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月杀手

Killers of the Flower Moon,花开之月的杀手

主演:莱昂纳多·迪卡普里奥,罗伯特·德尼罗,莉莉·格莱斯顿,杰西·普莱蒙,坦图·卡丁诺,约翰·利思戈,布兰登·费舍,卡拉·杰德·迈尔斯,亚内·科林斯,吉莉安·迪

类型:电影地区:美国语言:英语,拉丁语,法语,欧塞奇语年份:2023

 剧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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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剧情介绍

花月杀手电影免费高清在线观看全集。
印第安人的一支欧塞奇族,从祖先的土地上被驱逐到了美国俄克拉何马州一块贫瘠之地,谁曾想这里居然发现了石油。欧塞奇人借此一跃成为时尚新贵的同时,也给自身带来了杀机。在此之后,许多白人涌入这片流淌着黑金的土地,不择手段攫取利益。一战退伍兵欧内斯特(莱昂纳多·迪卡普里奥 Leonardo DiCaprio 饰)为了生计辗转来此,投奔已经贵为名流舅舅威廉·黑尔(罗伯特·德尼罗 Robert De Niro 饰)。威廉和原住民关系密切,黑白通吃,然而和善的外表下包藏着贪婪的蛇蝎之心。他暗示欧内斯特追求富有的印第安女子莫莉(莉莉·格莱斯顿 Lily Gladstone 饰),而真正觊觎的则是她们家族所拥有的财富。短短数年间,数十名印第安人意外身亡。君子无罪,怀璧其罪…… 本片根据大卫·格兰的畅销著作改编。热播电视剧最新电影三袋米我的哥哥是独生子爱爱囧事天天有喜东京审判广州人家魔法坏女巫:幕后故事红天机四大名捕之食人梦界爱情大玩家犯罪症候群第二季再见我们的十年生化追击美味奇缘欲罪难逃窃听风云2诚实房地产特别篇演员就是演员超市特工第四季我的恶魔复身犯蜜糖美人非常电竞队斗牌传说第二季眼中钉希尔达与山怪王我的爸爸牙狼炎之刻印天才J第一季谁杀了莎拉?第二季

 长篇影评

 1 ) 《花月杀手》是马丁这些年最佳?PUA+恋爱脑的Cinema!

YO众所周知,马丁老爷子的电影时长总是相当考验你憋尿系统,这次《花月杀手》206分钟将近三个半小时,不算马丁最长,比《爱尔兰人》短了3分钟,但也已经足够在时长上很感人了,毕竟《爱尔兰人》可以暂停上个厕所。

在电影界中,作品保质保量的导演,马丁·斯科塞斯是为数不多的之一,而且还挺高产。

马丁老爷子的作品几乎总是围绕在黑帮和犯罪,欲望和贪婪的主题世界里,角色总是在绝境恶劣的环境中夹缝求生,从而在物欲深渊中坦露人性阴暗和微弱的救赎。

马丁被世人所公认的好作品有不少,但最经典的始终绕不开的是1990年的《好家伙》,当2006年《无间行者》上映时,被誉为是新时代《好家伙》。

2019年《爱尔兰人》上线时,又被评为自《好家伙》有史以来最好作品。

现在是《花月杀手》,也一样相似的盛赞文案,比如:《花月杀手》是马丁这些年最好的作品,《花月杀手》是马丁超越《好家伙》的作品等等。

当然,《花月杀手》目前烂番茄专业评分是96%,IMDB是8.7分,metasroce开到了90分!

不管什么平台,都是妥妥的年度佳片了!

是一部cinema而不是游乐园,虽然影片在开头致敬《黑豹》,但《花月杀手》依然是扎扎实实的cinema!

电影《花月杀手》改编自美国记者大卫·格兰2017年的同名非小说类书籍《花月杀手》。

大卫·格兰另一本书《迷失Z城》,也同样被改编成电影。

《花月杀手》的故事源于一个沉重的历史事件,而对于不了解那段历史的人来说,大家或许首先会问,会存在观影门槛吗。

这个可以放心,毕竟马丁不是诺兰,在马丁的作品中,我们总是能看到一个精彩流畅的故事,你无需做任何功课,也可以沉浸在1920年那个花月杀人案件中去。

《花月杀手》是一部非常需要勇气和执着制作的电影,勇气的原因在于这是一部讲述年代久远,美国西进运动中被剥削的原住奥塞奇人的历史,格局有了,但做成电影的热度在全球来说,这部电影的故事选题,其实是小众的,特别相对于全球核武探讨的《奥本海默》,或爆红IP芭比娃娃的电影来比较。

而关于执着则是在于,马丁一直秉持着自己热爱的选题,而不是去尝试取悦更多的观众,特别是在《沉默》票房失利后,马丁并没有在创作选题上妥协,他为了打造自己满意的作品,也可以去拥抱流媒体的资本,从而让自己更专注于电影品质本身。

网飞的《爱尔兰人》和苹果的《花月杀手》,就是马丁执着电影内容品质牺牲大银幕的代价,好在如今《花月杀手》现在争取了一些大银幕空窗期。

我记得当时《爱尔兰人》网飞上映时,马丁老爷子就恳求观众,尽量选大一点的电视看吧,不要为了方便去点开手机或ipad观看。

《花月杀手》看完后给我最直观的感受,就是这是另一部不同年代和版本《爱尔兰人》,虽然这么说有点绝对。

但摄影,配乐和剪辑等,采用的都是同一台班子,墨西哥有名的摄影师罗德里戈·普利托,算是奥斯卡的常客了,李安的《断背山》和《色戒》,还有今年的《芭比》都是出自他摄影。

罗德里戈已经和马丁合作了《华尔街之狼》,《沉默》和《爱尔兰人》,再到现在《花月杀手》。

罗德里戈并不会过多采用新奇拍摄手法,而是采用经典传统的运镜,保持着老练和简洁,不过也不乏片中几处长镜头的写实处理,让戏剧张力和写实感对撞增加紧张感。

片中有着大量对话戏,用了过肩镜头去展现,几乎没有大特写,以此让观众和角色之间保持着一种记录的平衡,就如影片改编的源头,是非小说的一个纪录书籍。

而开篇不久的那些“非自然”死亡的原住民,更是采用照片式的定机位纪录,再加上影片还放置了真正复古照片的呈现,以及开篇时默片式的方形处理形式,都强化了影片故事历史性的特征。

影片的配乐比《爱尔兰人》更密集,贯穿全片的奥塞奇人鼓点打击乐,成为影片一个重要角色的存在,似乎在和原住民一起诉说那段不堪回首的残酷历史。

值得一提的是,作为马丁的御用作曲家罗比·罗伯森,《花月杀手》是他最后的遗作,罗比·罗伯森能用简单的旋律和蓝调摇滚的音符特色,不断循环,搭配着剧情,向观众娓娓道来一段往事,记忆点特别强。

那么,《花月杀手》是否和外媒盛赞的一样,是马丁继《好家伙》后,最完美的一部作品呢,为了更好解开我个人的答案,接下来就需要剧透了解下影片的剧情,做剧透解析。

不过大家也请放心,这不是一部探案推理悬疑片,所以不用太担心剧透影响观影。

(出片段)花月,是美国的一些原住民部落,记录北美在五月各地会鲜花盛开,也象征着丰收,寒冷的冬天过后,春天即将到来。

《花月杀手》讲述的就是1920年代初,发生在俄克拉荷马州奥塞奇县,针对奥塞奇人的一系列谋杀案。

奥塞奇人是什么人,他们是来自“中部水域的人民”,是美国大平原中西部美洲原住民部落。

公元前700年就在俄亥俄河与密西西比河生活,奥塞奇Osage最早源自法语版本,粗略翻译可为“平静的水”。

在19世纪时,奥塞奇人被美国强迫从堪萨斯迁徙到印第安领地俄克拉荷马州,奥塞奇人之后就定居在那,这是一片除了一望无际的广阔草原,看起来毫无生气远离工业文明的地方。

但就如影片开头那场默片形式的介绍,上帝让奥塞奇人成为最幸运的族人,就在这片保留地上,20世纪初发现了石油,整得美国人都懵了。

奥塞奇人在分配过程中保留了公共采矿权,许多奥塞奇人通过人头权产生租赁后致富。

一夜之间,奥塞奇人成为美国甚至是世界最富有的一小凑人,不少白人到这打工,只为成为奥塞奇人的司机。

然而金钱永不眠,这片土地蕴藏的黑金,也给奥塞奇人带来了苦难。

这就不得不聊到当时极为不健全的奥塞奇人头权法律,简单来说,就是一个奥塞奇家族里,每个纯正的家庭成员都有人头权,去分配石油收益和继承权,但只要家族成员不断递减,人头权就会集中到最后活下来的家庭成员头上。

不少白人为了获得奥塞奇人的石油利益,和奥塞奇人通婚,并由上至下串通所有,秘密谋害了那些持有石油收益所有权的奥塞奇人,然后悄无声息的把石油利益和继承权,转到自己手上。

这就是《花月杀手》的一个真实的大故事背景。

影片的主角是刚当兵回来的奥内斯特,虽然他没有当年乘坐泰坦尼克号那么英俊潇洒,但还算秀色可餐。

奥内斯特和不少淘金人一样,来到了奥塞奇保留地,他比其他人更有机会,因为他的舅舅威廉·黑尔,和奥塞奇人走得很近,黑尔的土地没有石油,是养牛大亨。

不过海尔靠着自己多年和奥塞奇人的友谊,以及自身是白人的身份,成为了奥塞奇人和白人两者之间左右逢源的盟友,有人称黑尔才是坐拥掌权奥塞奇领土的王。

黑尔善于玩弄政治和规则,为人友善,还是当地发展经济的指挥家和慈善家,像一个大家长。

以上说的只是黑尔表面的做派,实则他玩弄所有奥塞奇人于股掌之间,他把自己外甥奥内斯特叫过来,引导他去爱上奥塞奇人莫莉,目的是两人结婚后,奥内斯特能享有莫莉家族石油利益的权利。

与此同时,奥塞奇人的数量,在每年离奇的递减,起初是一些慢性病导致奥赛奇人离世,或莫名原因溺水或自杀,这些都得不到当地警方的深入调查。

一股恐怖的气氛围绕在这片不安的暴富土地,奥塞奇人正在被秘密的谋杀,已成了不争的事实,大难最终还是落在了莫莉的家族身上。

先是莫莉的姐妹接二连三被谋杀,然后是莫莉母亲慢性病死亡,在奥塞奇族人中,有一个被洗脑很久的传言,因为他们女性喜欢吃甜食,所以都患上了糖尿病,莫莉也不例外,但莫莉有钱,成为了当时全美仅有5人能注射胰岛素的人之一。

而这并不能阻止莫莉病情的恶化。

这一切真相到底是什么?!

是谁在背后谋害莫莉和她的家人。

接下来是更深的剧透了,其实影片在到三分之一时,观众就已经在上帝视角看清了全貌。

马丁并没有把影片做成悬疑探案推理片,虽然这样更有戏剧张力,但马丁处理成他擅长的犯罪片,更多采用了冷漠的记录功能,就如《爱尔兰人》的操作一样,我们明知道谁会死去,在死之前营造的恐怖惊悚气氛,也一样让人背脊发凉,看透人性之阴暗和堕落。

不用太用力去猜,《花月杀手》背后谋害奥塞奇族人的黑手,就是黑尔,以及他操控的一众帮凶,包括奥内斯特。

奥内斯特在影片中作为黑尔的傀儡,帮黑尔执行和下达着各种不为人知的暗杀谋害计划,甚至连为奥内斯特生下三个孩子的莫莉也不放过。

在这过程中奥内斯特当然存在过犹豫和纠结,但黑尔PUA功力之强大,让单纯的奥内斯特一步步走向无法赎罪的深渊,酿成一次次的悲剧。

影片改编的书籍有个副标题,就是《奥塞奇谋杀案与联邦调查局的诞生》,因为这起事件,奥塞奇人派代表直接去华盛顿找总统讨说法,称奥塞奇族人正在被灭族,美国不得不重视起来,于是让联邦警察和探员组成一个小队,去到当地调查案件,这就是美国FBI的第一个案件,也因为这个案件,美国成立了FBI。

当时看片我就在想,这要是大卫芬奇拍《花月杀手》,估计就直接以FBI作为第一视角介入,推动整个故事走向了。

而在马丁的导筒下,FBI的调查占的篇幅其实并不大,马丁把影片的重心,放在了人性的贪婪以及被迫害的奥塞奇人的心境上,如果没记错的话,影片鲜少有大全景俯拍的视角,仅仅只放在了开头和结尾拍摄的这片土地,这片土地也是这一切故事的起源。

开头的俯拍全景是奥内斯特刚到这片奥塞奇人的土地时,展现了一眼望不到头的油田开采矿井,这些是人们贪婪和欲望的源头,而结尾镜头缓缓升起,时间来到现代,没有了油田,仅仅只是奥塞奇人穿着传统服饰,继续歌颂着土地和自然给予的生机。

我很喜欢影片最后一章节对于整个谋害奥塞奇族人事件的总结,用了一出舞台剧去陈述,简洁有力,还能让人耳目一新,马丁也客串了自己的影片,做了总结陈词。

马丁给自己的作品收尾,点评和发表对那个案件,对那些被遗忘的受害者的感想,没有什么比这让影片更能画龙点睛的了。

这部长达3个半小时的《花月杀手》,有着马丁强烈个人标签气质,虽然这是一部历史题材的宏观群像戏,有着史诗般的时代背景,但马丁依然熟练的把这一群体过往的创伤,去落地细化到个人上去做代表,对于小李饰演的奥内斯特,进行了多层次的人格塑造。

所以虽然影片时间很长,但因为故事里时间跨度也很长,不少事件也得到细化,因此看下来整体故事的推进丝毫没有停滞和减缓,反而在女主角莫莉的处理上,以及莫莉和奥内斯特之间的虐恋关系上,我认为还可以拓展更多更深一些。

虽然影片是一部严肃的cinema,但就如马丁传统的黑色幽默中对于血腥残忍的冷漠刻画,马丁在他的作品中,在娱乐性上做到了极致的讽刺。

影片在好几次杀人时刻,原本带给我们的是恐惧和不安,但却意外收获了不少笑声,这种对于事件和观感效果产生的反差不和谐,细想后却有种荒诞的诡异。

笑过之后你就点点头,没错,这就是马丁·斯科塞斯的味。

从主创阵容来看,小李和德尼罗虽然已经和马丁合作过多次,德尼罗甚至都是马丁御用演员了,而他们两人,却是首次在马丁的作品中搭档。

从表演上看,坦白讲两人中规中矩正常发挥,该有的气质和角色形象都也拿捏到位,但也并没有能表现出太多惊艳的层次。

小李依然照常用力过猛,一出场就面目狰狞到影片最后,据说小李这次拍戏很喜欢和热衷于即兴发挥,在和德尼罗对戏的时候,不断迸发出原剧本没有的台词,粗暴点说就是给自己加戏,甚至一度弄得德尼罗给马丁翻了下小白眼。

马丁之后会说,小李呀,这句台词你可以不用加。

well,或许是小李太沉浸在奥内斯特这角色,又或许和马丁拍戏太久过于放松,总之在影片中我们也能看出,小李对于奥内斯特内心的纠结和矛盾,对于莫莉和孩子感情,对于整个事件他所处的困境和最后道德上的自我审判,在我看来小李还是能做得更好的。

既然聊到影片我觉得可以更好地地方,也就需要提到剧情上角色关系的问题,影片其实可以放置更多奥内斯特和莫莉的感情戏份,遗憾的是影片除了前面他们刚认识时有些笔墨,到后面他们的关系的变化,被太多其他的事件和剧情打断,显得不太连贯,也就造成了最后奥内斯特对于莫莉的愧疚,对失去孩子的伤痛,给到我的冲击力其实很小。

此外或许马丁想要的太多,以至于即使影片长达三个半小时,展现了不少的剧情,事件,冲突,角色塑造,但依然很难找准影片想要告诉我们更深化的主题。

比如,影片是想要告诉在美国西进运动的黑暗时期,原住民被压迫和牺牲的时代烙印。

还是想要表现人们对于利益和欲望的贪婪进而丧失人性,亦或是两者皆有。

不管怎样,似乎这一切都表达得有些模糊。

不过《花月杀手》也是一个完整且有力,让人看得沉重和开拓眼界的cinema。

虽然在我这里,《花月杀手》还是没有《出租车司机》,《愤怒的公牛》,《好家伙》,甚至是口碑没那么好的《禁闭岛》那么吸引我,不过也一定会成为我推荐的年度必看佳片之一。

《花月杀手》也是可以成为马丁老爷子作品中特别浓墨重彩的一笔,或许他老人家随着年龄的增长,他更希望自己的cinema不仅仅是cinema,而是成为艺术品,在电影界乃至后人评价某段历史中,能在他的作品中找到一些影子。

 2 ) 马丁咣当迈出一大步,又保守收回一小步

电影时长现在的电影越来越长了,刚看完的《拿破仑》,在中国大陆上映的版本为157分钟,被删减了一分钟,它还有另一个导演剪辑版为250分钟,之后上线流媒体,至少可以分次看完。

马丁的上一部是2019年的《爱尔兰人》,片长209分钟。

这次的《花月杀手》206分钟,只少了三分钟。

这好像已经越来越成为电影行业的一个发展趋势,尽管短视频消耗着人们越来越多的碎片化时间,但是电影却越拍越长。

人们主动走进影院,花2个小时以上的时间去观看一个故事,仿佛是创作者和观众默契进行的一种对于长内容的回归和巡礼,同时也是自动对于网络世界的逃离和屏蔽。

这种现象看似矛盾,想想又很合理。

下面想说说我认为这部电影最大的问题:谁应该是主角本片的第一主角是厄尼斯特(莱昂纳多·迪卡普里奥饰)。

他来到奥色治这个地方,来投奔他的舅舅比尔(罗伯特·德尼罗饰)。

这里盛产石油,但是土地是属于印第安人的,他们非常富有。

巨大的财富也吸引了许多白人来到这里,厄尼斯特就是其中一个。

比尔更是。

但是在这个故事里,厄尼斯特没有很清晰的主动意识和行动自觉。

在一系列的杀害印第安人的事件中,他并不是幕后的主谋。

他很被动。

初来乍到,他被比尔教育在这个地方应该如何行为处事。

后面也是在比尔的授意下,他作为一个中间传话人,负责去找杀手下达指令。

他的主动性仅体现在他和莫莉的关系中。

他垂涎对方的财富,所以一开始怎么说他都是有意接近莫莉,他要看看他们有没有进一步发展的可能。

他有对于莫莉的观察和考量。

当比尔问他真的要和莫莉在一起吗,他说莫莉是个淑女。

莫莉是个善良的女性,是作为妻子很好,很稳妥的人选。

换句更直接的话说,就是这个女人,是可控的。

相比之下,莫莉的姐姐安娜就不那么可控,人们说她包里有一把枪,喝多了,她会开枪。

安娜在人们眼中,像个疯婆娘,谁都不知道她会怎么样。

很快,危险的安娜就被杀掉了。

厄尼斯特在扮演一个好丈夫,深情男人的角色,最起码一开始是这样的。

你不能说他在整个的婚姻生活中一点儿不爱莫莉,一点儿不爱孩子。

他是有爱的,但是这种爱的前提是,他要尽快得到莫莉的钱,最好得到莫莉她们家族的钱。

比尔说莫莉她们族群的人大多体弱多病,平均寿命不到50岁,莫莉又一直患有糖尿病,所以比尔的意思再明显不过。

比尔其实比厄尼斯特想得更多更远。

当得知莫莉怀孕时,他意味深长地看着厄尼斯特。

他鄙视莫莉族群,但是为了得到那些可观的财富,为了取得莫莉的信任,他也只能默认厄尼斯特要把这场戏继续演下去。

我们可以设想,其实比尔一定想过,莫莉最好始终没有孩子,并且很快死去,他们得到全部的家产,这才是更轻省的大结局。

故事没有照着他想要的剧本走,莫莉生了一儿一女。

但是,至少我们都很清楚比尔的态度和欲望。

厄尼斯特一直立场不够鲜明,坏没坏到底,好也极其有限,发生在他身上的事构成的戏剧冲突不够,紧张、悬念感都不强。

他个人所造成的破坏,以及黑暗的力量都差那么一点。

如果拍成厄尼斯特在比尔的影响下变得更坏,变得更主动行凶,成为杀人事件的主谋,对莫莉更残忍,也行。

问题是没有。

但是如果以莫莉的视角展开故事,让她做第一主角,主线清晰分明。

观众更容易带入她的遭遇,同情她,为她揪心。

她作为一个纯真、善良的女性,一步步地落入厄尼斯特的圈套。

然后,她怀疑丈夫,她找私家侦探调查了解真相,她拖着病体去申诉,最后坏人被抓,正义得到伸张,是一个多么完整又引人入胜的故事啊。

让莫莉这位印第安女性做主角,也符合现在政治正确的要求。

如果成行的话,绝对是一个大的转变和标志。

马丁一定会被业界和观众刮目相看。

但是,导演太爱小李子了,也习惯性地把白男作为绝对的主角来拍电影了。

导演用一部电影来描述印第安族裔曾经受到的系统性的杀戮,题材上是大胆的选择,但是又极其保守地让小李子来喧宾夺主,想想这应该是白男精英某种很难逾越的坎儿吧。

电影对厄尼斯特和莫莉这两个人物的表达都是不够充分的。

在人物内心的波动和转变上都没有充分挖掘,比如:莫莉一开始就知道厄尼斯特是看上了她的钱,但是她又为什么还要接受他?

如果一定要选一个白男做她的监护人,她有没有考虑过其他白男?

电影没有交代。

后面她怀疑她打的针有问题,她和神父说她不想吃家里的食物。

她是怎么发现这些问题的?

她不想打针,厄尼斯特暴怒,然后她又接受了打针。

她的内心到底是怎么想的?

接下来,她想怎样解救自己?

再后来,她的身体越来越虚弱,她千里迢迢到华府面见总统。

这个过程中她身体的痛苦情况是不是应该表现一些?

她虽然见到了总统,但只是匆匆一面,她会不会感到失望,进而绝望?

当她回到家乡,惊恐的族群是不是也一样的绝望,然后,他们有没有一些反抗行为?

当调查局突然来到,她是不是很开心,又重新燃起希望?

厄尼斯特继续在她面前撒谎。

厄尼斯特是不是开始心虚,是不是对她的逼迫更加厉害,她又是怎么应对的?

他们夫妻之间进行过怎样的交流,她有没有试图挽回他们的关系,还是认为男人应该去死,特别是女儿死后?

这所有的细节都是可表现的地方,这些才是人物塑造的重点。

可惜这些内容,电影都草草带过。

表演小李子的表演很用力,时不时做出五官凝在一起的表情。

女儿死了,他的痛苦也很潦草。

马丁真爱小李子,把那么多镜头给到小李子的脸。

对比他年轻时的容颜,现在的他实在很难用帅哥这个词来定义,但是导演不管,导演和小李子还有一部合作的电影《罗斯福》。

我们眼中的小李子和导演心中的小李子,不一样。

德尼罗饰演的舅舅和后来调查案子的汤姆·怀特(杰西·普莱蒙饰)的表现只能说是合格。

我第一次在一部电影里看到这么多印第安人,而且和刻板印象不一样,他们衣着光鲜,温和有礼,雇佣白人司机、用人。

这种关系的颠倒,对我是比较大的刺激,包括视觉上的和心理上的。

莫莉的扮演者莉莉·格莱斯顿,有着大地母亲式的庄严面相,美丽又慈爱,甚至有一种站在半空中俯视人间悲苦的意味。

她知道丈夫对她及她的家人的伤害,她仿佛耶稣受难似的隐忍,她的表演足以撑起一个绝对主角的分量,可惜。

 3 ) 花月杀手故事背景:文明冲突内的秩序与自治

你们对我所说的,我并不喜欢。

它们不像蜜糖一样甜,而是像葫芦一样苦。

你们说想让我们住在保留地,为我们建房子,给我们提供药品。

我不需要这些。

我生在草原上,风自由地吹,没有什么东西会阻挡阳光。

我出生的地方没有围墙,一切都自由呼吸。

我希望死在那里,而不是死在墙之间。

我熟悉格兰德河与阿肯色河之间的每一条河与每一棵树。

我在那个地方打猎、生活。

我像先人们一样生活,也像他们一样幸福地生活着。

延帕里伽首领 十熊

盎格鲁-撒克逊人被认为在民主方面具有特殊的禀赋,他们似乎具有较高的政治天赋,因此特别适合教导全世界如何善治。

统治世界是他们的使命和命定之事。

深色的皮肤则意味着“属于一个从未使感性服从理性,因而也从未创造过任何形式的文明的种族”。

文明人要承担他们的“白人的负担”。

自由主义的核心原则就是自治,殖民主义将教给低等种族“政府的艺术”,应当将这一原则传播到世界各地。

新英格兰正在努力教会原住民如何自给自足,并“在时机成熟的时候,在他们自己的旗帜下”给予他们“新的、更好的自由”,这也是传播文明的含义。

堪萨斯道奇市火车站的建立,意味着牛皮可以被有利可图地运走。

一张牛皮可以换来3.5美元。

1868年至1881年,剥皮者杀死了3100万头野牛,几乎将平原上整个野牛群杀光,摧毁了骑马部落回归传统生活的最后希望。

历史上从来没有骑着马却没有牛的印第安人。

这样的印第安人没有身份。

1872年是印第安人袭击最严重的一年。

一名地区法官在那年写信给总统,请求救助。

他描述了日益严重的惨状,数十起谋杀、强奸、抢劫、灭门,肢解,其中3人是女性。

县法官被剥去了头皮,平民在自家门廊被印第安人射杀。

被印第安人劫持的辛西娅·安·帕克和她的女儿草原花过去,部落的生活依赖于野牛,依赖于野牛提供的一切,现在,他们使用白人的武器、炊具、金属、糖、咖啡、威士忌、衣服和白棉布。

他们使用白人的毯子,吃铜锅煮的食物。

在印第安事务办公室,他们静静地等着白人给他们腐臭的肉、腐烂的烟草和发霉的面粉。

白人威士忌摊贩在保留地自由流窜,非法出售稀释的劣等酒,很多印第安人很快上瘾,愿意拿任何东西去换酒。

白人提供的慈善有两种形式:口粮与年金。

后者每年由价值3万美元的商品构成,分配给整个科曼奇部落与基奥瓦部落。

分到3000名居民头上,意味着每人只有10美元。

商品包括斧头、煎锅、顶针、铁皮、切肉刀与基本的衣物。

牛肉配给量是每人每天1.5磅,印第安人主要依靠牛肉生活。

但这却成了官僚主义与后勤方面的灾难。

分给印第安人的是活牛,在湿润、水草丰盛的季节,这样的想法没有问题。

但是在冬天,很多牛变得消瘦。

1887年通过《道斯法案》,1889年,国会任命了委员会负责与部落进行谈判。

目标是确保“将所有的权力都割让给美国”。

这个想法很简单:印第安人将放弃他们的集体部落土地。

作为交换,每个印第安人都将被分配一块私有土地,该土地适用于私有财产的法律。

印第安事务官员告诉印第安人,他们不再需要这些土地,“现在,你们有机会向美国总统出售这些土地,用于建造白人的房子”。

官员们微笑、友善。

毫无疑问,印第安人的文化无法理解自己将拥有私有财产的想法。

莫莉莫莉一家,跨越了两种文明。

十九世纪九十年代后期美国政府强化原住民归化运动。

根据这项政策,整个奥色治保留地将被划分为160英亩的区块,每位部落成员分得其中的一块,剩下的土地则向外来的定居者开放。

这项政策旨在终结传统的公有制,将北美印第安人彻底转变为私有土地的业主。

1894年,七岁的莫莉进入天主教女校——圣路易斯学校——就读。

从灰马镇到那里,乘坐马车需要走上足足两天。

必须让印第安人按照文明人的方式生活,莫莉的父母遭到警告,如果不这样做,政府方面就将停发年度津贴,从而让整个家庭无米下锅。

莫莉从肩上摘下印第安毛毯,换上素色的衣衫。

手上被塞进了一本《圣经》,其中对于世界的描述,她前所未闻:“神说:‘要有光。

’就有了光。

”时间被严格分配,他们需要学习钢琴、书法、地理、算数。

所有的教学安排,旨在让莫莉融入白人社会,将她转变为当局意念中的标准女性。

奥色治族男孩子在其他学校学习农耕及木匠活时,莫莉则在接受“家务女红”:缝纫、烹煮、洗衣以及打扫卫生。

学生试图逃跑,但遭到执法人员骑马追赶,最终悉数被捆绑着拖了回来。

莫莉每年八个月在学校,当她返回灰马镇时,注意到越来越多的奥色治族女孩不再身披印第安毛毯,不再穿着莫卡辛鞋,男孩子们也将腰布换成了裤子,不再佩戴头带,转而选择宽檐帽。

很多学生开始因为父母不懂英文、固守传统而感到难堪。

十九世纪七十年代初,奥色治人被赶出了世代繁衍生息的堪萨斯,迫不得已迁居至俄克拉何马东北部一块被认为不名一文、贫瘠多石的保留地。

但数十年之后,人们吃惊地发现,这片不毛之地,居然偏居美国境内储量最大的油田一隅。

为了采油,勘探方必须向奥色治人支付地租以及矿区土地使用费。

1923年,整个部落拿到了3000万美元,折合现值约为4亿美元。

奥色治人一跃成为当时世界上人均收入最高的族群。

一篇报道中提到,“露天篝火四周围满了豪车”,“古铜色皮肤、披着艳丽毛毯的车主们,正在用极其原始的方式烤炙兽肉”。

《华盛顿星报》撰文慨叹,“瞅瞅这些可怜的印第安人”媒体报道称,尽管平均每十一名美国人才拥有一辆汽车,但每位奥色治族印第安人就拥有十一辆汽车。

一位调查员坚称,直到这次前往奥色治这个印第安部落,才充分理解到什么是索多玛和蛾摩拉所指代的罪无可赦与无耻堕落。

国会开始严格限制奥色治人对于金钱的使用。

(一名白人监护人表示,奥色治族成年人,“与六七岁孩童无异”,每每见到心仪的玩具便想花钱购买)。

这项法令要求对每一位被内政部界定为“无行为能力”的印第安人,都必须指定监护人。

莫莉的监护人,就是自己的丈夫欧内斯特。

莫莉的丈夫欧内斯特·伯克哈特(Ernest Burkhart)。

有着英俊相貌:褐色短发、蓝色眼眸、四方下巴。

这位出生于得克萨斯州贫苦棉农家庭的穷小子,从家中偷跑出来,投奔自己的舅舅——牧场主威廉·黑尔(William K.Hale)。

欧内斯特除了跑腿,也担任专车司机——在替莫莉开车的过程中,两人得以认识。

莫莉无可救药地爱上了欧内斯特。

莉娘 喝了这碗药吧 人间真情小李子巨大的财富吸引了全美上下各色人等纷至沓来,一位美国司法部官员警告称,奥色治山麓地带藏身的逃犯数量之多,“超越全美任何一州”。

1921年5月24日,俄克拉何马州灰马镇的奥色治族原住民聚居地,莫莉·伯克哈特开始暗暗担心比自己大不到一岁的姐姐安娜·布朗是否遭遇不测,时年三十四岁的安娜已失踪三天。

从左至右 明妮 安娜 莫莉执法人员大部分还是业余的。

很少有人受过正规训练,更少掌握当时刚刚兴起的科学侦查手段,例如指纹分析和血型鉴定等。

最为常见的情形,便是孤军奋战的警探,需要同时面对一群狡猾的恶魔。

因为薪酬微薄,执法人员主要靠快速反应赢得的赏金度日,以至于从业者良莠不齐,鱼龙混杂。

1921年7月,莉齐去世后,莫莉的妹夫比尔·史密斯向官方提出她或许死于慢性投毒的质疑。

疑似遭投毒致死人数的不断攀升,很多奥色治人开始呼吁时年五十五岁的白人石油富商巴尼·麦克布赖德前往华盛顿,向联邦政府陈情,请求介入调查。

第二天清晨,麦克布赖德的遗体被发现,他被人连捅二十余刀。

谋杀制造的恐慌气氛,开始蚕食整个部落。

邻里之间相互猜忌,朋友之间信任丧失。

比尔和丽塔便丢下大部分家当,逃离了自己的老家,搬入费尔法克斯市中心一幢配有门廊及车库的精致二层小楼。

3月初,邻居家的狗一条又一条死于非命,陈尸街头或者台阶下。

比尔断定,死因是遭到投毒。

他和丽塔发现自己陷入令人窒息的恐怖沉寂当中,他偷偷告诉一位朋友:“我们自认来日无多。

” 凌晨三点不到,住在附近的一位男子听到一声巨大的爆炸。

冲击波的威力直逼整个临近的区域,坐在窗户跟前的看门人被四散的玻璃落得全身都是,更被气浪掀翻在地。

吓坏了的莫莉爬起来,走到窗边,可以看到远方的天际有什么东西在熊熊燃烧,宛如烈日突然在黑夜中勃发一般。

很显然,有人在房间里安放并引爆了爆炸装置。

废墟中的火舌依然在吞噬着残砖破瓦,烈焰冲天,火势凶猛。

人们开始搜寻比尔、丽塔以及妮蒂的下落。

“来人啊,这里找到一个女的。

”一位搜救者大喊。

曾经因为罹患糖尿病而被认为将最早离开这个世界的莫莉,成为整个家族唯一活下来的人。

执法人员在医院的前后入口悬挂起强光灯,以防杀手前来医院结果比尔。

同时,还安排了武装警卫负责看守。

费尔法克斯的一家当地报纸发表编辑评论,表示爆炸行为令人难以置信,“超出了我们对于人类行为下限的认知范围”。

部落成员非正常死亡的官方统计,至少高达二十四人。

受害人中,还包括另外两名试图帮助开展调查的人士:其中,一位奥色治知名牧场主遭下药后,被人从楼梯上推下摔死;另外一人则是在俄克拉何马城前往检方办公室汇报案情的路上遭人枪杀。

