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典型性港片有种独特魅力,揉和了失落、心焦,又掺着淡然、洒脱。
旁观者若同是不甚如意的loser(像我),看着会很有共鸣。
最后10分钟,画面回到了钱小豪拎着行李落魄的走进公屋,他依次遇见了排挡伙计(阿友道士)、看更伯燕叔、阿凤小白母子、梅姨,还有验尸官阿九(道士阿九)。
在最后一幕结束前,我以为结局有两种:1、钱小豪死后的鬼魂和其他人一样,困在这座大厦,一遍一遍的轮回;2、平行宇宙中,钱小豪自杀了,仅此而已。
其实结局很精妙:僵尸之战真实存在于钱小豪的临终臆想。
这个失落的中年人在吊颈的一霎那,以之前瞥见的人物为配角、以令自己风光一时的僵尸片为蓝图,迅速自编自导自演了一出血战僵尸的戏码,为其平淡失败的人生,画上悲壮的句号。
此外,还有一个细节很妙:停尸房中,钱小豪的儿子来认尸,响起的是成年男子的声音,而不是钱小豪臆想中的5、6岁的儿子——孩子长大成年,成为一个独立的个体逐渐脱离原生家庭,父母角色被淡化、不再被需要;特别是父子这种关系,有“取代”的意味,所以在临终臆想中,钱小豪把儿子还原到细路仔,强化自己作为父亲的存在感。
细想,甚是心酸。
做男人,难啊!
男兒一生要經過世上磨練共多少男兒一生要幾次做到失落與心焦我有無邊毅力捱盡困難考驗立折披荊斬棘心裡更願永不折腰
有谁还记得僵尸吗。
我说的这种僵尸,不是《僵尸肖恩》或者《美国僵尸》里头留着口水翻着白眼敲窗户的傻大个儿,不是《千尸屋》里的斯伯丁船长,不是《杀出个黎明》里那个热舞到一半就变异的墨西哥大妞,不是《恐怖流浪公园》里戴人皮面具的诺玛,更不是《暮光之城》里头带着美瞳擦着白粉的非主流。
这些美国狮门B片儿里的生(死)物顶多只能算是丧尸,或者变态杀人狂,行尸走肉。
而我说的这种僵尸,是那种穿着直挺挺的清朝官服,双手伸直,双脚并拢如麻雀般跳跃前进的中国僵尸。
他们脸色铁青,眼眶发紫,略龅牙,指甲巨长,每次都一路小蹦来到一个一出场就知道要死的龙套身后,等他回头。
从字面上来看,美国的僵尸之所以只能说是丧尸,是因为他们移动起来一点都不僵,只是动作略为笨拙罢了。
而中国僵尸最大的特点就是手脚僵直,跳的时候也是脚前掌发力,保持“尸僵”这一法医学特征。
丧尸看上去一般是死了很久的,已经溃烂的样子,僵尸则是死后3,4小时脸色略显青灰色,有的还带着入殓时的妆。
传说老宅子的门槛之所以很高,就是为了防止僵尸跳进去,也防止房子里刚进棺材的那位诈尸跑出去。
这类民间与僵尸相关的传说十分丰富,在此不一一列举,有兴趣者可查阅如湘西赶尸之类的历史民俗。
只记得喜剧片里的确出现过一只僵尸在门口原地弹跳,一帮人隔着门槛商量该怎么办的桥段,真是非常典型的港式搞笑。
僵尸们不吸血,不啃人,只吸元气。
切忌与他们近距离对视,否则就会有一股绿色或者粉红色的气儿从你鼻孔里,脑门上冒出来进入他们的嘴,然后你就成了一具干尸。
他们活跃于在上世纪八,九十年代的港产电视剧和电影中,与各路道长和大仙儿们斗智斗勇。
如果想知道昨晚僵尸有没有来,就得在门前撒上一兜子糯米,这样就算最猛的僵尸走过鞋底也会冒烟,而且还会留下脚印。
僵尸们也是很可怜的人,他们死的时候没有被安葬,所以才会诈尸到人间来捣乱。
术士们唯一可以做的,就是往他们脑门儿上贴个符,让他们睡觉,然后好好埋了再往坟头上封一贴灵符。
这种充满人道主义关怀的战斗让我们这些看着港产片长大的孩子深受感动。
在广东人的心目中,僵尸是最可爱的坏蛋。
18,9岁的时候我有个小男朋友,他的偶像是一个叫做Rob.Zombie的美国摇滚牛仔,最喜欢看的就是美国僵尸片。
我非常努力地去接受他这种喜好,揣摩那种看着一群皮肤溃烂的丧尸在后头追,走投无路时急中生智把他们都切碎的快感。
但看着那些咿咿呀呀的傻子,看着人们把他们射成筛子,把他们锯成两半时乌黑的血溅出来的画面我只想吐口痰。
说白了,结合美国人的宗教信仰来看,他们的僵尸就是一群迷途的羔羊,拖着罪恶的躯体找一个能把他们彻底敲死的人。
想想港产片中皮肤细腻,穿戴整齐,找不到自己棺材的僵尸们,美国那些瞎晃的只想吃肉的僵尸们显得不能再肤浅。
再看回蹦蹦跳跳的僵尸,一种东方人,尤其是广东人的优越感就会油然而生。
所以我虽然很喜欢小男朋友,在他入迷地看丧尸片的时候我还是无法与他同乐。
而他却以为,我不喜欢看丧尸片只是因为我胆子小。
喜欢僵尸的我和喜欢zombie的小男朋友最后没能修成正果,僵尸也逐渐被原先的美国丧尸和吸血鬼们抢了风头,甚至,抢了名号。
心酸的例子如陈冠希老师出演的《千机变》。
陈老师以他帅气的混血儿面孔和招牌式的坏笑,配上变异时张开的大嘴和獠牙,完美地为我们诠释了吸血鬼王子的形象。
可是当管家黄秋生问陈老师,我们住在教堂里,是不是不太好的时候,明明是吸血鬼王子的陈老师却说:我们做为新一代的僵尸,要有些新意,明白吗?
于是,在新一代的僵尸片里,僵尸们开始吸血了。
跟元气相比,血是一种多么具体多么不浪漫的东西啊,具体到你可以想像一群僵尸去大排档吃猪红和鸭血粉丝汤。
在新一代的香港僵尸片里,我们再看不到林正英师傅,取而代之的是甄子丹和成龙大哥演的驱魔人。
2003年英皇投资的两部《千机变》稳住了旗下偶像Twins在香港的地位,而且还大捞了近2亿港币。
当时香港媒体大呼僵尸片“复燃”,却不知昔日属于港产片黄金时代的清朝僵尸已经彻底被好莱坞式的英俊吸血鬼们抢了地盘。
今天,当我们说僵尸的时候,指的通常是vampire和zombie,就连日语ゾンビ一词所对应的也是呈溃烂状的美国僵尸。
偶尔有对东亚文化感兴趣的老外想起看过港产僵尸片的话,他会让你给他讲讲Hopping-Vampire. 估计关于文化霸权最残忍的例子也不过于此了吧。
不知道清朝僵尸们听到这样的英文名不知道会不会跳起来大喊:我不吸血的啊!
