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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德的格言“最无可救药的,是那些沦为了奴隶却错误的认为他们还自由的人。
”结局肯定跟想的不一样,不是更好,就是更糟。
万物之道,不言自明。
“还有笔立方体本身的结构,更能阐述立方体的定义的存在吗?
战争爆发了,我认为,很多我建造的项目还是保留下来了,它们在城市里巍然不动,当欧洲的可怕回忆,不再让我们感到耻辱的时候,我期待看到它们成为一种政治上的激励,激发出那些在民族命运周期中反反复复的社会剧变。
我可以预见,人类愤怒和恐惧的众生相,这可笑的洪流也许会不断起伏翻涌,但我的建筑会在动荡中屹立不倒,抵御住多瑙河岸边的侵蚀。
”“多么诗意的回答!
”“也许幸运终于眷顾了我一次。
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我得到了一次有趣的尝试机会,也是我人生的第二次机会。
”失去母亲是无法想象的巨大痛苦,失去生母,就等于失去了在世上立足的根基。
思想可能意识不到这是多大的损失,但心灵可以。
“归国就意味着解放”(耶路撒冷定居)“你这个民族的人这么对待自己,如果你们憎恨自己所遭受到的迫害,那么为什么又要成为如此容易被攻击的目标?
如果你们游手好闲,靠救济为生,成为社会的寄生虫,怎能理直气壮地期待会有不同的结果呢?
你有这么大的潜力,然而你却在挥霍它。
”“你叔叔关上了一扇门,和我结婚的那个男人在里面,但我却无法破译门锁密码。
”“当狗生病的时候,它们总会咬恩人的手。
直到有人善心大发给它们一个痛快。
”他的人生理想不仅仅是定义一个时代,还有超越所有时代。
在他的回忆录里,他把自己的设计形容为一台没有多余零件的机器,那是最好的设计、也是他的最佳水平,拥有一种稳固的核心,一种硬核粗犷的美,一种将它们当地居民的感知原原本本引入这个世界的方式。
山脉和岩石这样的具体事物的固有法则定义了它们。
它们什么也不象征,它们不传达任何信息,它们只是单纯地存在着。
“无论其他人试图向你灌输什么,那都只是目的地,而绝非旅途本身”
电影开篇一个摇摇晃晃的长镜头跟随男主拉斯洛一路从匈牙利的集中营来到昏暗的船舱,最终循着光源来到甲板,阴沉沉的天空下自由女神像大头冲下着进入镜头。
这一个镜头即预示这拉斯洛的命运迎来转折,在上半部电影中他将迎来新的生活,同时阴天和颠倒的女神像又暗示这个下半部电影中拉斯洛最终被资本强暴和压制的命运,即所谓美国梦的破灭。
有经验的观众看得出这同时也致敬和反写了《海上钢琴师》的开头。
镜头伴随的无调性配乐,建筑工地的敲击声、有轮船的汽笛声,还有抒情的钢琴声。
工业发出的声音和钢琴的抒情代表着极惧张力的人物命运。
同时也是构成这个故事的重要的元素。
因此这一个镜头可以看作整部电影的观看指南。
暗示电影的结构ABCD到DCBA。
电影分上下两个部分,上半部ABCD,是包豪斯与滨州钢铁的结合。
表现拉斯洛的主观能动性,失业重启,被资本青睐,营救妻女。
下半场DCBA,从老婆和侄女的到来能动性就转移到了妻子手里,最明显的提示是,上半部开始是他找妓女为他服务,下半部是老婆帮他。
他被资本强暴、美国梦破灭,是老婆帮他出头。
关于中场休息。
现在网上的版本是休息一分钟,而影院版是十五分钟。
观众是真的可以走出影厅,上厕所、抽烟的。
如果你是在影院观看,当你休息完了之后回到影厅,你会发现影片的画面风格变得和上半部不一样了。
上半部正好结束在他的建筑被迫停工的时刻,一停就是六年。
因此中场休息这十五分钟正好增添了六年的时光流逝感。
影片还有难能可贵的一点是,明确的反政治正确的叙事。
这在当下的好莱坞是珍贵的少数派声音。
影片上半部的唯一反派是他表弟的老婆,他污蔑拉斯洛调戏自己。
这是对me to的反思。
下半部强暴拉斯洛的哈里森是男同,导演是在说不论性别,只要阶级足够悬殊,下位者就会成为被剥削的对象。
从犹太人的视角从新审视美国梦,这个话题今天是有争议的。
我个人也持保留意见。
但影片在这个老的视角之下却给出了新的态度。
那就一个不在接受和解的解决态度。
回看前几年的奥斯卡获奖影片,《过往人生》在说回不去、忘不了。
《米纳里》和《瞬息全宇宙》在呼吁移民与美国的和解。
而《粗野派》的最后拉斯洛没有这么温情,他选择了放弃美国,逃离美国。
这样的表达正好映射出当下美国移民的生存状态。
我们看到,洛斯洛的表弟放弃了犹太教,加入了新教,这表示新教文化对其他族群的压制。
此外还有哈里森对拉斯洛口音的嘲笑,甚至最后身体上的剥削。
这些最终导致了犹太人群体的美国梦破灭。
犹太人从东欧逃亡到美国,如果美国梦也不存在,那么他还能去哪里?