谋杀的消息不胫而走。

在一篇题为“奥色治黑色魔咒”的文章中,全国性媒体《文摘》杂志报道了印第安部落成员们“孑然一身被枪杀在荒野,在自己汽车里被人用铁器勒死,遭人投毒慢慢走向死亡,在家里睡觉时被炸死”。

文章还表示,“就在此时,魔咒依然没有遭到破解,何时才能终结,尚不可知”。

这个世界上人均收入最高的族群,现在变成了最容易遭到谋杀的对象。

除非某位有影响力的人物能够让司法部有所行动,否则隐身于“这个国家有史以来最令人发指罪行”之后的“恶魔们”必将继续逍遥法外。

就在部族等待联邦政府做出反应时,莫莉却生活在恐惧之中,她非常清楚,自己很可能就是这个试图消灭她整个家族的巨大阴谋的下一个目标。

1925年岁末,当地牧师接到莫莉传来的密信。

在信中,她表示自己的生命危在旦夕。

一位印第安事务办公室工作人员也很快接获另外一份报告:莫莉罹患的根本就不是什么糖尿病,她也被人下了毒。

仁爱友善的奥色治众山之王 黑尔1924年12月,胡佛登上了局长宝座。

很快,胡佛便将这个机构重塑为一支无所不能的巨无霸。

胡佛认为自由主义是保护个人自由,它的核心概念是私有财产权、自由与和平,它代表了这样一种观点,即政府应尽可能少地参与经济活动,他捍卫自由放任版本的自由主义,但自由主义者的信念不排斥人们有效地互相帮助,由于出现了新的条件和问题,超出了人们的个人能力,因此,寻找新的补救措施来满足他们,就成了政府自身的义务。

负责调查局休斯敦办公室调查事务的探员汤姆·怀特(Tom White),于1925年夏突然接到华盛顿特区总部的紧急命令。

他的新上司埃德加·胡佛要求跟他立即对话——面对面。

怀特和胡佛怀特算是一位老派执法者。

世纪之交时,他担任得克萨斯州骑警,一生中大部分时间都在马背上于美国西南边陲巡逻,携带一支温切斯特来复枪或一把珍珠白握柄的六发式左轮手枪,追捕逃犯、凶嫌以及恶霸。

怀特身高六英尺四英寸,四肢发达,同时又堪称一位异常镇定的枪手。

即便身着宛若走街串户的推销员一般的笔挺西服,他依然如战神下凡。

很多年后,一位曾经在他手下工作的调查局探员曾写道:“他像誓死捍卫阿拉莫的守城者一样敬畏上帝”。

西奥多·罗斯福总统于1908年创建调查局,希望借此填补联邦执法机构的空白。

(因为有人持续反对组建全国性的警察组织,以至于罗斯福手下的总检察长在并未得到国会授权的情况下,便着手落实,导致这一机构被某些国会议员称为“混蛋机构”。

)当怀特刚开始进入这个机构工作时,其成员不过数百,派出机构屈指可数。

调查局对于犯罪的管辖范围相当有限,探员们处理的案件也五花八门:反垄断及金融违法犯罪;跨州运输失窃车辆、避孕工具、职业拳击影片、淫秽书籍等;抓捕联邦监狱的逃犯;以及在印第安保留地内发生的犯罪。

“当时,我们无权实施逮捕。

”怀特后来回忆道。

探员甚至都无法获准配枪。

怀特因此眼睁睁看着很多探员血洒边疆。

尽管不愿多谈此事,但这几乎动摇了怀特继续履职的信念。

每每执行危难险重任务时,他会在自己腰间插上一把六发式左轮手枪。

“至于你不该如何如何这类废话,见鬼去吧。

” 尽管对于危险极为警觉,但汤姆·怀特依然遭遇过激烈枪战,其职业生涯可谓“枪林弹雨”。

汤姆的习惯是十分不愿意拔枪射击,并深为自己从未将敌人当场击毙的事实倍感荣耀。

他似乎时刻对自己的暗黑本能保持着警惕。

毕竟,善恶黑白之间,仅仅一线之隔。

怀特探员1923年春,就在奥色治部落会议通过决议,向司法部请求帮助后,当时的部长伯恩斯曾派遣探员前来调查谋杀案,那时至少已有二十四名奥色治族印第安人遭到暗害。

这位探员在奥色治郡待了几个礼拜,最后断定,“再继续调查毫无意义”。

后续派来调查的探员,也都无功而返,以至于奥色治人被迫用自己的钱来资助联邦调查活动——总数最终达到2万美元。

证人因为自己的偏见、遭到收买抑或者如一名探员所言——“几乎毫无例外担心被‘灭口’”——而拒绝配合。

胡佛向怀特承诺:“你要多少人,我就给你多少人。

怀特首先想到延揽的队员,是一位当时已经五十六岁,后来被证明是他手下最年长成员的新墨西哥州前警长。

尽管保守得近似害羞,但这位警长却精于易容改装以担任卧底,可以伪装成从偷牛贼到伪钞贩子等多种形象。

接下来被怀特拉入伙的是一位身材敦实、喜欢喋喋不休的金发男子——这位前得克萨斯州骑警,根据他上司的描述,特别适合于出现在“任何存在危险的场合”。

另外,怀特还找到了一名资深的卧底探员,此人看起来特别像保险推销员——或许因为这的确是他此前的职业。

适合于出现在“任何存在危险的场合”的前德州骑警同样被网罗的探员,还有弗兰克·史密斯,这位土生土长的得克萨斯人将自己的爱好概括为:“手枪及步枪射击训练,大规模狩猎,大规模捕鱼,登山,探险,捕人。

”在胡佛的调查局里,史密斯被划入“未受教育的老派探员”一类。

最后被怀特招致麾下的,是特立独行的约翰·雷恩。

这位一度担任墨西哥革命领导人手下间谍的探员,在调查局内部实属异类:他是一名北美印第安人。

雷恩具有部分乌特族(Ute,一个曾经活跃于现在科罗拉多州及犹他州境内的印第安部落)血统,肌肉发达,眼睛黝黑。

他虽然是天生的侦探,但因为无法撰写报告,同时厌恶条条框框的规矩,不幸被扫地出门。

1925年3月,胡佛下令雷恩复职,但随后便警告称:“除非你想办法遵守现在局里面适用的各项规定,否则我只能要求你辞职。

” 一个个陌生人纷纷潜入奥色治郡。

前警长,乔装为年长寡语的得克萨斯牧牛人,率先抵达。

其后露面的,则是健谈的前得克萨斯州骑警,他假装的也是牧场工人。

不久,那位曾经的保险推销员也来到镇子上开张营业,四处推销伪造的保险合同。

最后,探员雷恩作为印第安巫医现身,对外则宣称是在访亲探友。

俄克拉何马 奥色治郡 时进五月,群狼在大得有些吓人的圆月下引吭嗷呜之际,茎蔓较高的花草,如紫露草和黑心菊,偷偷将自己的枝叶伸展开来,肆意截占委身其下的矮小植株理应享用的阳光雨露。

这些浮华浪蕊随即凋谢,花瓣散尽,化为春泥。

这就是奥色治族印第安人将五月形容为“摧花之月”的原因。

文字内容来源:《夏月帝国:夸纳·帕克与科曼奇印第安部落的兴衰》《花月杀手:奥塞奇谋杀案与联邦调查局的诞生》安利这两本书图片内容来源:豆瓣 自截图

 4 ) 【微剧透】关于影片中提到的“义和团运动”

大概2小时左右,有个印第安老哥说自己“20年前参与过义和团运动的战斗……”。

开始以为翻译错了,查了一下竟然真的是众所周知的那个义和团运动,角色也确有其人。

角色原型,奥塞奇酋长亚瑟·博尼卡斯尔 (Arthur Bonnicastle)。

1900年,他入伍被被分配到美国第9骑兵团,并在那里逐步晋升为中士。

当年,美国第9骑兵团被派往中国援助义和团运动中日益加剧的敌对行动。

博尼卡斯尔参加了天津会战和杨村会战。

叛乱于 1901 年结束,博尼卡斯尔不久后返回美国。

1903年,他光荣退伍。

Arthur Bonnicastle

 5 ) 莱昂纳多为这部极致忧郁的犯罪史诗贡献了极佳的表演——马丁·斯科塞斯《花月杀手》影评(含剧透,慎入)

剧情梗概: 本片改编自大卫·格雷恩的2017年畅销非虚构书籍《花月杀手:奥色治谋杀案与联邦调查局的诞生》。

故事讲述1920年代俄克拉荷马州,奥色治族人在部落土地上发现石油后发生的一系列谋杀事件。

观后简评: 马丁·斯科塞斯可能把《花月之恋》看作是一部他一直想尝试的西部片,试图跳脱出他以往擅长的电影类型。

在观影过后,个人认为这部讲述20世纪20年代奥色治族遭遇种族灭绝阴谋的美国史诗片在其长达三个半小时的时间里,显得非常有力和从容。

纵观老马丁的整个职业生涯,《花月杀手》也是不可多得特别作品。

众所周知,马丁·斯科塞斯在以往的作品中都表现出了对黑帮戏剧体裁的由衷青睐。

当人们都以为《爱尔兰人》将会是他最后一部标签化电影时,《花月杀手》的故事又把他拉回到了一个充满血腥暴力和低沉画外音的电影世界,直面美国那段肮脏堕落的殖民历史。

我很喜欢电影的配乐,Robbie Robertson在场景中十分巧妙地插入配乐,垫着“砰砰”的贝斯,让我想起滚石的《Gimme Shelter》,有时候会觉得不合时宜,但体会起来觉来很是聪明。

从故事背景来看,石油的发现使得俄克拉荷马州的奥色治族人成为了当时地球上人均最富有的人,从而导致了一个“恐怖地区”的诞生(出于一些可以推敲的原因),这样一个充满巨大不安的背景为马丁·斯科塞斯提供了非常熟悉的创作土壤——犯罪史诗。

《花月杀手》的原著是一个描绘20世纪末Wild West的宏大故事,作者大卫·格雷恩花了差不多同样的时间去细致描绘那些现代反社会者们如何策划这起奥色治族屠杀,并讲述FBI局长埃德加·胡弗派遣的一名老派的骑警如何阻止这桩犯罪的故事。

马丁·斯科塞斯没有花精力去解释那段美国历史的社会形态变迁,而是将兴趣聚焦在故事人物上,比如邪恶的策划者及其党羽。

这些“反派”被描绘为目光呆滞、笃信“美国依然属于他们”的一众反社会人群。

大反派William Hale认为,发现的石油是他的国家在“窃取”土著居民土地的过程中意外“赠予”他们的财富,而奥色治族只不过是这些财富的管家(这逻辑听着很耳熟)。

他坚信,美国仍然是一个某些人可以以White Progress的名义实施谋杀并且还能够逍遥法外的地方,电影中最令人揪心的桥段清楚地说明了为什么即使在调查局开始追捕他之后,William可能仍然相信这一点。

不过,如果说格兰的书是一个宏大的阴谋惊悚故事,其在梳理案件事实的同时,至少总有一只眼睛盯着美国从“神话”到现代性的转变,而电影的剧本则改成了随意地指认出各个凶手,引出人物后再来深入地挖掘他们之间的关系。

所以电影并没有很跌宕起伏的悬疑性,在案情展现和史观上是浅入浅出的,并通过类似的引出手法来不断描绘人物。

不得不说,这样的编剧方式不适用于所有角色,在骑警(Tom White)这个角色身上尤其。

Tom这个角色由于其刚正不阿的直肠性格在整个影片故事中显得人物很弱,甚至觉得要不是Jesse Plemons在表演中为这个人物赋予了内敛强大的道德感,Tom甚至可以这个故事里剔除;他只是一个穿着条纹西装的汉子,而原著中是一个褪色的活生生的美国西部象征,有更多的时代色彩。

其实早期马丁和编剧Eric Roth最初是设想依然使用Tom这个角色作为故事的主角,但他们意识到如果把调查执法作为故事的核心会导致观众的注意力从奥色治族本身以及这些事件对整个地区造成的影响上移开,所以他们干脆从零开始架构,对故事进行大刀阔斧的改编;不过我更倾向于“继续创作一个白人救世主视角的西部片在当下本就不合适”这个说法。

最终成片上来看,尽管William Belleau和Tantoo Cardinal有一些印象深刻的表演,但他们带来的恐怖并不比周围的寂静来的直接,这或许是马丁想要的吧,事件带来的影响远比事件本身要可怕。

电影版的改编使《花月杀手》成为了一个研究屠杀案背后男人的多面性的故事。

如果去总结这个故事,无疑是马丁后期职业生涯中非常“有趣”的一部电影:一个奥色治族女性和一个白人男性之间扭曲的爱情故事,而这个白人男性在爱人不知情的情况下帮助谋杀了她的整个家族,最后继承他们家族石油财富的头权(Headrights)。

个人认为莱昂纳多·迪卡布里奥在本片中贡献了他自己职业生涯中最好的演出,他的表现使得主角Ernest Burkhart这个灰色的、自我否定的、自我荼毒又智商不高的普通人得以成立。

小李子一直以来都不羞于扮演底层社会人士或者人渣,但“卖力”的演出也让他时常收获“用力过猛”的负面评价,即便凭借《荒野猎人》荣获奥奖影帝,这样的声音也不曾停歇。

而他在扮演Ernest时所表现出的细致入微的转变极大丰富了他作为一个演员的履历,证明了他只是在个人感情生活上停滞不前(VC你擦亮眼),但业务能力还是值得期待的一个优秀演员。

下文涉及剧透。

《花月杀手》以第一次世界大战结束后为背景,从主人公Ernest回到家乡俄克拉何马州Fairfax开始(他在战争中受伤,似乎限制了他做体力劳动的能力)。

从他到达火车站的那一刻起,他就发现当地的权力阶级在他不在的这段时间里发生了变化。

自从美国政府不小心将奥色治族安置在一座名副其实的“金矿”上以来,他们现在就享受着丰厚的财富,而来自各方的机会主义白人们正争先恐后地以各种方式试图染指这笔钱。

一些人在繁华的主街道拍照或销售汽车(马丁多次使用这个场景来突出活力和进行转场),而另一些白男们选择“入赘”奥色治族,“嫁”给金钱。

由于当时存在所谓的“Guardianship”制度,这项显而易见的种族主义制度认为美国土著在处理他们的财务上“无能为力(incompetent)”,所以这些拜金“赘婿”们事实上完全支配了他们妻子的财产。

Ernest傻愣愣地在镇上闲逛,对所有的一切感到困惑,但松弛又神气十足,一切都很令人兴奋,仿佛禁酒令开始后突然又提供无限量的私家典藏。

这里小李子的神态很容易让人联想到《华尔街之狼》。

Ernest长相英俊,但脑子不太好使,对自己行为的后果也漠不关心,似乎注定他不会是一个成功的人;但他的叔叔,自称“King of the Osage Hills”的William Hale,却能够一眼看出如何发挥一个“白痴”的利用价值。

William是当地的一个商人,他声称自己像爱自己的孩子一样爱奥色治族,事实上,他希望他们成为自己的奴仆,策划让他们的头权(Headrights)像脚下的油一样涌进他的钱包。

罗伯特·德尼罗赋予了这个角色病态、和蔼、不屈且阴险的人物特征,正如William对他的侄子所说的:“If you’re gonna make trouble, make it big”。

William认定Ernest将会是撬动镇上其中一个大家族血脉的完美人选:“拿下”一个名叫Mollie Kyle的奥色治族女性。

即将成为Mrs. Burkhart的Mollie在白人的法律下可能被认定为“无能为力”的,但她甚至不能说出那个词(incompetent),因为那样会暴露她自己已然洞察了残酷的真相,她知道自己在被玩弄,但也不得不接受她的族人们其实没有其他选择的事实。

Lily Gladstone是一个天才型的女演员,她在银幕上短短的几分钟就可以传达出大量的信息,对于一部很长的电影来说这非常抢眼和难能可贵,尤其这部电影并没有给这个角色设置充分的时间来发挥。

《花月杀手》第一幕中Mollie与Ernest的调情表现得非常灵动,让人觉得这部电影充满了活力。

然而随着Mollie身边的血亲一个一个倒下,Mollie陷入了一种病态的迷茫,这导致她在后续很长的时间里都站不起来,几乎是半下线的状态,围绕她的故事变成了一堆零散的细节,但这些细节相加又拼凑不成一个完整独立的人物线(至少我第一遍看完是这样的感觉,可能是还不能完全消化)。

几个小时后Mollie重新出场,她依然是电影中最富有的角色,但要从个人或集体层面再去探究她对恐怖的各种复杂感受已经为时已晚了。

感情线的剧情上无疑是令人感到很沮丧的,因为Mollie和Ernest之间迸发出了迷人的化学反应,尤其当他们对彼此的真挚爱情开始超越Mollie对家族成员的感情时,一切的真相显得更加残酷。

Ernest逐渐已经习惯了William对他的束缚,他几乎放弃了自己最后的自由意志,他不再了解自己的真实感受,也对自己可能正在伤害那个唯一关心他的人这件事感到麻木。

有意思的是莱昂纳多通过自己的表演让人产生了对这样一个愚蠢、卑劣的人物的同情心,着实了不起。

这样的爱情线带来一种令人兴奋的暧昧但同时让人很不舒服的感受,颇具戏剧性。

Gladstone充分切合着莱昂纳多的表演,扮演了一个同样经历着丑恶现实的女性,因为她真切地了解自己的感受。

莱昂纳多·迪卡布里奥 和 莉莉·格莱斯顿 《花月杀手》 电影在有点乏味的法庭戏后进入尾声,这恰恰证明了马丁·斯科塞斯在描绘Bad Romance方面有着结实的天赋。

无论是描绘两个人之间或是两个人群之间,没有人比他更擅长模糊爱与剥削之间的界限。

把Ernest和Mollie之间的关系比喻成美国白人和奥色治族之间的关系可能有点简单化,但从中感受到的痛苦和困惑是如此强烈,以至于不得不在更大的历史背景范畴下去讨论,但我一时也找不到更合适的比喻。

如果是马丁·斯科塞斯的粉丝,在观看这部电影时也会产生一定的共鸣:当罗伯特·德尼罗饰演的William密谋摧毁一个奥色治家族的同时,这些家庭仍把他视作美国白人中的一个仁慈的中介,这时你可能会听到《赌城风云》和《华尔街之狼》等电影中出现的表达割裂感的回声音效。

这让我想起《赌城风云》中,汽车在Sam脚下爆炸前说的话:“When you love someone, you’ve gotta trust them. There’s no other way. You’ve got to give them the key to everything that’s yours. Otherwise, what’s the point? And for a while, I believed that’s the kind of love I had.” 诚然这不是家族成员们想要给的爱,也不是William在这里给予那些迫切需要一个为他们的最大利益着想的白人的人们的那种爱。

他们都没有意识到的是,William相信奥色治族的时代已经结束了,他只是一个命运的代理人,要在他们陷入过往之前帮助他们卸下财富的负担。

在Ernest的兄弟和其他仆从的帮助下,Willam屠杀了奥色治族人,冷漠得像一只老虎在撕扯猎物。

罗伯特·德尼罗 和 莱昂纳多·迪卡布里奥 《花月杀手》 尽管William的动机是反历史的,但是这部电影细节的描绘让人很难把他看做一个单纯的杀人的资本家。

如果没有对广泛背景的认识,这个微笑的怪物看起来更像是一个反社会的变态,而不是由于美国更深层次的疾病造成的(编剧和马丁·斯科塞斯参考了塔尔萨种族大屠杀时间,也证明了故事对这个人物的表达意图)。

再说到影片的摄影,摄影师Rodrigo Prieto用干枯而布满灰尘的棕色滤镜来营造一种明显的时代感和地域感,但他的镜头很少会扩展到比主街道更大的场景上,多是用一系列中景镜头,或许是因为这个故事开始于对美国未来潜力的概括,通过逐步缩小镜头来对准那些未来即将被剥夺的人,他们是被时代抛弃的。

总结: 对于马丁·斯科塞斯这样经验老道又精于戏剧张力的导演来说,这部电影考验他的是一种平衡。

他擅长讲述任何他自己创造的故事,而这个故事诚然不是他自己的。

即便如此,马丁·斯科塞斯证明了他比任何人都能更好地讲述《花月杀手》这个故事:一个关于一个国家的贪婪、腐败和斑驳灵魂的故事,这个国家诞生于一种信念,即它曾属于任何一个冷酷无情的人。

 6 ) 《花月杀手》中的省略式正反打(超多GIF,流量慎点)

在《花月杀手》开始后没多久的第一场室内对话戏中,我注意到了一个很奇怪的事情:这部影片的正反打剪辑的连续性处理得很糟糕,尤其是小李子手中拿起酒杯之后。

作为电影镜头语法中十分基础的正反打,犯这样低级的连戏剪辑失误是不可容忍的,如果我们观众都能轻易地看见,像老马这样的资深导演是不可能察觉不到的,何况与他合作的还是他的御用剪辑师:塞尔玛·斯昆梅克。

塞尔玛从老马的处女作开始与他合作,《愤怒的公牛》即是出自她的手笔,之后几乎每一部老马的影片都由她负责剪辑工作,两人不仅是工作上的伙伴,更是探讨电影剪辑艺术的良师益友。

所以,我不认为这会是剪辑上的失误。

于是我怀揣着这个疑问继续看下去,很快到了小李子和莉莉(饰演Mollie)的室内对话戏,这次我格外注意了正反打的处理,确实大有发现。

这段正反打对话戏的核心剧情是小李子在试探莉莉对他的意思,但两人都心知肚明这场联姻背后的利益交换,比起他们自己,他们更关心双方的家族情况,这是一次资本与家族的媾和。

注意到对话戏前半段的正反打,连戏剪辑是没有丝毫问题的,甚至可以说是严丝合缝,不仅举杯喝茶的动作连贯,连面部表情变化也能匹配上。

在对话的间歇,莉莉起身给小李子拿烟,镜头给到中景脱离了正反打,但是注意到此处的连戏剪辑已经出现了一点松动:小李子的偏头、莉莉的坐下都没有交代。

但是观众还是能接受这样的处理,因为这些动作都比较理所当然,是动作的自然结果,剪辑师去除掉些许枝节也不妨碍观众对动作连戏的认知。

这种处理可称为“省略式剪辑”(elliptical editing),它往往摘除行动中的少许过程,保留行动的动机与结果,在加紧节奏的同时不影响动作连戏(对话音轨也未受影响)——这是其与“跳切”(jump cut)之间的根本区别。

这种处理在全片俯拾即是,应该也是出于缩减时长考虑。

回到这场对话戏里,小李子为莉莉点烟的这一连串动作剪辑连续性是非常好的,但是拿起和放下烟的动作显得有些突兀。

究其原因,是因为手部动作处在画外,所以当拿烟的手频繁出入画框的时候会格外显眼,这也揭示了所谓“胸上镜”(近景)的一大特点。

还有一点是镜头的俯仰程度,也部分地决定了手部动作入画的程度,可以说镜头是有意把手部动作藏起来了,我们回看第一场对话戏能够很明显地确认这一点。

我们会发现德尼罗的镜头里手部动作很丰富,但是反打过去却只保留了头部,说明拍德尼罗(位于小李子处)的机位是较低的仰拍,而拍小李子(位于德尼罗处)的机位是较高的俯拍。

这种动作的突兀切换,也在无形中建构这场对话的氛围和双方的势力地位。

小李子与莉莉本来聊得投机,正反打剪辑也一直没出问题,直到小李子提到“郊狼”,而莉莉说了一句“郊狼想要钱了”,郊狼和钱可谓是本片比较重要的两个意象,更是点破了这次对话的核心。

也就在此时,正反打的不连贯又出现了:

所以这种正反打的不连贯并非无心之过,而是跟随剧情产生的变化,像是把省略式剪辑应用到了正反打之中。

这种埋藏在对话中的剪辑巧思,实际上暗示了两人之间心照不宣却又貌合神离的关系,这种关系其实贯彻了整部影片。

马丁在谈到对欧内斯特这个人物的理解的时候,最后的审讯戏是他的落脚点:欧内斯特最后的供认究竟是为了复仇还是为了妻子亦或是为了自己的利益,其实是混杂不清的,当他说出自己与妻子是一见钟情之后,他也在扪心自问这到底是真实还是谎言。

欧内斯特最后审讯中的犹疑与焦虑,正可从这里的省略剪辑中窥见一二。

另外值得注意的是,这场对话戏中的摄影机其实是有移动的,在小李子的镜头中,摄影机在向莉莉的身后移动,在莉莉的反打镜头中,摄影机在朝小李子的身外移动,最终造成的效果是在小李子的镜头中他和莉莉靠得很近,但在反打镜头中,他与莉莉其实是在疏远。

回到开场的室内对话戏,正反打中的省略剪辑也是事出有因,是在德尼罗提到“拜伦”的时候,才出现了不连贯的情况。

这也是这场对话戏的关节处:引拜伦进屋其实就强调了德尼罗此次邀请小李子来谈话的目的——加入这个大家庭,与印第安女人联姻,为商业资本的扩张再添几笔“人头权”。

可以说,全片的矛盾已经在这场对话戏中预演。

这样的正反打设计在本片中确实不是孤例,在影片的结尾部分,小李子确定要出庭作证与德尼罗对簿公堂,他来探监时的正反打也是有非常明显的这个特点。

同时,两人的距离关系也与上文第二场对话戏相仿。

而且我们还能注意到此处小李子这一方的机位是俯拍了,反转了第一场对话戏中的势力地位。

其实正反打中运用省略式剪辑这个技法并不罕见,科恩兄弟也用得非常多,《醉乡民谣》里的这一段尤其令我印象深刻:突然给到男主不堪受辱的黑脸回应,实在是体现人物性格神髓的一刻。

所以在我看来,《视与听》杂志将年度第一颁给《花月杀手》不是没道理的,老马和塞尔玛依旧有在重新发掘正反打这一最基础的镜头设计,如他所言,他真的还在探索“电影的无限可能”。

虽然这种可能是奥斯卡系的,与“新浪潮”们的探索相去甚远,但这一切如果没有对电影视听的理解是想不到的。

至少老马没有食言,他确实一直在探索。

塞尔玛谈《愤怒的公牛》剪辑

谢谢你能读到这里。

 7 ) 当放下对悬疑的期待后,这是一部很好的故事片。

电影时长206分钟,三个半小时,天然竖立了一座观影门槛,而具体到其讲故事的方式上来看,也并非主打一贯商业电影的强节奏,更像是一部去探索历史,试图还原真相的纪实剧情片。

关于对影片的两极观感,除了有时长的原因,私认为另一个比较重要的原因,在于观影的期待落差。

这就比如说你想去看一个无脑动作片,但是给了你一个缠绵的爱情片,这时候我们很难被爱情所打动,只会觉得自己被上当受骗了,这就是结果和期待不符,导致对电影本身的评价会降低。

同样的情况,也在一些电影的错位宣传中出现过。

再比如前几年上映的《地球最后的夜晚》,暂不评价电影的好坏,当时的宣发主打的是“一吻跨年的形式感”,仿佛这是一个类似《真爱至上》的商业爱情片,多数情侣带着这样的期待走进影院,却发现完全不是这样,而是一个非常小众的艺术片时,大家就会觉得被欺骗,因此产生了如同宣传的末日一般的,一日末日票房,之后就是骤跌,也因此出现了强烈分化的两极评价。

所以找准影片的观众定位,其实对电影的口碑来说也很重要。

而回到该片,因为国内没有上映,并不存在错位宣传,大家更多的是从片名和预告片的感觉期待电影。

片名叫做《花月杀手》,当出现杀手类似的词汇时,大多数情况下,会容易将该片和悬疑挂钩,但其实这并非是一部主打推理和悬疑风格的电影,故事选择的是被利用的反派视角,这就直接弱化了悬念。

然而只要放下悬念,这就是一部很好的故事片。

我看到网上主要有两个可以修改的方向的讨论:一是改为电影后期调查员的视角进入,在这个设定下,所有的死亡案例就可以制造出谜团,增加恐怖氛围,同时还能让人猜测小李子饰演的角色是否有参与杀人案件,甚至可以出现反转。

这个方向乍一看确实可行,不仅可以调动观众的好奇,也有了商业片的节奏和情感。

其实这也是导演在创作初期的想法,原本小李子饰演的角色就是调查员,但随着剧本的深入,才改为了现在这样的视角。

做一些简单的猜测,如果按照调查员视角进行,诚然有了商业电影的悬疑感,但其实主视角的白男形象,是离欧塞奇人更遥远的,欧塞奇人的呈现将会大幅削弱,沦为被害者形象的工具。

私认为这和创作者们最初想做这个故事的初衷并不那么契合,所有的创作者都无可避免地会带入自己的主观思考进行创作,就欧塞奇人的谋杀案来看,尽管后来有白人来帮助他们调查了事情的真相,但在当时的环境中,大部分白人是无视的态度,更符合真实情况。

调查员视角难免落入白男拯救欧塞奇人的窠臼,而不如当下Mollie老公的视角,一个既懦弱又残忍既自私贪财又好像有真爱的白人形象。

更像是当时的白人最真实的心里,对欧塞奇人有钱的嫉妒,同时又被他们的神秘所吸引,会毫无愧疚地抢夺他们的财富,会残忍地掠夺他们的生命,也会坠入爱情,偶尔流露温晴,既看不上他们的传统,又好奇他们的神秘,甚至也会被吸引。

另一个经常看到的修改方向是通过欧塞奇人本身来讲述,例如通过Mollie的视角,让欧塞奇人自己讲述自己的故事。

这样的方向虽然对我们了解欧塞奇人更有帮助,但本身这是一个悖论。

因为这个故事的创作者里并没有欧塞奇人。

全美3.3亿人,欧塞奇人到今天应该也只有几万人,是绝对的少数群体,他们的所思所想,对我们大多数人来说,是很难真正理解的,旁边的人只能是观众,只能是旁观者。

如果从他们的视角进入,更多的或许只是编撰,甚至可能更不准确,所以当我们想呈现这段真实的历史的时候,其实唯一精准的视角就是观察者的视角,从这个角度来说,电影其实已经做到了。

说回电影本身,电影的开场戏真的很妙,一场欧塞奇人对烟管的葬礼,将欧塞奇人顺应天命的性格展现给了所有人,通过他们古老的仪式,服装表现他们的传统及神秘;他们认为烟管是他们与生命之源的信使,此刻却被迫为他举行葬礼,因为白人已经入侵,他们的孩子已经在接受白人的教育,并且不再认可他们。

他们没有反抗,而是将这一切归结于命运使然,所以有了这场葬礼。

而在毡房(不确定这个叫法是否正确)外,孩子们透过缝隙的观察,也是预示着孩子们已经被白人文化影响,不再真正地接受传统文化。

这场戏将欧塞奇人的性格建立了,所以才有了电影里,以及真实历史里,我们可知的欧塞奇人为了顺应天命,被迫承受了什么。

首先欧塞奇从自己原本肥沃的土地上,被赶到了贫瘠荒凉的土地,并且在迁徙的过程中,有接近一半的人死于途中。

然而上天仍怜这群善良的族群,万万没想到他们的土地上发现了石油,在一战后的时期,可谓是真正的黄金石油,使得他们从最穷困的状态瞬间越级,成为了当时世界上最富有的人。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白人怎能不眼红,因为欧塞奇太有钱了,花钱无度,白人就想到了一个方法限制他们,认定欧塞奇人没有“能力”使用金钱,因此给每个欧塞奇人都配备了一个白人帮助管理他们的钱,这样的无端的要求,欧塞奇人也同意了。

所以有了电影中Mollie需要给自己治病的时候,要先找到一个白人,也就是她的监护人,申请拿钱。

欧塞奇人对石油的资源和利益有人头权,这才是让所有人白人嫉妒的根源,他们因此“吃绝户”,和欧塞奇人联姻,只为了在对方死后继承财产。

而为了得到人头权,最快的方法,就是结婚并令对方死亡,因此欧塞奇人遭到了各种谋杀,但政府都选择了无视。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正是这段历史真正的可悲之处。

