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话简介:“文革”并非我国特色。
观影tips安杰伊·瓦伊达(Andrzej Wajda),“波兰电影的引领者”。
1926年出生于波兰,1955年执导个人首部剧情片,2000年获奥斯卡金像奖终身成就奖,2016年因病逝世,享年90岁。
残影余像(Powidoki/Afterimages),2016年多伦多电影节上映,瓦伊达遗作。
弗拉迪斯瓦夫·斯特泽敏斯基(Władysław Strzemiński),《残影余像》男主原型,前卫派画家。
1893年出生于明斯克(现为白俄罗斯)波兰绅士家庭,1952年去世。
1. 残影余像遥远的四月观影片单中的一部作品,影片故事也始于绿意盎然的春天。
腿脚不便、思想前卫的弗拉迪斯瓦夫·斯特泽敏斯基(以下简称“斯特泽敏斯基”)是一位知名的先锋派画家,目前在罗兹国立美术高中教授艺术史。
这天,正和一群学生在户外开展美术教学的斯特泽敏斯基,远远看见有位新生——汉娜来找他,顺势缓缓躺下、顺着山坡、“圈圈圆圆圈圈”地来到了汉娜面前,对这群学生讲述了他心中“绘画的呈现”,即人们所感知到的物体的“残影余像”。
所谓的“残影余像”2. 艺术作品1948年12月,“缺胳膊少腿”的斯特泽敏斯基正盘坐家中进行创作,窗外传来波兰统一工人党第一次大会落幕的消息,随即画布被“染”成了红色——窗外升起的印有斯大林肖像的 红旗挡住了光源,斯特泽敏斯基来到窗边,抬起拐杖、划破了红旗,然后被“请”到了警局。
警局负责人很直接地告诉他,目前的他,正处于一个“艺术与政治碰撞”的十字路口,而这个路口,不宜久留。
在那个强调“不为社会主义服务的艺术,就是我们的敌人”的时代,斯特泽敏斯平静地表达了自己的艺术理念——新艺术理应得到尊重,不是因为它的实用性,而是它的超越性。
斯特泽敏斯基的艺术理念也正是因为这一番言论,斯特泽敏斯基被学校解雇、被艺术家协会除名,失去了固定的经济来源。
这也是他的人生悲剧的开始。
在备受排挤、工作无着、温饱未尽的生活重压下,斯特泽敏斯基于1952年,因肺结核去世。
3. 艺术与政治其实我不怎么喜欢这个电影,既不喜欢男主,也不喜欢主题,唯一喜欢的可能就是展览室里的画。
在我看来,这个电影之所以打动人,主要有两个原因:一是导演遗作,二是真实改编。
任何一部虚构的电影如果要比传记电影来得动人,对编剧和导演的功力要求太高了。
而“真实改编”四个字,从一开始就已经圈住了一撮现实粉儿,比如我。
大概和我最近在看纪录片也有关系。
总之,电影是好电影,艺术家也是好艺术家,那不好的就只能是时代了。
四月份刚刚看完这部电影的时候,我在豆瓣短评里写,“艺术与政治碰撞的结果,通常酿成的都是悲剧。
或艺术不再(屈服于政治),或艺术不在(付出生命)”。
影片里也提到,当“艺术与政治之间的界限逐渐消失”,“选择总是取决于你自己”。
斯特泽敏斯基曾经也相信,艺术的唯一目的就是为社会变革服务,但是在面临着新一轮变革的时候,尽管他从心底依然相信变革,却认为绘画作品应该反映作者自己的心境——“你可以欣赏他的所有作品,但这只是为了拒绝他们,然后寻找你自己的表现手法”,“一切都是最好的选择,因为它出自你之手”。
但愿,每个人都可以真实地表达自己。
4. 意象与画面电影是波兰语,观看体验很大程度上取决于字幕,颇有点儿“拾人牙慧”的氛围,着实不是很招我喜欢。
所幸这本就是个鸡汤电影,也不是我喜欢的电影风格,所以也就无所谓了。
电影中有几个画面我还比较喜欢。
被割破的肖像旗逼仄的房间里,独坐的艺术家,面对着白色的画布,耳边传来斯大林模式的号角,忽然,画布被红色浸染,窗前被红色的肖像旗覆盖,艺术家仿佛置身于“红色的牢笼”。
而帮助他划破红布、走出牢笼的,是那只回馈前半生变革、伴随后半生凄凉的拐杖,多有味道!