答案就是锡安主义的精神家园以色列。
拉斯洛到了美国第一次从操旧业打造了一把包豪斯风格的梯子的时候,背景音的广播就是以色列建国的新闻。
因此影片里的建筑落成也可以看成是以色列建国的过程。
也因此结尾处,拉斯洛通过他侄孙女的嘴,说出了他建筑的真正表意,那是二战前后犹太人的苦难纪念碑,也是战后资本压迫下的他自己的祭坛。
这即是白人内部的身份政治。
影片在影像上面的设计可以说和影片主题相辅相成。
导演严格的执行者上下两个方位的视觉母体。
你会发现,影片开头拉斯洛走出船舱时,是由下至上的运动方向。
当他的建筑被迫停工时,他在山坡上往下走是一路下坡。
影片上半段,你会发现拉斯洛每次和哈里森见面,他都站在高处,屋顶、煤堆,这表示他在智识上对于哈里森的优势地位。
而后半段在意大利的采石场哈里森却压到了拉斯洛的身上。
在纵向空间上导演也进行了精妙的设计,你会看到当拉斯洛顺风顺水时,他的背景总是一个通透的空间 ,如房间的走廊,代表加州钢铁森林的龙门吊。
而当他遇到困境时他的背景就变成了一个密不透风的平面。
电影的结尾处理的也是非常的漂亮,对于这类天才故事,最后的高潮部分,一定是天才排除万难,战胜一切阻碍,完成作品,得到世人的欢呼。
而影片却是用了反高潮的手法,观众第一次看到建筑的内部就是跟着几根昏暗的手电棒去寻找自杀的哈里森,观众看到的是巨大的、压抑的、甚至阴森恐怖的建筑的内部,而发战争财的哈里森此刻已经倒在大理石的旁边,成为了教堂的第一个祭品。
我看到很多国外的影评拿《狂野派》来对比《美国往事》,称其是另一部美国的史诗级作品。
这点我也同意。
只是与美国往事相比,《狂野派》明显是概念现行,故事略显刻意,一味的追求多义性,反而损失了情绪的连贯,甚至有时语意不明。
但如今再想像美国往事那么拍电影显然也是不可能的了。
影片里拉斯洛与哈里森有一段对话,拉斯洛的大概意思是说:一切国家、政权消散之后,我的建筑依然屹立不倒。
而影片的结局也印证了拉斯洛的说法,哈里森倒在了大理石祭坛上,而拉斯洛最终向世人揭示了那栋建筑真正的意义。
那就是他与妻子呆过的两座集中营的投射。
最后我来聊聊粗野主义与包豪斯。
我看到有些学建筑的博主批评,电影歪曲篡改了粗野主义的真正含义。
如果对比教科书上的内容,电影的解读确实不是正确答案。
但大家要知道,艺术本来也是诠释出来的。
包豪斯风格全胜在魏玛共和时期,有些建筑师用包豪斯的风格建造集中营。
拉斯洛恰恰毕业于包豪斯,从这个角度看拉斯洛的作品是向世人展示了这种风格背阴面。
而粗野主义是二战后东欧左翼思潮的产物,灵感来自苏联的筒子楼。
它追求公平,实用。
背后的思想根基是集体主义的,时代背景是二战后婴儿潮的出现,住宅大量短缺。
同时也是当时钢铁工业的技术进步为这种风格提供了技术支持。
这样看的话拉斯洛的建筑,一开始就是一个社区中心,这正是粗野主义喜欢的那类建筑。
只不过导演让拉斯洛在这件作品中夹带了私货。
相当于是带有左翼倾向的拉斯洛对于保守主义的美国资本的一种公然对抗。
一開始先寫些不重要的:Adrien Brody只要刮了鬍子就依然是我心目中的不老男神!
多了滄桑但深情又憂鬱的眼睛依然美麗,他演出來的破碎感真的讓人可以原諒他在電影裡做的破事⋯⋯最喜歡電影中點完煙甩打火機的動作,真的帥翻;Joe Alwyn發福了之後看起來還真的蠻邪惡的,充滿世家公子那種放蕩不羈,但還是瘦點好看很多呀⋯⋯廢話完了就進入正文。
猶太移民建築師László代表的是經過戰火蹂躪的歐洲;而Harrison一家則代表著強盛的美國。
美國是宏偉卻未完成的建築,充滿希望、充滿遐想、充滿包容、充滿一切光明的前途,帶給移民者無限的想像,就如同László在美國設計的社區中心,一張張草圖就能看到美好的未來;而歐洲是古老又美麗的建築,可以是教堂或美術館,做工繁複又細緻,然而在戰火洗禮下,能保存下來都已是幸事,多的是只能在回憶中保存,就如同László本人與他早期在歐洲本土設計的建築一般,能飄洋過海來到美國被認識都已經不容易,更遑論去偉大。
然而美國是商人與政治家的國度,毫無文化底蘊,一切皆由利益與金錢驅使,社會的根早已腐爛,雖然充滿希望,但希望卻是留給資本家的。
資本家利用移民者的創造力與勞動力,將美國夢吹得又大又圓,毫無節制,貪婪持續地膨脹,唯有夢的泡泡幻滅那天,他們才會稍稍收手,但往往他們在不久後又能憑藉著雄厚的背景,重新吹起一個新的七彩泡泡。
在啃食美國這塊土地時,資本家將掉下來的肉屑作為施捨,讓移民者甘心為其所用,因為這點資本家看不上的肉屑普通人需要努力一輩子才可能搆得上。
移民者渴求的機會,對於資本家而言,不過就是灑灑水、裝修個廚房如此簡單輕鬆的事而已,階級的差距在這個廣袤的新天地是如此的巨大。
自以為自由時,反而是被奴隸的。
在美國正是如此,看似自由,其實都在被奴役、壓榨、掠奪;看似海納百川,卻始終涇渭分明。
在吹著美國夢的資本家眼中,他們始終是排外的,所謂的包容不過是吸引奴隸的標語。
他們對於人的骨氣是不屑的,他們不容許心高氣傲的人存在,因為這使他們失去了上位者的從容,使他們慌亂。
對於移民者,尤其以本片的猶太移民者而言,他們早已歷經過集中營裡肉體的鞭斥與羞辱,歷經漫長的歲月才來到美國,他們的肉體再也感覺不到苦痛,只有精神上的毀滅才足以打擊他們。
當László以為來到了幅員遼闊的新大陸,實際上是來到了精神的囚籠。
他是精神崇拜者,無政府主義、沒有明確的政治立場、沒有信仰,只相信自己的靈魂,甚至連肉體他也已經拋棄。
我個人對於László與妻子Erzsébet之間的關係是這樣解讀的:因為已經無法再感知到肉體,所以性愛與嗑藥都只是麻痹自我以達精神層面的手段,對他們夫妻而言肉體的出軌不算是出軌,精神上依然是純潔的,這也是我認為導演加入性愛情節的原因。
對他來說性愛不再是為了滿足肉體的愉悅,而是靈魂的交媾,只有在那個當下,László才能放下所有桎梏,坦然去面對現實。
我也感覺到本片對於美國本位思想強烈的批判。
