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看大鹏和白客的《年会不能停》笑了很多次,很欢乐的体验,直戳当代职场人的痛点,可看完电影却有些笑不出来了。
想了想,无他,打工人实在太卑微太心酸了。
好的一面是,终于有电影为打工人发声了,想打工人之所想,急打工人之所急,而且还是紧贴当下的原创故事,这就是诚意,就是勇气,值得大赞特赞。
令人泄气的一面是,打工人要想争取公平、争取正义、争取合法权益实在是太难了,拿打游戏来比喻的话,想逆袭就像是地狱模式,得面对多少道难关,面对多少个大BOSS啊。
当然了,影片的最后,作为终极大BOSS的董事长是通情达理的,是有感情也讲道理的,所以最后迎来了光明和谐大结局。
但万一终极大BOSS不是这样呢?
那结局又如何?
只能是细思极恐。
无论是螺丝钉还是锤子,终究逃不出工具的命运。
子曰:君子不器。
一把辛酸泪。
大鹏的几部作品看下来,是有才华的。
有点早年冯小刚、后期周星驰的影子,是理解喜剧的。
本片给我感觉首先是“工整”,铺垫推进高潮的结构像是那些传承久远的经典剧目,鸳鸯谱太熟悉了。
这在结构上当然无甚新意,但却是行之有效,重点还是看旧瓶装的新酒品质如何。
大公司病是整个人类社会的缩影,那些经典的大乱大治大乱循环,史书早已说烂。
说到底人建立的各种组织都是架在虚构叙事上,免不了是一个个大小不一的草台班子,各个阶级里的聪明人都能看个明白,所以才要钻营阶级鸿沟,也才有前赴后继的陈胜吴广。
只是本片主角不是王侯将相,而是实实在在的都市大厂人,是在科技发达、生产力极大的现代诞生的新金钱奴隶。
比起拳头,金钱真是条又文明又高效的鞭子,一个又一个的自由人心甘情愿献出时间自由,乃至灵魂自由。
4星,国产精品加1星。
1. 时代的车轮碾过,被湮没的声音《年会不能停》的成功要素绝对离不开“代入感”,而这种“代入感”的建立,除了那个让都市年轻打工人熟悉且乐道的“大厂”空间的建立功不可没之外,更是离不开角色的塑造。
主角三人组的人物小传,明显都是以代际标签为核心撰写的:胡建林(大鹏饰)是70后,在90年代参加工作,高歌“我的未来不是梦”,相信“有付出就有回报”。
同时在家庭结构里,他也扮演盲信组织、“不思进取”的典型男性角色,注定在阶级跃升的浪潮里因为头脑和手脚不够灵活而被妻子嫌弃,类似《漫长的季节》里的彪子、《股疯》或《万箭穿心》里的丈夫;马杰(白客饰)是90年前后生人,被优绩主义浸润,习惯由职位逆推个人品质。
比上一代人面对着更狭窄的上升道路,化作一种拧巴的职场形态,仿佛麻花——卷得很油,油得很卷;潘妮(庄达菲饰)昵称“叛逆”,明显是社交网络上标签为“整顿职场”的00后。
如果说上升通道对马杰这样的80后、90后来说是狭窄了,那对于00后几乎就是闭锁了,所以潘妮甚至没获得过进入这个体系——哪怕是最底层——的机会:在影片中多次出现的金字塔状的关系图里,她的外包身份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
顶着叛逆的名头,潘妮的叛逆实际又只是一种隐形、消极的态度。
和很多Z世代年轻人一样,她太轻易地发现自己不活在“杜拉拉升职记里”,这个世界就是一个“草台班子”。
但她对体系价值的不认同,却从未发展成导向改变的反抗。
这种矛盾感如此明显。
很多观众都察觉到一个细节并与之共鸣:在出场片段里,潘妮嘴上说呆不下去了,身体却很诚实地干起杂活。
如今社交网路上的“发疯文学”“创飞全世界的精神状态”“一怒之下就怒了一下”,与之同根同源:表达上大开大合,行动上忍气吞声。
虽然同为螺丝钉,三个主角所成长的不同时代,锚定了他们迥异的处境、动机和价值观。
前后差异的三十年,几乎是一种最大公倍数,覆盖了城镇院线观众自身生活和其所观察、记忆的时代。
因此,主角们的一举一动,要么是观众所见所闻,要么是亲历所感。
而当这三个拥有迥异代际标签的角色阴差阳错地坐进一间办公室、形成一个团队、面对类似境遇时,《年会》实际上要展示的,其实是一种在代际之上的强大力量:它造成差异,再抹平差异。
正如《年会》中本质上最反叛和伤痛的那句笑谈所点破:“时代的车轮碾过,总有些人要在轨道里垫背。
”影片中明确提到的年份有两个:1998年,影片开头拍摄的第一场年会,喧闹的大厅里胡建林高歌《我的未来不是梦》,眼酣酒热的背后是那一年汹涌的下岗潮;2019年,影片末尾的最后一场年会,“广进”计划高歌猛进,这次覆巢之下安有完卵,裁员的镰刀挥向了二十一年前年会里的人们。
这两个时间点选得特别巧妙,巧妙的点就在于它们一起框定了一个特别的时代。
从1998到2019,恰好是那只大手隐身、权威让渡给市场的十几年。
这是一个看似由资本充分主导、野蛮生长的时代,开头紧凑的蒙太奇标识着它曾经一度的高歌猛进,直至疲软、大厦崩塌。
《年会》中捕捉的1998到2019,也正是刻意使最高权力真空的二十一年。
1998年是厂长以一己之志挽大厦于将倾,2019年员工从“被遣散且没有N+1”到恢复工作也只在董事长的一念之间。
更有意思的是,我们都知道,2019年末,真正的黑天鹅事件尚未发生。
往后三年,没有年会。
如果说,时间的跃进凸显了一种凌驾代际之上的统一力量,那么影片中关于空间的设置,则提供了额外的趣味,尽管这种趣味可能在创作者本意之外。
工厂和大厂,我们反复见证两个场域里的劳资关系产生同时空和跨时空的并置,而后者明显比前者更让如今年轻的观众感到熟悉。
在虚构的工厂里工人没有下岗,真实的大厂里裁员正在发生。
影片中让主流院线观众(无论他们来自国企或者互联网公司)深深共鸣的,是当代职工的生活状态、大厂伪善的福利制度、丰富的黑话体系、领导力空洞的组成部分,但绝不是工厂,即使它和它的工人们在2019年仍然沉默存在。
工厂只是现代化大集团的一片处境边缘的飞地,这个判断不只是影片中的反派高层做出的,也是由都市观众的生活体验默认的。
到了新时代,工厂里的工人和二十一年前同样无力、唯有等待命运的判罚。
唯一的变化是,他们的声音更加渺小而边缘。
斯皮瓦克问:Can the sublatern speak? (庶民可以说话吗?
