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碎之花

陪伴放映君度过6个单身情人节的老电脑未能完成召唤神龙的使命，于昨晚正式罢工，在数度抢救无效后，今天的人物专刊就胎死硬盘中了。

此刻，放映君正坐在浓烟漫布的网吧一角，在一片打打杀杀的背景里重新寻找推荐电影的灵感，这样听上去很敬业有木有。

刚刚过去的双节可以说是一半人的激情狂欢对抗另一半人的终极孤单，无论你身处哪一方，当今早的太阳重新升起，从晨暮中醒来，那份叫做甜蜜或者孤单的荷尔蒙都已经消弱大半，昨晚的盛开玫瑰花在今天已经开始凋落。

这样的日子适合不思考，不追求，坐下来看一部安静的电影，一部有着淡淡的情感又不失趣味的电影。

《破碎之花》就是这样的电影。

有人说这是一部小爸爸找蝌蚪的故事，这样说听上去很风趣。

风华五十载，人生刚开始。

主角饰演者比尔•默瑞 是一个比“大叔”要高级存在的可爱小老头，这个老年花花公子突然顿悟了乐不宜迟的道理，带着五束鲜花去拜见曾经的五位老情人，上演了一部美国版“那些花儿”的故事。

话说放映君也是一个恋旧的人，想象过人生最美好的镜头是与曾经的爱人共进晚餐。

但当在街角偶遇多年未见的初恋情人，一颗原子弹就在身体里爆炸了，甚至来不及寒暄就擦肩而过，烛光晚餐只是梦里的故事罢了。

所以，如唐般大胆又有趣的寻爱之旅不是每个人都有魄力去实现的。

既然做不到，看看别人的故事也无妨。

破碎之花，镜头从中产阶级住宅区，到底特律的穷人区，再到乡间小路，像描绘了一张美国风情画，配上有些古怪的埃塞俄比亚音乐演绎成一场有趣的追爱之旅。

相信这样一个妙趣横生的小故事在情人节后日观看，会给你一段安静平和的时光。

by冷锋

文/Jeff比尔 默瑞的表情真的是一绝。

那种无聊、无奈和尴尬的表情好像是脸上天生的一样。

这种表情，从《迷失东京》到这部《破碎之花》丝毫没有改变。

所以，看他表演得时候，总是感觉还是那个从太平洋对岸的那个国家回来的那个比尔。

《破碎之花》讲的故事很简单，一个百无聊赖的男人，被女友抛弃，然后又倒霉的发现自己收到一份奇怪的信。

信里告诉他，他有一个19岁的儿子，可能会来找他，而且这封信就是他的前女友中的一位写的。

于是，这位单纯的花花公子在他那神经质的、具有严重侦探癖的邻居的撺掇下开始了他寻找这封神秘之信之旅。

旅途中的故事自然是同这部电影的风格一样，百无聊赖并且充满尴尬，而且最后还很倒霉，倒霉的被不知所以的揍了一顿。

到头来，自己依然是一头雾水。

其实，这真的是一部无聊透顶的电影，其中的人物性格就是无聊的，设置的故事剧情也是无聊的（试想如果真的遇到这样的事情，我们会那样去做么，除非是一个无聊的人）。

这样的人的无聊背后透出的却是一种孤独。

影片中每一个角色的背后都透出了孤独的感觉：比尔 默瑞开头独自看电影与听音乐的景象、邻居对比尔遇到的这个小事件表示出的反常的热情、探访中发现的前女友们的可悲家庭生活这一切中无不透露着对于生活的无聊、孤独和人生中各种尴尬。