資本家的美國霸權主義正在霸凌著歐洲文化乃至於整個地球,他們正致力於入侵世界上每個角落。
面對歐洲,美國是嫉妒的、自卑的卻又看不起的。
Harrison強暴László時的臺詞讓我深刻的感覺到美國資本家與移民者之間始終無法逾越的鴻溝。
Harrison見不得László的高高在上,欣賞他卻又鄙視他,利用他卻又看不慣他,所以以強暴的方式將其拖入泥濘中,摧毀他的自尊,使他喪失原來堅定的心志,才能成為資本家的傀儡,才能維持自己統治的地位。
美國人想要,所以便粗暴地去搶,他們對待外國人的方式我看到了美國至上的殖民統治,並非土地的掠奪,而是對完整的個人乃至於國家全面性的侵略,我其實覺得導演很有勇氣,在如今這樣的政治情勢下,在電影裡依然能提出如此犀利且尖銳的質疑。
László擁有頑強的生命力,仍然會被美國社會踐踏以至於迷失自我,丟失靈魂。
電影一直強調並讚揚開闢屬於自己的新天地這個概念,所以最終László與妻子也選擇跟隨姪女的腳步回到耶路撒冷,離開令人厭惡的Harrison一家,回到由猶太人建立的以色列並大放光彩,成就真正的偉大。
本片除了是一位虛擬的建築師傳記片,我更覺得是現代政局的一封警告信,更認為是以色列人建國史的互文。
強烈政治隱喻下的解讀與分析使電影更令人玩味,深度也更上一層樓。
而製作上完全是曠世巨作,完全沒有讓我想挑剔的點。
我看到了美國夢的輝煌與破碎,看到了人性在現實與夢想中的掙扎與糾結,看到了廣大天地間的狹隘與堅毅心靈中的廣闊。
一個未竟的時代,造就了人們與命運的糾葛,拉扯之間,唯有人格堅毅者,方能倖存。
Brutalist 用反安兰德的方式证实客观主义:霍华德洛克、弗兰肯或者华纳德都明白天分或者智力牢不可破的正当性,他们不需要其他人的帮助也会极度理性地活下去,可是 Laszlo(阿德里安是个出色的演员,但是布拉迪并不真正从内心深处崇拜这个伟大的建筑师角色)没有洛克与生俱来的坚持,和理应由绝对客观的智力统治一切的坚定。
这显然是因为布拉迪,他贫瘠的理解/想象只能被限制在一个“颠沛流离的天才”叙事里,然后耐心地套用了大量技法来实现它。
70mm 胶片版的光影效果确实帮助布拉迪完成了一些目标。
但是我们应该对这些技巧感到厌烦,因为它们被堆砌在电影里从来只是时间问题,而革新影像需要真正的创造性的天分,你无法通过熟练度再现一部作品的灵韵。
布拉迪不是霍华德洛克,也并不在乎 Laszlo,他甚至用一个华纳德的化身故意羞辱 Laszlo(华纳德不会);布拉迪也对建筑本身漠不关心,这个四合一模型显然只为了一个镜头存在,除此之外它在所有的叙事中都不真正拥有电影表面上宣称的重要性。
布拉迪甚至不尊重 Laszlo 作为犹太人的信仰,宗教符号首先作为一个功利性标志出现在电影里,它最终为亵渎行为增加了一些可有可无的对罪恶的谴责。
通过展示这种扭曲,布拉迪无趣地解释了一遍这个他眼中的人物史诗。
在 Brutalist 里既不存在历史(年份只是一个背景板),也不存在因时代走上浪潮的人。
这部片子的终点,时间流逝所证明的粗野主义建筑那种不可动摇的美,都随着电影时间轴推移被逐渐庸俗化,因此 Laszlo 的天分不是通过对他建筑成就的肯定表现出来,而是通过陈旧刻意的第三者眼光,所谓大众的赞美。
我们已经在太多好莱坞的商业片里见过这些套路了,布拉迪有顶级的技巧,可他这些刻意的操弄最终适得其反。
尽管 Brutalist 是运动的图像,它最终呈现的效果反而接近静止的图像。
布拉迪在拼接一个故事上显得极其粗苯,观众只能被迫地坐在座椅上接受他机械而且流水线式地装配每个时间点。
不谦虚地膜拜天分(客观真理),反而在大银幕上恶心地炫技,套用文化革命风格的口号 “路线错误,做的越多证明越平庸”。
阿德里安凭借《粗野派》再封影帝,实至名归。
但是,《粗野派》应该不是简单的讲了个“土木工程”的事儿,《粗野派》野心不小,估计奥斯卡“应该有的”全有了。
故事开始,就警告了哪些“沦为奴隶却错误认为他们还自由的人”,这句话,貌似在为阿德里安的一生做“总结”,但总是感觉有点阴阳怪气的,特别是咱这种牛马听了以后,特别不舒服。
电影时长相当考验“肾功能”,所以,当阿德里安死里逃生到了漂亮国后,第一件事儿,就是展示了一下“肾功能”,别说,这一幕,相当的“粗野”。
影帝都这么大岁数了,“肾功能”还在线,观众可别掉链子哦。
昔日的“土木工程”,绝对的天之骄子,但如今,“土木工程”已经沦落到要改专业名称才能“骗”到学生的地步了。
阿德里安到了漂亮国,也只能找老表,当年的画图技术,多少还有点用。
寄人篱下的滋味,不好受啊。
特别是对于阿德里安这种当年的“知识分子”而言。
在等待妻子的这段时间,阿德里安只能苟着。
苟着苟着,就习惯了。
平时,阿德里安也积极练习贯口,技多不压身嘛,说不定哪天就进了“德云社”呢。
折腰至苦。
转机来了。
老表的家具店迎来了大单。
富二代想着拍老爸的马屁(当然,背后的目的也相当清晰),希望家具店能在老爸不在的这段时间,改造一下老爸的书房。
请注意,此时富二代在提需求的时候,提到了要一个“带轮子的梯子”,哈利波特在图书馆用的那种。
老表的心理报价也就700-800,阿德里安直接给侃到了2k,这下,赚翻了。
专业就是专业。
改造吧,人家富二代也不差这俩钱,只要能讨得老爸欢心,将来继承权有望,一切都值。
后来的样板房,大概是这样。
个人感觉,这种一道门开所有门都开的设计,不太符合日常需求,而且,就这结构,带轮子的梯子也没法放了吧,不知道如何解决“上层书架”的问题。
反正,绝对没达到甲方的需求。
甲方的需求先放一边吧。
富豪回来了。
书房还没完工,惊喜变成了惊吓,别说工程款了,没让赔偿就算不错了。
人老外就是直接,老表怎么了,遇到问题,老表也不好使。
当晚,老表就“委婉”的表示,咱这庙小,容不下你这尊大佛,再说了,你还调戏大嫂,这实在说不过去。
好吧,来说说“调戏大嫂”这事儿,故事里头,当时谈下大单,可是老表生拉硬扯,让阿德里安和大嫂共舞的,就这点事儿,竟然被“秋后算账”了?