那拐杖划开的口子,是所谓的艺术家的“罪”,也是艺术表达自我的希望。
站在哪边影片中关于站队的问题,与男主相关的有两次,一问一答。
第一次是斯特泽敏斯基因划破肖像旗被请到警局时,警局的负责人游说他,在政治与艺术边界的十字路口,不宜久留。
潜台词即“欢迎加入以艺术为旗彰显政治意向的队伍”。
第二次是斯特泽敏斯基被学校解雇、被艺术家协会除名,境况渐窘的时候,他的一幅浮雕作品也要被当局破坏,执行这项命令的官员问他站在哪边,他第一次正面回答,“站在我这边”。
此前,虽然斯特泽敏斯基的种种行为已经向人们证实了这一点,但正面回答,这是第一次。
蓝色的花白色的花染过颜料后变成了蓝色,这是斯特泽敏斯基放在已故妻子墓前的花儿——他曾说过,要带着蓝色的花去看她。
正儿八经写观后感,还是要查点资料的。
虽然不知道男主是因为什么和妻子闹翻了,但能在病重将死前,完成自己的许诺;即便食不果腹,也要变出蓝色的花送到墓前,可能这也算是一种艺术家的浪漫。
垂坠的手影片的最后,斯特泽敏斯基在一家店里倒下,周围是因碰撞而散开的人体模型,橱窗外匆匆忙忙的人群并不知道,一位艺术家正在离去。
“残肢断骸”中,唯有一条手臂在画面中摇曳,仿佛是要抓住什么,或许是要抓住倒下的斯特泽敏斯基,或许是我想多了。
有个哲学教授,评价说“按照中国的标准来说,尼采是圣人了,因为他预先领受了这个世界或者说民族的苦难。
”那其实艺术到了一定的维度后,逃不开的问题是选择如何看待这个世界。
史特斯明史奇原是备受爱戴的大学教授与知名的前卫派画家。
当史达林提出「社会主义式的写实主义」,且被波兰当局奉为圭臬,要求上行下效时,他站在异议的那方,结果不但被撤销教职、剥夺艺术家身份,甚至连餬口饭吃的生存权也尽遭践踏。
而自诩为小螺丝钉的人们,成了国家机器的暴力帮凶。
出人意料地喜欢。
影片一开头,应该是最温暖的画面了,Strzemiński从山坡上极富生气地滚下来。
苏联占领波兰,Strzemiński作为一个当时很有名的艺术家,被要求选择顺应政治,他没有屈服,一番挣扎后最终潦倒病死。
波兰导演安杰依.瓦依达拍下的这个影片也像个艺术品般,从片中贯穿的种种深刻艺术思考,到乃至片尾的风格。
影片留下给我的是意料之外,长足的感动。
1) 艺术家的道路选择影片中部长说,Strzemiński站在十字路口。
有个哲学教授,评价说“按照中国的标准来说,尼采是圣人了,因为他预先领受了这个世界或者说民族的苦难。
”那其实艺术到了一定的维度后,逃不开的问题是选择如何看待这个世界。
到这个时候,艺术家应当选择忠于自己,还是忠于时代需要呢。
里面有个玩笑说“这个时候应该沉默”。
而这个答案,可能在决定了艺术家这个身份的开始,就已经隐约确定了。
但其实大概整个看下来,需要做出这样绝对选择的艺术家,相比而言没有几个,因为这样的人不仅要在领域内拥有足够影响力,更要正好撞在一个相对封闭的时代。
而这样的艺术家哪怕有了,其实能懂得它内里艺术表达指向的更是寥寥。
而影片中的这位Strzemiński,尽管从不没有刻意的特写生活窘迫,但总得来说,他选择了保留自我,也牺牲了自我。
或者说如何想兼顾这两者,也大概是需要大智慧的。
而过于艺术的展现,往往曲高寡合,痛苦也就成了必然。
2) 艺术的认知影片中,关于艺术的探讨和发言都极为精彩,语言这时贫乏到直接引来就已足够立体。
只能说大致如下。
“图像必须是你吸收的东西。
当我们凝视一个物体,眼中会形成映像,待我们将目光投向别处,眼中会留有那个物体的余像,它留下了痕迹,形状相同,但颜色相反,是一个残影余像。