是的，所有的女人都会喜欢粉红色，尤其是粉红的花，只是这样的单纯与让人向往的简洁之美，在人生的复杂中却变得单调、无奈、尴尬、孤独而支离破碎。

中国有一首歌叫《那些花儿》，美国有一个电影叫《破碎之花》。

都是有关flowers，有关男人和女人的。

过往的爱情，一旦覆水难收，也就像破败的花儿一样，随风飘散。

虽然那气息还留在指缝之间，虽然那笑靥还停在黑白的照片上，虽然那些故事还夹杂在字里行间，可是，一切都过去了，不是吗？

也许不是，当旧爱在某一个最不恰当的时刻以一种最不恰当的方式突然显现，那些你以为已经遥远而变得不再真实甚至你认为好像从未经历的日子一下子又活蹦乱跳而真切的摆在眼前。

骚扰、纠缠，甚至也让你心动。

你上路了。

不是不得已，你羞愧难当地发现，自己竟然有些迫不及待。

你为自己的想法感到害怕，可当你看到那些失去的花儿，又一次以另一种方式重新开放，你相信，即使只有一瞬间，你仍然很在意那些曾经年轻的日子，那些花开放着的日子。

过去与现在，于是有了某种联系，微妙而难以启齿的联系。

游离在两者之间，哪里是个头呀。

一个人的一生究竟有什么意义？

他所做的事又有什么意义？

对大多数人，答案是并没有太多。

主人公或许也这么认为。

他的生活没有激情，对什么都打不起兴趣，也不愿意干。

即使收到匿名信，说他有个19岁的儿子，他也懒得去理会。

一个过分热情的邻居替他安排了探索过往女友的全部行程，他也就这么可有可无的出发了。

这些女人或是带着早熟放荡的女儿住在简易小平房里，或是和庸俗可笑的丈夫住在品位低下的新富住宅里，或是严格遵循有机生活自称能和动物沟通，或是远离人群过着嬉皮生活的摩托女郎。

主人公一一拜访了他们，得到的待遇不同，但都没给他带来惊喜。

最后在一个雨天，他来到一个已经去世的女友墓前，想到自己这无聊的一生，落下泪来。

影片的最后，他说：The past is goneThe future isn't here yetWhat we have is...is this, the present但是，现在有什么呢？

什么都没有。

我曾问你，可有喜欢的花？

你回答说，无所谓喜不喜欢。

我是有些淡淡的失落的。

一个人，应该有喜欢的花，这样等你死后，怀念你的人知晓如何祭奠。

【破碎之花】里Bill Murray的一捧粉玫瑰，彷徨失措而无处安置，仿佛灼灼日光下旧情人的突然出现，打破了尘埃低飞的宁静。

　　 粉玫瑰的花语是“初恋”和“喜欢你那灿烂的笑容”。

他的粉玫瑰，仿佛是对追忆的一场祭奠，昨日不重来，那曾经灿烂的笑容，亦只有埋葬在记忆的深处了。

我曾对你说过，看女人的笑，不要看她上扬的嘴角，而要看她的眼睛。

女子珍惜容颜，生怕在眼角堆叠皱纹，笑得小心翼翼，对不相干的人点到即止，笑容清浅。

唯有发自肺腑的欢欣喜悦，才会毫无遮掩的流露，这时的笑容，如锦绣花朵，灿烂地绽放在晶亮的眼眸深处。

　　二十年前，她们都曾是他心头的花朵，娇艳欲滴，纯真灿烂。

他与她们，都曾有以臂为枕甜蜜的梦醒后清晨的缠绵，黄昏时漫步海滩时相依相偎的风吹沉醉，在敞篷车上彻夜聊天看星光或是长久地凝视对方，那时她们的笑容，亦是天真而不设防备的吧。

然而二十年后，她们尚未凋零，却是枯萎，有一个风情娇媚的女儿，讲蹩脚笑话的丈夫，死去一只叫文斯顿的小狗，或是贫困潦倒住简陋的木屋……他曾经的花儿们就这样在生活的碌碌风尘中破败衰朽了，一同的，还有她们的笑颜。