当然了,“事实”哪有这么简单,无非是老表一家人都是新教徒,而阿德里安是个犹太人。
被扫地出门的阿德里安,只能到工地搬砖。
这段痛苦的时光,让阿德里安染上的毒瘾。
很多故事告诉我们,这玩意儿沾上了,就戒不掉。
但貌似阿德里安只有在“极度痛苦”的时候才需要,这点还是相当厉害。
峰回路转。
虽然当初富豪对儿子准备的惊喜相当不以为然。
但后来发现,这书房还真好使,关键问题,是“深得上流社会”喜欢。
于是,找上门来了。
有意思的是,富豪其实找不到阿德里安,只能找到老表。
这种事儿,搁在咱这边,完全没有阿德里安什么事儿了,家具店可以“包揽”一切功劳。
不过,人老表虽然“恶劣”,但绝对不会干这种“抢功”的事儿。
不合逻辑,不合逻辑,专利法都规定了,在职期间研发的和工作相关的成果都归公司所有,这老表的脑袋,也不太好使。
眼看着,就错过了泼天的富贵。
阿德里安受邀参加了富豪的聚会。
工地搬砖的阿德里安,甚至连礼服都是富豪借的。
天上掉馅饼的事儿,接踵而至。
当场就有高层表示,愿意对阿德里安的妻子侄女开通绿色通道。
当晚的聚会,主要就是参观富豪的私人书房,让富豪获得了巨大的满足感。
其他人还在“社交”时,富豪和阿德里安进行了一次深入的谈话。
这次不是“面试”,但绝对是“面试”。
富豪讲了一个关于自己小时候的故事,这个故事已经很明确的表达了自己“做人做事”的规则,接下来,就看阿德里安能“阅读理解”到什么程度了。
阿德里安虽然当下只能在工地搬砖,但,毕竟也曾经是个知识分子呢。
这段“应试”,不卑不亢,绵里藏针,绝对可以入选面试教科书。
当然,阿德里安之所以能够如此,也“得益于”富豪某种程度上的“宽容”。
故事里头,阿德里安的老表和富豪,都不能算是什么“好人”,但即便是这样的“恶人”,还是遵从最基本的“道德底线”,放到咱这边,完全可以是“圣人”。
由于阿德里安“卓越”的表现,富豪当晚就宣布,要以母亲的名义在当地建立一座地标,工程总工,就是阿德里安。
这个决定……,是不是太草率了?
富二代其实还是有点“不高兴”的。
如果,富二代到咱这边进修这么两三个月,完全有一万种方法让阿德里安死得莫名其妙。
但是,富二代毕竟是没有这方面的经验啊,有什么不满或者有什么“需求”,都是选择当面谈。
而阿德里安也不客气,对方虽然是太子,但该刚的时候就刚,刚到富二代夹着尾巴逃跑。
说实在的,这俩人,放到咱这边,也别考验什么“肾功能”了,一集短剧就完事儿。
从此,阿德里安就安心搞工程了。
也没看到阿德里安给当时宴会上的高层送什么礼,人家就把阿德里安的妻子和侄女给救回来了。
这……在咱这边,明明举手之劳的事情都会表示“很难办”的呢,怎么到了人家那边,真的很难办的事情怎么就没送礼就办成了?
完全不明白。
就别重逢,按道理应该干点什么。
但是,阿德里安的妻子,也是高级知识分子。
这么多年,阿德里安干了什么,她完全用不着证据,就知道。
知道,就会痛苦。
但……这一切都是生活的错啊,两个被生活颠沛的人,还有什么力气指责彼此。
第一次见面,阿德里安妻子“谈笑有鸿儒”的气质,也是迅速吸引了富豪的注意力。
不得不说,看到这里,小编还是相当“阴暗”的认为,这富豪绝对是色迷心窍了。
但,人家富豪虽然不是什么“好人”,却从来都是真诚的“举手之劳”。
要知道,大人物的“举手之劳”,可能就是小老百姓的“破天富贵”。
妻子也找到了工作,阿德里安也大搞土木。
日子逐渐滋润,始终横亘在夫妻之间的那道屏障,也是时候移开了吧。
只是,好景不长。
这段“幸福”的日子,并没有持续太长时间。
他们夫妻之间,有一个很大的空洞,再多的“幸福”好像都不能填满。
那心灵深处的痛苦,只是被表面的“越来越好”小心掩盖罢了。
工程出问题了,阿德里安当年承诺把自己工资搭进去的工程,还是没办法继续。
一切都结束了。
刚刚看到“美好”,一下子断了“活路”。
不过,这么多年,阿德里安也算是“小有积蓄”,不用到工地搬砖了,估计是在什么设计院找了份绘图的工作。
日子就这么一天一天过吧,直到妻子的侄女提出要回以色列。
这里,始终是“别人的地方”,侄女觉得,只有回到以色列,才是叶落归根。
这个观念,和阿德里安完全不同。
出家就要剃头,就要吃斋。
但是,济公说酒肉穿肠过,佛祖依然可以心头坐。
没有谁对谁错。
工程问题解决了,再次重启。
阿德里安坚持工程中用的石头必须是来自意大利。
富豪虽然霸气,但还是跟着阿德里安去了意大利,虽然富豪平时的谈吐中经常表露出自己“高人一等”的架势,但,个人感觉,一个老板,手下竟然不听他的,还跟着手下瞎掺和,已经相当了不起。
咱这边,不都是外行指导内行么。
这个工程,成了阿德里安心中的一个魔怔。
他,太想工程顺利完工了。
妻子,虽然是知识分子,但也仅限于理解,这是不是阿德里安在“专业”上的追求。
其实不然。
在一次回家的路上,阿德里安压抑在心底的痛苦,得到了一次“大爆发”。
妻子“做爱”的愿望,最后得以实现,竟然神奇的“治好”了半身不遂。
然后,妻子冲进了富豪的朋友圈。
按照法律来说,这确实是一次“莫须有”的指控,一切,都没有证据。
但是,有意思的是,富豪面对阿德里安妻子的指控,一言不发。
即便是富二代依然在“以法律为准绳”。
这段指控,究竟是“实指”还是“虚指”,其实也不太分辨得清楚,故事本身就表达得相当隐晦,相较于阿德里安的两次“肾功能”,绝对的隐晦。
故事的最后,也是上了一顿饺子。
阿德里安的一生,都认为时间能过去,建筑恒久远。
他是不幸的,又是幸运的。
这个观点,遇到强大的“宝姐姐的钗迁队”,一无是处。
Brady Corbet : «On a fait de notre mieux pour créer des expériences qui semblaient impossibles à vivre pour les spectateurs»采访的发布时间2025年2月5日原文链接:https://www.troiscouleurs.fr/cinema/interview-brady-corbet-the-brutalist/翻译:Anima威尼斯银狮奖、三项金球奖、奥斯卡热门、媒体盛赞……布拉迪·科贝特的第三部电影《粗野派》带着杰作的光环登陆影院。
一位在大屠杀后逃往美国的匈牙利犹太建筑师(阿德里安·布罗迪饰)在那里遇到了一位大亨(盖·皮尔斯饰演),后者委托他建造一座宏伟的建筑。
在这幅气势磅礴的画卷之下,隐藏着对作品颠覆传统、穿越时间能力的微妙思考。
布拉迪·科贝特向三原色杂志(Trois Couleurs)畅谈了这部宏伟巨作的非传统的创作理念。
Q:无论从视觉上还是叙事上,《粗野派》都堪称鸿篇巨制。
然而,它的预算却很低:不到 1000 万美元。
您是如何做到的?