) 《年会》给出的答案是喜忧参半的。
作为工人的代表,胡健林高声呐喊,但在戏里,他的发言权来自他被错置的、处于工厂之上的高管身份;而在戏外,所有观众都明白,这只是剧情效果,如有雷同,无须当真。
胡健林的年会陈情是剧情需要,更天然又发人深省的,是另一处台词:胡健林带人进工厂培训做锤子,其中一个高管不甚砸到手指,胡健林瞄一眼,轻描淡写地说:“你这在我们厂里连工伤都不算。
”在这部目标观众为城市职工的电影中,时代大浪潮的公平洗刷之下,众多subaltern之中最subaltern的存在,仅在此处发出了真正的声音。
《玩乐时间》剧照2. 官场现形记:大公司比小人物更可笑在主角团三人之中,胡健林毫无疑问承担了喜剧作品中经典的闯入者角色。
因为调动失误,他脱离了工作数十年的工厂,进入大公司,做一份没有经验的工作,拿一份不匹配的工资。
作为闯入者,充分的信息不对称,不仅允许观众借用他的视野观察一个扭曲僵化但习以为常的工作场域,更允许他对新环境发出直接挑战。
胡健林在新环境里的格格不入来自于剧情上的错位,这种错位也成就了喜剧效果和批判力度。
乍看之下,胡健林是这个景观化空间中的唯一活人。
他代表着唯一的真实视角,揭露大企业隐藏在美好背后的真相:福利是假的(游泳池是空的),加班是真的(办公室是满的);扁平化是假的,官大一级压死人是真的;领导力是假的,词义污染是真的;鼓励员工“努力就有回报”是假的,权钱交易是真的……几乎所有角色的出场都伴随着工牌以及他们的职级在金字塔状图上的位置,坦然宣告人的身份远大于真实的人。
当胡健林以英文名取代真名,他也在融入职场的过程中逐渐迷失自我,这正映照着现实中大厂花名文化所起的作用。
更有象征意义的是胡健林地住所,公司的样板房,其存在的观赏性远大于实用性:水杯被粘死,要喝水只能把嘴唇凑上去。
《年会》的前半段惹人发笑的原因,几乎都可以在亨利·柏格森的《笑:论滑稽的意义》中找到解释:关于笑的许多错误或不充分的理论之所以产生,其原因之一就是因为有许多有资格成为滑稽的东西,由于连续的习惯,滑稽的性质被麻痹了,事实上就不再滑稽了。
要使这个滑稽的性质重新苏醒,必须破除这个连续的习惯,跟时尚决裂。
人们可能认为是这个连续习惯的破除产生了滑稽,事实上它不过是使我们注意到原来就存在的滑稽而已。
伯格森认为,生命的本质是流动、变化和适应性,而我们之所以发笑,是因为我们识别出了某种形式的机械性或自动化行为。
当人类的行为变得像机器一样预测和重复时,这种缺乏灵活性和自发性的行为,与生命的流动性形成了鲜明对比。
幽默因此产生。
从这个角度来说,《年会》里真正好笑的不是胡健林,而是大公司,胡健林只是帮助观众发现了大公司原生的滑稽感。
这也让我想到《MONDAYS:如果不让上司注意到这个时间循环就无法结束》,这是去年上海电影节现场观影气氛最好的电影之一。
面对影片中由僵化的工作化身而成的时间循环,观众们(我们可以推测其身份与《年会》观众身份一定程度上的重叠度)因为共感,过于积极地献上自己的笑声。
如果问《年会》前半段让人印象最深的桥段是什么,大概胡健林的点名是呼声最高的选项。
既不了解自己的职能和调动真相,也不了解裁员计划,在充分的信息不对称中,胡健林熟背其他员工的信息,并开始不分场合地点名。
这种行为产生了意料之外的威慑力。
在员工的想象中,胡健林甚至化身金角大王,只要应和他的呼唤,就会被吸入裁员计划的葫芦之中。
胡健林当然既不拥有,也无法理解这种权力。
它是由员工的想象与恐惧所赋予的,而后者孳生于员工对所在系统的充分理解。
阿尔都塞提出询唤(interpellation)的概念。
他认为,意识形态对主体的建构是通过对个体的询唤来实现的。
当个体被询唤时,个体往往不自觉地接受和内化了社会规范和期望中的角色和身份,甚至将它们视为自然而不可避免的。
例如,通过家庭、教育、宗教、法律、媒体等国家机器(Ideological State Apparatuses, ISAs),人们被教导如何自然地去思考、行动和认同特定的社会角色,如学生、工人、公民等。
这个过程不仅传递了社会的规范和价值观,而且还巩固了现存的权力关系。
在员工眼中,来自HR部门的胡健林的点名,就是一种来自权力的询唤,这解释了为何他们如此恐惧。
他们逃避、僵直在原地,甚至反向谄媚。
有趣的是,比起想方设法地逃脱,他们更渴望留下——证明自己是符合这种询唤的螺丝钉。
另外一处剧情安排,也和这种孳生于结构的想象相关:当胡健林和董事长寒暄时,一束车灯让他们的影子映在墙上。
三维的情景被扭曲压缩成二维的图像,于是职员们“见证”了胡健林和董事长的“父子情谊”。
更重要的是,这印证了此前他们对于胡健林特殊身份的揣测。
这多么像一出柏拉图的“洞穴寓言”,职员们即是洞穴的囚徒。
他们看到的影子代表他们对现实有限而片面的理解,由于他们从未见过真正的物体,他们无法认识到影子仅仅是更复杂现实的一个模糊映射。
阻止他们理解真实的,就是他们所在的洞穴,或者说,洞穴无处不在:一个现代化的巨型企业,一个父慈子孝的人情网络,一个赢家通吃的丛林社会。
3. “嘴替”的价值与“娜拉”的以后在看《年会》的时候,我一直在想,“年会不能停!
”到底是什么意思?
