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不少短评诟病这部片子落足在爱情上,把一个很好的故事俗套化了。
但我不以为然。
这部片子的爱情部分反而带给我很多深思。
爱情是构成人类情感很重要的一部分,与心灵成长密不可分。
剧情前期alan的大量投入、示好付出,带给观众alan和素恩是官配的信念。
而恰恰是素恩的不接受、不愿意构成了戏剧的张力。
与子信的逐渐深入接触,让素恩意识到聋人生活的另一种可能性。
子信代表了她所向往的“做真实聋人”的自我状态,因此她无可避免地被子信吸引。
喜欢上游泳,喜欢上手语,喜欢上子信,是互为因果的状态。
正如片尾曲歌词一样,“whatif 悸动 教我跳进自由”。
爱情或许是引子,但素恩不是依附于男性,依附于爱情的角色。
尽管片中子信不答应再教她手语,尽管外界包括alan在阻挠她学手语,她仍然坚持地学手语,坚持地游泳,并不理会外界。
电影剧本非常好地呈现出这些行为是她内心转变、勇敢追梦做自己的体现,而不是恋爱脑上头倒追男生的行为。
我赞同子信和素恩的爱情设计,因为这种爱情给彼此带来全新体验,彼此实现更真实的自我,成就更高的心灵层次。
相比之下,我觉得alan和素恩的爱情有黑暗之处。
也许alan对素恩的示好追求,只是对自我投影的一种自恋。
两个人同为人工耳蜗大使,看上去金童玉女一对,如果素恩愿意,那么alan和她可以成为一对“神仙眷侣”,很可能可以经营一段健全人都羡慕的模范婚姻。
alan这个角色一直都阳光待人,但有一个重大的爆发点是得知素恩不愿意做手术的时刻。
那场冲突戏两个角色都非常精彩,但为什么alan接受子信打手语过一生却难以接受素恩的选择,也许正因为他难以接受素恩的“放弃”。
也许他的梦想正是与正常人媲美甚至更好。
素恩拒绝他,其实是在拒绝一种生活。
拒绝再与正常人比下去。
“what if 你会放我去做梦吗”。
alan对素恩真正的爱,不在前期的示好,而是在他愿意摘下助听器去感受素恩选择的生活。
alan角色的光辉点,也恰在他重新戴回助听器,因为这代表他自己的选择。
尽管喜欢素恩,尽管愿意感受另一种生活,却不会迷失自我,盲从素恩的选择。
本片成功之处在于人物都立住了,成熟的角色可以引发观众无限遐想,因此才能带来各种哈姆雷特化的解读。
还原率真,不怕
这部电影在看之前我就特别期待,他主要是面对聋哑人在生活中弱小的一些群体,聋哑人只能通过手语来与他人交流,但是也会有很多人看不起手语,所以越来越重视手语,即是小说的主人公在因为自己是聋哑人和手语并不是所有人都知道的情况下,依然勇于面对生活中的困难,最终走进课堂,用自己的一份力量无私的教育为一些聋哑人带去的温暖,让它们有了更美好的未来,影片的结尾真的很温情,也给了人很大的启迪,哪怕我们身患残疾是一个不完整的人,但是我们也不应该因为别人的两句话就气馁,对生活充满希望,对社会作出贡献,才是我们人生的价值所在。
在去年金马奖斩下最佳女主角一奖,凭此在香港引起了不少回响。
香港不少的大学和中学也举办了电影的放映会和座谈会。
说说个人观感,我很享受看这个电影。
演员的演技在线,选题吸引(港产片少有的深入讨论聋哑人士在社会的地位)。
整部电影当中,有几个点很吸引我。
第一个是角色的塑造。
故事主要围绕着三位角色展开,子信、素恩、Alan。
三位角色对于自身以至于聋哑人士的看法很不同。
子信是普遍的聋哑人士中的一份子,生活艰难,因为聋哑的缺陷失去很多机会,但他仍然对自己的聋哑身份感到自豪,他认为聋哑人士是有存在的必要,不认同甚至反感用基因改造去改变聋人出现的概率。
