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漂亮的片子。
暴风雪,猎枪,被困的众人,这样的设定确实很容易让人想到八恶人,但和八恶人相比,这个片子在很深层面的探讨感觉还是少了点,更多的还是在悬疑上面发力。
整个片子还是很漂亮很具有藏区美感的,无论是雪地的质感,还是大量特写,手持的镜头,感觉片子的质感是不错的。
但我觉得比较遗憾的是这么漂亮的镜头却好像真正只在做一部悬疑片,而缺乏更深层的表达。
开放式的结尾耐人寻味,完全不知道谁开枪打死了谁,双方都可以是正义的警察,但双方又可以都是盗猎者。
甚至于护林员也是有疑点的,他如果是一直住着,怎么没有粮食,同时他在撒尿的时候哼的小曲甚至可能也是某种接头,第二个警察立马就接上了,同时他对第二个警察的信任要远超第一个。
再结合那句,和一个盗猎者相会,算个球的英雄相会,这片子甚至可以是个黑吃黑的片子。
结尾的字幕是为了上映必须配的,那不一定代表了真实的结局。
我觉得整个片子这种多种可能性的结尾还是非常精彩的。
2023-10-30看
以下包涵剧透,建议先观看电影。
本片的观感会受剧透影响。
作为导演处女作,这部电影的完成度是令人刮目相看的。
影片很有几分昆汀《八恶人》的神韵。
同样的暴风雪,同样的小木屋,同样的封闭叙事。
虽然设觉语言和剧本的深度还无法和昆汀相提并论,但作为藏地电影类型片化的一次尝试,是具有里程碑式的意义的。
如果说父亲万玛才旦导演的电影是藏地文化与欧洲语法的结合,那么儿子久美成列的电影就是藏地文化与美国新派西部类型片碰撞出的火花。
这也非常符合中国新老导演的发展现状。
影片剧情虽然是开放式,但是有一定观影经验的观众应该很容易猜出谁才是盗猎者。
我就直接说了,第一个出现的自称警察的大块头就是盗猎者,而临近结尾出现的小个子才是真正的警察。
原因如下: 一、影片出现了三组警员号,其实号码是烟雾弹,警号牌的式样和警服的颜色才是重点。
死掉的那个警察和小个子的警号牌的式样和警服颜色是一样的。
二、大个子一枪就精准的打死了兔子,证明他步枪使用的很熟练,而步枪是盗猎者的武器。
三、盗猎者车上有很多酒瓶子,而大个子一见到桑杰就要就酒喝。
四、大块头不知道林业局长是哪里人。
五、大块头留着胡子,而警察是不允许留胡子的。
至于大块头为什么没有杀死桑杰,是因为它需要帮手对抗警察,他也是确定桑杰是个老实人之后才给他枪的。
而小个子一上来就给桑杰枪,那是因为他在林业局了解过桑杰的情况。
至于那个红布条是接头暗号这件事,可以肯定是大块头临时编造的。
况且如果大块头是警察,那整个剧情就失去的反转的可能,所有悬疑点就成了故弄玄虚了。
下面说说缺点。
首先是《一个和四个》的标题,导演在采访中说四个指的是四个男人,一个指的是鹿代表的另一个世界。
他希望观众带着鹿的视角看这个故事。
我认为是不成立的,因为影片的视角显然是桑杰的视角,在他面前的是三个男人和鹿,都是他不能理解的世界,影片并没有以鹿的视角呈现。
因此片名应该叫《这边和那边》或者叫《一个和三个》才更合适。
其实鹿这个符号的加入也是失败的,导演说鹿代表着另一个世界。
然而这一点没有通过视觉语言表达出来。
鹿一共出现了三次,每一次的摄影都是比较平庸的,没有给到观众超验的感受,这一点他还得像他父亲多多学习。
桑杰作为第一男主,但他对剧情的推动非常有限,双方都想争取他的信任,但是最后却都死在了一场混乱的枪雨中,而桑杰只是愣在当场什么都没做。
这样桑杰就沦为一个旁观视角。
最后一场三个男人在有限空间中的对峙是电影的高潮。
这一段导演处理的还是显得稚嫩,以三个人的同时死亡作为结尾,是让人有些失望的。
这一点大家可以去看看昆汀的《落水狗》和《八恶人》的结尾是多么精彩。
影片虽然是藏族导演拍摄,有藏人演员出演,但本质和藏地没有多大关系。
这样的故事如果换在蒙古或者新疆等偏远地区,剧情甚至都不需要任何改动。
本片一开始就提到了暴风雪将要来临。
本以为暴风雪会事剧情的高潮重要背景,代表着有大事将要发生压迫感。
但这场酝酿一部电影的暴风雪,等到故事结束才姗姗来迟。
本来以为将要天崩地裂地的火拼,结果却等来了“白茫茫大地真干净”。
因此有人说这是一部寓言式的电影,我以为不然,看得出导演想要做出寓言式的效果,但显然没有做到。
它即没有和地域文化做深度链接,也没有对当下的映照,寓言的想象空间是不存在的。
采访:刘小黛、Flour面面 公众号:抛开书本 这是一个发生在青藏高原的荒诞寓言故事。
暴风雪即将来临,护林员的木屋闯进三名不速之客,他被卷进一件真相不明的盗猎案件。
”——豆瓣由藏族导演久美成列编剧执导的长篇处女作 《一个和四个》于东京国际电影节全球首映。
首映后,放映厅掌声持续不断,观众退场时嘈杂的谈论声此起彼伏。
“超棒的电影,结束后会场乱哄哄的讨论声不断。
虽说是万玛才旦监制的作品,但是有超越这位名匠的气势。
什么?
久美成列?
还是觉得很难记住这个名字。
长篇处女作?
难以置信。
”
“在众多疑问漩涡中,没有一个能让人确信的答案。
最后留给男人的也只是个迷离恍惚的世界。
十分有趣的密室悬疑电影,我非常推荐。
”“说起现代西藏电影,有两个天才导演万玛才旦和松太加,但还是出现了这样的新星吗?
万玛才旦向世界展示了似乎能超越他们才华的人,久美成列,西藏电影的新世界又将不断扩大。
”“88分钟紧凑的时长,却能量十足的密室电影。
娱乐性很高,西藏版《八恶人》,或者说导演本人也喜欢昆丁塔伦蒂诺?
演员的面部特写的镜头和在雪山来回跑动却没有杂音的摄影太酷了。
”“从看到超喜欢的金巴大哥的得意表情开始,就充满期待。
疑神疑鬼的雪山版《落水狗》”
来自一位插画师身份的东京观众(ins:miz_no_8ight) 以上是部分日本观众的短评。
很明显,这是一部让观众享受的影片。
88分钟的长度,紧张感一直存在。
干脆利落的剪辑,静谧泠冽的雪山风景配合极具实验感的音乐,仿佛走进了另一个世界。
从开始到结束,目光没有一刻离开荧幕。
几次木屋到室外雪原的场景切换带来的冲击感十分强烈。
简单却复杂。
使得发生在四个男人间的一场雪山密室「罗生门」并不单调,反而带来了绝妙的沉浸式体验。
几位主角心理博弈的戏份也十分精彩。
每当主角们陷入凝视,一个个回忆便不断涌现,插叙的手法使情节的因果性变得更加立体,服务于高密度的线性叙事结构不会让人错乱,因为这符合人的理解思维。
影片中还运用了大量面部特写来突出角色情绪转变,配合闪回手法推进角色的内心活动,从最初的尝试信任到结尾的情感坍塌,在表演上来说可谓极具挑战性,然而四位主演堪称完美的表现,无疑是对挑战最好的回应。
有趣的是,以往常以粗犷形象示人的金巴,首次饰演一个可怜巴巴的老实人,相当反差,对于熟悉藏片的影迷来说该算是一点小惊喜,更是呼应了“荒诞寓言”这一主题。
《一个和四个》剧照 不同于前半段相对平稳的叙事,在影片最后的十几分钟,密不透风的对白将情绪推上顶峰,然而这种“失调”的断裂感却是舒服的。
导演对于节奏的把控收放自如。
戛然而止的结局、片名《一个和四个》都引人无限遐想,真相只有被夺了角的鹿知道。
这次秉持不过多剧透的原则,书本很荣幸访问到这位24岁的导演,久美成列。
在跟导演聊天的过程中,我们感觉到了一种沉稳,是这个年龄少有的。
简单了解导演的经历后,似乎明白,成长环境对他有着十分的影响。
《一个和四个》海报 抛开书本:您的第一部长片创作为什么选择了犯罪悬疑这个类型?
