次开始烦恼马福礼。
马福礼去请教律师和屁哥。
律师说要,为了做人的尊严,为了社会的真相。
屁哥说不要,因为佛说的虚无,因果,放下;因为基督说赎罪,忍耐,克己。
但是屁哥的毒鸡汤是为了保全自己哥哥李建设的名声。
后来这部话剧,落在导演,团长,屁哥(商人,私人相关),市领导(权力,私人相关)这些大人物手里,马福礼作为当事人没有参与讨论的资格。
马福礼作为当事人,被杀人犯、丈夫、继父等等身份牵制。
在尊严、真相、解脱、赎罪、责任里徘徊。
在翻案或者不翻案之间挣扎。
最后小贾说他冒犯了演员的自我和艺术。
于是这件事传在网上,他又成为众矢之的,要为网络和网民负责。
男人的脸面、父亲的责任、做人的尊严、社会的真相、大人物的角逐玩弄,而且还冒犯了艺术,得罪了网上千千万万的网民。
马福礼,福是个人的幸福,礼是社会的规则和束缚。
说来说去,唯独没有马福礼的自我,只有马福礼的社会属性。
没有马福礼a,只有马福礼b。
无奈之下,马福礼经过屁哥点通,明白了人首先是个自然人,其次才是社会人。
人死了就是一张纸,有了这张纸就没有了社会关系,就可以离开社会。
离开了社会,就能对女儿负责。
对女儿负责,就可以换来家庭的幸福。
这家庭的幸福,才是真正的幸福,才是马福礼a的自我追求,才是人的实在。
导演胡昆汀,想要三件事。
要搞出好艺术,要做导演出名,还要跟女演员谈恋爱。
既要、又要、还要,三件事缺一不可,可惜三件事他一样都得不到,因为他是一个戴着面具的人。
人在面对真相和虚无的时候,会有一种失去了群体保护的孤独感和不安感,如果一个人缺失对自我探索的力量,缺少面对虚无的勇气,就无法填补摘下面具后的空虚和恐惧。
人们靠着把自我隐匿然后消失在自我之外而存在,所以,必须永远戴着一副假模假样的面具生活。
而戴着面具的人,面具戴久了,就摘不下来了。
胡昆汀一出场,趴在地上导戏,特别专业,特别投入,好像是为了艺术痴狂的才子。
张口闭口引经据典,随时准备为艺术献身。
可惜,这夸张的痴狂的艺术的导演,只是胡昆汀的一张皮。
而且还是一张不怎么结实的皮儿。
拍戏的时候,导演才有权力喊停,然而这部戏一半的笑点,都来自于无论是谁,都有权力喊停。
马福礼说自己是当事人,喊停。
屁哥说你们不能侮辱我死去的哥哥,喊停。
屁哥给团长20万改戏,团长也开始喊停。
看门大爷苟也武说,导演和女演员搞破鞋,喊停。
市领导说这部戏侮辱了调查真相的师父,喊停。
再改。
演员说导演不行,假模假样,水平不够,天天改戏,还想跟女演员睡觉,不拍了,喊停。
马福礼的老婆说剧组污蔑了马福礼的名声,喊停。
胡昆汀披着导演和艺术的皮,却是个人尽可欺的loser导演这张面具,丢了。
要搞艺术,谁来了都能改戏,忍气吞声的改,戏却停拍了,演员跑了,没办法。
舔着脸去跟演员喝酒,罚酒,道歉,认错。
满嘴高雅的引经据典的台词,变成了哥俩好,么么哒,我就是个普通人,我以前都是装逼的,只要你们回来拍戏,我就是孙子。
到此,文人墨客的清高,文化,素养,艺术,这张面具也丢了。
导演的地位、艺术的清高丢了,爱情呢?
为了戏能拍下去,为了不被举报出轨搞破鞋,于是改口说自己不喜欢小贾。
爱情也丢了。
我只是想拍戏,我到底冒犯了谁?
我已经把灵魂给了你,为什么你还要夺走我的名字?
原本躲在导演、艺术、爱情后面的胡昆汀,在丢失了三张面具之后,彻底迷失了自我。
而且还被原配老婆叫人来打了一顿。
到最后,是勇敢的小贾找来了拖拉机,并找到当年的真相,找到了李建设和赵凤霞偷亲的理由,找到了他们隐藏的自我,真我,实我。
于是胡昆汀才得到了救赎,他放弃了导演的署名,抱着信念和小贾演了一场戏,在戏里,他即是他的本我胡昆汀,又是演员的第二本我李建设,最后他找到了艺术,也找到了爱情,放弃了车和房子,放弃了导演和事业,离婚和小贾私奔了。
这才是胡昆汀,真正想要的东西,这才是他的实在,他的追求。
世界是嘈杂的,一件事,一件历史,当事人说不出口,外人七嘴八舌,每个人都为了自己的利益或者偏见去发表意见,去更改事实。
就好像马福礼和老婆去买枕头,无论怎么和主持人解释,主持人也不明白,枕头就是小马。
因为这个世界上,有时候我们有些真相,不足以外人道。
真相不重要,自我才重要。
别人怎么看怎么误会不重要,因为误会是必然的,自己幸福最重要。
这个社会有时候是残忍的,多多怀孕,打胎,被渣男抛弃,多多的所谓朋友还在欺负她,霸凌她,嘲笑她。
社会有好的一面和坏的一面,我们在社会中迷失自我,只有脱离了社会才找到真正的自己。
笛卡尔说,征服你自己,而不要征服世界。
只有摘下面具的那个你,才是真的你。
在对社会负责的前提下,应该和自己和解,从压力中从虚伪的面具中走出来。
很多男人其实也是弱势群体,他们一辈子被责任、竞争、工作、面子、权力、金钱、身份、舆论所束缚,他们委曲求全,没有自己的快乐,没有自己的追求。
有多少男人,在回家之前躲在车里,楼道里,静静的发呆,抽一根烟,喝一杯酒?
因为只有这个片刻,男人不是学生,不是工人,不是丈夫,不是父亲,不是任何人,只是他自己。
然而片刻过后,生活如潮水般继续。
但是,生活在没人去生活之前是没有内容的,只有你选择了要过哪种生活,生活才开始被你填充。
你需要的重新找到自己,并理解一件事,这个世界上只有一件事你挣脱不开,那就是你自己。
佛祖帮不了你,基督帮不了你,做人的尊严和社会的真相,都无益于你,别人的看法和你伪装的面具,都是一种表演而已。
要获得幸福,只有靠你自己。
藏在面具后面的你,有没有能力面对自我,追求自己的幸福呢?
以上,是对《第十一回》中,两个男人摘掉面具,找回自我,追求幸福的解读。
其实这部电影内容非常饱满,3个女主也很有趣!
配角也很有趣!
很多细节印象深刻、很多台词也非常值得回味!!
有空再把女主角、配角、细节和台词,挨个深入解读一番吧!
有空补充更新
继《一个勺子》之后,陈建斌带来了他的第二部导演作品——《第十一回》。
这是一部不负等待的作品,陈建斌在《第十一回》说的这个故事,层次多样,内馅丰润,“吃”完还有许多回味。
大体上的情节,既可以说很简单,也可以说很复杂。
简单是因为这就是一个坐了冤狱的人,想在名誉上“翻案”的故事,复杂则是因为这个故事将由多个角色来不断“重说”,而每一位,都怀揣着他们自己的心思。
英国作家Michael Fray的三幕闹剧作品《糊涂戏班》,就曾通过“台前幕后”不断旋转舞台的方式来表现同一个故事的不同面向,但《糊涂戏班》走到第三幕的时候,已经有些“泄气”。
《第十一回》则聪明地使用章回体来说故事,没有眼晕的“旋转”,没有刻意的对照,通过总计“十一回”的片段,漂亮地推动着角色们的行动和心境的变化。
整部电影的主要场景是陈建斌饰演的马福礼家中和市话剧团的话剧舞台,一个特别现实生活鸡毛蒜皮,一个特别抽象充满符号。
陈建斌通过让马福礼及其背后的冤案作为“闯入者”,在电影一开始就抛出了整个故事要解决的核心问题:谁能决定一件往事的真相?