不再是殖民地的香港人在怀旧的时候首先丢掉的竟是自己在殖民时期最推崇的清末中华文化。
香港在那个时候被割据,港人从此再找不到根。
都跟王家卫的阿飞一样,到死都不落地。
本来还有僵尸在电影里替他们寻找,本来还有道长带路,本来还有马小玲。
现在只剩打着伞的红旗袍美女在街头徘徊,还都说的是夹着洋文的广东话:老细唔该买把遮啦,我唔够quota翻去交差啊。
(老板买把伞吧,卖不掉的话我回不去啊。
)今年的港产大片《僵尸》的导演,带着日本摄制组的歌手麦浚龙说他是要向港产僵尸片致敬。
片子的英文名Rigor Mortif算是十分忠于“僵尸”的一个译名,直译回来的话就是“尸僵”。
预告片里钱小毫,卢海鹏,惠英红,鲍起静等港产鬼片大戏骨们集体亮相让人充满期待,但长得跟伏地魔一样的僵尸出现时又觉得有些失落。
真是僵尸归来的话,起码,得先给他们铺上柔软的糯米吧。
原載於「730視角 」2013年10月21日 (劇透警告)又名: 七日重生 / Rigor Mortis麥浚龍向《殭屍先生》致敬的《殭屍》一度令港產片迷期待。
在中港合拍片的大勢之下,因大陸不准「導人迷信」的限制,一度盛行的鬼片大大減產。
《殭屍》令人想起港產片的黃金時代,似乎也走上近年興起的「本土」路線。
若所謂「本土」路線是在合拍片為主流的背景之下,「港產片」基於文化焦慮而有意識地回應的話,看來《殭屍》跟《打擂台》一樣有懷舊的趣味、像《激戰》般有失意中年,也如《低俗喜劇》一般「偏鋒」。
但麥浚龍志不在此,他並沒有上述「本土」路線所有的朝氣,反而是承接他在音樂方面的暗黑路線。
主角「錢小豪」以演員本身為藍本,讓觀眾按他們對演員的認識去了解角色。
演員錢小豪主演過不少殭屍片,曾紅極一時,現在名氣大不如前。
戲裡的「錢小豪」住進殘破的公屋,生無可戀,在凶宅裡上吊,被已無殭屍可捉的道士陳友救下來。
開展的氛圍就像《打擂台》一樣,找來過氣的演員演一些風光不再的中/老年人,就像港產片一樣「霉」;而劇情發展下去,當主角重振雄風之時,彷彿意味著香港電影也可重新振作。
結局陳、錢二人消滅了殭屍,但劇情一扭,來一個反高潮,原來之前的戰鬥很可能是「錢小豪」上吊死前的一刻的幻想,就像傳說中的「死前回憶」一樣,是他把最風光的日子(主演殭屍片走紅)以幻想的形式一瞬間在腦內重現。
然後他的「兒子」來認屍,樣子看不見,聽聲音好像是麥浚龍。
若然,《殭屍》並非再一次為所謂「本土」電影打氣,而是悲觀地指那些緬懷過去的「本土」風光只是「死前幻想/回憶」,而麥浚龍即使是繼承者,也只是來「認屍」的。
而這潑冷水連《殭屍》自己也不能倖免。
最後決戰一段的劇情犯駁,設定混亂,可見這戲不只懷舊,更把港產片劇本不濟的老毛病一併接收過來了。
在驚嚇場面的設計方面,也不見有甚麼創新之處,只是像彭氏兄弟般靠突如其來的音效和「鬼衝向鏡頭」的感官式操作來演繹,加上一些諸如模仿《閃靈》雙姝等在敍事上沒甚麼意思的鏡頭,可見導演有很多想法,但未有好好消化。
麥浚龍的熱誠值得肯定,但他在技藝上需要改進的地方太多了。
註: 我整篇文都沒有說「港產片已死」我不希望「港產片已死」文章是說麥浚龍這齣戲透露出港產片之死的焦慮 而麥浚龍的回應是悲觀的
这部片其实从头到尾的逻辑性都很完整。
为什么黑衣道士阿九要杀梅姨的老公冬叔,因为他肝癌末期,一直吸养小鬼的灰阳借阴命来延寿,渐渐的压抑不住,就想养双胞胎女鬼,但双胞胎女鬼同命双生,合气连枝,有魂无魄,不是一般容器,例于那个缠了墨斗线的施法红衣柜能困住的,他需要一个容器,一个有魄无魂的容器,于是他放出养的饿小鬼,诱杀冬叔。
冬叔中途醒,两人争斗中坠楼,惊动梅姨,于是计划不得不加上梅姨。
阿九没有想过要炼尸,他只是想养厉鬼续命。
梅姨也没有想炼尸,她只是做了个梦后,坚信她老爷会返阳回到她身边,不留下她一个人。
她是一个好人,善人,无偿帮街坊补衣服带小孩子买菜,善良得要依靠老伴冬叔嘴臭骂人来捍卫的懦好人,有糖尿病,跟冬叔相依为命,失去冬叔就像藤萝没有树一样无依。
可惜缝尸进棺离地后,一边棺材落了地,而她一个糖尿病患者在冬叔过世后,连高处的花都没办法灌溉,只能任由其枯死,何况到那么重的老人加棺一起再悬掉起来?
不能接地气的尸接了地气,她已经有冬叔无法顺利回来的预感,可她没办法,没那个能力立即悬起棺木,更不能接受是因为她的无能为力使冬叔不能再"回来",在冬叔每晚十一点就睁开眼,似乎回来一半的情形下,于是她越来越偏激,打听令冬叔能"回来"的其余方法,悍然在背后拍死对冬叔生死存疑的保安燕叔,拿小白做童子血成为冬叔能回来的祭品。
从梅姨开始炼尸的时候叮嘱小白不要再来玩,到接受陈友送来的小白照顾,还安抚陈友隐隐的疑虑,解开冬叔脸上的铜钱面罩,可见她是处心积虑的为冬叔准备了一道童子血。
让冬叔返生的执念让一个一辈子的善人变得狠厉跟绝决。
她的善良又让这狠厉跟绝决都充满了自我厌弃跟挣扎,最终她用小白的冬雪瓶碎片自尽,跟化为灰的冬叔一起上路..... 陈友不以道士为生,一个没有僵尸年代的道士,跟鬼做朋友,大有生是过客,死才是归宿的洒脱感,他反问,我为什么不提前跟他们(鬼)搞好关系???鬼是跟着地转,2442的双胞胎姐妹死在那儿困在那儿,为什么要去收,为什么避开的不能是你? 在这个火葬的年代,人死后都没有条尸,只有棒灰,哪来的僵尸?糯米不能拿来克僵尸,只有炒糯米饭来谋生。
桃木剑可以做痒痒挠,罗盘可以当挂饰,他谈笑风生,你以为罗盘上面是铁锈?
