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这是一部形式感很强的电影,把其中的每个五分钟分成一份,就是一个现代的广告,虽然你不知道到底在广告什么,但你一定会觉得这是部很现代的广告,因为很现代的广告都不知道在广告什么。
其次,这是一部关于失败者的电影,它的情节如下:没落诗人和应聘空姐却因为是色盲而落榜的小宾馆服务员相爱,诗人在天桥上向神秘小贩购买了一张神奇光盘,光盘上的软件帮助诗人创造出来许多优秀的诗,然后诗人凭借这些不是自己写的诗着实地牛逼了起来,然后软件失效了,然后诗人不能再牛逼而只能抑郁了,然后诗人的爱人就是那个应聘空姐却因为是色盲而落榜的小宾馆服务员离开了诗人走了。
其中穿插了诗人好友通过养鸡生黑鸡蛋发家致富的励志故事和诗人好友铅华过后神秘离去回归起点的哲理故事,故事包含了一个特立独行的导演第一部电影所需要的所有世界观——荒诞。
然后,我们来讨论下导演的意图,豆瓣里的评论中有一篇一语中的:“这是理想主义者集体的悲哀,他们骨子里的高贵,拒绝了世俗,以及世俗以内的人们。
而他们所宣称的病态,则又让他们深深的感到自卑。
”当我们的诗人主角在神奇光盘造诗软件的促进下成为一个成功诗人在电视节目上大谈特谈个人体会时,每一个在看电影的诗人都会诅咒这一恬不知耻近乎剽窃的恶行。
于是剧情便向观众需要的方向发展去,诗人作为灵感伟哥的软件失效了,成为了个不会写诗的诗人,作为对一个背叛了曾经有过高尚纯粹的诗歌追求的诗人的处罚,剧情剥夺了他神经质的色盲女友兼诗歌崇拜者。
而诗人的好友兼养鸡生蛋专业户陈小阳最后了无牵挂超凡脱俗地离去,更反衬出了诗人的失败。
于是开始的一幕得以解释,诗人的自尊只有在被烂番茄扔到脸上才得以平静,想许多受过刺激的人一样,诗人希望通过剃成了一个光头来完成自己的扬弃,最后,我们随着摇曳的镜头看都眼神忧郁的诗人独自行走着,他叨念起了自己灵魂的父亲马雅可夫斯基。
接着,电影的配乐是优秀的,几个场景都同音乐相得益彰。
秦海璐在最后坐在摄影机前随着轨道车的移动唱了一首很肺叶王(Faye Wang)的歌着实降低了该片的小众格调而增加了些小资情结,而陈建斌最后激情的朗诵又着实(没错,我着实喜欢用着实这个词)让我起了身鸡皮疙瘩,还是那个满口台腔(台腔、广普,傻傻分不清楚)的小朋友来的可爱,不过在观众期待她再来几句台腔时人家说了句倍溜儿的普通话儿,成了本片最大的悬念。
最后,如果你看了这部电影后觉得很失望,你至少可以学到像欧阳云飞一样破口大骂:这都是什么电影!
什么导演!
什么音乐!
什么布景!
什么演员!
什么剧情!
……然后,像他一样默然转过身去,拿个大顶。
我不知道怎么养鸡,但我也喜欢上了马雅可夫斯基。
关于诗,我只说这么多。
其实我们不只一次讨论过这类似的问题。
我们常常会想将来怎么办,将来会遇到如何如何多的阻碍,昨天阿pia还跟我说一定让自己想清楚再去做,别浪费自己时间也别让自己后悔。
我说我想好了的。
这样的问题有人需要花一辈子的时间去想,有人只需要几分钟。
这就像欧阳云飞和陈晓阳一样,一个一辈子的理想就是当一个作家,而另一个的理想天天换,所以至今他也达成了好几个愿望。
我需要几个理想?
或者是我能否有那个勇气?
就像欧阳云飞在三十岁的时候学着马雅科夫斯基一样剃了个光头走在灰白色的大街上,他说他至少该有那种坚持的勇气。
虽然我们都知道,不一定真的能做到选择并坚持……回到电影。
最直观而整体的印象就是灰白色,全体涂成白色的房子、深色的衣服、暗绿色的干草地等等等等……拼贴出这个理想匮乏的小镇。
人们都古里古怪,他们比起自己的生意似乎更加关心那个剃头的家伙是不是故意给别人剃到了眉毛,或是用自己的生意来赌气。
看起来就是那么可笑。
欧阳云飞总是抱怨:“你瞅瞅你住的是什么地方!
这镇上都什么人!
都什么旅馆!
什么店什么服务员!
”以及“跑的什么步!
这什么路!
什么桥!
什么空气……什么日子!
什么生活!
”他喊够了,发泄完了,还是要面对。
要面对写不出诗的痛苦、面对生活的压力、甚至要面对马晓阳的逃跑。
这就是生活,就是活生生的现实,压得人皱着眉头喘不过气。
很多人是有理想的。
比如方芳,她不想总是个服务员,她想当空姐,她知道每一班航线,知道上海的天气如何,可她色弱。
“分不清蓝色和绿色对谁会造成妨碍呢?
”“可总有什么地方会出问题的,对不对?
”她自己也知道,有些理想真的是遥不可及,她有的只是坚持的勇气。
而那个结婚的男人(原谅我忘了他的名字)。
他苦苦哀求欧阳云飞给他写一首诗,最后他如获至宝的把裴多菲的诗在婚宴上大声朗读。
为了读出这首诗,他喝了很多杯酒来壮胆。
而到了最后,又以一句毫不相干的话结尾:“最后!
所有的保险丝都换新的了!
”众人鼓掌喝彩……看来,这个时代很多人真的不需要诗……这并不能说明很多人没有理想,只能说这些人的“不需要”为想成为一个著名诗人的欧阳云飞造成了阻碍。
而他自己也越来越匮乏,利用盗版光盘里的作诗软件一举成名然后享受这种成为名人的喜悦,坐在演播室里胡诌一通,参加文人墨客的聚会。
可他是心虚的,成名之前的心虚是因为自己不出名,当他在警察面前说自己是诗人是明显的表现出底气不足,因为没人知道他,也没有人需要他。
成名之后他的心虚是因为那些为他换来荣誉的诗歌并非出自他笔下。
最后那个盗版软件到期再也不能用时也意味着他的理想又如泡影般消失得无影无踪。
说起来很可笑,他未成名时表现出的底气不足我也常常有,所以这种心态于我而言是很容易产生共鸣的,不过往往也容易让我觉得无地自容……欧阳云飞也常想放弃成为一个诗人的理想,当方芳对他说你不应该和别人一样,你就是个诗人!
可欧阳云飞用孩子般倔强的语气回答:“我愿意跟别人一样!
就一样!