久美成列:当时这个故事特别吸引我。
小说里面对护林员的心理描写特别的细,很有代入感。
其次就是他有一个非常好的意境的描写,比如说一片森林里面有鹿在房顶奔跑。
我觉得这些意境的描写把空间拓开了一个维度,让我不只是去想人的关系,还有他们和木屋外的未知世界的关系。
当时就想改编这个有犯罪悬疑类型元素的小说。
抛开书本:因为这次全球首映在东京,日语片名翻译成了“一人和四人”。
是否不太准确?
这个译名是跟主办方沟通过的结果吗?
久美成列:没有沟通,我直接把片名发给了他们,然后他们自己翻译了片名,但是我觉得怎么理解这个片名是一个开放性的问题。
理解成“一人和四人”也没有错,但以我的角度来看这是一个狭义的理解。
这个故事本身就在拓宽空间的维度:既有外部世界的维度,也有人类世界的维度,所以只考虑人本身这一维度有点狭窄。
电影节现场《一个和四个》指示牌 抛开书本:虽然电影里没有出现非常明显的宗教元素,但我注意到一些细节,比如主角桑杰佩戴的念珠和最后的风铃上面的藏族的花纹。
再比如说桑杰遇到那只鹿的时候并没有杀掉它。
桑杰是不是非常坚定的宗教信仰者呢?
久美成列:这个故事建构在90年代青藏高原这个时代背景下。
护林员他就是藏族传统牧民,但是我没有刻意强调宗教这个事情,我觉得它不重要,只是他的一个前史。
这个信仰是让他保持单纯的原因之一。
比如说那个男人问他是否知道日历上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的时候,他说,我不知道,但它肯定有它的意思。
信仰对他来说只是一个认识世界的方式。
但随着这些人闯入,他对世界的认识产生了变化,信仰发生了动摇。
《一个和四个》剧照 抛开书本:影片用非常紧凑的节奏,叙述了在危机关头下的人性,包括信任、猜忌、利益、求生、信仰、责任感等等。
导演本身想通过这部影片传达出什么样的观点和想法?
久美成列:我特别着迷于在一个密闭空间里面,或者在一个特别极端的情境下人能爆发出来的能量。
他们来到这个地方——有警察,护林员,还有走投无路的盗猎分子。
在一个非常危险的情境下,他们求生的能量爆发出来了。
这种能量可以呈现他们的恶,也可以呈现他们的善,这种复杂性就是我特别着迷的地方。
影片中他们最后死在这个屋子里面,被一头鹿静静注视着,人的生命显得非常卑微和渺小。
人是复杂的东西,但在很干净的东西面前反而显得幼稚和卑微。
电影节现场宣传 抛开书本:这一部是关于盗猎者的故事,桑杰,根宝,还有警察三个人的身份是否隐喻了某种利益链?
比如盗猎者冒充警察开警车,熟知护林员的行径等等。
这是否在隐喻那个年代的藏地确实有这样的一种利益链关系呢?
久美成列:没有隐喻,就是一个比较巧的设计。
因为要制造一个罗生门的假象,所以就会有这样一个常年伪装成警察的盗猎分子。
抛开书本:跟小说相比,剧情上有多大程度的改变?
久美成列:在改编的时候主要做的是去扩充它的叙事容量。
小说给我的感觉就像是这样喝了一杯烈酒,特别地快,在情节最紧张的关头戛然而止。
当时感觉这个故事很有劲儿,但是把它扩充成一个长片的话就需要再丰富它的一些细节。
比如说根宝这个人的目的,跟护林员的关系,他的整个行动线索都要做扩充。
其次就是落实那些在小说中一笔带过的闪回段落。
电影节售票处 抛开书本:这次的主角还是选了金巴,是因为之前合作过很多次,有默契的原因吗?
久美成列:默契方面肯定有。
我跟他在很多组里待过,第一次是《旺扎的雨靴》,然后到《气球》,再到《撞死了一只羊》。
我跟他是特别好的朋友,也知道他是个感受型的演员。
如果进入到那个人物里面,他就真的会变成那个人物。
他之前给我的感觉是一个强悍的人,但是我在创作的时候希望产生视觉上的反差感。
比如说最后,那个小警察看起来是最凶悍的,但也是个子最小的,护林员就是一个彪形大汉饰演一个唯唯诺诺,卑微弱小的人。
反差会让这个影片有很强的荒诞效果。
因为金巴觉得他之前演的角色都有点相似,所以他特别想演这个角色,能给他更多的空间去发挥他自己的内心。
这种细腻的表演对他来说也是一个很好的挑战。
电影节部分作品海报,右上为《一个和四个》 抛开书本:您觉得金巴是一个很有自我主见的演员吗?
久美成列:一方面是因为他信任我吧。
他知道我塑造的这个人物应该是什么样子的,所以我们会很快达成一致的意见,他基本上会按照我说的去做。
有意思的地方在于,因为他是一个很有经验的演员,他非常包容我第一次执导长片时的一些缺点和不足。
我拍一些镜头起码得十几条以上,最多到过四十多条,对他来说这是一个机械重复。
有一次喝酒,他跟我聊天,告诉我说这样搞得他都不想演了。
我说,那你怎么不告诉我呢?
他说,我怕在现场影响你,喝顿酒咱们好好聊聊。
聊天之后,我想了很久,我所关注的这些细节,似乎是很多人都关注不到的。
我在梳理剪辑素材的时候发现这么多条其实没有太大的差别。
在第二次拍摄的时候,我尽量去照顾演员的情绪,让他们在最舒服的时候就过。
我感觉演员演的舒服,我也抓住了我最想要的东西。
电影节海报 抛开书本:王铮是山东人,方言是现学的吗?
是什么契机找到他?
久美成列:他说的是青普话,青海普通话。
他之前在甘肃拍戏,就先学了一个月的甘肃话,后来我们专门找了一个人教他青普话。
当时我的制片人王磊去见了王铮,我让他聊天的时候给我拍点照片视频。
看了照片视频我就感觉他的举手投足之间很像那个人物,比如说他抽烟的状态什么的,眼神里面有一种忧郁或者特别深思熟虑的东西,他还刻意留了胡子。
那种粗糙的感觉让我一下就觉得很适合。
抛开书本:关于导演未来的计划,除了藏地风格,您还想尝试什么样的风格呢?
久美成列:我拍片子想跟自己的生命体验有关系。
我感觉我的内心有特别奔放、特别野性的一面,就像这个片子所呈现出来的一样,但也有特别安静的一面。
我想尝试很安静地去讲述一个故事,就像讲我自己的成长经历的一个片子。
我希望尝试各种各样的类型,取决于以后的机会。
《一个和四个》剧照 抛开书本:导演本人比较喜欢哪位导演,受哪个导演风格影响比较深?
久美成列:我感觉我每个阶段都在变。
一开始给我印象最深的是伯格曼。
当时看了《秋日奏鸣曲》,讲了一个学钢琴的女孩,弹钢琴就是为了取得钢琴家母亲的爱和关注。
看完之后,我第一次去思考我和我父亲的关系,也让我第一次去思考电影和生活的联系。
后来我就看了库斯图里卡,感觉他是一个特别疯狂的,把一切做到极限的导演。
再到后来又看了金基德、洪尚秀什么的。
他们都有一个特点,就是把他们想表达的那种情绪和人物的心理挖得很深,做得非常极致。
我希望我自己的片子也能有这种极致。
抛开书本:导演第一部长片就在环境比较恶劣的林海雪原拍摄,再加上疫情的不便,一定遇到了种种困难。
在这次拍摄过程中最困难的事情是什么?