他觉得聋哑人应该无所顾虑地用手语沟通,跟普通人“正常”说话一样。
Alan就像是非聋哑人士所想象的优秀聋哑人士,植入人工耳蜗,努力学习口语,能够很大程度正常地与其他人沟通,找到一份好工作,轻松生活,他甚至还会手语,能成为聋哑人和普通人沟通的桥梁。
但是他认为聋哑人需要极力鞭策自己,改变自己聋哑的身份,融入社会,才是积极向上的态度。
素恩则像是两人的中间,小时候过的可能是与alan一样的生活,被母亲拒绝学习手语的机会,而是要训练自己跟普通人一样地说话,也做了人工耳蜗,甚至还考入了一家优秀的保险公司,可能比很多普通人还要优秀。
但是在工作过程中迷失了自己的定位,在机缘巧合下认识了子信,而开始学习手语,之后跟子信一样以说手语为荣。
欣赏子信生活做人的态度。
我觉得子信和素恩的角色塑造得很立体。
先说前者,子信小时候就是一个不爱受束缚的人,学校说了不让学手语,他偏要对着老师用手语比划。
随着故事的推进,观众很容易感受到子信除了不能“正常”说话,其他方面跟普通人无异,甚至他比普通人更热爱生活,喜欢潜水,梦想开一所潜水学校,教更多人潜水。
但是生活不会优待他,甚至是跟他开了一个致命的玩笑。
当他知道梦想破灭,在街上怒锤围栏发泄大哭的时候,他这个角色的爆发点出现了。
热爱生活,努力抗拒生活的不公,并不代表一帆风顺,世界还是残酷的,而这相信也是导演安排的(不是要整一个故事卖惨,但也不能太深化一个角色)。
最后交代子信仍然努力尝试,香港不行就学好英语去美国再考,也是一种的先破后立。
这个角色塑造的很完整很立体。
再说后者,素恩一开始是学习成绩优秀,积极向上的聋哑人士,获得了一家top的保险公司的offer,可能比其他非聋哑人士还厉害。
然而,这份工作带给她的,更多是痛苦。
她发现虽然她做了人工耳蜗,但是她还是很难融入公司,因为语言的障碍导致她很难跟同事打好关系。
这个感觉自从她开始学手语才得到改善,她觉得学习手语很有趣,并开始更多地感受这个世界。
后面更是辞掉原来的工作,当一名学校的手语翻译员,从事一份她觉得开心而且有意义的工作。
素恩这个角色很早就抛出了她的困难,而后她的成长过程则是融入在了她学习手语的整个过程中。
另外,alan和素恩在台词也有刻意模仿聋哑人士的发音,也是下了不少功夫。
除了角色的塑造,我还很喜欢电影的配乐。
电影采用了很多像水底的声音,一方面是呼应了子信的世界(他喜欢潜水所以很多时候都是能听到海底的声音),另一方面是模拟聋哑人士在生活中会听到的声音,除此之外,电影在模拟素恩所听到的世界时,随着素恩的听力出现问题,人们对话的声音也被加以不同程度的杂音,也是一个好办法让观众体验素恩的世界。
而当中我最喜欢的是电影开首,当画面给到那个女老师的时候,我们观众能够清楚地听见她的声音。
当镜头扫到其他学生时,我们能够听到的变成了机械般的声音,让观众感受带着助听器的世界。
当镜头扫到子信的时候,女老师的声音消失了,我很喜欢这个处理,因为它很直接地把子信活在的世界赤裸裸地刻画出来,我是看到这里一下子就进入电影了。
不过我略嫌电影的感情线处理的不太好,素恩、alan和子信的三角恋有点多余,特别是素恩和alan之间的感情并没有给很多铺垫,以致于我看到天桥那一幕alan突然间吃醋那一刻有点点出戏。
另一个不太喜欢的点是电影结尾拖太长了,后面的节奏掉的有点厉害。
(个人觉得如果电影结束在alan在球场把人工耳蜗戴上重新出发然后留白会更好),再后面的剧情其实对电影中心思想并没有太大帮助。
唯一有的就是素恩的手语独白,但那一段其实可以加入在和alan在天桥的冲突里,作为素恩不想再接受人工耳蜗手术的理由,相信比起那段三角恋,这个冲突更有看头!