那是一代代道士的血,洗都洗不掉……他有道士的敏感,又有陷进科技现代的困惑,冬叔踪迹成疑还是在保安燕叔找到金牙的提示下,他甚至认为看到现场的杨凤话并不能采信,她是疯子么?
但人后跟着几个小孩子让他联想到养小鬼的阿九,他就让保安燕叔去阿九那里查看,在他理解中顶多冬叔死了成了鬼,被阿九养。
他发现大家身上的防腐剂味道,对梅姨有疑虑,借着送小白过去探视几眼,发现没有异状就算了,原本梅姨就是一个免费帮街坊缝补衣服,照料小孩子的老好人么.....谁知道什么都变了,就像挂在墙上尘封住的罗盘缓缓开启,陈友望向它时那种木讷,惊诧,怀疑同时又诡异的表情..........钱小豪是个过气的僵尸片演员,本来因为家庭境遇一心求死,死前被鬼附被陈友救感谢陈友被告之不忙。
也许是害了他,也许救得了第一次救不了第二次,所有一切都一语成谶。
钱小豪好容易融进这个村屋,好容易摆脱到恋子成狂,好容易下定决心洗掉手上画的手表把昨日翻篇,好容易在杨凤小白身上重新找到对家庭的渴望跟寄托,小白被当成童子血成为僵尸翻生的祭品,杨凤奋起懦弱的女子之躯,跟僵尸绝望的抗争,生生惨死在他面前,他努力遗忘掉旧世界好容易构造出一个新世界的雏形,片刻就在他眼前眼睁睁的分崩离析。
这里每一个人都是悲剧,放不下执念的悲剧。
很多人理解僵尸是一个过气僵尸剧的演员在自杀前的一场梦境,又或是临死前经历的一个平行世界,否则解释不到为什么会延生出杨凤兽性的补习老师老公跟双胞胎女鬼的出现。
我倒理解是结界里临死钱小豪于世上最后的微茫愿望。
杨友不必死,他只是一个平凡不过热心快肠的糯米饭店老板,梅姨不用死,她放下对冬叔返生的执念,能够平静的面对冬叔的遗照,杨凤小白不用死,她他们是再平淡幸福不过的母子,在电梯里讨论晚餐,甚至阿九不用死,他不再养小鬼,而成为一个知性的敛尸工作人员,过着啃苹果而不是吸鬼灰的健康生活。
而他自己死掉无所谓,重要的是儿子不用死,他可以来为自己送终,领尸。
这是部绝望至死的影片。
片尾的第一个字幕,就是怀念林正英和许冠英。
他们这银幕上的师徒二人,都称得上是英年早逝(许还比林大六岁,反而一直演后者的徒弟)。
这也许是辉煌一时的港产恐怖片尤其是僵尸片的完美缩影。
而师徒组合中唯一还在的钱小豪,也就恰恰成了今时今日僵尸片乃至港产片的状态代表。
麦浚龙找到钱小豪以真名演出,再加上老僵尸片里常出现的陈友、楼南光,都以委顿不堪的状态出演,致敬的同时互为映衬,颇有意味。
致敬归致敬,但《僵尸》同林正英时代的僵尸片已然完全不同。
从设定上,一师二徒的经典结构被完全摒弃,进而风格上也不同于经典时代僵尸片的热辣幽默式的恐怖。
以前看僵尸片,师徒之间的好笑关系是一乐趣,描述详尽的作法细节也很能满足好奇心——这一点《僵尸》虽然有所继承,但大部分一带而过。
《僵尸》中的精华部分,其实是在伸直双手直挺挺蹦过来的僵尸本人出现之前,无论是气氛的营造,还是略有雕琢的叙事风格上,都算得上水准之上。
但左看右看,都完全没有僵尸片的风范。
唱恐怖主角的反而是背负冤屈长发爬行的女鬼——她们是观众的老熟人了,就是日式浓浓的日式恐怖的范儿,监制清水崇老师的辐射很显而易见。
而一些诸如断脖断手的cult桥段,血浆丰富程度又颇似美式恐怖。
诚如前述,僵尸和道士,显然与香港的电影行业高度相关,片中借陈友口说,僵尸都没了,道士又能怎么办。
同样,市场变了,电影就不得不变。
现在的市场在大陆,大陆倒是大把僵尸,但已经不是适合黄金时期港片的市场了。
所以本片的方法是借僵尸片的尸,打入日式美式恐怖片的魂,想来一次借尸还魂。
影片里把这个意图具象化了:双胞胎女鬼上了僵尸的身,一个男人犯下的错让另一个男人偿(而且还是twins啊,麦浚龙你是有多伤……),兼具各家之长。
可惜即使在影片中,这样的借尸还魂似乎也没有对僵尸的战斗力有多大的增强,此兆不祥,似乎已经预示着这条路并没有什么希望。
但公允地评价此片,除了叙事上花样有点多,有的地方明显太不到位之外,技术和气氛营造上都算得上不错。
可惜虽然风格不同,成熟度还是无法跟全盛时期的僵尸片相提并论。
影片的结尾又借鉴了一把好莱坞片的经典桥段,经典到为了避免剧透我已经无法说出该片的名字了。
不过即使是借鉴,也必须承认化用的很好,与前面的情节对应完美,垂死的奋力挣扎,对改变所做的努力其实都只是幻想而已。
一股贯穿始终的浓浓的Loser心态终于安详地爆发了:这又是香港影坛乃至香港最大的现状,敌视现实,虚构远方,东张西望,一无所长。
【Spoiler Alert! 以下内容涉及轻微的剧情泄露,可能影响观看】先不说影片内容,《僵尸》都是一部奇特的片子。
它不仅上演了僵尸归来,为今年的恐怖浪潮再添砝码(《迷离夜》与《奇幻夜》),甚至可以提前预言,它能够在2013年度的华语电影以及明年香港电影金像奖上留下一笔。
一方面,富二代麦浚龙终于亲自执导电影,不再满足于编剧当演员,致敬华语电影独有的类型片僵尸片(结尾字幕致敬林正英和许冠英)。
他更拉来日本恐怖片大拿清水崇,放开手脚,兼而有之,大玩CULT元素(爆骨断手之类)。
另一方面,全盛时期的僵尸片产量过百,但自新千年开始,作为一种类型,僵尸片近乎消亡,令人感慨。
偶有王晶之流翻出来炒冷饭,质量却是惨不忍睹。
于是也难怪片中僵尸道长特地要一番感慨:别说道士,现在连僵尸(片)都没有了。
这部电影的演员阵容以过气电影明星钱小豪为首,集合了一堆老牌演员,效果堪比早先的《打擂台》。
像陈友、楼南光,看过僵尸片开山之作《僵尸先生》的观众应该仍有印象,再到擅演反派、以打著称的钟发,加上演技派鲍起静和惠英红等人的存在,吴耀汉和卢海鹏等老熟脸,《僵尸》并非只重恐怖效果,而轻演员表现。