率先登场的马福礼,说出了自己作为主人公的第一种真相:十五年前的拖拉机刹车事故,他并没有杀人,却在种种阴差阳错中,被可怜地冤枉了。
接着出场的当年遗属,贾冰饰演的屁哥,他眼中的真相,则是当年马福礼的老婆勾引了他的亲人李建设,刹车失灵事件里,他的哥哥是无辜者。
而观看了多次调整版本后的市领导,则指出当年的案子已成定论,不能改动。
当事人、遗属、话剧观众……每一方都拥有自己所掌握的“真相”。
但当年那辆拖拉机下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一出话剧,能说明白吗?
《第十一回》的厉害在于,它不仅说了一桩旧案,还说了一桩翻开旧案时同步发生的“命案”——窦靖童饰演的金多多,她,怀孕了。
当年拖拉机下的情欲故事,似乎延续到了“当下”的舞台上:胡昆汀想和春夏饰演的话剧演员贾梅怡在剧外进一步恋爱;金多多意外怀孕,面临是否要堕胎的抉择;胡昆汀的妻子找来话剧团,和贾梅怡进行了一场女人之间的较量;马福礼再婚的妻子金财铃不堪丈夫在剧团受辱,“上门”讨说法……往事的疑云尚未拨开,当下的纠葛又接二连三,多线交织却不显凌乱,因为电影很好地把握了虚实之间的间隔感。
有些观众看完全片可能会觉得它的舞台剧质感很强,因为大鹏饰演的话剧导演胡昆汀,张口闭口都是大段经典戏剧台词。
但请注意,片中的其他话剧演员,多人数次提醒他,“不要拽文了”;影片中不断出现的大片镜子与玻璃的使用,也在暗示我们或许所见非真;而不时垫入的评书和戏曲背景音,更是常常在提醒观众:这个故事里有一部分是冠冕堂皇的,有一些东西需要抽离出来去看。
所以懂戏剧的,可以享受其中的戏剧梗,不懂,也不影响感受其中的讽刺和荒诞。
故事里还“明示”我们,可以通过A角色B角色来理解一个故事的多面,而这种理解也逐渐浸入主角们的生活本身,成为他们理解自己人生的一种钥匙。
故事的“最后一回”,场景和“第一回”很像,但人物的“位置”已经改变了。
《第十一回》里的“十一”,在通常意义上不是一个“圆满”的数字,是的,它指向下一个“十回”,几乎暗示着所有角色的“新生”。
结尾的两个彩蛋也很独特,可以说,在彩蛋里,我们才真正看到了故事的最后一块拼图,一个完整的真相。
一个彩蛋关乎“眼下”,关于承认;一个彩蛋关乎“当年”,关于承诺。
我希望看《第十一回》的我们能和主创们一起把这整个故事拼完整,我相信雨终将落下,红布遮蔽不了眼睛。
https://weibo.com/tv/show/1034:4607198664523855?from=old_pc_videoshow最精彩的片段被和谐了,生气!!!
哪些人才是真正的灵魂强奸犯!!!
原文如下:泥人落水木人捞,石上莲华火里泉导演把真人假人用姓名做了区分,马福礼、金财玲、金多多是真人,胡昆汀、贾梅怡、甄曼玉、苟也武是假人。
我喜欢真人,不喜欢假人。
真人和假人不是绝对的。
之前看李焕英的时候,和朋友讨论过一个问题,就是何为真。
“真就是一个人处于避无可避、丢盔弃甲的境地时,不得不以真身直面世界的一种状态。
人大多数处在一种角色里面,你是女儿、母亲、你是一个好人之类的,面对所有的事都有办法,都有策略,所以演得出来。
”不用演的,才是真的。
马福礼虽是真人,却也只是在演。
他在扮演要洗清冤屈的杀人犯和又憨又怂的丈夫。
因为只是在演,所以对于马福礼这个人他一点也不爱惜,对别人有心无心的捉弄他逆来顺受。
律师、屁哥、北野武、昆汀、团长,甚至市里领导,没有一个人能真正救他,他却甘愿被这些人耍来耍去。
屁哥一会信佛一会信上帝信科学,他在演一个没有信仰的人。
却能唬着马福礼跟着他的路子走。
我想起蕴禅师有这么几句话:问:如何是禅师曰:石上莲华火里泉问:如何是道师曰:楞伽峰顶一茎草问:禅道相去几何师曰:泥人落水木人捞“泥人落水木人捞”,泥人怕水而落水,木人不畏水,却也懂得要救泥人。
(真正的)马福礼是泥人,泥人深陷水潭之时,木人是漂在水面上的。
陈建斌扮演的马福礼则是木人,同样身处水中,泥人性命攸关命悬一线,而木人只是去捞。
木人终究不是泥人,有人说网好,他便用网;有人说桶好他便用桶;有人说不用捞,泥人本从泥里来,还应从泥里去,他便放弃打捞。
陈建斌一直在尽职尽责扮演这个角色,所以他被各种人、各种事件摆布,愿意为小马注销户口而成为死人。
这个角色和一个勺子里面的那个陈建斌也很像,蒙昧地对命运逆来顺受,全无挣扎。
他说:“我们还过什么日子呢。
”他要翻案、要做一个好父亲,这些都是演的。
只要设定好了程序,编进剧本填上台词,都能演出来。
那他什么时候是个真人呢?
是当他拥有信念的时候。
这信念不是翻案、不是留住小马、不是成为死人,而是他想过好日子的信念。
财玲挺着个大肚子,在邻居大爷面前装孕妇时,他脸上有发自内心的高兴,这个高兴是马福礼的高兴。
最后在小车里和彩铃玩笑,你打我一下我打你一下,他是真的开心。
这个开心的马福礼此时不用牺牲自己,也没有外人来左右他,似落井人尝蜜。
木人得知泥人真实愿望,他终于助他呼吸到氧气。
泥人浮出水面,未来可期。
他,得救了。
多多是楞伽峰顶一茎草,风吹雨打,身世飘摇。
给她雨露她就成长,给她烈火她就焚烧。
多多在游乐场半空中荡漾是我最喜欢的片段之一,那一刻她叛逆而天真赤诚。
难过是真难过,洒脱是真洒脱。
首映会上窦靖童声音很细,有点害羞。
害羞是很可贵的,害羞的人是越来越少了。
金财玲是早餐店的斯嘉丽,我最喜欢的就是她在什么情况里都能吃下饭。
只有这样的人,才能和命运一直斗下去。
她一直活得不轻松,因为分配到了冲锋陷阵善后兜底的角色:渣男跑了,她独自生下多多;马福礼被污蔑,她就去车前躺下,去人前耍泼;多多怀孕,她就喜当妈,大热天把枕头缝在裤子上。
她一直气喘吁吁,大汗淋漓,就像她每天早上炸的油,焦灼滚烫。
就这么个人,因为有她,马福礼有信心能过上好日子。
或许她本来是温顺的,与各种烦心事打的交道多了,被迫练出一身武艺来。
她是真正来自市井的,见过生活的各种脸色,所以她脾气暴躁。
人被抛在世,“烦”是一种摆脱不掉的状态。
只有勇猛如坚硬的石、如暴烈的火才能推着日子向前过。
但她的这些武装也不是一直都管用。
当在饭桌上面对摔碗的女儿,想到女儿要重蹈她的覆辙,她也沉默无言,只是吃饭;在门后听到马福礼要注销户口,她踮起脚悄悄地回去装作睡着;她借捡筷子去轻轻地摸了摸多多的肚子,摸到枕头后,她吃惊却又故作镇定。
这些她都是反常的,她的石、她的火只能解决常规事件。
上面这些事,都太违规了。
但这些她也是真正的她,暴躁的金财玲A如果没有沉默的金财玲B润养着,早就火烧火燎、铁石心肠了。
周迅自然松弛,她没有刻意地要去表演谁,她是真正的忘我,成为了金财玲。
她可以勇猛地与世界赤手肉搏,也可以微笑着给丈夫生活的信心。