这主要是因为我们采用了极少的镜头设计。
大多数场景我们都只拍摄了一到两个镜头。
通常情况下,拍摄的惯例是每个场景都要拍摄大约三十个镜头,然后在剪辑室中确定成片的样子。
拍摄本身并不耗时,耗时的是前期准备。
我们每天大约拍摄八个镜头,并确保它们完美符合我们的预想。
因此,我们能够在三十三天内完成拍摄[对于这样一部规模如此巨大、时长超过三小时的电影来说相当之短,编者注]。
这种经济的拍摄方式,剧本的精确性,以及我出色的助理导演Célie Valdenaire的不可或缺的帮助,都是这部电影获得成功的关键。
她和她的妻子(一位艺术总监)住在巴黎。
她完全掌握了美术布景【le production design,将作品进行视觉传达的所有要素,编者注】,知道搭建布景所需的时间。
简而言之,我们在开拍之前就制定了明确的计划,而且从未偏离。
Q:您为什么要选择使用VistaVision摄影机进行拍摄,这台设备如今很少用于拍摄长篇电影,并且需要运输大量的胶片箱,尽管它可以将电影以70毫米胶片的格式放映?
这台摄像机在20世纪50年代被发明。
在我看来,它是将观众带回 20 世纪中叶的理想工具。
Q:《粗野派》的视觉呈现气势恢宏,但其内核却包含着对资本主义的批判等元素。
您是如何构思这两者之间的辩证关系的?
对我而言,形式是至关重要的,因为我觉得现在已经没有新的故事了,而叙事的方法才能改变我们与故事的关系。
拍摄建筑物非常困难,因为它是静止的。
在电影中,我们试图呈现粗野主义建筑【一种诞生于 20 世纪 50 年代的风格,强调垂直感和使用混凝土等原始建筑材料,编者注】:因此需要更因此需要大景别、更具有压迫感的镜头,同时保持极简主义与极繁主义之间微妙的平衡,它们像拔河一样相互较量。
观众不一定能看到作品中蕴含的深意,但他们能感受到。
我认为这就是优秀诗歌的本质特征。
实际上,它相当直接。
例如,我非常喜欢保罗·策兰【1920-1970,他被认为是战后最伟大的德语诗人,编者注】和英格堡·巴赫曼【1926-1973,奥地利著名诗人、作家,曾与策兰保持恋爱和艺术关系,编者注】的作品:他们的文字非常直接,却又包含着一丝神秘感。
他们的有些表达的结构需要一把钥匙才能理解其含义。
这就是我脑海中挥之不去的,这种非常明确的事物和更为神秘、奇异的地方之间的平衡。
Q:影片一开始的长镜头令人印象深刻,镜头跟随着主人公穿梭于一艘拥挤的轮船狭窄的走廊中,船上挤满了像他一样由欧洲移民而来的人们,最终镜头定格在倒置拍摄的自由女神像上。
您是如何构思这个镜头的?
我拍摄开头的最大灵感来自弗兰克·劳埃德·赖特【Frank Lloyd Wright,1867-1959,美国建筑师,编者注】设计的住宅:你将首先进入一个没有窗户、天花板很低的房间,然后爬上楼梯,到达一个像大教堂一样开阔的巨大空间。
这就是我脑海中的想法:我想让我们跟随着主角从逼仄船舱深处走出来,来到开阔的甲板上,营造如同身处赖特的建筑中的视觉体验。
这正好是《粗野派》如何表现建筑空间的一个非常具体的例子。
Q:《粗野派》在去年九月份的威尼斯电影节上的最初几次放映之后,许多记者都惊呼一部“杰作”(chef-d’œuvre)诞生了。
您对此有何反应?
你知道的,最好不要轻信赞美之词。
因为如果你开始相信赞美,那么你也必须倾听所有的负面批评。
那会带来很多干扰。
我尽力不去设想人们会如何解读我的电影。
如果你给解读留下太多空间,那同样也会给误解留下空间。
我不能接受误解,即使我非常想澄清一些我认为在电影中被误解的地方。
我很想能去观众的客厅,校准他们的屏幕,让他们以我认为正确的方式观看电影。
但这是一件公共艺术品。
你必须放手。
而且,如果一旦有人开始说这是一部杰作,就会招致一种逆反心理:不喜欢这部电影的人会开始真正憎恨它。
而且,现在说起这些还为时过早。
我们需要多年后才能知道这部电影的生命力如何。
也许二十年后它仍然留在观众的记忆中——我当然希望如此。
我们创作【原文为:bâtit,有建造、修筑之意】作品,就是希望它们能够流传下去。
有趣的是,我的下一部电影非常激进,我很确定它不会受到多少评奖人的垂青,因为它在性方面非常露骨【他和他的妻子兼联合编剧Mona Fastvold目前正在筹备《Ann Lee》,一部由Amanda Seyfried主演的关于震颤派宗教运动精神领袖的音乐剧;以及一部以 1970-80 年代为背景的恐怖西部片,讲述了在加利福尼亚的中国移民社区,编者注】。
我们有可能会得罪太多有权参与奥斯卡评选的人。
但这不是我们拍摄这些电影的目的。
获得这些奖项的唯一好处是不外乎一点职业保障。
毕竟,我们都是自由职业者,无论是艺术家、电影制作人还是记者。
这部电影的奖项将在未来两年让我的生活轻松一些。
《粗野派》影响了我的身心健康。
我每周工作七天,直到现在也是如此,仍然没有完成,这实在要花费太多心思……我希望这能让我有更多的钱、更多时间、空间和平静来考虑下一步。
让我的工作日短一些,找回我的周末,就这样。
Q: 您对于“杰作”的定义是什么?
我觉得,我总是能第一眼就认出所谓的“杰作”,像这样的情况大约一年发生一次。
我觉得去年马蒂·迪欧普的《达荷美》就是一部开创性的纪录片。
一部“杰作”可以有许多种形式,它可以非常小也可以非常大。
我拍摄电影时喜欢宏大的规模,但同样也喜欢那些心思细腻的私密的作品。
维伦纽瓦在制片厂体系内所取得的成就是非凡的。
话虽如此,我感觉现在看到的杰作比过去少了,过去十五到二十年在流媒体的冲击下而变得艰难。
这就好比Spotify对于音乐产业的冲击。
如今我身边的音乐人都是最贫穷的艺术家,即使是那些被认为最成功的。
独立电影制作人也一样。
他们勉强能支付房租,即使是那些电影入围奥斯卡最佳影片的电影制作人。
这真是荒唐。
这是因为商业模式的巨变。
我认为,我们必须尽可能地逆流而上,否则我们就会把我们的文化让给算法,而这些取而代之的算法很可能只会生成一堆毫无意义的自我重复【des ouroboros de merde:一种自噬的蛇或龙的,编者注】。
Q:你在考虑阿德里安·布罗迪来饰演这个角色时,是否联想到了罗曼·波兰斯基的《钢琴家》(2002),他在其中同样扮演了一位从大屠杀中幸存下来的东欧犹太艺术家?