一个感叹号,让它看起来像是一个主张。
但认真想,却不知道它实际上指向什么方向。
片尾揭示了,“年会不能停”是时任厂长的董事长说的,大概意思是过年了还是得热闹一下。
无论处境多么艰难,都得保障员工的福利。
但是到了如今,有几个打工人会认为年会是福利?
公司花大价钱撑场面,每个部门强制几个名额上台“彩衣娱亲”。
实际上,这种表演是以尊严换取一种服从的证明。
年会中可能唯一会让打工人向往的是抽奖环节,所以马杰也说:要不然这事儿年会后再说,这样我们还可以参加抽奖。
从这个角度来说,年会更符合“情感劳动”的定义:如美国社会学家Arlie Russle Hochschild指出,情感劳动不仅要求工作者进行身体或认知劳动,还要求他们按照特定的情感规范来展现或抑制某些情感。
只是在上世纪80年代的论文中,服务行业是研究核心。
如今,情感劳动的范畴进一步扩大,成为了打工人逃不开的课题。
在大厂里,它有另一个名字,叫“向上管理”。
“年会不能停!
”这个主张的另一个指向,可能是打破旧习、说真话。
影片以主角三人组的年会表演为高潮和尾声。
这场原应阶级分明的年会,被转换成一个巴赫金式的嘉年华:社会的等级被暂时搁置或颠倒,闯入者尽情挑战权威。
他们尽吐自己的心声,攻击陈规旧习。
如果说观众对影片前半部分的共情是由细节塑造换来的,那么后半程的情绪价值则由“说理”的形式贡献。
换句话说,这是一个经典的“嘴替”段落。
近来,我强烈地意识到“嘴替”在当下的价值。
上一部让我感受到这种功能的电影是《芭比》。
其中,最出圈的一段台词来自格洛丽亚。
在这段独白中,她历数女性在现实社会中的种种掣肘:“你身材要苗条,但不能太瘦,而且绝对不能说自己想瘦,你要说一切都是为了健康。
你必须得有钱,但你又不能开口要,因为这很粗鲁……”最后她说:“事与愿违,我们总是一错再错。
”很多人认为,影视作品不能只满足于做观众的“嘴替”。
影视创作者应该比观众看得更远,指出原先可能并不明确的方向。
我本人也觉得,从技巧上来说,《芭比》和《年会》中的这些剖白,因为失去了一件含蓄的外衣,而影响了节奏的平衡感。
但经过了过去这较为艰难的三四年,我更加理解为什么人们——尤其是结构上的失权者——如此迫切地需要嘴替:现实太难。
失声是失权的前奏,而失权往往进一步导向失声。
那么发声就是夺回权力。
哪怕只是一点点,哪怕只是开始在影院里听到自己心声的回声。
毫不意外的是,《年会》有一个老板来主持大局,承接这种声音。
就像豆瓣热度最高的短评所指出的:“恶只到宰相,皇帝是被蒙蔽且善的。
”很多观众对《年会》的失望来自于此:一种不彻底的反叛,更像“小骂大帮忙”。
但我并没有特别遗憾。
一方面,影片在此地唯有如此结局,因为这是唯一可能的结局。
它镇痛、安抚、激励、最大限度地保持平衡,它比这场表演本身还更贴合此地的真实情态。
本片最终以“年会不能停!
”这一主张为标题,大概也是因为它的指向足够暧昧模糊,因而为大环境所能见容。
而另一方面,我并不认为,观众的反馈是决定表演成败的关键部分。
如果表演本身已经完整,并不需要观众来圆满,无论后者是显著的恶,还是虚伪的善。
前文说到,《年会》对于严肃命题给出的答案,总是喜忧参半的。
实际上,这种喜忧参半的态度,反映了电影创作者对作为喜剧核心的悲剧性的体认。
《年会》的结尾,也正是在一种喜气洋洋的氛围里,拍出了一种由坚硬的现实所带来的距离感。
关于主角团三人的关系,影片中后段有一场讨论,胡健林认为算得上朋友,马杰认为是兄弟(非常男性中心的定义),潘妮不响。
实际上,对他们关系的最准确的定位,还真的就是“同事”——不是旧时的“同志”。
他们共同面对的现代职场,在劳资关系中共处的下位,是这段关系的起源,也是这段关系可能产生的唯一原因。
创作者特别聪明的一点,就是没有安排任何办公室恋情。
同事就是同事,一旦这个前提不复存在,就是各奔前程。
最终,你在你的工厂,我在我的江湖,他在他的办公室。
桌上的相框里,不再有昔日同侪身影。
在三人的结局里,潘妮的结局最耐人寻味。
胡建林和马杰都算是得偿所愿,唯有潘妮拒绝了组织安排。
文章开头说,潘妮的叛逆是一种消极叛逆,不产生任何导向改变的行为。
那么年会演出,是她第一次为自己的反叛发声,而离开公司,则进一步体现了她的不妥协。
并且这种不妥协,不再停留在一种消极配合的状态。
潘妮离开公司以后会怎样?
这个问题其实有点像鲁迅曾经的发问:娜拉出走后怎样?
不过这发问不只是在性别层面。
影片拍摄了潘妮参加选秀表演弹唱的镜头。
最后一句台词是选秀的slogan:发出你的声音。
一切都看起来很理想,但不意味着没有思索的空间。
逃离了那个由金字塔状图所主宰的大集团,面对演艺圈的潘妮是否真的被允许发出自己的声音?
那些优绩主义、形式至上、拉帮结派的风气,又是否只存在于大集团的一隅之内?
基于对当时社会的清醒认知,鲁迅的结论很明确:娜拉不是堕落,就是回来。
我却看不穿潘妮的结局,或者说,我希望祝福她的结局。
那是Z世代的的未来,也是我们可能拥有的另一种未来。
董润年董导真挺厉害的,比我预期好挺多,而且是在点映了这么久高口碑释出这么久后,还能给我不小的惊喜。
作为一部喜剧电影,是足够好笑的,喜剧最大的功能在于讽刺,本片也并不是隔靴搔痒,而是极力贴合当下现实,因此能最大程度让银幕前的观众共鸣,因此笑声与力度是相得益彰,都达到了最大化。
前半部分笑点极其密集,让笑点高的我时不时都能笑出奇怪的声响,其实光这些对于我来说就值了。
后半部分则是让“不仁不义”的胡建林回归初心的过程,天台上那场戏时,我听到旁边的人在那说“上价值了”,感觉语气有些鄙夷,还马上看起了手机。
看之前也发现部分人对后半部分颇有微词,表示不太喜欢。
我一直都不觉得所谓的啥“上价值”有什么问题,关键是要看恰不恰当,本片的走向完全正常,丝毫没有刻意,人物的动机选择完全符合人物本身,就是追求朴素正义、是非分明、公平公正,一点都没错。
生活中这样的人也不是没有,追求私利是人性,追求公正难道就不是人性吗?