最后再提提电影名字:看我今天怎么说。
我很喜欢这个电影title,它和alan和子信两人的承诺好像起到了一个关键的质问:之前我们约定过无论什么时候都要继续说手语,而今天只有子信做到了。
alan在说话和手语之间为了迎合社会,还得会选择说话。
所以,重要的不是曾经夸下的海口,而是……看我今天怎么“说”《看我今天怎么说》
《The Way We Talk》真是难得,将个体融入与身份认同处理得温情而深刻。
影片没有把健听者当作观众代理,而是让失聪者自己发声、自己争论;也不贩卖廉价的励志故事,而是用真实而残酷的现实告诉我们「多元共融」向来不易。
三位主角分别代表着三种不同的失聪者身份:佩戴人工耳蜗、积极融入健听社会的进步主义者;捍卫手语、坚持自己独特身份的话语权实践者;以及在两者之间追寻平衡、思索身份认同、找寻真实自我的人。
影片巧妙地用潜水这一意象展现他们的抉择困境——选择使用人工耳蜗,融入健听社会,就无法潜水,等于放弃了大海;选择使用手语,则只能从事一些特殊工种,工作的场合也会受到限制。
这种困境不仅真实,而且尖锐。
健听者常常自以为是地强迫失聪者学习口语、禁用手语,以“融入主流社会”为名,剥夺少数群体的话语权。
这种傲慢和加拿大历史上强制原住民接受再教育、某国现如今禁止蒙语、维语、藏语等进入课堂别无二致。
甚至在推广人工耳蜗的活动中,也企图用字幕机取代手语翻译员,完全忽略了有人想用手语发言的需求。
在如此不平等的权力关系之下,融入主流还是坚守自我?
三位主角给出了自己认可的答案:一位男主角借助科技帮助,几乎与健听者无异,外人已无法察觉他的失聪;另一位男主角则保持自我,用手语表达,潜水畅游海底;女主角选择了人工耳蜗,同时也学习手语,从充当吉祥物的公司离职,成为一名手语助教,用自己特殊的身份帮助更多人。
影片并没有傲慢地指摘哪种才是正确选择,而是无声却有力地尊重每一个个体的决定。
在优绩主义与精英主义横行的今天,我们更需要反思所谓的“正常”。
健全人定义下的正常就一定是真正的正常吗?
每个人是否都必须成为“正常”?
我们的努力方向,从来不是消除差异,而是让每个人都有权选择自己的表达方式和生活方式;从来不是将少数群体同化为主流,而是承认并拥抱每个人不同而珍贵的存在。
今年我在多伦多骄傲游行上,看到每个舞台都配有北美手语翻译,他们伴随着律动翻译歌词,如同舞者起舞。
在观众区最前端,有一桌失聪者用手语交流,与台上的手语翻译互动。
他们快乐而自信地用属于自己的方式享受这一切。
我想,这种美好并非仅属于一个群体,它同样存在于不同语言、不同种族、不同文化之间。
真正有力的未来,不是每个人都被同化成「主流」,而是每个人都拥有话语权,可以用自己的语言,自然而坚定地表达:“看我今天怎么说!
”#看我今天怎么说 #thewaywetalk
在博一第一学期,在必修的质性方法课程中学习了“残疾方法论”,当时只觉得晦涩难懂,也不知道这门课会对我有什么用。
但是当我在生活中遇到问题时当我看书看电影时,才发现这些知识已经带给我了积极的影响!
甚至对我认识世界认识人类的方式也带来了积极的视角转变!
今天我就在澳门看了部电影《The way we talk》,这部电影里,聋人不是作者的设定,而是我们身边普通的主人公,整部片子完全没有来见证 "残缺如何被治愈残疾人如何冲破枷锁取得成功",而是展现 了“我们如何找到自己认可自己,无论我们是什么样子”。
观众不是傻子,创作者是否真诚一点细节就能感受到,这部电影完全看得出创作者对人类学研究的真诚付出!
没有怜悯没有贩卖,平等和尊重充满电影的每一个角落。
而很多电影打着残疾人的旗号其实是在猎奇是在贩卖,观众也完全感受的到!