我自从上映以来就还没有重看过这部电影,但我记得它是一部很棒的电影。
阿德里安·布罗迪还与托尼·凯耶(Anthony Kaye)、肯·洛奇、安德鲁·多米尼克、韦斯·安德森等人合作过……我觉得他非常令人印象深刻,他是一位非凡的演员。
他让我想起了格里高利·派克(Gregory Peck),他看起来像是另一个时代的演员。
而且,选他出演的原因是显而易见的:角色是匈牙利人,而阿德里安的母亲在1956年的革命期间逃离了匈牙利。
这是一个自然的选择。
Q: 您在影史上最爱的一部电影是什么?
我想大概是《安德烈·卢布廖夫》【安德烈·塔可夫斯基导演,1966年,编者注】。
但很难说……我也非常喜欢希区柯克,我青年时就非常崇拜他。
他的很多电影我都看了三四十遍。
我喜欢非常确凿无疑而又雄心勃勃的电影。
《安德烈·卢布廖夫》就是这样的一部作品,它让人感到难以置信它的存在:当你走出电影院时仍然会沉浸在刚刚看到的画面中,这是世界上最好的感觉。
这也就是为什么我们要努力创造那些观众觉得无法实现的体验,为了突破他们对电影的预期,也为了电影本身的突破。
通常我们认为二战前后欧洲设计师移民美国,将包豪斯设计理念带到美国,进而影响了美国的设计和教育的发展,没错是这样的,现代设计理念是这样进入美国的,但包豪斯从来不合美国人胃口。
影片以马克思韦伯的《新教伦理与资本主义精神》为人物设定蓝本,通过男主与美国人的矛盾,来阐释今天的美国精神是如何形成的。
第一幕,到了美国,在船上看到了正义女神逆位,借用塔罗牌中女王逆位的分析,就是爱情事业两不顺啊。
也暗喻男主的女性倾向,按紫薇的术语,算身弱型美人吧。
这部影片的男主夫妻好像性转一样,但都被塑造成坚强勇敢。
这段BGM也很好,像个跑调的史诗。
主角拉斯洛 托斯,是个虚构的人物,毕业于德绍时期的包豪斯,根正苗红的包豪斯人。
生于1911年的匈牙利,犹太人,集中营幸存者。
金主范比朗 Van Buren,名字上有个Van,可能是来自荷兰的新教徒,属于美国早期殖民者,是现在保守党的主要构成人群。
他爱读书,对身材管理很好,看起来很自律,是有创新精神的哲学王企业家。
故事的主要地点设置在了费城,宾州是美国大选的重要摇摆州。
年代是1948-1980年。
算史诗片规模了。
1,先说后半部分吧:金主为什么会请男主来建造一个带有教堂的社区中心呢?
因为他需要大名鼎鼎的包豪斯人做的艺术来佐证自己品味好,提升生意的价值。
这一点对于中国人来说,是很好理解且十分合理的,我们的楼盘不就是这样吗,里面一定要有一个美术馆,提升品味,就能提升价值。
但这是因为今天的我们,已经被苹果这样的美国品牌好好规训过了,完全能接受产品要有一个好故事的逻辑了,所有的广告也都是这个套路,先讲一个故事,划一个愿景,再开始卖。
但在欧洲,他们是怎么造房子的呢?
男主在战前的项目有剧院、犹太教堂、市立图书馆。
图书馆应该是市政府委托,为了市民读书用的。
市政府预算肯定不高,一个包豪斯人就能做到十分便宜,设计理念也先进,是最好的人选。
美国企业家有创造力,有远见,有能力把握一切,有自信。
这么优秀的品质伴随的缺陷也是显而易见的,电影马上开始让他回忆一段自己不给祖父母家支票的事。
范比朗回忆完后问拉斯洛“为什么选择建筑?
”
拉斯洛:“万物之道不言自明,还有比立方体本身的结构更能阐述立方体的定义的存在吗?
战争爆发了,但是我认为很多我建造的项目还是留存下来了,它们在城市里巍然不动,当欧洲的可怕回忆不再让我们感到耻辱的时候,我期待看到它们成为一种政治上的激励,激发出那些在民族命运周期中反反复复的社会剧变。
我可以预见,人类愤怒和恐惧的众生相,这可笑的洪流也许会不断起伏翻涌,但我的建筑会在动荡中屹立不倒,抵御住多瑙河岸边的侵蚀。
”(远鉴翻译版)他的回答是标准的创作者心态,作为二战中被迫害的人群他更有理由去做。
企业家政治家是另外的类型。
工业革命后的美国需要发展空间,欧洲东西能卖的贵,移民国家什么也没有怎么办?
美国人慢慢发明出没有老钱没有奢侈品的时候,如何把东西卖贵的办法。
运动品牌的广告不是说我的产品功能更好所以更贵,而是说生命在于运动这样的话,Keep 说自律给我自由,NIKE说 Just do it ,阿迪说一切皆有可能,这些引发人思考要渡过怎样的人生,指导和鼓励人更快更好更强的理念成为附加在产品之上的价值,取代了老欧洲因历史沉淀形成的价值,让人为了人生更美好而多付钱,即使在淘宝上能买到的功能上完全一样的产品,也要选择阿迪和耐克,因为背后有让我变更好的价值观做支撑。
这么有创造力的点子,为什么诞生在美国?
——————————————马克思韦伯在《新教伦理与资本主义精神》(1905)中论述了新教伦理(特别是加尔文教)的影响,与资本主义精神的关系,在“以苦修来世、禁欲主义、宗教虔诚”与“艰苦劳动精神、积极进取精神”两者中,后者往往被归功于新教,而不是对生活乐趣的享受。
清教徒的伦理和思想影响了资本主义的发展。
“资本主义精神”不是指形而上学意义上的精神,而是指一套价值观,即勤奋和进步的精神。
书中引用了本杰明·富兰克林的话:“记住,时间就是金钱。
一个人每天可以靠劳动挣到十先令,而他有一半的时间出国或闲坐,尽管他在消遣或闲散期间只花了六便士,但他不应该认为这是唯一的花费;他实际上已经花掉了,或者更确切地说,浪费掉了五先令。
记住,金钱是多产的、创造的。
金钱可以生钱,而它的后代可以生出更多的钱,以此类推。
五先令变成六先令,再变成七先令三便士,以此类推,直到变成一百英镑。
钱越多,它每次转身产生的收益就越多,因此利润增长得越来越快。
杀死一头母猪,就是毁灭了它千代所有的后代。
谋杀一顶王冠,就是毁灭了它本可以生产的所有东西,甚至几十英镑。
”资本主义精神,是指个人努力增加自己的资本,并把以此为目的活动视为一种尽责尽职的行动,把赚钱本身当作一种目的、一种职业责任、一种美德和能力的表现。
这是资产阶级文化的根本基础。
新教工作伦理是现代资本主义无计划、无协调地出现的重要力量。
这种现代理性资本主义的经济行为,与新教徒那种井井有条、系统安排的人世禁欲主义生活方式是完全相一致的。
新教人世禁欲主义伦理为资本主义企业家提供了一种心理驱动力和道德能量,从而成为现代理性资本主义兴起的精神动力,也是现代资本主义得以产生的重要条件之一。
而印度教、佛教、儒教、道教、伊斯兰教、犹太教等没有经过宗教改革的各大宗教,其古老宗教伦理精神对于这些民族的资本主义发展起了严重的阻碍作用。
————————————————这解释了为什么金主看上去不近人情,还很强迫症,但自我感觉良好的原因。
他为社区居民建造活动中心,哪怕大家都觉得粗野派建筑风格不好不喜欢,也会力排众议,坚持我给你的就是最好的,不要怀疑,用就对了,是跟苹果的乔布斯如出一辙的领导型人才。
金主为了利益,男主为了理念,一起建教堂,如果只是这样,就相安无事了。
影片开始讲矛盾:即使男主采用的是最便宜的建筑材料-钢筋混凝土,金主也还是要再找一个建筑师来做成本的压缩,材料已经很便宜了,还能怎么压缩啊,降低高度吧。
但如果男主只是做一个普通的教堂,降低就降低了,在电影的最后,由侄女的阐述中我们才知道,他的这个尺寸是和集中营一样的,改了就不对了。
所以此时愤怒的男主对派来的建筑师说:你做的东西太丑了。
这个审美上的道德评价,当然激怒了对方,但此时男主又能作何解释呢?