”因为他不被别人需要,不会被人记得也不曾被谁提起,这种被忽略的感受比幽闭恐惧症更加恐怖。
他说他其实不是害怕黑暗狭小的空间,而是害怕不被人需要。
正如电影开头那样,欧阳云飞和马雅科夫斯基的画像面对面坐着,一个目光犀利审视着画外的世界,而另一个犹豫不安,缺乏自信。
最后一个西红柿扔到欧阳云飞的脸上,也是扔到画像上,似乎惊醒了这个迷茫在梦中的人,提醒他必须做出一个选择。
而在片子快结束时,这个镜头又重复出现,这时的欧阳云飞再次惊醒,他也许做出一个这样的选择:不管走怎样的路,至少怀揣勇气走下去。
关于理想我从这一刻开始被振动——欧阳云飞被方芳鼓励、逼迫,借用盗版光盘写出了成名诗,背景音乐响起舌头和痛痒的《复制者》,他瘫倒在床上抽烟,烟雾迷幻般的散开又聚拢起来。
幽闭恐惧的欧阳云飞终于承认了,他说:“狭小的空间,封闭的飞机,晃动的船体,我从来就不害怕。
我害怕的是另外的东西,不被重视,被人群抛弃,没有才能,成为一个失败者。
谁不害怕呢?
”他成名了,但也在心里开始真正恐惧起来,所以最后的失败是注定的。
“我31的时候,像马雅可夫斯基一样剃成了光头,我知道我可能永远都成不了他那样的诗人。
但我像他一样,剃成了光头。
他曾经说过,人,必须选一种生活,并且有勇气坚持下去,我希望,至少能有他那样的勇气。
”还有这一幕——婚礼上,作为新郎的小镇青年鼓足勇气说了五遍:“我想念一首诗”,众人嬉笑无采。
终于他的话被听到了,开始念诗,人群身上的光线渐渐暗淡下去,直到他念完了诗,最后说:“还有一件事要告诉大家,所有的保险丝,都换新的了!
” 那些阴影里的人们才亮了起来,开始欢呼鼓掌。
这是一种隐喻,某些时代下的某些人们,不需要诗,他们需要的是保险丝,需要黑鸡蛋,需要生活的狗屎,因为那东西有用。
有用并不可耻,诗也不可耻,可耻的是这两者总是敌对的。
到最后,欧阳云飞再也不想写诗了,陈小阳再也不想卖黑鸡蛋了。
无论阳春白雪,还是下里巴人,都需要一种坚持下去的勇气。
关于爱情方芳爱自己的孤独、被宣判死刑的色弱和人生、小镇姑娘的梦想,当然你也可以说她爱欧扬云飞。
欧阳云飞爱自己被抛弃的诗、名誉、怀才不遇的痛苦,当然你也可以说他爱方芳。
然而最终,你不再是我的颜色,我也不能再为你假装诗人。
因为他们在对方身上看不到自我实现的希望了,只能看到自我世界的欺骗、萧条、暗淡无光。
其实爱情还保留着,只是他们关系中不纯粹属于爱情的部分被抽离出来了,有时候人们也不认为那是爱情,只是一种留恋。
这话说出来我有些后悔了,纯粹的爱情?
纯粹的关系?
什么才是纯粹的?
一切固着而无法流动的东西恐怕都是因为自我内心的缺口。
人性是如此复杂,划分出你的部分和我的部分也是困难的,这种划分有时候让一个人逃离开了真正的亲密关系。
这里不是心理咨询室,没有人需要把自己或对方变成一块白板来爱另一个人。
我与我,我与他者,这是属于人类永远的议题。
马雅可夫斯基坚持了37年,然后选择死亡,留下他紧皱的眉头和哀伤愤怒的双眼,牢牢盯着世人,留下对命运的叩问。
ps.这不是一篇影评,只是像鸡毛乱飞一样的杂思
“忠于并超越一个生错了自己的年代,是很多诗人或作家成就自我的故事。
” 在《生活的别名》中,诗人王敖以此开始他对生活的诗意命名。
关于时代和自我的关系识别永远不会不言自明,它不断变换,重复博弈,似乎时刻需要再一次地进行命名。
于是,或许是出于天生的敏锐和前世的使命,诗人们总是自觉地拾起这一重任。
他们企图命名时代,结果却更可能迷失自我。
全球化和现代性凶猛的当代语境,偶尔裹挟而来的不规则的后现代碎片,共同筑造起一个当代生活的梦魇,关于时代和自我的命名变得愈加迫切,却也更加困难,更易迷失自我。
在《像鸡毛一样飞》 中,孟京辉再一次以漠视大众审美的姿态实践着他凛冽的电影/舞台语言。
然而,在形式感和生命背后,他也再一次讲述了一个并不新鲜的崭新命题:理想与现实,软弱与勇气。
或许正是影片与现实的过于贴近造成的某种类似文本之间的互文性,使得三年后再次观看这部无论如何都不能算是经典(甚至连优秀都说不上)的影片时,我竟依然会有如鲠在喉、不胜唏嘘的感觉。
那是一种击中了你的心脏和神经,你要站起来说话,言语却又堵在喉咙不肯出来。
于是只好踱步到窗前看看窗外,想象曾经的梦想,然后,不出声地苦笑两下权作自嘲。
无论如何,孟京辉用他一贯的调侃和真诚向我们讲述了一个每天都在发生的故事,理想与现实的反复博弈,直面的勇气,软弱的闪躲,这并不新鲜的命题让我们看到并借以返观自我,窥视时代。
而显见的话剧语言和舞台形式也许为电影提供了另一种质感和可能性。
并不新鲜的崭新命题(理想与现实,诗歌与爱情)从叙事学来看,《像鸡毛一样飞》被设置了两条叙述线索:1、爱情,关键词是欧阳云飞,(色弱的)芳芳,(经过小镇上空的)飞机;2、寻找,关键词是欧阳云飞,(养鸡的)陈小阳,(生产黑鸡蛋的)黑鸡。
这两条线索各自发展,又经由诗人和诗歌发生联系,进而形成互文,相互建/解构。
影片开头,苏联诗人马雅可夫斯基的照片和诗人欧阳云飞的独白(尤其是独白中所引用的马氏《穿裤子的云》中的诗句)第一次向我们展示了诗歌/诗人的不同时代处境。
“那时候的年轻人无论男女都疯了一样地爱他,他们跟着他一起默诵,就像今天的年轻人跟着歌星一起哼唱。
”诗人被歌星取代,实存的诗歌似乎被迫缺席,这是当代语境,是经济全球化和文学边缘化的今天背景。
紧接着是一场滑稽的“审问”,诗人被误认为“小偷”,对于“写过什么作品”的提问无法回答,而警察“高尔基不是诗人,李白才是诗人”的言语则使这种误认和错位更加充满荒诞感和搞笑色彩。
无可奈何的诗人选择向前女友求助,得到的回复却是“从没听说过这个人”。
在理想遭遇现实和文学边缘化的背景下,诗人被目为“小偷”,并且失去了爱情。
诗歌不仅不能拯救爱情,甚至连诗人自保都要借助外力(陈小阳的帮助)。
在意大利影片《邮差》中,邮递员马里奥向诗人聂鲁达学习写作诗歌,以用来向岛上最美的姑娘玛利亚表明爱意,并最终收获爱情。
《像鸡毛一样飞》则告诉我们,这样的事情再也不会发生了。
诗人欧阳云飞失去了自己的爱情,对于他人的爱情就更加无能为力。
三年没写一个字的欧阳云飞不得不为小国写一首诗,为了能让这场不被世人——包括当事双方父母——看好的婚姻多少生出些“骄傲”和“高兴”。
然而,这场发生在婚礼现场的诗歌朗诵被证明只能是一场更滑稽的戏。
数次站起的小国远没有勇气让人群中嘈杂的交谈停止,而朗诵完毕的掌声和欢呼则来自那句“所有的保险丝,都换新的啦”。
这聊聊数字将漫长诗歌努力构建起的一丝神圣性和骄傲顷刻消解和反转得毫无踪影。
同时,事后证明那首诗并非欧阳云飞所作,而是来自著名诗人裴多菲。
欧阳云飞与芳芳的爱情也许可以被看做是理想主义的最后一根稻草和坚守,而这更多地缘自真正的理想主义者——芳芳的执迷和她对诗歌本身的固执,决与作为诗人的欧阳云飞无关。
芳芳与欧阳云飞的爱情也许可以视作爱情对诗歌的拯救,只是这种拯救来自极少数的理想主义者,而非普罗大众,因此虽然“你(芳芳)让我(欧阳云飞)对生活又产生了欲望”,但一切注定以失败告终。
于是,欧阳云飞创作的“第二春”和突然爆得大名只能是因为“盗版光盘”,而绝不可能是因为来自芳芳的爱情。
最后芳芳走了,“她再也不回来了”。
诗歌不能为爱情增光添彩(小国与王梅的爱情),爱情也不能拯救诗歌,而诗人也再一次失去了他的爱情!