正如课上老师讲的,过往的视角常常将残障人士视为非主流的边缘化群体,是“难以接触”和“易受伤害的群体”,需要对其施以更多的关注和帮助。
但是这种关注与帮助背后反映的其实是高高在上的同情视角,甚至是一种无意识的歧视。
其实残障人士也是健全的,只是健全的方式不同。
他们与我们是平等的群体,和我们一样正常,所谓健全的概念正常的概念本身是有问题的,每个人或多或少都是残缺的,真正的健全正常实际并不存在。
“听是一种特质,聋也是一种特质,没有什么值得羞耻和避讳,你存活于世上,你就是世间的正与常。
”
8.9我在看此片的时候,第一次意识到了聋人听人的区分原来并不来自身体,而是如此鲜明的权力构建…这部片结构对称得呈现了无论是从小就努力进入听人社会的素恩还是始终身份自明的子信,最终似乎都仅能在聋人社群中自得。
这种二元叙事诟病被许多评论提及,但我认为它的用意并非廉价的戏剧冲突,而是十分巧妙而强硬地回应了聋人在现实中被迫面对的“表达权利-生存权利”二元选择。
导演很完整地展示了这个二元选择的逻辑链条。
听人(主流)把控着一切与聋人生存相关的生产资料,当中包括对沟通的定义(语言),与此同时听人也会微笑着向聋人示意平等、为聋人的融入提供途径,即认可并实践听人对沟通的定义。
但由于发音难以被自身确认,聋人学习到的语言表达阔值限度很低,自身的主体性表达受困;又由于对环境有听觉缺漏,聋人对周身社群的语言反馈限度也很低,沟通性表达同样受困。
于是如素恩般尝试被主流招安的人,花费了几十倍的力气最终只能掌握不及听人几十分之一的表达,所以她沉默、她微笑、她得到了主流对她的“款待”一份不匹配自身能力的工作与一个昭示主流功德的头衔。
这就是听人设下的“表达权利-生存权利”二选一议题。
素恩和子信看似有自由与否之分,但其实都是在这个二元议题中打转,顾此失彼。
看完本片,我找寻不到答案,在今天这个效率疯狂至上的年代,手语沟通者与语言沟通者之间的生产效率鸿沟已成为聋人被资本主义完全抛弃的绝佳理由,因为不为权力构建所需,所以被安“残缺”之名,哪怕在政治正确的语境之下,“残缺”之名或已被更正,但“残缺”之实却草蛇灰线般被主流愈夯愈实。
这部片最难得可贵的是,面对如此宏大的、难以解构的议题,明确传达了聋人在自己同类社群中自然生长是一种如你我生活一样稀松平常的事,无需听人的俯瞰怜悯,但也非常坦诚地流露,这种自洽同时还是一种被主流割席后的积极自由。
聋人听人本是文化之分,远不及族群分野的地步,身份认同本该是一场毫无必要的自证,但在当下却是聋人维系自身主体性的唯一手段。
在我看来这是近年香港大幅转向议题电影后完成度最高的一部的作品。
尤其在电影手法上,平视视角与话语权的归位带给观众的力量远比制式化的剪辑与叙事要更有力量。
这部片能在平静之中讲述那些极致的痛苦与拉扯,且从聋人视角走出,面对那些东亚式养育的报复、奉主流价值为圣明的反噬,我们听人或未遭主流大棒打得鼻青脸肿,但也多少寻得一些身不由己的共鸣。
这些共担的隐忧与疼痛虽不那么明确,但多少让人在瞥见了雾中大象。
本来并没有打算写这部电影的影评,直到今天偶然翻看前几年的金像奖获奖名单,又看到了它——一部给我留下极深印象的作品。
影片至今尚未在大陆公映,我能看到它纯属巧合:那次在澳大利亚出差,正好在一家华语电影院看到它有排片,时间合适便买了票,结果收获了意外的惊喜。
对我而言,这大概是近几年香港电影带给我最大惊喜的一部作品,毫不犹豫奉上五星好评。
影片在第43届香港电影金像奖上获得了七项提名,却最终颗粒无收,实在遗憾。
尤其是最佳女主角——虽然卫诗雅在《破·地狱》中的表现同样出色,但钟雪莹在本片的发挥丝毫不逊色,而且表演空间更为宽广。