她是石头上开出的莲花,是大火中不会干涸的清泉。
另,首映的时候,看着周迅还是不太会说话,主持人特意cue四郎如懿梗她也没接住,只傻傻地说,“之前我也没想到哈哈哈。
”会见风使舵的人不是不好,可还有一种人划船,她不为前进,只为弄舟,在光影里遨游。
还有一个我很喜欢的场面,是宋佳戴着墨镜坐在凳子上看着胡昆汀被打,那个配乐太昆汀了,虽然只是静静地坐着,但在我心里她已经杀人了。
再说一下,被车压死的那两个人我觉得他们是想死的。
一个人用结婚惩罚自己,一个人用不结婚惩罚自己,他们都很痛苦。
人有时候是很难自我了断的,所以希望马福礼帮他们解脱。
男的大声喊让马福礼把刹车踩紧了,其实是引导他松开刹车。
4月初,陈建斌的2019年的作品《第十一回》在影院上映。
继《一个勺子》之后,这是陈建斌导演的第二部电影。
电影中的红色幕布就是第四面墙,隔开了戏剧与现实。
一面是演员,一面是观众,可是慢慢地,戏里戏外就分不清了。
电影中数次为观众进行了间离,也数次作势要打破第四面墙。
如餐桌边上可以当镜子用的窗户,如陈建斌冲着监控电视墙怒吼时各组电视出现的不同的脸,如大鹏打碎了门玻璃,如宋佳带着人用饮料砸大鹏其实也就是砸向他身后的幕布,如春夏开着装着拖拉机的卡车冲向剧团大门,更不用说排练到一半被各种不同的人叫停。
关于真相,影片中有多个版本。
如最开始陈建斌饰演的马福礼的版本,陈建斌对警察讲述的版本,贾冰饰演的屁哥的版本,黄建新饰演的领导的版本,春夏饰演的贾梅怡调查出来的版本。
影片虽然不能免俗地给出了最终的真相,但是,正如影片中说的,你怎么知道给出的真相就是真正的真相,尤其是这个真相是最后展现在舞台上的。
开始于谦饰演的傅库司向贾冰解释说,生活当中的陈建斌是马福礼A,舞台上的陈建斌是马福礼B,从A到B之间,要做人物变形。
到了后面,陈建斌对女儿金多多说,马福礼没了,马福礼成了马福礼B了,人物在莫名之间真的变形了。
作为枕头的小马,或者说作为小马的枕头很好地解释了剧情。
开始,小马在女儿金多多身上,是真正存在的,可是,很快,小马就成为枕头,跑到妈妈周迅身上。
在最后的彩蛋中,陈建斌和周迅徒劳地反复说,小马就是枕头,枕头就是小马。
可是,没有在意真相,或者说,人们只在意自己在意的真相。
所以,回到主线上,陈建斌开始的诉求只是“我没有杀人”,人们只在意李建设和赵凤霞“有没有那回事”,诉求很快也就变成了李建设和赵凤霞“有没有那回事”,最后,不但被落实,而且李建设还在车底下刻上了“结婚证书”,人们的心理得到了满足。
导演在这里做了个漂亮的偷梁换柱。
也许,生活就是这么荒诞。
这不是一部关于真相的电影,或者可以说,这是一部没有真相的电影,也可以说,这是一部无关真相的电影。
随着“第十一回 花好月圆 两个枕头成双对;出入平安 一辆小车跑得欢”的标题上升,镜头摇移扭动至拖拉机车底,音乐应时响起——我们最终目睹了刻印在车底的“结婚证”。
它的出现标志着整十一回章节叙事的完成,并尤其以“不言说”的方式首次让观众接触到物质性的“证据”(evidence),从而又折返回影片内部,确定了各个叙事话语的可信与不可信:中年马福礼和赵凤霞表姐的话语是可信的,而青年马福礼、屁哥以及领导的话语则是不可信的。
因此,是证据赋予话语以真值,而影片在此似乎也就可以尘埃落定。
然而,待片尾制作人员字幕滚动完毕后,在几乎毫无征兆的情况下,电影又突然增加了四个段落。
它们从1:49:51延续至1:56:19,共计6分28秒的长度。
单从体量上看,这部分已然超出了所谓“片尾彩蛋”的范畴,且距前十一回中最短的章节(第八章)仅差1分15秒,由此具备单独形成一个章节的资质。
而更关键的地方在于,这似乎多出来的最后章节从外在于舞台、戏剧及艺术的时代切口重新奠定了之前部分的意义指向;或者更确切地说,“第十二回”不仅位列于章节第十一回之后,更是存在于电影《第十一回》之外——它已不再是戏中戏、甚至任何戏、任何模仿性艺术的一部分,它在某种程度上即是被模仿的那个时代客体、历史客体本身,它即是现实。
只不过,这现实不再是赤裸裸的直接显现,而早已被人为的冲刷——话语、体制抑或私念——改变了痕迹。
因此,无论就电影来说还是现实来说,“第十二回”都是被掩藏起来的。
于是乎,对“第十二回”的理解过程毋宁说是一种发掘或揭露(disclose)的过程,而对其掩藏方式的觉知或许也就成为开启这一过程的首要步骤。
纵观《第十一回》的文本设置,一股“姜文式的气息”鲜明地浮现于其间,尤其本片频繁出现的“——谁?
——我!
”的对白几乎就是对姜文《鬼子来了》的直接致敬。
实际上,就“第十二回”而言,它也采取了典型的姜文式的“掩藏”方式,即突出体现在《太阳照常升起》里的符号隐喻法(疯母亲、歪脖树、天鹅绒......)。
由此,“第十二回”的掩藏方式亦即隐喻式,关键在于为四个段落的能指揭示出被掩藏的恰当所指。
《第十一回》
《鬼子来了》“第十二回”的第一段落似乎与第一回(大梦难觉 老马夏日家中卧;于无声处 祸从电台广播来)的开头部分相互重合,特别是二者具有同样的情境(家中睡觉)和同样的广播(采访胡昆汀)——这似乎暗示了本片所持的某种“循环”结构。
然而,第一段落的意义或许并不在于戏剧内部的循环,而是朝向戏剧之外的突破;换言之,它的意义在于离开了前十一回的戏剧情节,尤其对于《刹车杀人》这部戏中戏来说,马福礼的一切行动似乎都未曾对它造成影响,他在前十一回的行动如同梦境,此刻的广播是又一次梦醒时分。
“庄周梦蝶”在本片中的寓意或许是,无论庄周梦蝶还是蝶梦庄周,无所谓梦者与被梦者,似梦的处境终究存在。
另外,胡昆汀在采访中的言辞也十分值得注意:“我希望我的戏不是生活本身,它是一面镜子,它反映出人与人的关系,人与时代的关系,还有人与生活的关系。
我要把艺术还给世界,把世界还给人,把人还给他们自己。
”某种程度上,作为创造者的胡昆汀此时亦代表了《第十一回》的创作者,这部影片是一部哈哈镜,它是对现实历史的扭曲反映。
至于反映了什么,则有待后面三段的继续揭示。
第一回的广播采访
“第十二回”的广播采访“第十二回”的第二段落所展示的是金多多与“他”的秘密关系被同学发现。
这一情景的关键之处坐落在一句反复出现的台词上:“那个不处理,我没办法跟你谈未来。
”单看这一句话,“那个”和“处理”都是相当模糊的词汇,联系前十一回,观众大都能够将“那个”与“肚子里的孩子”、“处理”与“堕胎”接合在一起。
但“孩子”和“堕胎”又或许都是隐喻而已,尤其考虑到孩子作为“真的小马”的特殊身份(当然,这里的复杂性在于,那个孩子也并非“真的小马”,因为ta也压根不是“小马”,“小马”的真正父亲是个未曾露面的外来者)。
那么,问题又在于,“他”是谁?