只有时间，抵不过，带走深沉或浅薄的爱恋，同消逝在风中的浅笑深颦。

他为她拍下的那一个瞬间，她头戴花环，金发柔软，笑靥如花，把那孩子气的天真风韵留在了黑白的底片上。

唐尼再次拿起照片，耳边是她肤浅的丈夫夸张的炫耀，与她目光相接，她笑得尴尬而抱歉。

笑容灿烂，明媚如葵，是因为发自心底的欢喜和柔情。

不爱了，心里的淡漠也会流露在眼角眉梢，脸上才有讶异、客气、疏离和拒斥，一如唐尼的四个曾经的女友。

“昔日爱的花园建起了教堂，冰冷的墓碑代替了碧绿的草地。

”当唐尼抚慰着逝去女友的墓碑，浮现眼前的，可是那未曾消减，只为他绽放的灿烂笑容？

但愿我死后，你会送我一捧粉玫瑰。

为我落泪，不忘我的笑颜。

一个中年单身汉，一封匿名信，一个可能的私生子，一场半推半就的旅行，数个前女友。

也许影片揭示了中年男人某方面无奈的生存真相，但我个人觉得影片并不是仅仅为了讲个虚妄伤怀的故事。

影片充满了符号意象，最值得一提的便是Bill Murray的运动衫。

当Bill Murray第三次穿着同样款式（手臂到肩有两条线）却不同颜色的运动衫出现在镜头中的时候，我不禁笑喷了。

我在想他到底有多少件啊——这是高级的幽默，但是与Bill Murray默然的表情结合起来，又有了另一层意味——不过是三套相类的衣服和一张默无表情的脸就将人物闷骚复杂的性格活脱脱展现出来了，我觉得颇高明。

想来也只有Bill Murray的脸能达到此效果。

当然到了影片结尾，就会知道运动衫的功用还不止如此。

影片最初是由热心过头的邻居开始了符号的总结：粉红色，红墨水，打字机。

试问有哪位女性不喜欢粉红色，邻居郑重其事的总结出了一个放之四海女性而皆准的“线索”也是个不赖的玩笑。

而其更大的作用是传递了一种思维方式，或观影方式，将主人公和观影者一同拉进了找线索的迷宫。

随后，主人公开始了拜访前女友的旅行，线索层出不穷。

前女友们个个都是演技派明星，只言片语、一个眼神都透漏着可能的谜底。

当然还有那随处的粉红。

主人公变成了个“侦探”，即便是睡梦中也还在闪回那些隐藏着线索的片断。

而作为观影的人亦如是。

旅行回来，线索的累积令主人公越发相信有儿子的事实，又巧遇一个和自己穿一样款式不同颜色的运动衫（第4件）的年轻人。

他一厢情愿的认定是自己的儿子，而他郁积的父爱有些神经质，吓跑了年轻人。

就在他追赶假定的儿子时，一辆小汽车驶过，第5件运动衫出现了，线索混乱了，主人公懵了……这第5件运动衫是影片结尾的反讽点睛之笔，看到这里其实有点想笑，却笑不出来，Bill Murray渴望儿子的心情令同情心影响了幽默感。

回到符号的话题，影片一直在释放大量符号，并暗示符号背后隐藏的真相，却在结尾上演了一幕自嘲式的反讽，令这部半喜剧半伦理式的电影又上了一个台阶。

观影者是否也该反省一下从符号推测含义、从线索推测结局的观影经验呢？

主人公晕了，观众应该悟了才是。

美国导演贾木许的《破碎之花》，也是非常推荐的。

这是我看贾木许的第一部电影。

片子的调调像极了我去年的心态：亲手拒绝了生活的N多种可能，最后落得连孤独也觉得乏味。

电影讲述了一个老男人带着花去拜访他过去的几个旧情人。

这位老男人开着中产阶级的汽车，行驶在中产阶级的公路上，听着一位有名的非洲裔音乐人写的极具荒诞气息的音乐。

怎么看都像是导演在对公路片进行调侃。

第一个旧情人和他鸳梦重温，她还有个女儿特别喜欢裸体，偏偏名字叫Lolita，就怕不知道观众看不出她是个小萝莉一样；第二个情人难掩眉目的乏味和沉闷，却奋力打起精神向旧男友证明自己很幸福很和谐；第三个情人甩给他一句FUCK YOU，这导致她的朋友给了这位可怜的前男友一记左勾拳；第四个情人，哦，只剩下墓碑幽独在青青草坪了。