尤其是在钱小豪、鲍起静和惠英红身上,每个人都安排有一段情感过去,深化了人物本身,更为立体。
《僵尸》以童声合唱的《鬼新娘》开场(来自《僵尸先生》的经典插曲),可谓极度温馨怀旧。
除了常见的凶宅、恶灵设定,《僵尸》不乏血浆,杀戮气息极重。
这部电影把重头戏安排在了炼制僵尸和七日重生上,五行八卦的斩妖降魔也颇有创意。
至于观众翘首企盼的僵尸露面,电影久久不愿出现,僵尸跳出现了几次,屏呼吸运用了一次。
对一些追求古早味道的观众来说,影片这样的表现可能会让他们略感失望。
大量特效场面的运用,日式恐怖的渗人掺入,它们都大大削弱了以往僵尸片的幽默搞笑,僵尸也变得不甚活泼。
但是,过去已成为过去,僵尸片无法死而复生。
如果没有人加以创新,那么,僵尸片只会永远尘封在地下。
站在这个角度上,个人比较欣赏麦浚龙的创新和尝试。
无论如何,总要有人凭着热情、甘愿烧钱去做一些不计回报的事情。
恐怖段落以外,影片中的公屋大楼庞杂、陈旧而阴森,鬼气逼人。
《僵尸》围绕这种感觉大做文章,腔调十足。
2442房间,光是一灯一柜,斑驳墙壁,足以派上用场。
时代不同,以往僵尸片的民国时代,一个师傅两徒弟,一名财主一个保安队长,设定简洁,布景简单。
回到现在,僵尸已经没有了生存和出没的空间,老骨头也不经打了,那么,如何让僵尸出现?
气势上不输给恶鬼?
这正是《僵尸》所要解决的问题。
影片精于美术道具取景,那座大楼一出来,你不免心里惊呼:有鬼。
至于钱小豪这样的主人公,他从出场就是一副失魂落魄模样,那就难怪要招鬼,惹鬼上身。
不过,恐怖体验挥之不去,但邻里之间却还是人情暖暖。
大排档一段戏,口味咸淡,知根知底,众人亲如一家,这大概也是导演的一种尝试,而不是让人与鬼一直纠缠,恶斗到底。
电影没有满足于携手得胜、恶灵退散的圆满结局,因为在故事行进中,《僵尸》已经鲜血累累,死人无数,很难回头。
借钱小豪的双眼,《僵尸》留下了一个半开放式的结局,就像你不知道,有颗陀螺最后有没有倒下。
【凤凰网 威尼斯国际电影节 http://ent.ifeng.com/movie/special/70venice/】
“我十三岁离开老家,十六岁第一次做男主角,拍过好多戏,到了今日,我只能说全部都是为了生活。
但是估都估不到,浮浮沉沉这么多年,最后还是要回来这里。
好多人说电影世界好荒谬,原来人生比电影荒谬得多……”——这是电影刚开场时,钱小豪的一段独白。
他一身马上要干裂的泥浆,躺在那里,望着天空。
他来到一间大厦,念白道,“我曾经说过,如果有天我失去记忆,你一定要教会我怎么去笑”。
自杀前的钱小豪,拥有几乎半世的荣耀,他从行李箱里拿出来的僵尸片衣服,还有一身戎装——我记得那身衣服,那是他和李连杰拍《太极张三丰》时穿的,那时的他,演了一个卖友求荣的奸人,最后被张三丰制伏。
是,这是一部致敬的片子,你从开始就能看得出来,钱小豪在演自己,相片中有他和周润发张曼玉的合影。
他是演功夫片的,但是际遇并没有旁人那般好,最后也落得个妻离子散的下场。
好像香港电影的落寞,如此悄无声息。
8、90年代活跃在香港影坛上的人们,不少已经偃旗息鼓,不再做电影,还有一批人,北上来了内地,和大陆人做起买卖。
这其中也不乏如彭浩翔这种坚持要做“香港本土电影”的电影人。
也许前几年是这样,大陆确实钱多人傻,面对有很多想法的香港人总是欲拒还迎。
不过这两年,内地的观众变得“没那么好伺候了”,“人傻”的投资方占据了主动权,要求电影里要加自己想捧红的演员,或者干脆老板自己写本子……作品的商业化元素和艺术性,被很多不明觉厉的“幕后故事”损害,受罪的,不止是看不到精彩电影的观众,同样也是那些兢兢业业只想恪守本分的电影人。
说了一些题外话,还回到电影本身上来。
本人其实不太喜欢麦浚龙的影像风格,特别是最近看到了导演指导的《鹤顶红》MV,画面中充斥着各种cult风格的场景,常人无法理解的范畴。
所以主观上,我很排斥麦浚龙的作品,我怕看见那些无法接受的画面影像,在我看来那并非能让大众理解的艺术范畴,也就无法找到太多的知音。
《僵尸》当中甚少出现导演自己的这种意象,这点我十分欣慰,想来还是要感谢这个团队,应该是大家的理性配合才能让电影出来的效果超出预想,而我也相信,监制清水崇在其中起到了不少积极的作用。
不过我们还是看见了导演脑海里的画面,钱小豪自杀的时候,他脑海中出现的临终幻觉:功夫电影的形象,京剧脸谱,带着面具顶着犄角的裸体女人,绽开的花朵和渐渐腐烂的草莓……我仍坚信这并非钱小豪死前应该看到的景象,然而我们更无从探究,钱小豪死前到底会出现怎样的人生倒叙……看电影的时候,我一直想问一个问题,片中的梅姐,是个性格极好乐于助人的老太太,帮人缝补衣裳常常分文不取,友叔和钱小豪在巷口吃饭,周围的街坊身上的补丁都是梅姐所缝,但后来老伴冬叔不幸去世,她却为了帮阿九将冬叔做成僵尸,不惜杀害了燕叔和小白……人性的颠覆,让人觉得这故事,有些假,不符合逻辑。
不过最后,当一切结束,又都如同幻觉,回到钱小豪的脑海里,他自杀那刻友叔并未以捉妖天师的身份救回他,梅姐的结发丈夫冬叔也早就仙逝,说要练成僵尸的阿九只是停尸房的工作人员,观众一直以为原先就横死的钱小豪的儿子早就长大成人,前来认尸……一切都好像是钱小豪的想象,让他在死前的弥留之际,做了一个不大不小的英雄梦。
对孤儿寡妇的怜悯之心,让他想解救二人于危难之中,对杀人无形的僵尸,他想孤注一掷做回英雄,彻底打倒那个邪恶的敌人……回望他的人生经历,还有什么比打僵尸更快活的呢?