而其实到底欧塞奇人是怎么想的,我们无从可知。

但幕后黑手威廉黑尔,在某些层面上,已经很了解欧塞奇人了,正如小李子第一次和他见面时,他曾经说过的两点——一是对欧塞奇人的形容,“他们善良、慷慨,但有病”,这里的有病我认为可以从两个方面理解,因为医疗落后而容易身体生病,和太过善良也是一种病。

当善良的人遇到欧塞奇人会珍惜他们的善良,可惜影片中以威廉黑尔为首的一群白人为逐利所困,对他们来说,这就变成了他们可以利用的地方。

二是对小李子的嘱咐,让他读书多了解欧塞奇人,“欧塞奇人很聪明,他们话不多,这就让你觉得你必须说话打破沉默。

”但是言多必失。

被欧塞奇人称之为“黑鸟说话”。

影片对欧塞奇人的描述也贯穿了这两点。

Mollie一直都是一个话很少的人,但是她的眼睛很明亮,她始终在观察小李子饰演的Ernest,她很聪明,知道Ernest是郊狼,试图获取她的财富,但是她还是沦陷了其中。

大多数时候,Ernest都是最先开口的那一个,他一直在试图讨好Mollie,Mollie很清楚这一点,但还是选择了接受,这一点就很像开场戏中的葬礼,欧塞奇人接受命运的安排。

而当Mollie的家人逐一去世后,聪明如她,Mollie其实早就怀疑过Ernest,所以她开始有了对丈夫的拒绝,但她从未表达过,沉默也是他们聪明的表现之一,更多的时候都是Ernest的表达,他通过对话和动作试图掩饰隐瞒。

而Mollie的接受并不能代表是真正的相信,她的眼神对Ernest来说,就是一种审讯,所以Ernest有很多不自知的回避。

整部影片的故事的叙事风格是娓娓道来的,通过Ernest和Mollie的相识相恋和婚姻,将那个特殊时期下的灾难安静地陈述。

影像画面非常棒,随着一辆火车的驶入,很容易代入当时的时代,也因此为那种痛而愤怒。

一段可悲的历史通过影像被传播,本身就是一件进步的事情。

所以从故事角度来说,这部电影还是非常值得一看。

没有一种生活方式,比另一种生活方式高贵。

但总有人以为自己可以高高在上地指挥他人、侵占他人的领地,冒犯他人的信仰,强制改变他人的生活方式,这何尝不是另一种夏虫语冰,世界之大,远在我们的视野之外,世界之妙,正是因为不同。

可惜,当年他们怎么对待印第安人,现在他们也是怎么对待巴勒斯坦人的。

古今中外,同样的故事总是在重复上演,不知道何时才能真正地以史为鉴。

也许,只要欲望尚在,故事总会有另一种形式呈现在人们面前。

 8 ) 反朴归真,善恶明鉴

在看这部时长将近三个半小时的电影之前,我不仅没有喝水来避免去上厕所,同时也做好了中间想睡觉的准备。

但是事实证明完全没有担心的必要,因为故事处理的很引人入胜。

从听到这个片子是马丁斯科塞斯导演的讲关于贪婪和暴力故事的时候,我就已经做好了拥抱他早期黑帮作品的刻板印象的准备,但是它没有很多斯科塞斯早期黑帮片里炫技的行为。

这部片子可以说是最安静的一部斯科塞斯作品。

除了很多对话戏没有任何音乐以外,它的运镜和剪辑也很踏实。

在某个时刻我感觉自己在看一个电影学院毕业没几年的新导演的早期作品的错觉。

然而片子高深的地方便是在去除那些浮夸的运镜以外利用其他的场景元素讲好了一个令人心碎的故事。

这个心碎的故事核心便是小李子扮演的Ernest在贪婪无耻的叔叔对于自己家庭利益的各种谋算,以及自己对心爱的Osage原住民老婆Mollie之间模棱两可的纠葛。

(以下深度剧透)Ernest算是一个除了长相没有任何才华和野心的人。

他从一战退伍后来到Osage这个原住民区完全是建立在自己在当地有名有钱的叔叔会给自己一份工作的前提下来的。

他在打仗的时候也就是做做饭,并没有真的上战场,所以一战经历的都是二手的创伤。

他除了开车好像没有其他任何的技能。

开头简单的一段蒙太奇介绍了一下Osage的印第安人是当时世界上人均财富最高的地区之后就通过一段手持镜头,从黑白胶片慢慢过渡到彩色,镜头打到小李子在火车上的脸,便立刻切到了火车进站的广角镜头。

看过《西部世界》的朋友们应该对这种新人物来到新地点的入场方式很熟悉。

但男主好像并没有被过于喧杂的火车站吓到。

一群人在他身边聚众斗殴,他不仅没有躲开还上去随便砸了两拳并带着傻乎乎的笑容继续往前走。

短短没有对话的两分钟我们就通过人物一开头的行为举止为他之后的悲剧做好了铺垫。

Ernest来到德尼罗扮演的Hale叔叔家以后我们立刻进入了书房,开始了一段其实很有学生片风格的对话。

很多时候就是两个机位,谁说话镜头就切到谁的脸,这段看似设计的很简单的对话戏其实奠定了这部电影重要的两个风格特质。

一是沉稳的镜头,让你一开头就知道这不是一部带着典型斯科塞斯标志的电影,仿佛导演在向观众自我检讨:对,我知道这又是一部老白男拍少数族裔的故事。

我知道我是一个很有自己风格的老白男导演。

但是既然讲这个故事的责任放到了我身上,我会努力把故事讲好,而不是去做那些发扬个人风格的事情。

这场戏的第二个作用便是是让你学会品一下对话里人物说的明话和没说的潜台词之前的模糊区域的味道。

男主整部片子里只听得懂叔叔的明话听不懂他的暗话的单纯便是他之后堕落的重要原因之一。

叔叔问他喜不喜欢女人,能不能接受未来老婆是原住民,再接着大聊这里原住民怎么怎么有钱,又问他爱不爱钱。

这里的镜头一直在小李子的脸上,我们只听得到叔叔在背后的一系列盘问。

我们从小李子憨厚的脸上能看出他没有什么野心,爱女人也爱钱。

这个时候观众应该已经能从对话中品出来叔叔的潜台词就是要他以后找个有钱的原住民老婆,可是你从男主的脸上能看出来他其实脑子根本就没有把这些信息连接在一起。

事实上,当他成为自己未来老婆Mollie的司机以后的开头几场戏里,他都只是老老实实的在开车,一点非分的行为举止都没有,因为他只是把她当做自己的老客户,脑子根本就没有往那里走。

直到后来自己叔叔很明确的告诉他Mollie家很有钱,你觉得她好看的话可以追一追以后,我们才看到他开始和Mollie调情。

那段Ernest在车上调情,问Mollie你刚才偷偷骂我的话是不是印第安语的“Handsome devil”结果把她直接逗笑的戏其实完全是小李子现场编的台词,女主的笑也是演员Lily Gladstone真的笑声。

感觉Ernest这个人物唯一需要油腻的时刻都是小李子本人附体才可以油的起来,男主其他时间都是满脑子不想这些乌七八糟的事情的表情,也算是体现的出小李子演技的一种方式吧。

男主和女主见面的第一场戏其实是个挺斯科塞斯的大场面。

Ernest把Mollie接到自己的车上以后赶上了街上的赛车,接下来便是一堆古董车在街上飙车,旁边还陪着一两百个群演跟着跑。

既然这片子预算有两亿美元,咱大场面是不是该有的也得有一点。

这便涉及到了我觉得是这部片子的第三个风格特质:大场面都有明确叙事目的性,不是只为了氛围和炫技。

就拿这场赛车戏来讲,我们交代了男女主角的第一次会面,女主问他你是赌了钱吗,为啥看的那么开心。

他说我没赌钱,就是爱看。

她说你没赌钱的话那就赶紧开车呗,还在这呆着干啥。

这段戏除了给观众体会一下1920年代俄克拉荷马州的当地风土人情的代入感以外,也给这段关系做了一个很好的符号性的铺垫。

女主是车后座有钱的富太太,掌控权应该在她那里,然而自己的男主司机却心不在焉,不在乎自己的下一个目的地在哪里,只要有钱赚就行。

结果两个人都被辜负了。

夫妻见面的第一场戏其他很重要的两个大场面便是男女主角白天的室外婚礼以及影片后部的夜晚街舞。

这两场一明一暗的大戏我觉得非常秒。

在这个室外婚礼上我们看到了德尼罗饰演的叔叔阳奉阴违,八面玲珑的阳面。

我们已经猜出叔叔应该是知晓Bill Smith第一任病死的老婆背后真实的原因的,然而他在安慰泪眼汪汪的原住民亲属的时候说的话那可不仅是人模人样,简直是道德伟岸的高光,嘴上挂着老天爷的名,说的好话那可是一溜一溜的。

影片接着配上一个大的摇臂镜头从叔叔安慰她的小景别慢慢摇到了周围一群人跳舞庆祝的大景别,用悲转到喜,都有点贾宝玉非得要在王熙凤寿诞这天跑到水月庵祭奠金钏的感觉。

面上大家都是干欢喜热闹的事情,背后被忽略的悲苦才显得更痛。

叔叔在婚礼上装模作样的安慰原住民在新年夜街上的大场面已经是剧情的后段了。

小马达饰演的FBI探员Tom White找上门,男主惶恐到一定要在热闹的街舞期间打断叔叔的庆祝来请示下一步的计划。

因为情绪过于激动,叔叔把他拉到一个车里硬是通过揪耳朵的方式把男主压下去,再告诉他不能在这里聊这些事情,要之后再聊。

这场夜戏就便展示了叔叔的阴面,对手下人该狠毒就狠毒,揪耳朵那都是小意思。

男主痛苦的从车里站起来,整理了一下服装却依然掩饰不了脸上的恐慌。

我们又接着一个摇臂镜头摇到远景,又是一个群众一起狂欢但是忽略见不得人的事情的戏。

我觉得这里男主被叔叔压在车里其实有很多符号意义。

开头男女主角是通过车认识的,车又象征着美国的工业化的进度和贪婪,他是在车里向老婆求的婚,这辆求婚车后来也成为了警察手中的把柄,因为他自作聪明想赚保险金的偷车把戏败落,后来又是在叔叔的车旁签下了基本上是自己的死刑执行令的遗产转让书。

Ernest这个真实人物的最终结局是在无期徒刑被解除以后和自己的哥哥住在车里,连个房子都没有。

也是让人唏嘘。

这部戏里其实做了很多类似的镜像对比的戏。

比如一开始男主在读介绍书籍的时候有个漫山遍野小紫花的广角镜头。

到后来男主被FBI短暂释放和老婆团聚的田野上,那可是一朵花都没有,只有遍地的野草。

我觉得这个影像上的对比非常的聪明。

本片的片名Killers Of The Flower Moon其实和花也有很大的关系。

因为在Osage这个地区五月的时候花就都会被长出来的野草挤死,所以当地人把五月这个月份称之为“the time of the flower-killing moon.”(杀花月)女主的妹妹Anna被枪杀也是五月份发生的事情,因此原著才会取这个名字。

选择在没有花的杂草地让男主和女主会面,也是在暗示他背后逃不走的谋杀罪责。

这种影像设计你要细品能品出来很多味道,但不品的也没错过什么剧情的事,我觉得这部片子做了很多这种设计,这也是为什么这是斯科塞斯最成熟的一部片子的原因,因为他干了很多为故事服务但是拿走个人风格的事情。

重逢的田野只能是野草类似的还有两场戏群戏的对比。

又是一明一暗。

女主在妹妹葬礼之后走在街上,觉得所有人都是要来害她族人的,这是一个手持的女主的主观镜头,在光天化日下所有大部分穿着浅色衣服的路人都用非常不友善的眼光直看镜头,你作为观众真的能感受到周围白人的冷漠和敌意。

对比后面男主被FBI释放给叔叔的律师支持团以后又有一个手持的主观镜头,只不过这一次是男主的视角,他走进了一间黑色的房间,房间里站满了身穿黑色西服和礼服的叔叔利益集团的白人,他们的眼中也是充满了冷漠和敌意,因为这个蠢侄子的证词有可能会毁掉屋子里所有人的名声和利益。

男主的婶婶义正言辞的说如果你给政府作证的话就会毁掉你叔叔的嘴脸真的是把我恶心到了。

话里说的都是为了家族利益的仁义道德,透过字缝里却全是“吃人”两个字。

通过之前女主走在街上的那个手持镜头的对比,我们可以体会到其实这股“吃人”的感觉是不分种族的,因为贪婪就是这种嘴脸,不管你是有钱的原住民富太太,还是脑子缺根筋坏事的白人侄子,都是这种认钱不认人的群体的威胁。

在妹妹葬礼结束后走在街上的女主接着镜头和开头书房里的戏一样,又是只放在男主的脸上,我们只是通过画外音听到叔叔的律师在训斥他,说傻孩子,联邦政府嘴上说保护你,你能信得了吗。

我们才是为你好的人。

你要做对家族有利益的事,不能为政府作证。

这是律师面上说的明话。

但是作为观众,咱们是听的出暗话的,因为这个时候我们已经知道叔叔都狠得下心去让手下杀掉侄子,只为了留住财产。

男主哪怕是真保住了叔叔,最后肯定也是没活路的。

可是男主听不到这层意思。

他只听得懂面上的话,因为自己没有主见,只能照做,这便是他最大的悲剧。

你说这些拍戏手法有多先进吗?

没有,因为镜头一直在小李子脸上,都不需要剪。

很斯科塞斯吗?

也没有,因为就是一个静静的机位,连个推进都没有,支个三脚架就完事了,这可一点都不是他的风格。

但这些镜头的设计有帮助讲好这个故事吗?

太有帮助了。

之后男主在法庭作证的时候又是一个一模一样的静止的长镜头。

政府的律师在画外音问问题,他用“Yes”来回答了一个又一个对自己不利的问题,只有在问到老婆的时候才说“No”,我真的很爱我老婆,我没有任何谋杀她的预谋。

这么多的镜头设计和剧情铺垫,都是为了点出故事的核心,那便是没有骨气的男主在贪婪的叔叔的各种命令下如何在利益和对老婆的爱之间抉择和纠葛的故事。

至于男主到底知不知晓自己在胰岛素里掺的是毒药这件事,我觉得电影的观点讲的挺明白了。

我们已经建立了男主只听得懂面上的话听不懂藏着的话。

所以当医生告诉他这胰岛素是救糖尿病的神药,全世界也没多少,但你需要混这个液体一起用,因为这个可以减慢药效,让她不会上头那么快的一个东西。

我觉得男主真的是信了他们的这些鬼话的,因为后来有一个他给自己的威士忌里也放了点给老婆的“减缓上头速度”的透明液体的戏,如果他知道那是毒药,应该自己是不会喝的。

而且他如果一直就是以谋害妻子的心态给她打药的话,应该不会那么多细心的照顾她的戏,而是应该有一种巴不得她马上死的冷漠感。

不离不弃的照顾病重的老婆这便接到了男女主角的最后一场戏。

在法庭作证后,女主已经明确的知道自己的老公参与的谋害自己家人的各种计谋,她唯一想知道的就是自己深爱的丈夫有没有给自己投毒。

小李子我觉得献出了影帝级别的表演。

这段戏镜头又是一直在男主的脸上,女主一直是画外音。

老婆问的最后一个问题是,你给我打的是什么药。

男主在沉默中纠结了很久以后说“胰岛素”。

通过他在沉默中的表情以及最后说出胰岛素的语气和表情,我体会到太多层次的东西了。

有一种他总算把所有的拼图都连起来,发现草泥马,我掺的药可能真的是毒药。

但是我很爱我老婆,我怎么会给她毒药,所以我就说胰岛素就好了。

他演出了一种又在说谎话但又在说实话的感觉。

真的很妙。

还有一种他知道自己在说谎,但是他需要这个谎话是真话的绝望感。

我其实一直觉得小李子的演技有点油,但是这个画龙点睛的高潮戏他居然演活了,真的是打心底的佩服。

在庭审中得知丈夫参与谋害自己家人的计谋的女主法院的戏结束以后,很多类似的基于真实事件改编的影片可能会用一堆字告诉你最后真实人物的结局。

但是这边片子却用了一场复古的现场直播的广播剧来告诉你最后人物的结局。

这个时候我熟悉的老马丁的浮夸的镜头运动总算出现了。

这整个段落其实是在讽刺现在太多人对true crime播客的着迷,其实是一种把过去的罪行娱乐化的做法,所以为什么要有那么多浮夸的运镜和声效,好像在自己声讨自己,因为一部讲述罪恶的电影也是把罪恶娱乐化的产品。

最后斯科塞斯本人上场演了一个读旁白的声优,告诉我们现实生活里的Mollie最后因为糖尿病去世,和自己的家人葬在了一起,但是Mollie在当地的讣告对当年的谋杀没有任何的提及。

最后我们从一个鼓面慢慢的摇臂镜头上升到一个远景,发现是一群印第安人围绕着鼓在进行庆祝。

这应该是现代的Osage区而不再是20年代了。

影片以一个1920年代的葬礼开头,最后以一个2020年代的庆祝典礼结尾。

整整一个世纪过去了,随着最后鼓声和歌唱声慢慢的淡去,我却依然能感受到余音缭绕。

这其实是我很佩服老马的一点,他拍出来一部没有很强的说教性但是余音缭绕后劲足的片子。

看完以后好几天我还会时不时想到影片里的几个场景,这都是取源于一种安静的力量。

因为他知道历史就是一个持续被当权者选择性遗忘的过程,但如果一个事情被拍成了电影,电影是可以持续到永远的。

念念不忘,必有回响。

还有一对主观镜头我一直忘不了。

第一个是女主在糕点店知道妹妹Anna出事以后,有一个手持的慢镜头,她走过长长的人群,所有人都在用悲痛的眼神看着她,路过的男性都纷纷摘掉自己的帽子表示默哀和尊重,最后这个主观镜头摇到了一具尸体。

这是一个从受害者角度拍的镜头,我们其实都不需要看到尸体就知道发生了什么。

第二个镜头是爆炸发生以后从男主角拍的主观镜头,我们从客厅里里慢慢转到地下室的门,地下室的门打开了,看到女主和孩子还有佣人们在躲着,女主抬头看着镜头。

镜头切到小李子悲伤的脸然后又切回女主,她从男主脸色里一下子就明白了爆炸的房子是自己最后的一个妹妹的房子,开始痛哭。

这个是从施害者角度拍的主观镜头,毕竟男主角是传话让别人把老婆妹妹一家人炸死的那个人,同时也让你从主观视角体验了一下一个爱老婆的人怎么能干出让老婆痛哭倒地的事情的荒谬感。

两个镜头加在一起,又是一对阴阳相照,善恶可鉴的手法。

我觉得不仅工整细腻而且让你很上头。

你要是细心注意了,那你就品到了。

你要是没注意,那也不影响叙事。

这种安静的力量还取决于大量的定景镜头。

从一开头的死亡蒙太奇里在自己院子里婴儿车旁被枪杀的妇人,到在路边被枪杀的抑郁症小哥,再到结尾在荒山老林里被枪杀的醉酒的Anna,这些都是支在三脚架上一个机位的镜头,没有任何的镜头运动,好像一个没有任何感情的客观的观察者在观看所有的罪行。

这种寂静感也是这部片子能余音缭绕的重要原因之一,也是我觉得一个老白男导演拍这种题材比较体面的方式了。

没有说教性,没有太多个人风格,只是努力把故事讲好。

其实最初版本的故事里,小李子是饰演FBI派到当地调查案件的探员,德尼罗演的是反派,所以是个很典型的一正一邪的警匪片,这也是为什么项目一开始派拉蒙同意接的原因,因为是经典的商业片模式。

但是写到后面他们觉得为什么我们一直都在写一群白男的故事,好没有意思。

如果要从Osage原住民的角度来拍的话,那Mollie和Ernest这对夫妻的切入点更好。

当他们决定让小李子演反派的侄子,然后故事的核心变成探索这个被贪婪和爱加在中间的土包子角色的时候,派拉蒙犹豫了,觉得这个改编让片子显得不太商业化,观众为什么要关心这个窝囊的乡巴佬的内心纠葛,因此让他们把这个项目去和别人谈合拍,看有没有人感兴趣。

老马丁和小李子事多而且拍戏总是超出预算这个事情业界里都是人尽皆知的状态,所以派拉蒙也是巴不得他们找别人去花这个冤枉钱。

最后两亿美元的制作费全是苹果掏的钱,派拉蒙只负责做发行和宣传,只是自己掏点小钱把这段合作关系稳住。

所以如果你只是因为看了预告片以后打算来看一部经典的老马的黑帮片的话,那你肯定会失望,因为我能看出这种宣发手段是派拉蒙老厂眼中的老马的风格,而不是这部影片真实的风格。

我觉得这钱Netflix没有掏其实挺说明问题的,毕竟Netflix在《爱尔兰人》上也花了快两亿,和马丁也有之前的合作关系,估计是觉得和这种名气大但是事超级多的人合作一两次就差不多了吧,而且自己的财报也不好看,不能像以前那样烧钱。

隔壁的Apple TV+的两个主席之前都是搞电视的,一点电影制作的经验也没有,愿意投钱那肯定是有别的目的。

这个片子之后一定会在苹果自己的流媒体平台放上去,而且很有可能为苹果以后进入院线发行圈铺路,因为Netflix是坚决不会进入发行圈的,如果给你投钱,让你的片子在影院里放两周那都是在抬举你了,不可能会是他们的核心业务。

但是苹果那么有钱,最后自己做院线发行这条路也是有很大的可能性的。

再加上这又是一部奥斯卡级别的片子。

听说苹果一开始打算让Lily Gladstone争最佳女配,但是由于今年最佳女主的提名单没有那么激烈,他们打算换个策略去提她争最佳女主。

我从观影角度来说虽然Lily饰演的虽然是女主,但是她在一部三个半小时的电影里是真的一个女配的戏份。

不过苹果那么有钱,好好争取一下,明年奥斯卡的最佳女主搞不齐真的能拿下来。

这也是为什么我觉得这个片子可以从这种角度以这种方式拍出来其实是很不容易的一件事的原因。

你一开始就知道凶手是谁,没有悬疑感,男主角又是一个很不主流的角色,传统的好莱坞大厂不会同意这种故事结构和人物核心。

苹果没有任何制片经验,估计只是掏钱,然后主创想干啥就干啥,这应该也是很难得的一种机会。

我觉得老马丁也很尊重这个机会。

从一些原著和影片的区别里我也能感受导演和编剧对这个故事的努力思考和取舍,比如原著里最后一段作者拜访Osage的段落根本没有被写进剧本,里面有提到Ernest的亲戚说其实Mollie的妹妹和妹夫的房子被炸的那晚Mollie也是要留宿在妹妹的那里的,但是因为自己的一个孩子病了所以临时决定回了自己家。

如果这个是事实的话,那说明历史中真实的Ernest参与了把老婆和她妹妹一家一锅端的计谋,那他杀妻的嫌疑可就大了太多了。

所以电影里在爆炸那天晚上,男主搂着女主一起睡觉的那场戏肯定是基于导演和编剧想讲的故事核心而写出来的。

真实的事件过去的太久远,没有人知道事情的真相是什么,亲戚说的话你也没办法取证是八卦还是事实,所以只能做取舍。

但是书里非常明确的一点是Ernest从来没有承认知晓自己在毒害老婆的事实。

”Burkhart never admitted having any knowledge that Mollie was being poisoned. Perhaps this was the one sin he couldn’t bear to admit. Or perhaps Hale had not trusted him to kill his own wife.” (布克哈特从未承认知道莫莉被下毒的事。

也许这是他不忍承认的罪过。

或许黑尔不相信他会杀死自己的妻子。

)---《花月杀手》原著最后男主角从法院回到家乡,在黑屋子里见叔叔的利益集团的戏,以及叔叔在另一个黑屋子用板子打男主屁股的戏都是书里没有的,我觉得加的挺好的,因为这体现出了叔叔和体系的恶。

但他们也做了缩减,因为书里有提到当地人说叔叔和女主的妹妹Anna其实有段外遇,她死的时候是怀着身孕的,肚子里很有可能是他的孩子的这个细节被拿掉了,也是能理解,毕竟叔叔影片里做的坏事已经够多了,没有必要再加更多,毕竟故事核心不在他身上。

总而言之,我觉得这是一部斯科塞斯最不斯科塞斯的片子,一部比《沉默》还要安静的片。

就像低调的奢华,貌似没有很贵,但其实充满了设计感和品味。

看上去镜头很简单,但是场景调度上都充满了思考和暗示。

风格上貌似有一种学生片的淳朴,但是又充满了老成的心思。

至繁归于至简,反朴归真, simplicity is the ultimate sophistication。

老马一把年纪了,能领悟到这个层面,讲一个好莱坞大厂不肯讲的故事,让大众知晓这段痛苦的历史,也算是做了一件善事吧。

毕竟搞艺术能做的就是搞好自己的艺术。

政治政策上以后能有什么变化,那只能看民众自己的觉悟了。

The only thing necessary for evil to triumph in the world is that good men do nothing 邪恶之所以取得胜利,是因为善良之人无所作为。

—Edmumd Burke 埃德蒙.伯克

 9 ) 《花月杀手》电影剧本

《花月杀手》电影剧本文/〔美国〕埃里克·罗思、马丁·斯科塞斯译/张晨内景,树皮建造的欧塞奇传统棚屋,1900年透过树皮的缝隙,我们看到一双双窥视的眼眸。

听到:部落首领(欧塞奇语):明天我们将埋葬圣物。

特写:他手中捧着的圣物烟斗。

棚屋中央燃烧的火堆旁,欧塞奇男性长者围坐成圈。

欧塞奇妇女们靠墙坐在他们外侧。

部落首领手捧圣物烟斗,召开会议。

部落首领(继续,欧塞奇语):请圣物赐予我们勇气。

它是神的信使。

现在我们要恭敬将它与神的教义一同埋葬。

此时在外面的欧塞奇族孩子们将学习另一种语言。

他们将由白人来教养,学习新的生活方式,而非我们的传统。

他停下来,把烟斗包裹起来。

首领妻子恭敬地接过包裹。

时间切换:首领妻子捧着用梭织布包裹好的圣物,双手紧紧将包裹贴在胸前,悲伤地晃动着双臂,像哄着襁褓中的婴儿一般。

她与另一位哀唱者一同唱起颂歌。

部落首领(画外音,欧塞奇语):明日日出时,被神赐福的圣物将埋葬入土。

外景,树皮建造的欧塞奇传统棚屋,1900年欧塞奇男女走出棚屋,孩子们紧随其后。

他们朝镜头走来。

部落首领(画外音):我们一致同意……主观镜头:广袤的土地部落首领(画外音):埋葬圣物的选择如此艰难。

尽管如此,明日我们仍然会让它入土为安。

切入正在被埋葬的烟斗。

哭声转为寂静。

1:33画幅比的无声“新闻片”(黑白)插卡字幕:被幸运之神眷顾的人。

(石油和天然气喷涌而出。

)全世界人均最富有的民族——欧塞奇人!

切入官员代表团的画面。

插卡字幕:欧塞奇人挥金如土。

切入身着欧塞奇传统华服的男女。

插卡字幕:昂贵的珠宝。

切入珠宝样式。

插卡字幕:比美国其他省市拥有更多的皮尔斯银箭豪车。

切入坐在皮尔斯银箭豪车里的欧塞奇夫妇。

插卡字幕:有专职司机为他们服务。

切入司机为一对帅气的欧塞奇夫妇打开车门。

切入豪车在土路上行驶而过。

插卡字幕:他们许多上等肉牛被屠宰用于烧烤派对。

切入烧烤派对。

插卡字幕:他们并非只懂玩乐享受,很多欧塞奇血统少年上了最好的私立中学和大学。

切入考入大学的欧塞奇学生。

插卡字幕:牛仔竞技和游行是他们整年生活的亮点。

切入牛仔竞技和游行的画面。

插卡字幕:来射箭吗?

切入射箭比赛。

插卡字幕:打高尔夫怎么样?

切入欧塞奇人在打高尔夫。

插卡字幕:被幸运之神选中的女孩们——欧塞奇女孩的生活只有奢华和安逸。

切入欧塞奇人的选美赛。

插卡字幕:我的人民将在这片土地安居乐业。

白人的铁犁无法染指这里,白人永远都不会踏足这片土地。

——华帝安卡酋长切入到着色的浪漫画面,一位扮演酋长的演员以高贵的姿态站立。

插卡字幕:华帝安卡酋长早在1870年就宣布了欧塞奇属地……实际直至1896年……切入地下的石油喷涌而出。

插卡字幕:石油!

地面传来隆隆声……插卡字幕:多年以来,印第安人一直在贫困潦倒中度日。

现在,财富才是他们面对的最大困扰。

油井中的石油喷涌而出。

(全彩,2:35画幅比)石油如喷泉般喷涌而出。

欧塞奇人赤裸上身。

石油如雨点般落在他们身上,宛如接受着黑金的洗礼。

镜头扫过油田中林立的钻井架。

内景,火车车厢,行驶中,1919年春车厢拥挤,乘客里有旅行者、一战士兵(欧塞奇人和白人)、石油公司主管/工程师、欧塞奇家庭、流浪汉、投机分子。

人群中,我们看到欧内斯特·伯克哈特(白人,30多岁)。

他的制服上衣半敞着,醉眼蒙胧,在赶往回家的路上。

(切至)外景,费尔法克斯,火车站,白天火车驶入车站,乘客们纷纷下车。

站台上熙熙攘攘,喧闹一片,有拉客的小贩、重聚的家人、买卖的商人、观光购物者。

欧内斯特走上站台,仔细打量着这一切。

一个衣着光鲜的小个子递给欧内斯特一张传单。

他看了看,上面写着“发财致富”。

路过出租车站时,衣着光鲜的欧塞奇富豪们纷纷在接站家人的簇拥中坐上漂亮的汽车。

车站周围,我们看到四五个闲散人员正目光贪婪地望着富有的欧塞奇人。

欧内斯特与那伙人擦身而过,纷争缠斗一触即发。

欧内斯特绕过斗殴人群。

一位高大的男子从他身后走来。

男子是亨利·罗恩(欧塞奇人,30多岁),相貌英俊,引人注目,衣着得体,头发扎成辫子。

亨利·罗恩:你是欧内斯特吗?

欧内斯特·伯克哈特?

欧内斯特:我是。

亨利·罗恩:亨利,亨利·罗恩。

欧内斯特:你好,亨利。

亨利·罗恩:我是来接你的,送你去你叔叔黑尔那里。

内景,豪华轿车,行驶中欧内斯特和亨利·罗恩坐在行驶的车里。

车窗外辽阔广袤的土地上架设着一排排的钻井架。

欧内斯特:这里的土地属于谁,亨利?

亨利·罗恩:属于我。

外景,黑尔的牧场,白天车辆从“黑尔牧场”的标牌下驶过,这里没有钻井架,只有一片牧场。

欧塞奇之王,叔叔威廉·黑尔(60多岁)热情地迎接欧内斯特。

跟在他身旁的是他的妻子默特尔和女儿威利。

黑尔用蹩脚的欧塞奇语向亨利·罗恩低语几句……黑尔紧紧拥抱了欧内斯特,为他平安归来而高兴。

内景,黑尔的牧场,客厅黑尔和欧内斯特一起坐在火炉旁。

黑尔:现在的人都被冲昏了头脑,盲目贪婪,都是出于恐惧,毫无根据的恐惧。

惊恐乱窜如同动物一般。

这里是牧场,没有石油。

我才得以安居乐业,无需恐惧。

欧塞奇人已经遭遇过太多的麻烦。

他们族人所剩无几。

老天自有安排,他们也只是得遇天恩。

时间流逝,财富终将枯竭,甚至比七年饥荒扫荡埃及法老还要迅速。

他们都是病人,即使心胸宽广也逃不过病入膏肓的命运。

你目睹过死亡吗?

欧内斯特:嗯,是的。

我在步兵团做厨师。

黑尔:你认识凯尔西·莫里森吗?

他也在那里。

欧内斯特:是的,还有奥蒂斯·格里格斯和其他人,你还记得吧。

黑尔:士兵是要吃饭的。

你喂饱了打胜仗的士兵们。

欧内斯特:我看到的是更多人死于流感。

黑尔看着他。

黑尔:你的肚子怎么样?

欧内斯特:我的肠子爆了。

黑尔:你很幸运,起码留了一条命。

欧内斯特:他们给了我一条皮带,还让我不要提重物。

黑尔:回到这里是你最好的选择。

德州那边一点变化都没有。

过去几年发生这么多事,我跟你说,这里变化大到你认不出——钱,现在,这里钱多到随便花。

欧内斯特:是的,都是石油,先生。

黑尔:钱简直太多了。

欧内斯特:我爱钱,先生。

黑尔:你该叫我叔叔,或“王”——记住了吗?

欧内斯特:“王”?

黑尔:你没染上什么病吧?

欧内斯特:没有。

黑尔:把自己的男人东西管好了吧?

欧内斯特:是的,先生。

黑尔:你喜欢女人吗?

欧内斯特:是的,“王”。

我当然喜欢。

女人是我的弱点。

黑尔:那边都是什么类型的女人?