理想主义的当代变奏(诗、飞机、黑鸡,诗人、空中小姐、“其他人”)“这儿(小镇)没出过诗人,连见过诗人的人都没有。
”“大家需要鸡蛋不需要诗。
”⋯⋯这是诗歌在当代世俗生活中扮演的角色和占据的地位。
“但我却不知道,该开始一种什么样的生活。
”“再别跟别人说我是诗人了。
”“写诗多傻呀。
”⋯⋯这是作为诗人的欧阳云飞和曾经作为诗人的陈小阳对自我(诗人)身份的识别和表述。
“让那些在欢乐中发霉的人们迅速死亡,而让应该成长的孩子们能够成长。
这一天将会到来,他们将用我的诗作为孩子的名字。
”这是马雅可夫斯基22岁时的诗句,也是欧阳云飞和十年前的陈小阳的诗歌宣言。
只是如今,“这一天”再也不会到来了。
当代,这是一个写诗的人比读诗的人还要多的时代。
于是,理想遭遇现实,“激情渐渐消失”。
“我们小时候都写过一篇作文叫我的理想。
我的理想是当一个文学家像鲁迅那样。
而陈小阳的理想每年都变,所以他的理想已经实现了很多次,而我的理想,还依然是个理想。
”于是,多年之后,“只剩下我自己,到一个陌生的地方,找一个多年不见的朋友。
”这时候,从上海到北京,作为诗人的欧阳云飞成为一个“外来者”。
希腊神话中说,诗人是遗落人间的天使,他们在人间和天堂来回奔走,一遍又一遍,告知人类天堂的幸福。
如今,诗人成为一个外来者,一个寄食者。
天生的敏感使他们无法忍受这种状态,但现实只为他们预留这一条路。
所以,在这个飞机不断经过上空的小镇,连“鸡都是抗干扰型的”,诗人却只有借助一只“荞麦皮枕头”才能进入梦乡。
当理想遭遇现实,“总有一个地方会出问题”。
芳芳的理想是当空中小姐,但却是被诊断为色盲;等到她终于把辨色卡背下来,却临时换了辨色卡。
但芳芳依然是整个影片中最为固执的理想主义者,因而当遇见欧阳云飞,她开始把世界分为两种人:诗人和其他人。
她不允许陈小阳将欧阳云飞变得和其他人一样。
欧阳云飞则始终挣扎在理想和现实之间。
“一个人出门不带内裤不带剃须刀,带了一枕头一本诗集。
这就是当诗人的下场。
”然而,这或许也是欧阳云飞作为诗人最后的坚守。
在昏暗的酒吧里,在陈小阳与拉赞助的青年乐队讨价还价的吵闹声中,欧阳云飞突然沉默地端起那杯一直抗拒的黑鸡蛋生蛋汤(酒)一饮而尽。
他彻底地靠近世俗生活。
双重的形式感与生命(作为电影的文本和文化批评的文本)作为当代中国最受欢迎的实验话剧导演,孟京辉决绝地将话剧语言和舞台属性延伸到了他的这第一部电影作品中。
这种移植某种程度上增加了影片的原创性。
但,同样是这种移情的明显痕迹使得《像鸡毛一样飞》作为电影文本的属性并不那么充足——它更像是凝固在了胶片上的和舞台场景更富于变化的一场话剧,而影片与现实生活之间强烈的互文性又使得其不由自主地倾向于作为提供文化批评质料的文本存在,这或许多少有些遗憾。
如果我们从众多的经典影片中概括出某几个共同特征的话,以下几个将必然存在:电影之美,对于电影本身的探索,无论是技术还是手法;人性之美,对于人性的探讨和挖掘;回应时代,对于当时代的现世关注。
以此比对《像鸡毛一样飞》,即便与经典影片依然相去甚远,但之于电影之美和回应时代这两点却是多么地难能可贵。
诗集,飞机,黑鸡,鸵鸟⋯⋯舞蹈,朗诵,说唱⋯⋯这些意象和形式的不断叠加在造成能指之流的同时,却始终指向同一个所指。
也就是说,《像鸡毛一样飞》并非一如它被命名为电影那样具备通常电影的属性,它并未造成一条意义的河流,而是一幅看似不断流动实则始终静止的油画。
流动的只是能指,所指始终唯一。
诗意栖居的未来可能(答案依然在风中飘)一如王小波所说:一个人只拥有今生今世是不够的,他还应该有诗意的世界。
《像鸡毛一样飞》探讨的不过是人面对现实的软弱和理想主义的持守。
这是一个当代的现世问题,作为诗人的欧阳云飞不过是这个时代众生的代言人。
只是因为诗人们天生敏感和天然地是理想主义者,只是因为诗歌作为一种理想所受到的现实冲击更加容易被看到,因而他们被选取。
在诗人和诗歌背后是众生,是每个人最初的理想。
从这个意义上说,影片中的不同人物不过是同一个人物的不同阶段和不同方面。
固执的理想主义者芳芳是十年前的欧阳云飞和陈小阳。
而欧阳云飞和陈小阳则是同一个人走到林中的分叉路口时,不同选择生成的两种可能。
小镇上的居民是更早选择了陈小阳那条路,或者是在那条路上走的更远更彻底的一类人。
而爆的大名的欧阳云飞所遇到的人遭遇的事不过是每一个挣扎在理想和现实之间的人都曾/将遇到的事情。
“狭小的空间,封闭的飞机,晃动的船体,我从来就不害怕。
我害怕的是另外的东西。
不被重视,被人群抛弃,没有才能,成为一个失败者。
”作为诗人,“应该过完全不同的另外一种生活”,然而欧阳云飞并不具备这种勇气;而丢掉理想,他又缺乏去追求世俗的所谓“好日子的勇气”。
所以他只能不断挣扎,既不能像芳芳那样“固执”,也不能像陈小阳那样的决绝。
在当代社会,到底可不可能真正诗意地栖居?