临死的那一刻,他还想回归一下当年的荣耀,也只能创造出来一个僵尸让他打……关于开场对于妻儿的记忆,为何只停留在孩子年少时,或许可解释为,因为年少成名,但后来时运不济家道中落,电影中,妻子带着儿子走向远处,可能早就改嫁,而他也只得孤独终老,抱着那些粤语片的残物,独自死去……p.s.就在不久,燕赤霞的扮演者午马也已过身,世上能打僵尸的人,越来越少了。。。
(泪)
其实2014年过年期间这个片子刷了好多遍了,刚才又想刷一遍,就到泰捷影视里找了一下。
大吃一惊啊,竟然是另一个版本。
不知道有人看过没
影片的开始,是小豪在大陆搭了个滴滴顺风车,车主是一个长相介于鉴黄师唐马儒和火云邪神的货车司机,司机说很喜欢看小豪的电影,当他还是小孩子的时候就看了他演的妖怪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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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豪盯着窗外,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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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云邪神看到小豪手腕上画的表,问小豪小孩怎么样,小豪不愿意回答,把袖子撸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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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片字幕开始,原来这个电影叫怪物重生————————————————————————
接下来的就跟第一次看到的情节差不多,但是应该删减了不少,阴兵借道那一节没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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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小豪干掉僵尸————————————————
漫天的纸钱————————————————————
突然间小豪醒来了,原来他是在卡车上睡着了,做了个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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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云邪神唐马儒还在喋喋不休的说,小豪若有所思,很惆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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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豪下车后,火云邪神唐马儒要跟小豪合影,说要在他儿子面前自豪一下。
————————————————————————————
小豪很配合的合影,说这张照片以后会很值钱的——————————————————
小豪进入了电梯。
————————————
惠英红转头一笑————————————————————
音容宛在:林正英 许冠英电影结束——————————————————完全没有了最后认尸的场景……
整个故事说实话不够精彩,让人觉得由衷的哀叹僵尸片的时代已经过去了....林正英当年在僵尸片下坡路的时候试图挽救过僵尸片,但无奈投入大量精力的影片居然只能和投入打了个平手。
而今已经完全没真正意义上的僵尸电影了,麦浚龙此次算是讨了个巧。
演员表来说不可谓不强大,各个登场人物都是不弱的老戏骨,一开始热情的卢海鹏,富有人情味的老练,但词句里,搬出来的明星我见多了,搬进来的明星....几句话就把钱小豪的窘境展露无遗,十三岁出演,十六岁做主演,这么多年沉沉浮浮。
而今却鲜有出镜的机会。
不可谓不可惜。
陈友也是出道很早的演员,完全表现出了末世时代的那种黯然,我们终归无可奈何的被淘汰,糯米,难道真的只能炒糯米饭吗?
这个时代僵尸都没有,更何况道士。
钟发那种阴沉到骨子里,那种病入膏肓的最后疯狂简直传神,时间给他容貌的变化是最大的,起先第一眼没能认出他来,他也是演出僵尸片相当多的一位老演员了。
吴耀汉的台词只有那么多,但点点滴滴的细节却是最到位的,为妻子打胰岛素针剂的那种恩爱,替人试衣服的那种老年人的絮叨...楼南光只是简单客串了下大排档的工作人员,但满满的都是那个辉煌时代的缩影。
他没有特别的表现,但他在那站着就是回忆。
鲍起静说实话这部片子女性来说最出彩的就是她了,那种对爱人爱到深处的眼神,到失去后的那种沉默疯狂,偷袭卢海鹏时的歇斯底里甚至不用台词就能做的淋漓尽致,到最后酿就无法回头的悲剧的背门而泣...末了那句我们走吧完成了故事惠英红怎么说呢,这几年完全热衷于疯妇的角色,不疯魔不成活么?
让人分不清她究竟在哪部电影了,因为人物特性太过一致,全部是失去后的疯狂。
最后的结局却让人想到周星驰的功夫的结尾,火云邪神在指挥交通,包租公夫妇恩爱的逛街.....原来功夫(僵尸)并不存在,只是自己的心还念念不忘,割舍不掉那一种的情怀。
一念之间成僵尸——麦浚龙电影《僵尸》一直认为,电影是艺术。
因为与音乐、书画、书法一样,电影亦有其特殊的方式表达因果。
正如不是每个人所写的字都是书法,当然不是所有的电影都可以称得上艺术作品。
很重要的一个条件是,电影要有细节。
细节不是小,而是表达自然。
有细节是入微,能入微才能入妙。
《僵尸》是一本有细节的电影,每一个细节都在表达却又各安本分。
因此让我想称赞这本电影!