胡建林这个角色刚好是由大鹏来演,不由地会联想起今年的那部《保你平安》,魏平安也是有那种朴素的公义精神啊,如同那以一当十的武侠,追求着那看似愚蠢且自找苦吃的道义,可这也正是我们所稀缺的。
最后的年会是极其炸裂的,让不喜欢嘻哈的我都嗨了,也明白了为什么有些点映场会送啤酒哈哈哈。
结局我觉得也是不浮夸的,一方面董事长是厂长出身,一直很照顾大家,另一方面没有点格局都是不太当得上董事长的,明争暗斗的那是中层高层,董事长反而不是在这个层面,也不止这种境界。
这是一个很本土的故事,放在欧美国家反而会显得变扭。
中国是个人情社会,总有那么多“人情世故”需要去处理,而难以像简单直接的“契约精神”,所以这个故事很稀有很独特,可能是那么独一份。
真的很好,很喜欢,9分!
(补充)之所以拿来和《保你平安》类比,并不是故事上的相似性,但都是国产喜剧以及国产片未曾触碰到过的切口,在当下都极具现实性,放前几年或往后几年都未必会引起如此大的反响。
前者是我们玩梗和苦中作乐的照映,后者是讲到“网暴、黄瑶”每个人脑子里都能跳出几个事件来的荒诞和可怖。
前者既有现实主义也有理想主义,题材更具本土性,后者是较为彻底的现实主义,是互联网的发展和八卦的存在就难以根治的现象。
而同时,这两部的表达都是勇敢的,大鹏饰演的都是小人物,魏平安和胡建林之间存在一些共同的美好正义的精神品质,是那种我们大多数人想追求但现实中又不由得会一颤的道义。
钳工师傅胡建林是标准件厂多年的劳模,却在总公司大规模裁员之际被一纸调令调入总部,成为人事部门的一名专员。
不懂人事业务的他闹了不少笑话,却也阴错阳差地踩中了裁员的节拍,又因为被误以为是董事长的人而平步青云,连升三级。
正当胡建林志得意满时,却不知不觉被卷入公司权力斗争的漩涡。
矛盾在公司年会上集中爆发,胡建林等人用一首Rap向董事长道出真相,保住了标准件厂,也稳住了公司发展的航向。
在电影院看片时,影厅内一片欢乐,个别笑点低的观众可能全程嘴就没合上过。
我没咋笑出来,大部分时间如坐针毡。
不喜欢本片的原因有以下几点:第一,看齐意识过于明显。
影片的中心思想就是贬低互联网大厂,追捧传统工业,精准把握住了时代风向。
既然楚王好细腰,电影创作者跟着勒一勒腰带也无可厚非,但是勒得太紧容易有内伤。
第二,反贪官不反皇帝,这是中国文艺作品自古以来的传统。
本片中出问题的是副总,作为一把手的董事长则英明决断又顾念旧情,最终拨乱反正,也是一脉相承。
当然,对于一部喜剧电影不必苛求,只是片中问题的解决方式还是依靠向青天大老爷拦轿喊冤,观念未免过于陈腐。
第三,混淆是非,将问题泛道德化。
影片把公司发展思路上的分歧与权力斗争和职务腐败搅和在一起,不问是非,只问动机。
拥抱互联网、抛弃旧产业,这样的观点由一个搞窝里斗、收受下属贿赂的家伙说出来,自然不值一驳。
最后,徐总也是在群众共审大会上被公开处刑的。
第四,戏剧冲突虚假,喜剧技巧陈旧。
片中最大的冲突来自于传统工人胡建林与现代化大公司的反差,想借胡建林这个外来者的眼睛戳破职场文化的皇帝新衣,但是影片对于这个反差的产生原因没能自圆其说——一家国际范儿的集团公司是不太可能有上个世纪90年代风格的下属工厂的。
片中其他的喜剧点也都比较老套,可能是我的笑点比较高,反正我大部分时间笑不出来。
我觉得比较好的一处错位设计是胡建林初入公司时,因为无所事事而开始数人头,意图认出全公司的人,却恰逢裁员之际,一时间闹得风声鹤唳,人人自危。
这个误解顺势而为,设计巧妙,于是制造出了一些不错的笑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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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鹏依旧是老实人2024年1月2日 星期二 沈阳 天气 雾今天是新年的第二天,也是新年开工的第一天非常有幸,能在这一天看到这部电影,真是恰到好处看完之后也明白了为什么片方选择在这个时候上映?
还有为什么片名叫《年会不能停》?
这部电影由大鹏主演,但却不是大鹏导演的作品它的导演叫董润年,之前是个编剧《厨子戏子痞子》出自他手通看全片,会发现如此丝滑的剧情,严谨工整的逻辑确实有着编剧当家的味道所有的扣,都有底所有的人,都有行为逻辑包括主角的弧光都是那么的漂亮演技上,大鹏依旧主打老实人的角色白客是亮点,庄达菲也中规中矩的完成了自己的任务脱口秀演员们也是基本到位,让人眼前一亮好,这些专业的东西不多说,我想说下,作为一个打工人视角的观众的观后感大陆的职场剧不少,但职场电影却少之可怜上一次被关注还是在《杜拉拉升职记》这部电影带火了HR这个职能2010年,电影上映。
评分不咋地,话题度挺高2014年,我,也成为了一名HR这个职能是公司里除了霸道总裁之外最自带流量的职能网友各种调侃,也让HR的工作变得如履薄冰有人说我们是老板的走狗我们说自己是忠实的业务伙伴有人说我们是主宰面试者的判官我们说自己是挑选千里马的伯乐有人说我们是企业警察和事儿妈以及八卦侠我们说自己是变革推动者,制度执行者以及员工关系维护者……
我非常认同一种自嘲声音HR=好人、HR=坏人开头字母拼凑一起,描绘出了这个职能通常要扮演者两种角色一方面承接资方,一方面要拖住劳方在拉扯中求生存做到游刃有余的人不多其实不管怎样,汇成一句话,就是HR也是个打工人只不过,我们吃的就是这碗饭我们要吃这碗饭,就要承受这样的眼光这部电影又把焦点聚焦在HR身上电影里充满了嘲讽,一个高级钳工,成了HR经理间接着也传递出HR这个岗位好像没什么技术含量,谁都能做我只是笑笑,不想说什么只是觉得很开心,毕竟我所从事的工作,被搬到银幕上也是一种幸事裁员是最能提现HR被拉扯的时刻“给HR裁了谁来裁员呢?