黄修平导演大胆起用多位素人演员,包括男主之一吴祉昊几乎没有表演经验,但最终呈现出的效果非常自然。
影片的音效设计同样令人惊喜。
就个人观点而言,这部电影至少该收获一个最佳女主角奖和一个最佳音响奖。
影片或许带有某种对当下香港人心理认同的隐喻,但作为非香港人,我对此的共鸣并不深,因此不多赘述。
即便只看表层故事,它也足够完整和动人——聚焦于聋人的身份认同与社会定位。
很多听人难以想象的困境,被导演用极具具象化的方式呈现出来。
在此之前,我曾以为佩戴人工耳蜗等辅助设备的听障人士,至少能较为顺畅地融入社会。
但通过影片的音效与情节,我才意识到,这条路依然布满听人难以察觉的障碍。
更难得的是,影片视线深入到听障群体内部,呈现了人工耳蜗使用者与坚持手语者之间的分歧、误解甚至鄙视链。
钟雪莹的表演几乎是全片的灵魂。
她精准演绎了佩戴人工耳蜗的聋人说话状态,还细致展现了在学习手语后口语能力略有退化的微妙变化。
这种层次感的呈现,一定来自长期刻苦的训练与准备。
她在交流中始终凝视对方的唇形,既符合人物的生理反应,也传达出角色在沟通中那份专注与渴望,这样的细节足以让观众与她共情。
正如另一部影片《不说话的爱》中所呈现的那样,她的笑容始终挂在脸上,而笑容的变化又极具层次感——或礼貌、或真心、或尴尬,只有在家里或者最后面对叶子信时才会在不想笑时卸下这层伪装。
有评论讨论女主在感情线上的选择:游学修饰演的叶子信看似付出更多,但女主最终选择了吴祉昊饰演的Alan。
从影片意义来看,爱情是情感链接的一种象征,这一选择其实意味着女主站在了Alan所代表的“使用手语的聋人一侧”。
故事层面上,Alan让她明白,即便不去融入、不去接受听人带着优越感的善意施舍,也同样可以活得很好。
他让她无需再戴着微笑的面具融入群体,而是以真实的自己去生活、去获得生命的活力。
最打动我的,并不是影片是否提供了所谓“正确答案”,而是它真诚地把问题摆在观众面前,让我们看到——在现实里,不同的选择都各有价值。
无论是为了靠近主流而植入人工耳蜗,还是坚定守护手语与其文化,本质上都是与世界并肩前行的方式。
不“standard”的人,也可以挺起胸膛,活得精彩。
虽然影片仍在长线放映中,没有正版线上资源,看起来也难有机会引进大陆公映,但我仍衷心推荐:等它线上上映时,一定要去看一看这部“不 standard”的电影。
电影探讨的话题似乎离听人的世界比较遥远。
至少我在观看之前没有意识到听障人士还面对着这么多的困境。
听障人士怎么表达自己,是不是需要努力变成“正常”的听人,还是这个社会可以用包容来让所有生活在其中的人们用自己喜欢的方式来表达。
影片中的女主似乎面对着多重的身份认同困境。
小时候因病失去了听力,通过人工耳蜗和妈妈严苛的训练,她努力融入“正常人”的世界,拥有了用口语说话来与人交流的能力,并且从大学毕业。
但科技的手段并不总是可靠的,她时刻面临着再次跌入沉默的“失权”境地。
而手语给了她另一种可能,一种在沉默中也能畅快表达的可能。
但拥有多种能力并不意味着女主就能被所有群体接纳。
听人将她视作“吉祥物”,一个努力回归“正常”的可怜人,也是一个必然的“异类”;部分听障群体又因为她能讲口语,而将她视为“骗子”,“假聋人”。
女主在各个群体的边界小心翼翼地行走,又被人推来推去。
她开始质疑,我到底是谁,我到底属于哪里,谁才是我的同类。
幸好在最后,她找到了自己的意义,正视了自己的能力。
处在交界处的身份让她迷茫彷徨,但也给了她成为连接两个世界的桥梁的可能。