而一个人只能看到他能感知到的东西。
”“那些余影残像都不足以建立社会主义。
”“我认为一个人的画,要和自己和谐相处。
如果不能够说服你们……”“不要模仿任何人……不要画得太像康定斯基,哪怕康定斯基自己也不能画得太像康定斯基,艺术家应永远有突破创造的能力,来拥抱各种可能。
”“艺术家能通过两种方式死亡,一种被太多讨论,一种不被讨论。
”这种种种前卫的思想讨论,哪怕透过单薄语言都能令人为之撼动。
3) 艺术的未来如果说就像影片中的话,“现在所发生的一切,都只是历史的一阵风。
”,那现在站在风之后的我们,可看见了些什么新的风貌。
感恩那是每一个艺术家自己选择并给出的答案,于是我们一直走到了现在。
“在艺术与爱情里,你只能倾己所有。
”这是影片的作答。
那风里的人儿呢。
这是波兰导演安杰依.瓦依达留给世界的最后一部作品,如果说每个人都有一个终其一生都在思考的命题,那么瓦依达的命题就是作为独立的个体,究竟如何存活于民族国家的大叙事中。
电影的开篇美得让人屏息,一片绿油油的田野上,零星开着朵朵白花,几个年轻人撑着画板写生,不一会儿,他们跟着老师一起抱着双臂自由自在地从山坡上滚下来,嬉笑玩耍,与自然融为了一体。
在这儿,年轻的姑娘汉娜第一次见到这个对她一生产生至深影响的男人,美术学校艺术史的讲师Strzemiński ,他是赫赫有名的先锋派画家,倡导绘画中的形式主义,也是余像理论的开创者。
与大自然的无忧无虑形成强烈对比的,是Strzemiński的独腿独臂,虽然电影并没有交代他身残的原因,但是结合时代背景不难猜出来这是一战在他身上留下的罪孽。
而这片田野的视角构图其实也是一道隐喻,似乎从一开始就预示了他的命运。
Strzemiński接过汉娜带给他的一束白花,轻描淡写地说出了整部电影最重要的一段话,他说,“图像必须被你吸收,当我们凝视一个物体,眼中会形成映像,待我们将眼光投向别处,眼中会留有那个物体的余像,它留下了痕迹,形状相同,但颜色相反,是一个残影余像。
而人真正看到的,只能是他所感知到的。
”初听以为是一段无关痛痒的艺术理论,可当我看完整个故事,再回头去听开头这一席话,才觉得鼻尖酸楚。
苏联占领了波兰,斯大林的“为社会主义服务的写实主义”理论被奉为圭臬,Strzemiński的领导告诉他,你现在正站在人生的十字路口上,可惜这里不能久留,无论你选择哪一条路走下去,都是你最终决定了你自己的命运。
不出意外,作为一个崇尚形式主义的先锋艺术家,Strzemiński选择了他的艺术,当文化部长召集师生大谈促进生产的写实主义是唯一正确的艺术形式时,Strzemiński打断了他洋洋自得的演讲,告诉他艺术是形式的实验室,新的艺术形式理应得到尊重,不是因为他们的实用性,而是因其优越性。
在顶撞文化部长前不久,他还在给他的学生们讲梵高,瓦依达选择了梵高的《麦田》,仔细看来,你会发现这幅画的构图的意像与影片开头的自然景观有几分相似,这幅画是梵高的遗作,而这堂课也是Strzemiński人生中的最后一课。
他告诉他的学生们,梵高的画作来自于活生生的人,不是精神层面的臆想,而是真实的观察。
失去教职的Strzemiński很快就被艺术家协会驱逐,在极权社会主义的国度里,他逐渐失去了作为一个艺术家、甚至是作为一个人活着的权力。
没有证件不可以买颜料,不可以再作画,在计划经济的框架下他甚至无法为自己挣到一张粮票,贫困和饥饿几乎将他吞噬,当他的邻居因为欠债而拒绝给他提供食物,甚至侮辱性地将已经倒出来的汤原封不动倒了回去,Strzemiński只能无奈地低下头去舔舐盘中仅剩的残羹。