僵尸题材是香港电影的独特标签之一,根植于自身民俗心理,是中国土地上才能长出来的。
我甚爱林正英的道士形象,那形象里能够承载我对降魔捉妖之人的想象。
成功的形象就是这样,不是接近真实,而是接近每个人心里的愿望。
这一点也是我喜欢香港拍的金庸武侠片,难以接受张纪中导演的那些金庸系列的很重要的原因。
本是想象之说,却力求表现为真实,是弃轻灵入沉重。
看戏是要入超脱境,不是联系现实,而是要超出现实,别开一境。
林正英之后,无人能做到他的高度,僵尸电影以此衰落。
此后许多僵尸电影粗糙得无法入目。
在此心理之上看《僵尸》,以为是个简单的跟风片,看到最后才发现导演的才华。
不是在讲僵尸,是在讲人,这是僵尸题材从未涉及的反思角度。
不是简单的惩恶扬善,而是从僵尸这个命题上去展开观察人的视角。
若有人抱定观赏道士僵尸斗法的心去看,到了最后十分钟,难免情绪异样。
片名为《僵尸》,如此直接,显出野心,但影片中首先出现的是却是鬼。
人死之后,轮回之前,是为中阴。
中阴有三,影片表现的似契合法性中阴境。
民间传说,中阴境中,人生所有一切,历历在前。
到了如今,便可以用‘过电影’三字来比喻。
观人一生,犹如电影一场。
而更古老的比喻是,人生如戏。
所以影片开始,钱小豪作为演员的一番自述,表达人生的荒谬。
电影的荒谬,是情节的荒谬,而不是因果的荒谬。
电影离奇的外表下,因果结构丝毫不能错位。
而人生则刚好相反,外表错位不止而因果亦离奇难懂。
人生之起落、转折,犹如总在迷雾之中,不得明白。
民间传说中,称中阴境会回光返照。
回光返照,这四个字浪漫有趣,人死向黑暗去,却有回光。
此光回头,返照过往。
人生在世,所有的光,都用在了试探前途,以求照见未来。
此时却是照见来路,或许有机缘破开一生迷雾中的路,看见来去因果,自得解脱。
众人难以明白的是,未来存在过去之中。
这是因为每个人想要看见的,不是自己我的未来,而是世界的未来。
但事实上,每一个未来,都需要人自身的参与。
跳出去看见的未来,永远是别人的。
一旦自身进入,首先面对的是自己的过去。
儒家的《大学》上说,安而后能虑,虑而后能得。
所谓虑,虎头心底。
儒家称虎为大人之变,因为虎身上的斑纹鲜艳,条理明朗,目的是为他所见,煊赫慑众。
如人在高处,被他人注目,所以一举一动都必须深具条理,丝毫不乱,此为现之如虎。
虑,是心具备条理,让自己成为一个清楚的人,整理过去,以应对未来。
将过去的每一件事都做好,才有接下去每一件事的好结果。
将之放大,即是一个人如何生活,就决定了他会如何死。
不知生,焉知死。
之前谈及影片的细节,门牌号为2442,有谓此数字是凶数,或许从4与死的谐音联想,其实也可以理解2442为一种镜像,左右对称。
这个房间,可以是阴阳的对称,在这个房间内发生的事,虽然属于阴间,却是来自于阳世的造作。
亦或者解读为生死死生,入此房间,由生到死,出此房间,由死到生。
在生死之间,不仅有中阴境,还有僵尸,徘徊于出入之间,不得进退。
僵尸是什么?
就是被炼化的冬叔吗?
之前说,细节入微而后入妙。
入微是展现,入妙则是表达,此时细节意味着象征。
人们看戏,其实不是看戏,而是看戏中的精神。
所谓象征也是如此,看得不是物体或者情节,而是象征和意义,并与之共鸣。
影片中的细节很多,比如那座大楼,环形如狱,毫无色彩,可表示人心的困锁,生活在其中的人,犹如在牢狱。
而这座大楼却不止以此出现,更出现在了小白的玩具之中,那个玻璃罩玩具内,正是这座大楼。
影片中无处不存在细节,每一个细节都在说话,都在表达,需要观众去发现,去体会,粗心之辈,便看不懂。
这就是好电影和一般影片的区别。
人住在这样的大楼里,是导演特地架构了这个世界。
这个世界遗世独立,并无与任何外界沟通。
人们的一切发生只在这里,生活之地顿时出现了一种困锁之局,这就是构思。
那么僵尸是什么?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就是执念。
中国的鬼怪传说中有一种传统,但凡鬼物留世,总因怨气不消。
放不下,是因心有执念。
如果说鬼是自己的执念,那么僵尸,就是他人的执念。
在影片中的僵尸,是梅姨的执念,也是道士阿九的执念。
执念成形,僵尸伤人。
影片中梅姨对着被炼制成僵尸的冬叔一段独白,这样的表达是很刻露的,很容易坏戏,考究演员的功力,更看导演的驾驭。
但这一段戏无疑是十分成功的,不愧是老戏骨。
熟悉鲍起静是曾经她在庐山和总设计师的一张照片,以及港片中的绿叶角色。
当然我更感有趣的一点是,她的父亲鲍方,几乎包揽了金庸武侠剧中的所有高人角色。
《天龙八部》中的扫地僧、《笑傲江湖》中的风清扬、《雪山飞狐》中的毒手药王,乃至《鹿鼎记》中的神龙教教主洪安通,联系想来,颇觉发靥。
梅姨这个人物刻画的好,一生善良,却在最后做了恶事。
她作恶是软弱,是害怕,并不是源于深爱,而是害怕自己身心所依赖的人离开。
从此软弱中,居然生出无比的决绝。
无论是杀死燕叔,还是将小白送至僵尸面前,无一不是大恶,而推究其大恶的来源,竟然是大大的不忍。
不忍丈夫之离别!
貌似是因为爱而做下恶事,实际上是源于内心的失落。
这就是高明的表达,是人生因果的错位。
呼应影片的开头钱小豪的独白表达的人生的荒谬。
好的影片无不如此,永远是一个整体,时时呼应主题而如羚羊挂角,无迹可寻。
所以人生的问题永远不是缺乏爱,而是不明白如何去实践爱!
生死善恶,都在一念之间。
这是一句老生常谈,所谓一念之间,那么要问的是,这一念是哪一念?
其实答案很简单,这一念就是被你抓住的那一念,也就是所执著的那一念。
念念所在,欲逃不能的那一念。
所谓执著,问题不在抓住,恰恰是被反抓。
如道士阿九,抓住了贪生之念,如梅姨,抓住了不舍之念,结果却被此念反客为主,从此一错再错,万劫不复。
《金刚经》云,应无所住而生其心。
可叹,可叹!
从某个意义上来讲,人生都在处理失去的问题,而影片亦从此开始。
钱小豪从小风光,却晚景凄凉。
电影的开头,他抱着一堆戏服,一堆照片,一些奖杯来到这座大楼,从台词看,这座大楼是他的起点,想不到又回到了此地。
经历一生风华,最后还是回到这个一无所有的地方,这不就是人生吗?
生来一无所有,死去一无所有。
所以影片之中,那个房间里面,毫无一丝生活气息。
等待他的最终是一场死亡,失去来这个人间第一个获得的东西,是生命。
那一生还有什么呢?
一堆戏服、一些照片、一些奖杯,这些是什么?
哦,是记忆。
原来一生走过,留下的只有记忆。
记忆是什么?
影片开始钱小豪进入大楼,到了影片末尾才展现了他是如何进入这幢大楼的,细致展现了他所见的一切,而就是从这一切真实,我们被告知整一个道士僵尸斗法的故事,竟然不过是回光返照中的一个幻觉!
一个自我编织的故事!