久美成列:最困难的地方在于筹备阶段。
因为我是第一次执导长片,所以融资的时候有很大的困难。
遭遇疫情之后,大家都变得更加谨慎了,不会支持年轻导演去拍这样体量的类型片。
所以非常感激我的团队,给我搭建了一个如此棒的班底。
疫情之后,大家也没有计较什么,只是一心想把这个片子拍完,所以才能又聚在一起。
这对我来说是最大的困难,也是让我感到最欣慰的地方。
电影节海报 抛开书本:我们之前在西湖纪录片大会上看到了你的新作《小丑朝圣记》。
您先拍了一部剧情片,然后拍了一部纪录片,为什么会做出这样的一个抉择呢?
久美成列:我刚好停机一年,然后很有幸认识到这个主人公。
第一次见面他穿着一身藏装,但说着一口东北话。
后来聊了他的一些经历,比如他是怎么来到青海玉树藏族自治州囊谦县的寺院学习藏传佛教,以及为什么想要磕长头去拉萨。
他的这些经历和背景我觉得很复杂,也很有意思。
在拍纪录片的时候,你会更直观的去抓住镜头里人物的一些东西,对于拍剧情片帮助很大。
之后再拍剧情片的时候,我对于人物的状态和他们的心理反应更加敏锐了。
《小丑朝圣记》海报 抛开书本:关于拍纪录片和拍剧情片的不同,能不能分享一些具体的例子?
拍摄纪录片会不会对你以后的创作产生影响?
久美成列:因为拍纪录片是在不断走进一个人物,所以应该抱有一个开放的态度,甚至没有任何预期的态度,这样拍出来的东西才总能带给你惊喜,你也能在跟主人公交流的时候探索自己的内心。
但是拍剧情片是在你足够了解自己想法之后才能拍。
肯定会有影响,拍纪录片能增加你自己对于这个社会的认知,很多细节会影响你的一辈子,尤其是人的复杂性。
我纪录片的这个主人公,有时会说的跟做的不一样,总是给你这种小惊喜。
这些细节在拍那个剧情片的时候更有体会,更能把他的那种感觉抓出来。
电影节作品海报展示 抛开书本:现在有个说法叫“藏地新浪潮”,您觉得您的电影在之前藏地电影的基础上做了哪些延续和创新?
久美成列:我觉得我这个也没有太新。
非要说新的话,可能的确从类型上它是一次改变。
之前可能的确没有过这种类型,但我觉得创作思路是一样的,都在从自己的生命体验出发。
这个片子描述了每一个人非常细腻的心理状态,和我本身比较敏感的性格有天然的链接。
和藏地新浪潮的其他前辈一样,他们都对自己的生活和感觉很了解,才能拍出他们自己的东西。
抛开书本:之后打算继续拍摄有关藏文化的电影,还是会探索其他类型?
有没有再写新的剧情片剧本?
久美成列:有一个都市黑色幽默题材的小说想改编。
抛开书本:你平时自己喜欢读一些什么类型的书?
久美成列:我特别喜欢茨威格的小说。
感觉茨威格的小说太细腻了,我喜欢读那种心理描写特别好的小说,对我影响很大。
电影节现场 抛开书本:曾国祥用《少年的你》向外界证明了自己“不是谁的儿子”,而是一个很好的导演。
有些人也会提起你的另外一个身份。
作为万玛才旦导演的儿子,你有没有受到他的耳濡目染的熏陶,或者是创作上的指导?
久美成列:肯定有。
我记得我可能11岁左右,他就带我去资料馆看伯格曼的电影。
那时候真的看不懂,但我觉得那些东西肯定会在某一些层面影响我。
这个片子他作为监制,在剧本和剪辑层面给我的帮助很大。
抛开书本:向抛开书本的影迷推荐一下这部电影?
久美成列:如果你们看这部片子,我觉得你们可能会变成屋外的一头鹿吧。
你们可以从鹿的视角去看发生在这个木屋里的一切,希望你们能体会到这头鹿在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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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先聊聊小说里面的写作风格,再来谈电影。
①小说里反复出现两个意象,一个是“离婚协议书”,一个是“马鹿”。
护林员从根宝手中收到的离婚协议书成为暴风雪天气的“连缀想象意象”。
小说里这么说的:“大雪纷纷扬扬,好像老天把我的一纸离婚协议给撕了”“看着蒸汽水珠下滑的窗玻璃也能看到我的离婚协议书像是复印了几万份,撕碎了撒下。
”“屋外的雪依然没有要停的意思。
看来我的离婚协议不只是复印了几万份,而是复印了几百万份撕碎了撒下来”“打开门,雪仍然像离婚协议书被复印撕碎甩向我的脸”说明这个暴风雪天气同时也是护林员本人的心理症状,他将自我情绪封闭了起来。
我们甚至可以认为这是一个精神分析小说,护林员的心理变化,就是它将这种强烈动荡的情绪铺衍到整个山庄之中,而在护林屋里,就是他把自己关在了精神的小屋。
而马鹿则是麦格芬,全文并没有真的出现这个动物,只是护林员在自己小屋门前立了个牌子,上面写道“人会撒谎,马鹿不会”。
是的,马鹿也可以认为是他最终走出了“被迫离婚”带来的精神谵妄的微光。
②既然说到撒谎,并不是陈述就完全是谎言,也不是说日记就一定是真相。
小说里,护林员有一个非常主要且诡异的功能,就是不断写《巡山日记》。
是的,在江洋才让的小说里,这位没有名字的护林员,在抓紧一切机会把自己所看到的东西记下来。
我退回到桌子旁,坐下来。
从抽屉里取出《巡山日志》往里添字。
我迅速地用藏文写:又来了两个人,一个大块头,一个小个子,都有枪。
我突然发现自己成了旁观者。
他们都说对方是盗猎者,我真的不知道该听谁的。
大块头在说话,显然是说给我听得。
问题就来了,护林员为什么要一直不断地写这个日记呢?
记录日记这件事本身有什么特别价值吗?
我想着就牵涉到一个【叙述者】与【被叙述者】的话语权力关系高下了。
在小说里,护林员没有名字,是唯一没有名字的角色,甚至自己的形象是相对模糊的,更重要的是,他同时是记录者与华生,这个叙述位给护林员一个推理作品天然的【真实性的合法保障】,只有从护林员的眼中和记录中留下来的,才是可以给观众作为真相的考量标准。
所以,在小说里,一个和四个的数量关系是什么呢?
一个 指的是护林员 四个 指的是前后闯入这个小屋的四个外来者一个指的是明确了身份的存在,而四个指的是不知身份的模样。
所以在小说的最后,完全没有讲护林员的行动,而是讲护林员的眼中,根宝开始了行动,至于这个行动到底走向怎样的结局。
小说结束了!
那么在电影里又是怎样的呢?
首先需要注意的是,这里的一个和四个发生了很大的变化。
一个 指的是 活者 四个 指的是 亡者电影最后结局只有一个活者,而其他人都是亡者。
而且电影给了很多“幻想镜头”,比如7:40这个时间点,开头和结尾都是如此;比如最后风雪漫天时,小屋的大门突然打开,一头被割了鹿茸的麋鹿出现在门口,护林员桑杰(有名字了!
)再定睛一看,鹿消失了。
然后,电影最后的字幕也不代表真相——导演应该是玩了一手好叙诡。
观众如果从结尾的字幕倒推电影前面猜身份的剧情,会觉得哪哪都对不上。
怎么“小个子警察”有警号却没有名字吗?
怎么小说里的“自述警察马春芽”变成了“通缉盗猎分子马春芽”呢?
难道一个指的是“未命名”,而四个指的是“有名字”吗?