问题终于被提出,然而,答案仍然迟迟未能给出。
芳芳和陈小阳都走了——他们本来就是欧阳云飞的另一个自我,所以,飞机和黑鸡也都必须离开——因为它们分别象征着芳芳的理想主义和陈小阳的世俗生活。
三重自我终于叠加为一个。
我和芳芳在梦中从“长满诗的树上”摘诗。
小国和王梅有了孩子,请欧阳云飞起名⋯⋯似乎理想终于复归,我们得到了希望的收获,“他们将用我的诗作为孩子的名字”。
然而,这看似温情脉脉的结局也许更可能只是一层面纱,一层温情脉脉的面纱,而并非温情脉脉本身。
关于生活的别名,依然如初,悬而未决!
最后的独白:“人,必须选择一种生活并且有勇气坚持下去。
我希望,至少能有他(马雅可夫斯基)那样的勇气。
”31岁的欧阳云飞像马雅可夫斯基一样剃成了光头,似乎多少有些削发明志的意味。
然而,也仅仅是“明志”而已,仅仅是“勇气”而已,关于理想的未来仍旧不可知。
叶芝说,诗歌不能使任何事情发生(poetry makes nothing happen.)。
但,奥顿在叶芝之后却又借叶芝诗人的口告知我们诗的存在:诗是事物发生的一种方式,一个出口(a way of happening, a mouth)。
然而,关于理想的未来永远不是不言自明的。
因而准确地说,答案依然在风中飘。
这就是《像鸡毛一样飞》给出的答案,多么的悲观和让人失望。
我们可以聊以自慰的,也许正像切格瓦拉说的那样:让我们面对现实。
让我们忠于理想。
这个片子叫作话剧彩排纪录片。
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你完全看得到有人在推轨道车,导演在给演员说戏,灯光在喊换色纸,摄影忙着说,“来了来了,飞机过来了。
准备好再抓一个阴影。
”陈建斌还是很牛的,内心的焦灼还是体现比较到位的。
孟京辉看过的片子还是比较多的,想要的风格是不定的。
剪辑师是比较忙的,看到一个形式就要剪一个形式。
剧本是比较到位的,只可惜讲不到位的。
风格是想荒诞的,只是没有诞到底。
没办法啊。
这是孟京辉的本行,排演话剧呢。
故事是从马雅可夫斯基的头像开始的。
《像鸡毛一样飞》讲述了一名刚刚失恋的江郎才尽的患有幽闭恐惧症的诗人的故事,他有一个头脑灵活的开着奔驰的开了一家养鸡场的好朋友,还有一个喜欢嘬着喝番茄汁儿的患有重度色弱的暴脾气女朋友。
在接下来的一小时二十七分钟内,我居然在电脑上看完了一部先锋话剧。
即便不用看片头字幕,也知道它出自哪位导演之手。
我猜不准这部电影原先的调调,但却从中汲取了极大的欢乐。
诗人在似乎在不久以前已经成为濒危物种了,应该是在上个十年发生的故事。
每个时代的人都有着那个年代共同的味道,而共同的味道往往能造就相似的意识形态,乃至理想。
整个小镇上的人都没有见过名人或诗人,可这并不妨碍他们拥有着自己的生活。
当诗人来到这个小镇,当诗人在这个小镇里成名,那么整个小镇都不一样了。
那种微妙的感觉无法形容,就像飞机在麦田上的高度忽然拉高,它遮蔽出来的影子越来越小,声音渐渐消失,空气中只留下了微微颤动的痕迹。
无论是诗人还是什么别的艺术家,都需要一位强势的女朋友。
当然,大部分诗人从来不会在公共场合提及自己的女人,因为他们的女人大多是花瓶,是勇于为艺术而献身的狗屁文艺女青年。
而这帮女人毫不遮掩自己对艺术家的热烈渴望与百倍信心,只有艺术家自己才知道江郎才尽的滋味。
这才是他们最牛逼的地方。
无论是诗人还是什么别的艺术家,都需要吃饭,而灵感只是副产品而已,几乎就像养鸡场里的鸡屎一样。
失去灵感的理由有千千万万,但获得灵感的前提只有一条,那就是吃饱饭。
虽然这个观点与电影无关,但我还是觉得男主角欧阳云飞与养鸡场里的黑鸡们有着不可割裂的关系。
所以嘛,那些病鸡被烧掉的时候,他念着念着诗就哭了。
无论是诗人还是什么别的艺术家,都需要坚持理想,否则就会落魄到一文不值的地步。
因为诗人之所以被称之为艺术家,是由他的社会价值与社会地位所肯定的。
当他不能再为这个社会创造东西的时候,那他就连赖以存在的理由也失去了。
而理想对于他们来说,简直跟生命有得一拼。
可是,有几个诗人过着正常人的生活呢。
这部电影里的演员阵容很强大,除了年轻的陈建斌与秦海璐,其他的演几乎出演过孟京辉早期的大部分戏剧,光我看过的就有《恋爱的犀牛》和《两只狗的生活意见》。
演的很棒,拍的很棒,我却没看懂,就是觉得特有意思,太有意思了。
人必须选择一种生活,并且有勇气坚持下去。
——这是马雅可夫斯基说的,有道理。
个人微博:@天亮天黑
该片讲述了一个现代诗人离奇遭遇的故事。
之所以用一句话来概括这部电影剧情是因为对于电影来说最重要的不是剧情,而是形式。
就好比同样的故事有人可以讲得感人肺腑,换个人就有可能讲的索然无味。
因此有理论家认为对于电影来说“形式既内容”正是出于对电影自身特有的视听语言体系的考虑。
电影评论和电影一样,受20世纪50年代中叶特吕弗在《电影手册》上发表的“作者策略”(la polotique des auteurs)的影响,认为导演是一部电影的第一作者,分析电影应该更多的关注导演本身,因此本文将从电影背景、视听语言、美学价值这三个角度解读该片。
一.背景《像鸡毛一样飞》是孟京辉在2001年导演的电影处女作,也是他目前为止唯一的一部电影作品,之前他主要从事的是先锋话剧的创作,所以颇具实验意味。
同时它融合了戏剧与电影的表达方式,有一定的学术研究价值。
遗憾的是该片没有在中国大陆上映,观众只能通过光碟或者网络观赏,这更体现了孟京辉作品的小众路线。
剧本依旧由廖一梅执笔,以孟京辉多年的同窗好友为原型创作了影片中描述的两位同为诗人的男主人公,同时他们也是位于顺义李桥镇瑞泰和黑鸡养殖场的两位老板。
从修改剧本到寻找一位答应不修改剧本的投资人前后经历了一年的时间,可见剧本写作之用心,以及导演对剧本的尊重与坚持。
在角色的选取上,廖一梅在博客中表示曾想邀请摇滚音乐人窦唯担纲本片主演,并当面提出希望他为该片作曲,后来由于双方都没有再联系,同时出于可操作性的考虑选择了职业演员陈建斌担任主演,由“清醒”乐队的张阳担任作曲。
有趣的是窦唯在该片即将上映的时候突然向廖一梅提起关于电影作曲的事,这让廖一梅很是尴尬,用她自己的话说就是“我忽然变得像他一样不善言辞,我匆忙逃掉了。