电影的男主人公叫做唐璜，在电影开始他在听歌曲《唐璜》。

但这位现代唐璜拜访旧情人的理由是——寻找儿子。

但怎么看这都是男主角的某种幻象——他知道自己没有儿子，但他渴望有。

仅此而已。

Perfect reversal of Oedipus? Strive to keep the kinship line straight (forced to take a trip somewhere else，某种现代性假寻亲的无影响与无意义，可惜行为虽然做过，却没结果；有结果，却没影响，甚至没有瘟疫。

towards non-recognition: 无知却想知，越寻越迷糊。

No resolution: 经历过如同没经历过，无疾而终，无所适从。

Maybe, fear and pity，但愿不要发生在我身上（weirdly我还是会代入female perspective，希望不要被找上门。

）because there is still sort of a “universal”, 只能好笑地说：活到中年，没结婚没死，what happens to you? 但反对action-consequence necessary sequence，一点也没有悲戚，没有必然，没有任何事情必须要发生，没有任何事有外在逻辑，不是什么事情逼着自己走上解谜的道路，解迷的人是他人（而且it’s just a joke），自己似乎只是被半推半就（强烈的自知不再是最强烈的自我需求，几乎恰恰相反），好像不在乎，好像一切都不过如此。

但其实还是想要让事情是真实发生的，aka I had left something; I had my traces and my marks; and I have a chance to take up the responsibility from what I inevitably erred。

补足了古典人物没有的内心，变成了一种陈述：现在人能够拥有的仅此而已。

最后在树林里遇到“儿子”，没有强盗，自己跑走。

生之初，不知晓；中年的此时此处，仍不知晓。

迷失了，只是更加迷失了。

我们可怜的生活，变成了只是生活。

即使revisit了过去所有的significant moments，生活仍然不会给予答案。

一方面，答案本身是假的，神谕是为了回来而不是为了离开，神谕也是假的，不是指引人走向真相，而是指引人一种一直以来的恶作剧。

悲剧之处在于，尽管表面上不接受邻居给出的所有“自我探寻”的步骤，装傻吧，就像Oedipus好像就是不明白对方在说什么，但都按着做了。

可做了之后却发现，不仅不知道母亲，甚至连自己是谁也没能发现。

另一方面，能有的答案则沉湎于废墟之中，不可再追。

也不会说追到了就可以将自己流放而后心安。

虽然不是the story of being born，可是还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人并非只有在出生时茫然和盲目。

偶然的机会，看了"破碎之花" “Broken Flowers”，BILL MURRY 比尔.默里的片子，看过他的“东京迷失”（“Lost in Translation”）,闷闷的，提不起兴趣。

“Broken Flowers”情节多一些，虽然节奏慢点，但剪辑的很讲究，简洁流畅，还不算很闷。

这部2005年获戛纳评审团大奖的影片，在美国本土默默无闻。

导演贾木许（JIM JARMUSCH）却是著名的另类导演。

早年留学法国，深受法国新浪潮电影的影响，也许这是他与美国主流影片的差异，这部影片充分体现了他的简洁风格。

故事是一个事业有成的单身中年男人，最近的女朋友，不能忍受他的没有任何承诺，离开了他。

看上去，他似乎并不怎么难过。

他收到一封匿名信称他有一个十九岁的儿子，有可能来找他。

为了寻找儿子的母亲，他拜访了最有可能有他的孩子的四个昔日情人，四个情人都已是风韵尤存中年妇女，但是，她们都有了自己的生活。

第一个（Sharon Stone）是个寡夫，对他似乎还有一丝感情，但她有了任性大胆的女儿和自己喜欢的工作，；第二个，有了外表英俊，志同道合的丈夫，虽然，他们的生活有点象他们的作为样板间的房子，美丽但是似乎更多是为了展示给人看的。