村上春树曾经在一次演讲中说,如果一颗脆弱的蛋冲向体制的墙,他会永远选择站在蛋的这一面。
而Strzemiński却是面对这堵高墙,将自己活成了这颗支离破碎的蛋。
当初,Strzemiński因为坚持自己的艺术理念遭到学生开除时,学生们依依不舍地送他下楼说要退学继续跟着他学画画,那时他云淡风轻地笑了一下,说“现在所发生的一切,只是历史上的一阵风。
总会停歇,重归平静。
”学生们觉得他们的老师像一个先知,而他说得也没错,70年后再回首那段历史,曾经志得意满的弄潮儿们早已经消失地无影无踪,却是这样真实而鲜活的生命活在了图形之中,活在了影像之间,最终被人们所铭记。
我想,如果有选择,Strzemiński大概也是不愿意让自己的生活被人们记住的,不是羞于启齿而是没有必要。
除艺术之外,他的感情显得克制隐忍,甚至于淡漠。
女儿每次来画室看他,都会在他的额头上亲亲一吻,而他鲜有回应,虽然影片没有着重叙事,我们也能看到他和同为艺术家的夫人已经分道扬镳,甚至在她临终的时候都没能再见一面。
得知妻子已经去世,Strzemiński眼眶渐红,喃喃地说他应该去她的坟上献祭一束蓝色的花朵,女儿问为什么是蓝色的,他说你妈妈的眼睛是多么蓝啊。
影片最后,当他知道自己大限将至,逃出医院之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回家,将汉娜送给自己的白花用仅剩的蓝色颜料染蓝,轻轻地放到了亡妻的坟头。
这一幕,是整个影片唯一让我控制不住泪点的一幕,他对他的学生说,在艺术与爱中,我们只能给予我们所拥有的。
在艺术里,他给许多年轻人打开了认识世界和自我的另一扇窗户,然而在俗世的爱中,他能给的何其有限,而一世的爱恨纠葛都化于一束蓝花。
因为你的眼睛是那么蓝,像天空的颜色。
一束白花染蓝,一场无疾而终的爱慕和有缘无份的相伴,色调的改变是这部影片最精彩的叙事。
除此之外,还有葬礼上女儿的红外套反穿变成黑外套,斯大林巨幅的红色画像将白色的画板染红,当我们结束凝视将目光移开,眼中会留有物体的余像,它留下了痕迹,形状相同,但颜色相反,我们能看到的,只是我们所感知到的。
人的一生,就是不断与自己和解的过程。
在Strzemiński的故事中,极权主义的叙事只是画布上的白色背景,将他一生的爱与遗憾映衬其上,最终我们记得的或许不是一个先锋派画家,而仅仅是一个麦田里的守望者,一个画过、爱过、真实地活过的人。
民主,自由,权利对每一个人来说都是多么的重要,珍惜现在的生活和进步,为曾经的苦难致以无限的惋惜。
1948年12月15日,一整面红色贝鲁特肖像条幅升起,完完全全地挡住了斯特热敏斯基家的窗户,遮天蔽光。
斯特热敏斯基用美工刀将窗外红色条幅划开一个口子的举动,是一个普通居民维护私人住所采光权,也寓意着一名画家坚持艺术创作的自由空间。
被红色笼罩的房间,压抑而又来势汹汹,大概从这一刻开始,就已经预告了他之后的人生。
电影已经足够沉重,可或许,现实要比之更甚。
所有人都被封住了嘴。
被强行要求站队,若是你所支持的是他们的对立面,他们会温和地对你说“我建议你改变立场”。
而始终不愿意站队的人,或者说持有不同看法的人,最终的下场,是被排斥被打压被抹杀,甚至失去了画画的资格,因为,他买不了颜料。
不是买不起,而是因为不能买。
不,这已经不仅仅是一个人被排斥被打压被抹杀,而是整个艺术的死亡。
我不懂艺术,不懂画作,不懂什么叫做新造型主义,但是我想,艺术应该是纯粹的。
被统一被安排的艺术,不应该被称之为艺术。