”对导演本身而言,这是他在积累了科班学习、表演、导演以及创作等丰富经验之后灵感迸发之作。
同样是和廖一梅携手创作,同样是职业演员的班底,所以无论是演员表演还是场面调度都非常明显的遗留着话剧舞台的痕迹,观众完全可以想象得到有人在推轨道车,导演在给演员说戏,灯光在喊换色纸,摄影忙着说,“来了来了,飞机过来了。
准备好再抓一个阴影。
”也许正是这种风格化的表达方式为其赢得了香港国际电影节费比西影评人大奖,洛迦诺国际电影节青年评委会特别奖。
对于这个时代的大语境而言,“诗人”这个曾经的精神领袖已然成为过去,廖一梅对此有更好的诠释:“这是关于一个诗人的故事,是我们这一代人的故事,我们都曾经是彻底的理想主义者,面对周遭翻天覆地的变化感到不适和无能为力,不知该固守自我,还是审时度势,站在永远的风口浪尖。
”二.视听语言该片与其说是一部电影,更不如说是一部电影化的先锋戏剧,就电影分类而言,因为拥有完整的剧情和流畅的叙事结构,所以应归入剧情片的行列。
但是它不符合古典主义电影理论中的所谓的建制与高潮的波形结构,因为它的叙事不断地被打破与重组,因此我们必须重新整合整部电影,将叙事部分与意识部分分离开来,并从这两个方面进行解读。
故事是从玛雅科夫斯基的头像开始的,固定长镜头与旁白的出现立刻与商业片划清了界限,尔后出现的陈建斌焦灼的眼神以及被西红柿击中的镜头把该片推向了风格化的极端——无视观众的接受能力,最重要的是文本精神的淋漓表达。
之所以选择玛雅科夫斯基的头像也许是出于对他自杀之谜所代表的精神符号的利用,他的经历也为整部电影的极端情绪奠定了基调。
第三个镜头中从头像表面滑过的类似于泪滴的液体也为本片涂上了一层荒诞的色彩。
真正的叙事是从飞机场的辩解开始的,主人公欧阳云飞在这里第一次遭遇了身份困境,电影通过台词迅速的让观众了解到主人公的名字(欧阳云飞),身份(诗人),现状(包拿错了),以及接下来的叙事动因(求助,找朋友),而精心设计的台词从侧面揭示了主人公以及这个社会对其“诗人”身份的不认同,这种不认同在主人公打完求助电话遭拒时达到最高峰,成为开场的一个小高潮。
警:你干什么的?
欧:写东西。
警:写什么东西?
欧:写诗。
警(讪笑并调侃)欧打电话向朋友求助警:她说她不认识一个叫欧阳云飞的人。
接下来由廖凡扮演的陈小阳的出现从叙事上来说是很突兀的,但还是比较容易理解,奔驰车的标志简洁有力的交代了陈小阳身份背景。
这个时候响起了一段滑稽的管弦乐背景音,同时用上世纪八十年代的女播音员的声音为陈小阳的黑鸡蛋做广告,这组声画对位的镜头所体现的荒诞与讽刺意味相当浓厚。
通过旁白观众进一步了解到陈小阳曾经也是一位诗人,但是他头脑灵活,转行做了其他各种行业,并且取得了世俗的成功。
这段台词后的潜台词则说明了一个诗人的蜕变史,也是当今中国部分诗人的现状,黑鸡蛋与白鸡蛋则寓意这代人对这个社会中是与非、黑与白的艰难抉择与迷茫。
陈小阳作为电影中的男二号成功的起到了衬托与对比的作用,他的身份由诗人向商人的转变可以看作他向世俗生活作出了全面的妥协。
他所代表的强势的现实主义者似乎掌控着整个现实世界,然而他最后的失踪除了导演交代的随性而为,我认为另有深意。
而与她相对的就是接下来是交代秦海璐所扮演的女主角方芳。
这是一个孤独、有许多怪癖、患有色盲症的小镇姑娘,她的梦想就是坐飞机,后来因为眼睛的关系不能做空姐,于是希望欧阳云飞把她带走,并与他坠入爱河,然后因为情感破裂同时也为了追寻自己的梦想离开了欧阳云飞,离开了小镇。
她始终生活在自己的幻想世界中,希望被一个更加强大的精神力量所拯救,这个力量就是欧阳云飞的诗人身份,然而她在欧阳云飞那里并没有得到她想要的被拯救,于是她选择离开,一种自我的拯救。
片中与其相关的别样的顶楼寓所、诗歌文集、小女孩、以及意识流的独白都反应了她作为一个坚定地理想主义者的生活状态。
而这种坚定并不是与生俱来的,我们可以从她尝试背色谱但最终失败的桥段可以看出她曾经努力想融入这个现实世界,但是由于种种原因,她失败了,于是她只能生活在自己幻想的理想世界中。
至于她最后的离开我认为和陈小阳的离开一样,除了电影中交代的感情破裂追逐梦想以外还有他意。
在片头和片尾两次出现的小女孩,一次和芳芳在一起,一次和欧阳云飞在一起,两次都以一个聆听者的身份出现,串联起整个故事脉络,伴随着主人公成长,倾听着来自成人世界关于理想与现实的烦恼,导演是否想暗示我们:关于这个问题找不到答案,并且会一直延续。
接下来就是欧阳云飞寄居在陈小阳家里,并帮助他打理这个养鸡场,偶尔陪他出去应酬或者编几条广告语,在此期间欧阳云飞与方方的感情也逐渐升温。
这些桥段的设计都是为了强化欧阳云飞作为一个诗人的落魄境地,面对现实生活的无所适从并暂时选择了从众的处世态度。
在此期间小郭拜托欧阳云飞为他的婚礼写首诗,但是欧阳云飞以养鸡不再写诗为由回绝了他,但是在他的婚礼上我们可以看到小郭拿出了欧阳云飞为他写的诗,这说明在欧阳云飞心中写诗依旧是他无法割舍的一部分。
在表现手法上导演刻意强化了小郭念诗前夸张的笑脸,以及小郭多次鼓起勇气尝试吸引注意力,还有欧阳云飞的神态由期待到无奈又回到起到期待的一个变化过程。
淡黑的环境犹如神来之笔形象的描绘出“诗”这一艺术形式在当今社会所处的一个孤独境地。
之后的情节在欧阳云飞从一个怪人那里买到的一碟神奇的盗版光碟处发生了转变。
欧阳云飞通过这碟光盘忽然获得了成功,得到了媒体、艺术圈的的认同,也就是说舆论此事对他的态度发生了巨大的转变,开始承认他的诗人身份,他也以诗人的身份存在于公众的视野里。
逐渐的,他对这种扮演的生活产生了厌倦,随着陈小阳的突然失踪,方芳的离开,鸡患瘟疫等事件的发生欧阳云飞的生活似乎又回到了一个人的状态,他将那碟光盘扔入火中,与养鸡场的瘟鸡一起付之一炬,他围着熊熊火光以及众人的目光开始吟诵起自己的诗篇。
这个故事单元的设计可谓煞费苦心,以一个超现实的载体(光盘)引发了一连串的变故,这种变故是朝着导演所西方的方向去发展着,我们可以看到导演对理想主义的认同,但是又苦于找不到更适合的方法,只能借用一个现实世界之外的事物来达成自己的目的。
最后,欧阳云飞剃成了和玛雅科夫斯基一样的光头,在独白与摇滚的伴奏下坚定地朝前走着。