反驳的理由除了美丑,还有什么能高于清教徒的勤俭节约的美德呢?
男主没办法,观众也无力。
他为什么执着于教堂?
男主是犹太人,除非像自己的侄女那样参加以色列的建国,但他想在其他地方做建筑,想让自己的建筑经历风雨屹立不倒见证历史,经历了集中营后的心情,我不知道作为个体的人,他除了坚持还能怎样,这次的项目是一个离奇的机会。
影片最后,由侄女的阐释中,我们得知了建造的细节:1980年威尼斯建筑双年展致辞:“我的叔叔是一个原则性极强的艺术家,他的人生理想不仅仅是定义一个时代,还有超越所有时代,在他的回忆录中,他把自己的设计形容为一台没有多余零件的机器,那是最好的设计,也是他的最佳水平,拥有一种稳固的核心,一种硬核粗旷的美,一种将他们当地居民的感知原原本本引入这个世界的方式,山脉和岩石这样的具体事物的固有法则定义了它们,它们什么也不象征,它们不传达任何讯息,它们只是单纯地存在着。
他生于1911年奥匈帝国的一个小渔村,拉斯洛 托斯远眺着亚得里亚海,他曾是个敏锐的 满怀渴望的男孩,新的边界最终会将这片广阔的海域从他身边夺走,但是他从未停止去填补这段空虚,四十年后他从布痕瓦尔德集中营中幸存下来,我和他已故的妻子则从达豪集中营中幸存。
他在美国的第一个建筑杰作,费城郊外的范 比朗研究院直到1973年才完工,这座建筑参考了他在布痕瓦尔德的时光,也反应了他对已故的妻子也就是我的婶婶埃尔兹贝特的深深思念,在这个设计中他重构了集中营内部幽闭恐怖的牢房,完全还原了他当时身处的监牢的尺寸,不过有一个令人惊讶的列外之处,当访客向上仰望时,他们头顶上二十米高的那引人注目的玻璃屋顶,能够唤起人们自由的思想 自由的个体意识他进一步重塑了布痕瓦尔德以及他妻子被囚禁之处,达豪,使二者于同一处重现,通过无数秘密走廊相互连接,重写他们的历史,超越空间和时间,让他和埃尔兹贝特永远不会再分开。。
”范比朗社区因为火车事故停止了建造工程,几年后金主缓过劲来,又想起了之前没做完的事(企业家就是这样,他创造力超强闲不住啊,要赚钱)男主带他去了意大利的采石场。
第一次见到如此清晰的图像:滋养了古希腊古罗马文艺复兴巴洛克的采石场,我燃了,金主更是。
晚上在派对中,白天受到古典美德熏陶的金主看到男主拒绝了女性的爱抚,他大概在想这个人真高尚啊,难道他比我还自律?
这不可能!
我是新教啊。
想起之前自己竟被嫌弃品味丑,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一股血上头,他找到醉酒的男主说:“我很遗憾看到你这个民族的人这么对待自己,如果你们憎恨自己所遭受到的迫害,那为什么又要成为如此容易被攻击的目标?
如果你们游手好闲,靠救济为生,成为社会的寄生虫,你们又怎能理直气壮的期待会有不同的结果呢?
你有这么大的潜力,然而你却在挥霍它。。
”短短几句话道尽犹太人的苦难,不只是犹太人,也不只有边缘群体什么的,不管怎么给这些人归类吧,准确说就是每个圈子里,大到民族国家小到公司家庭,都存在的那些,没有权利的人,你美则美矣,还很强?
什么好你都占了?
希特勒是这么想的,美国的福利制度也是这么想的,但美国底层的民众要的是工作机会,而不是领救济金。
金主一边喊着“你以为你是谁?
你觉得自己很特殊吗?
你以为自己可以凌驾于所有遇到的人之上,就是因为你长得漂亮吗?
就是因为你受过教育吗?