“小马”又意味着什么?
“他”为什么要抛弃自己所带来的“并不名正言顺”的被引入者?
“未来”又是哪个未来?
此处,一系列问题也被相继引出。
答案始终是浮动的、被遮掩的,但问题的不单纯性则是确切的、令人眩晕的,就像金多多被压制在地上,四周到处是吵嚷的声音和刺眼的光线,以及在光线作用下形成铁丝网般的阴影,宛如受困于某个灌输性、强制性的系统当中。
第二段落的囚禁意象“第十二回”的第三段落则展现了马福礼与金财铃参与枕头大战并获胜的情境。
从隐喻的角度来看,它与第二段落大致存在一个承接关系,因为它更进一步地涉及“真的小马”、“假的小马”以及“枕头”这三者之间的问题。
该段落中的对白亦具有很强烈的姜文式色彩,且主要是依循“真不懂”(而非“装糊涂”)的逻辑得到展开的:马氏夫妇的老实话被女主持人(自然地)当作了玩笑话。
而老实话的背后却埋藏着极其扭曲的事实:“假的小马”自然只是个装在肚子上的“枕头”;但当金多多最终堕胎后,“真的小马”实则也只是个装在不同肚子上的“枕头”而已;且从根本上看,所谓“小马”也从来不是小马,即ta并非是由老马(马福礼)所生,而是来自一个始终未知的“他”者。
总而言之,“小马”就是个被伪装的“枕头”,而绝非“是其所是”。
那么,此处的隐喻问题就在于:小马究竟意味着什么?
一条可能的思路是(这一点受到了友人的启发),为什么是“小马”,而不是“小刘”、“小王”、“小冯”、“小赵”、“小张”等等?
作为姓氏的“马”又意味着什么?
它在现代中国的语境下是否具有独特的隐喻含义?
“老马”、“小马”以及作为“枕头”的“小马”,它们之间的关系是否参照了现实的历史进程而化身为各个阶段的隐喻?
“小马”不是小马,“小马”就是“枕头”“第十二回”的第四段落将整个隐喻过程(亦即对于观众而言的揭发过程)推向最高点,某种意义上,该段落已从“隐喻”变格为“宣示”。
那是一个超现实的场景,红色的水直刷刷地从舞台上方倾斜而下,沉重的拖拉机已倒车至斜坡底端,马福礼手执偌大的红布,直视空无一人的观众席,最后从舞台左侧退场。
一个关于风格的教益是,超现实绝不是非现实,它恰恰与现实、与历史紧密相关,形成转移能指后新的意义映射。
如何将本体与喻体、能指与所指对应得当,是一项迷宫般的永无完结的任务,在此也只是呈现一种可能的思路,连接如下:倾斜而下的红水——血雨、受害者远超过两人;拖拉机——某种沉重的(其他)机械载具;倒车——死因(被XX的倒车而碾压);红布——红旗、运动的旗帜(理想主义的信号);观众席——无人目击、无人知晓;退场——从舞台的左侧退场(常规的舞台退场方向则是舞台右侧)。
至此,整部电影才全部结束,唯留下拖拉机映照在“血水”中的倒影。
此幕包含了上述全部要素有关“第十二回”的阐释大致完成。
实际上,“历史”二字早已贯彻于前十一回之中。
值得一提的是,几乎所有主要角色都提到过“历史”,如屁哥:“姓什么叫什么那都是个屁,但历史不是屁,不是你想怎么改,就怎么改;你想怎么放,就怎么放的。
” 又如领导:“历史不是小丑,你让他笑就笑,哭就哭啊?
你们这是玩弄历史。
” 又如胡昆汀:“我们这个戏里有东西,好东西,迷人的、庞大的、深刻的。
我们要做的,就是穿透历史的迷雾,抓住这个东西。
” 然而反讽之处即在于,自称维护历史的上述三者全都扭曲了那桩事件的真相,他们的话语都已由“结婚证”作为物证、赵凤霞表姐作为人证遭到反斥。
而之所以会出现这一纷繁复杂的对待历史的话语状况,一个重要因素即是影片第一回开幕前的广播所透露的那样:“——小时候听过最大的谎言就是,妈妈跟我说‘没事吃吧,我不爱吃鸡腿’。
——为什么天下父母是一家呢?
他们说的怎么都大同小异呢?
——没错,就为了孩子的健康成长。
——对,就比如说不小心吞了个西瓜籽,你还是觉得可能长出一棵树来,不,长出西瓜来。
——口香糖咽到肚子里,会把肠子给粘出来。
——这个也是啊,特别害怕,我到现在也觉得这是一个梦魇。
——特别害怕。
——真的害怕。
——对。
” 总而言之,是来自“父母”(此处亦是隐喻)的“谎言”搅乱了真相,历史的迷雾由此滋生,时间的迷宫由此落成。
第一回开幕前的广播片段那么,假设我们暂且接受上述的隐喻设定及其联想,暂且容纳它们在意义层面的合理性,一个最终问题或许就是:被掩藏的“第十二回”或作为喻之本体的《第十一回》,它意图抵达的是哪段历史?
或者说,它是否在所指上自行设定了一个特定的历史区间、历史事件、历史时刻?
需要注意的是,在隐喻的宇宙里,绝不存在完全固定的指意搭配及相应的所谓“标准答案”,一家之言绝不能定格全部能指的自由属性及其程度,因此,以上和以下的所有意义延伸和联想均为个人思路,仅供呈现而已。
回到刚才那个指向性的问题,我们需要寻找的正是时间,因为历史以时间作为最基本的坐标。
本片出现过的一个关键时间节点是“三十年前”,即“三十年前发生在马家沟村的拖拉机杀人事件”。
然而,马福礼等人所处的三十年后的具体年份在影片中不甚清楚;更蹊跷的是,作为爱情见证的“结婚证”,在那上面竟未刻有“年月日”等时间信息,这算得上是十分反常的设定,而反常之处常埋有玄机。
之所以隐去结婚证上的时间,是为了保留(恰当)联想的可能。
“三十年前”究竟是针对哪一时间而言的?
是影片正式上映的2021年吗?
还是影片获得公映许可的2019年呢?
这两个年份的三十年前又分别意指什么呢?
究竟哪一个更恰当呢?
以及,为什么2019年就获得公映许可的《第十一回》,要延至2021年上映呢?
或许(只是或许),上映时间的变更亦是本片的又一种掩藏方式罢了。
2019年便获得了公映许可最后,自行为“第十二回”作题:是咸是淡 尝豆花者各执词众说纷纭 历史真相竟难知
我们常说电影是一种独特的艺术表现形式,那么电影的“独特性“到底表现在什么地方呢?
其实在我看来,对于电影而言,它与其他艺术形式最大的区别就在于它能否在非常有限的时间里完完整整讲好一个故事,但是近些年来,出现在院线的荒诞时刻却越来越多了…
本科毕业的那个暑假,老妈邀请我和她一起去电影院支持崔永元的《您一定不要错过》,这个电影还有一个名字,叫《内蒙古民族电影70周年》,我宁死不从,我说这玩意谁会看呢?
老妈看着手机说:“这不卖出去两张门票吗?
”,以我多年的观影经验来看,真正的影迷都是独行侠,这两个人在一个闷热的午后跑到情侣厅来看一个连剧情都没有的纪录片,他们真的是去看电影的嘛?
后来我还是去了,因为老妈承诺会给我一些零花钱,只要给零花钱,别说支持崔永元了,就是支持蔡徐坤我也去呀!
果不其然,这对情侣刚到影厅看见我和我妈都惊呆了,就这样我们四个人坐在前后排,正襟危坐的看了一场无比尴尬的纪录片,里面的演员都在哭,你说我不容易,我也说你不容易,我也在哭,不是因为感动,而是觉得我也挺不容易的…一个放在CCTV3都不会有什么收视率的纪录片,居然出现在电影院里,这难道不是一种荒诞吗?