”是啊,这个脏活谁来干呢现在的招聘信息上,对HR的岗位要求,经常会看到“有企业批量裁员经验者优先”这样的企业,我是永远不会去的不是说这个活不能干,是这个工作属实闹心平时讲究和谐团队,等到企业经营困难的时候,翻脸不认人HR平时做的劳动关系,都在这一刻不得不撕破脸皮我见过一个企业HR,天天“带刀”上班一言不合就是干,末尾淘汰,替老板平事,没有朋友,唇枪舌剑这种工作节奏和氛围,我是非常不适应的不是所有HR都要干这种工作,HR也分很多岗位的,劳动关系只是其中一种当然,面对问题员工,我也会毫不留情的执行公司的决定
谁TM爱开会啊,能不能有点效率在目前这个经济下行的情况下很多企业都面临着裁员的抉择就像片中的徐云峰说的,企业面临着生存都很难裁员是有些企业不得不做的事情因为人性也不会让员工降低自己的薪资保住公司所有人都在职这就是角度的问题除了老板和HR,企业应该没有人会这么想问题因为大家都是个体,都是打工人那怎么办?
大家一起等死吗?
我觉得不把企业想象成一个人,一个家庭的大家长他要养活全家人,当这个大家长开始吃不饱饭的时候他为了自己有饭吃,也为了这个家还能存在,一定会抛弃家庭里的一些人好的问题来了,抛弃谁?
这个时候,每个人都会觉得自己的贡献大,自己功劳或者苦劳最多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难处,需要养家糊口竞争就来了,矛盾就来了人都是趋利避害的,怎么办?
事情不干还不行,为了长期的生存,还是要有人牺牲答案就是唯一的,留下有用的人注意这里留下的不是最辛苦的,不是最忠诚的,不是能力强的而是有用的人对谁有用对老板有用的人就这么简单有人的地方江湖,人多了就又有了政治,政治代表了利益好吧,虚的东西就来了,站队文化、办公室政治来了出现抉择的时候,老板一定是留下自己的人,因为他有用并且可以唯老板所用电影里非常有意思的一个点就是徐永森的桥段他留下来了,为什么留下来了因为他有用了,他瓦解了“反叛组织”在这种抉择面前,能力、业绩、表现、勤奋、态度都变得不重要了重要的只有一条“有用”一个高级钳工成了HR经理,人人心知肚明这人一窍不通,但他比谁都稳因为他有用,别人想用他。
这公司还是挺有钱,这排场,这画面,不做游戏吗那么,第一个问题,为什么这个片子在这个时候上映一个是现在这个时间点,很多企业都在办年会,自带吸睛效果从而产生吸金效果另外一个也是给人给未来的我们提供一种强烈的情绪价值裁员、失业、就业是未来一段时间绕不开的话题国家已经非常重视青年人就业的问题在这个时间点,替打工人发出些声音,是个不错选的选择。
第二个问题,为什么叫《年会不能停》年会,也叫尾牙是一年到头,老板犒劳员工的一种仪式2019年,新东方的年会吐槽公司的节目在网络上火了因为舞台上的员工说出了所有员工敢想却不敢说的话这也间接的说明了新东方开放包容的企业文化是加分项我想这就是年会的意义年会不仅仅是游戏,展示才艺,抽奖这些形式这些形式的背后,还有一个最重要的目的就是提供了一个让资方和劳方坐在一起,冰释前嫌的平台一年中老板都是不苟言笑的,严肃的,冷血的年会这一天,老板让员工吐吐槽,和员工喝两杯,称兄道弟,说些心里话我们打工人是朴实善良的,一杯酒下肚,一年的苦闷减少了大半高高在上的老板,原来也是挺难的,唉……,大家都不容易,我们一起度过难关吧所以,年会不能停的深层含义,我想,就是作者想告诉各位老板们,对员工的关注不能停,对员工的心里话不能不听即使是经济下行,企业困难的情况下,这些更加重要各位老板们,不要对立搞对立氛围,要用心听员工说话!
各位打工人们要自立自强,有危机意识,强大自己,有老子到哪儿都能活的信心!
好了,呼吁完了如果真的是这样,我们HR的工作就好做很多了。
PS:这片子最让我感动的点在于,它不想以往的职场剧只关注办公楼里的金领白领们,也有蓝领工人们的视角,谁说办公室才是职场,车间里也是职场。
谢谢
《年会不能停》有一幕总觉得很像《黑炮事件》。
一查采访,董润年果然从黄建新的作品里学了不少东西。
看采访中他还说,刘宝瑞的单口《连升三级》,也是重要的创作灵感。
从98年的国营企业,到如今遍地的互联网;从高级钳工,再到阴差阳错入局互联网。
董润年在尝试以这种设定,来挖掘一个亘古不变的事情:打工,从来不是为了打工,而是为了揣测。
当螺丝钉的痛苦,不是因为螺丝钉本身,而是因为它知道有扳手的存在,又不知道扳手何时降临,它啥也做不了,只能揣测。
《年会》尽管主要是站在打工者立场,但很难得又从管理经营者的角度去看待问题。
董润年尝试从更宏观角度去分析:如果体系中的每个人的出发点,都没有问题,那是不是系统出了问题?
很显然,董润年并没有去深挖,又或者是碰不得,而是选择了保守方法:明君拨乱反正,反贼一网打尽。
倘若我们去《黑炮》去做对比,《年会》显然还是力有不逮。
当然,这种对比并非拉踩,而是对《年会》有更高的期许。
就如今的成果来看,其完成度和水准,绝对算是商业片上游水平,对错位技巧的运用驾轻就熟。
而且综合自身经历和社会现状,我觉得有这么一部角度角度更多元的讽刺性作品,是很难得的。
官场的东西碰不了,至少咱还能碰碰职场的东西;脱口秀讲不了,咱就去电影里阴阳怪气一下,也算是为民伸冤了。
年会不能停!