这场含义丰厚的戏以长镜头的方式呈现是为了体现其连贯性,一镜到底的方式让观众感受到一种出脱于电影的绵长意味,而独白的内容让观众了解到欧阳云飞将以一种无畏的勇气在诗歌的道路上继续前行,因为一个真正的诗人敢于直面惨淡的人生。
在意识部分电影中多次出现飞机飞过、飞机阴影、落入水中的鞋子、封闭的空间、歇斯底里的喊叫、双胞胎、荒地、怪异的人、奇异的光芒、球场、厕所、动画、动物、单色画面等风格化的视觉符号,这些视觉符号按一定的顺序、时间段、情节点、以及完整度精心安插在整部电影当中,对叙事造成了影响,但由于其独立性并未妨碍观众对整部电影的理解,他们出现的目的各有不同,这些魔幻现实主义场景总的来说是想制造荒诞的气氛,疏离电影与现实的距离,强化片中人物的主观感受,由此达到独特的戏剧化效果。
在此我选取部分并试着进行解读。
飞机寓意高速腾飞的中国经济与社会发展,简洁有力的交代了时代大语境下作为诗人这样一种边缘化人物的生存窘境,在电影后半部分出现的飞机阴影更加强化了诗人这一职业在当今社会所处的尴尬境地。
封闭的空间与歇斯底里一开始事项说明主人公欧阳云飞患有闭恐惧症,但是在后来的描述中我们可以知道欧阳云飞其实不怕所谓的封闭空间,他真正害怕的是孤独,一种不被认同的孤立感使他感到巨大的恐惧,因此,这里的封闭空间与歇斯底里我们可以理解为社会对诗人这一身份的不认同,以及诗人自身的反抗与挣扎。
这是一种本能,更是艰难的选择。
荒地的寓意与飞机的阴影相似,都是在暗示世人所处的尴尬环境,但是值得我们注意的是在大部分荒地镜头男中主人公并不是单独出现的,和他一同出现的还有方芳,以这个人物为代表的理想主义,与欧阳云飞为代表的迷茫与困窘相辅相成,似乎是支撑他的一股重要的精神力量。
因此,当方芳和欧阳云飞同时出现在飞机阴影下时镜头便传达出了这样一种信息——他们并不孤独。
游泳池,诗人内心的挣扎。
一个犹如基耶斯洛夫斯基的《蓝》中的镜头:欧阳云飞泡在幽蓝色的泳池里,眼神充满着困惑与迷茫,忧郁的蓝色很好的表现了他的内心状态。
动画的运用我首先想到的是多部经典片中采用了类似的动画片镜头,比如《罗拉快跑》《杀死比尔》等。
那么可以说,该片中的动画镜头有对前辈电影导演致敬之意,同时为了配合本片荒诞快速的剪辑风格,还要完成导演对这一部分极高的叙事要求,不得不采用动画的形式。
通过这几段动画我们获得了大量的信息:这是一款具有神奇魔力的盗版光碟,它能帮助欧阳云飞梦想成真……通过动画的展现对整部电影的叙事起到了催化作用,压缩了叙事时间,加快了电影节奏。
单色画面的运用非常的有规律,通常是主人公内心独白、回忆或者是意识流亦或是纯粹的幻想,而单色的运用也非常讲究,有黑白、有褐色,褐色是使用在方芳的意识流部分。
这种风格化的色彩运用干净利落的对电影叙事做了区分,使观众易于理解,也使观众更加注意声音部分演绎。
双胞胎的多次出现我想是对法国电影的致敬。
首先是因为1895年法国的卢米埃尔兄弟发明了电影,其次是因为双胞胎经常以视觉符号的形式出现在法国经典电影中,比如《天使爱美丽》《巴黎我爱你》等。
在解读了部分视觉符号之后我们在把焦点集中在电影主人公的精神世界上。
在整部电影中导演花了很大的篇幅对主人公是人的身份进行界定。
比如警察盘问、招待所入住、和陈小阳的对话、和方芳的对话、和自己的对话等。
在电影中这种界定分为内在和外在的,内在的界定指主人公内心对诗人这一身份的认同感,这种认同感很容易受到来自外部环境的影响,是一种波动的、情绪化的感受;外在的界定是指主人公之外的朋友、舆论对其诗人身份的界定,这种界定是出于固有人生观、价值观、世界观的,所以较为稳定,而导演精心设计了强势的以陈小阳为代表的现实主义的世俗观点对欧阳云飞的诗人身份予以彻底的否定,甚至诋毁;弱势的以方芳为代表的理想主义竭尽全力的肯定欧阳云飞的诗人身份,并给予最大的支持。
我们可以看到这样一个变化的过程:首先是舆论否定,自我模糊,然后到舆论否定、自我否定,再到后来的舆论肯定、自我肯定。
从人物塑造的角度来讲,主人公欧阳云飞属于圆形人物,因为在片头和片尾他的性格发生的巨大的转变,由自卑惶恐变得坚定勇敢,似乎从生活中汲取了力量,获得了重生。
由于导演心中怀着对诗歌、对诗意生活的崇高敬仰,影片在构图、色彩以及叙事方式上都拒绝了写实风格,间杂穿插着当代艺术中相当常见的舞台剧表演形式、音乐歌舞段落。
在这些魔幻现实主义场景中观众可以看到地道的话剧、歌舞等表演形式。
试选取两个段落分析:1.在小镇新开张的超市前,一群沉醉于物质带来的快感的年轻人,忘情的跳着舞并唱着《诗一样的生活》,此时诗已沉沦在物质中,畸形的存在着,音乐的强烈节奏暗示着社会不正常的发展,如同急行的脚步声,与诗人的理想越来越远。
2.方芳的对着镜头演唱廖一梅作词的《我们诗一样的生活》,怀旧的褐色画面巧妙地将一种可望而不可及的无奈感从清新的音乐声中抽离出来,再配以缓缓流动的长镜头更像是一个先锋话剧的试镜演出。
在此后的诸如《高兴》《夜店》等喜剧电影中我们依旧可以看到类似的歌舞表演。
该片对色彩的运用颇具特色,虽然没有像《英雄》一样用不同的主色调来区分故事单元,但是色块的大面积使用依旧给观众以强烈的视觉冲击,比如黑色的鸡、白色的墙,蓝色的水、灰色的天空等,强烈的对比给人以视觉层面的刺激,而这种明显疏离与现实生活的色彩也给观众以提示——这是一个构建在荒诞想象中的世界。
本片对声音的处理同样是戏剧化的,用夸张的音效展现电影人物的内心世界,用荒诞的摇滚配乐发泄压抑的情感,用怪异的配音暗示特定时期的特殊意义……,每一种声音的运用都有其独立层面的特殊含义,即使脱离电影本身也可以独立存在,这种看似不协调的声音处理实质上反映了作为一个话剧导演的跨界创作特色,也是话剧遭遇电影碰所撞出的思想火花,具有一定学术研究价值。
这部电影可以说把蒙太奇这一承载思想的工具发挥到了极致,也正是由于强调其抒情性而故意弱化了蒙太奇结构电影的功能,所以在叙事上呈现比较松散的结构。
从开场的象征蒙太奇到片中不断出现的对比蒙太奇以及起叙事作用的平行蒙太奇等花样繁多。
这种风格化的蒙太奇叙事的处理犹如出现在普通观众与创作者之间的一道鸿沟,跨过去了便是繁花似锦,没跨过去便是残花败柳。