去年的时候有一部电影让我非常失望,那就是渡边步的《海兽之子》,《海兽之子》的原著是一套5本的漫画,这套作品我非常钟爱,因为它通过很大的篇幅详细地描绘了海洋孕育生命和宇宙孕育万物的神奇过程,说实话,要用两个小时的时间把里面如此富含哲理的东西都呈现出来,这本身就是一件根本无法想象的事情,最后这部电影果不其然的翻车了…一套本来应该拍成电视连续剧的鸿篇巨制,最后硬生生压缩成了一部电影,这难道不是一种荒诞吗?
说个题外话,我一直都在感慨,日本动画电影的黄金时代好像离我们越来越远了,在我的影视TOP10排行榜里,有5部日本动画电影,它们有一个共同的导演,那就是被我称为:“造梦机”的日本动画大师今敏,他特别擅长在动画电影里运用一种虚实结合的手法,特别是那部把我看的如醉如痴的《红辣椒》,每一帧真的都是珍馐,当然,你如果特别喜欢纯爱电影,那这部《千年女优》你一定会特别喜欢,这是一场从日本战国时代一直延续到现代的千年之恋,这部电影的转场是我看过最棒的!
那么,是不是把别的形式的艺术作品转化成电影都一定会失败呢?
那可不一定,比如这部给我带来无限惊喜的《第十一回》我之前一直都很担心,把话剧这种表演形式转化成电影真的会好看吗?
毕竟开心麻花的奇迹不是每天都会有的,结果证明我多虑了,这部电影虽然有些晦涩,但是讨论了对于我们社会而言很重要的一个哲学话题,那就是“本我”与“客我”的关系,也就是真实的自我与别人眼里的自我之间的关系,其实在经历了各种历练之后我们都会明白,人要活的真实且洒脱,达到“自我”与“客我”的和谐统一,这样的人就能摆脱“自我矛盾”的束缚,从而全身心的把主要精力投入到与外部矛盾的斗争中,这部电影真的很优秀…话剧改编成电影如果也算是一种荒诞的话,那就让我们也歌颂一次荒诞吧!
如果说大部分电影都是没话找话或无话可说的,那么陈建斌的电影绝对是有话要说的,而且是有很多话要说。
《第十一回》是他第二回做导演,很显然,这五年来他积攒了大量思考,并且毫无保留地装进了这部电影里。
结果是陈建斌玩嗨了,影迷们也看嗨了。
下面,我就我看到的一些角度,给你拆解下这部表意丰富的电影。
01 难产的艺术从最浅层的文本看,这部电影在讲述艺术作品诞生的艰难过程。
话剧团的年轻导演胡昆汀正在排练新剧《刹车杀人》,该剧改编自30年前的一桩拖拉机杀人案。
按理说,创作应该是件很单纯的事儿,可胡昆汀却遭遇了重重磨难。
他的舞台不断被闯入,剧本一再被篡改。
从他身上,我们得以窥见当下创作者的普遍困境。
第一个闯入者,是原事件中的“杀人犯”马福礼。
他来的理由很简单:我没杀人,你们按我说的改改?
两边对话的一幕,极富象征意味。
一边是演员们,坐在台上;一边是马福礼,坐在台下,中间隔着不近的距离。
简直是把“艺术源于生活,高于生活”这句话,直接拍给你看。
但很显现,马福礼并不这么认为,在他看来,你们演“我”,我就有权指手画脚。
但问题是,若每个原型人物都保有艺术作品的最终审查权,又何来创作自由?
更狠的角色还在后面。
先是死者的弟弟赶来,直接拍下20万块钱,要求改戏;后是市领导看了排练,对“男女乱搞”的戏码很不满意,提出了若干条修改意见……资本、权力粉墨登场,进一步抹杀艺术的独立性。
再加上话剧团内部的重重掣肘,演员罢演,员工闹事,领导甩锅……使得艺术不断偏离艺术本身,沦为一场闹剧。
何以至此?
原因也很简单。
因为在所有人眼里,艺术从来就不重要。
它空有个冠冕堂皇的名字,但比起真金白银、领导仕途、社会稳定来,它什么也不是,它随时都可以被利用、被粉饰、甚至被牺牲。
更令人莞尔的是,胡昆汀因出轨女演员贾梅怡而被扣上了“劣迹导演”的罪名,惨遭封杀。
这所有的过程,我们简直不要太熟悉。
最终,命途多舛的话剧终于公演,而代价是胡昆汀必须放弃“导演署名”。
那时的他,剪掉长发,如阉割掉自身的艺术理想,以一个乖怂的形象泯然众人。
如此荒诞,又如此真实。
02 渐隐的真相 如果我们把眼光从艺术拉回现实,这部电影实际也在讲“真相的难以抵达”,就像《罗生门》所揭示的那样。
对于30年前的拖拉机杀人案,影片先后提供了四个不同的故事版本。
最公认的当属“官方说法”,即卷宗的记载,大致如下:拖拉机于斜坡上发生故障,驾驶员李建设和马福礼的妻子赵凤霞钻到车底修理,结果二人趁机偷情,被马福礼发现,盛怒之下,他松开脚刹,致使二人殒命。
事实清晰,但稍一琢磨,发现不对,这简直不合情理。
其中最让人难以理解的就是李建设和赵凤霞俩人为什么会在那样的场合偷情?
可是卷宗并没有回答这个疑问。
随着案件被搬上舞台,重现于大众视野,知情人纷纷登场透露背后的隐情。
首先登场的正是马福礼,他否认杀人,称一切只是意外。
而他当初之所以认罪,是因为发现妻子偷情,碍于男性尊严,才把意外故意夸大为“复仇”。
紧接着登场的是李建设的弟弟屁哥,在他的讲述里,马福礼无疑还是杀人犯,只不过哥哥的越轨行为完全是出于赵凤霞的勾引。
而在赵凤霞表姐的讲述中,李建设和赵凤霞则成了一对被拆散的恋人。
他们并非偷情,而是真心相爱。
所有人都在依据自己掌握的信息以及秉持的动机和观念,对同一个故事做着私人阐述。
而真相、历史也就在这个过程里被蒙上了无法拨开的迷雾。
该如何抵达真相?
陈建斌相信:艺术是可以依赖的途径。
正如影片最后,当马福礼站上话剧舞台时,在破旧的拖拉机底部,他得以拂去历史的尘埃,窥见迟到的真相。
那一刻,拖拉机的实物与其象征物“一块红布”同在,仿佛在说:艺术的真实,或源自真实的艺术,可以带我们重返历史现场,使渐隐的真相复现。
03 身份的焦虑前面说了艺术,也说了现实,但要问《第十一回》最核心的表达,实际存在于两者的间隙中,即艺术与现实的关系。
影片借胡昆汀之口,讲了一套表演理论,大致是说,演员有两个“我”,一个是“本我”,即真正的自我;一个是“理性的我”,即构建出来的角色的自我。
两者构成一组镜像关系,就像人照镜子,镜子里的你不是真的你,而是一种理想的投射。
类似的镜像关系在影片中无处不在。
如前面所说的真相与故事的关系,原型事件与艺术作品的关系,更重要的是,如果把生活本身看成一场盛大的表演,那么我们每个人实际都是角色。
这就触及到《第十一回》着力探讨的话题:一个人该如何确立自己在生活中的角色?
换句话说,该如何通过界定“我是谁”,来获得一种自主性?