当艺术被刻意沾染上政治色彩的那一刻,或许,它就已经死了。
但是,艺术之死不会是永远的。
人们的嘴,也不会永远被封上,正如斯特热敏斯基的那句话“现在发生的事情,只是历史中的一阵风而已。
它总会过去的,回归于平静”。
尽管有无知暴虐的人。
但是也有为了艺术的死亡而怅然若失的人。
他们或许无力改变什么,他们或许不够勇敢,但是,至少,他们对艺术不是无动于衷。
他们还会为了艺术而难过而悲伤。
更重要的是,还有一些人,他们深爱着艺术。
这样的人,或许不多,但是只要有这样的人存在,我想,艺术必然是会重生的。
豆瓣这次活动很不错,让我能有机会看完整部电影,从而大致了解自己在(业余,划掉)学习电影的过程中还需要注意什么。
导演善于制造悬疑,线索之间的衔接非常紧密。
小到一些具体的故事情节,大到整部电影的政治批判。
影片认为,热老本人的现代主义风格深受康定斯基影响。
学过艺术史的友邻也许会立刻想起康定斯基那幅著名的《点线面》。
但从视觉上而言,我认为马列维奇和蒙德里安的痕迹更深。
美术馆墙的颜色分布,让我脑海中立刻浮现了蒙德里安那幅《油画红黄蓝》。
斯特泽敏斯基是苏联公民,他因为未知的原因丢了一条胳膊和一条腿,他曾经在1934年提出“治疗波兰的政治身体”这一主张,这些细节根据影片的推进展开,让观众对于斯特泽敏斯基的经历有了一个模糊的猜测。
我觉得有一点很有意思,他出生在明斯克,后来又去了维尔纽斯,但却说自己是波兰公民,波兰立陶宛联邦1795年可就被瓜分了,那这个“波兰公民”的认同是怎么来的呢?
艺术家本人和当局最主要的矛盾,在于艺术的原则。
艺术是应该为某种意识形态服务,变成一种“扁平的现实主义”,还是遵循具体的形式,和尊重个性化的创造?
这是一个深刻的命题。
在德国电影《无主之作》中,导演最后给出的答案是,“艺术有一种人生来就有的东西”,他将自由转化为人性,上升到了一种不言而喻的层面,像是一种话语。
但《残影余像》更多强调作画的技法,将终极价值的拷问分布在每一个细节中。
这部电影的场景设置,也可圈可点。
导演运用不同颜色,烘托人物心态和环境的对比。
当斯特泽敏斯基作画时,铺天盖地的红色斯大林画像将他的画纸染红,其实是在映射政治审查无处不在。
整个电影是暗色调,暗绿色,灰色,在东欧电影中这些色彩不是第一次见到,我记得之前看到的罗马尼亚电影《四月两周三天》也是类似的色调。
除了颜色,光线的使用也恰到好处。
斯特泽敏斯基和学生们在光线很暗的地下室上课,却在审查者到来的时候,光线一下子变亮。
艺术生长在阴暗的角落,因为光明被某些势力所掠夺。
老大哥是无处不在的。
他的画作被毁坏,他的艺术品被监视,他的会员证被迫作废,只因没有一纸印章这种权利符号。
权力机关甚至对他进行了经济封锁,“在社会主义国家,不劳动的人就没有粮票”,斯特泽敏斯基不遵守当局的原则进行创作,他将会没饭吃。
导演将这种控制网络和监视网络分布在一个一个细节中,层层推进,将斯特泽敏斯基的处境变得越来越困难,作品被毁,丢掉工作,被迫与女儿分离,最后甚至没有粮票,没饭吃,基本的生存权利也要丧失了,更过分的是,没有会员证买不了颜料,最后的精神食粮也要让人剥夺,令人欲哭无泪。
这种情节设置吸引观众看下去,也让影片的一个层面变得更为清晰。
虽然导演不止一次对媒体讲过,电影要展现对抗,但情节的丰富性,让电影避免了脸谱化的二元对立。
行政人员和女儿这种配角,都对斯特泽敏斯基表现出来了应该有的同情。
妮卡不敢发声,被迫顺从,但却从不主动压制,行政人员无法给他发粮票,但却表达出对艺术的崇拜,甚至羡慕地问他:“你真的见过夏加尔吗?