不过,唯一能确定的,根宝就是盗猎分子的同伙。
如果我们从狼人杀的角度来看,这就是小狼找不到狼王的故事。
所以电影字幕,我认为有某种可能是另一种被记录的《巡山日志》。
而且字幕的停顿时间非常短,几乎是在描述一个【事实】,而不是【补充信息】。
虽然大家都说这部电影更像罗生门,但是罗生门有一个明确的观众接收对象,也就是说其他的讲述者都可以不是真实的,而作为听的那个“僧侣”一定是真实的。
此时僧侣和观众是处于同一信息接收位,需要从不同的讲述过程中寻求某种叙述的真相版本。
但是真相并没有以一种超然的视角被解释出来,所以只能够在这些相似却不同的模本之中,去勾勒出最接近真相的细节。
《一个和四个》却并不是拥有一个完成的接收者,而是在不同的人故事讲述过程中交替出现的版本,这些版本也并不保证完全客观的叙事位,甚至还有可能出现多重叙事套层的情况。
故事一开始,就有“7:40”,有护林员桑杰宿醉未醒的画面;到故事结束,门口突然闯进一只麋鹿,定睛一看,又转瞬而逝。
那么无论是桑杰的所见、所听还是所写,都不能够完全在绝对真实的接收位了。
这是和小说带有明显的差异性。
桑杰是真正的护林员吗?
或者说护林员这个身份是真正可信的吗?
他的巡山日志像小学生的笔记一样,左弯右斜,究竟是他创作的小说还是他真正所见的内容呢?
根宝与大个子在林地交谈的时候,这份叙述是绝对真实的吗?
如果是,为什么那包东西没有了?
如果不是,那么是用来迷惑给谁的呢?
要知道根宝与大个子的对话,他们去找到埋在林地下的盗猎者赃物这一串画面,都并不在讲述的回忆中,而是在桑杰的视线之外发生的某种正在进行时。
观众必须要从自己与不同叙述版本之中的跳转,无论是相似的,还是不同的去找到自己心中所勾勒的这个对象,甚至也可以更激进一点,就把它当做是桑杰酒醉醒来之后的一场梦境。
电影里桑杰的文化水平其实并不够高,至少暴露给大个子的过程不高。
他不认识每天日历的“宜忌”,每天也在疯狂宿醉,甚至日记里还有很多拼音,这一切似乎也都在指向他并不是这个护林屋的主人(之一)。
所以,观众其实也没有必要去寻求那个明确的真相,完全可以跟随情绪和画面,放下完全的理性踪迹,在这一份强烈的感性波动中,感受一场隐藏身份的旅途。
于是罗生门再加上暴风雪山庄,由语言所构筑的迷宫和由物理空间构筑的密室,形成了别具特点的藏地电影风格。
此时,一个或许就是观众,而四个则是四份真伪莫辨的故事。
当然,不仅是野外与山庄、护林与盗猎,里面还有相当具有粗粝质感的藏地元素,藏语与普通话交替出现,就是一例。
无论是盗猎者还是警察,都不会说藏语,对整片雪林来说,就是外来者。
而长期生活在这片林地的桑杰和根多,用藏语交流毫无压力。
两种不同的语言表达方式意味着小村落的聚集地的自治生活模式和作为一个从上而下的社会性规训的管理的冲突。
冲突必然会带来磨合,有时候磨合不一定代表必然的死亡,它们会以别样的姿态继续成长,就如被切割了鹿茸的麋鹿一般。
而当外来力量全部被冰雪掩埋之后,一切就都回到了原点。
回到那个风雪交加的孤身一人的林地。
那么这就可能变成了另一种电影,被称为“多重人格密室”的电影作品。
我以前也看过类似的佳作,比如《你好!
疯子》和《致命ID》。
桑杰的雪地小屋是他的完整身份人格,不断闯入的陌生人是被分裂的子人格。
他所要守护的,并不是林地,而是代表精神守护神的麋鹿。
第一个大个子,是桑杰形成的叙事人格,通过一个神秘故事帮助他转移离婚带来的精神创伤,同时也是“超我”的存在。
根宝是现实人格的投射,他的反复到来,意味着桑杰必须面对这一事实。
哪怕在大个子的注目之下离婚协议书已经被烧了。
已经死掉的同事,是桑杰的过去记忆人格,是他准备抛弃的,和切割掉的“鹿茸和狐皮”。
后面来的小个子,是更加靠近野性的本我存在。
而最后,这些所有人格都消失了,只留下桑杰一个人,他是故事的当事人,也是演员和唯一的观众。
去看《一个和四个》的理由很多,譬如它植根于藏地本土的商业类型化尝试,“罗生门”式的故事,“八恶人”式的群戏调度,以及作为著名藏地导演万玛才旦之子,久美成列到底会不会拍电影?
我带着这一系列问题观看了这部电影,问题也基本上得到了回答。
《一个和四个》改编自藏族作家江洋才让的同名短篇小说,讲述了一个发生在青藏高原的荒诞寓言故事。
暴风雪降至前,护林员桑杰的木屋闯进了三名不速之客,他们因此卷入了一场关于盗猎案件的激烈讨论中,桑杰被迫以身试险,甚至要赔上自己的性命,而谁才是真正的盗猎接头人,一时竟扑朔迷离,真相难明。
与此同时,桑杰还收到了来自妻子的离婚协议书,知晓了妻子背叛自己的事实,内忧外患的桑杰正处在精神崩溃的边缘。
作为久美成列的长片首作,《一个和四个》跳出了万玛才旦乃至藏地导演惯常的创作语境,不仅仅是类型模式的突围,还有角色形象的突破。
男主角桑杰颠覆了以往藏地题材电影中固有的男性形象——强悍而严肃,而桑杰却善良憨厚,乃至老实怯懦,几乎是朝着上一代藏地电影的反面方向进击。
除此,《一个和四个》还是对西部片的经典致敬,风格化的视听,让藏地这片领土被神秘化,危机四伏的空间环境,人物一一登场所带来的身份悬疑,头脑风暴的叙事之下是游戏化的锚枪设定,作为群体中的异类,必然被群体所消灭。
但《一个和四个》算是一部完全由男性群体创作出的电影,无论是制片人万玛才旦和王磊的保驾护航,还是男性演员的群戏支撑,都不由进入了十足的男性思维模式,缺少像“鹿上帝般的存在”这样具有持久力的艺术化处理,使得叙事逻辑过于顺拐、刻板和单一。
关于影片的结局,到底谁才是始作俑者,是观众一直纠结和思考的情节。
实际上,这部电影就是在一种“不确定叙事”中建构出剧情走向,譬如我们在最后得知根宝说谎,那么他之前给桑杰送去的“离婚协议书”的真实性便有待考证,而“妻子对桑杰的背叛”也就因此丧失了说服力。
但遗憾的是,影片以短小的体量,早早地抛出了某种不确定的确定答案,让“猜谜”游戏突然变得乏味。
尤其是四个人共处一室,将武器对准彼此那场戏,也完全没有做到有类似场景的《共同警备区》的精彩调度,节奏稍显仓促混乱,观赏性大打折扣。
但作为一部长片首作,《一个和四个》其实算得上是一部成熟之作,期待导演久美成列未来的电影革命之路能够越走越远。
选择“这个”,还是选择“那个”,是《一个和四个》的主要问题,也是类型片里常见的,善与恶,警察与坏人的影像游戏。
直接翻译下,它就是一个生与死,存在与毁灭的悬念问题。
观众也乐意在头脑里,来一场史无前例的暴风雪。
有时候,像科恩兄弟,在开头加上“改编自一则真实故事”,效果更佳。
然而,《一个和四个》所引发的问题,不仅仅是这样一道选择,在我看来,它牵扯到另外一项,更严峻的问题选择。
一度,许多人会觉得久美成列的导演之路,顺风顺水。
从青海,到东京映画祭,到亚洲电影大奖,《一个和四个》走了很远的路,绕上很大一个圈,拿了不少奖……无论如何,再大的圈,始终是圈。
圈,是圆满,圆满就是圆满。
不料,即是半年间,亦发生许多事。
如今上映,再看大家脑海想象的圈与圆。
也许,雪地上的轨迹与线条,没能始末相连。
线,也没有顺着既定方向,走弧线,而是向下坠落……最后有公映,这一个点,一部电影的终点。
看起来,倒更像是一个问号。