记得姜文曾经说过,他拍《太阳照常升起》就是因为过了四十岁,他突然意识到自己在生活里有无数角色,但到底哪个才是真正属于他的,他并不清楚,于是开始焦虑,于是才有了《太阳》的创作。
而陈建斌作为姜文的师弟和“同类”,在相似的年纪也开始了同样的思考,而这一思考的结果,最终落在了马福礼的身上。
马福礼活了四十来岁,突然间晃范儿了。
他根本不清楚自己的角色,相反,一群人在替他做着定义。
杀人犯、说谎者、王八蛋;律师怂恿他做个“讨回尊严的强者”,屁哥劝他做“四大皆空的修行人”……面对这些角色,他无力拒绝,更无从选择。
正如面对监视器,当无数屏幕投射出高矮胖瘦各不相同的自己时,犹如无数个“自我”反噬自身,令马福礼感到阵阵眩晕。
回到家里,妻子出色扮演着“虎妈”的角色,女儿扮演着“叛逆少女”,只有他像是多余的。
此时,“镜子”这一意象再次成为点睛之笔,圈出了马福礼的尴尬处境。
只见,当一家三口同坐在餐桌前时,妻子和女儿在镜中都有成像,而马福礼面前却空无一物。
他是个“无像之人”,他除了一个毫无主见的本我,尚无理想之自我。
一地鸡毛的折腾之后,他甚至以一张“死亡证明”直接否定自己的存在,并借此摘掉“杀人犯”的帽子,还女儿清白的生活。
吊诡的是,正是这一“自杀”行为使得女儿(实为继女)最终接受他,于是他得以拥有一个崭新的身份——一个真正意义上有担当的父亲。
尽管他不是多多的生父(父亲A),但在“父亲B”的角色里,他终于找到自己的定位,并重获了生活的信念感。
其实也不止马福礼,片中的很多人物都有着类似的经历。
贾梅怡在扮演赵凤霞的过程里,渐渐明白何为爱情;金财玲在扮演“孕妇”的过程里,收起责骂,成为守护女儿的母亲;最特殊的是金多多,她因意外怀孕搞得家里鸡飞狗跳,母亲为了掩护她,假装自己怀孕。
而最终多多拿掉了孩子,换成一个枕头,这看似多此一举,但从她涂抹的口红我们知道,她在扮演一个成熟的怀孕女人,那正是当年的母亲,她以此体认着母亲的不易,她重新成为她的女儿。
而这一切转变的最终达成,都发生在影片的“第十一回”。
04 彩蛋的奥秘《第十一回》的全片采用章回体结构,横跨小说、戏剧、电影三个媒介,构成对生活的三重镜像。
它试图告诉我们:生活本是一场表演,而人人都是演员,重要是找准角色,好好发挥。
作为一部信息量巨大的电影,陈建斌巧妙地将各条线索融合,使其自圆其说。
这是很难得的。
而更令人惊喜的是片尾彩蛋,第一个片段与影片的开场镜头形成一组鲜明的镜像关系,开场镜头是从人物的头拍到脚,而彩蛋是从脚拍到头,仿佛一切又回到故事的原点,有如轮回一般;最后的彩蛋片段是一个超现实段落,主人公马福礼以话剧方式重回杀人现场,只见漫天红雨落下,仿佛一块巨大的红布,遮天蔽日。
这一系列彩蛋构成强烈的间离效果,将原本封闭自洽的前面十回故事,重新打破,形成一个开放式的收尾。
这一近乎冒犯式的处理,恰恰暴露了陈建斌的创作观。
仿佛在说:别指望电影给你任何明确的答案,特别是当你觉得答案已经确定无疑的时候。
欢迎关注我的公众号:子戈说电影只写不一样的深度影评。
写在前面:这部电影的观影门槛非常高,对普通观众非常不友好,我完全不敢说自己全都看懂了。
评分从点映的8.4掉到了正式上映后的7.6且还有下跌的趋势也说明了这个问题。
近期有观影计划的话还是推荐先看我的姐姐。
这是一个关于实现自我和客我的统一,争取角色和自己荣光的故事。
整个观影体验都十分奇特。
是一部风格化,艺术性,前锋,实验性很强的电影。
有一种很棒但一下子说不清楚哪里棒的感觉。
从章回体的叙事结构,到神神叨叨的反现实台词。
有喜剧的些许体验但绝对不属于喜剧。
隐喻也很多,淡咸豆花,溜车的拖拉机,血雨,都饱含了复杂的情感。
镜头运动很新奇。
比如金多多在游乐场上的那段固定镜头,自由潇洒。
马福礼和胡昆汀在舞台后穿插的推拉镜头,紧张荒诞。
光影的运用也极具美感,尤其是穿越市井的霓虹灯。
镜子和电视用的也很好,不断在表现“镜中我”,实焦和虚焦来回切换,自我和客我反复游离。
前几天刚粗略了解了一下镜子在电影中的作用,这次就用上了。
这可能是电影艺术和话剧艺术最好的一次结合。
看完有一阵了,一直没时间写,这部电影看睡着和看生气了很多人,有的人觉得云里雾里无聊透顶,有人觉得故弄玄虚侮辱观众智商,电影里确实很多明喻暗喻讽刺,我把我对电影里面剧情和细节的理解进行一些阐述,看能不能帮助大家对电影有个新的认识。
叙述并不按影片实际时间顺序,只是想到哪儿说到哪儿看完时间有点长记不太清了,网上也暂时找不到资源。
首先就是电影刚开头,两口子在床上,马福礼(陈建斌)求欢被金财玲(周迅)烦躁拒绝,这个地方展现了两个点,一个是暗示此片以男女之事开头,必跟男女之事相关;一个是展现了一个普通夫妻的日常夫妻生活,这儿有个文艺片的基础知识说一下,就是对于“男女之事”,中国人拍文艺片都是很隐晦的,大部分情况都用“脚”和“小腿”来展现,因为据心理学家研究,“脚”和“腿”更能让人有“性”方面的联想。
这个镜头拍摄手法本片用到了很多,后面晚上在舞台上胡昆汀勾引贾梅怡,影片最后马福礼和金财玲躺床上,用的都是这个手法。
第一次马福礼出现在剧场排练的时候,这时候有个大特写,就是胡昆汀(大鹏)的大屁股,这个特写持续了很长时间,基本上持续了一段戏的拍摄过程,胡昆汀拍的这段舞台剧是不是很烂?
没错,就是通过夸张的手法告诉观众,这导演拍的这段戏,就是个屁!
弄块红布跟那乱挥手瞎呼噜就是一出戏了,简直开玩笑,厂里搞个年会节目也不能这么烂,而且这一点后面也有说明,就是这段戏不是按照事实拍出来的,就只是看了个卷宗,没有实地考察过和调查过就通过自己的主观臆想,就敢写剧本瞎拍,还冠以“真实故事改编”,那拍出来的,就是个屁!
尤其是这些演员导演的名字,胡昆汀,贾梅怡(春夏),苟野武,甄曼玉(小宋佳),这些名字大家也看到了,什么昆汀塔伦迪诺、梅丽尔斯特里普,北野武,张曼玉,借用这些名字的意思,前面加上什么胡、贾、苟,我个人理解,是在说这些人自以为是自命清高,导演整天满嘴引经据典,干点啥都得说一段然后加上出处(跟盗神弟弟姬无病一个毛病),不是喜欢他这样的(曼玉)就是跟他一块儿这个样子(梅怡);那个看门大爷(苟野武)整天双标,嚷嚷的声挺大,整天这规矩那规矩的,还挺会唱戏,就是一看见酒就跟看见自己亲爹似的,规矩都无所谓了,还一喝酒就借题发挥,一酒醒就怂的不行,;而这个贾梅怡,就涉世未深,自己倒是愿意思考,不过整个这个想法和看事情的角度,都是被那个贾昆汀影响的,一开始也没有什么自己站得住脚的想法。
这些人的特点,我觉得还是陈建斌导演在暗讽某些圈里人,什么人都能拍戏,什么人都敢说自己搞的是“艺术”,上过两年学,背过几本书,弄个什么造型,就敢说自己是导演,是演员。
这儿有个地方要说一下,就是贾昆汀撅着屁股拍戏的时候,给了春夏的美腿一个特写,这也在暗示着这拍的是个男女的事情,而且视角也是从导演视角出发,也暗示了胡昆汀和贾梅怡的不一般关系。
后面关于这一点,叙述的也相当清晰了,就是胡昆汀整天跟那自命不凡的,主要目的就是求关注求尊重然后泡妞用,什么艺术,都是他用来瞎闹的工具而已。
然后这时候,马福礼跳出来了,这是马福礼第一次出现在剧场,后面还会出现很多次,有没人感到奇怪,他怎么进来的?