欧内斯特:我只见过白种女人。

黑尔:你喜欢红皮肤的吗?

欧内斯特:红的白的我都行。

我不介意肤色,我很贪心。

我喜欢丰满漂亮,体软温香那种。

黑尔倒了些威士忌。

欧内斯特的弟弟拜伦·伯克哈特从前门走进来。

他加入两人的聊天。

黑尔:尝尝这个。

欧内斯特:不错。

黑尔:别在公众场合喝醉,否则会惹麻烦。

我说的对吧,拜伦?

拜伦:没错,“王”。

欧内斯特把目光从拜伦移回到叔叔身上。

黑尔:我现在就差一个警长的任命了。

我算是费尔法克斯官方任命的荣誉候补警长。

我不想引起不必要的注意。

欧内斯特:我不会找麻烦的,我不会做傻事。

黑尔:从那边回来之后,你没有情绪问题吧?

欧内斯特:是的,当然。

我不笨,先生,我很坚强。

黑尔:我给你安排个位置,我会让你去开车。

你肚子伤过,这工作合适。

这里大部分人都是坏蛋,但也有人很正直,所以别太单纯了。

欧内斯特:不会的,先生,我不会。

黑尔:别找小麻烦……闹事就闹点大动静——要能从中得到大回报,你明白吗?

你不看书吧?

欧内斯特:我识字。

黑尔:你需要上进点。

欧内斯特:我能读——黑尔伸手拿过一本书(对着欧内斯特翻了几页)——黑尔:欧塞奇人很聪明,虽然他们不爱说话。

这可能会让你觉得需要由你打破僵局,特别是喝了酒之后。

如果你说不出什么智慧的话,最好还是闭上嘴,别被他们抓住把柄——用他们的话说就是“乌鸦嘴”(模仿着鸟吱吱叫)。

他们不说话,并不意味他们什么都不知道。

欧塞奇人是最优秀、最美丽的人。

内景,欧塞奇传统棚屋俯摄一名痛苦挣扎的欧塞奇人,他在哭喊,身体剧烈抽搐。

他的双腿僵直。

一只酒壶扔在他身旁的地上。

内景,皮茨·比蒂的公司,白天特写莫莉。

她在皮茨·比蒂(50多岁,白人,三K党最高领导层)监护下进行每月财务检查。

他身后有一幅带刺绣的画框,上面写着“三K党的问候”,标准三K党风格。

皮茨·比蒂:报上名来。

莫莉:莫莉·凯尔,非独立行为人。

皮茨·比蒂:你的分配号码是多少?

莫莉:285号。

皮茨·比蒂:你的诉求是追加752美元,支付给肖恩兄弟,内容是医治自己脓肿的医药费?

莫莉:是的,先生。

皮茨·比蒂:手术成功吗?

莫莉:是的,先生。

皮茨·比蒂:那糖尿病呢?

莫莉:我己经在费尔法克斯药房开具了处方。

皮茨·比蒂:你得注意了,知道吗?

莫莉:……皮茨·比蒂:莫莉,我指的是你妈妈。

她也是财务受限人,所以我们必须锱铢必较。

这上面标明她在杂货店买肉花了319.05美元。

你不觉得相对她的真实需求来说,这个金额高到离谱吗?

莫莉:是的,比蒂先生。

皮茨·比蒂:你会看着点她,对吗?

莫莉:我会的。

(切至)外景,费尔法克斯,大街,白天穿着传统和“现代”服饰的欧塞奇人聚集在银行(莫莉所在的那栋办公楼)外,等着存入他们的季度年金收入支票。

银行职员引导着他们排队。

职员:排队领取分配款!

无限制年金才可以领取。

在这里排队……受限的需要带上监护人。

监护人签好支票才可以取钱。

人很多,排队等候。

欧塞奇夫妇纷纷上前。

银行职员带领他们往里走。

(切至)外景,汽车展厅俯摄一名男性销售员,单膝跪地,抬头看着某人,满眼乞怜。

销售员:这简直会改变一切。

我妻子现在身体很不好。

医生说是体质原因。

我儿子还有哮喘,但是……你们的支票己经被监护人签过字,所以是不受限的。

请坐。

我们看到三名欧塞奇人站在销售员身旁。

他们看着他。

欧塞奇男子(指着自己披的毯子):要跟这个一样的颜色。

销售员用手猛击一辆黑色皮尔斯箭牌汽车,喜出望外。

外景,大街欧内斯特在他的出租车里等待。

附近的摄影师也都虎视眈眈等着领到钱的欧塞奇人。

亨利·罗恩伴着一位年轻女子轻盈走过。

他与欧内斯特相视一笑。

摄影师甲:30美元,拍张照片留作纪念。

摄影师乙:来吧。

他不行,是个业余的。

不想为家人留一张纪念照片吗?

只要40美元。

插入镜头:三名欧塞奇人的照片(用古董相机拍摄)。

两名男子摆弄着可旋转打光灯。

一个欧塞奇家庭正在拍摄传统全家福(传统与现代服饰混搭),其中有四姐妹:莫莉、蕾塔、安娜和米妮。

推进至莫莉的特写:莫莉从比蒂的办公室出来。

欧内斯特走向她。

欧内斯特:莫莉,这边请。

今天这里人多,小心。

他为她打开车门。

突然,旁边一辆车飞驰而过,包括孩子在内的十几个人在后面追逐欢呼。

欧内斯特急忙揽住莫莉,将她推上车。

随后跑来的是凯尔西·莫里森(白人,30多岁,当地私酒毒品贩)和他的妻子凯瑟琳·科尔(欧塞奇人)。

凯尔西:嘿,欧内斯特!

(对凯瑟琳)我们一起在法国前线打过仗。

欧内斯特:凯尔西·莫里森。

凯尔西:很高兴见到你!

这是我的妻子凯瑟琳·科尔,纯种欧塞奇人。

欧内斯特:天选之人——欧内斯特望向莫莉,看她是否被自己的言语打动。

突然,一匹马因身边飞驰而过的汽车而受惊。

凯尔西:这下赚大了!

凯尔西飞快地追赶汽车。

皮茨·比蒂透过楼上的窗户向下看着莫莉。

外景,费尔法克斯,天主教堂/大街,白天教堂外静悄悄。

欧内斯特在车里等着。

莫莉走出教堂,向牧师道别。

当欧内斯特跳下车并为她打开车门时,霍米尼橄榄球队员从她身边经过。

我们看到莫莉,听到——黑尔(画外音):你知道莫莉·凯尔?

欧内斯特(画外音):知道。

黑尔(画外音):我的意思是你知道她是四姐妹中的一个?

内景,黑尔的牧场,午餐时间黑尔、欧内斯特和拜伦围坐在餐桌旁。

欧内斯特:我知道莫莉是谁。

黑尔:莫莉就是和母亲莉齐住在一起的……欧内斯特:呃,我知道,叔叔。

我分得清楚。

我认识她,还开车送过她。

黑尔:开车送她。

一度是马特·威廉姆斯给她开车。

现在他们不在一起了。

这就意味着,如果你有兴趣,你有机会的。

欧内斯特:你想让我照顾莫莉?

她是我常客。

(小声嘟囔)我想她喜欢我。

黑尔:莫莉很招人喜欢,还是家族财产继承人,男人确实愿意为她做事。

欧内斯特明白了,想了想,转身看着他的兄弟拜伦。

拜伦向他点点头,似乎会意并鼓励他。

黑尔:你长了一张好脸——适合结婚那种。

欧内斯特:什么意思?

欧内斯特再次看向拜伦。

拜伦也看着他。

黑尔:我们与这些家庭联姻。

他们的家庭财产就会自然而然地流向我们。

她可以从她母亲莉齐那里继承祖产。

这是很好的生意,而且完全合法,没有任何违法。

这可是一笔明智的投资。

内景,欧内斯特的出租车欧内斯特和莫莉在车里。

欧内斯特:我听说你和马特·威廉姆斯交往过一段时间。

莫莉:你话太多了。

欧内斯特:不,不是多嘴。

我只是,我只是想知己知彼。

莫莉:你想追我?

欧内斯特:众所周知。

莫莉:……(嘲笑)哈!

他回之一笑。

(切至)外景,灰马镇,莉齐/莫莉家欧内斯特把莫莉送到家。

他嘴角含笑,目送她进屋。

我们听到欧内斯特的朗读声——欧内斯特(画外音):“他们刚搬到俄克拉荷马州时,人们竖起了告示牌……”镜头闪过:一块写着“狗与印第安人不得入内”的牌子。

内景,黑尔的牧场,欧塞奇传统棚屋,黄昏特写:欧内斯特在读一本六级水平的关于欧塞奇文化的历史书。

特写:翻动书页,继续阅读——欧内斯特:欧塞奇人从来不属于五大——拜伦·伯克哈特走进来,坐到欧内斯特身边。

欧内斯特把书放下。

布莱基·汤普森(白人,30多岁)走进来。

拜伦:你还记得布莱基·汤普森吗?

他们跳上一辆车,驶入夜色中。

欧内斯特(画外音):欧塞奇人从来不属于“印第安五大文明部族”。

五大部族是:切罗基、奇克索、乔克托、克里克和塞米诺尔……外景,费尔法克斯,德诺亚家,夜晚弗雷德·德诺亚夫妇,一对穿着考究的欧塞奇夫妇,被三名蒙面人(欧内斯特、布莱基、拜伦)挟持着走下汽车。

三人抢走了他们的钻戒和领夹。

德诺亚:开走我的车吧,但别拿我的戒指,那是我父亲留给我的。

布莱基:不要车,只要珠宝。

给我(撸下他的戒指),又不是你工作赚来的。

他们跑入夜色中。

内景,费尔法克斯,地下室,夜晚欧内斯特把抢来的珠宝放在桌子上。

他、布莱基和拜伦在和其他人打扑克。

欧内斯特:我爱钱,我爱钱,开牌。

翻牌,他们输了。

外景,费尔法克斯,台球厅,黎明黎明时分,欧内斯特和其他人垂头丧气地离开台球厅,向不同方向开车驶离。

欧内斯特上了他的出租车。

欧内斯特(阅读,画外音):“黎明总是祈祷的神圣时刻……”外景,灰马镇,莉齐/莫莉家,黎明莉齐,欧塞奇人,是莫莉的母亲。

黎明时分,她在房子附近的小溪边祈祷。

欧内斯特(画外音):“他们称太阳为‘祖父’,月亮为‘母亲’,火为‘父亲’”。

画面展示:阳光穿透云层;一弯明亮的新月;草原上熊熊燃烧的火焰。

欧内斯特(画外音):他们称之为“花月”——长满栎树的群山及附近的广袤草原上,繁花点点。

绚若星河的璀璨花瓣,像极了众神遗落的五色缤纷。

我们看到春天小小的花朵铺满草原。

外景,欧塞奇村庄,茅草亭,日出婴儿命名仪式。

欧内斯特站在车旁,远远看着莫莉和正在进行的仪式。

莫莉的家人都来了。

欧内斯特(画外音):……赐你欧塞奇名。

今后,这就是你的欧塞奇名字。

它将永远不会被夺走。

外景,灰马镇,莉齐/莫莉家,另一天下午欧内斯特把车停在莫莉的宅邸前。

仆人和几名男性牧场工人正在打理着院子。

欧内斯特提着购物袋,帮莫莉打开门。

莫莉递给欧内斯特一个盒子。

他打开盒子,是一顶帽子。

莫莉:来,戴上。

欧内斯特戴上帽子。

莫莉:想进来吃晚饭吗?

欧内斯特:想。

内景,灰马镇,莉齐/莫莉家,此刻当欧内斯特走进去时,他看到了莫莉的母亲莉齐。

她盯着他看。

他向她点点头。

她年纪很大,穿着传统的欧塞奇服饰,在地板上休息。

他试着对她笑笑。

她没有回应。

欧内斯特(画外音):“瓦空大”,意思是神灵;在雾中前进到新地方的人被称为“雾中旅行者”。

内景,灰马镇,莉齐/莫莉家,餐厅莫莉和欧内斯特正在享用晚餐。

她递给他一支雪前。

莉齐在隔壁房间睡觉。

他们小声交谈。

欧内斯特:想来一口吗?

莫莉:我吃糖吃得太多了。

欧内斯特:你再甜也不会过分,不是吗?

莫莉:我会生病的。

欧内斯特(咀嚼着,然后):你就和你妈妈住在这房子里?

只有你和她?

莫莉:我照顾她,就像你住在你叔叔家里一样。

欧内斯特:你认识他?

莫莉:从我记事起就认识了。

欧内斯特:他是个好人。

莫莉:你为什么来这里?

欧内斯特:……为什么?

莫莉:来这里定居?

欧内斯特:是的,我来这里定居。

莫莉:为什么?

欧内斯特:为了我叔叔。

我和他一起工作。

莫莉:布赖恩是你兄弟?

欧内斯特:拜伦,没错。

莫莉:还有吗……欧内斯特:你指兄弟?

是的,还有霍勒斯和杜克。

莫莉:你怕吗?

欧内斯特:你是说我兄弟们?

莫莉:你叔叔。

欧内斯特:不怕,他是欧塞奇之王,世界上最好的人。

但我也知道如果和他作对,他会怎样。

我属于我自己,我只为自己做事。

我是个商人。

一阵沉默,然后——欧内斯特:我叔叔吓不倒我。

你有很多姐妹吗?

莫莉:你的信仰是什么?

欧内斯特:我是天主教徒。

莫莉:你没去过教堂。

欧内斯特:是的,我最近没去。

你怎么会还没结婚?

莫莉:……欧内斯特:作为男人,我想知道为什么像你这样的女人还没有丈夫?

莫莉:……欧内斯特:你皮肤颜色很美……莫莉凝视着他。

欧内斯特:你管这叫什么颜色?

莫莉:……你指我的肤色?

欧内斯特:我觉得你的皮肤很漂亮。

你的房子也很漂亮。

我觉得你只是假装严肃。

我打赌你内心一定很柔软。

莫莉:(欧塞奇语)嘘,sho-mee-kah-see……欧内斯特:你在说“郊狼”吗?

好吧,如果我是郊狼,你就是乌鸦。

我们可以互相帮助。

莫莉:郊狼寻求的是钱。

欧内斯特:钱是不错,尤其像我这样的懒汉,白天只想睡觉,天黑想开派对。

雨开始下。

透过打开的窗户,我们能听到雨声。

莫莉:(欧塞奇语)你喜欢威士忌吗?

欧内斯特:我不喜欢威士忌,我爱威士忌。

莫莉:我有上等威士忌,可不是便宜货。

欧内斯特:我觉得我们应该尝尝。

莫莉起身拿回一瓶酒。

我们听到雷声。

风将雨滴吹进屋里。

欧内斯特起身关窗。

莫莉:不,别关。

欧内斯特:什么?

莫莉:我们需要安静一会儿,坐下。

二人回去坐下。

他看着她。

她看着他。

他越过她肩膀,看了看躺在远处的莉齐。

莫莉:暴风雨……威力很大。

所以我们现在需要保持安静。

尴尬的一刻。

欧内斯特:嗯,对牛群有好处。

这是肯定的。

莫莉:坐好别动。

一种庄严的气氛笼罩着二人。

一种羁绊。

(切至)外景,灰马镇,莉齐/莫莉家雨滴击打着房屋的外墙。

(切至)内景,天主教堂,几天后欧内斯特陪着莫莉做礼拜。

莫莉的姐妹们都在:安娜(野性的那个)、蕾塔(敏感的那个)、米妮(软弱的那个),还有米妮的丈夫比尔·史密斯(白人,30多岁)。

牧师:(拉丁语)让我们祈祷。

欧内斯特站起来,然后尴尬地发现其他人都跪下了。

比尔·史密斯就做得很合仪轨。

他看了欧内斯特一眼。

二人互相打量。

外景,天主教堂,同一天教堂后面的野餐聚会。

穿着欧塞奇传统服饰的人们都坐在地上吃饭。

附近正在进行一场曲棍球游戏赛。

欧内斯特和保罗·雷德格一起观看。

黑尔与包括亨利·罗恩在内的一群欧塞奇人站在一起,看着一位欧塞奇艺术家画风景画。

他们笑成一团。

他注意到比尔·史密斯坐在米妮身旁。

米妮正和姐妹们一起吃饭。

一位年长女人俯身递给米妮一些食物。

动作过程中,她衣服下露出一把刀。

黑尔看了看欧内斯特,又看了看莫莉。

欧内斯特正往莫莉姐妹们所在的方向望着。

镜头打向:莫莉和她的姐妹们。

她们用欧塞奇语谈论着欧内斯特。

莫莉:他没那么聪明,但够帅。

蕾塔:像条蛇。

莫莉:不,他像郊狼,瞧那双蓝眼睛。

安娜:他弟弟也很帅。

我更喜欢他弟弟。

米妮:那只红毛鼠?

安娜:比你那只负鼠好多了。

你那只就会装死,还在房子周围偷懒。

米妮:在你身边他才是负鼠。

对于我来说,他像兔子。

蕾塔:安静,郊狼看着呢。

她们都看着他。

米妮:他想要的是我们的钱。

莫莉:他当然想要钱,但他也想安顿下来,起码想安定过日子。

米妮:有了他,你就不需要皮茨·比蒂指挥你怎么花钱了。

蕾塔:他叔叔有钱,他要的不是钱。

他爱你。

特写:莫莉看着欧内斯特。

特写:欧内斯特看着莫莉。

内景,汽车,黄昏欧内斯特和莫莉把车停在离莫莉家很远的地方,像十几岁的少年一样在车后座亲热。

她把他的一只手按在自己的胃部,低头看着。

莫莉:你的手触碰着我的皮肤……欧内斯特:你得嫁给我,莫莉。

我要你做我的妻子,愿意吗?

他们接吻了。

黑尔(画外音):……你受得了她吗?

欧内斯特:她很容易让人喜欢。

某处黑尔:你有需要的时候她会同意吗,每当你渴望亲热的时候?

欧内斯特:是的,她……她是……我爱这个女孩,莫莉。

叔叔,我真的觉得她是一名淑女。

黑尔:看来你找到妻子了。

外景,灰马镇,莉齐/莫莉家,白天,1919年夏一群年轻的欧塞奇人脚步匆匆奔向一辆装饰一新的汽车。

车上坐着身着华丽婚服的莫莉。

一个人率先跑到了莫莉那儿,大家开始一同庆祝。

莫莉的特写。

(切至)茅草亭下,传统欧塞奇首领为新婚的莫莉和欧内斯特赐福。

整个灰马镇和费尔法克斯的人都到场见证。

婚宴完全按照欧塞奇传统安排。

族人亲戚有凯尔西·莫里森、凯瑟琳·科尔、比格哈特夫妇(格蕾丝和约翰,来自欧塞奇著名首领家族,穿着传统的袍子)、贝尔萨和乔。

一位手持圣经的治安法官与比尔(注1)·黑尔站在一起。

传统欧塞奇领袖的祝福声与比尔·黑尔的声音交叠——黑尔:从莫莉姐妹们小时候我就认识她们。

那时,她们还都是小女孩,到处乱跑,惹是生非……我只想代表我、我妻子默特尔和我女儿威利说,非常高兴我的家人能和伟大的帕苏奥林家族联姻。

莫莉已逝的父亲,纳哈赫西,是我最亲近的朋友。

他曾说白人可以叫他吉米,但我记得他的欧塞奇本名。

随着黑尔声音的继续,我们看到——外景,灰马镇,莉齐/莫莉家,稍后欧塞奇“将新娘交给新郎”的仪式。

一匹由印第安毛毯装饰好的马匹被领到族长面前。

这是供奉给他的礼物。

莉齐帮女儿整理着婚衣和婚纱。

一位欧塞奇妇女用最新款相机为婚礼派对拍照。

乐队演奏(白人音乐)。

人们起舞,凯尔西尤其引人注目。

黑尔的视角,他穿过人群,像政客一样高兴挥手。

他的视线落在米妮和比尔身上。

米妮看起来很虚弱。

他走到他们身边,故意忽略比尔·史密斯。

气氛有些紧张。

黑尔:有什么需要吗,米妮?

米妮:没有,先生。

黑尔:你被照顾得好吗?

你有药吗?

米妮:是的。

黑尔:我想让你知道,如杲你有需要,你不用害怕。

米妮泪流满面。

黑尔:(欧塞奇/英语混杂)让你承受那么多痛苦……我很抱歉……风中的尖叫声,好像邪灵一般,就像欧塞奇人说的那样……黑尔开始用欧塞奇人的祈祷方式为米妮祈福。

同时,他并不搭理比尔·史密斯。

比尔只得将视线投向别处。

黑尔(继续):伟大神秘的主,请消除她的病痛,消除她身上的邪灵。

保佑生病的人。

我请您保佑米妮。

阿门。

黑尔的祈祷声延续至下一个场景。

(切至)欧塞奇人黑白家庭录影橄榄球比赛,一名欧塞奇运动员向我们冲来。

当莫莉的声音响起时,黑尔的祷告逐渐消失。

(切至)莫莉(画外音):约翰·怀特黑尔。

23岁,未经调査。

橄榄球运动员躺在床上死去。

比尔·斯蒂芬的新闻片段,欧塞奇著名的套牛冠军正在表演套牛。

(切至)莫莉(画外音):比尔·斯蒂芬,29岁,未经调查。

比尔·斯蒂芬躺在地上死亡。

安娜·桑福德与家人在一起的家庭录像。

家庭野餐(或其他家庭聚会活动)。

婴儿车里躺着一名婴儿。

莫莉(画外音):安娜·桑福德,41岁,未经调查。

安娜·桑福德躺在地上,死亡。

(切至)罗丝·刘易斯的家庭录像,他与朋友谈笑风生。

莫莉(画外音):罗斯·刘易斯:25岁,未经调查。

罗丝·刘易斯的尸体漂浮在沼泽中。

萨拉·巴特勒。

21岁,面容美丽,身怀六甲,坐在自家门前的草地上,与自己的幼子玩耍。

莫莉(画外音):萨拉·巴特勒,21岁……她突然中弹。

一名白衣男子从房子里走出来,走到她身边,把枪放在她身边,伪造成她自杀的场景,并把幼子抱进屋里。

莫莉(画外音):……自杀。

我们看到莎拉·巴特勒的尸体倒在地上。

内景,米妮家,卧室,白天,一年后米妮死了。

这是一年之后。

莫莉(画外音):米妮,我的妹妹,因病去世,我也不明白。

莫莉姐妹为刚过世的米妮哀悼。

莉齐站在旁边,哀悼。

时间切换:内景,米妮家米妮的守灵仪式。

打开的灵柩放在客厅外。

她身着最好的欧塞奇传统服装,胸前插着一根羽毛。

莉齐抚摸着她的手部、胸部、头部,然后又将手按在自己的心脏和头部。

家人和朋友们聚集在客厅。

房子里外也都是人。

欧内斯特,穿衣风格完全变了样,像个花花公子,戴着领结和艳丽的配饰,正在客厅里等待。

比尔·史密斯从厨房走过来。

欧内斯特和比尔·史密斯互相看了一眼,有点奇怪,有点紧张。

比尔·史密斯:欧内斯特,你介意到屋外去坐着吗?

欧内斯特:什么意思?

比尔·史密斯:只是规矩而已。

周围不时有人走动。

欧内斯特起身走向门廊。

外景,米妮家比尔·黑尔跟安娜站在一起。

他塞给她一个酒壶。

她走开了。

欧内斯特和他坐在一起。

黑尔:你认为比尔·史密斯并没有尽责照顾好米妮,对吧?

任由病痛带走她,趁机夺走她的土地和人头分配权?

欧内斯特:嗯。

黑尔:按理应该归莫莉,你的妻子。

随着这些女人的死去,欧塞奇人疾病缠身,你会最终得到这些财产。

这样既明智又安全,明白吗?

欧内斯特:是的,明白。

黑尔:莫莉怎么样?

欧内斯特:还好,她在照顾小家伙。

黑尔:这是欧塞奇人的方式。

他们为了孩子可以忍耐任何人——即使是白人。

这就是他们的财富。

欧内斯特:她有糖尿病,经常犯病,你知道的。

黑尔:当然。

只等时钟停摆的那一刻。

也许她幸运,还不会走到那一刻。

病痛的折磨是一条漫长而无谓的道路,正如《约伯记》中所说的苦难日子。

在她身上,糖尿病是一种需要忍耐力的折磨。

本不必如此,但事实就是这样。

特写:黑尔看着欧内斯特。

欧内斯特回头看了看,又转过头去。

黑尔:她母亲莉齐……莉齐被女儿们扶到外面透透气。

莫莉怀着她的第一个孩子伊丽莎白。

她帮莉齐坐下,努力让她舒服些。

年轻的欧塞奇人帮助老人端来食物,希望能让她感觉好一些。

黑尔(画外音):大多数欧塞奇人活不过50岁。

她活不了多久。

镜头回到黑尔——黑尔:在她之后,蕾塔、安娜,当然还有莫莉。

欧内斯特:莫莉,她病了,但她很坚强,“王”。

黑尔:我知道她现在很坚强,但是以后,想想孩子们,孩子的孩子们……特写拍摄欧内斯特听着这一切。

黑尔(继续):老天,你知道安娜随身带着枪吗?

(大笑)插入镜头:夜晚,镇上,安娜喝醉了。

她将手伸进鳄鱼皮包,掏出一把枪,威胁一名抓住她的醉酒白人男子。

她朝他面前的地上开了一枪。

黑尔:我爱她。

但是总有一天,她会和错的人起争执,对不对?

黑尔和欧内斯特不再去想她的事。

外景,油田查尔斯·怀特霍恩(20多岁),穿着与众不同,被枪杀。

尸体被拖走扔掉。

外景,灰马镇,莉齐/莫莉家,黎明黎明时分,莫莉和女儿伊丽莎白在小溪边祈祷。

她们走回自己家……家门口停满了各色豪车。

内景,灰马镇,莉齐/莫莉家,安静的某处,早晨莫莉抱着她的新生儿,“牛仔”詹姆斯。

她含了一口烟雾往他耳朵里吹,想以此帮他缓解耳痛。

欧内斯特和伊丽莎白坐在一起。

莫莉和欧内斯特一起给她讲欧塞奇人的故事。

莫莉/欧内斯特:……郊狼对旋风说:“这名字真好,我想娶你。

”她说:“不行,我还太年轻。

”她说“你有一张滑稽的脸,你手臂看起来也很滑稽,你的尾巴也很滑稽。

我真的不想嫁给你。

”郊狼说:“如果我们不结婚,会有损我们的名誉。

”她说“无所谓。

”然后,郊狼想抓住她。

她飞了起来,抓起郊狼,把他带得很远……将他扔了下去。

她说:“好了,以后我说什么,你就会记住了。

”然后她就离开了。

最后,郊狼被她身后扬起的灰尘呛得咳嗽不止。

四口之家,温馨相处。

莫莉的声音进入下一个场景。

外景/内景,灰马镇,莉齐/莫莉家,同日早晨拜伦在门廊上睡着了。

他站起来走进屋。

霍勒斯带着两个孩子从后面卧室出来。

我们看到杜克·伯克哈特从另一个房间出来。

所有人准备吃早餐。

“牛仔”詹姆斯被仆人玛莎抱到高脚椅上。

来访的安妮阿姨和吉姆叔叔也在。

莉齐闭着眼睛,躺在一旁的地板上。

(切至)关于猫头鹰的梦。

猫头鹰在房子里。

特写:莉齐睁开眼睛。

她看着家里所有的人。

莫莉走过来,用欧塞奇语跟她说话。

莉齐:你看到猫头鹰了吗?

莫莉:没有。

莉齐:看到它就说明我们要死了。

莫莉:我们要死了。

莉齐:都是因为你们,你们都嫁给白人。

我们的血脉越来越白。

安娜在哪儿?

我要安娜。

莫莉:我在这里。

莉齐:我不要你,我要安娜。

安妮阿姨看着“牛仔”詹姆斯和伊丽莎白。

安妮阿姨:呵呵,这个比那个更白一点。

很难看出这是混血儿吧?

外景,灰马镇,莉齐/莫莉家,稍后一小时后,一辆出租车停下。

安娜走下车,显然是大白天就己喝到烂醉。

欧内斯特坐在井边,看到她摇摇晃晃地走到房子前。

安娜:你在嘲笑我吗?

欧内斯特:还没有,不过……莫莉通过窗户看到安娜,走出来,用欧塞奇/英语混杂着说——安娜:我给妈妈带了毯子。

莫莉:你醉了?

安娜:是昨晚的宿醉。

你现在已经把我叫醒了。

莫莉:在外面待一会儿,别让妈妈看到你这样。

安娜:我就跟她躺一会儿,别大惊小怪,莫莉。

内景,灰马镇,莉齐/莫莉家,此刻她们走进屋里。

所有家人都转过身来,看着酒意正浓的安娜。

她直奔拜伦而去……欧内斯特将刚刚那尴尬的一瞬尽收眼底,有些不自在。

拜伦:你好,安娜。

你还好吗?

安娜:我醉了。

你有威士忌?

拜伦:你昨晚喝过了。

安娜:我男人可以喝我的威士忌——拜伦:我不是你的男人。

安娜:你也许别无选择。

拜伦:你在威胁我吗?

在这好好休息一下,安娜。

没人想惹麻烦。

安娜:你知道该怎么做。

欧内斯特:别威胁人,安娜。

别这样。

安娜:(对欧内斯特)没你说话的份儿。

你跟他一样。

(对拜伦)告诉你一个秘密,你不知道——你以为我能跟任何男人上床吗?

拜伦:我有这种感觉。

她扇了他一巴掌。

他笑了一下。

欧内斯特想插话。

莫莉过来,拉着安娜离开。

场面一团糟。

安妮阿姨看着这一切,摇了摇头。

事端逐渐平息。

拜伦站起来,想给被吓坏的玛莎续一杯酒:拜伦(耳语):你真漂亮。

你知道我是谁吗?

玛莎:是的。

拜伦:你知道什么?

安娜走过来,开始挥拳相向。

欧内斯特和莫莉试图安抚她。

安娜:去你妈的拜伦·伯克哈特。

(对玛莎)你想让我砍了你吗?

跟我男人聊?

拜伦:我不是你男人,我想怎样就怎样。

安娜:如果让我看到你和任何女人在一起,我就先杀了那女人,再杀了你。

拜伦:就你还想杀我?

我先杀了你。

安娜要去掏包里的枪。

欧内斯特阻止了她,并把拜伦推出了房子。

莫莉:别在屋里喊。

不要在孩子们面前吵架。

安娜:离白种女人远点,离这个妓女远点。

(切至)外景,灰马镇,莉齐/莫莉家,白天拜伦和欧内斯特在屋外安静抽烟。

拜伦:听说了吗,他们发现查尔斯·怀特霍恩死了?

欧内斯特:呃,谁干的?

拜伦:不知道。

欧内斯特:……他妻子?

拜伦:很有可能。

暂停,然后,指安娜。

拜伦:我该带她回家了。

欧内斯特点点头。

内景,灰马镇,莉齐/莫莉家,莉齐的卧室,稍后安娜酒醒了,和母亲莉齐躺在一起。

莉齐:(欧塞奇语)你真疯狂。

安娜笑了,然后传来“砰”的一声敲门响。

欧内斯特:(欧塞奇语)安娜,该走了。

莉齐:(欧塞奇语)你是上天给我最大的恩赐。

安娜:(欧塞奇语)我是你的最爱?

莉齐:(欧塞奇语)是的,留在这里陪我吧。

欧内斯特又猛敲了几下门。

安娜:(英语)别敲了。

(切至)内景,灰马镇,莉齐/莫莉家,楼上,此刻安娜走出来。

欧内斯特也在。

她开始变得有点暴躁。

安娜:我该离开了,欧内斯特?

欧内斯特:该走了。

安娜:你不想让我待在这儿,是吗?

你想摆脱我,你这条蛇。

啧啧,你是怕我说得太多。

她摇摇晃晃地走下台阶。

莫莉向她走过来。

气氛缓和下来。

莫莉:(欧塞奇语)回家睡觉,别再出去了。

你是上天赐予我的福祉。

安娜:(欧塞奇语)别担心我,妹妹。

莫莉:(对欧内斯特)直接送她回家。

外景,拜伦的车欧内斯特把安娜扶上拜伦的车。

拜伦开车。

安娜:(对拜伦)带我找地方喝点……特写:莫莉从小路上走回,心情焦虑。

欧内斯特:(对莫莉)有拜伦呢!

他会送她回家的。

欧内斯特和莫莉进屋。

汽车驶离。

莫莉视角,广角镜头。

汽车驶向费尔法克斯。

邦尼卡斯特酋长(画外音):我想向部落委员会提交近几天发生的两起谋杀案。

蒙太奇:白天,安娜的尸体被发现。

黎明,莫莉在祈祷。

内景/外景,邦邦咖啡厅的露台,白天警长出现。

此时,莫莉正带她的孩子们吃法式糕点。

插入镜头:莫莉被车送到三里溪。

邦尼卡斯特酋长(画外音):欧塞奇人都惊恐万分。

他们只剩恐惧。

外景,三里溪,白天欧内斯特赶过来。

镇上半数人都在。

邦尼卡斯特酋长(画外音):我会将此事提交部落委员会审议。

莫莉的视角:她走向谋杀现场。

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她。

她低头看到一只木箱从干涸的河床上被拉上来。

邦尼卡斯特酋长(画外音):——请求他们采取任何必要的行动。

欧内斯特搂着莫莉,也在看。

安娜的尸体放在一张用木板临时搭建的桌上。

入殓师特顿:这是你姐姐安娜·布朗吗?