问号,是维系电影紧张感的悬念,也是长片首作导演的真实困境。
从哪来,去哪里,下一程路线,终点未知。
《河边的错误》中,遮遮掩掩,虚上又虚的劲头,无非还是我公安不能是杀人越货的坏人,不可以犯明显的,刑法和道德的错。
它带有类型片元素,实际上又是在反类型。
而《一个和四个》从开拍到物料宣传,呈现的都是一个类型片,硬核、粗粝、凛冽,天寒地冻的西部高地。
人物生猛,脏污,带血。
警察还是歹人,点指兵兵,身份未知,命运未卜。
如一定要从角色入手,《一个和四个》的人物,往往只有神情、台词、动作,而没有笔墨,去建立具体角色的人物关系,即左右人物性格的悬丝与提线,比如渲染警察同仁的友情,表现盗猎分子的奸诈协作之类。
正因观众无从知道警察认识谁,歹人更不会将秘密全盘托出,倒不如以类型片人物来写:警察做好事,会牺牲。
坏人会伪装,落法网。
身份,是电影最重要的点,硬壳与果肉里的核。
电影不太离开那座护林小屋,更渲染走不出森林,一股暴雪将至的灭顶意味。
四个人,都处在迷路的状态,又刚好在护林小屋相遇。
这时候,有几样东西的存在,就特有意思,如巡林日志的笔记实录,它象征着所见(看)、所记(写)、所得(读)。
护林员桑杰是唯一暴露了脆弱内在的人物,他充当人类的和平视角,是卷入者,也是旁观者,更是调停者,貌似软弱,居于观众的位置。
桑杰人在森林与小屋,心在村子与家庭。
他不想在这里,只能把自己灌醉。
出于职守,他又不得不在这里,摆脱不了“人在这里又不在这里”的存在主义窘境——一个类似于电影院观众的人性角色。
门被敲打,推开的那一刻。
出场的几个人物,都要迅速获取他的信任,然而,他最终还是变成了人质,与被斩掉双角的鹿,并没有本质上的不同。
鹿作为生灵,也作为受害者,充当了逾越人类存在,介入的一个更高自然视角。
它受到伤害,但永远都在。
其他几人,则都需要掩饰面相。
作为主角,观众相信了护林员桑杰绝对没有问题,他瑟缩于内心。
可是,警察的到来,并不等于正义裁决的到来。
一是鹿死谁手未可知,一是他作为闯入者到来,他本人也并不清楚,护林员是否变节,乃至于跟盗猎分子是一伙的。
传统电影里,观众不该建立起对坏人的情感信任,否则一旦有了深刻共情——坏人当然也有老婆孩子乃至巴士上遇见的小学同学,以免在最终大清算来临之际,表现坏人之死的干脆或痛苦,都会遭遇人性悖论和剧作矛盾。
所以,坏人一向在电影活得简单,跋扈之简单,嚣张之简单,残暴之简单,又死得干脆。
俗烂不堪的类型片,尤其擅长让他们在高光处(临死前)说出来最长、最可笑的一段台词,衬托主人公的事后凛然。
为了导向干净利落的结局,《一个和四个》的牌面,掩藏到了最后一刻,完全不去轻易提示和交代,谁是警察,谁是坏人。
至少在我看的电影节版本,它是没有任何提示的。
再到院线版的小个子字幕,最后站位对峙的剑拔弩张中,一名观众更关注的,只会是血脉偾张的对手台词,以及走位要挟的情绪氛围,而无法从那个空间里,以留意和辨识体型。
大与小,是尘埃落定,另外一样参照依据(事实上,绰号脱自江洋才让短篇小说原著)。
而有枪和没枪,救谁还是打哪,才是传统类型片的硬道理。
正如关于悬念的故事,必然有陷阱,迷藏,会兜转、绕路。
《一个和四个》讲的善恶难辨,就是一个看不见的致命圈套。
当观众意识到线索拉紧,林中小屋杀机迸发,你已经脖颈上束,四肢被缚。
结尾一行字,可能会导致不少人迷糊,至少同在那个屋中,他们没有大小之分,只有困兽之斗。
就好比,堕入歧途的,何尝不可以是一个前警察呢(或如诗云:我亦不复受身为我)。
森林警察与盗猎故事的故事,影迷观众不免要溯回二十年前的《可可西里》。
从多布杰饰演的角色,到《一个和四个》的身份难辨,电影还埋设了更重要的一个文化/语言的差别,听不懂藏语的闯入者,出卖灵魂与继续牺牲的藏地人。
换言之,警察抓坏人的类型故事,是可以像藏戏故事那样,重复搬演,也是一串通行于电影史的省略号。
而那个消失不去的问号,是久美成列会否继续走类型片之路,是选择走出藏地,还是会去重新发现故乡?
这般奇怪的问题,就像是在追问年轻的导演,你是选择四个,还是选择那一个。
是个问题
电影《一个和四个》已于10月27日全国上映。
影片由万玛才旦监制,久美成列编剧并执导,金巴 、王铮、更旦、达杰丁增、才多等主演,曾在第23届上海国际电影节制作中项目斩获「莫非影画新声关注」奖项,由莫非影画联合制作。
这部「关于真相、关于绝境」的林中寓言通过沉浸式的视听艺术,营造出暴风雪天困兽相斗的悬疑氛围。
影片中的声音暗藏玄机,不仅彰显了各个角色的气场与心机,也从听觉上展开一场「时间」游戏。
莫非影画团队邀请到本片的声音指导李丹枫,深入揭秘《一个和四个》的声音创作过程与设计巧思。
莫非影画:您是如何接触到《一个和四个》的电影项目,并展开了这次合作?
李丹枫:最开始的一个合作契机其实是在上海国际电影节,因为莫非影画在上影节创投设立了WIP奖项「莫非影画新声关注」。
我们在那一年看到了《一个和四个》大概40分钟的一个片段。
在沟通的时候,我们都同时联想到了昆汀的《八恶人》,觉得《一个和四个》有很强的类型感,也是在相对封闭的空间内有很多人物,他们的身份好坏难辨,以及它有一个挺扑朔迷离的剧情。
从另外一个角度来说,《一个和四个》也是一个惊喜。
当听到导演的名字,久美成列,我们会因为他藏族导演的身份,预想这可能是一部所谓的藏族电影的样子。
但实际上,《一个和四个》呈现出来的更多是一个很纯粹、很有劲儿,在视听表现上非常有创作空间的类型片。
所以我们把WIP奖项颁给了这部影片。
在和久美聊过后,我们觉得整个创作想法很契合,希望能让这部影片具有强烈的类型感,因此一拍即合。
莫非影画:以往的藏地电影具有浓厚的藏族文化,风格偏向于写实主义,但本片其实非常类型化。
那么这部影片的声音是否保留了一部分的藏族元素?
在声音设计上又有着怎样的类型化考量?
李丹枫:在整个声音设计的过程里,所谓藏族元素对于我们来说可能并不是一个重点。
从视觉上,影片的演员、服装和地点本身就带有不少的藏族特点。
所以我们从声音角度上,更想把它变成一个相对纯粹的类型片。
语言台词上也会有一些藏族元素,当根宝说藏语,大个子听不懂之类的。
但其实这是和戏剧有更大关系的一个笑点。
我们更希望强调这部影片作为“类型电影”的一些元素,或是符号化的东西。
比如对于人物台词的处理,我们最大的初衷是希望达到很强的贴面感和压迫感,想让观众在进入故事情节时清晰地听到每个人细微的呼吸声。
当然现实层面上在那样的景别中,你不可能听见如此清晰的呼吸,但是我们想要强化戏剧性与听觉的刺激,让每个人物离我们更近。
在电影开篇,桑杰劈柴那里,我们也做了很多尝试和处理,希望那一下劈柴的声音传递出一种危机或预警。
这里我们其实参考了昆汀导演的《无耻混蛋》,在德国兵来之前,有个法国爸爸在那劈柴的声音格外夸张,甚至让你感觉像是劈在一块骨头上或者一块肉上,给人极强的危机感和惊悚感。
所以我们借鉴了这样的类型片的声音元素,在桑杰劈开柴的一瞬间加入了骨头裂开的声音,让影片更具冲击力和感染力。
莫非影画:影片呈现了四个形象鲜明的男性角色:桑杰、根宝、两名自称森林公安的陌生男子,他们有着不同的气场和心思。
影片的声音是如何帮助塑造这些人物形象的?