因为后面他再想进来的时候,都是送苟野武一瓶白酒一包花生米才进来的,那这次怎么进来的?
所以这也看出来,这部电影有点,荒诞。
简单点说,这个地方就是在“某些人”拍一坨shi的时候,当事人看不下去了跳出来告诉他们,你们拍错了,好好调查一下再拍行吗?
好好琢磨琢磨再干行吗?
所以这时候马福礼说出了当年的真相,他撒谎了,事情不是他说的那样,其实事实一直就在那摆着,当年马福礼的媳妇赵凤霞本来就和人家小伙子是一对,被生生拆散了,赵凤霞表姐从一开始就知道这事儿咋回事,人家赵凤霞表姐就在老家呆着呢,一查就查到,一问就会说,就没人去问也没人查,可笑不?
马福礼是逃避现实,那胡昆汀这帮人呢?
那就只能说是,自以为是了。
真相不重要,我觉得怎么拍合适我就怎么拍。
然后,马福礼要翻案,影片前面有表现这一家人的生活,他们主要是卖早点为生,很普通的一家人,金财玲不嫌弃马福礼蹲过几年牢,觉得他人好,就带着女儿跟他,对于金财玲来说,什么也没有一家人安安稳稳过日子,每天卖早点挣钱,回来一家人好好吃饭重要,所以她上来就表示反对,但是女儿金多多(窦靖童)却不这么想,她觉得这个行为很勇敢,要翻案,总不能背着杀人犯的名声背一辈子,这种泼辣的性格,能干出和已婚男未婚生子的事儿来,观众朋友们也一点不觉得违和了,没错,是她能干出来的事儿,这么风风火火的一个姑娘,动不动就敢把手机扔鱼缸里,还有什么干不出来的,扔手机这块其实有个细节很有意思,扔进去以后又拿出来用吹风机吹干了接着用,表示这姑娘冲动完了冷静了也后悔,也想把事情圆回来,但是有的事儿能圆有的事儿没法圆,这个不是她这个岁数能控制的了的。
金多多要马福礼帮忙瞒着金财玲,还让他帮忙偷钱,马福礼很为难,但是还是照做了,还说什么我是一直站在你这边,这与后面金财玲打电话过来马福礼不禁吓唬直接就坦白形成鲜明对比,全片都在展现马福礼是个死要面子活受罪的人,那死要面子的人什么特点呢?
就是特别在乎别人怎么看他,他是个心肠挺好的人,但是容易受其他人的看法摆布,于是,这时候顺理成章的,马福礼去找了当年死者李建设的哥哥(贾冰),以及特别爱吃他们家豆花的律师(王学兵),这个地方开始,电影就显得稍微有点魔幻主义色彩了。
我跟朋友讨论了一下,还是觉得这两个人肯定事实上是存在的,不过跟他们之间的那一遍遍的对话,应该主要也是马福礼想象出来的,这两个人代表了马福礼心中两个想法斗争的这么一个过程,李建设哥哥这块呢,每次去信仰都不一样,坐在那煞有介事的跟那讲大道理,劝他别瞎闹;律师这边呢,劝他一定要翻案。
但是这两边全都站不住脚,李建设哥哥今天信佛明天信基督后天信科学,一天一变说话不负责任;而律师这边一副激进的做派,但是腿是瘸的,说明这个作风没少摔跟头,每次马福礼都把一个人劝他的话说给另外一个人听,体现了马福礼内心的挣扎和逃避。
金财玲发现金多多有孩子了这个地方还是很有意思的,从刚开始劝她打掉,后来又塞枕头帮她瞒,说是自己要二胎,两口子合伙骗别人的这个做法真是熟练啊,但是金多多却受不了这么虚伪的做派,一直在嚷嚷真相:那就是个枕头!
她没怀孕!
气的牛大爷(牛犇)一直在教育她,大家看这个场景是不是很眼熟,爹妈为了面子欺骗别人,别人被骗了还得帮着他们,小孩子说句实话多难,说句实话还得被教育,这也是通过生活化的演绎来讽刺一下这个事情,我觉得还挺有意思的,人整天哪儿有那么多烦心事儿,都是怕让人知道真相,我之前就问过我一个朋友,每次别人“误会”你的时候,你是怕别人“误会”你你着急解释?
还是怕别人知道“真相”了,你瞒不住了着急解释?
这时候在“剧场”和“家庭”就形成了一个鲜明的对比,戏,那是假的,但是马福礼却要求他们实事求是,把真相拍出来,逼得话剧团一遍一遍的改剧本,剧情人设一改再改,但是到生活里,却开始一个谎话接着又一个谎话,戏是假的,却要求真,生活是真的,却要假,多讽刺,戏里戏外分不清楚,人定位不好自己的角色,到最后就折磨完别人折磨自己,后来金多多把孩子打掉了,塞个枕头骗妈妈,妈妈摸了一下,知道怎么回事了,但是还是装不知道,都塞个枕头跟那骗,马福礼坐在中间就像一层窗户纸,就是不捅破了,大家心照不宣,但是又不戳穿,金多多那时候打扮成了一个成熟的女性形象,代表着,她知道给人留面子了,长大了。
“拖拉机车底”这出戏,真的在意这出戏的,就只有贾梅怡。
拍这个戏的,有为了名(昆汀),为了利(于大爷团长),为了一份工作的(那些有脾气的演员),而贾梅怡是真的爱这个戏,一直在琢磨角色,每次听到事情有变化,都很崩溃,感觉自己努力建立的人设直接就崩塌了,但是又继续努力的琢磨角色,在不断思考赵凤霞和李建设的爱情的同时,她也在思考自己的爱情,她跟胡昆汀的偷情就好像赵凤霞和李建设的偷情,都相信自己这边才是真爱,而在经历了被哄骗、被正宫找上门等一系列事情以后,终于勇敢的去追求真相,去找了赵凤霞的表姐,还把拖拉机拉回来了,这是一个贾梅怡自我意识觉醒的过程,开始有了自己的主见,于是她不仅找到了这个故事的真相,也找到了自己的真心,我认为这也是陈建斌导演在同时表明,一个演员找到了自己的真心,学会了去主动选择,而不是被动的依附的时候,既在艺术上有了成长,在做人上也有了成长,于是才有了最后拖拉机底下那段“我想要你,过了今天别来找我了,我不爱你了”这段想的无比明白的做法,她跟赵凤霞不一样,没有陷入到这段不伦恋里出不来,而是更加关注自己的内心想法,即使后来胡昆汀也不再装B,并且离婚了,贾梅怡也没有选择他,也许拖拉机底下刻结婚证这件事非常浪漫,非常感人,非常浓烈的感情,但是我有我自己的选择,自己的感受。
影片里形式感的镜头有很多,比如三次打断排练的戏,每一次多一个人,多一个人就多一个麻烦,都会让剧情有个转折,第一次马福礼出来表明拍的不是真相,第二次李建设的哥哥要求给钱改剧本,第三次金财玲看到了网上的视频跑来闹剧场,这三次给每个人都苦恼不已,增添了很多戏剧冲突,而在这个过程当中唯一成长的就是贾梅怡,每一次贾梅怡都会进一步的思考,而最终选择了去追求真相。
还有马福礼三次冲着十几个电脑屏幕复述着别人怼他说的话,感受到了小人物的内心挣扎,他又像这样又想那样,又不想这样又不想那样,觉得自己是这样的又觉得自己是那样的,找不到自己的内心,就演不好自己的角色,人生就是一出戏,每个人都要扮演好自己的角色,你找不到你角色立住的点,那角色就立不住,整天被人牵着鼻子跑,殊不知你才是你这出戏的主角,你人生的戏,是要靠你自己演好的,不是依赖别人的。
所以,陈建斌导演在影片后面不断的在重复一句:信念,要有信念。