第三个，性情大变，原来是一个野心勃勃的成功律师，由于爱犬的死，有一天彻悟，成为了一名与动物通灵的大夫，成功地开着自己动物诊所，对他这个人，已经没有了任何兴趣。

第四个最干脆，见到他，即大骂，他被她的朋友暴打了一顿。

最后，他来到了因车祸死去的情人的墓前，落下来眼泪，也许，他倾诉了他的，不敢向活着的人表达的生活感慨，因为，那个安静地躺在地下的是最好的倾听者。

虽然无功而返，他也怀疑是有人的恶作剧，但是，他还是已经发生了些变化。

他在街上两次邂逅一个流浪的男孩子，他叫住了他，为他买吃的并和他交谈，当他提起男孩或许是在寻找父亲，男孩吓得一溜烟逃跑了，他身手敏捷地追了上去，完全不象前面那个反映冷淡，动作迟缓的中年人。

他没追上，但他一回头，看到迎面车上的一个年轻人，那个年轻人也在注释着他，汽车开走了，剧终。

从情节看，有点搞笑，可在看电影的时候，一点也笑不出来。

老比尔继续他在“东京迷失”中的表演，沉默寡言，表情严肃，一本正经。

在与旧情人的重逢中，木讷的表情，没话找话仍不时冷场的尴尬，真的让人难受。

也许，正是导演想要表达的，一些中年人的生存状态，有了事业，有了金钱，有了过去，但是，却失去了与外界联系，不知道自己要什么。

他有过很多女朋友，但他没有一个家。

他似乎是爱他的最后的女朋友的，当他女朋友提着箱子离开的时候，他追了出去，他的女朋友等在那里，他知道女朋友想要听什么，但他生生把想说的话吞了回去。

他过着富裕的生活，一个人天天在家看电视，似乎也不是很孤独。

也许，儿子是一个契机让他转变。

虽然，他说他也不相信儿子的存在，也许，根本就没有儿子，但，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通过寻子的过程，看到了就日情人的生活，她们都已经 move on，她们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她们活得很精彩，他的突然闯人她们的生活，使他看到自己与旧日时光的割裂，与现时世界的隔绝。

在他与男孩交谈时，男孩问他关于生活的问题，他一本正经地说了一句似乎有哲理的话，过去的已经过去，未来该来的时候会来的，我想我们只能指望现在。

男孩听了问他，你是佛教徒吗？

也许，他是他在寻找过去碰壁后，得到的启示。

但是，剧中没有给答案，在现在他又期待什么，也许继续寻找儿子，也许是找回仍爱着自己女朋友，也许他的生活还是老样子，电影只是描述了一些人的生存状态，一些迷惘，寻找解决的答案，那是哲学家的工作。

我不知道我因为什么而从音像店老板那里接过了它，也许是因为它的名字吧，破碎之花，总让人有一丝遐想，这样含蓄的哀愁的名字下会是一个什么样的故事呢。

导演是吉姆·贾木许，虽然久闻大名，之前我却没有看过任何一部他的作品。

不过这并不重要，从故事的一开始，我就知道，这会是一个简单却清雅的故事。

清脆的打字声后，影片徐徐拉开序幕，黑幕中，关门声，汽车驶在路上的声音，然后，镜头定在一个邮箱上，一双手伸进了屏幕内，打量了一下手中的信，然后轻轻地把它扔进了邮箱。

随之歌声渐起，缓缓的音乐，淡淡吟唱的人声。

“Words disappear,words once so clear,only echoes,passin' through the night. The lines on my face,your fingers once traced,fade in reflection of what was. Thoughts rearrange, familiar now strange, all my schemes driftin' on the wind. Spring brings the rain,with winter comes pain,every season,has an end." 听到这样的歌词，再配上信在邮递公司里有条不紊的流水线画面，我不禁感受到了一丝淡淡的忧伤，一丝岁月的力量。