胡董事长最恨小胡!
年关将近!
杀猪过年!
胡董事长从厂长开始,用半辈子闯荡,换来一个集团公司。
人到老年,他可能想退休了。
电影里没有提到他的妻子和后代,这在民企中几乎是不可能的。
华为还有公主呢、思聪上了多少次热搜,哇哈哈的二代,或是联想柳家……哪个不是大名鼎鼎?
哪个不是满城风雨?
《年会不能停!
》电影里这么大个集团,就没有任何董事长妻儿的参与。
但这种独特性的背后,肯定有其必然性。
片中曾经有个情节。
主角胡建林给高管们上课,董事长现身发言,随后两人在室外交谈,里面的所有人都被光影骗到,认定胡建林就是董事长的儿子。
这说明,董事长是有儿子的。
毕竟是创业几十多年的老董事长,有没有儿子,公司高管总是清楚的。
但是,这也说明,董事长的儿子是没有进入公司的,甚至没有露面过。
公司的高管从上到下,没有人见过董事长的儿子长什么样子,以至于把一个小厂里的钳工,当过21年优秀员工的老员工,认作了董事长的儿子。
当然,另一方,这也凸显了集团公司内部的荒诞,子工厂21年的优秀员工,居然也无人知晓。
那么,董事长的儿子去哪里了?
或者说,董事长的儿子会在哪里?
以集团公司中高层舔狗的质量和能力,如果少主在中国境内,我觉得至少Peter这种人事精英肯定是知道的。
站队归站队,公司少主,那是太子,那肯定是要“了解”的。
逢年过节的,如果知道人在哪里,那肯定是要舔过去的。
所以,我们假设董事长的妻儿不在国内。
而且一直都不在国内。
这种情况并不算是太罕见,认为灯塔,甚至霓虹,日子更好,更安全的人有的是。
那么,胡建林作为假儿子出现,就正常了。
本文是讨论老董事长的心路历程,所以,年逾古稀,妻儿都在海外,他必定是有几分退休的心思。
但退休归退休,他退休了,公司怎么办?
有两个办法,第一,就是找人来接班,国内民企、国外民企大多都以亲戚、儿子、儿媳妇为主。
有人要说,职业经理人,但家族人物都在董事会里握着股份,握着反制的种种办法,不然职业经理人玩一手MBO,那这王家的集团就变成李家了。
这是古今中外大豪绅都不希望看到的事情。
董事长没有选择这个玩法,整个集团公司里,要么没有家族势力,要么家族势力跟着董事长做壁上观,看着徐云峰演戏玩权术。
那说明,徐云峰是“奉旨”改制。
第二,就是变现离场,把公司一卖,谁要接盘?
他带着现金去大洋彼岸养老了。
但是,买家出多少钱?
买家会各种“压价”。
所以董事长就要找一个不会压价的“买家”。
这位冤大头就是徐云峰。
徐云峰奉旨改制,怎么改?
从实体企业,把集团公司改成网络金融公司。
改制成功之后,公司会手握大把现金,做投资放贷,那么,方便谁脱身而去?
外投内贷,或者外贷内耗,董事长有大把的手段收回最大规模的现金。
他甚至可以放任徐云峰MBO,用公司的“现金流”买公司,拿到最大利益。
董事长不怕徐云峰有野心,他害怕徐云峰没有野心!
徐云峰没有野心,他怎么金蝉脱壳?
这里有两个细节的对比。
(1)工厂在多年前危机的时候,董事长开年会聚人心,拒绝裁员,挺过危机,用产品做大做强。
(2)集团数据不好看,董事长开会,徐云峰提出裁员,他拒绝了吗?
他只是推脱,而不是拒绝。
他就是让徐云峰抗雷,自己甩锅。
我们甚至可以猜测,董事长和徐云峰私下是协议的,集团公司要用多少钱来MBO。
徐云峰认为自己能够用剩下的公司资产运营公司,持续赚钱,所以才会推进改革。
否则,徐云峰是没有动力去推进改革的。
公司改制之后,大赚特赚,他还是拿工资,顶多拿到一点激励,凭什么要冒着进监狱的危险搞小动作?
他自己说了,他不是为这点小钱。
这点小钱完全吸引不了他这个层级的人啊!
他要的是集团公司!
哪怕被董事长狠狠砍掉一刀,他还有一层壳,有可能翻身跨越阶层的。
从天选打工人,变成无情资本家的。
董事长在整件事中,更像是幕后的座山雕,选定徐云峰之后,将大权分给他,自己看着。
我再次提醒,这是一个民营企业,创始人董事长的分量是非常重的,不是说一言九鼎,而是绝对权威。
哪怕上市了,这种董事长往往还握着大量的股份,能够一言断定生死,绝不会存在开会一帮高管否定董事长路线的……董事长只要一拍桌子,什么裁员,什么脱实向虚,立刻消失不见。
所以,徐云峰的行为,董事长是默许的,甚至是合谋的。
董事长是要退休的!
所以,他能够接受“损耗”,裁员也好,年会也好,只要最后集团股份能够变成大笔现金,他能够接受。
但是主角胡建林在年会上的行为,直接掀开了盖子,没有给董事长留下一点余地。
胡建林在年会上播放视频的行为,不是求明君斩掉佞臣,而是求法律给力,压着董事长必须处理徐云峰,并且一次性拉上全公司的人做证人,甚至所有看到相关视频的人做证人,证明法律必须实行!
董事长的内心全是骂街。
因为什么转型、裁员,现在是法律问题。
这个集团惹上的麻烦,远远大于正常经营,肯定是一堆麻烦事情!
所以,他直接把胡建林发配了。
从百万年薪,变成了年薪二十万的副厂长,“滚去,干一辈子吧!
”
《年会不能停!
》我挺喜欢的,不过在谈它之前,先啰嗦点别的。
这电影给我一种久违的亲切,因为它从属的这种喜剧类别,非常传统又特别小众。
我一度都以为这年头已经没人拍这种片了。
这个类别的大致模式是:一个人因为某种原因,被放到不属于他的位置上,却歪打正着搞出一番风波,而结局对他来说也通常是欢天喜地的。
见过一些学者把这类作品称为错置喜剧,姑且就这么叫吧。
错置喜剧一般都带着强烈的讽刺性,想讽刺什么,就在前面说的“某种原因”上狂做文章。
我知道最早的错置喜剧,应该是果戈里的《钦差大臣》,讲一个游手好闲的青年被全镇人当成是钦差大臣,待遇瞬间上天。
在中国文艺里,最知名的古早作品当属刘宝瑞的单口相声《连升三级》。
一个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独闯京城儿戏赶考,却意外被认作是魏忠贤的亲信,遭人巴结一路官运亨通,讽刺了明朝官场腐败的生态。
《年会不能停!