莫莉认出了安娜。

时间切换:他们看着临时的尸检。

黑尔走过来安慰她。

插入镜头:査尔斯·怀特霍恩的尸体被石油工人发现。

他是被枪杀的。

邦尼卡斯特酋长(画外音):这两位部落成员安娜·布朗和查尔斯·怀特霍恩都是被谋杀的。

二人几乎同时被发现,虽然抛尸地点不同。

(切至)内景,圆屋,部落委员会紧急会议,白天邦尼卡斯特酋长(40多岁,欧塞奇人)主持会议。

邦尼卡斯特酋长:调查显示,这两人都在尸体被发现的前几日遇害。

镜头剪切至莫莉,她在旁听。

邦尼卡斯特酋长:安娜·布朗案,由其家人筹资在西区悬赏2000到5000美元,希望将凶手绳之以法。

莫莉·伯克哈特也雇佣了一名私人调查员。

莫莉:是的。

邦尼卡斯特酋长:现在让保罗·雷德格说说。

保罗·雷德格:欧塞奇人获得的巨额财富为其招来觊觎。

觊觎者就是一群秃鹰,从我们这里偷窃,甚至还有人迎娶了我们族的女子。

画面展示:欧内斯特,环顾四周。

邦尼卡斯特酋长:我雇佣了其中一些人。

但我不能肯定他们是否真的在帮助我们。

虽然他们嘴上这么说,其实有些人毫无作为。

这些人游手好闲——白人——就是乌合之众。

插入镜头:凯尔西·莫里森、拜伦·伯克哈特、布莱基·汤普森在照相馆摆姿势(参考年轻黑尔和他牛仔伙伴们的合照)。

回到部落会议。

保罗·雷德格:我们不能依靠郡或州政府官员。

我们需要你们的帮助。

族里的每个成员都要回去好好自理门户。

米妮的鳏夫比尔·史密斯坐在蕾塔身旁。

她安慰着比尔。

邦尼卡斯特酋长:谋杀,我们正在被潜伏在我们内部的白人谋杀。

欧塞奇人己经死了这么多。

比尔·黑尔站起来说——比尔·黑尔:我想再加1000美元悬赏谋杀的相关信息。

也就是说,如果任何人知道任何信息,只管来找我。

你们都认识我,我很容易找到。

邦尼卡斯特酋长:谢谢你,黑尔先生,感谢你对我们的帮助。

我将派麦克布莱德先生前往华盛顿。

保罗·雷德格:赞成。

酋长:巴尼·麦克布莱德先生在吗?

巴尼·麦克布莱德:是的,酋长,我在。

一名男人,巴尼·麦克布莱德(50多岁,白人,娶了欧塞奇女性为妻)站起来。

邦尼卡斯特酋长:麦克布莱德先生,下午好。

第23号决议,巴尼·麦克布莱德将前往华盛顿特区与印第安人事务委员会会面,申请对这些死亡事件进行调查及增加警力。

你接受吗?

巴尼·麦克布莱德:我接受。

(切至)莫莉和欧内斯特散会后。

欧内斯特:这比你一年的年金都多,部落应该负责,而不是你(充满爱意)。

莫莉:反正大部分钱会被皮茨·比蒂扣掉。

(停顿一下)欧内斯特,你认为我很无能吧?

欧内斯特:当然不是(充满爱意)。

莫莉:我们需要让你成为我的监护人。

这样,钱就是咱们自己家的了。

外景,费尔法克斯,家具店/殡仪馆,白天欧内斯特和莫莉在门外等候。

蕾塔挽着比尔·史密斯走过来。

欧内斯特:比尔。

比尔·史密斯:你好,欧内斯特。

欧内斯特:你们在一起了?

比尔·史密斯:米妮死后,蕾塔一直在安慰我。

内景,家具店/殡仪馆后室,白天莫莉和蕾塔站在一个封闭棺椁旁,里面存放着安娜的尸体。

欧内斯特在前门。

欧内斯特:嘿,听着,这人的珠宝就别动了。

入殓师特顿(沙哑):哦,我拿了也没人知道。

欧内斯特:拜托,弗兰克。

这次就别拿了(看着账单)。

掘墓人手套收费10美元,灵车租金25美元。

你按照欧塞奇人收费标准收取我的费用,厚道吗?

入殓师特顿:没有,任何人都是一样的价格。

欧内斯特:麦卡利斯特的整个葬礼费用不超过300美元。

你跟我收2000美元。

入殓师特顿:麦卡利斯特的女儿还很小。

欧内斯特:我要告诉黑尔,你按欧塞奇人收费标准跟我收费。

入殓师特顿:如果你愿意,我可以给你木质棺椁。

欧内斯特:我不想要什么木棺椁。

你就告诉我,你是不是按照欧塞奇人收费标准收我钱的。

入殓师特顿:你妻子甚至还想要一口敞开式的棺材。

欧内斯特:人的脸都毁了,她要敞开式的棺材干嘛?

(继续读账单)25美元装饰费,你这是偷窃。

入殓师特顿:又不是你的钱——多付多少钱都跟你没关系。

我这是劳动所得。

主说种瓜得瓜,种豆得豆。

欧内斯特,播种才能收获。

可你见过欧塞奇人工作吗?

镜头越过蕾塔和莫莉斜摄安放安娜的棺椁。

特写:两姐妹向下看。

内景,大山贸易公司,斯科特·马西斯办公室,白天莫莉和欧内斯特、蕾塔和比尔与斯科特·马西斯(白人,40多岁)坐在一起。

众人一起执行安娜的遗嘱。

斯科特给他们看一本账簿。

斯科特·马西斯(画外音):你姐姐安娜留下的遗产大约10万美元。

财产留给你们母亲莉齐,还有莫莉,还有蕾塔。

斯科特·马西斯:这是安娜最后一次年金收入。

出于尊重,以大山贸易公司的名义,比尔·黑尔决定免收你们手续费。

他把支票交给比尔和欧内斯特。

斯科特·马西斯:(对欧内斯特)现在你是莫莉的监护人。

祝你好运,欧内斯特。

(对莫莉)我听说高个子酋长请了艾米特·米勒吟游表演团在他的生日派对上表演。

你们可以学学他,用这些遗产买上够全城狂欢的肉……斯科特继续嗓喋不休。

莫莉的声音响起。

莫莉(画外音):(欧塞奇语)这个人不值得理会。

外景,费尔法克斯,火车站,白天特写拍摄莫莉和欧内斯特一起穿过拥挤的街道。

欧内斯特在她身边,他挽着她的胳膊。

她的主观视角里出现的是永无止境的白人面孔。

莫莉(画外音):(欧塞奇语)邪恶包围着我的心。

每当我哭泣时,这萦绕我心的邪恶力量便从我眼里流出。

我说邪恶己经消失,但它再次回来。

我封闭自己的心,把善留下。

但仇恨涌上心头……(注2)莫莉在找人。

小商小贩、无业游民、投机分子,从驶来的火车纷纷跳下来。

欧内斯特也在他们中间寻找着。

莫莉(画外音):(欧塞奇语)我的心很冷,我发誓我要杀了那些谋杀我亲人的白人。

其中一个人下了火车,走过来。

他是私家侦探,留着小胡子,名叫威廉·伯恩斯。

威廉·伯恩斯:伯克哈特夫人?

莫莉:是我。

威廉·伯恩斯:比尔·伯恩斯。

我负责破案。

这是我的名片。

他递上名片。

特写:名片上罗列着诸多城市。

威廉·伯恩斯:我的生意遍布纽约、伦敦、巴黎、蒙特利尔、芝加哥、洛杉矶、开罗、柏林、波士顿以及其他任何需要有人来铲除罪恶,让守法公民平安生活的地方。

内景,咖啡厅威廉·伯恩斯在和莫莉谈话,欧内斯特坐在一旁听着。

威廉·伯恩斯:可笑的是,已经两个星期了,治安部门仍然没人去安娜家证实拜伦的说法。

我在拜访时发现了她的鳄鱼皮包。

这说明拜伦没有说谎——他的确把她送回家了。

欧内斯特:我弟弟不是骗子。

威廉·伯恩斯:……你最小的妹妹米妮两年前死于消耗性疾病。

她嫁给了比尔·史密斯。

莫莉:是的。

威廉·伯恩斯:比尔·史密斯现在和你另一个妹妹在一起,蕾塔?

莫莉:是的威廉·伯恩斯:同一个比尔·史密斯,跟两姐妹?

外景,费尔法克斯,白天,闪回比尔和蕾塔·史密斯从弗雷斯警长的办公室出来。

威廉·伯恩斯(画外音):他正忙着自行调查安娜的死因。

比尔和蕾塔在和安娜出事当日曾经接载她的出租车司机交谈。

出租车司机:我们没有直接去那里。

比尔·史密斯:你们去哪儿了?

出租车司机:弗洛勒那边的墓地。

她想看看自己的土地和父亲。

内景,出租车,白天,闪回出租车停在灰马镇的墓地,安娜坐在后座上。

她拿起黑尔给的酒壶,饮下最后一口。

安娜:我不能让爸爸看见我乱飞的头发。

她理了理头发,凑过来说——安娜:你知道吗,我就要有宝宝了。

出租车司机:我的天哪,不知道。

安娜:是真的。

(切至)外景,灰马镇,墓地,闪回安娜跌跌撞撞地穿过墓地,来到父亲的墓碑前,放下几束鲜花。

内景,咖啡馆,接前景回到莫莉、欧内斯特和威廉·伯恩斯。

威廉·伯恩斯:你知道她怀孕了吗?

莫莉没有回答。

内景,台球厅,白天闪前:欧内斯特是黑尔的双面间谍。

欧内斯特:安娜怀孕了。

特写拍摄黑尔在思量这个问题。

黑尔:他提到拜伦?

他提到我了吗?

(停顿一下)确保我们要撇清关系。

外景,雷克斯电影院比尔和蕾塔拜访影院经理,问了一些问题。

人们正在排队。

威廉·伯恩斯(画外音):史密斯可忙了,他在城里到处跟人打听。

他说他很清楚是谁杀了你姐姐,还说等他掌握了证据就会将其公之于众。

特写拍摄:透过某个商店橱窗,拜伦·伯克哈特看着比尔·史密斯进行调查。

内景,咖啡馆,接前景回到欧内斯特和莫莉。

欧内斯特:他发现了什么?

威廉·伯恩斯:具体内容我还不知道。

内景,台球厅,白天黑尔和欧内斯特在台球厅/理发店里小声交谈。

店里半空着。

黑尔:他发现什么?

欧内斯特:还没什么。

我去找布莱基。

黑尔:我们谈过的……欧内斯特:是的。

黑尔:看他会怎么说。

外景,灰马镇,墓地,夜晚一声爆炸。

躲在墓碑后的布莱基和另一个人影跑开。

外景,欧塞奇某处的山洞,白天欧内斯特骑着马来到一个洞穴,向一群歹徒(六七个)打听布莱基。

(切至)内景,洞穴犯罪分子聚集于此,也是罪犯藏匿赃物和躲藏的地方。

欧内斯特和布莱基喝着威士忌。

欧内斯特抚摸着珠宝。

欧内斯特:这些欧塞奇人的坟墓真恶心,又麻烦又脏。

你想赚大钱吗?

不能继续再跟这些麻烦家伙一起干活了。

你得动动脑子,布莱基,好好动脑子。

黑尔觉得我们可以搭档。

比尔·史密斯到处乱说话。

(降低声线)我是说如果有人把比尔·史密斯和蕾塔也干掉,财产就归我丈母娘莉齐了。

她会留给我的孩子们。

干这票很划算。

布莱基·汤普森:为了你。

欧内斯特:是为了大家。

史密斯和蕾塔经常不在家。

你直接守株待兔。

他们一进门,你就搞定他们。

蕾塔有三、四颗钻石和一些耳钉。

比尔·史密斯也有货,他衣服兜里总是装着两三百块现金,你都可以拿走。

我知道,黑尔至少会付你一千美元。

听起来不错吧,布莱基?

布莱基:……欧内斯特:我一直在想,我的别克跑车,你看上的那辆红色的?

不如你开走。

我去报失,能申请保险。

保险金比卖车都多。

算我额外帮你的忙,你知我知。

咱俩都得益。

布莱基·汤普森:你真是个贪婪的犹太人。

欧内斯特:我就是爱钱。

没错,我爱钱如爱妻子一样。

一旦我开始思考钱,自己都控制不住自己。

外景,灰马镇,莉齐/莫莉家,夜晚镜头追随布莱基·汤普森奔跑的身影。

他穿过莫莉家的前院。

卧室窗前,欧内斯特俯视着留在车库里的别克跑车。

他看到布莱基跳进车里,启动,开走。

莫莉被声音惊醒。

儿子“牛仔”詹姆斯睡在她身边。

莫莉:什么声音?

欧内斯特:躺着别动,噪音而己。

浣熊吧……你感觉好些了吗?

比今天早上好点了吗?

莫莉:好点。

欧内斯特:(安抚着她)你只是需要休息。

我告诉你,睡不好觉,什么都做不了。

这是头等大事。

莫莉:我不能再睡了。

欧内斯特:现在,休息,亲爱的。

莫莉:你在哪儿?

欧内斯特:我就在这。

莫莉:你在吗……我都不知道,你是否还爱我……欧内斯特:好了,你什么意思?

莫莉:我需要你的时候,你总不在。

欧内斯特:我在,莫莉。

(亲吻着她,欧塞奇语)我爱你。

莫莉:(欧塞奇语)我也爱你。

欧内斯特抚摸着莫莉。

外景,高速公路,白天欧内斯特的红色轿车和一辆警车停在高速公路边。

布莱基正在草原上奔逃。

警察在追他。

大卫·肖恩(画外音):他们称之为“胰岛素”。

插入镜头:全家福之一莫莉、欧内斯特、伊丽莎白和儿子“牛仔”詹姆斯在拍摄全家福。

(切至)外景,火车站,白天镜头近距离拍摄一个小木箱,它与其他所有大件物品,如人、牲畜、大型沉重的建筑用品箱一起,被从火车上卸下。

镜头跟拍这个由一个年轻白人扛起的小木箱。

大卫·肖恩(画外音):这是从多伦多运来的,价格不菲。

买得起的人不超过五个。

现在还没有正式发售。

但比尔·黑尔为你买来了。

它提取自牛的胰腺……木箱被带到费尔法克斯。

经过银行,上了二楼,经过共济会大厅,进入肖恩兄弟医生的办公室。

内景,肖恩兄弟医生办公室,白天大卫·肖恩和詹姆斯·肖恩医生(白人,40多岁)在办公室里。

詹姆斯·肖恩从小木箱里拿出一瓶注射液。

欧内斯特站在他旁边,神情充满崇敬。

大卫·肖恩(画外音):每周一次。

欧内斯特:这个?

肖恩将针头插入瓶中。

詹姆斯·肖恩:对糖尿病应该……莫莉,病入膏肓。

他们的女儿伊丽莎白在地板上玩耍。

詹姆斯·肖恩(画外音):过去一小时你吃过什么东西吗?

莫莉:没吃。

大卫·肖恩:请把上衣掀起来。

詹姆斯·肖恩:你喝过什么吗?

莫莉:羊奶、热蛋糕。

欧内斯特:(欧塞奇语)还有培根。

伊丽莎白:还有太妃糖。

詹姆斯·肖恩:如果你不停止吃甜食,药也起不了太大作用。

总吃白人食品,会让你失去双脚甚至更糟……他给她打了一针。

欧内斯特帮莫莉穿上衬衫,披上印第安毯子。

詹姆斯·肖恩:注射应该对你有帮助。

大卫·肖恩:如果你愿意,我们可以每周两次,费用不高。

欧内斯特扶起莫莉。

外景,灰马镇,莉齐/莫莉家,白天比尔·黑尔不请自来。

他不停按着喇叭。

欧内斯特望向门外,“牛仔”詹姆斯在他身后。

他们停止在地板上的玩耍。

欧内斯特跑出来。

他注意到黑尔情绪不对。

欧内斯特上了车。

他们驶离。

外景,费尔法克斯,共济会大厅/银行,白天他们停下车,走下来。

欧内斯特跟着黑尔,他们周围一切如常。

内景,共济会大厅,密室,白天黑尔和欧内斯特走进一间密室。

拜伦·伯克哈特在这里等着他们。

欧内斯特:拜伦。

拜伦:哥哥。

黑尔揪住欧内斯特的耳朵,强迫他跪下。

黑尔:跪下。

欧内斯特跪下。

黑尔:你是不是跟布莱基合计,让他偷走你的红跑车骗保?

欧内斯特:我,喂?

是的,叔叔。

黑尔:布莱基因为偷车被抓了。

你本来是去找他做什么的?

欧内斯特:试探一下他对除掉比尔和蕾塔的想法。

黑尔:你自作主张了?

欧内斯特:是的。

黑尔:现在谁来处理比尔·史密斯和他的老婆?

欧内斯特:我不知道。

黑尔:帮我拿过来,拜伦。

拜伦按照指示走过去,取下挂在墙上的桨状拍子(共济会仪式专用桨拍),交给黑尔。

拜伦:手和膝盖,哥哥。

黑尔:我是32级共济会员。

我充满信心、信任与责任。

当初你连走进这个神圣大厅的信心都没有。

那时候你还小。

现在你的行为还幼稚如初。

那你也只能受到孩子般的对待。

欧内斯特被黑尔用桨拍责打。

只第一下就把他打得身体前倾,撞到椅子上。

拜伦把他拉起来,狠狠补了四拳。

黑尔则揪住欧内斯特的头发。

黑尔:你怎么这么蠢?

学学你弟弟,学着点。

起来,坐在那儿。

他们都起身坐定。

黑尔:你要掌控自己的家庭,明白我的意思吗?

欧内斯特:是的,我明白,“王”。

黑尔:你能在家挑起大梁吗?

欧内斯特:……黑尔:她雇了一个私家侦探。

那人四处打探,引来了不少不必要的麻烦。

她还让部落委员会支付巴尼·麦克布莱德去华盛顿的费用。

她是个非常强硬的女人。

这让事情变得麻烦。

欧内斯特:对不起,你知道,她只是固执。

黑尔:欧内斯特,漂亮的孩子,天选之人。

我们什么都不是,我们只是宇宙中的一粒尘埃——甚至连尘埃都不算。

这些人,我爱他们。

但他们会离开,他们的时代结束了,这是命中注定的。

没人比我更有权利。

我很久以前就来这里了,早在挖到石油之前。

突然间,这些人就这样了?

轮到这帮骗子、这帮游手好闲的人?

石油全归他们?

财富都给他们?

都归欧塞奇人,而不是我们?

他们在占我们的便宜。

欧塞奇人拥有石油开采权,我们也有我们的权利。

我拥有这片土地。

它属于我们,欧内斯特。

没什么能阻止注定要发生的事。

财产最终会落到莫莉头上,不是她妈妈、不是蕾塔、不是比尔·史密斯。

现在回家去,好好把持家里的大权。

新闻片:塔尔萨大屠杀片头:塔尔萨陷入火海!

我们看到黑尔、默特尔和威利在看新闻。

镜头对准黑尔。

内景,肖恩兄弟办公室,白天亨利·罗恩正在接受两位肖恩医生的检查。

詹姆斯·肖恩:感觉怎么样,亨利?

亨利·罗恩:很好,但有时我会感到悲伤。

詹姆斯·肖恩:这不属于身体健康范畴。

黑尔:他很健康。

大卫·肖恩:没错,比尔。

你还想干嘛,难道想杀了这个印第安人不成?

黑尔:是的。

不、不,当然不是。

他需要上保险,现在就是走个形式。

亨利·罗恩:我的忧郁症该怎么办?

詹姆斯·肖恩:喝一点威士忌会有帮助。

亨利·罗恩穿衣服时,肖恩兄弟与黑尔交谈。

詹姆斯·肖恩:我不知道,比尔。

这样做不太好。

这样不合适,比尔。

黑尔:他欠我很多钱。

内景,肖恩兄弟办公室外的走廊楼梯下有一名年轻女人,名叫珀尔。

她是亨利的朋友,在等他。

亨利·罗恩:比尔,我的财务监护人不批我的费用。

黑尔:你需要什么?

亨利·罗恩:我想买点烈性私酒。

珀尔:好了,亨利,我们走吧。

众人都没搭理她。

黑尔:不,亨利,你不需要。

酒会害了你。

亨利·罗恩:连医生都说我该来点。

黑尔:别理他。

他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亨利·罗恩:叔叔,我妻子跟罗伊·邦奇搞上了。

黑尔:你身边女人多得是,亨利。

要安于现状,别做傻事。

亨利·罗恩:我想自残。

黑尔:不,不要再伤害自己了。

这不是男人该走的路。

亨利·罗恩:男人该得到属于他的东西,他们却不批准。

妻子也该给予她男人尊重。

我不想再在这里待下去。

我觉得羞愧……作为印第安人,我要酒,再给我一把枪。

黑尔:亨利,赶紧走吧。

跟珀尔好好享受生活,别做傻事。

亨利离开了。

黑尔:(在身后呼唤罗恩)我需要你,我的朋友。

内景,灰马镇,莉齐/莫莉家莫莉的卧室,白天特写拍摄,莫莉在听着什么。

她独自一人,在里屋等待接受治疗。

我们听到房间外有动静,脚步声和洗牌声。

门开了,欧内斯特把肖恩兄弟带进来。

我们通过莫莉的视线看到了这一切。

她坚定、多疑地注视着房间里每个人的一举一动。

无声的场景。

他们准备好胰岛素针。

莫莉用英语/欧塞奇语混杂着对欧内斯特说——莫莉:今天不行,让他们走。

欧内斯特:怎么了?

莫莉:我今天不想打针。

欧内斯特:他们是医生。

莫莉:今天不行。

欧内斯特:是肖恩兄弟,他们是医生。

莫莉:把他们赶走。

特写:欧内斯特犹豫着、思考着,然后——欧内斯特:伙计们,帮个忙,能出去一下吗?

我跟我妻子说句话。

他们离开了。

莫莉对欧内斯特说——莫莉:我不喜欢他们。

我不相信他们。

欧内斯特:你不是医生。

我们需要注射器和胰岛素。

不然怎么办,莫莉?

莫莉:你给我打。

我不要他们,把他们赶走。

欧内斯特想了想,走出去。

门廊上,孩子们也都站在这里。

欧内斯特:伙计们,给我吧。

我来打。

詹姆斯·肖恩:你来打针?

欧内斯特:是的。

大卫·肖恩:哦,欧内斯特,比尔·黑尔委托我们照顾她——欧内斯特:(打断)我知道,我知道。

把那个给我,然后走吧。

大卫·肖恩:我们还是得收取你这次的费用。

詹姆斯·肖恩:我们大老远跑来,汽油钱、时间。

欧内斯特:你们要抢劫吗?

胰岛素是格罗弗·克里普斯给我的。

他抓起胰岛素盒子,回到屋里。

孩子们跟在他后面。

屋内:欧内斯特对莫莉说——欧内斯特:是你让我把医生赶走的。

他们才是医生。

你是医生吗?

我是医生吗?

愚蠢顽固的婊子,该让他们做自己的工作。

莫莉:(欧塞奇语)打吧。

欧内斯特情绪平静一点,坐下,把胰岛素计管准备好。

她掀起上衣,欧内斯特帮她注射胰岛素。

莫莉:(欧塞奇语)我们不需要他们。

欧内斯特:所以我成了你的医生、护士。

天知道还是什么。

莫莉:这样不好,这样没任何帮助。

欧内斯特:(拿着药瓶)这是新药。

“王”黑尔送来的。

全世界只有五个人有机会用。

试一下,也许能好。

用你那全知全能的印第安思维想想,难道有人要害你吗?

莫莉:……欧内斯特:你不说点什么吗?

(爱抚她)我会照顾你,只要我在,没人能伤害你。

内景,罗伊·邦奇肉店,白天罗恩用一根棍子敲在罗伊·邦奇(白人,正在灌香肠)的后脑勺上。

亨利·罗恩:别缠着我妻子!

亨利的妻子玛丽·罗恩冲进来,把他们分开。

罗伊·邦奇:我没做对不起你的事。

内景,费尔法克斯,银行,白天银行大门打开。

银行经理让比尔和欧内斯特进来。

珀尔就在银行经理身边。

银行经理:他在那边。

珀尔跟着黑尔和欧内斯特。

亨利·罗恩(画外音):我已经厌倦了向朋友借钱。

我自己有钱。

亨利站在那里对银行职员大喊大叫。

亨利·罗恩:谁需要别人来决定如何花自己的钱?

我已经厌倦了来这里乞讨!

(不停用欧塞奇语咒骂。

)黑尔抓住他。

黑尔:亨利,亨利。

我告诉过你别做傻事。

你打了罗伊·邦奇。

亨利·罗恩:我打倒他了,黑尔。

我打倒他了。

黑尔:冷静点,来吧,让我们离开。

黑尔和欧内斯特扶着几乎要倒下的罗恩。

黑尔把罗恩交给欧内斯特和珀尔。

他们把他带到门口。

黑尔转身告诫银行里的每个人。

黑尔:他需要帮助。

这时候,你们却让他倒在这里?

你们就这样对待一个处于绝境中的人。

你们该感到羞愧。

内景,黑尔的牧场,客厅,片刻后黑尔和欧内斯特扶着罗恩,让他躺在地板上。

欧内斯特:你为什么要照顾他?

黑尔:他有忧郁症。

你知道他去年的事吧?

他们把他放在地板上,喘着粗气。

欧内斯特点头,表示知道。

黑尔:我照顾他,是因为他是我最好的朋友,也是我的邻居。

他欠我钱。

按照保单规定,我可以从他的保险金里拿到5万美元抵他的欠款。

如果他在年底前自杀,我就拿不到钱了。

所以他至少需要再活一年……我甚至还有机会继承一部分他的人头分配权。

(切至)欧内斯特和黑尔坐在隔壁房间,喝着酒。

黑尔:你应该知道,莫莉的第一任丈夫就是那个男人,躺在地板上的那个。

她没告诉过你?

欧内斯特:没有。

黑尔:欧塞奇人不离婚。

欧内斯特:那她跟他还是在婚姻里?

黑尔:不,不,那是以前的风俗。

那时候他们只有十五岁。

现在都过去了。

欧内斯特:她骗我?

黑尔:她对你怎么样?

欧内斯特:她是个好人。

黑尔:所以,之前发生的事都无所谓了。

欧内斯特:她不可能骗我。

黑尔:让她保留自己的秘密。

这样你也可以有你的秘密。

内景,灰马镇,莉齐/莫莉家,夏屋,白天莫莉和母亲莉齐坐在一起。

莉齐在夏屋的地板上铺了一张床。

莫莉帮她梳理头发。

她离死亡越来越近。

蕾塔走进来。

伊丽莎白和“牛仔”詹姆斯也在。

远处,肖恩兄弟一边收起他们的医疗用具,一边四处窥探着转身离去。

莉齐死了,眼睛睁得大大的,一动不动。

莫莉/蕾塔在身旁守着她。

(切至)内景,夏屋,祖先在场这里没有别人,除了莉齐的先人,他们是一名战士、莉齐的母亲,莉齐的父亲。

他们来带她上天堂。

莉齐起身,和他们一起离开。

她回头看了一眼。

回到现在的夏屋。

黑尔和欧内斯特安慰着莫莉和孩子们。

外景,灰马镇,莉齐/莫莉家,清晨莫莉、蕾塔和众亲戚站在门廊上,为莉齐恸哭。

外景,灰马镇,墓地,白天莉齐的葬礼。

一大群人聚集在墓地。

祭司站在一旁,传统的祭祀领袖正在为她祈福。

传统祭祀领袖:(欧塞奇语)现在是正午时分。

太阳即我们的袓父,悬在天空最高处。

天堂之门己为灵魂打开,通向下一个世界。

太阳西行,为旅程扫清障碍。

准备的食物是一种祝福。

现在,让我们一同为莉齐祈祷,愿她进入下一个世界,加入那些等待着她的人们。

传统祭祀领袖结束祝福,走向家人。

他扶着伊丽莎白从莉齐的灵柩上走过。

哀悼者中有欧内斯特、黑尔和拜伦。

一盒食物被放在棺椁的顶部,棺椁缓缓放下。

内景,共济会大厅,夜晚黑尔和他的六位共济会兄弟正在举行仪式。

七人站在高高的烛台后。

烛台上的蜡烛火焰与他们胸口齐高。

房间里没有其他灯光。

蜡烛摆放呈V字形,指向房间的东侧。

两根蜡烛己经熄灭。

司库皮茨·比蒂:他纯洁而崇高的教诲是为了确保人类的幸福。

众人却不认识他,还将他处死。

司库用手指熄灭了第三根蜡烛。

外景,灰马镇,莉齐/莫莉家,黄昏莫莉和女儿伊丽莎白在为逝去的亲人祈祷。

莫莉把莉齐的梳子放进闪闪发光的溪水中。

回到共济会大厅。

六根蜡烛己熄灭,只剩下一根。

工师(黑尔):前一天还是客人,第二天就无家可归。

来日无栖身之所!

你的朋友己死,你的恩人己逝!

哀悼、悲叹,高呼“我们悲呼”!

因为邪恶胜利了,真理消失了。

无知熄灭了哲性之光!

他用手指熄灭了最后一点光亮。

外景,灰马镇,莉齐/莫莉家莫莉和伊丽莎白走回了家。

格拉默纪念墙,白天特写拍摄蓝丝带、奖杯、照片和纪念品,全是一位著名牛仔在套索、公牛骑术等职业生涯中的收获。

他就是亨利·格拉默——一位电影明星,同时还经营着一家酒厂他也是欧塞奇地区最大的私酒供应商。

黑尔(画外音):看看这蓝色,就像大海一般!

那个是纯金的吗?

亨利·格拉默(画外音):这可比黄金更好——外景,格拉默酒厂生产中的酒厂。

黑尔和欧内斯特来拜访格拉默。

欧内斯特看到,黑尔待格拉默如儿子和摇滚巨星一般。

亨利·格拉默:——这都是对我的认可。

黑尔:(对欧内斯特)这个人知道作为人上人的感觉。

时间切换:他们都在桌旁喝酒。

黑尔:亨利,我想要的是能做事的人,要能同时解决一个老人和他的印第安妻子的人。

我不想随便找一个人,因为这件事一定得做好。

我需要两个人一起被干掉,所以不能用下毒的威士忌,要用其他万无一失的方法。

格拉默叫来约翰·拉姆齐(50多岁,牧场工人,白人,身材瘦小)。

格拉默递给他一瓶酒。

亨利·格拉默:约翰,把这个帮我藏好,别让玛姬看见。

拉姆齐接过瓶子。

拉姆齐:现在她可是到处留意,亨利。

上次她就抓到我了。

亨利·格拉默:把它给我!

拉姆齐回到酒厂亨利·格拉默(继续):要个不听我话的男人有什么用呢?

(停顿)他转向黑尔。

亨利·格拉默(继续):你为什么不跟布莱基·汤普森说?

欧内斯特:他进监狱了——黑尔(打断):——因为一个愚蠢的举动,偷车诈骗保险金。

亨利·格拉默:真倒霉。

凯尔西·莫里森呢?

黑尔:现在对我来说,凯尔西不能用……欧内斯特:上次听到消息,说他去墨西哥了。

那就找迪克·格雷格。

亨利·格拉默:不行,他在阿肯色州被通缉,在堪萨斯州也被通缉。

他现在只能躲着不露面。

你需要的是真正的抢劫犯,如果想要保证同时把两个人都炸死。

我想那就只有阿萨·科比。

嘿,约翰,阿萨·科比最近在哪儿?

拉姆齐:我不知道,他大概躲在自己的老窝里吧。

闪回:内景,俄克拉荷马州某地银行,白天阿萨·科比放好炸药,从银行金库里跑出来,跳过柜台做掩体,躲好。

保险库爆炸。

钞票如雨点般落下,其中一些落在燃烧着的火焰里……亨利·格拉默(画外音):这才是你要找的人。

牧场,餐桌,夜晚黑尔、默特尔、威利、欧内斯特和莫莉坐在餐桌旁。

莫莉:皮茨·比蒂正在请三K党帮助寻找杀害安娜的凶手。

他说,他们要把那些没有作为的人赶走。

黑尔:嗯,皮茨和他的三K党试图掌控这里。

但他们没能力。

这是警察的工作,该让警察去干。

我非常不赞成三K党的所作所为。

莫莉,他们太渴望权力。

莫莉:难道还有别人吗?