故事以一个年老的男人收到了一封粉红色的信开始，这个年老的男人叫Don，单身，没有子女，生命中曾有许多女人。

某天，他收到了20年前某位女友的来信，被告之他有一个19岁大的儿子，已经离家出走，很有可能是来寻找亲生父亲。

这封信没有署名，唯一显眼的只是一个粉红色的信封，和粉红色的字。

或许是因为邻居的怂恿，或许是因为刚被现在女友抛弃而突如其来的寂寞，又或许是想探清楚究竟是哪个女友写的信，他踏上了去探访旧时的女伴的旅途。

故事从这里开始仿佛有些像侦探故事，我也一度寻找探访途中的线索去猜测究竟是谁写了这封信。

只是，到了Don去墓地看望一个已故的旧情人的时候，我才意识到，其实是谁并不重要。

或许这只是一个引子，引出了二十年前那些曾经朝夕共度过的女人的现在。

Don也许应该感谢这封信，提醒了他对生命生活的重新关注。

五个女人，五段迥异的生活经历。

形形色色的二十年的人生因为了他的探访而串在了一起。

二十年后的她们，有的成了寡妇，女儿也已长大，已经成熟到可以勾引他，有的成了富商的妻子，刻意表现的爱意却无法掩盖厌倦疲惫的感情生活，有的从满怀律师理想变成了与动物的交流学者，有的甚至穷困颓废，话语粗俗，有的则已结束了生命，长眠于地下。

唯一相同的是，她们的脸上都不可抗拒的刻上了岁月划过的痕迹。

如此清新的情节就像一部公路电影，像在午夜品着一杯淡淡的茗茶。

事实上它也确实有点像，当车驶在公路上时，从后视镜中看到驶过的萧长的道路，与两旁无声无息的树木，当渺小的飞机在空旷构图的一角飞起飞落，体会到的是一种漂泊无依的孤独感，一种生命的孤独。

我没料到贾木许清新的影像背后竟有如此摄人心扉的力量。

影片里很多地方都点缀了年轻生命的画面，有意或是无意的，刚出发时在机场里等候的年轻女人的细长的腿，他当年为富商妻子照的清澈的照片，动物交流学者的女助手，和花店里善良的小姑娘。

我无法揣测导演真正的意图，不过我想，Don看到她们，是不是无意中想起了二十年前那些同样尚处生命青春的女人们？

影片中有一个特殊的角色：粉红色。

源于Don的邻居提醒他去见旧日情人时一定要送一束粉红色的花。

而粉红色在影像里也无处不在，粉红的手机套，粉红色的睡衣，粉红色的名片，粉红的摩托车，粉红的打字机。

也许这种颜色应该是大家都怀念的美好的颜色吧，粉红鲜嫩的生命，谁都曾经拥有过，但却如此娇弱，不知不觉中早已凋零，只留下了一些破碎的片断，和一种情绪，一种阻挡不了的时间流逝。

Don回到家里一觉醒来，我并不清楚此时此刻的他正在想着什么，当疲惫的游离的目光，不经意看到壁炉边凋落一地的花瓣，他眼神迟钝了，然后刻意地避开，袭来的是无尽的生命孤独和无奈。

直到最后，影片依然没有给出明确的结尾，但最后与年轻人谈话的那一段，无疑是导演意图要通过Don的口告诉我们的，”The past is gone,I know that.The future isn't here yet, whatever it's going to be. So, all there is this.The present." 尽管道理简单，但我们又有多少人真正感受到了这些？

或许还是当Don安静地坐在Michelle墓前，献上精心装束的粉色玫瑰，更让人感受时间对生命的残酷吞噬。

也许只有面对着墓碑他才能想象她还是那个20年前眼波流转的小姑娘，只有对着墓碑他才能一如当年那样对着她轻轻地叫声“Hello beautiful”，对着墓碑他才能静静地用泪光遗憾过去。

花凋了，蜷曲着，莫等到对生活深深的倦意，再去怀念粉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