李丹枫:首先,每个人物在台词的处理上都有不同的方向。
桑杰(金巴 饰)的声音质感相对柔弱,因为他是未知的,你会更想了解这个人物。
其次是大个子(王铮 饰),他胸有成竹地讲述他的故事时很强势,在整个声音处理上,包括一些频率的部分,会让你感觉他的说话声特别厚重,对桑杰形成一种压迫和控制。
对于根宝(更旦 饰),他在某种程度上想占小便宜,却又很害怕很懦弱,干了坏事还有点心虚。
所以我们让根宝的声音质感相对细一点,甚至有些中性。
但根本上这与演员本身的音色有关,然后我们会在混音的过程里去强化这些设计。
最后是小个子(达杰丁增 饰),他的声音质感会很正,因为他可能是一个正面人物。
《一个和四个》首映映后环节甚至有时我们能够进入人物的内心世界。
比如桑杰自己在房间里,听不到无线电了,他可能只能听见风吹屋子发出的咯吱咯吱声。
然后他和观众会感觉到外面好像有一种小铃铛在不停地晃动,以及听到自己特别沉重的呼吸。
而所有这些除了营造出一个非常寒冷的氛围,更多也是体现一种孤寂。
我们想通过声音把这个人物在一个相对孤独、独立的空间中的感觉体现出来。
我们还会通过声音元素将这些角色进行符号化定位。
比如大个子的皮鞋,当他走进护林人的木屋时,皮鞋和地板摩擦的声音会让你感觉到他特别有重量和压迫感。
而根宝就比较不安,他一进木屋总是伴随着敲门声或者木门嘎吱嘎吱的响声。
这其实也是对于根宝内心不安的一种外化,当然这个外化也许没有那么明显,但是当你看完一场戏,在生理上会被潜移默化,好像他一出现,空间就变得不安了。
所以从声音方面,不管是音色还是一种特定的声音元素,在某种程度上已经预示着每个角色是什么样的人。
我觉得外化对于类型片很重要,这可能也是我们对于类型片的一种理解。
莫非影画:视听冲击力要很强。
我们看到每个角色都持有不同的武器,比如斧子、枪,以及枪的种类也不一样。
这些道具上的声音有做哪些特别的设计吗?
李丹枫:拿桑杰的斧子来说,它在声音表现上是很锋利的,但是在视觉上看起来有一点钝。
我们常说一句话:“眼看为虚,耳听为实”,电影画面上,眼睛看到的东西不一定是真的,可能很有迷惑性和欺骗性。
但当你听到这个声音的时候,你倾向于相信看到的东西是真的。
比如,大个子和桑杰对话的某场戏,他忽然用手蹭了一下桑杰的斧子,斧子发出了亮剑一样“ZENG——”的声音。
那一瞬间你潜意识里会认为斧子很锋利,不止是一个工具也是一件武器,它对护林人是有保护作用的。
关于枪,影片中出现的三把枪的质感都很不一样,有半自动步枪、双管猎枪、警枪。
最后的决战时刻,三枪同时开枪,三个人倒下。
三枪的声音处理完全不一样。
我们从角色本身的个性出发,来打造不同枪的攻击性。
莫非影画:除了角色和道具,影片的叙事结构也很有意思,是罗生门式的。
每个角色都从自己的视角来讲述事件的经过,不同角色的叙事空间在声音上有什么区别吗?
李丹枫:这里我们玩了一个“时间”的游戏。
首先,我们在做整体声音设计时,会去思考这一阶段情节,不管它是真实发生还是被编造的,但至少是从这个人物的视角出发,所以在他的叙述里,或者说他的“听音”视角里,我们会强调带入感。
比如在大个子的叙述过程中,你经常会听见他的呼吸,经历枪击后还出现了一个耳鸣的主观化镜头,像地震了一样。
从听觉视角来说,更多是从角色的主观角度出发。
一个重要的时间点是车翻之后,有一声叫喊“来抓我啊”,我们不知道是大个子还是小个子发出的,他们到底谁是警察。
这声叫喊在每个人的听觉视角里其实都是不同的,来自不同角色。
最初是大个子讲述他听到的叫喊声,我们用了小个子的声音。
然后根宝的视角里,是把大个子和小个子的声音做了一些变形,让大家难以辨别。
还有野狼的叫声。
影片中多次前往撞车现场,我们在森林场景中加入了野狼叫声,它不仅是一种环境音效,也更多是一种危机感,预示将有事情发生。
野狼也可能因为闻到了牺牲警察或受伤的鹿的鲜血味,开始逼近,一种莫名的紧张感会被增强。
所以我们在尝试让声音设计与前后的情节、人物关系和视角之间都建立一个可推敲的逻辑关系。
莫非影画:除了您提到的狼叫声,影片中的户外场景和室内场景,都有十分丰富的环境音效,比如小屋里烧水壶的响声,森林里各色飞禽走兽声......您具体是如何运用环境氛围,来营造出影片的紧张感和神秘感?
李丹枫:一个很重要的元素是风。
不管是在室内还是室外,我们能感觉到风雪一直在变化。
有时风停下来,有时风又变大了。
风吹着铃铛、木门发出的声响,让你觉得护林人的木屋摇摇欲坠,这些都是与风相关的元素展开。
然后当来到室外的时候,我们更希望那片森林是有生命力的。
影片里有一个展示森林的航拍镜头,除了能听见高空中的风发出的猛烈呼啸声、风经过树的声音以外,你还能听见树木在生长的那种“喀嚓”声音。
我们想传递给观众的是这片森林并不是一个死的景致,而是有生命存在的。
尤其是影片结尾当你看到那头鹿的时候,你会觉得这片自然,或者护林人守护的这片森林,本身就有生命力。
莫非影画:这个想法很有意思。
影片中的森林具有生命力,并和鹿之间暗含深层的联系。
那么关于这头鹿的声音设计,您有什么特别的想法吗?
在片尾出现时,它仿佛已经不再是一头普通的鹿了,甚至带有一种神秘的启示。
李丹枫:当这头鹿被夹住腿很痛苦的时候,我们更想把它表现得真实,让观众相信鹿真的很痛苦。
在它的哀嚎里还参杂了一些人声演绎的元素,让鹿也成为一个拟人化的角色,来放大这种痛苦。
最后那个段落会让我们感到神秘或者神圣的升华,我觉得是来自于整体氛围的营造与作用。
不管视听、表演,还是情节,都已经达到弦紧绷的最高点。
三个枪声响起,随后你听见的是外面的风声,铃铛不停地摇晃,回到屋子里,有一个推门的声音,鹿出现在门口,它看了一眼发生的事情之后走掉了。
你还能清晰地听到桑杰的呼吸声,这时只剩下他一个人了,好像进入了桑杰的主观世界。
仔细听的观众可能会意识到有一个钟表转起来了,影片开头时钟是停摆的,直到结尾这一刻时间开始运转。
在某种程度上,你会感受到整个故事似乎都是一场梦,一个启示。
这真的是从导演调度、画面、剪辑和声音等等,所有方面的共同作用才会让我们感受到鹿的神性,它与自然世界的融合。
莫非影画:最后,您觉得《一个和四个》中的“一个”是指什么?