》的商业职场题材也不乏先例,个人印象最深的是科恩兄弟导演的《影子大亨》。
公司高层玩弄权术,把一个小职员扶成傀儡总裁,没想到业务竟然被他经营得蒸蒸日上——你看这个梗概设定是不是跟《年会》挺像的。
两个片都是一面讽刺资本家的虚伪贪婪,一面赞赏小人物的真诚品德和草根智慧,可谓是吐出了东西方打工人共同的怨气。
还有一种错置喜剧是往闹剧发展,比如《粉红豹》《糊涂侦探》这种经典的恶搞片,笨拙无能的主角肩负重任,稀里糊涂搞定职业杀手、专业特工,挫败大阴谋,全靠各种无厘头巧合。
别看剧情胡闹,编剧难度不小,要恰到好处地给反派降智,每集得编出新理由来合理化主角的胜利,从而才能嘲笑严肃谍战片的不切实际。
我反复强调这类作品不好编,是因为真的难,门槛高,数量少是情理之中。
不止是华语片,也不止是近年,编剧如果贪图省力出快活,都不愿意啃这种硬茬子,而青睐段子拼盘式的写作。
比如以前的港片是一群编剧“度桥”,经常无中生有塞一段,不光是喜剧,任何类型都可以杂糅。
像成龙的《A计划续集》,周星驰的《九品芝麻官》,都有“一群人误打误撞进了同个空间,互相掩护躲藏”的桥段。
还有各种喜剧里常见的,你说城门楼子,他说小野洋子,每句台词都双关于是驴唇不对马嘴地聊下去,最后说破一拍两散,本身就几乎是一段相声了。
这种演到位了当然也很有趣,但属于快餐,偶尔吃一顿没啥,顿顿这么来就腻死人。
而现在许多喜剧被诟病为“段子片”“小品电影”就是这个原因,通篇都是桥段拼盘,甚至主线的起承转合都不顾了。
下次看喜剧时,你不妨留意一下,是不是有整段笑料删除了也不影响情节的。
这种段落越多,整个电影就越接近段子片。
绕了一大圈,终于又说回《年会》,它的剧本写法就完全是上面那种拼盘思路的反面。
至少在演到大鹏升职年薪150万的大经理之前,都是紧扣着《连升三级》的经典模式输出。
高级钳工阴差阳错被提拔到总公司,从K7到K11一路腾达,每次升职加薪都是一次混合了权力斗争和装傻充愣的大型误会游戏。
情节基本上就是不断变化喜剧的花招,来为“调错的人维持假身份”这个设定服务。
一环扣一环,牵一发动全身,又得时刻把每个动作布置出双关效果。
让他瞎搞又显出过人的实力,让他出昏招都转换成妙计,让他说几句大实话都仿佛高深莫测,还得让这一切都有理可循。
但凡写过剧本,或者拉片分析过喜剧片就知道,这种情节看似天马行空乱来,其实纯属编剧自己给自己找不痛快,发挥空间特别窄,考验非常大。
写这种喜剧一部耗费的脑力,够写前面那种段子片三四部不止了。
当然,打磨出来的故事也会非常耐看。
大鹏整个冒名顶替的过程还分两个阶段。
前半段是是用尽巧合、会错意、先入为主、谐音、意外、职场规则和角色的某种性格特征,帮大鹏避开一次次穿帮的风险。
后半段是许多人被这个差错拉下水后,又都为了那点利益小九九,反过来帮着大鹏,劝阻他别穿帮,等于自行颠倒设定反过来演,难度更大。
后一个阶段是许多错置喜剧没有的,大鹏对名利的陶醉渐渐变成小老鼠上灯台的身不由己,更加清晰呈现了大厂权贵的嘴脸。
有些笑点有抖机灵的痕迹,但剧本不会停在玩梗的阶段,都穿针引线,把机灵引去别的地方。
比如大鹏跟白客选英文名,单独来看就是个纯段子,也就是放在某音上作流量宣传的份儿。
但让你笑一下不算完事,如果大鹏不叫这名,后面的一处关键情节就推进不下去,逻辑会崩盘。
看似逗个乐的,回头都有照应,这就是段子电影达不到的段位。
按前面说的,试试给这种剧本动剪刀又不伤主体,是几乎不可能的任务。
整个电影至少是前面一大半的结构稳固扎实,最多也就是砍掉一两句俏皮话嘴炮什么的,再少东西,戏都连不上了。
也正因为这种出色,以至于到了高潮,真要搞那个打工人反戈一击的年会了,反而让我觉得有点泄气。
弄得太过火了,过于露骨地喊出主题,喊了太多太久,就显得中二起来。
那种不加节制的宣泄、感动和励志,跟前面含蓄、狡黠又辛辣的讽刺,也完全像是两个世界的东西。
其实要讲励志,早在它含蓄的部分里就给出了最强的励志。
用一种创作者的匠心,跟这个电影市场说:你们看,华语喜剧不用老是翻拍的,自己打磨打磨原创,不是一样出牛掰东西?
观看的啤酒场电影,虽然忘记兑换啤酒,但是观影氛围十分舒适开心,自认为是一部值得在跨年档观看的电影。
故事本身并不复杂,大鹏饰演的标准件生产厂高级钳工胡建林,因为孙艺洲饰演的Peter的疏忽,被调往总公司担任HR的职务。
在经过一系列的乌龙之后,胡建林不仅没有被优化,职位反而越来越高。
在他习惯了纸醉金迷的生活时,一次随手的签字让原本的标准件生产厂全员被优化。
胡建林发现错误,查出问题,并在公司年会上揭露公司罪恶,最终皆大欢喜。
其实,电影开始没多久,王迅的角色打电话问为什么不是他去总公司的时候,故事的基本走向就能猜出差不多。
对我而言,真正关心的是讲述故事时铺垫的笑料如何,以及故事将会以一个怎样的方式收尾。
很多人去看这部电影的初衷无非是两个:跨年档,大鹏和白客两位早起网络喜剧大户。
放在点映场次,可能还会有啤酒和19.9。
喜剧方面毋庸置疑,众多的喜剧演员塑造出的鲜活角色,让我在似曾相识中又能发现些许的不同。
虽然有些演员的外貌条件总给我一种定型角色的感觉,但是随着故事的推进,我的心里也想不出可以替换这个演员的演员。
尤其是孙艺洲的塑造的Peter,他的松弛感是我觉得很多演员缺失的,“不像是演的”或许是我最真实的评价,那就是他!