你不过是个流浪汉,你就是个夜巷妓女,你永远见不得光”。
这个行为使得他之后在面对男主妻子的质问时,羞愧难当。
但这不是所谓的基情,就像他们赚钱不是因为物质享乐一样。
给商品上价值这个办法确实是绝了,但现在经济这么不好,人哪有钱买溢价,中国人也不是清教徒,在没有故事可讲的时候,白牌逆袭算是一种对美国企业家精神的对应吧。
面对QJ,男主一个经历了集中营的人,是不会像《阿拉伯的劳伦斯》那样的,离开采石场前,他看到了崖壁上的洞口,他决定回去继续造房子。
但苦难太多,他快坚持不住了。
重建的时候看到有个工人在脚手架上练肌肉,他非常愤怒,他说我最在意安全,我不想因为安全再停工了。
2,表弟夫妻弟媳是来自康纳狄格州的天主教徒,二代移民,她可能是意大利或者爱尔兰移民,表弟大概20多年前移民来的美国,夫妻俩做家居生意。
在现在的语境中,他们应该是支持左派民主党的。
场景:表弟的家具店,对话紧凑,信息量巨大。
在短时间内,就把男主和表弟夫妇的矛盾交代足了。
首先表弟说他的店属于融合风格(It's a combination of things)美国是个移民国家,一直使用和各国同时期风格的家具,比如白宫在建国时就使用了当时流行的新古典主义风格家具。
19世纪的西进运动后,吸收了印第安人和墨西哥的风格,加上英法意荷等等的乡村风格,形成了独特的美式乡村风格(American Country Style)的家具。
影片中出现的家具没有这么乡村,是稍微早一点的样式的混搭,比如安妮女王式扶手椅,温莎椅,威廉玛丽风格的餐桌等等。
1920年-1960年代,受工艺美术运动影响,美国流行处于早期现代主义风格时期,有强烈的装饰风格,当时流行的名牌家具可以在电影了不起的盖兹比中略见一二。
1919年包豪斯的建立,为设计带来了新的方向,此时这股风潮刚刚在美国出现,新的不能再新了,真的只有金主那样的企业家的战略思维才能看到价值。
表弟的店是一家真正的家具店,开在费城,相比于纽约洛杉矶芝加哥旧金山等等而言,算二线城市吧,客户群应该是为日常生活购买家具的人。
表弟与包豪斯出身的男主,不在一个赛道上。
聊天中男主说表弟说话像个美国电视节目主持人,暗暗调侃表弟有点拿腔拿调。
弟媳说我们没有电视,我出生前他就在这里了,我没见过他这样说话的美国人。
她在反驳说你弟比你资历老,但是暴露了他俩没电视,不够“时尚”。
好像是为了辩护一样,表弟貌似轻松的提到他们八年前在曼哈顿开的店,但两个月就倒闭了,弟媳说我们干不过名牌店。
表弟接着说纽约开店的状况:新婚夫妇们拿着美好家园杂志,指着图片说就要那个香水旁边的小桌,我说行给你做一个类似的,他们说不我要一模一样的。
诶,我们发现我们一点也不喜欢纽约。
这段话好危险,这俩人一点也不关心时尚,却找了男主这个前卫艺术家来,后果能预料。
接着他们开始表达自己不喜欢时尚的原因,表弟说:纽约魅力为零,那里有各种各样的流浪儿,搞买卖的 送东西的,都忙着跑生计。
这解释了他俩为啥从纽约搬到费城,他们不喜欢太流行的,也不喜欢太乡村的,剩下的有品味选择就只有复古了。
弟媳说:我老家在康涅狄格,你知道那里吗?
(百度:康涅狄格州是美国人均收入最高的州,拥有众多亿万富翁)表弟说:知道才怪了,他刚来美国。
男主被尬得八爪扣地浑身不自在。
这段对话简直就是对美国左派最直接的讽刺了,瞧不起时尚是精英阶层的必备品格,全世界都一样。
表弟希望得到男主夸奖,但男主直言说店里的家具:不是很好看。
轮到表弟尴尬了,他酷酷的说,这就是我雇你来的目的啊,建筑大师。。
后面的对话交代了弟媳不是犹太人,是天主教徒,而表弟也改信了天主教,还改了名字,这样从名字上也看不出犹太人了。
大概电影希望观众发出这时会发出:“enmmm。。
”这种声音吧。
一顿尬聊终于结束了,比起车站上刚见面时的过分亲热,真不知道哪个更难忍。
男主接下第一个活:给表弟的店做个家具,他会做一把椅子,那是包豪斯的看家本领。
椅子做出来了,经典包豪斯。
这回轮到弟媳尴尬了,她完全接受不了。
男主跟表弟夫妻的日子就在这种尬来尬去中快快的渡过着。
直到给金主的大活办砸了,表弟家估计赔了不少钱,弟媳以非礼为由,表弟借坡下驴把男主赶了出去,要不是用这个理由谁也下不了手赶他走啊。
弟媳翻脸的原因不是男主和表弟太暧昧,因为她可以在当时就说你哥是小三,我不爽,而不会等到亏钱了才说,如果挣钱了,是不会赶走他的。
俩人下手挺狠的,当机立断及时止损,是做生意的料。
弟媳是精英,为什么接受不了前卫的设计呢?
因为不挣钱。
包豪斯的椅子是用最便宜的材料-钢管制成,形状也极其简约,适合机器大批量生产,最大程度的降低了成本,可以让穷人都能买得起,但谁来买呢?
穷人买来不是给自己贴个大大的穷字在脸上吗?
包豪斯的理念是:形式追随功能、少即是多、去除不必要的装饰,这是从设计风格上说的。
倡导不花哨,简单而优雅的几何形状,理性化和简洁的设计,偏向于实用主义而不是炫耀。
它最终形成了一种生活方式了吗?
包豪斯成名于他的大庇天下寒士尽欢颜,实际上则成为生活方式指导者的工具。
来到美国后包豪斯很快就主打功能主义了,从功能的角度出发,改变设计的思维方式,培养出新的设计观念,这是全球的设计进化。
影片的名字叫粗野派,指建筑中使用粗糙的钢筋混凝土,暴露的结构,粗犷的沉重感,像巨型雕塑一样的矗立,就像绘画中的表现主义一样。
但混凝土表面老化十分严重,很快就掉渣了,说丑也行。
但它也能贵起来。
几年前金卡戴珊花了1.4亿美金装修的豪宅,整个空间都是灰白色水泥质感的墙面,极致的简约,极具现代设计感。
材料是西班牙瓦伦西亚的微水泥,被称为“侘寂风”。
叠了这么多buff,就贵了。
与阿诺拉相比,粗野派确实把美国的境况说的清晰明白,虚构人物有利于概念化,也使视觉上的美强惨让人不忍直视。
所以最佳影片、导演、剧本,女主给了阿诺拉,最佳男主、摄影是粗野派。
非常合理。
论影像质量和美学价值,《粗野派》绝对远远胜过《阿诺拉》,然而,从影片的内容来看,这部时长超过三个半小时的电影实在是有点冗长乏味,导演费了这么大劲儿拍出了这部漫长的电影,观众却看得很疲倦,与此同时,导演在本片中想要表达的东西太多,却没有一个核心的主题,全片除了宣传了粗野派建筑艺术之外,还涉及了战争、种族、宗教、移民、资本、婚姻、家庭、强奸等议题,但是本片对这些议题都是点到为止,并没有深入探讨,这些议题就像乱炖的大杂烩一样被强行塞进了男主角拉斯洛·托斯的支离破碎的人生,在这样的大杂烩之下,粗野派建筑似乎变成了一种仅仅用于增加本片的艺术内涵的装饰品,不过,正是因为如此,本片才会不涉及任何与粗野派建筑有关的专业知识,观众即使不了解粗野派建筑,也可以顺畅地看懂这部电影。
(本片并不是一部历史人物传记片,本片的男主角拉斯洛·托斯其实是一个完全虚构的人物,甚至可能连人物原型都没有。
)
漫无目的的流水账,每个镜头都在疯狂暗示导演的野心:闪开,我要装X。
可惜没那个实力。
所以能把这个导演选为奥斯卡最佳导演的,说明美利坚在装X这块还是一块很有市场的沃土。
学术界发论文都需要投稿-审稿-修改的漫长流程,就是为了避免一些人把自我高潮的垃圾喂给读者们看。
电影界就不一样了,你只要有自信你就可以拍,拍完就可以把垃圾扔给观众们看,然后有些及其自恋的导演,可以把垃圾拍三个小时,他浪费观众的时间看这些痛苦的玩意,毫不内疚,好没有公德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