我们试过请巴尼·麦克布莱德。

内景,糜鹿俱乐部,晚上巴尼·麦克布莱德收到一封电报并阅读着。

电报:“要特别小心,完”。

麦克布莱德偷偷环顾四周,戴上帽子,走出俱乐部。

插入镜头:外景,华盛顿特区麋鹿俱乐部,晚上巴尼·麦克布莱德刚走出倶乐部。

有人突然抓住他,用麻袋套住他的头……内景,黑尔的牧场,餐桌,接前景特与拍摄莫莉。

莫莉:我雇了一名私家侦探。

插入镜头:内景,费尔法克斯,寄宿公寓,夜晚私家侦探威廉·伯恩斯走向二楼的房间。

拜伦·伯克哈特和另一个家伙在走廊里等着。

当伯恩斯打开房门时,他们把他推了进去。

此时,里面等着的第三个人将他打得不省人事。

欧内斯特从暗处走出。

他翻开伯恩斯的口袋,从钱包里掏出钱。

特写:他钱包里的名片随之纷飞而散,“开罗”“洛杉矶”“纽约”“柏林”……内景,黑尔的牧场,餐桌,接前景黑尔:你给他钱了?

莫莉:给了。

黑尔:他跑了,是吗?

欧内斯特,他跑了?

欧内斯特:好像是的,“王”。

黑尔:对于如何花莫莉的钱,你应该更小心,欧内斯特。

你刚买了一个农场。

以后再买农场之前,先跟我商量一下。

欧内斯特:我会的,“王”。

黑尔:(对莫莉)你今晚有点不一样,莫莉。

怎么了?

欧内斯特:莫莉坏孕了。

停顿,然后——欧内斯特(继续):我们有个好消息,莫莉要有孩子了,“王”。

莫莉怀孕了。

黑尔:真的吗?

莫莉:是的。

特写拍摄黑尔,他看向欧内斯特,再看回莫莉。

黑尔:祝福你们,祝福你们的家。

默特尔和威利高兴得跳起来,过来拥抱着、亲吻着。

欧内斯特看向黑尔。

插入镜头:外景,华盛顿特区麋鹿俱乐部外的小巷,早晨巴尼·麦克布莱德被人用袋子套住头部,身中二十多刀。

他的头骨被打碎。

(切至)内景,黑尔的牧场,夜晚,接前景在他们身后,亨利·罗恩走进来。

默特尔:亨利,哦,快进来。

我们刚知道一个好消息,莫莉又怀孕了!

亨利·罗恩看起来有些不安。

他走近莫莉,向她表示祝贺。

黑尔来到亨利·罗恩身边。

黑尔:怎么了,亨利?

亨利·罗恩:抱歉打扰,叔叔。

我想和你说几句话,求你了。

黑尔:当然,你等我一下。

坐到那边去,等我一会儿。

特写:欧内斯特看着莫莉和亨利……内景,黑尔的牧场,图书馆,稍后黑尔和欧内斯特在火炉旁。

黑尔:她病成这样,你还跟她……?

是你有什么变态需求吗?

简直感情用事。

欧内斯特:我的确感情用事了。

黑尔:上帝保佑你和孩子。

她会得到所需的照顾。

特写拍摄欧内斯特看着亨利·罗恩。

欧内斯特:第一任丈夫?

你觉得他想从这个家分一杯羹吗?

分莫莉的人头分配权?

黑尔:只有当法律认定他们的婚姻有效……我不会冒险的,我盯着这事呢。

我一定会盯着。

欧内斯特感到了威胁。

外景,格拉默酒厂,冬日清晨欧内斯特和拉姆齐在一起。

欧内斯特:拉姆齐,我知道你的生活很糟糕。

你有很多孩子,听说有七八个?

约翰·拉姆齐:是的,我有一大堆孩子。

欧内斯特:我有个工作能帮你摆脱困境。

比尔·黑尔,也就是“王”,想知道你是否想找份工作,把某人干掉?

约翰·拉姆齐:我可不干这种事,我做不来。

欧内斯特:是个印第安人。

约翰·拉姆齐:那就另当别论了。

欧内斯特:你认识亨利·罗恩吗?

约翰·拉姆齐:我不认识。

欧内斯特:你觉得怎么样?

长时间停顿。

欧内斯特:我现在就带你去买一辆跑车,这样你就可以开车去为他做这些事,不会招眼。

那个印第安人本来就有忧郁症。

黑尔说他已经自杀过两次了,只需要弄得像他自己干的就行,给他头上来一下,明白吗?

外景,费尔法克斯,老夫人咖啡馆,白天游行。

灰马镇参战士兵母亲队伍、球队,以及大群的孩子们都在大街上。

欧内斯特和约翰·拉姆齐横穿过街道。

正在街上游行的是当地三K党的队伍。

皮茨·比蒂领队。

他身着黑袍,头戴兜帽,趾高气扬地走在前面。

欧内斯特:嘿,皮茨,气色不错!

皮茨·比蒂:嘿,欧内斯特!

我们看到欧内斯特和拉姆齐走进咖啡馆。

拉姆齐(画外音):欧内斯特让我去费尔法克斯的一家餐馆,到那里见见所说的印第安人。

他坐在我旁边。

我闻到他嘴里浓重的威士忌酒味。

透过前窗,我们看到拉姆齐被介绍给亨利·罗恩。

他正坐在吧台前用餐。

三人都在吧台前坐下。

(切至)外景,油井空旷的天空。

一个浑身油污的石油工人轮廓。

然后是另一个同样满身油污的石油工人望向远方。

(切至)外景,牧场拉姆齐的车停在远处。

拉姆齐和罗恩在废弃的油井处找到一个酒壶。

拉姆齐(画外音):我告诉他,我可以卖给他一些。

我让他在索尔·史密斯牧场外的路边等我。

大约十点钟,我会去见他,把威士忌给他。

接前景:一群石油工人眺望着远处的拉姆齐和罗恩。

两人坐在汽车脚踏板上喝酒。

不祥感油然而生,工人们别过身去。

(切至)内景,麦基太太的地下酒吧罗恩、拉姆齐、麦基太太和一名妓女在一起喝酒。

罗恩搂着妓女。

她正从一块巨大的可卡因上切割着(没有吸食)。

拉姆齐(画外音):后来,我碰见那个印第安人好几次。

我们挺合得来。

他的经历其实还挺值得尊敬。

有时我们会一起去麦基太太店里。

麦基太太:所以是从他那里买来的。

想象一下,什么样的警长会到处贩卖可卡因?

拉姆齐(画外音):像这样有一段时间了。

一天,我终于鼓起勇气,想一次性了结这事。

一切顺利。

我告诉印第安人,我弄了一壶酒和几个姑娘,让他跟我在史密斯牧场边上见面。

他们开始喝酒。

外景,田野,白天罗恩和拉姆齐在索尔·史密斯牧场的秘密藏匿点。

罗恩坐在一辆车里的驾驶座上。

拉姆齐拿着酒壶,走过来递给罗恩。

拉姆齐鼓起勇气,绕过车头。

然后从车后兜回来,站在脚踏板上,朝正在喝酒的亨利·罗恩后脑勺开了一枪。

约翰·拉姆齐向自己的车走去。

内景,费尔法克斯,台球厅,白天约翰·拉姆齐摇摇晃晃地走进台球厅,目光呆滞。

他看到欧内斯特跟儿子“牛仔”詹姆斯在一起。

欧内斯特在公用电话亭处追上拉姆齐。

内景,台球厅,电话亭,此刻约翰·拉姆齐:黑尔在哪里?

欧内斯特:我不知道,波哈斯卡(Pawhuska)。

约翰·拉姆齐:告诉他完事了。

欧内斯特:你在哪里下的手?

约翰·拉姆齐:就在索尔·史密斯牧场外面的小路上,就这样。

我把枪给你。

约翰·拉姆齐把枪递给欧内斯特。

然后走了。

插入照片的镜头:画面上是亨利·罗恩和莫莉的欧塞奇传统婚礼,大概在1902年。

他们还都是青少年。

我们听到欧内斯特的声音。

欧内斯特:亨利·罗恩死了。

内景,灰马镇,莉齐/莫莉家,白天莫莉明显怀有身孕,走进屋子。

特写:莫莉的反应。

欧内斯特仔细观察她的反应,审视着。

莫莉:他自杀了?

欧内斯特:不知道。

莫莉:他总是很悲伤,总是这样。

欧内斯特:你了解他?

莫莉:从小就认识。

我觉得他妻子对他不忠。

你叔叔知道吗?

他们是朋友。

欧内斯特:知道。

莫莉:他不会是被谋杀的吧?

欧内斯特:不是。

莫莉:他去年自杀过,你知道吗?

欧内斯特点头。

莫莉:他是被谋杀的,还是自杀,你知道吗?

欧内斯特:罗伊·邦奇曾经到处说想杀了他。

不过他有他妻子管着呢。

你也别多想,也许他是自杀的,就像你说的那样。

我不知道。

莫莉看了看,然后走进自己的房间,关上门。

外景,黑尔的牧场,黄昏欧内斯特在黑尔牧场外的车里等着。

黑尔愤怒地冲出家门,向汽车走去。

黑尔:我告诉过你,要在前额动手。

欧内斯特: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不按要求动手。

黑尔:他为什么要那么做?

欧内斯特:我不知道,反正我都告诉过他的。

外景,费尔法克斯,欧内斯特的车驾驶中,夜晚欧内斯特和黑尔一边行车一边争吵。

黑尔:你跟他说明白了吗?

我怎么知道你跟他说的对不对?

欧内斯特:我现在就把他叫来,让他当面告诉你,我没有错。

是他的错。

他是个懦夫,不敢按你说的那样做。

我向你保证,我以我孩子的名义。

黑尔:别这样,冷静,没有解决不了的问题。

现在谋杀太多了。

别用自己孩子的名义发誓,那让你看起来很愚蠢。

欧内斯特:我不愚蠢,因为我没错。

约翰·拉姆齐是你的人。

他是个笨蛋,而且他没胆量当面开枪。

我会找到他,让他亲自告诉你。

黑尔:冷静,冷静下来,孩子……黄昏时分,当他们接近费尔法克斯中心时,他们看到了——欧内斯特:是什么……费尔法克斯住宅区被一串串白色灯光点亮。

到处都亮着。

这就是所谓的“恐怖之灯”。

欧内斯特:这是什么?

黑尔:(也看到了)他们在点灯,想驱赶谋杀。

我们看到一个欧塞奇家庭在收拾行李,准备离开。

当他们看到汽车经过时,都下意识地出于恐惧而紧张。

黑尔和欧内斯特继续开车四处寻找着什么,寻找,寻找……黑尔:他在那里。

开慢点,就这儿。

镜头俯摄主街:欧内斯特把车停在路边。

罗伊·邦奇和朋友们坐在长椅上。

黑尔:罗伊。

罗伊·邦奇:比尔。

黑尔: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我之前就告诉过你,你应该离开这里。

警方会起诉你,你是嫌疑人。

罗伊·邦奇:如果我跑了,就是承认自己有罪。

但我没有什么好怕的。

黑尔:如果你不跑,你就要为此坐牢,无论是不是你干的。

作为朋友,我可是好心提醒你。

罗伊·邦奇:谢谢你,比尔。

黑尔:你应该跑。

罗伊·邦奇:谢谢你,比尔。

但我想我不会,而且你也不是我的朋友。

我会待在费尔法克斯。

欧内斯特开车走了。

外景,费尔法克斯,比尔和蕾塔·史密斯家,夜晚比尔·史密斯的枪。

史密斯从前门进来。

天色漆黑。

他慢慢向前走,环顾四周,然后向下看,看到一只死狗。

插入镜头:全家福之二莫莉、欧内斯特、伊丽莎白、“牛仔”詹姆斯和小安娜在一起的全家福。

外景,灰马镇,印第安村落,茅草亭,日出几个月后。

莫莉和欧内斯特带着他们刚出生的孩子小安娜。

与之前的婴儿命名仪式相比,这一次的欧塞奇族人明显少了很多。

伊丽莎白、“牛仔”詹姆斯、黑尔、比尔·史密斯、蕾塔、伯克哈特兄弟和比格哈特家族的亲戚们都在。

赐名者将为小安娜赐欧塞奇名字,并将她展示给聚会者。

时间切换:贝尔萨·比格哈特向婴儿赐名者奉上一条印第安毛毯,并披在他身上。

莫莉在一旁看着。

围绕在她周围的所有面孔不是白人就是欧塞奇人。

在莫莉的耳边,我们听到——蕾塔(画外音):这是什么消耗性疾病,莫莉?

米妮死于这种病,妈妈也死在这上面,安娜中了枪,欧塞奇身份简直让我们成了活靶子。

内景,费尔法克斯,比尔和蕾塔·史密斯家,夜晚年轻的白人仆人,内蒂·伯克希尔(20多岁)为他们服务,正在收拾饭后的餐桌。

蕾塔:(秘密地)我会保护你。

我改了遗嘱。

莫莉:你逃不开即将发生的事,蕾塔。

如果他们想算计我们……蕾塔:是的,我知道,但你为什么要帮他们?

莫莉:帮谁?

蕾塔:做这些事的人,杀了人的人。

有时我觉得有人在你身上下了药。

你被照顾得怎么样,莫莉?

莫莉:我有欧内斯特和孩子们。

欧内斯特把我照顾得很好。

蕾塔:我不想再这么害怕下去。

为什么不离开呢?

去科罗拉多的斯普林斯。

我们为什么非要留在这里?

莫莉:这里是我们的家。

蕾塔看向另一个房间,欧内斯特和比尔都在那边,然后她又回头看了看莫莉。

欧内斯特转过头,一瞬间遇到了蕾塔的视线。

比尔·史密斯:你和莫莉现在也住在城里?

欧内斯特:是的,大多数时间都是。

我们现在住这。

(停顿)你的家真不错。

比尔·史密斯:是的,肖恩兄弟打折卖给我们一些不错的东西。

(停顿)虽然没你们买的那么好,但也够我们用。

欧内斯特:莫莉喜欢美好的事物。

比尔·史密斯:不如你那么喜欢……欧内斯特瞪着他。

比尔·史密斯:要喝点什么吗?

欧内斯特:你有什么?

比尔·史密斯:什么也没有。

欧内斯特:那你干嘛问我?

比尔·史密斯:你看起来很紧张。

欧内斯特:我没紧张。

我不太喜欢和你说话,比尔,就是这样。

比尔·史密斯:我做了什么让你不高兴,欧内斯特?

欧内斯特:你这个人就让我心烦。

比尔·史密斯:那我就无能为力了。

欧内斯特:你是没办法。

比尔·史密斯:你想杀了我。

也许是你兄弟动手。

欧内斯特:你活久一点,我总有机会对付你,比尔……比尔·史密斯:你要自己动手?

外景/内景,黑尔的牧场,黄昏我们透过窗户看到屋内有人。

内景,肖恩兄弟办公室,同一时刻默特尔·黑尔正在办公桌前和詹姆斯·肖恩通话。

詹姆斯·肖恩:默特尔?

默特尔:把你值钱的家具从这搬走。

詹姆斯·肖恩:好的。

外景,费尔法克斯,莫莉家,白天欧内斯特和“牛仔”詹姆斯在前院玩耍。

其他邻居家的孩子也都在自家院子/街上玩耍。

欧内斯特听到喇叭声,一遍又一遍。

他转过身,看到比尔·黑尔和亨利·格拉默在车里。

欧内斯特:没事吧?

比尔·黑尔:我要去沃斯堡参加家畜展览会,所以我要你去找阿萨·科比,告诉他办史密斯那事的时间到了。

欧内斯特:……比尔·黑尔:你听见我的话了吗?

欧内斯特:我不认识他。

我不知道在哪里能找到阿萨·科比。

他住在哪里?

比尔·黑尔:(对格拉默)他在哪里可以找到阿萨?

亨利·格拉默:去找约翰·拉姆齐,他会知道。

比尔·黑尔:明白吗?

找到约翰·拉姆齐。

让拉姆齐告诉阿萨是时候了。

我要去沃斯堡。

欧内斯特眼神发直……比尔·黑尔(继续):给我一个你明白了的眼神。

欧内斯特:是的,我明白。

我会找到拉姆齐,告诉他。

黑尔开车离开。

特写拍摄欧内斯特。

外景,费尔法克斯,大街欧内斯特找到约翰·拉姆齐。

欧内斯特:黑尔要你去找阿萨·科比。

让他搞定比尔和蕾塔。

约翰·拉姆齐:我现在不能去,我妻子病了。

欧内斯特:我妻子也病了。

告诉她,你得去格拉默家喝点威士忌,然后去找阿萨,告诉他处理比尔和蕾塔。

约翰·拉姆齐:你为什么不去?

为什么总是让别人做你的工作?

欧内斯特:我不认识阿萨·科比。

我没法做,我甚至都不知道他长什么样。

对不起。

约翰·拉姆齐:好吧,我稍后再去。

欧内斯特:你知道,有些事情应该马上去做。

你明白吗?

必须马上做。

约翰·拉姆齐:你太咄咄逼人了,欧内斯特。

稍后我会去,现在我得去工作。

他们分道扬镳。

内景,寄宿公寓约翰·拉姆齐从公寓员工身边走过,找到一扇门。

他敲了敲门。

约翰·拉姆齐:阿萨?

阿萨?

阿萨·科比:谁?

约翰·拉姆齐:我是约翰,别开枪。

阿萨·科比:进来吧。

约翰·拉姆齐走进屋。

阿萨·科比:你好,约翰。

约翰·拉姆齐:你准备好炸药了吗?

是时候干活了。

内景,费尔法克斯,莫莉家,傍晚/夜晚欧内斯特从楼梯往下看,看到刚从外面走进来的莫莉。

二人用欧塞奇语/英语混杂交谈。

欧内斯特:你去哪儿了(充满爱意)?

你该在家待着。

莫莉:我去蕾塔家了。

“牛仔”詹姆斯的耳朵痛。

欧内斯特:又疼了?

莫莉:我不在的时候,比尔对她不好。

欧内斯特:那是她的问题,不是你的。

莫莉:你说话简直跟你叔叔一样。

欧内斯特:听着,莫莉,我不希望你出去,外面太乱了。

莫莉:我知道,我只是去妹妹家。

欧内斯特:你和孩子都该留在家里。

莫莉:伊丽莎白还要上学。

我也要见家人。

欧内斯特:除非万不得己,我不想让你出去。

时间切换:莫莉在床上熟睡。

欧内斯特在她旁边,半睡半醒。

爆炸发生。

一颗炸弹爆炸把整个小镇的居民都震醒。

冲击波摇晃着房屋……莫莉走向窗户。

欧内斯特跟在后面。

莫莉:我觉得是佩里·金的房子。

欧内斯特穿上裤子下楼。

莫莉在后面慢慢向孩子们的位置移动。

大女儿伊丽莎白看到母亲踉跄着走下楼。

薇拉惊慌失措地去扶莫莉。

莫莉:(欧塞奇语)去看看小安娜。

薇拉把小安娜、伊丽莎白和“牛仔”詹姆斯一个个叫起来。

莫莉来到楼下,把所有孩子都聚集在一起。

外景,街道,夜晚欧内斯特走向爆炸现场。

人们都醒了,尖叫着冲向爆炸点。

人们:那是比尔·史密斯的房子。

那是比尔和蕾塔的房子!

特写:欧内斯特到达爆炸现场。

比尔和蕾塔的房子被炸成一个巨大的深洞。

人们试图抢救,在一片狼藉的地面挖掘着。

欧内斯特在一片废墟中徘徊、震惊。

欧内斯特:着火了。

他们发现比尔·史密斯还活着。

他尖叫、呻吟。

比尔·史密斯:给我一枪。

他们发现蕾塔的尸体。

当他们抬起她时,她的一块头皮耷拉下来。

人们:内蒂还在里面。

内蒂·伯克希尔在屋里。

他们四处寻找内蒂。

一辆救护车驶来,入殓师特顿冲上来,把他们推到救护车上。

特顿:大山公司在这里。

退后,把他们推到车上去。

比尔·史密斯被抬上担架,陪同他的是肖恩兄弟。

他们经过欧内斯特时,欧内斯特呆若木鸡。

比尔·史密斯:我知道是谁干的,我知道是谁干的。

欧内斯特和肖恩兄弟交换了一下眼神。

欧内斯特:(震惊)着火了、着火了。

特写:欧内斯特转身走开。

他回到房子里。

有声音传来,我们看到莫莉和孩子们在等待欧内斯特。

她的一段内心独白再次响起。

莫莉(画外音):我封闭自己的心,把善留下。

但仇恨涌上心头。

我的心很冷,我发誓我要杀了那些谋杀我亲人的白人。

特写:欧内斯特回来告诉她,那是蕾塔的房子。

(切至)外景,牲畜展,沃斯堡,此刻此时此刻,在沃斯堡的一场牲畜展上,马匹、公牛、骑术、竞技。

黑尔和亨利·格拉默在这里。

他们有不在场证明。

我们看到亨利·格拉默在签名并与狂热的粉丝合影。

比尔·黑尔挤到旁边一同拍照。

(切至)外景,费尔法克斯,白天无人机镜头拍摄:地面上的巨坑就是比尔和蕾塔的家。

到处都是残垣断壁。

众人忙于清理。

孩子们在玩耍。

邻人们都怒火中烧。

比尔·黑尔和亨利·格拉默开车回来。

亨利·格拉默:炸药放得太多了。

黑尔下车看了看受损情况。

皮茨·比蒂在那里。

皮茨·比蒂:知道吗,你太自以为是了,比尔。

黑尔向前走,不小心踢到了一只残肢。

皮茨·比蒂:是内蒂。

他们正在找她尸体的碎片。

黑尔看着他。

内景,皮茨·比蒂办公室,白天皮茨·比蒂和莫莉在办公室里。

莫莉:莫莉·伯克哈特,非独立行为人,分配号285。

皮茨·比蒂:你想要300美元去华盛顿特区?

莫莉:是的。

皮茨·比蒂:对生病的女人来说,长程旅行是很难的。

莫莉,之前欧内斯特给你做监护人时,干得并不好吧?

现在我重新行使你监护人的职责,我不能批准你花钱去做这样的旅行。

莫莉,这对你和你的孩子们都不好,是一种巨大的伤害。

莫莉:(欧塞奇语)我想现在就走,我活不了多久了。

外景,费尔法克斯,火车站台,早晨欧塞奇代表团正启程前往华盛顿特区。

欧内斯特扶着莫莉走向火车的台阶。

代表团另一名成员把她扶上火车。

她向欧内斯特和孩子们挥手告别。

莫莉(画外音):邪恶包围着我的心……外景,华盛顿特区,政府大楼,白天柯立芝总统和欧塞奇部落代表的合影。

莫莉站在总统旁边。

拍照完毕,柯立芝总统意欲离开。

莫莉和部落翻译赶紧叫住他。

莫莉:总统先生,请派人帮助我们。

欧塞奇发生了多起谋杀案。

警方却无动于衷。

我失去了我的姐妹和母亲。

凶手为的是我们石油的钱。

他点点头,又点点头,然后在护送下离开。

内景,肖恩兄弟办公室,白天欧内斯特、黑尔、拜伦与肖恩兄弟在一起。

肖恩兄弟正在为莫莉准备胰岛素。

大卫·肖恩:给她一些这个(指着小瓶),加上一些这个(指另一小瓶)。

这是一套组合,比例很重要。

詹姆斯·肖恩:要保持规律的注射。

欧内斯特表示明白。

医生们忙活着整理小瓶让欧内斯特带回家。

黑尔与欧内斯特私下交谈。

黑尔:这只是让她病情发展减缓。

药没有副作用。

欧内斯特看着。

黑尔:她去了华盛顿,你知道这对我们意味着什么?

对你意味着什么?

我们别无选择,孩子。

欧内斯特还有些抵触。

黑尔:你相信圣经吗?

那些古老传说中的奇迹?

欧内斯特:是的。

黑尔:你指望奇迹能让这一切消失?

已经没有奇迹了。

我们将创造奇迹。

你哪儿也去不了,欧内斯特。

(切至)特写:欧内斯特,客厅他正在往针管里注入胰岛素混合物。

他装上针头。

他手拿针管,沿着走廊走向莫莉的房间。

内景,费尔法克斯,天主教堂,白天我们看到莫莉坐在那里。

她的健康状况发生了重大变化。

她在和牧师说话。

薇拉和小安娜在后面。

莫莉:我很害怕。

牧师:怕什么?

莫莉:害怕在家里吃饭。

牧师:为什么?

莫莉:……牧师:你喝威士忌吗?

莫莉:有时喝。

牧师:别再喝威士忌了。

很多人因为喝了劣质威士忌中毒。

死了很多人。

莫莉:我不会再喝威士忌了,牧师。

牧师:你有没有想过,谁想伤害你?

莫莉:……牧师:你看起来很糟糕,莫莉,非常糟糕。

你得到妥善的照顾了吗?

(切至)内景,费尔法克斯,莫莉家,白天家庭会议。

莫莉坐在客厅的椅子上。

欧内斯特、伊丽莎白、“牛仔”詹姆斯和小安娜都来了。

女管家薇拉是英国和欧塞奇混血。

莫莉:(欧塞奇/英语混杂)我病了。

我们不再让人来家里。

我们只能吃薇拉准备的食物。

家里不会有其他人来工作。

告诉布拉辛格先生,不要他继续工作了,请他马上离开。

我会把床从楼上搬下来,放到里屋去。

“牛仔”詹姆斯,你不能在屋里玩,要玩必须到外面。

屋里要安静。

伊丽莎白,你只有在爸爸的陪伴下才能去学校,其他人陪伴都不行,只有你爸爸。

欧内斯特,你去火车站取我的胰岛素。

你自己去,不要从肖恩兄弟那里拿药。

欧内斯特点点头。

莫莉:(欧塞奇/英语混杂)小安娜得了百日咳,需要照顾。

我有病,不能照顾她。

如果她留在这里会传染你们。

我想让她去比格哈特家。

这会让她快点好起来。

欧内斯特,你能帮我安排这些吗?

欧内斯特:好的,莫莉。

(切至)内景,费尔法克斯,莫莉家,稍后比格哈特夫妇来接孩子。

莫莉把小安娜交给他们。

欧内斯特在一旁看着,“牛仔”詹姆斯和伊丽莎白向妹妹说“再见”。

莫莉把自己封闭在里屋,那里像一座坟墓。

(切至)内景,费尔法克斯,莫莉家,下午特写:莫莉躺在楼下的床上,半睡半醒。

她听到奇怪的声音。

她看过去,一只猫头鹰走进了房间。

她回头一看,欧内斯特正拿着胰岛素针管走进来。

欧内斯特看着她,她也看着他,眼神充满爱意。

他给她打了一针。

接前景:特写半梦半醒的莫莉。

莫莉:我能听到举办“慰藉死者”(In-Lon-Schka)仪式的声音。

我听到仪式舞蹈声。

欧内斯特:现在还不是时候,亲爱的。

莫莉:(对欧内斯特)妈妈来找我。

她让我和她跳舞。

我告诉她,我不能跳了。

欧内斯特:那只是个梦,亲爱的。

莫莉:她说我快死了。

她不会让我一个人死去的。

欧内斯特:梦和死亡很像。

但梦是暂时的。

醒了你就回来了。

莫莉:她说那个男人来了。

欧内斯特:什么人?

莫莉:戴帽子的男人,我想和戴帽子的男人说话。

纱门被敲响。

欧内斯特走到门廊处,透过纱门往外面看。

一个戴帽子的男人。

他是联邦调查局的汤姆·怀特。

欧内斯特:谁?

汤姆·怀特:伯克哈特先生?

欧内斯特:你是?

汤姆·怀特:我叫汤姆·怀特,是调查局的。

欧内斯特:什么调查局?

汤姆·怀特:华盛顿特区派来调査谋杀案的。

欧内斯特来到门口。

他看到他们车旁还站着两名探员,约翰·伯格和弗兰克·史密斯(白人,40多岁)。

欧内斯特:有事吗?

汤姆·怀特:来调查凶手。

欧内斯特:你们是私家侦探?

汤姆·怀特:不,我属于德州警察,现在为联邦政府工作,部门叫调查局。

欧内斯特:有问题去找警长。

汤姆·怀特:是的,我己经跟他谈过。

我是来找莫莉·伯克哈特的。

她的姐妹和母亲都死了。

欧内斯特:我是欧内斯特·伯克哈特,她丈夫。

她现在不舒服。

你可以下次再来找她。

汤姆·怀特:明天可以吗?

欧内斯特:太快了,周五再来吧。

汤姆·怀特:她现在在家吗?

欧内斯特:她有糖尿病。

汤姆·怀特:她在吗?

欧内斯特:她在休息。

我在照顾她。

周五再来吧。

汤姆·怀特:好的。

外景/内景,帐篷,小镇舞会、派对和野餐,黄昏两三名白人轮流向一口钟开火。

全镇的人都聚在一起跳舞、聚会、野餐。

包括欧塞奇人和白人在内的所有的人都在。

乐队正在演奏。

乐队后方,我们看到一对欧塞奇夫妇在舞者中穿梭。

他们带着约翰·雷恩(有部分犹特族血统)去见几位欧塞奇部落治理委员会成员。

委员们正与莫莉的天主教牧师聊天。

起初众人的交谈很拘谨。

慢慢地,雷恩受到了热烈欢迎。

欧塞奇夫妇:这位是约翰·雷恩,玛丽表姐的朋友。

他是来探亲的。

部落委员:欢迎光临。

约翰·雷恩:之前有人告诉我,在霍米尼有我的欧塞奇血统亲属。

玛丽好心接待了我。

部落委员:你从哪里来?

部落委员们向汤姆·怀特讲述着谋杀案件的信息。

欧内斯特趔趄着从他们之中穿过,神情又惊又恐,想要赶紧去告诉黑尔。

黑尔刚刚跳完舞,气喘吁吁地坐下。

欧内斯特抓住比尔·黑尔,试图把他带到一旁。

看到他激动的言行举止,黑尔很是不悦,告诫他赶紧平静下来。

场面显得紧张起来。

黑尔失去了冷静,抓住他的后颈,像惩罚孩子般将他的脸按到自己的膝盖上。

这引起了大家的注意。

约翰·雷恩、引荐他的夫妇和欧塞奇部落委员们都目睹了这一切。

黑尔即刻恢复了冷静,希望装作无事发生。

欧内斯特平静下来,刚说了几个字,被转身走开的黑尔打断了他的诉述。

欧内斯特回到舞池,找到默特尔。

她看上去也忧心忡忡。

欧内斯特只得离开。

(切至)外景,黑尔的牧场,白天黑尔查看着自己的牛群。

他看上去心事重重,盘算着如何出售其巨大资产版图中的一部分。

他被介绍给罗宾森(白人,30多岁)。

二人握手,开始商谈出售土地事宜。

黑尔:你从哪里来?

罗宾森:肯德里克。

这里雨量如何?

黑尔:挺好。

罗宾森:我们这边稍微少点……好吧……。

黑尔:好,那我们谈谈价钱吧。

罗宾森:我想先看一看。

黑尔:好,让我们快点搞定。

(切至)内景,费尔法克斯,咖啡馆,白天汤姆·怀特与部落治理委员会会面。

邦尼卡斯特酋长:你看到我们街道上的灯了吗?

汤姆·怀特:看到了。

邦尼卡斯特酋长:你为什么现在来这里?

汤姆·怀特:我是刚刚被派来的。

保罗·雷德格:是因为麦克布莱德被杀,他是一个白人?

还是因为我们付了政府两万美元?

汤姆·怀特:我觉得现在调查凶手还为时不晚。

保罗·雷德格:不止一个人。

己经死了多少人,我们甚至都数不清了。

邦尼卡斯特酋长:以前,我们会和这些人战斗。

二十年前,我在海外参加过一场战争。

我是第一批踏上那片土地的人。

那时候,我知道我的敌人是谁。

只要能找到他们,我们就会与他们殊死一搏。

但现在,我们看不见无形的敌人,我们不能相信任何地方官员,我们不能相信州政府,我们不能相信印第安事务局官员,我们不能相信我们的邻居,我们不能相信当地的牧师,我们甚至不能相信停尸房殡仪馆。

我们不能相信你,我们不能相信任何人。

这种情况无休无止。

(停顿)我们不想再这样了。

(切至)内景,保险公司办公室,白天我们看到黑尔,对一个叫乔伊·琼斯的保险员及其合伙人发脾气。

黑尔:不、不,亨利·罗恩的两万五千美元早就到期了。

他都死了好几个月了!

我要他保险金里属于我的那部分。

乔伊·琼斯:你得跟丹佛办公室申领。

他们负责赔偿。

黑尔:那你是干嘛的?

乔伊·琼斯:我是琼斯,是丹佛办公室派来这边的。

黑尔:这不关丹佛的事,这是费尔法克斯的事。

乔伊·琼斯:我只是告诉你,如果我们给丹佛发电报——黑尔:不要提丹佛,跟丹佛没关系,是费尔法克斯。

把亨利·罗恩保险金属于我的那部分给我,赶紧写支票。

一阵沉默。

黑尔冲了出去,正好撞见约翰·雷恩带着两名欧塞奇人往里走。

约翰·雷恩眼神阴冷地看了他一眼。

(切至)内景,费尔法克斯,莫莉家莫莉躺在床上,有些神志不清。

欧内斯特正在给她打针。

莫莉:……她没有脸……她没有脸……欧内斯特:什么?