演员表演方面,全部都是科班出生的职业演员,有丰富的表演经验,连影片中小女孩的扮演者吴旭也有二十余部的电影电视的拍摄经验,也算得上是职业小演员了。
虽然理论界有种观点认为演员的表演是不重要的,重要的是导演的剪辑手法,但是这种观点在这部电影中并不能恰当的运用。
相反,在这部电影中只有靠演员扎实的表演功底,娴熟的表演技巧,才能将导演想要表的东西传达给观众,从这个角度来说陈建斌、秦海璐、廖凡都很好的避免了演员图征化的倾向,呈现给观众的是符合电影情节需求的人物个性。
三.美学价值这部电影本质上说的是诗人作为一个个体所面临的自我确证的困境,诗人这一在文学艺术领域的独特群体,在现在这个凡事追求功利的消费社会已经被消解成为一种文化符号和艺术形式,诗人只有在过去的文学作品中进行自我确证,但是这种单一的确证形式所蕴含的力量是远远不够的,因为来自诗人所处的大环境对这一身份的并不认同,这导致了诗人在现实生活中很难找到自我的确证,进而产生更进一步的对诗人这一身份的困惑。
这部电影探讨的正是这种找寻的可能性。
我们可以把欧阳云飞、陈小阳、方芳看作是三个具有典型性的精神符号。
陈小阳象征现实主义、方芳象征理想主义、而欧阳云飞象征居于两者之间困惑迷茫的状态,这三种精神支撑起了整部电影的叙事框架,并未这三种精神铺垫了厚厚的现实素材,使他们丰满可信,真实可感。
并在电影最后巧妙地融为一体,即陈晓阳和方芳离开后剩下欧阳云飞独自一人面对这个光怪陆离的社会。
这样的设计实际上暗示了现实生活中一个人其实同时拥有这三种精神状态,无论是陈小阳,方芳,还是欧阳云飞或者其他任何一种生活状态,都是现实生活中个体人类的一种可能性,这是我认为整部电影最高明的地方。
而对于这个问题的答案也许就是:最重要的不是我们面对什么样的环境,而是选择什么样的态度去面对。
诗人的理想化,正如尼采对于生命的阐释:靠艺术拯救,赋予审美的意义。
柔软的理想,总和社会有着不可避免的矛盾,并往往显得不堪一击。
一个诗人的挣扎,我认为正是由理想的个性与电影中所塑造的混乱拜金的“黑鸡时代”产生。
最终,爱情的失败让他彻底的反省,在他选择了生活方式的同时,也坚定了本该属于一个诗人的信仰。
在整个影片中,主角的遭遇暗喻着诗人与现代的冲突,诗人的地位愈显尴尬。
在机场警察的嘲笑,暗示着他与社会主流已格格不入;与陈小阳的相互嘲笑是一个诗人对追求利益与世俗的不屑;到他的爱情,活在理想中的方芳,对方芳的冲突凸显了他本身的改变--诗人养鸡,是他对社会洪流的俯首,对于诗人不再重要的默许。
陈小阳在酒吧对老同学说坚持自己的原则是值得尊敬的,但欧阳云飞改变了,社会潮流对诗的抛弃不可避免,随之欧阳云飞的社会认同感随之急剧下降,所以他改变了自己,像陈小阳一样养鸡。
影片对于内心的描写,在非写实的风格中伴以戏谑的音乐,将挣扎表现的非常强烈。
影片中一段话剧式的表演让人非常难忘,在小镇新开张的超市前,一群沉醉于物质带来的快感的年轻人,忘情的跳着舞并唱着《诗一样的生活》,此时诗已沉沦在物质中,畸形的存在着,音乐的强烈节奏暗示着社会不正常的发展,如同急行的脚步声,与诗人的理想越来越远。
诗人内心挣扎着,一个犹如基耶斯洛夫斯基的《蓝》中的镜头:欧阳云飞泡在幽蓝色的泳池里,眼神充满着困惑与迷茫,忧郁的蓝色很好的表现了他的内心。
最终,方芳带着她的理想离开,欧阳云飞也因盗版光盘而无法再继续欺骗下去。
电子,工业···这些本与诗的创作毫无关联的事物,成就了他的事业,同时毁了他的信仰,欧阳云飞的荒诞生活随养鸡场的倒闭而破灭,在经历了一番痛苦的挣扎后,诗人回到了自己的信仰中。
他的偶像马雅可夫斯基曾说,人要选择一种生活方式并勇敢走下去,诗人最终剃了秃头,坚定地回归属于自己的生活。
理想与现实往往存在很大的差距,但挣扎未必无力。
诗人的挣扎也存在于许多人身上,信仰的飘忽是可怕的,怎样在生活与理想中权衡,陈小阳与方芳是我们的两种范例
我最羡慕的夫妻档是孟京辉和廖一梅,这两口子真低调或者是我孤陋寡闻,我在去年的南方周末上看到《琥珀》上演时的访谈才知道他们是夫妻,大三的时候疯狂的着迷于先锋戏剧(还是先疯?
)时,几乎将《先锋戏剧档案》中的台词全部背过,大清早的找个没人的地方对着墙或者柱子有时是一丛无名的小花,大声地朗读背诵” 我爱已经受够了的…”那时和一个不错的女孩儿一起看这本书时,她指着书后的编剧照片问我喜欢那个女的,我毫不犹豫的说喜欢廖一梅,那个照片上的廖一梅看上去很瘦弱的样子,脸也是暗的,但是有种坚毅的表情,女孩儿撇撇嘴说:你们就是喜欢这种田园牧歌型的女生,说实话,到现在我都不明白她这话什么意思。
不过不妨碍我喜欢廖一梅和她的剧本,很难想象《恋爱的犀牛》这样有暴发力的剧本出自她手,更难置信她竟能写出许多仿佛只应属于男性的幽默例如: “一个男的把她接走了,那个男的,比她哥大点儿,比她爸小点儿“ “我是强壮的公犀牛,我的皮有一寸厚,我那玩意儿有一尺长,我最喜欢是烂泥塘“ 我至今都觉得用犀牛作为这部戏的一个意象是如此的大胆和“先锋“。
在人物上终于看到了访谈他们夫妇,也听到了她的声音,的确和想象中的一样的温和,但是下笔怎会如此犀利?
廖一梅写的《像鸡毛一样飞》剧本有着鲜明的怀旧色彩和“语文课本情节“电影以播出80年代的广告开端,以诗人吟诵的诗歌结束,那诗歌中有这样的句子:我梦见果树上长出了好多诗,我摘了许多,好大的诗啊。
我曾经颇费心思做过两个电影的资料集合,其中一个就是《像鸡毛一样飞》我找到了它的剧本演员资料以及代表性的影评与之相关的所有资料整理并打印出来(另一部是电影《一一》)可惜那时候我没有写Blog,而电子档已经找不到了。
现在看来《像鸡毛一样飞》同孟氏话剧一样理想主义气息过于浓厚了些,但是我内心里从来么有觉得它们做作过,这是人生中最美好的感觉---理想主义对现实主义的愤怒感觉。
我时常还会看一看,激动一番,陶醉一番,想想自己也曾有过那样的理想有过那样的激情燃烧的岁月,虽然用廖一梅在最近的一篇文章中说《我爱的那些男孩儿都老了》。
他们不再愤怒而是规矩的坐在桌子旁边默默无语,想尽一切办法去实现自己的理想。
即便是他身边的爱人同志孟京辉也一样,男孩儿总会老的。
没有电子档,但是还是Key下电影的结尾独白吧,我实在很喜欢那像诗歌一样的独白,还有陈建斌最独白的状态真是和内容配合的天衣无缝。
你为什么叫我诗人?