其实演戏也好,做人也好,都要有信念,演戏和做人是一回事,有了信念才能扮演好自己的角色,角色扮演好了,你的人生才真的是你的人生,要不然,你只是别人戏里的一个配角儿而已了,估计还可能,没什么戏份。
最后那一段舞台上血雨的戏,我觉得还是证明了马福礼最后终于还是找到了自己的内心,三十年前没踩住刹车压死了人,但是为了面子跟警察说是自己压死的,这件事情还是一直在折磨他,要是过去了,就不会有影片开头,他过去告诉胡昆汀他们真相,肯定还是希望这件事能有个了结,其实他跟胡昆汀他们是一样的,没有去追求真相,都是按照自己愿意看到愿意想的事实去理解的,其实真相就摆在明面上,只要去找去看,就能知道,但是却忽略这个一直在瞎折腾,这也讽刺了现在一种风气,就问一句看一眼就能知道的事情,非得把事情闹到不可收拾了,才愿意接受,也表明了陈导演一种无奈吧。
最后血雨下完了,事情也就结束了,从此以后这件事终于翻篇了,但是接下来,人生还得接着演。
整体来说,非常好的一部文艺片,我在电影院看的很兴奋,还叫了两次好,确实有那么两个地方还是挺绝的,比如金多多把金财玲眼睛打肿;贾梅怡拉着拖拉机回来;金财玲打电话过来喘粗气吓唬马福礼,马福礼直接坦白等等,都意料之外情理之中吧,我觉得这部电影我最喜欢的地方就在于:“顺理成章”,我觉得这可能是陈导演为什么非要以章节体来拍这部电影的原因,我们的人生也好,一出戏也好,事情的发展是要靠合理性去推动的,要有冲突,也要有和解,有时候觉得,戏好像都是编的,都是假的,但是从另外一个角度看,有时候戏又无比的真实,因为它总归是,来源于生活,且只能来源于生活。
红包红布红印章,红血红雨红机车。白豆花白幕布配白烈酒,白幕布白证明得白忙活。刹车要踩,倒车难停。假孩子就是真枕头,真亲情却需假死亡。我不是杀人犯,马福礼想翻案。律师屁哥两头难,老苟大闹话剧团。拜得了西帝东佛求心安,分不清豆花是咸还是淡。章回叙事长,剧情故事满。女儿设定太勉强,角色很多略凌乱。三星半。题外话:电影中的台词反复出现了“俩字”,观众看到演员的嘴型确实是“这俩字”,而听到的确实却是“那俩字”。看来在我们的电影里,你可以反复说“那俩字”或“其他俩字”,但就是不能说“这俩字”。而最讽刺的是,这一驴唇马嘴的现象也恰恰说明,这部电影的“灵魂”被“那个谁”给“这俩字”了。老马连被污蔑为做“灵魂俩字犯”的资格都没有,只配做“乌龟王八蛋”。
电影分两种,好看的和值得看的,我不知道它是不是第一种,但肯定是第二种。看完复述不出来剧情讲了什么,笑点全部来源于戏剧结构,而不依赖语言技巧,陈建斌审美比想象中高级。演员里最好的是春夏,让为爱燃烧的无知少女落地。
文艺工作者的自嘲,用拿腔拿调的台词讽刺装模作样,对我来说是糟践了引用剧目。回想起来,影片的震撼是话剧式的,重复场景,张力片段,舞台下起一场红雨。
很难想象在知天命的年纪,陈建斌交出了如此学生论调的作品,形式花哨、舞台情怀,掉起了书袋,要足了腔调,澎湃一场却什么也没留下。罗生门架构里装的是强行上升的道德困境,戏剧式台词生硬解说着导演的创作意图,舞台冲击力的爆发充当了故事的每一次高潮。看得出陈建斌在成就这部作品之上,太想成就自己了,滥用了太多高级的技巧,却忽视了自己的眼高手低,堆砌了出轨、冤假错案、少女怀孕等社会问题、社会元素的同时,却又缺乏对社会问题真正的关心与思考。最终慷慨激昂过后,故事找不到落点,观众只能在一记兴奋剂的作用下,稀里糊涂地接受为真爱出轨、为父母养儿的奇怪设定,并认同这一切只是一场戏说,而戏说的本质就是这里出现的大多数问题,都不会在生活中出现,也不是真正会困住普通人的命题。
像一部学究派作品
确实不是喜剧,而是一部实打实的文艺片,对拍电影这件事情的野心,陈建斌从《一个勺子》开始就是认真的。这部电影也是陈建斌自编自导自演,可谓全明星阵容版的豪华。以十一回的章节形式 讲述了主人公马福礼30年前一桩拖拉机杀人事件翻拍成话剧的故事。就像大鹏饰演的话剧导演胡昆汀、春夏饰演的话剧女主角贾梅怡、还是胡昆汀的老婆甄曼玉,名字都充满了里里外外的暗指和假设。前半部分的戏剧张力几乎达到了顶峰,话剧舞台上的那块为情欲遮羞的红布 真的太有话剧效果了。虽然是一部里里外外都具备了优秀特质的电影,但到最后谢幕的时候总归少了点酣畅感,该说的话没有借演员之口说出来、该流的眼泪没有借演员的眼泪流出来,我最终记下来的只有那个窝窝囊囊承认了压死妻子和姘头、接着又窝窝囊囊为继女谋划堕胎的男人马福礼。唉,太可惜了。
化繁为简是每个导演都需要具备的能力!本来是个不错的本子!另外我不信国产电影描绘尖锐的冲突就只能靠下三路,成天搞破鞋抓出轨打狗男女
略无趣,其实就是一个简单的故事,但是硬要按上文艺、戏剧的帽子,显得整个电影又臭又长,等到最后也没有等来理想的结局。文艺片好歹有个优秀的结局引人深思,这片到结尾感觉耐住性子看了个寂寞~略浪费时间了
窦靖童尽力了,春夏好性感,剩下的只有假,尬,作。
艹 我还真挺喜欢这部的疯疯癫癫神神叨叨 又极端具有风格和艺术性结构玩的太好了 太高级了 虽然没完全看懂 但我真的大受震撼结尾的第十回和第十一回以及彩蛋确实有点让人摸不着头脑遮羞的红布 被随意篡改的历史无人在意车底的真相后溜的车何时才能前进搜寻的手电光,照过电影,照过真相,照到现在的我们。流动的时代,一些不变,一些变了。
虚张声势的生存问题
陈建斌的表达欲是真的绝了,还是他喜欢的乡土的、带着黑色幽默与讽刺的寓言故事,却比《一个勺子》多了几分戏谑的暖和温柔,少了那点因荒诞挟裹而来的残忍与冰冷。真相是个任人打扮的小姑娘,豆花儿永远不可能从别人嘴里知道咸淡;小三怒打原配,管不住的生殖器镶层金边就是爱与自由。章回体的尝试很有意思,却依旧有点刻意。最喜欢某位豆友的比喻,老马是那碗豆花,可惜演着演着豆花没了,全剩佐料。
我甚至没有看完,中途从电影院出来了,无语😓
形式感十足,风格像舞台剧一样浮夸,非常依赖大段“生存还是毁灭”式的台词,看起来并不轻松的片。被红布遮盖的真相,一切模棱两可,戏里戏外的呼应,旁支的女儿线,最后真相揭秘后并没有很惊艳。跟章节描述文字比,故事显得过于单薄,形式大于内容。
肯定有人没看到彩蛋
给我困的
好久没有这么难熬的两个小时了
这片子告诉了两个道理,第一,看来我真的对戏剧不感冒,第二,永远远离文艺逼。
我真的如坐针毡,这矫揉造作简直登峰造极,敢再做作一点吗?能好好拍个故事吗?以及,最大赞助商是Crocs吧?
吃不消吃不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