”这些无力发声的人,这些体制的螺丝钉,心也是柔软的啊。
那么,who is to blame?
影片结局的一幕非常地行为艺术。
他暴力地拆解了提线木偶,自己也倒下了,透过窗户,大街上人来人往,偶尔有人看他几眼,也是冷漠的。
我无法通过影片知道斯特泽敏斯基在历史上的结局是如何的,导演并没有给出一个明确的回答。
但他通过最后的肢体暴力,无限渲染了无力感。
我甚至不知道那束沾满了颜料的花是送给谁的,我希望是送给他的女学生的。
别人说:“你太爱他了,对世界视而不见。
“女学生说:”他刚帮我打开看世界的眼睛。
”不过电影还有拓展的空间,斯特泽敏斯基的语言可以涉及更多社会,政治,自由意志等深刻的方面,而不一定完全要局限于艺术。
史达林提出「社会主义式的写实主义」,且被波兰当局奉为圭臬,要求上行下效时,他站在异议的那方,结果不但被撤销教职、剥夺艺术家身份,甚至连餬口饭吃的生存权也尽遭践踏。
而自诩为小螺丝钉的人们,成了国家机器的暴力帮凶。
史特斯明史奇原是备受爱戴的大学教授与知名的前卫派画家。
史特斯明史奇原是备受爱戴的大学教授与知名的前卫派画家。
当
开场残影余像:当我们凝视一个物体时,眼中会形成映像,当我们合上双眼时,会留有那个物体相同的形状,相反的颜色,残影余像是你眼底深处观察到的物体,因为人真正能看见的,只是它感知到的审讯室一场“政治与艺术之间的界限已然消失,两者包含的罪恶都被同一个邪恶组织所垄断,让我们毫不留情的消灭它吧,不仅仅因为他们夺取了艺术殿堂以及媒体喉舌,更重要的是他们的行为都成为公平的阻碍,因为他们不仅仅毁灭了艺术,更毁灭了人类”教室一场解说梵高画作《风景》:“看,不是一种单一、不明、抽象的行为,而是一种行动,观察某一瞬间的过程,大自然拥有一个聚焦点能够吸引他人的关注,我们的视线跟随焦点移动,当我们凝视梵高画中的风景,他是否以一种寻常的、自然的、生理的眼光去观察自然?
答案便不言自明,沿着地平线共有四个目光投射点,每个都以自己的聚焦点为中心,于是完全相同的透视部分就呈现在画面上了,这并不是因为梵高某些主观原因造就的形式主义美学,而是他准确再现了观察风景的过程,运用他身体的物理机制,用四束平行相继的定向目光去观察,这就是梵高的现实主义,源于鲜活的人,而不是抽象的目光去看”
会议一场艺术管理部部长:“国家有权对艺术家,对艺术作品更深的层面提出要求,它的目标应当满足人民的需要,当人民需要热忱时,应当是关于胜利,当人民想要工作时,不可以推崇忧郁,我们对创意界的下一步攻势将遵循以下要求:追求社会主义现实的艺术,对抗世界主义和对西方文化的盲目崇拜,凭借苏联艺术家的成就和与群众的紧密联系,尽管这会导致图示论,但我们要反抗缺乏意识形态的形式主义与愤世嫉俗的艺术,反对腐朽的资本主义艺术,反对美国人的世界主义”斯特热敏斯基:“部长先生,请问何为艺术品?