我不是个诗人,我不过是个哭泣的孩子。
你看,我只有洒向沉默的眼泪。
你为什么叫我诗人?
我的忧愁是众人不幸的忧愁。
我曾有过微不足道的欢乐,如此的微不足道。
如果把它们告诉你,我会羞愧的脸红。
今天我想到了死亡,我想去死,只是因为我疲倦了。
只是因为大教堂的玻璃窗上,天使们的画像让我出于爱和悲而颤抖 只是因为,而今我温顺的像一面镜子。
像一面不幸而忧伤的镜子。
你看,我不是一个诗人,只是一个想去寻死的忧愁的孩子。
你不要因为我的忧愁而惊奇,你也不要问我。
我只会对你说些如此徒劳无益的话,如此徒劳无益。
以至于我真的就像快要死了一样大哭一场。
我的眼泪,就像你祈祷的念珠一样忧伤。
可我不是一个诗人,我只是一个温顺沉思默想的孩子。
我爱每一样东西,普普通通的生命。
我看见激情渐渐的消逝。
为了那些离我们而去的东西。
可你耻笑我,你不理解我。
我想我确确实实是个病人。
我每天都会死去一点我可以看到,就像那些东西。
我不是一个诗人,我知道要想被叫做诗人 应该过完全不同的另一种生活。
下面是八卦时间:在艺术人生访谈陈建斌时,陈说到,某天孟氏夫妇去住处找他,彼时正是他北漂生活中最艰苦的日子,几乎交不起房租。
当时,陈健斌望着门外的高楼大厦和熙攘人群说到:放眼望去,满街都是美女,高楼大厦也改变了它的形状。。。。。
这两句话触动了廖一梅,她回去后写了《恋爱的犀牛》这部剧本,并为陈建斌量身定做了马路这个人物,可惜啊,生活所迫,陈要去演电视剧了,孟京辉夫妇多次登门最后一度以绝交相威胁让陈建斌出演马路。
结果,郭涛塑造的马路成了经典。
我个人觉得,也许是先入为主吧,郭涛很适合演马路,陈健斌不适合。
后来恋爱的犀牛又重新演出了N场,凡是那个叫*龙的小伙子演的马路,打死我也看不下去。
孟京辉和廖一梅的宝宝已经出世,终于在廖30多岁时做了妈妈。
孟京辉携他们的《琥珀》到深圳演出时,深圳电视台的访谈节目主持人问到他们孩子的名字,孟京辉说,我不告诉你,主持人继续笑容可掬的说,那小名呢?
孟京辉想了一会儿,笑着说:小名儿也不告诉你。
还好主持人不像朱军那么傻B就此打住了。
我们挣扎的青春挣扎的人生挣扎的人格与信仰物质和精神化成鸡蛋和诗人 就这么单纯盗版光盘能否买来思想当诗人去卖鸡蛋 当诗人写的不再是诗你早就不应该养鸡了为什么呀养鸡多傻呀那你早就不应该写诗了为什么呀写诗多傻呀你是我的颜色我为你调色而你却终于无法分解成红黄蓝方方走了我再也不想写诗了我再也不想养鸡了小阳走了去哪 不知道诗人哭了他早就该去剃光头而不是在明白这个之后明白什么一切妥协都是得不偿失的!
让那些在欢乐中发霉的人们迅速死亡,而让应该成长的孩子们能够成长。这一天将会到来,他们将用我的诗作为孩子的名字。
文艺小众片。孟导,您还是专心导话剧吧。您导的电影怎么看怎么像话剧。
通过这部电影我真正确定了我究竟喜欢什么样的电影······所谓的先锋超现实与后现代太容易产生误读更容易故弄玄虚,也许他存在的意义就是完整地解读了一部话剧过程,并且完美的阐述了“隔行如隔山”的道理······镜头上的污点,白衣服人的穿帮······云哥,还是脱下裤子好好拍话剧吧··
像鸡毛一样飞。像鸡蛋一样黑。他会把你变成跟其他人一样的知道吗。你不能跟别人一样。你是个诗人。你是我的颜色。调侃且荒诞。黑色又幽默。解构当道。消费靠边站。看到了很多经典影片熟悉的影子。典故目测不下20处。
人,必须选择一种生活并且有勇气坚持下去。看似普通的一句话又有几人可以做到?Маяковский
记得大学里第一遍看完,哥几个在学校BBS上疯狂吐槽孟京辉。如今看来,孟京辉把舞台变成了开放的京郊小院,台词的疯狂输出也没弄挽救掉san的结局。后现代主义诗歌?“请从后门进入后现代。”
诗人的失落是时代的失落。可当这个世界变得颠倒时养鸡也是良策了。
孟京辉这个烂人..
一看开头我就知道这是部装逼的作品。打高分的都真的很喜欢这片子的感觉?表演生硬,拍摄粗糙,取景也缺乏美感。荒诞的剧情到底是讽刺这个社会还是讽刺这个剧组!拿个番茄切开当饮料喝就体现你的想象力了?剧中人物没把自己当诗人,编剧倒是很拿自己当回事。也就平时看了几首诗,想借以反映自己的内涵。
虽然有让人惊喜的片段,但类似气息的片子 我只服 <立春>...
孟京辉电影处女作,一部鼓励理想主义者的作品,舞台剧的风格浓重。实验、先锋,即使是十年后的今天恐怕也只会被小众接受。春晓在片中有客串,片尾曲崔健的《时代的晚上》还挺合适的。
老孟,你还是好好导话剧吧。无病呻吟,故作文艺。这片看得我实在头疼
先锋!本片其实大多数场景还是用舞台来表现更合适,最出彩的是台词。那首《颜色》不错。
人,必须选择一种生活并且有勇气坚持下去。我希望,至少能有他那样的勇气。
这片子很文艺,文艺得从剧情上很难领会,一大啪啦的看不懂之后又冒出一句经典结论~
电影没看下午,里面的对白说话总是有种乌涂的感觉,听不清
我是因为B哥才知道这片子的,B哥是真正的文青。
其实从演员的表演到台词到导演的表现手法到配乐~让整体上有点像电影 版本的孟京辉的话剧~但是很喜欢~
孟京辉和廖一梅这对神雕侠侣。开头被马雅可夫斯基鹰隼一样的眼睛和血和泪样的番茄汁震慑住。通篇镜头语言和台词对白统统视作浮云的话,到结尾和我的人生观论调契合:人总得选择一种生活,并有勇气坚持下去。总而言之,这是个激烈、尖锐、哀伤得让人蛋疼的故事。
孟京辉和廖一梅就是一对儿疯子呀!!哎呀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