本片没有泛泛刻画聋人在日常生活中的不便和外界对他们的误解歧视,而是聚焦手语这种语言,从语言和自我之间关系的角度表现手语对聋人的重要性,助听技术永远不能取代手语。
如子信所言,“手语是我的母语。
”,而母语永远是表述自我最有效、最自然、最深刻的途径。
拒绝手语的正当性,就是拒绝聋人的存在本身。
不能自由地使用母语,意味着人与最真实的自我之间是分离和割裂的,如同素恩最开始的状态。
电影中深海与潜水这两个意象同主题表达融合得很好,除去聋人的日常体验类似潜水之外,“海水”与“羊水”之间具有隐秘联结,“潜入深海”有着“回归自我”这一隐喻意义,因此素恩学习手语、深入大海(从怕水到学会游泳再到学潜水)、找寻自我这三样经历在影片中是同步发生的。
然而,保持自我与寻求社会晋升在影片中却构成了矛盾。
因为,那个最符合自我的“语言”,并不一定能帮你融入到社会当中,素恩在职场中的困境,实则是边缘和弱势群体共同的困境,无论身体不便人士、少数族裔甚或是女性,他们都没有办法熟练地运用社会主流的一套“语言”,因此他们总是被排斥在文化环境之外。
在这里,手语象征着自我,人工耳蜗象征社会的要求,子信一直坚定地捍卫自身的主体性,然而却在世俗层面处处碰壁;素恩想要继续留在大保险公司里成为精算师,就必须得忍受压抑自我的环境,并且戴上对她而言并不舒适的人工耳蜗。
同时,除了外部的困难之外,探寻自我这件事就内在而言也是困难重重。
影片末尾,素恩因急于潜水而差点溺水身亡的经历,我认为可以看作是象征探寻自我这一行为的内在困境。
在看这部电影之前,我从没想过科技助听和手语之间是如此对立的关系,也没想到科技助听技术在挤压手语的生存空间。
但说实话,我看完这部电影之后仍然天真地认为助听技术和手语之间不是不可调和的,理想的状态应该是每个聋人都可以像Alan那样,既能使用人工耳蜗,又能讲手语。
这也是我感觉这部电影比较遗憾的一个地方,对Alan这个角色的生存体验和内心世界几乎没怎么表现,简单粗暴地把他刻画成一个爱情上的败犬了。
这样类似的毛病比如母女矛盾解决得很潦草、比如收尾拖沓、比如探寻自我这一主线表达得并不完整等等还有不少,但是所有关于聋人生活的部份表现得都很好,教学手语那段也很浪漫,所以瑕不掩瑜吧!
最后想说,聋人和听人这两种表述方法真的好棒,聋人就是聋人,听是一种特质,聋也是一种特质,没有什么值得羞耻和避讳,你存活于世上,你就是世间的正与常。
点映从12号开始一直是全场爆满,不停的临时加映到今天,提前两天才抢到票,导演在映后交流环节说今天应该是最后一次加场。
出场后发现很多观众都是残障人士,不仅仅是听障,还有拄双拐的,竟也愿意再次排队只为和导演合影。
映后很多聋人用手语欢乐的讨论剧情,其中有一位头发几乎全白的老人,可以确定她没有佩戴助听器或人工耳蜗,我很好奇她是怎么“听”完全场的,原来是读唇语。
于是回忆才发觉整部影片所有角色讲对白时的镜头,演员都是正面向观众,景别都是近景或特写,以方便聋人观众读唇,而作为“听人”观众的我居然全程也并没有觉得刻意或突兀,要在事后才能察觉,导演也算煞费苦心。
毕竟谁都没法保证下一秒自己会不会就意外变成一个不再normal的“不符合标准的人”,所以在一个平均底线够高的社会环境才会有这样平等的进电影院的机会吧。
于是又想起前段时间盲人脱口秀演员吐槽的不锈钢盲道和深圳装了又拆的事,其实不锈钢做盲道材料坚固耐磨,防滑问题只要稍微诚意用心设计也就不是问题了。
影片以中国西南地区五百余年历史的龙潭古镇为背景,讲述三位都市青年返乡创业并追寻爱情与梦想的故事。影片融合现代互联网思维与传统文化碰撞的主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