莫莉:安娜……她无法安息……我们的仪式没能送她去天上。

“瓦空大”根本不认识她。

欧内斯特将针管放在一旁,毛骨悚然。

欧内斯特:不是的,莫莉。

你在房子内外都做过烟供仪式,记得吗?

他看了看,停住了一看到莫莉点了点头。

她似乎迷失在另一个世界。

欧内斯特起身去收拾注射针剂。

内景,肖恩兄弟办公室,白天探员弗兰克·史密斯和约翰·伯格在肖恩兄弟的办公室。

詹姆斯·肖恩:我觉得你需要去见治安法官。

他有安娜·布朗的死亡记录。

约翰·伯格:那些记录从他桌子上不翼而飞了。

詹姆斯·肖恩:既然那样,你就需要见入殓师特顿。

他那里应该保留着你所需的东西,包括尸体的头骨。

约翰·伯格:我也见过他,所以才找到你。

有没有可能是你弄丢了杀死她的子弹?

詹姆斯·肖恩:没有,我们从始至终都没找到过子弹。

弗兰克·史密斯:这就是为什么你们要劈开她的头颅,为了寻找子弹?

詹姆斯·肖恩:是的,没错。

我们将她的尸体挖出来时,尸体的状况实在太糟了,当时她己经过世五到六天。

弗兰克·史密斯:你们为什么要把尸体用肉斧劈成小块,并将肉从四肢上切下来?

大卫·肖恩:我们在找子弹啊。

弗兰克·史密斯:啊哈。

大卫·肖恩:你知道,这归印第安部落委员会管辖。

你应该去找邦尼卡斯特酋长。

弗兰克·史密斯:他能告诉我们什么?

大卫·肖恩:这里是印第安人的地盘,他们有自己的方式。

弗兰克·史密斯:……(切至)内景,费尔法克斯,台球厅/理发店,白天黑尔坐在理发椅上。

理发师在工作。

汤姆·怀特在黑尔身边晃来晃去。

黑尔:你怎么才来?

汤姆·怀特:我一周前才被派到这里,黑尔先生。

黑尔:谁指派的?

总统?

汤姆·怀特:不,先生。

是埃德加·胡佛。

黑尔:没听说过。

汤姆·怀特:我听说你是欧塞奇之王,所以我想跟你谈谈。

黑尔:嗯,在我看来,这些悬案很有可能是一伙外来人干的,也许是黑人。

你们也看到塔尔萨发生的事了。

我没什么证据,只是我的直觉。

还有就是归结于运气不好——安娜·布朗,祸从口出,自招祸患;亨利·罗恩,得了忧郁症,你知道;至于查理·怀特霍恩,他是个伟大的人。

汤姆·怀特:还有其他死掉的欧塞奇人呢?

乔·格雷马斯、乔·贝茨,25个,30个了,我们一直在数着数。

看来在这里意外的横死如同散播的瘟疫一般。

安娜·桑福德?

比尔……黑尔:(打断)比尔·斯蒂芬。

是的。

(停顿)看来你需要跟治安法官聊聊。

汤姆·怀特:帮助不大。

黑尔:酋长呢?

汤姆·怀特:我也见过他。

黑尔:我们确实想尽早结束这类死亡事件。

但我不喜欢坐在这里跟你讨论这些,这里是安静的地方。

我很乐意在你们有问题的时候和你们约见。

内景,电影院正在放映一部关于艾尔·詹宁斯的西部片。

我们看到布莱基在观影席上。

他身后传来黑尔的声音。

黑尔:布莱基,政府的人来了。

布莱基:……黑尔:很烦人。

布莱基:(还在看大银幕)我躲够了。

黑尔:麻烦之地不宜久留。

你为我侄子所做的一切、所保守的秘密,我都记在心里,包括跑车那糟心案件。

去别的地方待一段时间,德拉姆赖特那边——黑人看门人日出时就能开门。

布莱基:德拉姆赖特……(切至)外景,德拉姆赖特银行一场银行抢劫/暴力枪战之中,布莱基·汤普森伙同其他三名男子在抢银行。

他的妻子也在。

布莱基开枪打死了一名警察。

最后布莱基和所有同伙都被戴上手铐,被拘捕。

我们听到——(切至)内景,费尔法克斯,芭蕾舞学校,白天很多欧塞奇女孩在芭蕾舞杆前练习。

鲍勃·芒特(画外音):比尔,谢谢你支持这座小镇及这所美丽的舞蹈学校。

比尔·黑尔,我们的赞助商……外景,费尔法克斯,大街,白天外面,比尔·黑尔正在向女孩们赠送马匹。

欧塞奇人和白人聚集一堂。

黑尔牵着一匹小马,将它送给其中一个女孩子。

附近,约翰·雷恩正在(用一种挖洞的工具)帮助一户欧塞奇家庭在小巷附近找东西。

黑尔把鲍勃·芒特(白人,50多岁)和他的孙女们带到一边。

黑尔:你的女孩子们收到小马了吗?

鲍勃·芒特:收到了,谢谢你,比尔。

黑尔:我希望今晚你特别留心一下你的生意。

我听说你的店被强盗盯上了,时间是晚上11点。

可能是因为听说你藏了宝石。

打劫的是两个白人和一个黑人。

鲍勃·芒特:谢谢你,兄弟。

(切至)内景,寄宿公寓,夜晚黑尔来找阿萨·科比,付给他500美元。

黑尔:这是我欠你的,非常感谢。

阿萨:你知道附近有联邦探员吗?

黑尔:知道。

阿萨:他们在调查爆炸案。

黑尔:这里不是联邦土地,是印第安人的土地,不会有事的。

现在是旅行的好时机。

如果你愿意,我来告诉你点消息?

阿萨:当然。

(切至)外景,另一个小镇,商店招牌写着:“芒特杂货铺”鲍勃·芒特,拿着猎枪,严阵以待。

阿萨和两名同伙(一白一黑)闯入鲍勃·芒特的店里。

芒特用猎枪向阿萨射击。

子弹穿透他的身体,并射穿了他背后的玻璃门。

阿萨死在街上。

(切至)外景,亨利·格拉默的牧场/酒厂,白天探员汤姆·怀特、约翰·伯格和弗兰克·史密斯来到亨利·格拉默的藏身处。

那里空无一人。

酒厂的设备被推倒,火苗仍在窜动,炉子还是热的。

他们遇到一个孤独的老人,他一动不动。

探员约翰·伯格:我们在哪里能找到亨利·格拉默?

老人:天使降临,展开巨大的羽翼刺进他的胸膛。

他倒下,就在蛇的身旁……(切至)外景,公路,夜晚亨利·格拉默神情怪异,开着车。

车身猛烈撞向一棵树。

亨利·格拉默死了。

(切至)外景,亨利·格拉默的牧场/酒厂探员约翰·伯格:什么时候的事?

老人:昨天。

外景,费尔法克斯,台球厅,白天透过窗户,我们看到欧内斯特和约翰·雷恩在打台球。

他似乎压力很大,偷偷从酒壶里喝了一口酒。

拜伦·伯克哈特走进来。

拜伦:哥哥,走吧。

他们离开。

(切至)外景,后巷,白天拜伦带着欧内斯特走出来,上了一辆车。

黑尔在车里。

黑尔:如果你被起诉,如果发生任何事,你都能赢。

欧内斯特:你在说什么?

我怎么了?

他们要指控我什么?

黑尔:欧内斯特,我有很多朋友。

这意味着我有最好的律师。

他们会保护我,而我会保护你。

没人能靠近你,孩子。

啊……欧内斯特:怎么了?

黑尔:我胃疼,默特尔的糟心事、威利大喊大叫。

你得马上在这里签字。

一旦你发生了什么事,需要确保人头分配权留在咱们自己家里。

签这里。

欧内斯特:什么事?

我会怎么样?

黑尔:你不会有事的,就是走个形式。

不管怎样,没人会碰我。

但是他们可能会来找你。

那会碍事的。

你签了这个,钱就肯定会留在咱们自己家族里。

欧内斯特看向拜伦:欧内斯特:你签过吗?

黑尔:是的,他签了。

拜伦:我妻子又没病。

欧内斯特犹豫了一下。

黑尔下车,示意欧内斯特跟他走。

特写:汤姆·怀特在街对面,隐蔽观察着他们。

拍摄角度对准欧内斯特和黑尔。

黑尔:你害怕了?

欧内斯特:没有。

黑尔:你给她打针了吗?

一针不落地?

欧内斯特:是的。

黑尔:欧内斯特,我知道你爱莫莉。

我也爱她。

但是她要走了,这不是我们能掌控的。

决定权在上帝手中。

他现在在等她。

我们无法阻止糖尿病发展。

但孩子们,他们是你的孩子。

我们不希望他们被疾病包围。

孩子们不需要看到她受苦,不需要看她因病失去双腿。

所以从现在起,你必须陪在她身边,给她用药,减轻她的痛苦。

你永远不会后悔陪她最后一程。

现在你足够坚强吗?

你需要留在她身边,给她药。

你需要把这个签上名字。

欧内斯特看着。

黑尔:签吧,签名。

欧内斯特在文件上签名。

特写:汤姆·怀特在看。

外景,远处油田钻井架,夜晚乔伊·琼斯、罗宾森和约翰·雷恩下了车。

车灯照亮了等待他们的一群人。

他们一一握手。

外景,片刻后汤姆·怀特被人团团围住。

汤姆·怀特:我昨晚在拉尔斯顿遇到了一个老人,叫阿尔文·雷诺兹。

外景,拉尔斯顿酒店,黄昏阿尔文·雷诺兹(84岁)坐在一家老旅馆的门廊上。

阿尔文:我认识每一个被杀的印第安人。

那帮凶手甚至会先给狗喝毒酒看看它们会怎么样。

我们看到汤姆·怀特和他坐在一起,听着他讲述。

阿尔文:他们甚至杀郊狼。

虽然我不喜欢郊狼,但我也觉得不应该毒杀它们。

那是不对的——郊狼会自然死亡……我女婿告诫我,不要谈论那帮人。

反正我己经不剩什么时间了。

我会告诉你是谁干的。

我坐在这里看到——阿尔文指着前面的路,汤姆看过去。

阿尔文·雷诺兹的视角——拜伦·伯克哈特载着安娜·布朗。

阿尔文(画外音):我看见拜伦·伯克哈特载着安娜·布朗。

车开到这条街上。

凯尔西·莫里森和他妻子坐在车后排。

特写拍摄坐在后排的凯尔西·莫里森。

拜伦·伯克哈特把车停在路边。

阿尔文:他们载着烂醉的她。

我看到他们穿过镇子。

他们当时在一起,凯尔西、拜伦和安娜。

我们看到安娜走下车,烂醉如泥,向拜伦抛着媚眼。

凯尔西跟在后面。

我们看到凯尔西——伯格(画外音):凯尔西·莫里森从沃斯堡购买毒品和威士忌,贩卖到新奥尔良、达拉斯去。

(切至)外景,油田,夜晚联邦探员约翰·伯格,正在向汤姆·怀特、弗兰克·史密斯、罗宾森、乔伊·琼斯、约翰·雷恩进行报告。

伯格:比尔·斯蒂芬死于玉米威士忌,未经调査。

比尔的妻子叫蒂莉·斯蒂芬。

在比尔死后两周,凯尔西就和凯瑟琳离婚,娶了蒂莉。

内景,医院,白天蒂莉死在医院。

凯尔西领着蒂莉的两个孩子站在床边。

伯格(画外音):两个月后,蒂莉中毒身亡。

镜头推近到蒂莉的孩子们。

伯格(画外音):凯尔西本来带着她的孩子们去了墨西哥,但马上又回来了,因为……(切至)内景,律师办公室,白天凯尔西和一名律师谈话。

凯尔西:我死去的妻子有两个孩子。

他们都跟我姓。

如果我办手续领养他们,假设这两个孩子也死了,我能继承他们的遗产吗?

他们是欧塞奇人,其中一个拥有一半欧塞奇血统,都有人头分配权。

律师:凯尔西,你知道,刚刚你的话表明你在计划收养并杀害这两个孩子吗?

凯尔西:我没有。

如果不合法,或者拿不到钱,我就不这么干了。

(切至)外景,得克萨斯州,沃斯堡,邮局凯尔西走进邮局立刻被警察们包围。

约翰·伯格也在。

伯格:凯尔西·莫里森?

凯尔西:谁?

不,我叫劳埃德·米勒。

他们带走了他。

(切至)外景,油田,回到之前的场景伯格:我一直很欣赏凯尔西的野心。

我如实告之,他很感谢我。

我直接问他拜伦、欧内斯特与谋杀案的关系。

他说——外景,邮局,接前景凯尔西:也许我们可以互相帮助。

(切至)外景,油田,回到之前的场景约翰·雷恩:我现在和他们走得很近。

他们告诉我一些事情。

我也成了艾伯特神父非常信任的朋友。

(切至)外景,欧塞奇高尔夫球场,白天,闪回约翰·雷恩便衣出行,与莫莉的牧师一起在一个新开的欧塞奇高尔夫球场打球。

这里正在举办社区活动。

牧师:我非常担心教区里一位居民。

约翰·雷恩:跟我说说。

牧师:她担心自己会有生命危险。

外景,油田汤姆·怀特仔细聆听着。

约翰·雷恩:……抓个小偷小摸很容易,但想给谋杀印第安人的杀人犯定罪,难度可就有云泥之别了。

我们现在掌握的证据远远不够,没法把黑尔跟查尔斯·怀特霍恩谋杀案拉上关系,或萨拉·巴特勒案件,或比尔·斯蒂芬案件,等等。

汤姆·怀特:我们在调査比尔·黑尔,我们在调査欧内斯特·伯克哈特——这就是我们现在正在进行的工作。

(切至)外景,油田,接前景远处有动静,是一场大火。

探员们站在一旁观看。

约翰·雷恩:是比尔·黑尔的牧场。

乔伊·琼斯:上个月我刚卖给他一份价值三万美元的火灾保险。

约翰·雷恩:(微笑)好吧,保险人,看来今天早上有你忙的了。

(切至)外景,黑尔的牧场,夜晚比尔·黑尔的牧场着火了。

为了拿到保险,房子周围的耕地被放了一把火。

牧场工人在火场周围走动,以确保“事故”被控制在一定范围内。

(切至)外景,费尔法克斯,莫莉家,夜晚特写拍摄欧内斯特看着地平线上不寻常的火光。

火影移动,像鬼魅一般。

汤姆·怀特(画外音):欧内斯特·伯克哈特胆小怯懦。

他酗酒,易紧张。

我觉得能让他开口说实话。

欧内斯特转身走进自己的房子。

内景,费尔法克斯,莫莉家,地窖欧内斯特把小瓶里的液体倒进威士忌酒杯,喝了下去。

(切至)内景,费尔法克斯,莫莉家,夜晚莫莉看到房间天花板上有火光在闪烁。

她闭上了眼睛。

欧内斯特喝醉了,神志不清。

他给莫莉打针,从两个小瓶里抽取液体混合。

欧内斯特拿起一小瓶液体,倒入威士忌中。

他看到墙上有像恶魔一样的火焰。

他向火焰走去……莫莉睁开眼睛看了一会儿,看到他,又似乎没看到他。

莫莉:(对欧内斯特)你是下一个。

欧内斯特走出房间。

特写:汤姆·怀特看着镜头。

汤姆·怀特:我认为他是突破口。

(切至)内景,费尔法克斯,台球厅,白天欧内斯特在台球厅闲逛。

突然,汤姆·怀特、弗兰克·史密斯和约翰·伯格走进来逮捕他。

他们带来了欧塞奇郡当地的警长。

因为当时联邦调查局尚不能独立逮捕任何人,也不被允许携带枪支。

欧内斯特:你搞错了。

我得回家,我妻子需要我照顾。

她病了,我得照顾她。

欧内斯特绕着台球桌走了几步,假装他们根本不存在,直至他们来到他面前,给他戴上手铐。

(切至)内景,联邦大楼,公务人员办公室,夜晚汤姆·怀特和弗兰克·史密斯看向对面的欧内斯特。

欧内斯特:我能坐下吗?

弗兰克·史密斯:站着就行。

汤姆·怀特:我们想和你谈谈蕾塔、比尔·史密斯和安娜·布朗。

欧内斯特:……镜头停在欧内斯特的脸。

他们什么也没说。

长时间停顿。

时间切换:特写拍摄:几小时后,已是晚上。

他仍站在原地,筋疲力尽,一言不发。

然后——欧内斯特:我需要坐一坐。

汤姆·怀特:是的。

但是,你还是站着吧。

欧内斯特:我需要睡觉。

汤姆·怀特:你是独自把炸药埋在房子下面吗?

还是伙同布莱基·汤普森一起干的?

欧内斯特:我和他不熟。

我都不太认识他,就在附近见过而己。

汤姆·怀特:你没和他在奥林顿一起抢银行吧?

欧内斯特:我从来都没做过那种事。

汤姆·怀特:你没有一个简易棚屋和偷来的车吧?

有人能住在那里做饭、吃饭、睡觉?

欧内斯特:据我所知没有。

汤姆·怀特:但你确实帮助布莱基·汤普森偷了本属于你的别克车,1921年,为了骗保,对吧?

欧内斯特:我告诉过他,可以把车开走。

汤姆·怀特:为了使用吗?

欧内斯特:我怎么知道他开车做了什么。

汤姆·怀特:你借给他的?

欧内斯特:这都是为什么?

我借车给他又不犯法。

内景,公务人员办公室,接前景门开了,布莱基·汤普森走了进来。

布莱基:你好吗,欧内斯特?

特写拍摄欧内斯特,沉默,然后——欧内斯特:我能单独和这个人谈谈吗?

单独?

汤姆·怀特:你想单独跟他说话?

欧内斯特:是的。

他们都离开了房间。

布莱基·汤普森:他们让你转作证人了吗?

欧内斯特:没有。

你跟他们说了什么?

布莱基·汤普森:我告诉他们,我从监狱回来后去见了你。

你给了我1.5美元。

然后你跟我说:“我们都知道风险。

”欧内斯特:这事发生过,但我给了你20美元。

布莱基·汤普森:你没有,你给了我1美元50美分。

欧内斯特:我给了你20美元。

我确实给了。

你怎么跟他们说的?

布莱基·汤普森:都说了。

我告诉他们,你和你叔叔是典型的犹太人,吝啬至极。

为了讨生活,我杀了那个德拉姆赖特的警察。

我现在告诉你,欧内斯特,我知道你在监狱里一分钟也活不下去。

所以赶紧告诉他们你所知道的一切。

(切至)内景,费尔法克斯,莫莉家,夜晚比尔·黑尔盛装走进莫莉家。

莫莉奄奄一息,躺在床上。

黑尔走进屋时,她己经神志不清。

他用欧塞奇语说——黑尔:冷静点,莫莉。

你很坚强。

莫莉:你真的在这吗?

黑尔:(英语)我可以是真的在这里。

内景,公务人员办公室,稍后汤姆·怀特举起手,示意欧内斯特闭嘴。

汤姆·怀特:阿萨·科比、亨利·格拉默(我们能看到他们的影像),他们都死了。

在你的故事里,现在没有活着的人。

欧内斯特:他们都死了。

汤姆·怀特:你是个好人,欧内斯特你。

你爱你的妻子和孩子,你在步兵团为国效力。

我不认为这是你想要的生活。

我觉得家庭比起比尔·“王”·黑尔对你更重要。

他所做的无非是利用了你的人性,强迫你为他做坏事。

欧内斯特:我想回家,回到我妻子身边。

告诉我,我该怎么做。

汤姆·怀特:是谁杀了亨利·罗恩?

你知道什么?

欧内斯特想要开口……(切至)外景,里普利,约翰·拉姆齐家约翰·拉姆齐和六个孩子住在费尔法克斯的郊区,贫困潦倒。

他走出屋子去院子里取东西。

约翰·雷恩猝不及防地出现在他身后。

约翰·雷恩:别跑,我是来抓你的。

约翰·拉姆齐一动不动。

他的妻子和孩子们看着。

当雷恩按住拉姆齐时,我们听到——汤姆·怀特(画外音):比尔·黑尔和欧内斯特·伯克哈特利用了你。

就因为你是个穷人,还有妻子和六个孩子需要养活。

你们的生活状况太糟糕了。

(切至)内景,公务人员办公室,夜晚拉姆齐和汤姆·怀特。

汤姆·怀特:你对亨利·罗恩的谋杀案了解多少?

约翰·拉姆齐:我什么都不知道。

汤姆·怀特:你的一位朋友声称,你了解内幕。

约翰·拉姆齐:他是谁?

汤姆·怀特打开门,欧内斯特被带了进来。

欧内斯特盯着约翰·拉姆齐。

过了一会儿——约翰·拉姆齐:你把我供出来了?

汤姆·怀特:是的。

约翰·拉姆齐:……拿笔来。

(切至)内景,费尔法克斯,莫莉家,早上镜头沿着走廊推向莫莉所在的房间。

联邦调查局探员约翰·雷恩和罗宾森走进莫莉居住的房间。

此时的莫莉己经濒临死亡。

薇拉跟在他们后面。

约翰·雷恩:她看过医生吗?

薇拉:没有,她不愿意看医生。

莫莉:(呓语,欧塞奇语)我丈夫在哪儿?

莫莉看了看约翰·雷恩。

莫莉:你是真的吗?

是爷爷吗?

我的时间到了吗?

他们将莫莉抱出房子,放在汽车上。

内景,联邦法院大楼,走廊汤姆·怀特和弗兰克·史密斯陪同欧内斯特。

欧内斯特:我想,我们都需要说出真相,对吧?

汤姆·怀特:是的。

欧内斯特:是时候让真相大白了。

汤姆·怀特:你希望得到保护吗?

欧内斯特:是的。

汤姆·怀特:防谁?

欧内斯特:我叔叔。

内景,费尔法克斯,警长办公室弗雷斯警长在办公桌前。

门打开,威廉·黑尔走进来。

他衣着整洁。

威廉·黑尔:我知道我被通缉了。

我来自首,没必要再派人去抓我。

警长:你做了什么被通缉?

威廉·黑尔:杀人,如果你相信的话。

警长:哦,比尔,我想不至于。

这不可能。

威廉·黑尔:(手伸出来等待被铐上手铐)逮捕我吧,孩子。

警长:没必要。

他带着黑尔向后面走去。

外景,格思里,联邦大楼,白天黑尔被捕了。

美国法警己经把黑尔带到了联邦大楼。

一名记者冲了过来。

记者甲:有什么要说的吗?

黑尔:你是谁?

记者甲:我是报社的。

黑尔:我现在的问题不是上报纸而是上法庭。

记者乙:你很有名吧?

黑尔:我想是的。

记者乙:从波哈斯卡到这里很远吧?

黑尔:是的。

但我们是坐车来的,车上拉着窗帘。

记者乙:只有一句话,只说“我是无辜的”吗?

(切至)内景,证人面谈室,白天布莱基·汤普森和他的律师正在接受检察官彼得·利华德的询问。

检察官利华德:你现在住在哪里?

布莱基·汤普森:联邦监狱。

检察官利华德:你要服刑多久?

布莱基·汤普森:终身监禁。

检察官利华德:因为德拉姆赖特银行劫案,对吗?

布莱基·汤普森:是的。

检察官利华德:是威廉·黑尔指使你的,对吗?

布莱基·汤普森:是他安排的,有意思吧?

检察官利华德:是谁指使你去杀比尔和蕾塔·史密斯夫妇?

布莱基·汤普森:威廉·黑尔和欧内斯特·伯克哈特。

检察官利华德:你最近和黑尔先生联系过吗?

布莱基·汤普森:事实上,他刚通知我,要我杀了他的侄子。

检察官利华德:当你为联邦政府作证时,你需要做的有且只有一件事,就是说实话。

内景,布莱基的牢房,夜晚布莱基躺在牢房的床铺上。

一名狱警从牢房的栅栏里塞进一张纸条。

布莱基·汤普森(画外音):是的。

他说他可以帮我从监狱逃出去。

然后要我带着欧内斯特去墨西哥,再在那里杀了他。

我给他回了一张纸条,说如果他把我弄出去,我就不出庭作证了。

内景,证人面谈室,白天检察官利华德:结果如何?

布莱基·汤普森:什么结果?

检察官利华德:黑尔先生承诺的大逃亡。

布莱基·汤普森:我还坐在这里跟你说话,不是吗?

内景,波哈斯卡,医院,白天在约翰·雷恩和罗宾森的帮助下,莫莉被送进病房。

医生护士们瞬间赶到。

黑尔(画外音):递一封信,内容写“不要审判!

”署名威廉·“王”·黑尔。

不要审判!

有罪的疑云会使兄弟名声黯淡无光。

内景,格思里,黑尔的牢房,白天黑尔和一名秘书。

黑尔:因为命运可能会给最光辉的名字蒙上阴影!

(切至)外景,联邦监狱,早上控方证人欧内斯特在汤姆·怀特、乔伊·琼斯、约翰·雷恩和几位美国法警的看守下。

欧内斯特:我想见我妻子。

你说过,只要作证,我就能见我妻子。

汤姆·怀特:她在波哈斯卡的医院里。

欧内斯特:她还好吗?

汤姆·怀特:看起来不太好。

欧内斯特:我什么时候能见她?

汤姆[杯特:我也不知道。

欧内斯特:我需要给她写封信。

一群记者在那里。

记者乙:他们要带你去哪里,伯克哈特先生?

欧内斯特:现在我要转做控方证人。

欧内斯特坐进汽车后座。

汤姆·怀特关上车门。

时间切换:汤姆·怀特打开另一侧的后座车门,上车坐在欧内斯特身边。

汤姆·怀特:我们不会起诉你,因为你要作证。

但是我们最好安排你离开本州一段时间,远离黑尔和他的打手们。

我知道你现在急着回到莫莉和孩子身边。

但我希望你知道这一切都是出于对你的保护。

欧内斯特听着。

汽车驶离。

(切至)内景,波哈斯卡,医院一名持枪的警卫守护着病房。

莫莉感觉好多了,躺在床上,吃着东西。

黑尔(画外音):无法判断一连串隐藏的因果链能造成什么可悲的结果,而毁掉一个诚实的名声。

内景,格思里,黑尔的牢房,白天黑尔:别急于评判!

即使最卑鄙的罪犯也应有机会证明自己的清白。

不要评判!

黑尔结束了他的诗歌。

黑尔:把它发表到《波哈斯卡日报》《费尔法克斯酋长报》《霍米尼报》和《欧塞奇郡新闻》上。

(切至)内景,波哈斯卡,医院持枪的警卫守护着病房。

莫莉在房间里。

伊丽莎白和“牛仔”詹姆斯正在探望她。

我们听到欧内斯特的信:欧内斯特(画外音):给莫莉信的结尾处重复“是时候让真相大白了”。

内景,联邦法庭,法庭入口法庭门口静悄悄。

汤姆·怀特看着欧内斯特。

他浑身颤抖,满头大汗。

汤姆·怀特:稳住,孩子。

内景,联邦法庭,接前景欧内斯特被带进法庭。

欧内斯特看到黑尔和他的律师一起坐在被告席上。

黑尔看着欧内斯特。

汤姆·怀特和约翰·雷恩坐下,看着全是白人的陪审团,法官是约翰·波洛克。

欧内斯特走上证人席。

众人安静了一下。

然后,突然——汉密尔顿(黑尔的律师)站了起来,大喊着阻止庭审。

汉密尔顿:我要求与伯克哈特先生私下见面。

他是我的委托人。

响起很大的反对声,造成小范围混乱。

然后,欧内斯特一脸茫然。

众人也都面面相觑。

汉密尔顿:欧内斯特·伯克哈特是我的当事人,我要求有机会和他谈谈!

在他来这里作证之前,他已经失踪了两个月。

波洛克法官:这个人真的是你的律师吗?

欧内斯特:我不知道。

我没见过他。

但是我愿意和他谈谈。

控方提出反对。

汤姆·怀特和约翰·雷恩在旁看着。

法庭里乱作一团。

汉密尔顿和黑尔的律师团队把欧内斯特带进了后面的屋子里。

波洛克法官:休庭,明天10点再审。

汤姆·怀特和约翰·雷恩看着。

(切至)外景,开阔空地,黄昏一辆豪华轿车和另一辆汽车都停在空旷的高速公路中央。

后面几百码处,汤姆·怀特和另一人坐在他们的车里。

他们并没有刻意隐藏,只是在后面观察着。

欧内斯特走下车。

莫莉从拜伦驾驶的另一辆车里走出来。

他们走到一起。

特写拍摄莫莉和欧内斯特互相看着对方,沉默无言。

欧内斯特长久以来第一次见到如此健康的莫莉。

他恍然大悟。

欧内斯特:对不起。

莫莉:对不起什么?

欧内斯特:所有的麻烦。

莫莉:我现在就送你回家。

欧内斯特:好的,夫人。

欧内斯特和莫莉一起走上了车。

拜伦:哥哥。

欧内斯特:弟弟。

拜伦:弗里林和汉密尔顿想见你,今晚,黑尔家。

他们想好好跟你谈谈。

(切至)内景,黑尔的牧场,夜晚欧内斯特走进客厅时,一张张面孔都看着他。

欧内斯特认出他们是镇上的男男女女,包括默特尔和黑尔的律师们。

还有两位来自石油公司的人,索洛维先生和克莱森先生。

欧内斯特:警长,默特尔婶婶。

弗里林:欧内斯特,你认识索洛维石油公司的索洛维先生吗?

还有克莱森石油公司的克莱森先生?

欧内斯特坐下。

汉密尔顿:如果你作证指控你叔叔,会有一些对你长期不利的后果。

你还会因谋杀史密斯而被定罪,你明白吗?

欧内斯特:不明白。

汉密尔顿:他们在给你上套,你意识到了吗?

弗里林:他没懂。

汉密尔顿:欧内斯特,你知道如果你这么做,就等于谋杀你叔叔吗?

欧内斯特:我没有,我没有。

弗里林:你有,你有能力救他的命。

汉密尔顿:他在救你,傻孩子。

你现在想回家吗?

欧内斯特:想。

汉密尔顿:你想看到你的妻子和孩子们吗?

欧内斯特:想。

汉密尔顿:那些联邦政府的人殴打你、折磨你,对不对?

欧内斯特:他们好几天都不让我睡觉。

汉密尔顿:不,他们殴打了你。

欧内斯特:……是的,先生,他们殴打了我。

汉密尔顿:谢谢。

内景,灰马镇,莫莉家,早晨欧内斯特和莫莉坐在一起。

她准备好胰岛素针。

他看着她。

莫莉:我梦见我们去了科罗拉多的斯普林斯。

你告诉我你所有的秘密。

我为你将它们装在一个盒子。

我们去了一条河边,让它们顺水而逝。

然后我们都感到非常快乐。

欧内斯特:胰岛素起作用了。

我想在完全好转之前,你身体可能先恶化一下,对吗?

是这样吗?

莫莉:是的,欧内斯特。

我必须先经历艰难,才会好起来。

现在会怎样?

欧内斯特:莫莉,这很复杂。

莫莉:不,不应该如此。

欧内斯特:是的,我知道。

但白人的法律很难理解。

有时想要做成一件事,不得不先做另外一件事——我知道,这对你们欧塞奇人来说很难理解。

因此,我现在要做的就是去告诉大家真相,联邦探员迫使我作伪证。

你看到他们殴打我,严刑拷打就为逼迫我说一切都是我叔叔干的。

现在我恢复正常了。

我不能再说这些谎言。

我要做正确的事,保护他。

莫莉:你什么时候回来?

欧内斯特:再有几天这一切就都结束了。

他们必须逮捕我,做做样子。

但我不会有事的,因为我从未做过任何错事。

她给自己打完针,看着他。

莫莉:欧塞奇人听故事时,都能分辨真假与否。

欧内斯特:是的。

我刚刚说的这些,在你看来都是真的吗?

莫莉:如果是真的,它里面的弯弯绕也实在过多了。

(切至)内景,灰马镇,莫莉家,早晨莫莉视角,从屋内望向窗外,看到黑尔的律师和联邦探员在外面等候。

大门关上的声音。

欧内斯特离开房子。

执法人员和律师跟欧内斯特说着什么。

他们给他戴上手铐,把他带走。

他向莫莉点点头,示意一切都很好。

(切至)内景,监狱,白天欧内斯特被带进监狱。

黑尔在这里出入自由,他走过来迎接欧内斯特,拥抱了他,一个长久无声的熊抱。

(切至)内景,联邦法庭,白天特写拍摄莫莉,她在镜头前坐下。

欧塞奇部落的人都在。

这里挤满了人,包括记者。

黑尔坐在被告席上。

凯尔西·莫里森出庭作证。

检察官利华德:你为何谋杀安娜·布朗?

凯尔西:我受雇于黑尔。

检察官利华德:他对你说了什么?

凯尔西:我会得到一千美元。

再加上当时我欠他的六百美元。

检察官利华德:现在你承认,是你杀了安娜·布朗?