记忆来自见闻,而人对见闻自有感受。
基于此,钱小豪重新编织了记忆,成就了一个一念之间的故事。
坐在那里剪脚趾甲的友哥,其实是个伙计,但却如此悠闲,才会被误认为是老板,而现实中的老板却成了故事中的伙计。
友哥是冲进去救他的人,所以成了故事中救他的道士。
而这个道士还影射着钱小豪自己与儿子的关系。
钱小豪是个父亲,但道士友哥却是个儿子,是钱小豪在心里模拟一个失去父亲照顾的儿子的感觉,是他设身处地的想过儿子的情感。
所以道士友哥有各种愤懑的情绪,而他最终继承父亲的道士职业,也代表了钱小豪内心希望获得儿子的认同。
物管室内的老管理员正在熟睡,这个情景折射在钱小豪心中,让他觉得这个人是善良的。
是的,世间一切人,在熟睡之中都是善良的。
但是经历太多的他,自然明白善良往往被邪恶吞噬,是这个落魄的演员经历人生得到的感喟。
所以故事之中,燕叔被邪恶的梅姨用残酷的方式杀死。
这种残酷,其实来自于钱小豪在自己的经历中,对现实的结论,反应了他对命运的态度。
电梯内小白和妈妈阿凤是正常的,但阿凤的语言和对他那不自然的笑容,让他在心里面觉得这是个疯女人。
于是,在故事中,阿凤成了一个疯女人。
事实上,这来自于他对自己妻儿的印象。
在他心中,妻儿是死去了,但实际上却没有,是因为在他心里,自己的妻子就是疯狂的。
他唯一眷恋的是他的儿子,也是他想要抓住的对象。
阿凤这对母子,若有若无的提示了他与自己的妻儿的关系。
他想拯救这个疯女人阿凤,因为在某种模糊中,阿凤和小白就是他自己的妻子和孩子,他的拯救行动亦是根植在此。
所以影片中出现了三口一家吃饭的情景,极具父子意味的一起尿尿的场景。
是的,他想挽救自己的家庭,想尽一个丈夫和一个父亲的责任,并在这种幻觉中实现。
影片中燕叔焚香说“敬如在”,这是出自孔子的说法。
敬如在,敬神如神在。
所谓如在就是鬼神。
不敢直呼其名,以如在代称。
冬叔已死,梅姨却视之如在,把照片放在神龛上天天见面。
表示梅姨多么的不舍与思念,所以在故事中梅姨执著不舍,才会希望冬叔回阳。
影片在表达这一希望,用了大量的道具,就是梅姨屋子中的干花。
无数干花的意象,呼应着僵尸的存在。
抽离而出,便是冬叔那句台词,捡回来的烂花真的开花了。
死去的花可以再开,死去的人也应该可以回来吧!
死去的人要如何回来,一切的故事都在他最习惯和挚爱的思维之中,便是他的演员经历,这是他光辉和自信的记忆,这些记忆构成了他的自信和价值。
是他不自觉的用来对待这个世界的方式,于是他编织这个故事,自然用了自己最光荣和华彩的身份,而这个被编织的故事为什么出现了僵尸,因为每个人都愿意用自己最好、最得意的那一面去面对一切。
所以回来的方式是僵尸,而僵尸的出现需要一个牵引的缘,那就是阿九。
也就是现实中的太平间的材叔。
为什么凸显材叔在停尸房吃苹果,因为那时候钱小豪仍旧在中阴境中,并未完全死去。
这个在停尸房吃苹果的人,让他感觉到厌恶,因为这个人首先就是靠看守尸体活着,所以在故事中他靠养鬼的灰苟活,同样是个靠尸体活着的人。
故事从开始上吊进入一个漩涡甬道,看见无数他演绎的过去,然后看见万物的生灭,灯丝暗灭,其中还看见一个戴角的裸女。
羊头人身,我不知导演用这个意象表达什么,是女魃?
或者代表轮回六道的他道众生?
也没有查到这个形象的来源。
这一切组成了一个故事,而这个故事发生在一念之间。
佛说一念三千,故事中的一切都是来自于钱小豪内心的折射,这种表达手法亦见于其他电影,比如《穆赫兰道》。
所以记忆,是人面对这个世界的态度。
人对于自己见闻经历,自行选择留下什么,改变什么,怎么去理解,怎么去刻画。
所以记忆,是人理解这个世界的方式。
其中一个基本的态度是,留下我想留下的,成为我的记忆。
俗话说,人总是相信自己愿意相信的。
经历一切之后,剩在心中的所有。
这个故事也是这样。
所谓自我解读和自我编造,往往就是一个自我欺骗的过程。
到底自己的电影是真实,还是现实的人生是真实?
影片通过一个过程展现钱小豪做出的选择。
故事中的钱小豪亦经历了一个不相信有鬼到相信有鬼的过程,体现在两场戏,第一是道士友哥的糯米和道士的话题,第二个就是长廊高脚鬼。
这个过程,代表了钱小豪完全进入了自己编织的故事之中,去做一个希望的自己,在一个自己希望的世界。
这是导演的构思,是一个人在上吊回光返照之时,看见过去一切,最终领悟自己希望成为一个怎样的人,消除所有今生的痛。
一个代表自己真实的心念,抛开了太多杂念的困扰,而真正愿意成为的人。
而当他想成为那样的人,才会推动故事的发展,让他愿意去帮助阿凤母子。
这是自欺吗?
还是真正的顿悟,却不是在现实中完成。
所以影片最后,钱小豪在上吊的样子,是面带微笑的,他获得了自我的解脱。
人是很奇怪的,也许是永远依循着天道的规则,永远在变化之中。
变化,让人变得健忘。
所以人,总需要一些东西帮助我们记住记忆。
戏服、照片、奖杯或者称为见证。
梅姨在神龛上留下了自己丈夫的照片,而在故事中,她想留下他的丈夫,为什么说那段对着尸体独白的戏很高明。
若是只有记忆,人便会遗忘,而当死去的人,原本应该消失在视野中的人,以一具不会说话、没有温度的尸体的方式时刻在眼前,顿时将思念的人的所有悲伤和情绪找到了载体,亦同时将梅姨在丈夫死去之后那种无依靠的失落永恒在了此刻,凝固了悲伤,并无限拉长,永伤难以解脱。
用这样的表演来阐释亲人离去之后永远不回的哀伤,在眼前而遥不可及,显得具体而强大!
是高明的手法啊!
面对这样不可逆转的离别,如何才能获得解脱?