当然,电影也有让我不太喜欢的地方,那就是谐音梗有点儿多!
对于不喜欢的电影,努力找优点的时候可能会说,有谐音梗,好歹还有喜剧效果;对于喜欢的电影,我会觉得过多的谐音梗是白布上的一个黑点,虽然无伤大雅,但总是显得醒目。
尤其是,看到《脱口秀大会》的演员说谐音梗,还是觉得挺可惜的。
(难道是因为没有罚款的了?
) 放在跨年档,《年会不能停》的结尾欢乐、正义。
理想主义者们成功实现了自己的目标,大家一片祥和,在激情四射的欢庆年会中,主角们得到了自己的回报,即使有的主角并没有选择接受。
我也喜欢这样的结尾。
要是是在跨年的那一刻,故事峰回路转,喜悦感突然从屏幕中溢出来那该多好?
就像是前一秒标准件厂的工人还在钱塘江边围殴胡建林,零点一到,胡建林说:“大家再给我一次机会。
”然后众人选择相信他。
在BGM中,胡建林们去完成自己的胜利。
好看,太好看了,小品电影的顶级了,这绝对是年轻团队拍出的东西,整体非常轻快,这种轻快体现在没有友情、没有爱情、甚至懒得深挖人物,完全用情节推动故事。电影想表达的很简单,就是讽刺一些职场乱像,帮打工人出出气,直到最后为了结局才上了那么一丢丢的价值,但也无伤大雅,脱口秀演员们肯定提供不少包袱,我一个个体经营户也看的津津有味。看完后想起了赵本山那句话,中国人这一年接受的教育太多了。其实看看这种纯为骂街的喜剧未尝不可,喜剧最起码就是让人笑出来的吗不是?
被骗 吃到一颗苍蝇屎:( 对豆瓣失望至极
总体来说就是一场理想主义的yy罢了,资本家看了只会嗤之以鼻的那种,最后只剩打工人的自我感动(but也并没有丝毫感动到我这个打工人)
我躲麻花躲了好几年了,没想到中国还有个董润年,这么一来我都有点儿想念麻花了,不搞笑也就算了,没想到全员降智,除了谐音梗和装傻充愣还有啥?。而这片最恶心的还是那种“革命”一圈,最后还是渴望“青天大老爷”的心态。中国打工人啊实惨!
人们都说喜剧的内核是悲剧,没想到这部喜剧的内核是我!
坏的都是大臣,皇帝还是好皇帝。都怪歪嘴和尚把经念歪了。零件厂是集团的发祥地,给集团的中的其他兄弟企业输送零配件,长期被恶意调换零件居然能没人发现,分管领导全片露面不过30秒在优化架构这样的大事里几乎隐形😂这剧情哄哄傻子差不多
影片在職場細枝末節上實現了對大廠勞動者部分困境的申張,並在文化政治上具有明確功能性質,即在勞資關係極其微妙的關鍵時刻,由文化資本和宣傳相聯合,為迎合“底層中產”的偏好和需求製作一套“心靈按摩術”,為尖銳問題提供一種想象性的紓解方式,或言安慰的方案。當資本代言人被界定為罪惡和無效的因素,影片最終轉向對“真·大廠”的回歸,以對早已沒落,但因應現實被指認為穩定、純潔、溫情脈脈的國有單位制遺產的重新激活,為當前尖銳的勞資矛盾開出解方,而不訴諸於勞動法規及執行機制的健全,以及社會對普通勞動者個人權益的支持、扶助和福利保障。此結尾代表了面臨市場化之問題轉而追懷前市場時代的一種社會思潮,也是在當前的創作環境中保守和安全的表達。最後必須說,本片作為國產喜劇進步代表之名聲,不應以對不同意見的控制和施壓來確立。
前面挺搞笑,结局居然是“皇帝是好的,大臣是坏的”。社畜们还信不信“还大家一个公道”?以及让晃晃和大木把《学猫叫》跳完好不好?
白客和大鹏现实里不一定有 但庄达菲现实里一定会有 真的忍受太多丑男油腻男了 我真的很难再看含男量如此高的电影了
拍成这节奏也能有人说好看?全是网络烂梗,集合了拍成电影给你看,这跟春晚有啥区别
前面烂梗还可以笑一笑 后面就太科幻了 职场题材这么科幻是想取悦谁
这电影跟我的颗粒度对齐得刚刚好
前十分钟还有点黑色幽默的感觉,从head count开始剧情走向断崖式下跌,越往后越烂,打着职场裁员的主题强行搏好感度,敢问到结局不裁员了那公司的流动性困境怎么度过的?靠你一个大鹏天天开年会说漂亮话吗?这片子既不好笑,到头来也什么都没讽刺,最讽刺的是大鹏用实际行动践行了片中那些他疑似想讽刺的反派——大鹏的圈子关系真硬,舆情只剩下好评这一种声音。
前半段的喜剧效果主要来自白客发起的群像式误解,可惜这套模式外的一切,王迅大鹏的笑点都很蹩脚。主角团的“理想主义”极端失真,看完反而更认同李乃文“时代车轮滚滚向前”的改革理想(主角团对反派理想的攻击居然完全在物理层面,几句干瘪的口号和群众式动员引得最高决策者自上而下解决问题。那么最后有对逝去时代的缅怀吗?)
观众看乐子社畜照镜子。
看完好想睡白客
白客在这部电影里非常戳人xp谁懂
在河边CEO给出三个人不同交换价码时,实际上绝大部分人都很难拒绝。后半段终究还是向理想主义方向演绎了。最后请牢记,永远不要共情资本家,公司永远不是你家。
前面像一个加长版春晚节目,但好在有些搞笑在,但是从年会开始太尴尬了,坐立不安直到结束才松口气…
烂片,什么破东西8.1。有梦想是好事,我都怀疑大鹏洗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