凯尔西:是的,先生。

检察官利华德:你把她带到峡谷里,也就是三里溪峡谷,是吗?

凯尔西:是的,先生。

检察官利华德:你用什么枪杀了她?

凯尔西:自动手枪。

检察官利华德:你往哪里开的枪?

凯尔西:我从上面往她头部开的枪。

我想应该是致命的。

检察官利华德:你说你当时喝得很醉?

凯尔西:是的,先生。

检察官利华德:在你清醒的主观意识里,你想要杀了她,对吗?

凯尔西:是的,先生。

检察官利华德:你是怎么把她带到谋杀地点的?

凯尔西:拜伦帮我把她抬下去的。

检察官利华德:你是不是把她灌醉后枪杀的她?

凯尔西:是的,先生。

检察官利华德:你杀她的时候,她是躺着的吗?

凯尔西:不是,先生。

检察官利华德:她当时是什么姿势?

凯尔西:坐着。

拜伦把她拉起来了。

检察官利华德:在峡谷里,你站在原地,指挥他把这个醉酒无助的印第安女人扶起来。

然后用准备好的枪,对着她的脑袋开的枪?

凯尔西:是的,先生。

检察官利华德:你向她开枪时发生了什么?

凯尔西:松手后她就滑倒在地了。

检察官利华德:她有没有喊叫?

凯尔西:没有。

检察官利华德:你是否站在那里看着她咽气?

凯尔西:没有,先生。

检察官利华德:做完这一切,你对自己还满意吗?

凯尔西:满意,先生。

检察官利华德:然后你就转身离开了?

凯尔西:是的,先生。

检察官利华德:此后你又去过杀死安娜·布朗的峡谷吗?

凯尔西:我觉得去过上百次。

检察官利华德:你后来去过上百次?

你想回去看看谋杀安娜·布朗的地方吗?

凯尔西:不是的,先生。

检察官利华德:那是什么?

凯尔西:不是的。

检察官利华德:你去那里干什么?

凯尔西笑了。

检察官利华德:告诉陪审团吧。

凯尔西:那是个好地方,可以停车、喝酒、开派对。

从公路上看不到那里。

特写拍摄莫莉。

检察官利华德(画外音):你谋杀安娜·布朗之后去了哪里?

凯尔西(画外音):去比尔·黑尔家过夜。

检察官利华德(画外音):然后你又做了什么?

凯尔西(画外音):我们喝得烂醉如泥。

检察官利华德:拜伦去了哪里?

凯尔西:回莫莉家。

(切至)内景,莫莉的卧室,夜晚,闪回谋杀当晚。

当拜伦躺在沙发上准备睡觉时,莫莉给他拿了一个枕头。

她上楼后,与欧内斯特一起躺在床上。

她转过身,抱着他。

(切至)外景,三里溪,夜晚,闪回拜伦托起安娜瘫软的身体。

凯尔西举起枪,瞄准准她的后脑勺……(切至)内景,牢房,夜晚欧内斯特在牢房里睡着了。

汤姆·怀特来看他。

汤姆·怀特:欧内斯特,醒醒。

欧内斯特,我得告诉你,你的孩子死了。

欧内斯特:什么孩子?

汤姆·怀特:我不知道孩子的名字。

欧内斯特:“牛仔”詹姆斯吗?

是哪一个?

汤姆·怀特:是不是有个孩子肺部有问题——好像是百日咳?

欧内斯特:谁告诉你的?

你怎么知道?

汤姆·怀特:我们在费尔法克斯的探员告诉我的。

莫莉已经去把尸体带回家了。

欧内斯特:是小婴儿,我的小安娜。

天啊,我的天啊。

汤姆特:祝福你的儿子。

节哀顺变。

汤姆·怀特走了,经过黑尔的牢房。

黑尔听到欧内斯特哭个不停,一边哀嚎着。

黑尔叫住狱卒。

黑尔:(对狱卒)发生了什么事?

狱卒:刚通知他,他的孩子死了。

黑尔:哪个孩子?

狱卒:是个婴儿。

黑尔:噩耗,真是噩耗,可怕的悲剧。

来自白人的疾病。

我们只给他们带来了无穷无尽的厄运。

欧内斯特抽泣着。

黑尔试图呼唤他。

黑尔:孩子,孩子,没事的……让小孩子到我这里来,不要阻止他们,因为天国正属于这样的人。

耶稣给他们按手祈祷……(切至)内景,比格哈特家,卧室,白天卧室里,莫莉悲痛欲绝,跪在床边。

莫莉的小女儿安娜被裹在毯子里,放在床上,一动不动。

比格哈特夫妇站在一旁。

(切至)外景,灰马镇,公墓,白天欧内斯特戴着脚镣和手铐,在汤姆·怀特的护送下走出汽车。

欧内斯特左右站着两名美国法警,旁边是莫莉和比格哈夫妇。

众人站在一座新挖的坟墓前。

天主教牧师正在主持小安娜的葬礼。

一名助手在一旁协助。

牧师:我们在天上的父,愿人都尊你的名为圣——(声音很低)——愿你的国降临,愿你的旨意行在地上,如同行在天上。

我们日用的饮食,今日赐给我们。

免我们的债,如同我们免了人的债(直到……)牧师:(大声)不要让我们陷入诱惑。

莫莉、比格哈特夫妇和助手:救我们脱离凶恶。

牧师:让小孩子到我这里来。

莫莉、比格哈特夫妇和助手:因为天国是他们的天国。

牧师:愿主与你们同在。

莫莉、比格哈特夫妇和助手:愿主与你们同在。

时间切换:灵柩被洒上圣水并埋葬。

伊丽莎白在灵柩上放了一块水果。

欧内斯特神情激动。

时间切换:欧内斯特:我爱你、我爱你,我将永远爱你,莫莉。

汤姆·怀特把欧内斯特塞回车里。

欧内斯特浑身颤抖。

汤姆·怀特:还能坚持吗?

欧内斯特看了怀特一眼。

他们开车离开。

内景,牢房,夜晚汤姆·怀特将欧内斯特带到比尔·黑尔的牢房。

欧内斯特站在铁栏杆的另一边。

欧内斯特:你好,“王”。

黑尔:大家都好吗?

欧内斯特:不太好。

黑尔:我知道,孩子,我能想象。

欧内斯特:你知道,我得照顾两个孩子和莫莉。

欧内斯特看着黑尔。

黑尔:呃,你在想什么?

欧内斯特:去作证。

黑尔:那可是在逆境中做出的重大选择。

欧内斯特:我必须这么做,叔叔。

黑尔:他们跟你做了交易。

欧内斯特:……交易……黑尔:他们不会遵守的。

欧内斯特:他们是联邦政府的。

黑尔:没错,正因为是联邦政府,我才这么说。

黑尔停顿。

让欧内斯特思量一下。

黑尔(继续):下面会发生的就是,这个家要散了,家破人亡。

这是你想要的吗?

你这样做,不会有任何区别。

这是我的肺腑之言。

欧内斯特:人们变了。

他们看到黑暗笼罩整个国家。

现在不同了,比尔。

欧塞奇人——黑尔:(打断)欧塞奇人知道。

他们知道是谁给他们建了学校,修建供他们行走的街道——是我把他们带入到伟大的二十世纪。

还有你,你在我的帮助下成立了家庭——都是因为我。

欧内斯特:他们不会再站在你那边,比尔。

不再会了。

一切都过去了,经过发生的这一切。

黑尔:不,他们会的。

哦,可能会需要一段时间。

之后人们就会遗忘。

他们会忘记发生的这一切,甚至不关心发生过什么。

孩子,这只会成为另一个“日常”,日常普通的悲剧。

欧内斯特:普通?

黑尔:这就是你唯一听得进去的词?

不管如何,请不要做任何让自己后悔终生的事。

欧内斯特:后悔?

我只后悔没早点这么做。

黑尔:你真的相信,你的行为能让事情变好?

无论如何,这些事情都只会如从未发生过一般。

你有家庭、孩子——你己经失去一个,不要给自己增加更多悲伤。

欧内斯特:我的生活己经是个悲剧了。

我不相信你,比尔。

没人相信你。

你还不明白吗?

黒尔:孩子,我知道,你觉得自己在做正确的选择——欧内斯特:(打断)我不是你的孩子。

黑尔:你当然是。

不管你怎么想,你都是我的孩子。

欧内斯特把这话听进去了。

欧内斯特:谢谢你,比尔。

但我得照顾我的家人。

我不能——欧内斯特退后。

黑尔:我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很遗憾听到你这么说。

但我原谅你,因为你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主己经宽恕了你,所以你也必须原谅。

我爱你,孩子。

不要抛弃己有的一切。

伯格探员和史密斯探员用录音设备偷偷录下这段对话。

(切至)内景,联邦法庭,白天欧内斯特出庭作证。

他看着披着印第安毯子的莫莉也来到现场。

法庭上——检察官利华德:伯克哈特先生,这是你自己主动的吗?

欧内斯特:是的,先生。

检察官利华德:不是因为有人向您承诺过什么,以换取您的证词吗?

欧内斯特:没有,先生。

检察官利华德:你是否在你叔叔的授意下杀害亨利·罗恩?

欧内斯特:是的,先生。

检察官利华德:你是否开车从费尔法克斯到里普利,通知约翰·拉姆齐,让他指使阿萨·科比实施犯罪?

欧内斯特:是的,先生。

检察官利华德:谁让你这么做的?

欧内斯特:我叔叔威廉·黑尔。

检察官利华德:他在这里吗?

欧内斯特:是的。

检察官利华德:你能指认他吗?

欧内斯特:是的,先生,就在那里。

检察官利华德:我请求记录员记录,证人指认了被告黑尔先生。

波洛克法官:请记录在案。

检察官利华德:他具体想让阿萨·科比做什么?

欧内斯特:他想炸死蕾塔和比尔·史密斯。

检察官利华德:他为什么要炸死他们?

欧内斯特:为得到他们的钱。

检察官利华德:你结婚了吗?

欧内斯特:是的,先生。

检察官利华德:你妻子叫什么?

欧内斯特:莫莉·伯克哈特。

检察官利华德:她是蕾塔的姐姐?

欧内斯特:是的。

检察官利华德:她也是被谋杀的安娜·布朗的妹妹?

欧内斯特:是的。

检察官利华德:她的母亲是己逝的莉齐?

欧内斯特:是的。

检察官利华德:她的妹妹米妮也死了,是吗?

欧内斯特:是的。

检察官利华德:所有上述死去的女性都是印第安人,对吗?

欧内斯特:是的。

检察官利华德:如果你妻子莫莉死了,谁会继承她名下的财产?

欧内斯特:我和我们的孩子。

检察官利华德:你叔叔是否给你制定了一个计划?

通过这个计划,你将会从这些印第安女性的死亡中获益。

欧内斯特:是的,先生。

检察官利华德:而你亲手帮助了你叔叔?

欧内斯特:是的。

检察官利华德:你们的计划是否包含与莫莉·凯尔结婚,再杀死她及家人,从而获得她们名下石油开采的人头分配权?

欧内斯特:不,先生。

我是先遇见并娶了我妻子。

我们相识是因为她乘坐了我开的出租车。

检察官利华德(画外音):你娶她不是因为你叔叔的指使?

欧内斯特:不是的,先生。

我爱我的妻子。

我认识她是因为开出租车接送她。

特写拍摄莫莉在法庭上仔细聆听。

内景,法院,宽敞的等候室,白天汤姆·怀特看守着欧内斯特。

屋子的百叶窗被拉下。

莫莉被约翰·雷恩带过来,坐下与欧内斯特会面。

汤姆·怀特坐在尽可能靠后的位置,给他们留出隐私空间。

莫莉和欧内斯特坐下。

他伸手去拉她。

欧内斯特:我的“牛仔”詹姆斯怎么样?

莫莉:很好。

欧内斯特:他想他的爸爸了吗?

莫莉:想。

伊丽莎白也想。

欧内斯特:他们知道发生了什么吗?

莫莉:不太清楚。

暂停,然后——莫莉(继续):你把所有真相都说出来了吗?

欧内斯特:是的,我都说了。

我的灵魂现在干净了。

我从这一切中解脱了。

我感觉如释重负。

我不会再让他靠近你和孩子们。

莫莉:你给了我什么?

欧内斯特:什么意思?

莫莉:你给我注射的是什么?

欧内斯特:……莫莉:你给我注射的药里加了什么?

长时间停顿,然后——欧内斯特:胰岛素。

她站起来,走了出去。

汤姆·怀特押解着欧内斯特。

欧内斯特和汤姆·怀特站在一起。

欧内斯特:我发誓,莫莉。

我发誓……汤姆·怀特一言不发。

特写拍摄欧内斯特,他失去了一切。

(切至)内景,纽约,电台演播室,夜晚,多年后管弦乐队的演奏如火如荼。

这是一出戏剧的结尾。

电台播音员(画外音):正义获胜了。

音乐再次响起。

掌声四起。

内景,纽约,电台演播室,夜晚,多年后我们看到听众正在观看管弦乐团演奏《希望之声》,这是剧集的主题曲。

一位主持人、数位演员和两名手持各种道具的音效师都坐在各自的麦克风前。

主持人:(手扶自己的头戴式耳机,朗读)这是根据真实犯罪事件改编的故事。

原始事件源自埃德加·胡佛、联邦调查局和司法部。

故事讲述了“欧塞奇印第安人谋杀案”的真相。

音乐开始减弱——主持人:截至我们离开欧塞奇时,我们得知,肖恩兄弟医生虽然协助毒害了莫莉,他们二人却未受到任何法律追责。

扮演汤姆·怀特的演员:我没有足够确凿的证据将他们绳之以法。

音乐:乐团奏出结束的和弦。

主持人:他们继续行医。

(暂停)欧内斯特的兄弟拜伦·伯克哈特被判定为安娜谋杀案的共犯。

这是凯尔西·莫里森在审判中供出的。

扮演凯尔西·莫里森的演员:拜伦把她灌醉了。

音效:枪声。

扮演凯尔西·莫里森的演员:剩下都是我干的。

主持人:由于陪审团对其罪行无法达成一致,拜伦最终被释放。

他说——扮演莫里森的演员转而扮演拜伦。

扮演拜伦的演员:她酒量不行。

主持人:威廉·黑尔,策划谋杀的主谋,被判有罪,终身监禁。

音效:监狱大门缓缓关闭。

主持人:他会写信给他家乡的欧塞奇朋友们——音效:笔尖在纸上书与。

扮演黑尔的演员:亲爱的朋友们,你们都好吗?

我非常健康,没有一根白发。

有生以来,欧塞奇让我收获了如此多的挚友。

我也将一如既往,成为欧塞奇人的真正知己。

全世界,我最爱的地方就是灰马镇。

不久以后,我将回到你们身边。

你们好吗?

你们真正的朋友威廉·黑尔。

主持人:黑尔于1947年被释放。

假释委员会称他是一名表现良好的囚犯,从而得到提前释放。

然而,并非所有人都为此感到高兴。

音效:印第安鼓声。

伴着阵阵鼓声,一名扮演欧塞奇酋长的演员,操着浓重的口音说道——扮演欧塞奇酋长的演员:这个人被释放是因为他收买了政客。

没人关心欧塞奇人的死活。

主持人:黑尔不该再次踏足俄克拉荷马州。

音效:汽车轰鸣。

主持人:但据那些亲属们所说,他经常拜访他们。

音效:刹车的声音。

音效:纱门打开。

扮演黑尔亲戚的女演员:威廉,午餐想吃什么?

音效:乡村厨房碗碟交错的声音。

音效:椅子拉到桌边。

音效:水倒入杯中。

扮演黑尔的演员:如果欧内斯特那个蠢货当年能闭上他的狗嘴,我们早就吃穿不愁了。

主持人:威廉·黑尔在亚利桑那州的一家疗养院去世,终年87岁。

音效:嘈杂的监狱。

各种监狱氛围声音——口哨声、牢房门上锁的响声、铁链声和拖曳的脚步声。

牢门缓缓打开的声音。

主持人:汤姆·怀特后来成为堪萨斯州莱文沃思监狱的典狱长。

他任职期间,威廉·黑尔在同一监狱服刑。

音效师关闭监狱氛围声效。

音效:此起彼伏的脚步声。

主持人:他们会在监狱院子里擦肩而过——暂停,脚步声继续。

主持人:——二人从未交谈过。

音乐:有些夸张的戏剧性结尾音乐。

音效:牢门缓缓合上,发出响亮的关门声。

主持人:欧内斯特·伯克哈特被判处终身监禁,在州立监狱服刑。

音效:木槌敲击声。

扮演囚犯的演员:“你就是那个想杀害印第安妻子,谋取她石油钱的人?

”主持人:他在1937年出狱后回到欧塞奇。

在那里,他又抢劫了一户欧塞奇人家……破门而入的声音(有东西被打破,玻璃碎裂)。

主持人:印第安人在他抢劫时当场抓住了他。

音效:印第安鼓声。

扮演印第安人的演员:你敢动一下,我就用这把战斧剥了你的头皮。

主持人:欧内斯特再次入狱。

多年后他获得减刑,搬回费尔法克斯郊外的欧塞奇。

他和拜伦一起在城北的一个拖车公园里度过余生。

扮演欧内斯特的演员:给我来瓶啤酒,弟弟。

音效:打开啤酒瓶。

扮演拜伦的演员:有火吗?

音效:火柴点燃。

音乐:小提琴独奏。

音乐继续。

主持人:莫莉与欧内斯特离婚后,和她的新任丈夫约翰·科布住在保留地。

她于1937年6月16日死于糖尿病。

当地报纸的讣告对她的去世着墨甚少。

音效:打字机。

主持人宣读讣告。

主持人:莫莉·科布夫人,享年50岁,于周三晚11点逝于家中。

她是纯种欧塞奇人,将被埋葬于灰马镇的家族墓地,与她的父母、姐妹、女儿一同安眠。

小提琴声渐弱。

我们听到铁锹铲起泥土,撒在棺椁上的声音。

主持人:没有提到谋杀案。

(切至)外景,欧塞奇舞蹈庆典仪式,2021年特写拍摄一只鼓,几名男性鼓手围鼓而坐,身着传统服装。

镜头上拉,女歌者们围坐在鼓手周围,镜头继续上移:舞者们围绕着鼓手载歌载舞,他们身上披着艳丽的传统舞衣和印第安毛毯。

色彩和舞动充斥着整个画面。

逐渐形成一个圆圈。

(渐隐)(全剧终)注释:注1:比尔(Bill)是威廉(William)的变体。

——译者注2:引自约翰·约瑟夫·马修斯的《日落》。

PS:改编自大卫·格雷恩(David Grann)的小说《花月杀手:欧塞奇系列谋杀案与美国联邦调査局的诞生》(Killers of theFlower Moon:The Osage Murders and the Birth of the FBI)——编者

 10 ) “There was no mention of the murders.” 马导含着泪说

看电影中间和结束后的一些小感受。

看完以后也没有去了解这一段历史的细节。

所以,我并不知道哪些是导演的艺术加工,也不知道有哪些历史事实电影是没有讲或者讲得不好的。

我这个写的就很主观,只论电影,无法谈历史。

老马还是老马,不会让我们失望。

3.5小时的电影,精湛。

一定要看完字幕,开始出字幕後,osage部落庆典的鼓声慢慢消失,然后出现的一段自然界的收音太棒了!!!

和小李子剧中的动作成为完美的呼应,其中的隐喻大家自己去体会。

还有雷雨声,也是和电影开头的一场戏呼应。

不得不说,电影的精华的确在结尾,但,这个结尾必须要包括跑字幕时的这一段自然界的收音。

虽说3个多小时的确很长,但是中间有太大的惊喜。

以两个反派人物作为主角,确实会败好感。

但是,女主的表演极佳,让你无法忽视。

先说说结尾前的各种惊喜:如果观众不拘泥于这个电影只是讲述一个真实故事,而是把每一个主要角色都看成一个群体的话,这个电影相当精彩。

从小李子饰演的这个虚伪、胆小、无脑、懦弱、又还会狐假虎威的谎话精,到de niro饰演的这个人前慈眉善目人后杀人如麻的政客,到女主代表的印地安人,再到每一个不同的杀手。

每一个人都是一个群体的代表。

那个几个杀手都是各自代表不同的群体,特别有意思。

从电影一开头的osage部落的流泪,因为自己的文化即将丢失,偷窥的小朋友(witness),到后面男女主第三个孩子安娜的出生采取印地安仪式而去世下葬却采取天主教仪式,再到最后结尾的对如今现实中的osage部落的仪式的航拍。

这是导演对印地安人文化的尊重。

电影中出现的很多次的白人群体的凝视,尤其是她们第三个孩子出生后举行仪式的那一次,赤裸裸的展现了殖民者如同秃鹰一样在望着眼前被自己残害而即将逝去的生命,那种迫不及待的饥渴和毫无人性的贪婪。

这样的杀人者的凝视在电影中出现了好多次。

不过电影在后面也有了一次来自印地安人的凝视。

当fbi调查团中的印地安人调查员以回来寻亲的身分第一次出现在小镇的时候(晚会),和他握手的是当地仅存的几个和平主义者。

这一次,是他们凝望胆小的男主在大庭广众下的惊慌失态和男主他大舅(de niro),第一次在人前流露出他的凶残。

后面调查开始后,也出现了印地安人调查员对男主的再次的凝视,以及调查团里德州骑警对两位反派的凝视。

以反派做主角的确很拜感,这也让我观影中途一度有些生气的。

但是,越往后看,越觉得马导这种对白人的虚伪血淋淋的剖析实在是牛掰,真的不留余地啊!

小李子也贡献了又一次精彩的表现。

他刚回到大舅家到时候,大舅让他去勾引女主,说 “你有个漂亮脸蛋”。

我真的要笑死!!!

这个角色在整个电影中只有在一个镜头里帅了这么一下下,全程都猥亵的要死啊(演员演技的体现和导演镜头语言的厉害)!!

希望这不是小李子的本色出演,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相比之下,演女主的演员也超级牛,小李子如此卖力的演出,她四两拨千斤的就给扛住了,还打回去了。

电影里小李子只有一个镜头是帅的。

就是他第二次送女主回家的时候,他望着女主离开,马导透过车窗玻璃给了小李子一个全电影里唯一一个有点帅气的镜头。

我想,这是男主爱上女主的瞬间。

这个镜头,和电影后面小李子在女主面前变卦,女主很淡定的说了一句:“只要你自己知道自己选的路就行了。

” 小李子走出家门,女主透过窗玻璃望向男主的镜头,形成了呼应。

第一次透过玻璃的镜头也许是爱情的开始,第二次透过玻璃的镜头也许就是爱情的结束吧。

电影里的三次庭审也很有意思,第一次的庭审,辩护律师站起来说话的时候,好几个镜头都给到了背后2楼墙上的那个美国国旗,是被一个人的画像遮住一些的。

这个隐喻还蛮明显的。

在第二次和第三次的庭审中,控方律师说话时,没有一次会带到后面二楼的墙。

当然,电影出彩的瞬间真的很多。

很难忘记的自然也有de niro (他大舅)放的那把火。

农场工人在那里扑火的那个场景,通过窗玻璃拍出来的扭曲的人形,赤裸裸的控诉殖民者(或者说人类?

)对大自然的剥夺和毁灭。

其中,还有一个扑火的人做出了变形的十字架的造型。

有点类似于耶稣被钉在十字架上。

马导真的就是马导。

这一段太精彩了,人有时候真的很丑恶啊。

最棒的还是结尾的精彩:虽然电影在fbi出现以后节奏变快了,这一段也的确很精彩(几个杀手超级有看点),但真正精彩的地方在最后的舞台表演那一段。

这一段舞台表演以一句极为讽刺的台词开始:”正义最终赢了!

“。

留意这场舞台演出是fbi主办的!!

整个事件,成了fbi 的宣传物料。

这里,再次出现了白人群体的凝视 —— 演出舞台下的观众全是白人。

所以,印地安人的苦难,变成了另一群白人树立自己光辉形象,正义使者的最佳宣传材料。

台下的白人观众陶醉在这一场演出中,马导不止一次的给了台下观众镜头。

这一次的凝视,更加让人啼笑皆非:从之前的一群白人,变成了另一群白人。

剥削,利用,从未停止。

然而,这不是结束。

表演结束前,小提琴声悠扬。

马导出场,念出了女主的墓志铭。

墓志铭的最后一句:There was no mention of the murders. 马导眼眶含泪。

这也是电影的最后一句台词。

包含了太多的意义。

这最后一句话不仅再一次深刻的描写了以女主为代表的印地安人的big heart,他们的文化和精神(电影里女主对男主的态度,也许很多人不理解会觉得很懦弱。

我觉得这是文化和精神层面的不同,类似佛教修行造诣高的人的境界)。

同时,也传达了马导自己想为他们说出这个故事的心声。

更重要的是,也是非常深刻的对现实的社会写照:印地安人的故事最终还是被白人讲了出来(弱势群体的失声),尤其是对fbi宣传行径的讽刺。

电影结束后荧幕上有一行osage语言的话。

没有翻译。

我上网查了一下,居然没人提,没查到是什么意思。

神通广大的豆友如果知道的话,请告诉我。

小插曲 - 我今天很很很很囧啊~~~~~最近工作太忙,严重缺眠,但为了省钱周四买票的时候,我还是买了早上9:30的票。

结果,缺眠就会脑子秀逗。

9:20要进戏院的时候发现我昨天把电影票和工作证放在一起,忘在office了。

当场崩溃。。。。

还好,收据在包里,工作人员根据收据上的编号给我补了票。

电影开始前我就狂喝咖啡。

grande size的大杯咖啡灌下去,没效果。。。。

中途我睡着了一阵子。。。。

我羞愧!!!

下午1:08从影厅出来,立刻在手机上查了电影场次,发现1:20同一个厅又有一场。

马上跑去买了票(没啥人看,其实)。

再火速跑去又买了一杯咖啡!!!

这一次 一定不能再睡了!!

所以,今天这个电影我看了两遍。

好挫啊!!!!

所以,第二场开始前又喝了一杯咖啡。

然后。。。。。

我又睡着了!!!!!!!!!!!

而且是在电影放到差不多同一个地方的时候又睡着了!!!!

真的想哭啊~~~~ 看了两遍都没看到漏掉的那一部份~~~~~~

存票根 - 早场9:30的补票。

第二场的票。

会员9折。

所以,我连看了两场,有三张票。。。

这人并不知道我第二场又睡了。。。。

还是在电影放到差不多同一个地方的时候睡着。。。。

第二场的时候我留意了下手表的时间,大概是在1个半小时至2小时这个阶段睡了15-20分钟。。。。

 短评

人头权是黑尔一直挂在嘴边的,也是这么多无调查而死的奥萨奇人真正的死因,欧内斯特娶了莫莉,莫莉家中的女性逐一失去呼吸的权利,故事是摆在明面上的欺骗与谋杀,吸引力欠缺,但老马亲自阅读的莫莉的讣告还是能够看出这个老年人的真诚。

7分钟前
  • 醉梦·聊生
  • 推荐

拍得很冗长。演技有的烂有得更烂。是的,石油有挖完的一天,地皮和牧场也不那么值钱了,但是印第安文化的IP还可以带来源源不断的财富。

11分钟前
  • E型卧室摇滚
  • 较差

土地冒出了石油怀璧获罪,踏上租车的踏板引来郊狼。为你更换圆边帽给自己招来横祸,为我注射胰岛素替自己净化灵魂。他们把披巾当成枪靶,视羽冠为棺椁。看见猫头鹰未必是来送行,引来饿狼只会花月无存。发财之路可能是命丧枪口的结局,可能是幼子早夭的报应。人类裹上文明的华服,从未净化野蛮的黑心。

16分钟前
  • 西楼尘
  • 还行

暮气沉沉的作品。本身已经很反戏剧了,但为什么连伸张正义的庭审戏都拍得力不从心?更不用提印第安人和女性群体的集体消音,老白男的茶余饭后。廉颇老矣,不能饭了。

17分钟前
  • 鲸落
  • 还行

马汀长久以来致力于塑造的那种令人血压上升的白男形象在本片达到巅峰,自以为得到权力的,毫无主见,色厉内荏的傀儡,不知道为什么,这种男主脸换成小李之后欠揍指数提高了三十多倍,你甚至没办法说他是个邪恶的殖民白人,因为你明知道他只是一个傻逼……..

20分钟前
  • 有生之年
  • 力荐

越想越觉得虚伪。

24分钟前
  • IIJM-IDNM
  • 较差

【5.8】如此苍白的角色,如此低效的叙事,如此白男的视角,if this is “cinema” then cinema is dead.

25分钟前
  • 印子
  • 较差

结尾处理得有点割裂不知道原著是否就是这样……true crime story podcast thats interesting(English sarcastic voice

26分钟前
  • postmausmodern
  • 推荐

现在大多数的新电影都可以用两句话评价——“好长。”“就这?” 老马丁也不能幸免。最后甚至亲自出镜了,但就创作力而言是真的步入暮年了。

30分钟前
  • 神仙鱼
  • 还行

以这许多的人物关系,确实需要这样的片长来沉淀,否则会显得流水账而没有力量。但要说力量,本片又差很大一口气。一向擅长黑帮犯罪片的马丁,这次既没有简单书写坏人被绳之以法的结局,也有没有深入挖掘印第安人与白人的关系,就连人物内心也表现不足,只是最后一小时感受到了小李子的不安和忏悔。而对于这一整场血的闹剧,从未想过这一切到底值不值。

34分钟前
  • 传说北美狗鱼
  • 推荐

四星半。马丁·斯科塞斯对原著小说进行了大刀阔斧的改编,以极大篇幅的陈述性表达作为楔子,积攒所有的情绪在最后一刻逆向释放,现实、寓言汇流成一出荒诞剧。马丁·斯科塞斯对莱昂纳多·迪卡普里奥的爱溢出银幕,这也是后者近年来的最佳表演。

36分钟前
  • HarperDie
  • 推荐

李哥是成败关键,但是他明显开始躺平了

39分钟前
  • обломов
  • 较差

年度必看电影,但也就那样。第一感觉是电影太过于冗长。导演热衷于拍摄反映民族特点的仪式啊,会议啊等等,特别是那段部落开会派人去华盛顿的会议,冗长到有些做作。2.1万人在豆瓣标记看过,18369人在豆瓣评分。2023年12月10日。

41分钟前
  • zj@99
  • 还行

3.5。反正现实是没人敢让马丁拿掉任何一场戏。(RFH,LFF2023)

42分钟前
  • 三十
  • 还行

老马居然拍了一部北美印第安版“消失的她”——不,是“消失的她们”。可惜最后1小时的强娱乐属性消解了前面用两个半小时精心搭建的历史还原感。小李子彻底倒油了,愚蠢且贱渣的丈夫角色让我恨不得对着他的哭丧脸biaji踩上几脚...请跟我念: “我们谋杀、我们欺骗、我们种族灭绝,我们还有电影专门拍这些:这才是美国不断探索进取的荣耀。”

44分钟前
  • 同志亦凡人中文站
  • 还行

1,斯科塞斯用这部片代表男人也可以自省,也可以“进步”,一把年纪还愿意如此做,令人敬佩,以他的声望和名誉想做什么都行,所以片子里才会那么明显表现光某会打掉了共某会32级大师。2,殖民和杀女人两件事联系在一起像是wo*e的主题,印第安这个名字就是个耻辱,一切都还没有被拨正,压迫仍然在,回顾这段历史的片子极少,好莱坞大制作更是,原住民角度,很棒的一件事。3,电影本体角度拍的中规中矩,纯3🌟必进电影院看的片。如果没有看过书,还是会好奇男主最后的选择,是否会有进步。最后一段电台录音有亮点,有种变相的讽刺,那段惨痛血腥的历史在时间长河里关注人甚少,几句话就结束了。不过,画面的力量就不同了!4,斯科塞斯对男人处理都很温柔,温柔的太过明显。即使如此,也要赞的,既然友邻的🌟这么低,那我先5🌟好了。

49分钟前
  • andarta
  • 力荐

节奏太慢,如此平铺直叙的叙事手法没必要三个半小时,戏在一半的时候就已经死了

52分钟前
  • ASURADA
  • 较差

马丁西科塞斯拍不了烂片,但也拍不出什么好片。真的有人会对这一段小众的美国黑历史感兴趣吗?至少我不感兴趣。

55分钟前
  • Keith Lee
  • 较差

斯科塞斯在开头原住民仪式里蹦出“瓦坎达”,笑了。德尼罗干瘦成了斯科塞斯,演得真好,比相对个人化却也模式化的小李子好几个层次。男人与马,杀手与计,白男运筹帷幄的奸佞,对世间淳朴的、富丽的所有作摧花逐月地猎杀,也可以说是关于战争、族类、资本、帝国的隐喻。前段层层围剿,有硬朗的精彩在,但到法庭戏就泻到疲乏,新晋影帝费舍挤眉弄眼也带动不了气氛,但精简而有趣的结尾稍微扳回一城。看得确实很累,少了前作的沉浸吸纳。(格莱斯顿这表演居然能拿金球女主,我……)

59分钟前
  • Mr. Infamous
  • 还行

小李子演技还是这么所见即所得😂

1小时前
  • 裘适
  • 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