对我而言,艺术作品关乎具体形式而非扁平的现实主义,我会为最适合某一特定时期的艺术模式而创作,因为艺术是形式的实验室,在艺术领域,新形势的开辟者是唯一重要的人物,新艺术理应得到尊重,不是因为他的实用性,而是超越性,但我明白,你们现在试图消除艺术与政治之间的界限,更糟糕的是,它已经变成集体牟利的工具”
一切都是最好的选择,因为它出自你手,找出你自己的道路,不要画得像蒙德里安那样,因为那是他的道路,即使是他自己也不该画得像蒙德里安。
马列维奇将自己封锁在几何单形的组合中,你可以欣赏他的所有作品,但这只是为了拒绝他们,然后寻找你自己的表现手法,选择总是取决于你自己,在艺术和爱这两件事中,你只能倾其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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默念着“对于爱与艺术,最多也只能倾己所有”这句话哭了一整场。
他画着先锋的作品,却放置在了倒退的时代。
这明明是个崭新的国家,却充斥着陈旧的霉斑。
当画布被斯大林的旗帜染红,正昭示着政治染指艺术。
而他用拐杖撕裂了一道口子,便踏上忤逆的不归之途。
一个显赫的艺术家被辞退工作开除艺籍,没资质买颜料没余钱买粮食,艺术的式微令人心痛,制度的冰冷让人心寒。
瓦伊达遗作,再现宁折不弯的先锋画家的最后岁月。
沉稳克制的叙事掩不住厚重的历史感与“个体是历史的人质”的悲凉底色。
男主和双女主的表演无可挑剔。
精妙色彩调配:斯大林海报的红色魔影,红衣女儿vs灰冷环境,被刷白的展厅彩墙,亡妻坟前的蓝花。
现在所发生的一切,只是历史上的一阵风。
平庸之作
“杀死艺术家有两种形式,要么过度关注,要么不闻不问。”
25.1.23 如果艺术创作,全被统一化,这个世界就是一个模子。
虐得跟文革一样
“現在所發生的一切,只是歷史上的一陣風”
当女儿独坐空床的镜头定格,历史飓风中的残影终成永恒余像。
What lead us here?
“对于爱与艺术,最多也只能倾己所有。”
这样的片子是需要一些观影门槛的 关于政治历史甚至艺术 导演才没想过给观众铺垫这些。背后的真实人物和事件更有吸引力吧 毕竟对于东方某大国的人民 有太多似曾相识。
3.5;秉承一以贯之的主旨,苏联红色翅翼下的阴影波兰,社会主义的现实主义意识形态决定了艺术家们的站队,艺术一旦与政治挂钩,难逃傀儡命运;巨幅红色,巴黎蓝花束,色彩的斑斓对应情绪波动,拍得平静无比,一曲清冷的天鹅之歌,再见大师。
有不错的光影细节 红色幕布的房间印象深刻
在艺术和爱中,你只能给予你所拥有的。
极权主义之恶!!
擦擦眼泪
教授说,它留下了痕迹,形状相同,但颜色相反,是一个残影余像。而人真正看到的,只能是他所感知到的。部长感受到了大庭广众的冒犯,于是竭尽所能的报复。艺术家就是艺术家,一切的艺术家都活不久,因为他们只靠直觉,只活在想象,不思考社会,这样才能创作出真正的,纯粹的艺术。艺术就是不羁且疯狂的。很少有心智健全的优秀的艺术家。——这也是人们所感知到的。
@2024-06-03 19:15:59
新时代来了。
不喜欢这个拍法
重要的不是看到了颜色的如何组合,而是我们如何感知一切。太痛心了
比枪炮战争可怕的是清洗战争。比枪炮可怕的是人性。