李丹枫:如果从字面意义上讲,我觉得“一个”应该是桑杰。
他毕竟是护林人,这个故事的主角。
所有的人物在某种程度上都是围绕他展开,最终活下来的也是他。
另外四个人,可能是牺牲掉的两个警察,盗猎分子和根宝。
在这个神秘的森林里,最终活下来的那个人也许做了一个梦,而梦的主体是保护这片森林的人。
虽然他也遇到了很多问题,产生了怀疑与困惑,但其实他一直在试图把他的工作完成,保护好森林。
只看过一遍,罗列一些碎片吧,肯定有不准确的地方。
➣ 人物:1. 有文化的老实人 护林员(桑杰)2. 6381026号森林公安 (马春芽,盗猎者)3. 没有老婆一事无成的小混混,经常和桑杰借钱(根宝)4. 6375241号小个子森林公安(真公安,因公殉职)5. 6352708号森林公安 可能是同伙,也可能是真公安(一开始就死掉了)6. 可能是捏造的,出轨要闹离婚的,桑杰的妻子。
7. 可能不存在的抢走桑杰的混蛋(拉加才仁)8. 林业局局长(才多)
人➣情节:暴风雪来临前,兢兢业业的老实人护林员桑杰,在同村人根宝昨天晚上带来妻子要跟他离婚的消息后,喝醉了酒,做了乱七八糟的梦。
实际上,是根宝为了与盗猎者接头而故意灌醉桑杰。
受伤,深陷冻馁之患的盗猎者马春芽,假装成追捕盗猎者的森林公安,骗桑杰带自己去车祸现场找子弹。
返回途中遇到被盗猎者砍去鹿茸的鹿,饥肠辘辘的盗猎者险些漏出自己的真实面目,后靠给予老实巴交不会打抢的桑杰手枪而赢得信任。
随后。
二人碰巧打到兔子,饱餐一顿。
(这段儿的表演和配乐都太有意思啦!
)吃饱喝足后,根宝返回,盗猎者借机带他寻找鹿茸和狐皮(脏物),而二人并未相认。
好在真正的公安,小个子,发现了二人的接头暗号,红绳,拿着枪进入了护林员的小木屋。
一通与马春芽类似的操作让桑杰产生了极大的困惑,他不知道该相信谁。
终于,二人归来,在桑杰询问才多局长的籍贯之后,局势倒向了小个子那一方,而,三个人仍然混淆视听纠缠不清。
最后,小个子打死了根宝和马春芽,马春芽大死了小个子。
物➣ 台词:说啥都不能再让那个狗怂再跑逑了这个怂就跑不掉了我不确定,难道你确定?
我哪儿会打枪,我们护林员又不发枪你是一个老实人,真tm老实你不识字吗,是巡山日志给——你又是来借钱来的吧我就是胆小嘛你会开枪吗?
一会儿直接开枪就行➣ 一些感受上面那个情节,只是一种解释,在我看电影前,就看人说,真相可能不止一种。
这种犯罪悬疑片,这样最容易出水平了吧!
从那个停在7点20的钟,忽然又转起来来看,我甚至联想过,那个后来出现的鹿,其实是死了的,只是幻觉。
那三个人,都是桑杰杀的,因为妻子,因为鹿,因为矛盾冲突上升到了极点让他瞬间失去了理智了和怂怂的基因,就算他有点儿小文化,脑子转的过来,也不能这么耍人玩儿不是,久美导演?
【手动狗头】这个片子是在黄轩推荐下买票观看的,公映第二天早上十点,一个五层楼不太大的商业广场的影院,这场只有三个人正常吧,也正常,毕竟那个“何必的error”还在热火朝天地放着……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某些粉丝想的意思哈哈……据说两年前就已经开始斩获各大国际奖项了。
值得的,是值得的。
不到一百分钟,静,就是现实中真实的人,在极其恶劣的环境下,展现的最真实的状态。
动,就是冲天礼炮,脆生生的一枪又一枪在你头顶,侧肩划过,只留下和角色一样的阵阵耳鸣。
刺激的,我全程带着鬼魅的微笑:)。
言归正传,我觉着,虽然它被誉为藏族新浪潮电影,是很首创的,类型片。
但没必要把“藏族”单独强调出来,和“港台”不一样,他们展现的也是中国人民的生活,只不过更难捕捉罢了。
一个和四个,以上,就是一个没文化的人的不完全看点。
●)o(●
One and four
(欢迎关注辉兔的爱与生活公众号)电影《一个和四个》改编自藏族作家江洋才让的同名短篇小说,之前看宣传新闻时说它是一部不错的悬疑狼人杀,观看完觉得这个描述不太准确,反而像廖凡、张震主演的电影《雪暴》多一些。
剧情主要突出森林公安、护林员与盗猎犯罪分子及其同伙之间的斗争,仅仅四个人就撑起了所有内容,还要利用每个人的信息差把悬疑元素做好,这很不容易。
我以为结局时,电影会给观众一个满意的答案,没想到导演选择了开放式结尾,到底谁是谁?
谁又杀了谁?
只能靠自己的猜测来完成推理了。
换而言之,可能身份答案并不重要,森林公安以生命为代价保护住了鹿茸和狐皮,杀掉了盗猎者马春芽,这个结果最重要。
既有向英雄致敬之意,也促成了正能量传播,对于这部电影来说,承载的内容已经足够了。
另外关于题目,四个指的是四位主演,相信观众可以达成共识,那一个指的是什么呢?
是指那只鹿吗?
还是指森林公安的信念?
或者护林员经历过这次事件后的新生?
每位观众会有不同的理解,就像一个谜一样。
影片的四个角色中,唯一能够确定身份的便是护林员桑杰,通过村里老光棍根宝给他送酒,还给他送离婚协议书,基本可以确认身份无疑问。
他是个善良的人,也是个懦弱的人,估计离婚对他的打击很大,以及日复一日枯燥的工作影响,让他意志消沉,酗酒消愁。
森林公安原本是两个人,其中一位在抓捕马春芽的途中发生车祸牺牲了。
马春芽开的也是警车,比较灰暗的推测,马春芽是黑警,拥有正邪双重身份,所以他的警员编号、警员证、配枪都合理化存在了,搞得桑杰也无法辨认,这个逻辑是合情合理的。
那马春芽最开始是如何败露被同事追捕的呢?
大家都是公安装扮,身份也都是真的,还没有实施交易人赃并获,如何证明马春芽这个警察是盗猎者?
这是我个人没有想明白的地方,哪位看懂了可以留言交流下。
马春芽来这里是为了与村里的接头人交易鹿茸和狐皮,根宝来给桑杰送东西或许是巧合,但他能知道鹿茸藏在哪就解释不通了。
暴雪即将来临,马春芽即便与森林公安枪战,也不可能舍弃鹿茸,这是他来的目的。
而且藏在树下很容易被大雪覆盖,或者迷路找不到,风险太高不可取。
所以根宝就是接头人,身份无疑问。
剩下两人表面身份都是警察,无论桑杰还是根宝都无法确认,在这种情况下,任何一个死都可以有正向积极的解读,这也是导演选择开放式结尾的原因吧,哪种结果都不影响电影的正能量传播。
两人争辩的过程倒是和狼人杀幸福二选一很像,而且左耳受伤先来的那位,能够在自身不利的情况下,迅速总结观点攻破根宝,这个反应力很强。
再者他和根宝去找鹿茸的时候,如果他是马春芽,两人还没办法明牌吗?
一旦身份确认,后面剧情不会如此狼狈。
而他不像公安的疑点是喝酒,虽说喝酒能驱寒,一个正在追捕盗猎者的公安空腹喝酒,感觉有点不靠谱。
唯一让我觉得后来的公安不是马春芽的行为逻辑,是他给了桑杰一把手枪,这无疑是非常冒险的一步棋,一着不慎将是一打三的被动局面,反派应该有更加求稳的方式才对。
比如另一位,他的手枪始终在他的腰部藏着。
无论过程如何,三枪三杀,三个外来者同归于尽,只有绝对正义的护林员活了下来。
这是最好的结果,所有隐患和猜测都因为大家的死亡而终结了。
简单来说!
电影很好看,铺垫和悬疑感都很好!
最后一段高潮段落特别爽!
酣畅淋漓然后戛然而止的感觉让人耳目一新!