影片之中,一直在完成的就是这个命题。
体现在故事中钱小豪帮助阿凤回到2442,除去了盘桓的鬼,除去了留下过去痕迹的家具,把过去放开,影片中三个人席地而坐吃饭。
小白问,白色是不是世界上最美的颜色。
白色是一无所有的颜色,把过去放下,自然心得解脱。
放下过去的方式,在那一件件被消除的家具,在那被重新粉刷的墙壁。
在如何去消灭那一个僵尸?
这个僵尸不简单,是道士阿九炼化以图借命的工具,亦是梅姨和他两人不同执念所出现的产物。
而双生同脉之鬼的注入,借尸还魂,让这个僵尸无比的强大。
双生之鬼,来自阿凤家庭的悲剧,而冬叔成僵,是来自一个阴谋和一份长情,人生所有的问题都在此间,汇聚一尸,执著成念。
消灭僵尸的是利用一个法力高强的罗盘形成的结界,依次形成水、木、土、金、火,最后僵尸被烈火所化成灰。
五行之中,火者,化也。
五行以这样的顺序出现,代表了生命的一个过程吧,水代表出生,木代表长成,土代表衰落,金代表诀别,火代表转化。
鬼也好,僵尸也好,都是自我他人的执念,都是该走的不走,该放下的不放下。
该有的变化没有发生,于是一切化灭于熊熊大火!
至此玩具破碎,显露出这座被玻璃罩住的大楼,看那最后的飘雪镜头才明白,原来一切人事都在那个玩具之中,更显荒诞意味。
玻璃破碎,意味着某种禁锢被打破,人生不再是一个困局。
一切被放下,在故事中的体现是,首先被踩碎的是电话里儿子的留言,人生的一切都在变化中失去了模样,而人要做的并不是留住过去,而是勇于去接受和创造未来,去进入下一个阶段,无论过去是梅姨想留住的美好还是道士阿九要摆脱的悲伤,都要过去,都要进入下一个季节。
钱小豪是一个演员,从热闹走到凄凉,人世如鬼,而在鬼的世界,却找到了自己的热闹,真是人生如戏。
道士友哥说,他进入结界的时间,只有一支烟的时间,必须在一支烟的时间内战胜僵尸。
其实那一支烟,正是现实中钱小豪上吊前抽的那一支烟。
故事从甬道退出,还是钱小豪的那只眼睛,眼睛代表观察,代表我们看待世界的样子,我们的心灵在眼睛背后看待这个世界。
当看那雪花漫天,看见自己的尸牌,第一次看见自己的名字,这时候突然有人来认尸,竟然是自己的儿子!
故事中的儿子可都是死去了啊!
啊,原来之前的一切都是幻觉故事。
当幻觉触碰到了真实,人生如戏变成了人生如此,一切顿时破灭,影片立即结束,这是慈悲!
我看见导演在采访时说他希望从一个僵尸的题材,拍出一个人生的故事。
我觉得,他做到了!
看见影片最后导演致敬的对象,是林正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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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算不错了 不可能再模仿过去了 毕竟都过去了 回不来了 为我小时候暗恋过的钱小豪加一星
蛮有想法的
驱邪的糯米做回了食物,除妖的桃木剑成了痒痒挠,红极一时的僵尸片演员失了业要上吊自杀,尽管对香港僵尸片没什么情怀,也还是因这通篇的致敬与哀叹为黄金时代的逝去而伤感...
日式恐怖、美式血腥加港式迷信杂烩,除了还不太会把握叙述节奏,MV风格镜头和声效滥用,拍得真可谓有情有性,如果真是麦浚龙一力完成的,笔仙之流都可以去死了。首映现场看到活人,到29岁终于长开了,说话也头头是道,彻底改观。
两只女鬼两只女鬼,跑得快跑得快♪ 返璞归真又不失新意,一切复古元素的运用既有情怀又没有煽得太过分。恐怖起来很大气,不吝啬血浆,节奏好,视效美,结尾也算神来之笔了。这是对香港僵尸片的一个总结,同时也开启了新篇章,让人更加期待世界范围内恐怖片的复兴。
画面拍得很美,但看得我和Dee一头雾水~
没人说这电影垃圾吗?!看一半时就看不下去了。看到有那么多人写些跪舔的酸文,不知是收了钱,还是对以往港片的那种怀念。再看些烂片,都可以说港片也已死了~!
真的好中二,剧情好薄弱,打斗戏十分无力。导演是不是比较适合拍MV。
半星,真心不能再多了。。。
尽管重新启用了钱小豪、陈友等来自《僵尸先生》的人马,甚至还用真名出演,不过还是有点难看到僵尸片在香港的本土趣味,可能是清水崇监制的缘故,反倒有一股日式风味夹杂其中。所有的一切都是一个过气僵尸片演员的走马灯,渴望在现实生活当中也能有如此气魄与鬼魂决一死战,结果失落与迷茫才是生活的常态,如果结合钱小豪如今所拍摄的一大堆无人问津的网大作品来看的话,这部片子还多了些他个人的自传性色彩。“不能捉僵尸,只能炒糯米饭”,都是对业已逝去的辉煌年代的感慨。狭窄的居民楼是故事发生的主要场所,近乎黑白的色调反映出苍白的人生,拥堵的百鬼夜行,致敬《闪灵》的鬼姐妹,末尾的一场戏众人掉落到棋盘般的超现实领域,这些都被麦浚龙把控得很有文化。《鬼新娘》这首歌有些可惜,在里面的作用就相当于是个怀旧元素,很多时候在为噱头服务。
先把故事讲好,然后谈情怀
近年香港最好的僵尸片,Juno好嘢。
整体是不错的,但是,导演可以不要那么多流苏么?
在阴霾的伦敦奥运会上,香港短跑选手钱小豪点燃了圣火,标枪选手吴耀汉在得到妻女支持之后也以惊人的发挥拔得头筹!cult元素没3d肉蒲团花样多,僵尸变成了弗兰肯斯坦,双生女鬼?那是隔壁贞子和她的镜像实体来做客而已啊!林老师都入土了,富二代请不要再打人家的旗子来刷票房了好吗?
这样的烂片居然还能得奖。。。唉我靠,真的很无语。。。。
看不懂。
看过之后感觉怪异,颓废。人性扭曲的各种,还是故意扭曲的。“桃姐”除了李修缘的娘真没演过什么好角色。
在异乡唯一让人激动的事情就是让人能看到大陆看不到的电影。
气氛挺好的~不算恐怖(嘛……),就是结局没弄明白怎么倒过去还修正了~~~结束前过道地上写尸油符,画面感好棒~~~再前一点双子女附僵尸身之后,僵尸好帅好拉轰(喂)~~好吧,鲍姐杀人有点奇怪,感觉没交待好。3.8分
片尾字幕:音容宛在林正英,许冠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