补充一个今天路演的时候导演和金巴老师讲的小故事吧电影中间的时候有一段是王铮和金巴看见一只兔兔,王铮老师一枪直接射死兔兔俩人拿回去烤着吃的桥段。
当时拍的时候,一镜直接过了,拍的特别好,但是中途突然想起来,坏了,按照故事的时间顺序枪里这个时候已经没有子弹了。
然后为了这个拍的很好的镜头专门又去补拍增加了在前面的时间顺序里面金巴老师捡了子弹的画面。
所以最终的呈现结果,会让在观影的时候,在演到捡子弹那一段,让熟悉电影各种套路的人在这个时候开始揣测这个子弹的作用,会不会后面成为一些伏笔和铺垫,什么金巴老师就靠这个子弹反杀啊啥的,内心已经加了一百万种可能性了,后来发现是在互相表达了一定的信任后交出去了子弹狩猎了兔兔时,把这个小铺垫用没有任何人(除了兔兔)受伤的方式收回来。
但是万万没想到真实原因,竟然是因为为了能接上后面突然有子弹打兔兔的戏专门补的画面,但是这种小小的弄巧成拙和小巧思,反而为电影增加了特别多的悬疑感和细节铺垫,为电影增色不少。
下面是一个关于映后的真实吐槽(个人倾向严重不喜勿入)本来开开心心的映后提问环节 导演和四位主演都到场 和观众们互动的场景怎么一个二个全TM是装逼犯啊啊啊上来就是先做了三分钟自我介绍和简历什么我来自哪个学校啊学的什么专业啊现在在做什么啊讲了讲自己的人生啊我还见过你爸爸还和你爸爸吃过饭啊然后又自顾自的掏出手机对着稿子做了好几分钟的电影影评又接着大谈电影流派各种主义啊融合啊等等等最后绕了一圈再说了一些无关痛痒毫无价值的提问回答一个是或者否的那种甚至还有说其实就只是想和导演合个影啊签个名啊我整个???
我寻思这个映后环节就是给你装逼用的啊???
导演和四个主演在台上被罚站听你汇报啊???
谁关心你是谁你来自哪里你在做什么啊啊啊???
能不能少一点表演欲啊???
还有一个更甚者 直接说现在只是作为观众和导演交流以后是肯定会和导演和主演们直接进行合作的什么一个高度巴拉巴拉拜托你能不能先好好毕业了再说这些话 吹x是真的不需要交税的啊???
真的太绝望了,轮着表演了四五个人,然后偶有的一小点问题也全在导演身上,其他四位主演老师就很尬的站在那里真的被无语到 可能是面部表情管理失败 各种无语扶额掐人中的样子让主持人觉得我可能会稍微正常一点(谢谢主持人)终于在收尾的最后一个问题点到我让我很简单的让四位主演老师分享在拍摄过程中的一些有趣的事情 然后才有了最上面的这个小故事希望来映后装逼的人少一点 还一些电影爱好者和观众一些有意义的交流时间和机会不然只能是引用那英老师的名言了妈的,最烦装逼的人了。
太草台班子了,信息量低,台词别扭,悬疑氛围在哪儿
改编的文学性全部体现在结尾了,“暴风雪来了”…
看起来久美成列导演的确继承了其父的风格,电影对环境及氛围的打磨十分精巧细致;但究其内涵则可谓之云泥之别,剧本的深度与厚重性亦实在不敢恭维。在经历的几近全片的冗长铺垫之后,本以为电影的高潮会在陷入罗生门困局后的护林员以及不断的记忆闪回中高光毕现,结果根本没有结果,然后就没有然后了。这是个啥?拍了个啥?估计导演本人也说不出个所以然。如果说电影的前75分钟可以打80分,那最后的10分钟则一分不值。
表演痕迹太重,人物都没塑造起来,故事也没啥意思,录音不错
晕,没看懂啊,扯到最后我只知道根宝承认了自己是盗猎分子,但是我没搞懂三个人怎么全死了,到底是谁打死了谁,谁又是真警察。也没搞懂一个个的骗护林员说自己是真警察的动机是什么。还有为什么都穿着警察的衣服都清楚知道警察编号。
这就是我刚才那篇影评里说的,汗八子拍的“藏地风味”电影。如果没听过映后我可能还能给个三星支持下,但这映后听的我越听越生气,能不能别创了?还没有把藏地猎奇化,展现的是一种对藏地生活的展现,呃,可真是让你展现完了。拍个抄罗生门的美式类型片让你闹麻了,你这个藏地是指美国西海岸还是香港油麻地?连基本都推理逻辑都整不明白,没活了就用枪战、追车来填补,说实话,这还不如三流剧本杀呢,起码人家是能把逻辑整理明白的。只能说很符合我对导二代的刻板印象,站在前辈的身后狠狠的爆前辈的声誉金币,看上去的外表还有上一代的样子,但实际上的内里早就腐烂不堪了。
四枚大头针
像以前的“故事片”,再暴力点就好了。
藏地罗生门,雪地剧本杀
-,没有视角的电影。
表演很好,剧本过于故弄玄虚了一点,强行为推动剧情而推动,让护林员突然跟陌生人提及狗血家事也太刻意了,不过结尾有意思。
有点预期违背了。本来以为是《八恶人》那种暴雪密室悬疑片,结果是《雪暴》那种猫捉老鼠犯罪片。影像好极端,上一次看到滥用怼脸长焦特写的还是《一代宗师》,故事好简单,我还是觉得《罗生门》的魅力是“话语不可信”而不是“真相无意义”。
四人玩一局暴风雪山庄游戏,可以叫《看不见的客人们》,来的一个比一个嫌疑大,每一个都非常狡猾地符合某种“看上去越无辜越惹人怀疑”的刻板印象,看他们费尽口舌自证清白,让观众仿佛变成审判者。当年有部桌游电影《妙探寻凶》给每个主角都设计一个结局,而本片甚至可以拍不止四个结局,盗猎者和接头人的身份呈排列组合分配到四人,都有办法能说圆了。这种电影就像是提供了一个细节详实的案件笔录,延伸讨论和瞎编的乐趣比看片本身大得多。
万玛才旦出品人、制片人、监制
空间感和悬疑感营造得很不错,拓宽了藏地题材类型片的可能性。不得不说,长片处女作叙事上能做到如此成熟,久美成列未来可期。
上海首映路演及主创见面会观影感受:刚开篇一二十分钟铺垫背景,多少有些虚张声势用力过猛,比较凌乱一些,困了一会,打了点瞌睡基本不影响观影对故事理解主要人物陆续上场后,气氛就很激烈了,真假黑白斗智斗勇,还是挺好看的表演,氛围,节奏都不错最后雷打不动类型片标配,黑屏+字幕一页,尘埃落地遵纪守法题外话,导演年轻,没习惯公众人物套路,回答很多观众提问问题的时候都表现出青春期叛逆。。。跟罗生门有什么关系,没有关系,哈哈哈问。。。:答:这个问题我回答太多遍了,金巴来回答吧。
我想到了一个很缺德的影评:“两只老虎,两只老虎跑得快,跑得快;一只没有耳朵,一只没有眼睛,真奇怪真奇怪…”😂😂😂
暴雪山庄+罗生门+POV,没有背负着光环前进,拍出来了自己的东西,开放式结局也好评,但这个剧本藏地色彩似乎并不浓厚。
3.5,藏地八恶人,藏地狼人杀,好像是第一次听金巴讲汉话。雪地很美,处女作视听炫技略多,除掉字幕算是比较好的多视角暧昧性。没有真相的仿佛又一部《河边的错误》#天山电影院
【2.5】视点跳跃又左瞻右顾,悬疑反转都外显乏味的构筑,是寻常工整的剧本杀套路,而除了场景质感却品不出什么味道,生涩的故事脉络托不出耐人寻味的点略,高潮对垒的时刻还未震颤人心就已早早泄气,确实抛出许多类似隐喻符号的东西想让人挖掘,却着急定性结果便剥削了太多留白空间,一切终究是洒落一地的碎片,始终拼不出他心念的楼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